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by白耳猫

作者:白耳猫  录入:10-15

宁柯突然发觉,这好像还是谢行回国之后,自己第一次以一个完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谢行的模样。
毕竟他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好像和一年前给他的感觉也没什么两样。
原来一年的时间倏然逝去,北欧的冬风已然吹灭了少年的稚嫩,磨砺出一把锋锐的傲骨。
就像自己从前无数次希望谢行成为的那样。
会议室里一时静默地落针可闻,包括宁柯和宋洋在内也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一位股东终于讷讷开口:“谢行少爷?你什么时候回西京的,怎么也没和我们说一声。”
“和你说做什么?”,谢行淡声回答道,用的是宁柯从来没听过的冷漠语气。
他抬步迈进了会议室,皮质的高帮马丁靴踩在光洁的纯木地板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但在此时居然显出了几分刺耳。
谢行走到刚刚说话的那个股东身边,锐利的眸子垂着又掂量了他一会儿,这才接着说道:
“连坐在这里开会的耐心都没有,我难道要指着你来接我吗?”
闻言,原本还不动声色的坐着的宁柯下意识挑了下眉梢。
在他的印象里,谢行还是个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言的害羞小孩儿,第一次跟着他去参加商业场合的时候只会跟在自己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样刻薄的话居然会是从谢行口中说出来的。
那名股东也有些讶异,其实他们和谢行这位谢家真正的少爷接触的真的不算多,所以在他们的印象里,谢行就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儿,对公司的事情一知半解,多奉承几句就能巴结到。
所以他被这一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嘴张了几秒钟之后才接着开口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少爷。”
“我们好歹和你父亲认识了那么多年,按辈分来说你能叫我们一声叔叔的。”
但是攀关系这种老套又传统的官场手段显然对谢行没有什么作用。
闻言,冷厉的青年不禁嗤笑了一声:“叔叔?可是我现在对我父亲也是叫叔叔,所以你们又算是谁,陌生人吗?”
听见谢行这句话,宋洋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直到看见宁柯瞥过来的眼神才赶忙咳嗽了一声遮掩自己的幸灾乐祸。
没想到小少爷去瑞典晃悠了一年,这汉语水平不降反升。
你说他们惹谁不好,非要去惹现在把宁总当作命根子看的谢行,而且就算是谢董,也是肯定会站在自己儿子这边的。
还没等那名股东从谢行的讥讽中回过神来,谢行便抬起头,那对和谢明珏很相似,但却又更加精致凌厉的黑眼睛淡漠地看了一圈坐在这张长桌边上的西装革履的一群人,终于开口说道:
“现在宁总才是谢氏一切事务的负责人,你们对公司这几年又没什么贡献,宁总有什么决定你们听着就行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话。”
听见谢行这句话,那名股东似乎突然急了,开口说道:
“小少爷,你是不是昏了头了,我们从前跟着你父亲干了那么多年,肯定是为了公司好。你才是谢董亲生的,有血缘的儿子,这公司原本应该是你的才对。”
其实对于股东们来说,这公司是谁的并不算特别重要,只要有股份捏在手里,有分红拿,就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宁柯偏偏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也许之前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自从谢行被认回谢家之后,宁柯就对公司里的所有员工都进行了背调。
那些通过他们这群股东的背景进入公司的员工要么被发派去了分公司,要么就是被分到没什么话语权的小项目组,他们在公司里的关系一下就被砍掉了大半。
落到这群股东眼里,便是宁柯半点不念及旧情,在谢行少爷回家之后急于把公司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白眼狼行为。
“宁柯他只是个养子,他在公司说一不二这么多年,小少爷你就一点都不……”
“砰”的一声响,谢行的马丁靴一脚踹上了那名股东的椅子腿,连人带椅都差点被一起踹翻,他拼命扒住了会议桌的边缘才稳住了平衡。
“小少爷你……”
谢行淡漠地垂下眼,看着男人的脸却如同看着什么死物: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亲生儿子和养子的区别,我只知道宁总是我的哥哥,是我们家的人,而你才是个真正的外人。”
“你……”
“行了。”
气氛正焦灼之时,宁柯终于难得的出了声,他从主位上站起身,那张昳丽温雅的美人面依旧如冰似雪般淡漠。
在别人眼中是不近人情,但却是他在公事上最常见的表情,有些让人辨不清他的情绪。
“今天就到这里吧,至于诸位股东们的顾虑,我想最后我会交出一个令大家满意的结果。”
“……”
“随便你。”几名股东似乎也并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自取其辱,纷纷开始推开椅子向屋外走去。
一人走至门口时,才蓦然站定,回头对宁柯并不算太客气地说道:
“宁柯,你最好真的能在明年城西动工之前解决好这件事,不然谢氏的损失已经足够我们召开股东大会来罢免你了。”
但即便听到这样的威胁,宁柯面上也依旧没什么神色,只是淡淡地眨了下眼:“明白。”
那名股东“哼”了一声,终于抬步走出会议室,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房门一被关上,宋洋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椅背上:“真是群难缠的人。”
“宁总,我们难道就这么一直等下去,等到容廷比我们先等不及吗?”
