(原神同人)我,强大且独行by鳹醉梦笙

作者:鳹醉梦笙  录入:10-13

琅曜轻轻磕了磕烟斗里的灰,倒在了茶几上事先准备好的灰罐里。
“你们人类总是这样……互相亏欠,因此几乎一生都在还债,情债,财债……又或是仇债,哪怕在尘世间同人类生活了上百年,人类的恩恩怨怨,我仍旧没能看明白。”
“或许,看不明白才是好事。摩拉克斯那家伙正是因为看的太清楚,才会磨损的那么厉害。”
“那是什么……?”赛特斯微愣,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磨损。
听上去就是一个不好的词汇。直觉告诉他,这类似于某种顽疾。
“看来摩拉克斯没有和你讲过关于魔神的事……?”
见赛特斯一脸严肃不吭声,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琅曜就知道摩拉克斯是一点都没告诉这个傻孩子。
琅曜呼出一口浊气,赤红色的眸中光泽暗淡,语气悠悠漫长,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有悲凄的传说故事。
“……那就由我,来讲述一个魔神的一生吧。”
在赛特斯的印象中,神是强大,亦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人们会追捧,会信仰,但只有神明知道,他们也有着致命的弱点。
[磨损],顾名思义,就是因为消磨某种东西后失去,导致东西受损不完整,而在魔神这里,这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消耗,进而代指自我意识和记忆因为时间或者其他原因引起消散,从而因为精神还有力量不相匹配的状态。
简而言之,魔神也会在另一层面上变老,变得虚弱甚至生病,和人类本质上没有区别。
“如果变严重呢?会怎样?”赛特斯忍不住追问。
榻上那个俊美绝伦的男人摇了摇头,满目的沧桑与无奈:“大概会走火入魔彻底失去理智吧。”
“——直至陨落。”
赛特斯:“……”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这个自由洒脱的男人的身上读到无法左右命运而生的无力感,情感上的共鸣让他一时如哽在喉,一时间发不出声响。
“诞生,成长,磨损,陨落。”
“——这都是魔神生命中的一部分。”
“钟离先生……也会如此吗?”赛特斯紧紧握拳——他不敢想象,钟离变得不是钟离的模样。钟离待他极好,他早已将钟离视为重要的友人,那种未来会和珍视之人渐行渐远的感觉让他恐惧。
璃月不能失去这样一位贤明的神。
——琅曜似乎已经看开了,就像一个经历岁月的人类老者,在漫长的时光里做好了坦然面对死亡的准备。
“很遗憾,确实是这样……万物皆逃不过磨损的命运。”
琅曜盘腿坐起身,打了个响指,指尖中顿时窜出一团雀跃的火苗。
随着意念的操纵,火苗慢慢膨胀,焰身慢慢幻化出一棵大树的雏形,仔细看还能看到大树的经络。
“提瓦特大陆上有一棵特殊的树,名为世界树,此树就像是提瓦特的大脑,记录着提瓦特自诞生以来发生的一切——作为世界树的守护者,智慧之神布耶尔,能轻易掌握世界树的所有信息。”
赛特斯被这神奇的景象看的入迷,随着琅曜的手指将火焰碾灭,注意力从天马行空的想象中拉回了现实。
“——布耶尔,也就是须弥的草神,我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是一个仁慈温柔的神明……有关于磨损,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璃月港难得下起了雨,天空蒙上一层淡灰色的薄纱,
路边的琉璃百合在盛夏绵雨的冲刷洗涤下,轻薄的花瓣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
街道上零星来往的行人打着几顶花色各异的油纸伞,明艳的色彩给灰蒙蒙的雨色增添了几分生机。
钟离撑着一把暗色绣着红梅的伞,踏在雨水倾打的阶石小道上赏着雨景,一只手还提着一袋胡桃爱吃的酥饼,似乎刚从哪家糕点铺子里出来。
伸手探向伞外,隔着手套感触到雨水的丝丝凉意,钟离的思绪慢慢飘远,步调也不自觉缓了下来。
每逢雨季,这些勾起他埋藏在深处久远的回响,也会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磨损”的存在。
“欲买桂花,同载酒……”
他终究还是记起了归终,那位尘之魔神,他的盟友,也是他的挚友,在飘摇的风雨中化为点点尘埃,离他而去……
“钟离先生?”
