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你说教我。”靳然饶有兴致：“你过来，给我看看你脸。”
陆行昀面无表情：“没什么可看的。”
靳然若有所思，半晌道：“要不要做我专属化妆师，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陆行昀漠然拒绝：“谢谢，不必，我还想多活几年。”
结束工作，陆行昀推着化妆箱出门，拿起手机，果然有留言。
我叼大：【还在忙？】
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陆行昀：【刚忙完。睡了吗？】
我叼大：【还没。在等你。】
陆行昀：【现在方便视频吗？】
【系统提示】：【我叼大】发来视频通话，是否接听？
陆行昀点击“是”，戴上耳机，坐在路边，一边等网约车，一边通话。
今天网约车来得快，薄意站在别墅三层露台，目送陆行昀离去：“累不累？”
陆行昀笑了笑，眼里有疲态：“有点。”
薄意看着陆行昀双眼通红：“我心疼了。”
陆行昀嚼了一块薄荷口香糖：“工作都这样，之前直播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下播。”
薄意把手机放在桌上，笔记本电脑摆在身前，边工作边聊，整出一大批错误数据，准备明天挨个部门批｜斗，闻言抬头：“今天不直播了？”
陆行昀点头：“最近白天没什么事，都白天播，不过效果不如晚上好。”
薄意喝了一口黑咖提神：“那肯定的，明天播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捧场。”
二十分钟后，陆行昀下车：“看我播可以。砸榜就不必了。”
薄意苦笑不解：“你怎么总不让我花钱呢？”
“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陆行昀推着化妆箱往电梯间走：“有钱的金主和长得还不错的主播？还是包养和被包养？”
薄意蹙眉：“都错，不开玩笑，是男朋友和男朋友，并以结婚为目的。”
陆行昀挑起眉梢：“结婚？”
薄意没否认也没明说：“别自己胡思乱想，其他的事见面再告诉你。”
陆行昀根本就没敢多想。
早上九点，陆行昀到公司，倒了杯温水，整理好工作日程，打开直播。
在公司没法带货，就挂挂在线时长和固粉。
这几天整个化妆组忙成翔，连组长都不得已背了化妆箱上前线。
办公室一整天都不会有人回，陆行昀换了jk，又在直播化妆。
早上在线的人不多，大概只有晚上的三分之一，陆行昀也不在意，对着镜头打上底妆。
【这皮肤我一个女的都自愧不如。】
【我就是来蹲昀哥化妆的，讲解的超级细致，简直就保姆级教学，手残党的福音。】
【RWKK……】
陆行昀化妆化到一半，手机响了，注意到来电人，工作时间内不得不接，直播间开了静音接起：“什么事？”
靳然手插裤袋，一脚踹门上：“在你办公室门口。开门。”
陆行昀微微皱眉，拿起手机往外走：“现在不方便。你等等。”
“哪儿那么多废话。”靳然手扶在门上，转了转门把：“喂，你这门没锁。”
化妆间的门应声打开，直播间里的粉丝隔了屏幕齐刷刷看过来。
陆行昀脚步一顿：“……”
【卧靠！！！】
【是影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靳然？？？】
【昀哥跟影帝是什么关系？】
【果断截屏留念之！】
靳然把外套扔在椅背上，堂而皇之坐下，看向直播间，揶揄：“你在直播？”
薄意刚开完会，看了下表想着陆行昀应该开始直播了，进入总裁办公室，打开手机，目光随即一滞。
他怀疑自己进错了直播间，黑着脸退出去再进来，还是靳然那张欠扁的脸。
薄意按下公司内线转接林秘书：“靳然今天的行程告诉我。”
林秘书：“靳然下午有场见面会。”
薄意：“他上午做什么？”
林秘书：“原先有个代言活动，临时改期，目前暂时没有安排。”
靳然进入直播间不过两三分钟，在线人数已飙过五百万，弹幕密密麻麻叠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说些什么。
