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迫万人迷by星期十

作者:星期十  录入:10-15

至于被珊瑚珠嵌着的软肤,倒是没有磨破的痕迹,不过色泽同样嫣红,需要好好上药呵护。
穿着月牙长袍的年轻男子,身上伏趴着一个清瘦的少年郎。
他眉目微抬,又能看到后方有一冷面男子,抠出中草药制成的药膏,往皮肤嫣红的区域涂抹擦匀。
大掌轻轻拍着后背,裴雪重突然道:“小乖,我们需去宫宴一趟,陛下想见你。”
虞藻立刻谨慎:“见我?”
裴雪重如此言语,必然是皇帝特地强调过的。
“只是简单的宫宴,你无需担心。”裴雪重捏捏虞藻的腮肉,“剿匪一行,牵扯出叛军一事,顺着蛛丝马迹往下查才发现,原来叛军在京城扎根已久,只是一直没被人察觉。他们暗中闹事、离间民心,收买朝廷官员,不知不觉,已形成一股势力。”
虞藻缓缓瞪圆眼。
他忙竖起耳朵往下听:“那……他们会造反吗?”
裴雪重思索片刻,道:“若时机成熟,也许会吧。”
虞藻欣喜又担忧。
他虽心心念念着谋朝篡位,但到底胆子小,不敢。
若有人先他一步给出示范,让他学习一下经验,不失为一桩好事。
可他又担心,万一叛军造反成功,怎么办?
那岂不是没他的份儿了吗?
短短时间内,虞藻的眉眼切换过多种神色,欣喜、担忧、挣扎……
裴雪重以为虞藻担心世道乱,会带来什么麻烦。
他低头亲了亲虞藻的额头:“别怕,我们不会让你有事。叛军再猖狂,也无法伤你毫毛。”
虞藻胡乱点头。
其实他根本不是怕这个。
他心中有大计,目前不能同兄长言语,还是先暗暗藏在心中,等来日时机成熟,再告诉兄长吧。
裴雪重被幼弟顺从的娇态惹出几分怜爱。
手指穿过绸缎般的发丝,他低声问:“今日功课如何?”
裴忌的手指被夹了个正着,他抬眼看向前方。
趴在长兄身上的虞藻一下懵住,他若无其事地从长兄身上下来,躺回榻上、闭眼:“哥哥晚安。”
一旁传来淡淡的轻笑声。
两位兄长皆未拆穿他的逃避行为。
“小乖也晚安。”裴雪重熄了烛火,拉上纱幔,躺回幼弟身侧,一只手摁嫣红尖儿上。
裴忌则躺在另一侧,手臂横过幼弟的腰身,将幼弟拥入怀中。
被夹在中间的虞藻,眉尖紧蹙。
床榻这么大,兄长老挤他做什么?
又郁闷地想。
想成大事,做反派可真难。
现在他哪有空计划造反大业?每天功课都做不完。
马上到了宫宴这日。
今晚皇宫设宴,太学竟不休沐。
不过今日散学较早,铃声一响,虞藻便向小孔雀一般抬起下巴尖儿,在一众学子的视线中出了讲堂。
门外,魏黎安挡住虞藻的去路。
他将功课提前抄好给他。
虞藻这次也长记性了,知晓自己写自己的名字。
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诧异抬眼。
魏黎安当真让他刮目相看。
看起来是个粗笨的大块头,没想到笔下当真有点水平,魏黎安将他的笔记模仿得一流,竟丝毫不逊色于凌北。
古代人都这般擅长模仿字迹吗?
虞藻将功课收回卷筒:“我收下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事我便走了。”
虞藻没给魏黎安太多出口的机会,他绕过魏黎安的身侧。
魏黎安急忙拦住虞藻,脸憋得通红:“殿下,你、你还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给我奖励……”
虞藻翘着眼睫,明知故问道:“什么奖励?”
“像那日膳堂中林观遇那样,不,要比他更多。”似是极难启齿,魏黎安支支吾吾道,“凌小侯爷那日的奖励,可以吗?”
“殿下,我可以亲亲你吗?”
说罢,魏黎安的喉结控制不住用力滑动了一下。
他紧盯虞藻的唇瓣,目露豺狼般的精光。

第154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三十四)
如今正是散学之际,不过诸多学子皆受邀参加宫宴,此刻正忙着去茶室更换服装,以免在圣上面前失仪。
故而四周并无什么人,加上虞藻又被魏黎安拽入小道。
听见魏黎安如此说,虞藻缓缓翘起长睫,在日落时分的霞光间,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
“亲我?”他撇撇唇角,“才不要。”
魏黎安性情老实,除了痴迷武术,再无别的兴趣爱好,也不会因为旁的改变颜色。
可当下被拒绝后,他神色焦急,连忙改口:“不亲嘴,亲脸就可以。”
一双狗狗眼期待又紧绷地盯着虞藻,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可见他此刻的紧张。
这副模样,反倒让虞藻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逗狗一样耍魏黎安玩,故作凶狠与生气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堂堂北凉世子,能随便亲别人吗?”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讨要这些?”