宁柯一时没说话,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然而他刚想开口回答,旁边的谢行却又十分自然地缠了过来。
他抬手揽住宁柯的腰,把下颌压在青年的肩头:“哥哥——”
宋洋:……Σ(⊙▽⊙”a
他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
谢行别过头看着宁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精致侧脸,接着说道:“我也听说了城西那边的事,哥哥有办法吗?”
宁柯“啪”的一声拍了下谢行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开。”
但是谢行只当做没听见,手掌越发揽紧了,感受着掌下柔韧清瘦的触感:“哥哥,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
宋洋:……可怕,小少爷简直太可怕了,感觉下一秒这间会议室就会被宁总夷为平地。
他要不还是先跑吧。
等到宋洋灰溜溜地抱着电脑出了会议室,宁柯才别过头,但是看见谢行那对看着他时永远炽热期待的眼睛,他却又心软了。
算了,其实像刚才那样,平生第一次被人出头的感觉……
真的还不错。

第102章
上辈子的时候, 宁柯在就任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时受到的质疑与冷眼会比现在在这个世界的更多。
宁氏集团体量巨大,各个股东之间的关系网极为错综复杂,不乏有不少人想要把宁家的人从高位上拉下来, 好自己坐享其成。
更不用说自己那时因为连跳几级,拿到博士学位的时候将将是别人大学毕业的年纪。
太年轻了, 太难以服众。
他孤身在猜忌与恶意中厮杀出一条血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因为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这样的人生, 宁柯倒觉得早点结束也并非就算得上是一种遗憾。
所以他自然也没有过被人维护的经历,谢行是头一个。
所以即便今天早上他刚刚暗下决心不能再在谢行的撒娇面前心软, 在这一刻他依旧难以控制地有些动摇。
能被人坚定地选择, 炽热地爱着, 真的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事情。
但是……自己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给予他同样的爱呢?
这对谢行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足够公平的事。
想到这里, 宁柯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没再试图挣脱开谢行的怀抱:
“其实我何尝不是在赌呢?赌容廷会比我们先沉不住气,他可向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猎人。”
谢行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宁柯细瘦的侧腰,沉吟良久才接着说道:
“就没有办法激他们一把吗?这件事肯定是越快解决对我们越有利。”
闻言,宁柯别过头,漂亮的琥珀色瞳孔睨了身后的谢行一眼,眼神淡漠到没什么情绪,但还是把人看爽了:“我当然知道。”
“不过你有什么办法吗?直接雇一个施工队把我们的负责区域铲平吗?”
谢行自然听出了宁柯语气中的反讽,但是依旧不是很在意地说道:“说不准呢。”
听见这话,宁柯“啪”的一声就打了谢行的手背一巴掌, 这一下力气不小,把谢行打的倒抽了一口气。
但是他依旧没有撒手。
段瑶随口和他说过, 打是亲骂是爱,自己被哥哥打过又骂过,他肯定是哥哥最喜欢的小狗,嘿嘿^ ^。
“别瞎说。”宁柯冷声道,用的是即便刚刚谢行不要脸抱他的时候都没用过的冷厉嗓音。
显然是真觉得这小兔崽子可能会突然发疯雇一辆铲车。
听见宁柯的话,谢行下意识愣了一下,转瞬心里便涌上来一阵狂喜,身后无形的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哥哥在关心我吗?!”