靳然斜倚着墙，勾唇：“下午有场见面会，交给你了。”
陆行昀想关闭直播，被靳然阻止了。
陆行昀无法，让靳然坐在主播位上，调整座椅高度，轻轻扬起他脸，俯身上妆。
陆行昀垂着眼睫，边化妆边直播解释：“我是靳然的化妆师。”
随后又补充道：“只是暂时的。”
粉丝们一片哗然。
陆行昀化妆要弯腰，jk裙子太蓬太短，靳然替他拉了拉，以免镜头前走光：“后面那句多余了。”
陆行昀敛了敛眸子不语。
薄意索性推开文件，一脸不悦看着直播间，靳然这小子手到底往哪儿摸呢。
薄意快速下了窥屏小号上大号。
【系统】：【你丫都是二百五】驾着[金翅大鸟］进入【是昀昀啊】直播间。
你丫都是二百五：【昀昀。】
是昀昀啊：【？】
你丫都是二百五：【让你旁边那个滚蛋！】
是昀昀啊：【……】
靳然摸着陆行昀的脑袋，强行找存在感：“脾气比我还炸。这谁？”
全区开屏特效。
【你丫都是二百五】昭告全区：【是昀昀啊】回答他，我是你谁！
【“二百五”大大来了！】
【我怎么闻到一股争风吃醋的味道，有好戏看了。】
【看戏中……】
【＋1……】
【＋身份证号码……】
【昀哥别害羞，快回答啊！】
【是昀昀啊】悄悄地对你说：别闹了。
你丫都是二百五：“我就想听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陆行昀嗫嚅：“是我……”
“我……”
陆行昀低下头，耳根红了：“是……我……”
“是我……”
“是我哥……”
薄意一口血差点吐出来。这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yooooooooooooo……】
【我不信！】
【昀哥，你脸红什么。】
【WHAT？网恋谈成兄弟情？！】
靳然把陆行昀圈在身前，下巴抵在他肩上，眯了眯眼，挑衅地看向屏幕。
陆行昀想过肩摔靳然，碍于直播忍了。
靳然贴着陆行昀耳根笑道：“你真是男孩子吗，身上怎么这么甜。”
薄意看着屏幕，脸又黑了一成。
【哇哦！好可爱的女孩子！】
【第一次见靳然对女生这么温柔的啊！！！幸福死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这是打算官宣了吗？】
【小打小闹，恩恩爱爱。】
【哪儿来的这么多空降脑残粉，昀哥明明是男孩子啊！】
【昀哥果然直性子，面对影帝也一如既往的高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啪”地一声，薄意桌上的茶杯碎得彻底。
薄意一气之下去找了吴昊。
吴昊，Z市四少之一，社会败类，现任天娱市场总监，公司所有琐碎的事都归他管。
吴昊正指挥布舞台造景，转过头道：“你家小朋友那害羞劲，十个靳然都吃不下他，少多心了。”
薄意背靠着安全门，敛眸：“我就是愁。”
“你愁？条件摆在那儿，我要是女的，你和靳然同时放眼前，我也选你。”
吴昊走过来拍着薄意肩膀：“靳然有啥？别说钱了，号称娱乐圈顶级神颜，在你面前不堪一击。你知道公司底下多少女的议论你？”
“长得帅又有钱，认识你这么久，没见你找过对象，还以为你有心理疾病，没想也是个颜控。”
薄意从裤兜里摸出烟盒：“一开始的确是因为脸注意到他。”
当然，他还不至于这么肤浅。
没找到打火机，薄意偏头叼着烟：“后来觉得他……特别有韧性。看着不争不抢，做起事却挺狠。”
吴昊随手掏出打火机扔过去：“你怎么不去告诉他身份，省的乱吃飞醋，跑来我这抱怨什么。”
“太快……”薄意倚着门，点了烟：“太快，怕他接受不了。你也知道，他挺害羞。”
薄意敛眸：“不说这个，电影节的事，准备得怎么样？”
“正想找你说这事。”吴昊正色道：“高定礼服基本到位，妆造也定了，公司旗下的艺人都是五年往返签证，没大问题。随行工作人员方面，就陆行昀商务签证被拒了。”
薄意挑了眉梢：“什么原因？”
吴昊翻了个白眼，极度后悔当年因为赌注输给薄意，签了十年卖身契，赔本到他公司做牛做马：“白本护照，没有任何出国经历，被拒正常，申诉时候注意一下，他的资料我都看了，交给我来办。”
薄意颔首：“嗯。时间不多，尽快。”