突如其来的一顿骂,让魏黎安神色微怔。
眼前的小世子华衣锦袍、肤白若雪,俏生生的面庞微抬,唇瓣分分合合,说着刁蛮的言语。
让人无法产生分毫反感之意。
魏黎安喉结滚动,小声嘀咕了句:“怎么骂人都这般好听?”
虞藻没听清,他当魏黎安在骂他。
他登时眉毛竖起,一副要找人算账的小恶霸样:“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魏黎安忙道:“没有我怎会说殿下你的坏话?”
下一秒,又露出类似委屈的神色,“殿下,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帮你写功课,你会给我奖励。”
虞藻反问道:“谁跟你说好?”
魏黎安瞪大眼睛。
虞藻摆正身形,理直气壮地问:“你有证据吗?”
见魏黎安一脸吃瘪,虞藻心中畅快。
古代又没有录音笔,当时周围又无证人。
魏黎安当然拿不出证据。
他神色茫然又焦急,见小世子唇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眼眸闪烁亮光,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被耍了。
也正是此刻,魏黎安才发觉,这位小世子,比他想得还要坏。
却偏偏生了一张这样的脸。
被戏耍后,魏黎安应当生气的,但凡他是个有点血性的男儿L,都该拂袖离开,又或是让对方知晓他的厉害之处。
他绝非能被随意欺侮之辈。
可是瞧着小世子满脸明媚灿烂、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魏黎安又禁不住想。
若是这样能让小世子高兴,纵使小世子将他当狗耍,又如何呢?
魏黎安如此想着,他往前走了半步,块头极大的他一靠近,黑影也跟着扩大,笼罩住虞藻的视野。
似被踩着尾巴的猫儿L,虞藻登时炸毛,他谨慎又虚张声势地凶道:“你干什么”
莫不是气急败坏,亲不到他,就要打他了?
精悍宽阔的身躯,被深色锦袍包裹,魏黎安微微伏过身、低下头,由于神情过于可怜,这样的他不像威风凛凛的魏小将军。
更像祈求主人抚摸的大型犬类。
“殿下,你答应过我的。”魏黎安嘴笨,说不过虞藻。
但魏黎安又真的很想亲虞藻,从昨夜帮虞藻写功课,这股念想便蠢蠢欲动。
等天一亮,将功课交给虞藻,他便能像凌北那样,被虞藻亲脸、打脸,光是想想,他便精神亢奋,一夜难眠。
谁料,只是空欢喜一场。
魏黎安黯然地垂下眉眼,宛若一只被主人遗弃在暴风雨夜的大狗。
虽拥有庞然大物的骇人体型,可还是成了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殿下,你答应过我的。”
“……我们说好的。”
魏黎安不知晓改如何为自己谋取些好处,他不似林观遇那般不要脸,也不像凌北那样能言善道,更不似江独明那般心有城府。
他只一次次重复,摆出一副难过到了极点的神情,希望小世子能够可怜可怜他。
虞藻被魏黎安磨得有些烦。
偏偏他是个心思坏的,见魏黎安如此作态,乌黑水灵的眼珠子一转,又有了坏主意。
“可我兄长马上要来接我了。”他话锋一转,语气恶劣道,“若你真想要,我便施舍给你一只脚吧。”
太学为学子们提供用以休憩更衣的茶室,平常,众多学子会结伴来茶室品茶,或是临时补功课。
虽茶室不是某个人的专属,但太学内光线最敞亮、装修陈设最豪华的茶室的主人为谁,是众人心目中公认的。
点了熏香的茶室内,软香四溢。
靠在床榻上的虞藻正在慢悠悠地看话本,忽的,他抽空瞧了眼跪在床榻边上的男子。
十分宽阔健硕的体型,带有武将特有的精悍肌肉。
虞藻放下话本,纳闷道:“我只是让你摸摸脚,你脱衣裳做什么?”
