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by白耳猫

作者:白耳猫  录入:10-15

宁柯轻轻“嗯”了一声,一手转着钢笔,一手又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我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和阿行太过亲近。”
宋洋只是愣了一会儿,便恍然想明白了,接着说道:“宁总是担心腾云那边打上小少爷的主意吗?”
知道谢行是宁柯名义上的弟弟是一回事,知道他们关系很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有了在乎的人就有了牵绊,而有了牵绊,就相当于有了弱点。
而相比于从前的宁总而言,现在的宁总虽然更有人情味,但同时也有了普通人都具备的软肋。
听了这话,宁柯却是笑了笑:“不管以后我和阿行怎么样,反正今天我们的关系在秦煜眼里已经很可疑了,其实我考虑的是……”
“不管怎么说,阿行都是谢家的儿子,以后要继承公司,面对那些我同样面对过的事,如果他一直都太过于依赖我,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现在的谢行,还有父母亲人的陪伴,少了原书里面原主的刁难,他也许会好好长大,但腾云还不知道会在西京作威作福多久,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可以成为一个足够合格的继承人吗?
从前他还觉得,只要把需要学会的东西教给阿行就已经足够了,但是他如今才意识到,如果再不加以磨炼,他的心性要何时才能真正成熟起来呢?
听了这话,宋洋倒是舒了一口气,原来宁总担心的是这个……
“可是宁总,谢行少爷还没有成年呢,从前的日子过得也不算顺遂,现在您应该是他唯一可以依靠和信任的长辈了啊。”
“况且……您和董事长不都打算让小少爷今早来公司实习了吗?前几天我替您探过口风,小少爷也很乐意,我想一切都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才对。”
“宁总也需要给小少爷成长和独立的时间不是吗?”
宁柯没有说话,他支着头盯着桌面上晃动的混沌摆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喃喃说道:“是这样吗?”
“是啊。”宋洋放松地笑了笑:“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啊。”
都是,这样长大的?
可是他不是啊,宁柯不禁想到。
上辈子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想过给他成长的时间,在他刚学会认字的时候,就开始接受私人教育,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以及之后的学位,都是连跳几级,以致于他对自己的青春也没有什么实感。
但也恰恰是这样的教育,让他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工作和生活上的大部分事情。
但是阿行确实和他很不一样,宁柯敲着桌子想到。
也许,他是真的不太会养小孩子。
宁柯不觉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再给他一点时间。”

第54章
那天过后再没过多久, 谢行就如愿拿到了西京大学数学系的保送名额,只要高考时分数能超过一本线,他就能正式成为西京大学的一名学生了。
虽然这个条件对于谢行来说就算是闭着眼睛考试也很容易, 但他还是打算继续去四中上课,只是自习的时间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周周末早上的时候, 谢行刚刚吃完早饭,正坐在客厅里和谢明珏一起看早间新闻。
现在播报的正是城西开发进度的新闻, 谢明珏一边看还会一边给谢行讲点东西, 两人经过几次在医院的单独相处,近来的关系变得松弛了许多。
宁柯这时才穿着家居服, 嘴里叼着一块三明治, 慢悠悠地从书房里出来, 最近因为腾云自顾不暇的缘故, 他们研发部的压力变小了不少,但有的时候他还是会直接睡在书房。
宁柯坐到两人旁边, 看着电视嚼完了一整个三明治,从茶几上抽了张餐巾纸出来擦干净手,便从一直抱着的文件夹里翻出了一份合同,递到谢行手里。
“这个给你,阿行,好好看看吧,你的实习合同。”
其实关于安排谢行进研发部实习这件事,基本都是宋洋全权负责的,毕竟原主对自家公司的实习生制度完全是一知半解。
冬令营的结果出来之后,宁柯便已经和谢行谈过一次, 少年对这件事极为跃跃欲试,也许在宁柯看来, 那只是青年人对未曾体验过的事物的好奇心。
他哪里会知道,现在谢行心里最执着的渴望,就是有一天能和哥哥站在相同的高度上,而不是继续做现在这个,任由别人庇佑和关照的小孩子。
即便他是那么的讨厌秦煜,但他有时也会有些隐秘地羡慕他,羡慕他能以一个被看重的对手的身份站在哥哥面前。
合同是宋洋起草的,和其他实习生的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还是有好几页,谢行低头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眼前发昏。
他也没再多管,接过宁柯递过来的中性笔就在最后的乙方姓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还是宁柯第一次看见谢行的签名,和他的长相一样,也是笔锋凌厉,冲击力十足,和自己有些俊秀飘逸的风格完全不同。
宁柯不禁笑了一下,和谢行开着玩笑:“你都没看完,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吗,阿行?”