吴昊眨眨眼：“薄哥，不开玩笑地说，这次你是玩真的？”
下了直播，陆行昀卸了妆换上常服去公司食堂吃饭。
靳然提前被经纪人接走，走前加了微信，之后手机就响个没完。
陆行昀吃过午饭，回化妆间休息，拿出手机来看。
靳然：【你丫都是二百五”这号我确认过了，想知道是谁吗？】
靳然：【之前Z市富少聚会，有人泡妞拿出来显摆过。】
靳然：【没记错的话，那号同时吊着好几个女主播，个个都是分不清谁是谁的网红脸。】
靳然：【名字太有辨识度。错不了。】
靳然：【告诉你也无妨。】
走廊上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吴昊猛地推开门——
陆行昀正在认真读着信息，被巨大推门声吓了一大跳。
吴昊走过来拽起陆行昀胳膊就走：“出了点事，跟我去一趟现场。”
陆行昀茫然。
被吴昊半推半就塞进副座，吴昊边开车边解释：“天气太热，化妆师中暑倒了两个，现场人手不够，下午你帮忙顶下。”
陆行昀不语。
手机翻到靳然最后的回复。
“你丫都是二百五”真正身份是——
——你的直属上级，吴昊。
靳然：【你这么单纯，没被骗炮吧？】
陆行昀忽地心一窒息，有点晕厥，一连几天没有上号直播，直播间也没挂请假公告。
薄意发现陆行昀最近总躲他。
准确的说，是躲着“你丫都是二百五”。
我叼大：【小朋友，不直播？】
半小时过去没回，薄意发去视频通话，被拒接。
怎么了？明明在。
薄意无奈笑笑，我是豺狼虎豹吗？
吴昊满面春风进入总裁室，档案册随手一丢，一屁股坐上办公桌：“女团公演圆满结束，今晚全员在威斯汀开PARTY，你去不去？”
薄意挥手，断然拒绝：“太吵，不去。”
吴昊狗腿道：“总裁莅临，蓬荜生辉。”
薄意仰躺在老板椅里，捏着眉心：“烦着。”
“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你有啥可烦？”吴昊蹭过去，继续狗腿道：“小朋友也在。”
薄意正郁结，闻言猝然睁开眼：“那……去。”
陆行昀最近有点儿无法正视“你丫都是二百五”，以至于连着几天不敢上号直播。
女团公演非常成功，吴昊自掏腰包请全员开PARTY庆祝。
陆行昀本来不想去，但就是特别想确认一下靳然说的。
服装组和化妆组都去了，林宇不在，陆行昀不爱说话，只一个人坐在包厢角落里玩手机。
吴昊跟女团的人打得火热，几杯酒下肚，醉得有点找不着北，手机正好扔在一旁沙发上。
陆行昀拿着一杯酒作掩护，悄悄坐了过去。
深吸口气，颤抖地打开微信，点着“我叼大”的头像，缓缓打上：【有空吗？】
“叮——”
吴昊的手机响了，屏幕也亮了起来。
手机没设锁屏，信息一览无余。
陆行昀做贼心虚，飞快地瞥了一眼。
屏幕上显示——
小可爱：【有空吗？】
陆行昀看完内心彻底崩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比心～
陆行昀有点接受不了现实，尿遁。
薄意姗姗来迟，迈着长腿进来，直接把人拦在了门口。“聚会还没结束吧，怎么出来了？”
陆行昀淡然：“有事。”
薄意拉住陆行昀不放人：“晚会儿走，我进去露个脸，出来送你。”
陆行昀一愣：“啊？”
薄意敛了敛眸：“啊什么啊，最近怎么总不在状态。”
薄意跟公司成员见过面，还要开车，以茶代酒喝了几杯，出来就拉着陆行昀上车。
薄意都快憋炸了，想问又不知怎么开口：“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行昀低着头：“没事啊。”
薄意揉了揉他头发，笑笑：“没事不直播，想什么呢？”
陆行昀跟在薄意身后：“哦。情况有点复杂。”
薄意按下钥匙，打开车门：“我今晚挺空，跟我说说？”
陆行昀坐进副座，沉吟片刻：“也没什么，就有个人跟预期的想的不一样。”
薄意挑眸：“谁？”
陆行昀默默拿出手机玩：“你不认识。”
薄意手扶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那……哪儿不一样。”
陆行昀想了想，道：“浮夸了点。”
薄意：“……”
薄意怀疑说的是“二百五”，但被打上“浮夸”这个标签，他可不认。