魏黎安满头热汗,他老实巴交地回答:“殿下,我、我有点热。”
他担心身上的汗水弄脏了小世子,于是赶忙将衣裳褪下,减少出汗。
魏黎安还当是室内过于闷热,才导致热汗频出,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掌心触及那白足时,脊背的汗水渗得更厉害了。
小世子双腿交叠,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罗袜与鞋履皆被褪下,小巧的足底被蜜色大掌托住,一黑一白,异常惹眼。
虞藻的脚比寻常男子要小上许多,故而能够被魏黎安轻松握住。
魏黎安顷刻被吸引走了注意,低头怔怔地想,这脚可真小。
男子能有这么小的脚吗?
又头晕脑胀地想,不管是不是男子,都是他的小娘子。
这是命理既定的事。
虞藻懒洋洋地陷在柔软馨香的被褥间,这是小世子常休息的茶室,床褥被他睡得香甜,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殿下,你好白。”魏黎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情不自禁道。
不怪当初魏黎安将小世子错认成女郎。
而是在他的认知里,不,不仅是认知。哪怕见过那么多京城子弟,他从未见过皮肤这般白皙、脸蛋这般漂亮的男子。
虞藻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睫,轻哼了一声,懒得搭理魏黎安。
纤白手指捏着话本、翻页,发出纸张簌簌声响。
被忽视的魏黎安,非但不感到生气,反而觉得这般冷漠的小世子格外迷人。
他大着胆子低头,黢黑的脸靠近,高挺鼻梁抵着脚趾,轻轻往上蹭了蹭,“还是香的。”虞藻莫名其妙:“你要摸便快些摸,别耽误我去宫宴。”
算算时间,兄长他们应当快到太学了吧?
若是兄长找不到他,必然会找到这里,整个太学,谁不知晓这是他的专属茶室?
魏黎安细细捏着这只小脚,不过怪异的是,这只脚美则美矣,上面却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痕。
不像磕着碰着,更像……被人狠狠嗦过?
魏黎安眉峰紧皱,又顷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可是北凉小世子,谁敢对他做出这般放肆的行为?况且,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人。
又听部分人传,小世子的两位义兄异常疼爱他,故而他们兄弟三人时常同榻而眠。
既要与兄长同榻,那么他更不可能做一些风花雪月之事了。
总不可能,足上这斑驳夸张的痕迹,是那两位裴家公子嘬出来的吧?
想想都不可能。
魏黎安见过裴家兄弟俩,一个如高不可攀的明月温文尔雅,另一个则浑身散发冷气、不近人情。
不论哪一个,都不像能做出如此放荡行为的登徒子。
掌心内的白足宛若无骨,热汗持续渗出,他紧紧箍住小世子的脚踝,紧密得几乎没有缝隙。
手指轻轻拨弄脚链上的宝珠,发出清脆的声响。
虞藻郁闷低头,被抚过的那一块肌肤热度骇人,他总觉浑身都要是汗了。
他将足拔了出来,在魏黎安怅然若失的注视间,用足尖勾起魏黎安的下巴。
脚趾不轻不重地压了下喉结,算是警告:“你若再笨手笨脚的,我便不让你捏脚了。”
“别……我。”魏黎安忙道,“是不是我捏疼殿下了?殿下,我定会仔细力道。”
门外传来成排脚步声,与一声通报:“太子殿下到”
虞藻愣了一愣,又听明奕的声音响起:“你们都先退下,我想与世子单独说说话。”
虞藻急了。
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啊?
明奕先是敲了敲门,并无人回应,他猜到虞藻可能睡着了,现在时间不早,须提前动身参加宫宴。
顶着挨骂的风险,他也得将虞藻吵醒。就在虞藻装死、祈祷明奕得不到回应便离开时,明奕试着推了推门,竟直接将门推开了
虞藻吓得一脚踹向魏黎安的脸,魏黎安登时发出一道闷哼。
他连忙下榻穿好鞋袜,偏头一看。
魏黎安一脸怅然若失,衣裳落了满地,看起来极其不雅。
刚进门的明奕笑意僵住,旋即将森冷阴沉的目光,徐徐望向层层纱幔后的床榻。
他绝没有听错,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透过朦朦胧胧的纱幔,明奕隐约看见一个身形宽阔壮硕的男人跪在地面,而他此番来寻的虞藻,正立于床沿。
先前倪师的事是意外,他忍了。
现在他捉奸在床,他当真忍无可忍
他堂堂一国储君,脸面却被反复丢在地面上践踏。
五指紧紧收起,因过于用力,骨骼发出清脆的错位声响。明奕森然道:“我要弄死这个奸夫”
虞藻刚掀开纱幔,便被明奕可怖的脸色吓了一跳。
额头与脖颈间的青筋暴起,明奕神色明显处在失控边缘,神色隐隐癫狂,如一条凶残暴戾的鬣狗,只要扑到人,便会将其咬得粉碎。
“里面的男人,是谁?”明奕切齿地问。
这一眼,带虞藻回到明月楼那一日,幽暗的厢房内,他被明奕钉在床上亲,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虞藻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哪儿L说得出半个字眼?