自从那天在公司遇见之后,两人的关系虽然看起来还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但是谢行却能十分敏感地察觉到,哥哥不怎么开自己的玩笑了。
两人就像突然变成了一对很普通很普通的兄长和弟弟,让他惴惴不安了很久。
如今宁柯的这一句话,倒是难得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哥哥不会的……”谢行从合同上方抬起头,轻声试探着开口说道。
应该不会吧……反正他也不值钱。
宁柯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接过签好的合同,靠坐回沙发靠垫上,交叠起双腿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还有件事,今晚有个晚宴需要阿行和我一起去。”
“所以下午要出去做个造型。”
闻言,谢行一下怔住了,磕磕绊绊地重复道:“晚,晚宴?”
经常负责原主私人造型的工作室是段原母亲名下的,她年轻时曾是华国颇为有名的一位影星,不过现在已经息影许多年了,只是偶尔会去客串圈内好友的作品。
现在这家工作室的客户定位也是高端人群,原主也是因为和段家的关系在这里享受顶级VIP的待遇。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宁柯都是商业晚宴的常客,所以对这种造型设计也是已经习以为常。
他换了一套深蓝色的缎面领西装,又配了一只银色的飞鸟形胸针。
宁柯抬手对着镜子理了一下领带,再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了正被好几个造型师围着,一脸茫然无措的谢行。
就好像是骤然被主人带出家门的社恐小狗。
少年好像下意识感觉到了宁柯的视线,可怜兮兮地掀起眼帘看着他,像是在求助一般。
宁柯有些好笑地透过镜子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抬步走到谢行身边,举起手替他理了一下因为还没喷发胶定型而有些乱的额前碎发。
“这次我教你一次,以后就要好好记住了啊,阿行。”
在正式的社交场合上,男性配饰的花样虽然没有女性的更多,但也同样具有很多的门道,这些基本的礼节,原本应该是这些世家子小时候最开始学习的东西。
不过对于谢行来说,可能是比繁琐的数学模型还要复杂的东西。
“西装的平驳领和戗驳领更适合大部分的正式场合,不过平驳领更加日常,戗驳领适合更加成熟稳重,气势更强的男性。”
“所有领结打法里,四手结是最容易上手的,也适用于大部分款式的衬衫,温莎结虽然更适合正式场合,不过对领带的厚薄和衣领的宽窄比较挑剔。”
“不过你这个年纪呢……”,宁柯一边说着,一边撤掉了刚刚正在比量的领带,给谢行换了一个银灰色的双层暗纹领结:“就不用打领带了。”
“不管在任何场合,选牛津鞋总是不会错的,口袋巾对年轻男士来说有些太庄重了,以后不如就配一个胸针好了。”
谢行略微低下头,看着宁柯微微侧着头,正神情专注地替他在西装翻领上别好一个和领结同色系的缠花竹叶胸针。
宁柯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敛住了那对通透的琥珀色眸子,和他缎面西装领口上那只振翅欲飞的飞鸟一般优美。
平生第一次,他被另一个只比他大六岁,但却比他成熟从容得多的青年手把手地带领进入了另一个从前并不属于他的世界。
那个觥筹交错,金碧辉煌,也许充满了尔虞我诈,但却幸好还有他相伴的上流社会。
谢行不禁突然为自己前些天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哥哥怎么会真的是一个冷漠又严苛的人呢,他分明该是他遇到过的,最好的人才对。
这次的商务洽谈会是西京今年的最后一场大型商业活动,由市政府全权承办,几乎整个西京有点脸面的公司代表都会出席。
十米挑高的拱形宴会厅里灯火明亮,偏台上正有一支小型的管弦乐队兢兢业业地演奏着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宁柯带着谢行走到酒水桌边,替他拿了一杯低度数的酒精饮料:
“阿行,你现在已经算是谢氏研发部的员工了,一会儿让宋洋带你去转一圈,不过他只负责替你引荐,之后聊什么看你自己发挥。”
谢行接过高脚酒杯,抿着唇点了点头,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正式的场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早晚要迈出这一步。
更不能像上次在温泉山庄时一样,一直躲在哥哥身后,成为秦煜嘲笑他的把柄。
今天的造型师给谢行做了一个很有少年气的微分碎盖,额前的碎发也用定型喷雾做了造型,衬得那对平时看上去就已经足够漂亮的眼睛更加深邃。
宁柯压下了又想去摸谢行头发的手,只是温雅地笑了笑,说了声:“乖哦。”
等到宋洋带着人走了,他才转过身替自己去拿酒水,他刚想去看看那红酒是什么成色,伸出的手却在半路上就被拦了下来。
“哎,阿宁,你这小身板喝什么酒。”
连看都不用看,宁柯就知道能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段原了。
他收回想拿酒杯的手,直起身就看见段原正抱着胳膊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身旁是一身雾霾蓝一字肩短款礼服裙的段瑶,小姑娘脸上一副颇为不高兴的神情,估计刚才又和他哥吵了一架。
宁柯不想理他,就去问段瑶:“瑶瑶今天怎么也来了?”