宁柯:“……”
受不了了,真是受不了了。
宁柯抬手狠狠按了一下谢行手腕上的一个穴位,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登时蔓延开来,让谢行触电一般撒开了原本牢牢扣在宁柯腰间的手。
“你能不能正常点?”,宁柯那对漂亮的桃花眼瞪着谢行,但里面除了费解还有一些掩藏很深的羞怯之外,却并没有任何厌恶或者不耐烦。
而且谢行知道,哥哥的教养相当好,很少会吐槽别人,自己已经是难得的例外了。
嘿嘿,开心 ^ ^。
所以即便手腕依旧泛着难以忽视的酸疼,谢行面上仍然笑着,甚至又凑上前去亲昵地去拱宁柯的颈窝,但是又忽视了自己的体型,把清瘦的人拱得又向后踉跄了几步。
宁柯差一点就没站稳,不过幸好后腰及时地缠上来了一只有力的胳膊,把人稳稳地捞住了。
会议室的单向玻璃上映射出了一对紧紧相拥的倒影,就好像一对亲密的恋人。
谢行瞥了一眼才心满意足地回过头,没被宁柯发觉地在青年的鬓角轻吻了一下:
“哥哥就别担心了,肯定会有办法的。”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了,现在哥哥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完全可以由他来做。
而且……也没必要让哥哥知道。
宁柯的唇角不觉抽动了一下,趁着谢行还没怎么注意,便十分敏捷地挣脱开了他的手,“啪”的一声把会议桌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揣进了怀里,直接就向着大门走去。
“哥哥——”
谢行好像生怕自己被丢下,亦步亦趋地就跟了上去,明明是很大一只,但却莫名显得有几分委屈。
“快回去工作。”
宁柯头都没回地对着谢行说道,要是谢行和他走得再近一点,说不定就能看见他莹白的耳廓上漫起的绯红。
在向来冷淡的青年身上算得上是相当罕见的。
似乎是想急于甩掉谢行,宁柯又故作冷漠地别过头补了一句:“别天天黏着我。”
谢行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人逼得太急,最后便站定在了原地,看着宁柯头也没回地进了电梯间。
他看着数字停在十八楼之后,才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了手机,从微信联系人列表里翻出来了一个已经有点久远的好友:
“宋窈小姐,不知道最近有没有空,能有幸和令尊吃一顿晚饭呢?”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谢行靠着自己的厚脸皮成功地被收留在了四季湾,过上了能给宁柯亲手做早晚饭的幸福日子。
至于午饭,两人则是会在公司食堂一起吃。
即便是向来独来独往的宁柯,也不得不说,这样有人陪着的日子更有烟火气。
他也快习惯了身后总跟着一个喜欢撒娇卖惨的尾巴。
其实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对于谢行是不是太过纵容了,以致于他现在面对自己的冷言冷语都毫无反应,还是一如既往地黏人。
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是头一个。
宁柯的心理年龄将近三十岁,自然不是什么喜欢幼稚地欺骗自己的人。
他对谢行很特别,总是会对他心软,容许他一步一步地融入自己的日常生活。
自己是不是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呢?