他的沉默,落在明奕耳中,便是维护的意味。
“好。”明奕说,“很好。”
如此胆小的虞藻,竟为了维护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守口如瓶。
这奸夫究竟有什么地方好的,值得虞藻如此相护?
如刀锋雪亮的目光冷冷扫进纱幔,明奕动了杀心。
虞藻自身难保,没空管魏黎安,他趁明奕不注意,拔腿便跑。
魏黎安和明奕撞个照面,他们还能打上一架,就魏黎安那大块头,还不一定是明奕的手下败将。
他不一样。
若是他留在这里,必然只有纯挨打的份儿L。
虞藻才没这么笨,留在此处给人当沙包夹着打
纤细身形在眼前一掠而过,虞藻脚底如抹了油,跑得飞快。
明奕见他跑这么快,下意识追了上去。
在一众宫人的面,明奕仿佛成了深宫怨夫,他握住虞藻的手腕,语气幽怨且不甘:“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随时待命的宫人们面色大变,不好。
即将发生的对话,显然不是他们能听的,宫人忙作鸟兽散,生怕惹得一身腥。
这对话来得莫名,虞藻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太子哥哥,你这话是何意?你自然是我哥哥。”
明奕自嘲地扯了扯唇角,语气愈发哀怨:“那日你在明月楼吻我,全是假的?你心中一直无我,从始至终,我以为的两情相悦,竟全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虞藻睁圆了眼。
他欲甩开明奕的手,却甩不开,反而把自己塞进明奕的怀里。
耳畔的话让他愈发糊涂,他不可思议道:“那分明是你、是你按着我亲,我不想的”
“你不想的?”落下的视线陡然变得危险。
虞藻立刻嗅到了这股危险信号,连忙噤声。
他用力翘起眼睫,谨慎地观察。
虞藻没有马上回答,他对感知危险这方面,有天生的天赋。
一旦嗅到苗头不对,便立刻进入戒备状态,生怕多说一个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明奕却已像是发了疯,盯着虞藻的眼睛猩红,隐约窥见许些痴狂。
“与我,你便是不想的。那与旁人呢?与凌北、林观遇、魏黎安他们呢?我不行,他们行,是这个意思吗?”他的呼吸陡然变快,“是不是他们勾引的你?定是了,你尚且年幼,不懂何为情爱,很容易被他们花言巧语骗了去。”
“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便不会有人骗你了。”
杀意如墨汁遇水,快速朝四面扩散。
虞藻感受到明奕身上的戾气与失控,他猜测这与明奕中的情毒有关。
明奕恣意妄为、阴晴不定,又有传闻说他天生嗜血,故而许多大臣认为他无法担任太子之位……
知晓内情的虞藻明白,这是因为情毒。
眼瞧着明奕眼神愈发森寒,甚至准备开始调动人马去杀光奸夫。
慌张之下,虞藻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明奕的唇角。
明奕身躯一僵,猛地低头看向虞藻。
他见虞藻对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又轻轻唤着:“太子哥哥。”
方才如疯犬一般狂吠的明奕,像突然换了个人,阴霾与躁郁一扫而空。
他轻抚虞藻的面庞,低声说:“你不喜欢他们,是他们非要往你眼前凑的,对不对?”
虞藻委屈巴巴点了点头。
“好乖。”明奕神色和缓,“你亲近凌北他们,也只是因为他帮你写了功课,不是因为你喜欢他们,对不对?”
虞藻大惊,明奕怎么这都知道啊?
他小心翼翼看了明奕一眼,愈发委屈:“太子哥哥,学官们总是布置那么多功课,我写不完。”
“我也是没有办法……”他抬起紧皱的小脸,与湿漉漉的眼睛,“我不想挨倪先生的骂……”
虞藻本就生得漂亮,无辜纯真的眉眼间流淌着弱态,让明奕顷刻升起浓重的保护欲与怜惜。
他将虞藻搂入怀中,声音愈发轻柔了:“不怪你,要怪就怪太学的规章,怎能让你亲手写功课?”
