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毕竟是他选择的副业而非主业。
以前是被逼无奈，生活再累也要强迫自己坐在直播间强颜欢笑，现在他更想在保证自己有足够精力的前提下再开播。毕竟如果主播状态不好，带给观众的观看感受也不会很好。
最近彻底闲下来，自然就有精气神了。
宋听愿这次从邵执言家里回来又带了许多衣服，都是邵执言闲着没事儿给他买的，男装女装都有，其中有一件是一个多月前从国外订的小裙子，设计特别大气华丽，裙摆的蕾丝一层又一层，不用穿裙撑都蓬蓬的，肉眼可见的重工制作。
复播后宋听愿还没穿过裙子，因为每次回到家都八九点了，他如果要女装直播的话里里外外做妆造都接近两个小时，时间上太赶了。
今天刚好有空，又收到了新裙子，宋听愿热情就上来了。
他回到家就钻进衣帽间开始准备。
宋书琴接触网络不多，前阵子在宋听愿直播的时候倒是下了个APP去看，只不过年纪上来了玩不转网络，账号ID和头像全都是系统默认，乍一看像个人机似得。
对于这点宋听愿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
网上什么人都有，不懂反而是好事。否则回头要是刷到什么攻击他的言论，当母亲的心里肯定不舒服。
宋书琴很让孩子省心，下载APP就是单纯为了看儿子直播，对其他的一概不关心。只不过第一次在宋听愿的主页看到他以前拍过的短视频还是有些震撼，举着手机对比，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次宋听愿终于开始做女装妆造了，在衣帽间忙活着换上裙子假发，扑上粉底腮红。宋书琴在外面实在憋得好奇敲门进来看的时候，儿子已经变魔术似得成了个漂亮小姑娘。
乍一下当着母亲的面变成女孩宋听愿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
他把最后一个大蝴蝶结头饰卡在后脑勺，站起来背对着宋书琴。
“妈，你看看这个蝴蝶结在正中间吗？”
宋书琴都呆滞了，用力揉揉眼睛。
“正了……你要是不说话我都以为我生了个闺女。”
“其实公司化妆师第一次给我化妆打扮的时候我也惊呆了。”宋听愿对着落地镜整理裙摆，“当时我对着镜子看半天，都快怀疑人生了。这是我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完全就是丫头。”
宋书琴给出亲妈认证，笃定地说道：“你要是走大街遇到熟人，谁都认不出来。”
“你也觉得吗？”宋听愿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我是穿女孩衣服和我男朋友认识，但第一次和我男朋友见面的时候没穿女孩衣服。他事先不知道是我，可还是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这可怎么说。”
宋书琴琢磨了很久，很负责任地说。
“一天24小时，算他16个小时人醒着，其中至少有10个小时在看你。”
宋听愿脸有点热：“有那么夸张吗？”
宋书琴走上前帮他把穿裙子的时候忘记的侧腰拉链拉上，摆事实讲道理：“我养了你20年才能一眼认出来。我能不知道吗？”
“嘿嘿……”
宋听愿傻乎乎地笑，心间甜滋滋的。
“真漂亮。”
宋书琴绕着宋听愿转了几圈，一点都没觉得儿子穿女孩衣服奇怪，丝毫不吝啬赞叹。
“乍一看跟女明星似的，我儿子比女明星还好看。”
无关亲妈滤镜，这话甚至没什么夸张成分。
纯客观来讲，宋听愿的五官也实在生得巧妙，妆前是清秀的男孩模样，用眼影眼线卧蚕笔一顿招呼之后就及其惊艳，完全是天生适合化妆的模板。
也难怪他刚学化妆，手法还略显生疏的时候经纪人就敢让他上镜直播。
实在是从妈妈肚子里带出来的优势，不需要那么努力。
“你男朋友是喜欢你女孩模样还是男孩模样啊？”
宋书琴看着眼前的儿子，身为母亲总归忍不住为他担忧：“他给你买这么多裙子，是会要求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必须要这么打扮吗？”
话音落后，宋听愿还没说话，屋里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
“不会，绝无这种可能的阿姨！他见我的时候从来没穿过女孩衣服！他什么样我都喜欢！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宋书琴：“？”
宋听愿：“……”
他怎么就忘了刚才化妆的时候一直在和邵执言打语音，母亲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直接挂断。
要命，这人应该不会胡说八道吧。
考虑到邵执言清奇的脑回路，宋听愿感到非常不安。
其实邵执言知道自己在这时候不出声会礼貌一些。
所以，从宋书琴进门他也的确没有开口说话，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母子俩的话题一开始还让人听得心里还挺暖和。