……他不知道,毕竟他还从来没有喜欢过人,遇见过的人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付出超过利益关系之外感情的人。
但是谢行除外。
毕竟这个小孩儿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只是在真挚地,全心全意地对自己好。
而自己甚至只需要对他有个好脸色,或者在他想要抱自己的时候没有躲,就已经足够他开开心心地过一整天。
宁柯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迷茫。
也许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日子就这么缓慢地进入了年末,西京的温度变得越来越冷,这天晚上又下起了一场大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自天穹落下,落到街道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踩起来咯吱咯吱响。
宁柯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一路下到地下停车场,本来想等谢行一起回家,但是却看见了十分钟之前他给自己发的微信消息。
说今天他的晚饭在外面吃,不过他下午就回了四季湾做好了给宁柯的晚饭,就温在锅里,让他不用等自己了。
“……”
这种事自从谢行从瑞典回国之后就没有发生过,毕竟对于谢行来说,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把自己揣进宁柯的西装口袋里的。
能让他拒接跟着自己一起回家吃饭的机会,只有可能是工作上让人推拒不得的饭局。
但是最近又好像没听说过投资部有什么重要的项目需要谈。
……算了,自己又不是非要和他一起回家不可,哼( ̄~ ̄)。
宁柯自己开车回了家,在厨房里发现了还是温热着的饭菜,是一道番茄牛腩和清炒笋片。
分明自己活了快三十年,那么多顿饭都是自己独自吃的,但是今天晚上,看着落地窗外鹅毛般的大雪,还有小区里随着主人归家逐渐亮起的灯光。
视线又落到原本应该还坐着一个人的餐桌边,宁柯居然第一次有点不适应。
也不知道那只小狗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饭局的话,会不会被灌酒,他那个酒量,也不知道能不能清醒着回来。
……真是让人操心。
他今天还是晚点睡吧。
宁柯独自一人吃完了晚饭,饭后在书房处理完邮箱里残余的邮件和需要看的合同,才去浴室里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等到他裹着浴袍出来也才不到九点,难得安静的晚间时光,宁柯便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选了一部时间很长的英文影片打发时间。
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宁柯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房间里暖气开得太足,自己又很久没有这么晚睡觉了,眼皮已经有些打架。
就在宁柯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房门突然咔哒一声响了,让宁柯猛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他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以四季湾的安保水平和指纹锁来看,不可能是陌生人,那就只可能是某只小狗终于从外面鬼混回来了。
宁柯瞥了一眼挂钟,发现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也不知是什么饭局,能把人扣到这个时间。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在外面玩儿开心了不想回家,毕竟做他宁柯的弟弟,大概也确实有点无聊了吧。
宁柯抬手拢了拢刚才因为打盹而被弄散开的浴袍领子,这才站起身,踱到了房门口,准备人一进来就开始兴师问罪。
竟然敢让他等到这么晚。
只是没想到,门刚刚被推开,他就猛地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抱了满怀。

第103章
也许是因为刚刚参加了比较正式的场合, 谢行身上还穿着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脖颈上围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
进门时还裹挟着西京雪夜中的寒意, 以及很浓烈的酒香味,种类太多太杂, 让宁柯一时也没闻出他到底喝了什么,又喝了多少。
这么一下拦腰抱住他, 身上泛着凉意的雪花接触到宁柯裸露在单薄浴袍外的皮肤, 一下就把人冻得打了个哆嗦。
许是发觉到了宁柯的反应,谢行登时就放开了他, 好像生怕自己又把人给弄感冒了。
被放开之后, 宁柯终于得以缓口气, 他一边抬步关上了房间门, 一边才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谢行。
将近一米九的青年好像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晚回来,正用宁柯最熟悉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而且几乎能很明显地看出他喝了不少酒, 西京的冬天让谢行的肤色白了点回来,所以如今眼尾和颧骨上的绯红便显得十分明显。
就算是推拒不得的饭局,西京又有哪家公司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灌谢家小少爷的酒?
所以只有可能是他自己想喝的,估计还在外面玩得挺开心吧?
亏自己刚才还在担心他。
宁柯也不知道向来淡漠,什么都无所谓的自己为什么突然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但是心里依旧窜起一股无名火,他淡淡地睨了谢行一眼,冷声说道:“快去洗澡。”
谢行显然也意识到宁柯在生气,现在乖乖听话才有活路,便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地把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 进了自己的卧室去洗热水澡。
将近三十分钟后,谢行终于换好了一件宽松的圆领卫衣和一条家居裤, 刚吹好的头发在额前乖顺地垂着,看起来又是一只乖乖的顺毛小狗。
宁柯此时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一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谢行从卧室出来,便对着茶几扬了扬精致细白的下颌。
顺着宁柯的目光看过去,茶几上赫然是一碗还温热着的醒酒汤,显然是刚刚被从锅里被做出来的。
哥哥明明是那么不喜欢进厨房的人,却还是会给自己煮醒酒汤,嘿嘿,开心 ^ ^。
谢行也坐到了沙发上,试探着坐到了宁柯身边,发觉他没有躲自己才高高兴兴地和他亲密地挤坐在了一起。
两人的腿温热地贴在一起,宁柯天生体温偏低,如今隔着布料单薄的浴袍和居家裤,就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从谢行肌肉结实的大腿上传过来的灼热温度。
宁柯下意识还是有点无所适从,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坐在原位没有动。
他别过头,看着正小口小口地抿着热汤的谢行。
明明就只是用固定汤料包煮出来的东西,他喝着却活像是在喝什么珍馐美味,好像还不太舍得喝完。
……这么傻的小孩儿,谁会信他喜欢夜不归宿呢?