段瑶对着宁柯倒是终于笑了一下:“我妈给我订了条新礼服,想要看我穿。”
宁柯了然地点点头,一旁的段原对于自己被忽视了这件事分外不满,插嘴问道:“你家小孩儿呢?”
宁柯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向远处扬了扬下颌:“和宋洋在一起呢。”
“呦。”段原闻言十分夸张地感叹了一句:“你还舍得把他单独放出去呢?”
宁柯随手给自己端了一杯热橙汁,仰头喝了一口,看着正在和不知哪家公司的高管说话的谢行,其实看上去也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小孩儿总得长大,我不能帮他一辈子啊。”
“说的也是。”段原叹了口气:“我爸当时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转手就把公司丢给我了。”
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香槟杯碰了碰宁柯的:“我还有个珠宝的合作要谈,回见了阿宁。”
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段原又和他妹妹说了什么打趣的话,总而言之是气得段瑶狠狠掐了段原的胳膊一把,疼得他嗷嗷乱叫。
宁柯眯眼看着这对兄妹打打闹闹的背影,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点困惑。
他总觉得自己和阿行这对兄弟,与段原和段瑶这对兄妹之间的氛围完全不同。
但是哪里不同,他好像又说不出来。

其实鲜少会有让宁柯感到困惑的事, 就算有,他也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
所以他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不过等到那杯橙汁都快被喝完了, 他也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身旁又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晚上好啊,宁先生。”
宁柯微微侧过身, 就看见秦煜的助理,那位叫作萨拉的年轻姑娘正站在他身边, 对着他举起高脚酒杯微笑着示意。
即便她的年龄可能并不比段瑶大出多少, 但是两人呈现出的风格却是截然不同。
萨拉银亮色的头发被盘在脑后,鬓边则是精致的编发, 闪亮的钻石和珍珠发饰点缀其间, 修饰脸型的碎发也鬈曲着垂落在颊边。
是一种不同于华国女生的漂亮。
其实宁柯一直认为, 他和腾云的恩怨仅仅在于和秦煜之间, 至少目前和他人无关,所以对于萨拉, 他自然还是态度友善的。
而且,做了两辈子的公司总裁,估计没人比宁柯更清楚姑娘们在职场里总是会更艰难一点,所以不论如何,他总是愿意给她们更多的耐心。
对于秦煜的火气,自然也烧不到她身上。
宁柯转过身换了一杯和刚刚拿给谢行的相同的酒精饮料,抬手碰了一下萨拉的杯子:“晚上好,萨拉小姐。”
萨拉笑了一下,转过身和他一起靠到酒水桌边,看着不远处正在打打闹闹的段家兄妹俩。
她歪头看了一会儿, 却是轻声开口道:“他们关系真好,不是吗?”
萨拉的华国话虽然说得很好, 几乎没有口音,但也有着外语学习者的通病,就是蕴含的情绪不太充沛。
不过此时宁柯听起来,却依旧能听出那一种隐秘的羡慕。
他又难得的有点讶异,偏过头看了萨拉一眼,就看见她那对湛蓝色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就好像是突然看见了漂亮裙子的小女孩儿。
宁柯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答道:“他们是兄妹嘛,从小一起长大的。”
闻言,萨拉倒是笑了下:“可是我和秦煜也是这样的啊。”
听到这话,宁柯才想起之前谢明珏和他说起过的腾云集团的家族传统,所以……其实萨拉也是那位董事长收养的女儿?