只不过越来越不对劲，到最后他完全是被动开口，嘴压根就没有受大脑控制。
这要是不解释清楚，误会简直大了去了。
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女婿”首次见面也是宋女士始料未及的场景，三人整整齐齐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宋听愿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特别生硬地直接把话题硬掰了过去。
“都把你忘了，我妈妈刚才过来，你…你跟她打个招呼吧。”
天知道宋听愿有多想把电话挂了。
可结合刚才聊的内容这实在显得太心虚，本来就清清白白的别再搞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邵执言虽然紧张得嗓子都紧了，反应依旧很快，微微咳嗽两声，为了让宋书琴觉得自己是个很靠谱的人，说话不自觉有点装腔作势，一本正经。
“阿姨您好，我是邵执言。”
他停顿了一下给对方反应，继续道。
“很抱歉阿姨，刚才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心心他刚才没有挂电话，我就下意识以为不用，就没舍得主动挂他电话。”
旧事重提虽可能会引起第二次尴尬，不过恰到好处地表达对于“偷听”别人说话歉意却是个拉好感的举动。
宋书琴本就不是难相处的人，从这点至少能感觉到这是个有担当的实诚孩子。
换了旁人可能在宋听愿强扭话题后就顺理成章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
“你好，邵…”
宋书琴不太确定他的名字是那两个字，担心哪里听错，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儿子。
“邵执言，执着的执，言语的言。”宋听愿立刻接上话。
“噢，你好小邵。”
初次打交道，宋书琴语气既没有显得过于亲密，也不疏远，很认真地回应他：“刚才是阿姨想多了，不是有意误会你的。”
“没关系真没关系。”
邵执言感受到对方仿佛有些在意，主动解释说。
“毕竟都是异性的衣服，会这么想很正常。您放心吧，我没什么奇怪的癖好，他要是不喜欢我不会逼他的。那些衣服我是看了当时他退网的时候公司写的文案，以为他很喜欢才买的，那时候我们还没见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后来才知道的。”
话音落后，宋书琴扫视一眼这满房间琳琅满目的衣服。
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她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宋听愿自己买的，以自己儿子的脾气，就算真的有这个闲钱，背着她偷偷喜欢，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阵势。
宋书琴身为女性，就算不懂Lolita和汉服文化也能看出其风格种类完全不同。
若是为了投其所好，必然没少花心思。
看了一眼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儿子，宋书琴温柔地笑了笑，语气也跟着柔和下来：“嗯，愿愿他自己喜欢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干涉。”
“谢谢妈妈！”
“谢谢阿姨。”
两人异口同声开口，随后和宋书琴一齐笑出了声。
初次打交道，宋书琴对邵执言的印象也颇好。
她本来以为富家公子习惯了高高在上众星捧月，小毛病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但邵执言表现出了非常良好的家教，谦卑又有礼貌。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她便主动开口。
“小邵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来家里吃个饭，我亲自做。”
“好啊。心心一直说您做饭好吃，我惦记很久了。”
邵执言很快答应，一点都没进行毫无意义的客气和推脱，不过还是如实说了一下情况：“但最近我确实有点忙，手头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心心知道的。我怕回头吃着饭还要有乱七八糟的电话什么的，等忙完这阵吧阿姨，我一定登门拜访。”
“好。”宋书琴应了一声，适时退场：“你们继续聊吧，我出去看电视了。”
母亲走了之后，宋听愿顿时松了口气。
邵执言这人脑回路虽然有时候怪怪的，但见识足够多，为人处世什么的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是他的担心多余了。