一道声音从身后叫住了他,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钟离回眸望去。
——是赛特斯。
青年已经换下了自己的衣服,如今穿着身璃月款式的粗布短衫长裤,怀中抱着一个布包,站在雨中眸色复杂地望着他。
钟离眉头微蹙,注意到赛特斯肩膀上被淋湿了大片,莫名心中一紧,大步上前贴心地将伞向前倾为他挡了挡:“小友,忘带伞了吗?不如先随我去避雨……”
“谢谢,不用了。”
赛特斯定了定神,想起自己的目的,将布包塞进了钟离的怀里:“我来归还先生借我衣服,这就回去了。”
看着怀里突然多出的东西,钟离有些发愣,随后听到赛特斯继续说道:“先生,我打算去须弥。”
“是吗?”
明明是一件好事,钟离却无端升起一阵焦心,若是把这种心情视为对小辈的关怀,倒也能说得通。
“也好……外出多交些益友,好好休整……”
钟离看着自己打造的面具下露出那双蔚蓝的眸子,将欲说出更多嘱咐的话憋回了心里——他差点忘了,这个不久前还是愚人众执行官的青年身心远比常人要强大,自己多说也显得啰嗦。
他目光柔和:“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吧。”赛特斯想了想,态度真挚道:“果然,琅先生作为钟离先生的朋友,也是个好人。”
“……”
钟离的脑中突然放出了数千年某个“好人”肆意大笑着浴火屠戮各魔神及眷属的残忍画面,他头一次觉得磨损对于某些魔神乃至于世界而言,都是个好东西。
“或许吧。”钟离无奈笑笑。
忙碌完收拾行礼的赛特斯去万民堂买来了一份杏仁豆腐,摆放在了客房的桌上。
碗筷摆放的位置非常讲究,全是按照璃月奉仙的传统来的,其意是表达对仙人的敬意,做好准备后,赛特斯对着窗口唤了一声“魈。”
“何事。”
一道清冷的嗓音近在耳边咫尺,少年仙人的身姿凭空出现在了客房中央。
见人来了,赛特斯也不拖沓,主动拖开凳子邀请魈坐下。
“你唤我名,就为了叫我吃杏仁豆腐?”
看着桌上搁置的碟子中白嫩的豆腐块状的点心,魈嘴上虽然质疑,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坐在了桌前。
动筷子前,他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赛特斯——这个青年不每次叫他来几乎从来都不是为了正事,除了让他吃杏仁豆腐就是吃杏仁豆腐,是完全没有需要他相助的时候吗??
他一个仙人,突然被当成饭桶似的,这样很没面子啊!
心情复杂的魈慢吞吞吃着豆腐,感受到赛特斯的视线不偏不移看着自己,他想问,但莫名不好意思难以开口。
“魈,我明天要走了。”赛特斯撑着下巴,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
递到唇边的动作突然一顿,杏仁豆腐随着幅度抖落回了碟子里。
“什么时候回来。”记得上次分别只过了数个月,魈以为这次也会是这么久,可当赛特斯说出“大概两年”的时候,他沉默了。
一开始是莫名觉得口腔中的甜味比平日寡淡不少,然后说不出为什么的低落。
“明早我送你。”
吃完最后一口杏仁豆腐,魈站起身。
“通向须弥最近的路在层岩巨渊,能保证你天黑之前到达须弥境内。”
“会不会太麻烦你。”赛特斯惊诧。
魈作为璃月仙人,有荡平妖邪的重任在身,何况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好自己,让魈这样一个大人物护送自己,赛特斯怎么想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可就当赛特斯眨了个眼睛的功夫,魈的身影连同他的气息消失殆尽。
“……”
——看样子是不容拒绝了,赛特斯顶着压力想。
不出所料,魈的身影早早伫立在了璃月港天横山的交界路段上。
一两只调皮的团雀落在了他的肩头,而他仍如同一棵松树般垂眸静静等待着赛特斯的到来,远远望去俨然是一幅美少年和自然组成的风景画。
沉重的脚步声促使魈抬眸,却看到了大包小包,有提在手上也有扛在肩上的行李。
“东西,我帮你拿点。”
“不,这怎么好意思……”
因为两手都是东西,赛特斯做不到摆手拒绝。本来只想带一件随行的衣服以及必要用到的钱财,最后被琅曜强塞了几件古董,说是出国在外人生地不熟需要买通关系,这才出了这副洋相。
“……”
魈不由分说的拿过了一个看起来最重的包裹。
他不是一个喜欢擅自做决定的人,但他确确实实很讨厌赛特斯总是这样拒绝他的好意——对他好,亲近他,最后又以各种理由将他推远。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换做平时,他只会说一句“随你”,但今天他只想从心。
魈作为璃月居住千年的本地仙,果然比地图上弯弯绕绕的路线指导靠谱的多,较地图上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路段,若是要赛特斯自己走,可能要耗时个一天一夜。
一路上除了魈时不时提醒他注意脚下,二人几乎没怎么说话。
独处的机会难得,平日里魈为守护璃月安定繁忙,不知道何时空闲,以至于赛特斯怕打扰而不敢叫他。
其实赛特斯很想和魈交流,但看着魈清冷精致的侧颜,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意识到自己未曾真正的了解过这个少年仙人,魈的过去和魈的想法一概不知,赛特斯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的有够失败的。
赛特斯抿了抿唇:“魈,最近过的怎么样?”