“你是他的妹妹?”
萨拉耸了耸肩:“算是吧,毕竟我们对着同一个人叫父亲。”
“他今天没来?”宁柯这时才想来这件事,抬眼随意在宴会厅里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秦煜的身影。
“没有。”萨拉摇了摇头,举起红酒杯抿了一口,说道:“他现在可没有心情来参加晚宴。”
“我找你也是因为这个。”萨拉转身把酒杯重新放回酒水桌上,低头从自己背着的手包里翻出了一张卡片递到宁柯手边。
那是一张做得很精致的名片,应该还喷了香水,浅绿的颜色,用银色的花体英文写了「萨拉·帕特里克」的名字,下面附着两个私人号码。
宁柯低头看了一会儿,才单手接过来,听见萨拉在他旁边接着说道:“前些天父亲刚找他谈过一次,不知说了什么,但是估计也不是好事。”
“如果你们那边有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可以来找我聊聊,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闻言,宁柯有些讶异地挑了下眉梢:“萨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萨拉端回酒杯,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我一直对他们的一些看法不太赞同,没关系的。”
“从小呢,我们就被父亲教导要学会摒弃情感,我和秦煜,以及其他那些孩子们之间并非是寻常的兄弟姐妹,而是竞争对手,是仇敌。”
“不过我在这方面做得一直不太好,秦煜也总是说我有时候太过感性,所以即便到了华国之后,做决定的一直也都是他,我只能去做一个普通的助理。”
“不过我觉得他们说得不对。”萨拉对着宁柯举了一下酒杯,那对湛蓝色的眼睛依旧清凌凌的:“我觉得拥有情感是人类最伟大之处。”
“就像你和你的……”她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小朋友。”
“还有他们。”萨拉又对着不远处正在给段瑶殷勤端小蛋糕的段原:“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家人。”
宁柯垂下眼,睫毛敛住了眸子里的神色,他突然感觉这经历有点神奇,从前自己也曾极为渴慕过的亲情和友情,现在不仅有了,还成为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青年掀起眼帘,抬手碰了碰萨拉的酒杯:“你说得对。”
“不过我替我朋友问一下,我感觉你应该算不上讨厌段原,是真的不喜欢他吗?”
自从段原第一次遇见萨拉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段原似乎从没放弃过追求她,不过好像还是连一个正式的见面机会也没有过。
更别说那些下落不明的玫瑰花了。
闻言,萨拉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可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们应该查过我父亲吧,别骗我说没有哦。”萨拉摇了摇手指:“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装傻。”
看见宁柯笑着点了下头,她才接着说道:“他最知名的事迹应当就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谋。杀了他的五个兄弟,不过你们大概还不知道……”
萨拉说到这里不禁寡淡地笑了一下:“他还亲手枪。杀了他的父亲,也就是腾云的上一任董事长。”
“其实我有时候看秦煜,也总会觉得他说不定会做出相同的事情来。”
“所以……”萨拉又耸了下肩:“这下知道我们家里都是群什么样的疯子了吧?我可一点都不想去祸害别人。”
“但是最可怕的不是疯子,而是被疯子盯上。”
萨拉说完便仰起头,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对着宁柯晃了一下:「所以祝你好运了,宁先生。」
这还是宁柯第一次听见萨拉说英语,她的英文发音和本人看起来一样优雅,一样赏心悦目,看起来和那样一个家庭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看着女人离开时裙裾摇曳的窈窕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
这场宴会余下的时间里,宁柯基本都在茶歇区试图解决自己的晚饭,只是偶尔有相熟的合作方过来搭话的时候才会随意聊几句。
等到他吃到第二盘曲奇饼干的时候,宴会已经快接近尾声。
“呦,阿宁,难怪我今天一晚上都没见过你,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闲。”
段原已经扯开了让他感到分外拘束的西装外套,单手揣着西装裤口袋晃到了他身边。
宁柯抬眸瞥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盘子放回桌子上:“你项目谈完了?”