“我就知道,你亲近他们并非自愿,而是有苦衷的。”

此刻明奕说什么,他皆点头,再摆出一副委屈到极点的神色。
他一字不说,便让明奕脑补完一出大戏。
不过偶尔,他也会给出几个模糊不定的字眼,点头时张张小嘴,“嗯”“对”,用声音增加可信度。
平常明奕发起病来,情绪失控暴戾,对眼前一切事物皆充满浓重的破坏心理。
可正是虞藻这样敷衍的回应,在明奕耳中,竟比名医开出来的药方还要管用。
明奕的情绪一瞬冷静下来。
他瞧着这张俏生生的粉面,俯过身、低下头,指了指另一边唇角:“再亲一下。”
“才不要呢。”
没等明奕出声,虞藻又故意哼哼道,“太子哥哥,你真的很讨厌,老故意凶我。”
他故作凶狠地竖起眉毛,恐吓一般瞪着明奕,“别老凶我,我禁不住吓的。”
虞藻如今的模样,跟一只被吓得炸开蓬松毛发、却使劲浑身解数弓起脊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的猫儿,没什么两样。
明奕顺着虞藻的话往下想了想,这是的确是他的不是。
他道歉:“都是我的错。”
虞藻眼力见一流,见太子做小伏低地哄他,事事顺着他,他便容易恃宠而骄。
全然忘了方才太子的癫狂状态,认认真真地数落人:“也就我脾气好,能忍得了你。若是旁人,定会动手打你。”
明奕豁然开朗。
虞藻虽从未道过喜欢,更不曾表明过心意,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性情如此娇气的虞藻,却能屡次忍受明奕病情发作时的失控状态。
这不是喜欢,还有什么能是喜欢?
宛若发现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明奕一时无措又不胜欣喜,他低头将虞藻搂在怀里:“委屈你了,小藻。”
大掌轻轻揉着圆滚滚的后脑勺,低声给出承诺,“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不会怀疑你的心意,也不会干涉你与别人的交往。”
只要他知道,虞藻心里有他便够了。
旁的那些人,无非是一些跳梁小丑,上不得什么台面。虞藻正是贪玩的年纪,若虞藻喜欢,玩便是了。
明奕并非小肚鸡肠之辈。
二人拥有极强的身高差,尽管明奕弯身低头,但虞藻还需稍稍踮起脚尖,才能将下巴尖搭在明奕的颈窝。
一张小脸绷得很紧,忽的,唇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竟是在偷笑。
虞藻是真没想到,明奕居然这么笨,他随便三言两语、不,他没说几个字,便成功蒙混过关。
他还以为能当上太子的明奕,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既然这样,这位置还不如让他来坐。
明奕带虞藻前去更衣。
等会儿的宫宴,虽说一切从简,但毕竟圣上在场,各种礼数还需周全。
被带到东宫时,虞藻才皱起鼻尖。
“不对呀,我兄长说要来接我,然后带我去换衣裳……”刚停下脚步,便被摁着肩膀推进寝殿,他边回头边道,“我、我要去找我兄长”
明奕捏捏虞藻的脸肉:“我已命人传去口信,你兄长知道你在东宫。放心罢,你兄长不会丢了弟弟的。”
心中却不免泛酸,这小世子怎成天记挂那裴家兄弟俩?
这都到了他的东宫,小世子也不看看他特地准备的奇珍异宝,满心满眼都是那俩义兄。
眉眼再度转为柔和,心生怜爱。
不过,也是因为小世子心地善良、看重情谊,所以才会屡次将兄长放在心上吧。
虞藻原以为北凉王府已极尽豪华,可看了东宫之后,他才发现,他的想法没错。
东宫装潢陈设的确大气,但到底没有北凉王府那般出手阔绰,也许太子是担心遭到大臣弹劾,又害怕在外头落下一个奢靡无度的印象,故而东宫精巧而又雅致。
比起奢靡,更多的还是风雅意趣。
进入寝殿、拐了个弯,虞藻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里头呢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璀璨散发光芒的奇珍异宝,排排华衣由宫人提起展示,每一件衣裳皆由绣娘精心制成,纹样精美、丝线走势流畅。
“这件衣裳如何?不行,太素。”
明奕带着虞藻挑衣裳,“这件也不好,纹样过多,反倒显得繁复。”
“这件也……”
虞藻被带着看了一圈,纳闷道:“太子哥哥,那究竟哪件衣裳行呢?”
他怎么觉着,每件衣裳都很不错?
可落在太子眼中,这些个精美的华服,总会被挑出大大小小的问题。
明奕也奇了怪了。
他差人定做这些衣裳时,也不觉得有异,只觉每件华裳定很衬虞藻。
推书 20234-10-15 :诡物们都说我是个》:[玄幻灵异] 《诡物们都说我是个老六》作者:途迷【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10-2完结总书评数:404 当前被收藏数:2508 营养液数:820 文章积分:49,705,568文案:-沙雕甜爽文-无神论者受x非人类攻沈祀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精神病医院当夜班医生,同事和病人都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