在他松了口气的同时，邵执言也在电话里狠狠松了口气。
“心心，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邵执言到了现在还在房间里快步走来走去，紧张得要命：“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出声，搞得场面好尴尬啊！我的表现还行吗？有找补回来吗？”
宋听愿坐回梳妆台前，做最后的造型整理。
“哈哈，我妈她不会介意的，没事没事。你表现很好，真的。”
“那就好。”邵执言悬在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询问：“你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开播？”
“好了好了。”
宋听愿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出去径直来到直播间坐下打开电脑，一边调整滤镜一边说：“你不是很忙还有一堆文件要看吗？”
“这点破事哪有你直播重要。”
邵执言说是这么说，人却对着满是各种文件和资料的电脑桌面，忍不住连连叹息，吐槽道。
“我是真没我哥那个天分，每次干正事都犯困，还好不是独生子，不然还得接班，倒大霉了。”
“你哥也不是独生子，不是依旧一个人扛下了这一切吗？”宋听愿笑出声，“说不定你哥也觉得自己倒大霉了。”
“能力越小，责任越小。”
邵执言无所谓道：“谁让我爸妈的经营头脑全生在他身上，比我聪明厉害那么多呢。连我妈自己都说，我跟他比像个缺心眼。”
宋听愿听了这话心里难免有点不舒服，小声念叨：“这么说你，你会难受吗？”
“不难受啊。”
邵执言倒是想得开，语气一点失落都没有。
“我哥上小学就会三国语言，十四岁名校保送。他能看得懂文言文的时候我连汉语拼音都还没认全，我拿什么跟他比。”
宋听愿偷笑了一声：“哈哈，那我也比你聪明，我小学就能认清汉语拼音呢。”
“你不会懂如果不是从小就在国内的环境，中文有多难学。”邵执言无奈：“宝贝，我是在国外长大的。”
经他提醒宋听愿才想起这茬，不过一转念就没空琢磨这事儿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突然问。
邵执言滚动鼠标滚轮的指尖顿住，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咧开嘴角笑了：“什么啊，我不记得了。”
这还是宋听愿第一次听见使用“宝贝”这个称呼。
明明以前从来没有过，邵执言却如同已经在心里面叫过一万遍一样自然。要不是在很认真听他讲话，宋听愿搞不好都留意不到。
“我都听见了，你肯定记得！”
宋听愿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得，不自觉拔高嗓音。
见他都有点急了，邵执言也就不再逗他，笑着说：“你很喜欢这个称呼吗。”
宋听愿这才发现自己反应有点过大，暗戳戳缩回脑袋。
“…喜欢吧。”他说。
“原来你喜欢？”邵执言挑了下眉头，“我之前都不怎么敢这么叫你，怕你觉得我油腻。你要是喜欢那就太好了。”
“要是天天这么叫是挺油腻的。”
宋听愿诚实地回答说：“不过要是偶尔一次，感觉很不错。”
“好，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邵执言笑意渐深，随后滑动滚轮把文档翻回第一页，开口：“行，那你准备准备开播吧，我得把赶紧把这个资料看完给人回复。跟你聊着天看了第二行忘了第一行，这么点内容瞅半小时了都不知道写的什么。”
“好好好，你忙你的吧。”
宋听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对着镜头反复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点了开播，一键把开播提醒发送到各大粉丝群。
复播的热度逐渐过去之后，宋听愿再开播在线观众就没有回回10w+那么夸张，平均维持在5~6w这个区间。
绿江直播没有虚假人数，右上角显示多少就是实时在线数量。
5~6w在线观众，在颜值区已经遥遥领先了。
对于宋听愿的粉丝体量来说，这个粉丝和在线观众转化率也非常大。
只不过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走了之后，宋听愿的粉丝受众还是十分稳定，依旧是眼神清澈的大学生们。
自从性别曝光，女大粉的数量更多了。
而且大家喜欢他的原因都非常单纯，和两性几乎不沾边，清一色为了看漂亮妹妹，外加参考学习化妆和穿搭技巧。
这倒也可以理解，和宋听愿一样年纪的女孩都是刚经过寒窗苦读考上大学，对书本之外的世界充满新奇，也总算有时间能够琢磨穿衣打扮。
追求漂漂亮亮的事物是人类的本能，尤其是对于女孩子来说。