段原“嗯”了一声,却是对着宁柯指了指不远处的调酒吧台:“别在这儿待着了,去看看你们家小孩儿。”
闻言,宁柯挑了下眉毛,却还是抬步直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问道:“阿行怎么了?”
身后的段原好像实在拼命忍住笑,几秒钟之后才重新开口说话:“他挺可爱的。”
等到宁柯走到吧台边,就看见谢行正枕着胳膊趴在大理石台面上,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见有人过来也没有动弹。
宁柯眨了眨眼,偏过头又去问了宋洋一个重复的问题:“阿行这是怎么了?”
宋洋有些歉疚地笑了笑:“刚才没有看见,小少爷好像和别人错拿了一杯自由古巴。”
“劲儿很大的鸡尾酒,朗姆酒配可乐,他估计之前都没怎么碰过酒吧。”段原挤到两人中间,有些好笑地接着说到:“他趴这儿没反应很久了,谁叫都没用。”
“什么话都说了也没用,这才叫你过来的。”
宁柯抬手捋了一下谢行额前散落的头发,弯下腰轻声叫他:“阿行?”
出乎人意料的是,听见宁柯的声音,谢行居然难得的有了反应,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想仔细看清眼前晃动的人影。
头发被捋上去之后,宁柯才发现从谢行的眼尾一直到鼻尖两侧都蔓延出了一片绯红,知道的是喝酒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刚哭过一场。
就像是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却还要执着等在原地,满心期待着主人回来的小狗。
宁柯不觉笑了笑,低头越发凑近了谢行的脸,好让他能看清自己,又温和地叫了一声:“阿行?我们回家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宁柯几乎能闻到他鼻间呼出的酒气,是混合了朗姆酒的醇厚和可乐的清甜味道,一点都不难闻。
好像很漫长的几秒钟之后,谢行慢吞吞地直起了身,仰头看着宁柯,哑声说道:“哥哥?”
宁柯从前从来没有照顾过喝醉酒的人,严格来说是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不过这时却难得有了耐心,他淡淡“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要回家吗?”
但是谢行下一秒的动作却超出了他的预期,少年直接向他扑了过来,胳膊一把圈住了宁柯的肩膀,把头窝在了宁柯的颈窝,还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他在宁柯耳边语调有些黏糊的开口,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家的小动物:“……要哥哥。”

第56章
宁柯一时被谢行的动作吓了一跳, 直接愣在当场,只来得及下意识抬手揽住了少年的肩背。
两人一下严丝合缝地抱在了一起。
一旁的段原没忍住笑出了声,他随意靠坐在了吧台的雅座上, 饶有兴致地看着神志不清,但是依旧执着于抱着宁柯的谢行说道:“我记得瑶瑶上了初中之后就没再和家里人撒过娇了。”
“你这弟弟养得挺值, 十八岁了还能有十岁时候的体验。”
宁柯在心里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但是面上只是不太客气地盯了段原一眼:“别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
“哎哎, 好嘞大少爷, 都是我的错。”段原连忙举起手向他讨饶:“我不该总开你们俩玩笑好了吧。”
不过这也不怪他,从前阿宁总板着一张脸, 根本寻不到什么有趣的乐子。
现在至少还会给他点不客气的回应, 看他那张常年神色平淡的脸露出其他表情是种相当有趣的体验。
宁柯没再理会他, 艰难地从谢行的拥抱中抽出一只手, 在西装裤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递给了宋洋:“你把车直接开到大厅门口,我把阿行带过去。”
“好的宁总。”宋洋连忙转身小跑着出了宴会厅, 准备去后院的停车场取车。
宁柯微微侧过头,看着还在自己颈边靠得舒服的谢行,少年发现自己在看他,还极为内敛地笑了一下,好像是不好意思。
“……”他可以肯定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谢行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也不知他明天还能不能想起来。
宁柯不觉又有些想笑,他抬手揽住谢行的肩,把他从卡座上半托半抱着拉了下来。
谢行虽然酒喝得有点上头,但也还没到醉的不省人事的地步, 双脚踩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之后还能靠自己站稳身子,没有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宁柯身上。
但是即便如此, 谢行却依旧没有松开自己抱着宁柯的手。
年龄正值长身体阶段的少年身姿纤长,已然比宁柯的身高要高出一截,这么一抱,几乎把宁柯整个人都扣在了怀里,但偏偏还是一副依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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