薄意微微勾唇：“还有呢？浮夸也不是什么不行，人品过得去就好。”
陆行昀摇头：“没有了。就是有点无法接受……”
薄意转过头：“接受什么？”
陆行昀能怎么说，他又不能告诉薄意，他不仅对一个网上的人有好感，那人还特么是个男的。
在互相认定对方互称男朋友后，发现这人是他的直属上司花心大少吴昊。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所谓网恋见光死，还真是幻想破灭，死得彻底。
薄意送陆行昀到楼下就走，车开出一段距离，意难平，再度靠边停车，发了一条信息。
我叼大：【昀昀，你最近怎么总躲我？】
薄意再度补充了一句：【身为你男朋友，应该有资格知道怎么回事。】
终于——
陆行昀回过来：【你……是吴昊？】
薄意看完也彻底懵逼。
这掉马掉得彻底，还特么掉错马了？
不过，薄意总算明白小朋友最近闹别扭的原因，敢情就是以为“二百五”是吴昊。
薄意简直哭笑不得，但总算可以对症下药。
我叼大：【不是。】
陆行昀：【不用隐瞒，我都看到了。】
薄意：【对天发誓，我不是吴昊。我保证过些日子就跟你见面，别闹脾气。】
陆行昀：【没闹。】
薄意：【那听我的，早点洗洗睡。】
陆行昀：【嗯。】
小朋友语气这么平静，看来还是不太相信。
薄意摁着额头有点头疼，更头疼的是靳然一早就来办公室拍桌子。
薄意正在批阅文件，忽而抬头：“今天怎么有空来？”
靳然东摸西看一会，又走回来伸手：“把新员工资料给我。”
薄意敛了眉梢：“谁？”
靳然吊儿郎当坐沙发上：“陆行昀。”
薄意正色：“做什么？”
“不做什么，让你给你就给呗。”靳然有点不耐烦：“我来就一件事，把他派给我。”
“不行。”薄意断然拒绝：“电影节只是暂时让他接手，目前公司正在接洽，到时候会给你派更好的化妆师。”
靳然咬死：“我就要他。”
薄亦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这样吧，我不勉强，看他个人意愿。他要同意，我没话说。”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想起陆行昀之前说改白天播，薄意不抱希望点开，不想真的在。
薄意松口气，肯恢复直播，终于不躲躲藏藏了，也算有进步。
陆行昀穿着jk，坐在镜头前，表情比较平淡，面对满屏彩虹屁也无动于衷。
【女装大佬！流弊哄哄！】
【我竟然没有男生好看，我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呜呜～】
【小哥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男女装之间任意切换的？】
薄意觉得彩虹屁吹得有理，陆行昀的入职照分明看过了，明明就很帅气，但穿上女装一点违和感都没。
【呵呵！头一次见到粉不多，架子却这么大的主播！】
【学学TOP版上那些大主播怎么做主持的。】
【这样也行，什么玩意？】
陆行昀敛眸，礼貌回应：“我一直这样，不喜欢看请右上角点叉，谢谢！”
【什么鬼，男的啊。】
【恶心死了！今早的饭差点都吐出来。】
【变态，去死吧！】
粉丝开始疯狂刷屏护主：
【强迫你看了吗！】
【房号上那么大性别提示，您是不是眼瞎。】
【哪儿来的傻逼～】
【来，跟我念——黑粉退散。】
陆行昀扯了下唇，视而不见，这种砸场的隔几天总会来一个，早习惯了。
下一秒——
【系统】：【人妖去死】被【你丫都是二百五】踢出了直播间。
【系统】：【你丫都是二百五】使用[守护之力］将【人妖去死】永久封禁。
【卧靠！】
【巨佬威武！】
【那个，有谁记得[守护之力］多少钱来着？】
【道具折合人民币五万块！】
[守护之力］是直播平台早期出的道具，又贵又没用处，封禁一个账号大可以重新注册小号再战。
吃力不讨好，还不如直接砸礼物上世界有面子，几乎没人会花这么大价钱买一个鸡肋道具。
陆行昀看着屏幕心情复杂，差点忘了，守护天使有直播间踢人的权利。
有钱，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陆行昀心情本就不好，又遇到砸场子的，跟粉丝打过招呼，直接下了直播。