只不过宋听愿知道她们零花钱不多，担心有冲动消费的情况出现，直播间用于装饰提醒的牌子上面都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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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禁止送礼物
不要冲动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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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基数大了难免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出现。
现在小朋友玩手机已经司空见惯，宋听愿提现的时候就没有按时到账，因为查到有几笔未成年消费退款，总额大概三四百，平台延迟审核了三四天扣掉退款数额之后才到账。
而且随着他人气上来，以前的直播录像也被扒了个底朝天。
邵执言那句“我从来不理性消费”已经被当成了梗。
粉丝刷一毛钱的小心心都恨不得加一句“我从来不理性消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装心心！！！】
【我直接嗨！！老婆！！！】
【好耶！我老婆回归了】
【我老婆！是我老婆！】
【窝巢今天的小裙子也太漂亮了，哪里买的！！我疯狂心动！】
【红气养人果然不是瞎话，小心愿越来越漂亮了】
【今天这个妆造戳我心窝里了，我好爱】
【喜欢这个风格啊啊啊啊】
宋听愿开播后静坐着等待在线观众上涨，随着粉丝火速到达现场，元气满满地打招呼：“大家晚上好呀！”
话音落后，飞速滚动的弹幕明显慢了一下。
随后爆炸式增长。
【等等谁在说话】
【主播请问镜头里的是妹妹怎么哥哥在说话】
【哥哥妹妹演双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爆笑如雷】
【老婆你忘了开变声器了】
【笑死了哈哈哈哈你们不要提醒他呀】
【突然发现心心女装和男装不一样诶，男孩子的时候乖乖的，女装就是超级元气少女】
【男装社恐，女装社牛】
【我也发现了】
【宝宝你真的太可爱了】
宋听愿搬过来之后还没有穿过女装直播，由于过了太长时间把变声器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经弹幕提醒才猛地想起来，连上变声器之后也红着脸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
偏偏他越这样粉丝越来劲，变着法发弹幕调戏。
【“大家晚上好呀！”】
【主播怎么不晚上好了主播】
【哈哈哈哈主播看起来不太好】
【小心愿，没事，你的两个人格在刚才那一瞬间融合在一起了】
【我依旧嗨！老婆！！】
【心心男装和女装直播有个共同点，聊天会习惯性带语气词，‘呀’‘呢’什么的，这肯定是现实中就有的习惯，救命他现实中就有这么可爱QvQ】
【其实真挺可爱的哈哈哈哈不要害羞】
【等爱的玫瑰(爱心)进入直播间】
看见邵执言这会儿进来，忘开变声器处于社恐自闭模式的宋听愿才不由自主地开口问他：“你不是在忙吗，怎么过来了。”
【@等爱的玫瑰(爱心)：忍不住进来看看】
【@等爱的玫瑰(爱心)：你真好看】
【@等爱的玫瑰(爱心)：看完了，快把我踢出去直播间，我正事还没忙完】
【@等爱的玫瑰(爱心)：你真好看】
【@等爱的玫瑰(爱心)：真好看啊，卧槽】
“……”
【用户@等爱的玫瑰(爱心)已被主播踢出直播间】
【用户@等爱的玫瑰(爱心)已被主播踢出直播间】
不知是觉得丢人现眼还是为了让邵执言安心工作，宋听愿踢人的手速特别快，一眨眼就把人给飞出去了。
绿江直播把人踢出去之后还有个选项。
内容是在多长时间以内禁止对方再次进入直播间。
选项有30分钟、1天、7天、永久。
宋听愿随手选了个最短的三十分钟就切回来，一眼看到弹幕满屏的“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天没见等爱哥怎么混成这样了】
【别人家的榜一or我们家的榜一】
【哈哈哈哈！第一次见主播这么不客气踢榜一大哥】
【莫名爽到哈哈！支持主播打倒资本！】
【@砸锅卖铁：大哥！（挥手绢）你就安心的走吧，你走了我就是榜一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几天不见变拉了啊等爱哥】
【别人家大哥都是刷礼物刷拉的，咱们家大哥自己突然就拉了】
当然，会发出这些弹幕的都是纯粹的乐子人。
几乎所有主播都喜欢乐子人，因为这波人经常会在直播间扮演气氛组，哪怕不刷礼物也有存在感，能贡献力量和换了。