“尚可。”
“那……最近荻花洲的魔物多吗?”
“嗯。”
得到魈淡淡的回答后,再无下文,两人之间的氛围继续维持着沉默,当赛特斯犹豫过后领图继续和人搭话的时,走在他前面魈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魈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望着他——显得他不自在的举动早被魈看在了眼里。
“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你我之间不需太多顾忌。”
“被你看出来了……”赛特斯尴尬的挠挠脸颊,得到魈的准许也不打算拐弯抹脚的表达自己的关心了,便将自己的想法和顾虑一并告诉了魈。
“亲近我,对你没有好处。”魈偏头,将视线移开。
赛特斯大概能猜到,魈待人如此警惕,是因为曾经受过情感上的伤害,并非真的不想和人建立关系,想必说出这些话,一方面是害怕自己的业障伤到他,二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
“我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是出于自愿。”赛特斯说道:“如果魈是因为讨厌我才说出这番话,那么,我不会再妄自靠近。”
“……”
见他态度如此,不觉一怔,心底担忧这人真的会就此疏远自己,最终妥协般的答应了。
“为你,我会尽可能学习与人类的相处。”
——自确认了友人关系后,赛特斯能感受到魈和他说话的态度坦诚不少,交流起来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并没有平时所见的那般内敛疏离,不过偶尔还是能看到他面对一层崭新的关系而不自在的小细节。
考虑到自己可能几年时间都见不到魈,赛特斯仰天吹了一遍口哨,拖长了哨音像是在呼唤什么。
在长达半分钟的哨声过后,一只白色的大鸟出现在他们上空,舒展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似乎注意到了它地面上的主人,缓缓支着大爪降落在主人的小臂上。
“这是啾啾。”
比一般鸟的体型都肥大的鸟站在赛特斯的胳膊上纹丝不动,稳稳当当,这臂力让魈惊讶了好一阵。
“我会将想说的话写在纸上,然后托它传达。”
赛特斯轻轻抚摸着信天翁的脑袋,目光柔和的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然后将它向魈这边递了递:“啾啾,能记住魈吗?”
“咕咕?”啾啾歪了歪它肥唧唧的脑瓜,显然没理解。
赛特斯无奈——看来不行,啾啾的智力仍旧只够记住他一个。
“看来,是收不到魈的回信了……”
他有些失落挠了烧自家毛孩子被毛毛堆出的双下巴。
“我们到了。”
在长达近一天的跋山涉水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层岩脚下的矿洞。
——洞口被几个简易的护栏阻挡,此时又正逢傍晚,天色暗淡,洞内愈发幽深昏暗看不到一丝光亮,隐约能听到洞内深处滴答的水声。
“穿过去,便是须弥境内。”
魈一双赤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衬得散发琥珀色的光泽,美的吸晴,怕是提瓦特最珍贵的玉石也抵不上它的几分。
这个荒废的矿洞看似不起眼,但既然魈都肯定了它确实是,赛特斯自然没有过多疑惑。
“我还有事,告辞。”
完成护送的任务,魈将替赛特斯拿了一路的包袱归还,一如既往的匆忙,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要离去。
望着魈的背影渐行渐远,赛特斯也做好了正式告别璃月的决定,向着魈离开的方向大声吐露着对他的感谢。
蓦然回首。
魈下意识看向数秒前还站着青年的地方,眉宇间隐忍与克制稍纵即逝。
——赛特斯已经走了。
魈轻抿着唇,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一路顺风。”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直接到须弥了宝子们,会见到柯莱提纳里,不久后还会见到赛诺卡维和海哥。
——感觉到了须弥会被多莉裤衩子都骗光是为什么?