说不定自己还真的错怪他了。
宁柯不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看了谢行一会儿,直到他十分珍惜地把那碗热汤喝完,才接着问道:
“晚上去哪了?”
谢行捧着碗,掀起眼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却是没有说话,好像是有点难以理解宁柯的话。
“……”
这小孩儿现在看起来太能唬人,自己都差点忘了这是个酒量奇差的,如今还能正常行动已是奇迹,怎么能指望他清醒地回答自己的话呢?
“算了,一会儿抓紧洗漱快去睡……你干什么?”
宁柯话还没有说完,谢行就把手里捧着的空碗重新搁回到了茶几上,上半身向右探过去,把下颌压在了宁柯温热的颈窝上。
同时伸出两只有力的胳膊,牢牢圈住了宁柯穿着单薄浴袍的细瘦腰肢,把人紧紧地按在了自己怀里。
他还是没说话,在昏暗夜灯下依旧漆黑明亮地惊人的眼睛依旧认真地看着宁柯,好像他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一秒也不想移开眼。
“……”
宁柯感觉自己都快要习惯了,这小孩儿每次喝完酒都是这样,恨不得像只八爪鱼一样黏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抱的。
但是之前的那几次,谢行在他眼里还仅仅只是个喜欢撒娇,喜欢依赖他的弟弟而已,然而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似乎很多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而对于在感情上向来经验十分淡薄的宁柯来说,他显然还没意识到深夜被一个满心满眼都在喜欢自己的男人抱着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谢行微微探过身,用自己洗过热水澡之后已经重新温热起来的额头抵着宁柯的。
两人的距离一下便拉近了,谢行灼热的,还带着酒香的气息就喷洒在宁柯的鼻间,让很久都没喝过的酒的宁柯都不觉有些晕眩。
下一刻,宁柯便听到了谢行轻声念叨的一句:“我好爱你啊,哥哥。”
“……”
宁柯一时愣住了,这不是谢行第一次对他说这句话,但是每次听见,他都不禁会心尖发颤,就好像他的心和这句话一起被放到了暖融融的温水里浸泡过一样。
这不是从前那些并无多少真心的追求者随口的玩闹,而是蕴含着少年滚烫的心意,是即便他无所适从,也不忍心糟践的。
如果放到平常,也许宁柯又会沉默着试图避开讨论这个话题,但是今晚,谢行是不太清醒的,想来到明天酒醒之后他就不大会记得了。
宁柯心下微动,半晌终于试探着开口,轻声问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比耳语大不了多少,甚至还盖不过电视机里还放着的英文电影的台词声。
但是这对于向来内敛封闭的宁柯来说,却已经算是用尽了勇气了。
不过谢行依旧没有回答,又或许是没有听清,他还是保持着这般近在咫尺的距离十分认真的看着宁柯,好像要把这一刻永远印在心里。
宁柯却再鼓不起勇气问第二遍了,于是不自在地别开眼神,就好像小动物好不容易袒露出的柔软腹部又重新蜷缩了回去。
然而下一秒,谢行却是轻轻蹭了蹭宁柯的额头,轻声说道:“因为是哥哥。”
“……”
“你……”
这么简单却又执着的一句话,让宁柯一时都没想出什么话来应对。
但是谢行显然也没想听他的什么回答,青年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宁柯白皙光洁的侧脸,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正渴求着主人给予的一点怜惜。
紧接着,宁柯耳边便响起来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能亲你吗,哥哥?”
……这小孩儿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还问他行不行?
不过听见这句话,宁柯却没有来由地回想起来了一年多前,在谢行的御江苑时那意乱情迷到不似真实的半个月。
鬼使神差般的,宁柯下意识紧张地闭了下眼,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震颤着,但是他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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