靳然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嚼着口香糖，身后跟着十几个助理。
陆行昀推着两个装满化妆工具的行李箱紧随其后。
入住酒店，经纪人在确认场地和流程，靳然敷着面膜戴着耳机听歌。
二十分钟后，靳然拿掉面膜，洗了把脸，勾勾手让陆行昀过来上妆，顺便问了句：“你跟吴昊怎么样了？”
陆行昀轻抬靳然下巴，替他拍上保湿精华和妆前乳，垂眸道：“没怎么样。”
靳然玩味地笑起：“我就好奇了，吴昊怎么找的你？他好友列表里那些网红跟你长得不在一个审美上吧，怎么看你也不像他的菜。”
陆行昀调了打光高度，用化妆海绵定底妆：“谁知道呢。也许无聊。”
靳然闭上眼：“别一副‘知道被耍’的表情，也许有内情，有空我帮你问问我朋友，都是一个圈子，兴许知道吴昊的事。”
“哦。”陆行昀淡淡应了一声，全然没放心上，执笔给靳然画眉。
第一天面向媒体做简单的采访，化的只是淡妆。靳然皮肤不错，打了最薄的粉底液，伪装天生肤感。眉尾天生上挑，眼尾晕染棕色眼影，更显深邃。
忙到晚上九点，国内时间凌晨三点，陆行昀才开始直播。
因为是周末，在线人数还比较多。
播了三四个小时，陆行昀看了下表，刚准备下播，手机震了一下。
薄意：【过来接我。】
陆行昀：【我不在国内。】
薄意：【知道。刚谈判完，我在你酒店附近。】
薄意发来一个定位。
陆行昀：【你等会儿，我先卸妆。】
薄意催促：【别卸了。快点儿。】
薄意：【最近忙死，你那样子好久没看了，过来我看看。】
陆行昀：【……】
陆行昀打着伞，出来时是小雨，走了两步变成中雨，到的时候直接变成倾盆大雨。
虽说看定位就在附近，陆行昀也是步行了十几分钟才到。
这是一间餐厅，已经打烊了，店面外很昏暗，薄意站在屋檐下避雨。
见到jk女神，惊艳之余，薄意还是无语：“你故意的吧，就带一把伞来？”
陆行昀显得特别无辜：“我就只有一把伞。”
薄意调侃笑笑：“伞这么小，雨又大，你还这么好看，待会儿跟你贴的近，我怕……忍不住。”
陆行昀脸红了：“我没想那么多。”
薄意凑近他，呵着气：“想我搂着你走？”
陆行昀闷着头：“不。”
小朋友又羞了，薄意无奈叹气：“那等雨小点儿，我们再走。”
过了大约半小时，大雨转中雨，雨伞很小，只够单人。薄意不得不搂着陆行昀的肩步入雨中，雨伞大部分倾斜到陆行昀那边。
薄意的体温透过衬衣贴了进来，陆行昀下意识想躲，但转头瞥见薄意整个半身都湿的淌水，顿时心软了。
到酒店，各回各房。
陆行昀刚刷开房卡，接到电话，来电人是薄意。
薄意开口便问：“你住几号房？”
陆行昀：“1804，怎么？”
薄意：“到了，给我开门。”
“……”陆行昀打开门，黑着脸：“你怎么来了？”
薄意熟门熟路进屋：“房卡丢了，借你这暂住一晚。”
陆行昀回眸：“林秘书没来？”
“她在国内，吴昊一个人在，我不放心。”
薄意沉声道：“伞大部分让给你遮，我全身都湿了，我先洗澡。”
陆行昀愕然张了张嘴：“我也湿了啊。”
薄意自然而然脱下上衣，丢到陆行昀手里：“你哪有我湿的多。”
陆行昀抱着湿衣服，总觉得对话有点儿不对劲。
薄意进浴室前回头交代：“我叫了客房服务，让他们送内衣裤来，一会帮我收着。”
陆行昀背靠着浴室门，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敛眸道：“你来这边开会？”
薄意关掉花洒，拿毛巾擦头发：“嗯，有个国际会议，时间跟你们差不多，顺利的话可以跟你同一天回国。”
“哦。你随意。”陆行昀走到厅里打开电视看。
薄意都洗完澡了，内裤还没送来，不得已围着浴巾出来，坦然坐在沙发上。
门铃按响。
薄意冲陆行昀示意：“去开门。”
陆行昀纹丝不动。
薄意忍不住勾唇：“看我干嘛？总不能让我穿这样去开吧？”
陆行昀认命地起身开门。
结果服务生和靳然几乎同时到。
陆行昀接过来一条男士简装内裤，见到靳然悄悄藏起。
“昀，我项链落你那了，你看看有没有，应该在你化妆箱里……”
靳然越过直接往屋内走，横扫一眼，脚步猛地一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