琅曜:大意了,忘了教孩子警防诈骗。

第68章 入学坎坷
有关须弥的知识,赛特斯了解甚微,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神奇景色,就像是童年时对童话世界的幻想,编织出一个现实虚幻交织的境象。
一些从未见过的发光植物,形似蘑菇,零星的分布在洞内的岩壁或是角落的夹缝里起着微弱的照明作用。
越往深处走,不属于璃月的植物种类就越明显,根本想不到如此阴暗潮湿的环境里也能有如此丰富的植被。
不知不觉,前方有了微微光亮。
因为看景色入迷,所以赛特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布鞋几次因为光线黑暗看不清路踩在了水洼里,已经湿透。
数只淡绿色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草晶蝶扑棱着翅膀撒下闪粉般的晶尘,像是精灵,亦或是迎接他到来的使者。
一只脚迈出洞外。
洞里洞外光线的落差导致眼球有些不适,赛特斯忍不住眯起了眼。
再次睁开眼。
漫天的红霞,接连成片的参天巨树,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奇观映入眼帘。
羽翼饱满色泽艳丽的飞鸟在天空中成群翱翔,发出阵阵悦耳的鸣叫,伴随着远方的瀑布与潺潺流水演奏着生灵的乐章。
较矿洞内稀薄的氧气,这里的植物受到允足的光合作用,新鲜充足的氧气扑面而来叫人神清气爽。
此时天色不早,太阳很快就要落山。
赛特斯需要找到一处栖身之所度过一晚。
沿路上,他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比如林猪——这里的林猪和从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毛色是奇怪的淡色,不是常见的红棕色,毛很长,每只猪的背上还驼着一颗松茸或是蘑菇,可以说整只猪身上都是新鲜的食材。
“咕~”
空腹了一天的赛特斯,肚子久违地叫唤出了声。
他抬头看向前方,距离他不远的密林中,粗壮的树梢上肉眼可见的聚集着建筑群,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建筑内有人活动栖息的灯火。
[树屋啊……]
他边走边浮想联翩。
曾经他的小弟弟托克就想着长大后建在树上建一个超棒的玩具屋,若是让他看到,一定会生出更多新奇有趣的想法。
林中树屋内。
一对黑色毛皮顺滑的长耳朵抖动。
一个狐族少年正在摆满药草的柜子前熟练调配着药剂,一头黑色的利落齐颈短发,刘海和两边的鬓发上各有一撮明亮的绿色的挑染。
而少年身后的床铺上,正坐着一个绿发纤弱的少女。
——少女默不作声,心神不宁的低头晃着光溜溜的脚丫,思绪渐渐飘远,直到少年端着装着药的杯子走到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才回过神来。
“柯莱,喝了这个,然后早点休息吧。”
“是……提纳里师傅。”
柯莱伸手接过,接杯子的手仍有些不稳,好在杯中的液体没有装满,不会轻易荡出来烫到她的手。
她很不好意思——自己进来总是克制不住的神游天外,经常忽略了身旁人的存在,特别是面前这个照料自己已有近一年之久的巡林官先生,这让柯莱总觉得很愧对他。
察觉到柯莱动作细节上的异样,提纳里眉头微蹙,叹了口气,抬手怜惜地揉了揉少女的头发。
“给自己一点自信,一定会好起来的。”
柯莱捧着杯子,耷拉着脑袋看着杯中深色难闻的药液,愣乎乎点了点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提纳里动了动耳,用灵敏的听觉试图从声音辨别来者。
“——提纳里先生在吗?”