只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人一多，总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出现，带节奏的、抬杠的应有尽有，比如——
【这样真的好吗，大哥刷了钱的，说踢就把人踢了】
【666，第一次见主播踢榜一】
【经典花钱当孙子，这世界怎么了】
【这样没礼貌的主播还有人喜欢啊？花瓶这么受欢迎？】
【没事儿吧你们，闹着玩呢看不出来】
【真受不了有些弹幕】
【本来这么干就不对，还说不得了】
【多招点房管吧，受不了了】
【心心你真是仗着等爱哥宠你胡作非为】
人一多就这点不好，三言两语因为点什么事儿都能吵起来，想要把节奏压下去简直能把人的嘴皮子给磨破。
比起刚复播那几天人气巅峰的时候这都还算好的。
所以直播这行也没那么容易，不是谁都能干得来。脾气要是不那么好，分分钟都要被数不清的杠精和喷子给气死。
幸而宋听愿性格天生比较柔和。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见怪不怪倒也习惯了。
“好啦，别吵别吵。”他把耳机给带上，一点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还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他让我把他踢了，我不是马上就把他给踢了吗？我哪有不尊重大哥，大哥说的话就是圣旨。”
【哈哈哈哈！！！】
【这倒也没毛病】
【无Fuck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才等爱哥一进来心心就说“你不是在忙吗”，你们私下联络似乎很密切诶】
【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好家伙我直接开磕！！！】
【BG和BL我都吃得下！没关系！】
【你们两个看起来真的有点猫腻了哦】
【以前都没有这种感觉，小心愿复播之后两个人真的变得好暧昧，各种细节上】
聊到感情的事，宋听愿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现在两个人谈恋爱的事的确还没有公之于众，其实他完全无所谓，如果邵执言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公开。
邵执言这么喜欢显摆的人当然也一万个乐意。
只不过现在宋听愿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了，背后牵扯到一定的影响力，做决定就要慎重一些。所以有关于这个问题，他们还和Daisy商量过。
作为专业经纪人，Daisy给出的结果是不建议。
短时间内不太建议。
这倒不是完全因为恋情公布会影响宋听愿的直播生涯，类似于“爱豆不能谈恋爱”这种理由。
有邵执言这个等级的金主她才无所谓这个。
Daisy的思考也是基于这件事对宋听愿的影响出发。
说白了，就是两个人认识的时间还太短。
爱情这种东西只要当事人乐意，无论进展有多快都不奇怪。只是对于宋听愿这样关注度很大的主播来说，过于快速的公布和榜一大哥在一起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不太好。
真心实意的爱情也会面临舆论的困扰。
对于当事人来说好好的情投意合，传到外面会特别容易和金钱划等号。和“这么快就被钱拿下”“有钱能使鬼推磨”类似但难听一万倍的流言会特别多。
三人成虎，对宋听愿名声有损。
所以如果要公开，最好是缓和一段时间。
适当在时间上进行留白，等到了大众更容易接受的小情侣从相遇相知到最后相爱的流程走完，那时候再水到渠成直接公开，对宋听愿来说就不需要承担太大舆论压力。
这道理邵执言肯定能听明白，也没任何意见。
他又不是小学生，肯定一切以宋听愿的声誉为重，不必要的麻烦尽可能规避。
只不过观众都精得很，两个人心心相印，难□□露出一些端倪被人发现。
更何况宋听愿的粉丝里有那么多资深“磕学家”女大。
涉及有关于邵执言的暧昧话题，宋听愿只能装看不见，反正只要他不回应，同样的话题也不会纠缠太久。
果不其然，观众很快就开始催他打PK了。
宋听愿从复播开始每次直播都是以和粉丝观众唠嗑为主，还专门买了把吉他和从前一样唱歌给大家听，一直都没有打PK。
理由很简单，太久没播，担心粉丝一时兴起冲动消费。
现在虽然不像之前经济困难那么缺钱，他消费观念却也还没被邵执言完全同化，知道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零花钱只有那么多。
如果不是真的在经济上很宽裕，他不想小姑娘们把原本能用来点杯奶茶吃顿火锅的钱花在他身上。
毕竟他身边已经有个钞级赛亚人了。
只不过他扪心自问，直播人气高多半是因为天生女装圣体，口才方面绝对不足以支撑凭借一己之力可以带给观众很多节目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