是化城郭的巡林员。
但题纳里听得出,刚才的脚步声是不止一个人。
“我在。”提纳里警惕地看向几片大叶子做的门帘,在化城郭生活这么多年,哪怕在巡林员基地,他也习惯了保持慎重。
“是这样的,有位从璃月来到须弥迷路的旅者想在化成郭住一晚,来询问您的意见。”
“好,我这就出去。”
顾及到柯莱性格内敛不喜生人,提纳里自然不会让人进这间屋子,对柯莱的恢复没有好处。
最后看了一眼柯莱,提纳里拨开门帘钻了出去,随后屋外便响起了几人的交谈声——这种简易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可以轻易听到屋外的声音。
双方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也听到那个旅人表达来意,只不过那个人的声音让她感到万分熟悉——清冷、磁性,还有点一板一眼。
在脑海中搜寻着这样一个人,直到那个声音和记忆中那个曾经救下自己一生的男人完全重合——
柯莱坐不住了。
着急想确认是否是“他”,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促使从床上跳下来,手里还捧着一口没喝的药,赤着脚踉跄着向门帘跑去。
随着门帘被一把拉开,屋外正在交谈的几人全都一愣,纷纷转头看向这个冒然从屋内冲出来的小姑娘。
“赛、赛……”
大概是这次相见太过突然过于激动,柯莱涨红了一张脸磕磕绊绊道。
“嗨……”
赛特斯抬手朝她挥了挥,觉得一个字太仓促,便又补充了一句:“好久不见。”
见到柯莱他没有多么惊讶——他早有想到会在须弥遇到柯莱,虽然没想到能这么快。
提纳里感觉自己突然成了局外人,迷茫的看看柯莱,又看看赛特斯,若有所思:“你们认识?”
“……是的!”
柯莱满脸激动,转头冲赛特斯说道:“请您务必进来坐一会儿!我去泡茶。”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钻回了屋子里。
——提纳里扶额。
他本来还打算让柯莱早点睡觉有利于恢复的,但看柯莱的状态……今天多半是又要熬到深夜了。
“这还是照顾这孩子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她这么主动亲近一个人。”
提纳里说着,吹去杯面上冒出的水汽,侧目看向坐姿僵硬板正,面上抑制不住欣喜的柯莱——小姑娘眼神不住的偷偷打量着一旁青年的,完全变成了某大书记官的那些迷妹的样子。
——如今的柯莱的头发较一年前长长了不少,脸上的绷带已完全拆除,露出了白皙清秀的脸蛋,穿着须弥款式的衣裳,搭配着时尚的小披肩,竟已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眼见着柯莱的变化,赛特斯斯很是欣慰。
“……长高了。”
“是、是的!”
柯莱手指搅在一起,红着脸颊重重点头。
提纳里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柯莱来到须弥之前吗?”
“嗯。”柯莱点点头。
“在蒙德的时候,赛特斯先生出手救过我,还帮了我许多……”少女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那时,赛特斯先生将逃亡的我从愚人众手中救了下来,时刻维护我照顾我……实在感激不尽。”
说着,柯莱食指相对,红着脸内疚道:“因为先生是愚人众的缘故……我当时还对他说过很多过分的话……。”
“不用感到抱歉,对待愚人众,那样的态度才正常。”
在赛特斯还是愚人众的时候,他就没有维护愚人众名声的想法,如今已经脱离愚人众,就更没可能替愚人众说话了,若是有人出言辱骂,他说不定还会拍手连连叫好。
“你是愚人众?”
虽然没接触过愚人众,但提纳里对于他们的糟糕的名声有所耳闻,不他一向认为什么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所以不会因为赛特斯愚人众的身份而随大流对其产生偏见。
——他觉得赛特斯应该不是个糟糕的人,至少从一开始,赛特斯就没有对他们表达过恶意,住宿的目的也纯正,而且能看得出他对待柯莱是出于真心。
“……已经不是了。”
赛特斯摇头,眸中散过一次复杂的情绪,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是因为我……对吗?”
氛围突然变得沉闷,心思细腻的柯莱大概知道赛特斯是因为帮助了自己才和组织闹了不愉快,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看着赛特斯现在的这身衣裳与曾经在他身上穿的毛皮大衣完全不能比,在柯莱脑子一热天马行空的脑补下,就是赛特斯离开愚人众后再也穿不起好的衣服才被迫换上的。
“对不起……”
柯莱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不让掉下来,肩膀却克制不住的率先抖动起来。
当时她就应该坚定一点,留在赛特斯身边……无论自己是否能帮上忙,至少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赛特斯所经历的不易,能够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像妹妹一样陪伴着他,总能让他好受一些。
知道柯莱是个善良的孩子,提纳里明白她这是又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于是掏出身上的帕子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怎么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不用道歉,柯莱。”
赛特斯不擅长应对哭泣的女孩子,顿感手足无措,试着温声安抚道:“你是受害者,没做错任何事……”
帮助柯莱完全出于赛特斯自愿,而如今纯粹是因为他容忍不了愚人众的恶行才与他们绝裂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瓦解柯莱对他的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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