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意抬眸往这边看过来,神情显然不怎么高兴,陆行昀窘迫地低着头跟在后面。
视线可及,房间里就两个人。
一个全身上下就披着条浴巾,一个穿着jk,衣服还莫名湿了,情趣款的jk本来就……透。
靳然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这也太特么苟且了。
被捉奸在房的某昀被靳然拽出门,坐在酒店大堂里大眼瞪小眼:“你跟薄意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老实交待了。”
陆行昀一脸茫然:“没事啊。”
靳然恨铁不成钢:“没事他睡你房间里。”
陆行昀试图解释:“刚刚正好下雨,他让我出去接他……”
“这次来的员工至少三十好几个吧,”靳然毫不留情地打断毫无意义的解释:“他怎么不找别人就找你,你心怎么这么大呢。”
陆行昀张了张嘴,辩解:“其实薄总还好的吧。人还挺不错的。”
“你完了你!”靳然痛心疾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行昀依然云淡风轻:“没开始啊。”
靳然无奈:“行行行,不跟你扯犊子,老子就有种好不容易捡到一颗好白菜,结果给别的猪拱了的错觉。”
陆行昀回房的时候,薄意已经睡了,呼吸很沉。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到薄意身边,轻轻掀开被子躺下,做了个美梦,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上午彩排,晚上正式走红毯。
陆行昀起的时候,薄意还在睡。
服装组的人水土不服闹肚子,躺在酒店下不了床。
陆行昀又要帮衬服装,又要搞掂妆造,简直分身乏术。
好不容易全部忙完回到酒店,接近当地时间凌晨,推开房门,薄意刚洗好澡出来。
陆行昀一愣:“你怎么还在这里?”
薄意坐下,挑眉:“我房间暖气坏了,多住一晚。反正……都睡过这么多次了,没意见吧?”
陆行昀没反驳,也没理会薄意的调侃,偶尔犯懒不想直播,洗了澡,穿着大裤衩大T恤爬上沙发,头发还在滴水也不想管。
薄意拿了大毛巾裹在他头上:“先吹干,容易感冒。”
陆行昀捞了一个抱枕仰靠在沙发上:“累。不想动。”
薄意叹了口气:“你躺下来我帮你吹。”
陆行昀斜睨一眼:“哪有BOSS亲自照顾人的道理。”
薄意笑了笑:“我觉得……你也没把当老板,整天板着脸想心事尽给我使脸色,有的时候我在想,你才是我老板吧。”
陆行昀:“……”
薄意拍了拍大腿,一笑:“过来,姿势都给你摆好了,躺这。”
陆行昀从善如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吗?”薄意敛眸:“别多想,我对谁都还不赖。”
敢情就是个中央空调。
陆行昀边想边躺在薄意腿上,薄意拿毛巾擦了擦,很快就吹干了。“你线上线下简直两个样。”
陆行昀还躺着,闭着眼:“哪样?”
薄意揉了揉他短发,宠溺笑道:“线上有点骚,线下太羞涩。”
陆行昀淡定:“直播跟生活毕竟不同,混口饭吃而已。”
薄意觉得腿被压得有点儿酸,笑着摇头:“不说这些,会议提前结束,我明晚航班回国。恭喜你可以恢复单身生活。”
陆行昀语气还是淡淡的:“哦。”
薄意勾唇:“我怎么感觉你挺失望的。”
陆行昀睁开眼,坐起:“你想多了。我要睡了。”
第三天电影节收尾,做好靳然最后一个妆造,功成身退。
陆行昀回到酒店,洗澡,然后躺在沙发上,累得不能动弹。
直播是不要想了。
公司统一定的机票,明天早上的航班。
没人吹头发,随便擦了几下,还挺湿的,但不想管了。
陆行昀起身倒了杯水,喝完关灯睡觉。
他躺在被窝里,有点不习惯一个人睡。
半夜醒来,摸了额头烧得不轻。
在行李箱里摸索半天找退烧药,只摸出一只空药盒,想起药好像给了服装组生病的同事。
头太晕了,陆行昀瘫倒在沙发上,用手摁着太阳穴。
意识模糊里,给人发了信息。
不久后,有人敲门。
不得已起身,门刚打开,一只医药箱塞进他怀里。
“逞强什么,把药吃了。”嗓音也太低沉了点。
陆行昀抬头,一只手温柔地落在他头上。
“烧这么厉害,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我给你倒水。”
陆行昀手里被塞进一杯温水,浑身有点打颤,只觉被人轻轻拉扯着躺进被窝里,之后就记不太清了。
第二天醒来,天光正好,身边无人,烧也退了。
陆行昀几乎以为昨晚是个错觉,除了那只躺在角落里的医药箱。
他打开手机,发信息的界面停留在薄意的名片上。
昨晚发的是——
陆行昀:【我发烧了。你那有药吗?】
薄意:【我马上回来。】
上机后,陆行昀在闭目养神。
同事间都在八卦薄总昨晚没赶上昨晚飞机的事,说是因为喜欢的人突然病了,才临时改签凌晨五点的航班。
“小陆啊,你知道薄总喜欢的人是谁吗?”
“啊?”陆行昀被问得一懵:“……不、知道。”
“小陆不问世事,哪里跟你一样。”
“我估计吧是来电影节的女明星,知名的就那么几个,我们心里都有数。”
“你是说陈嫣?”
“新晋影后陈嫣不是最近跟公司有合作吗,我看最近跟薄总走得挺近。”
“别八卦了,乱议论总裁的事,林秘书听到会把我们都‘咔擦’了。”
陆行昀给薄意发短信:【抱歉昨晚忘了你准备登机。】
薄意秒回:【没想到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我很高兴。】
陆行昀望着屏幕脸红了红:【你可以不用赶回来或者让人过来。】
薄意:【不看到你,我不放心。好点儿了吗?】
陆行昀:【嗯,没事了。】
薄意:【特批你假,完全好了再来上班。】
陆行昀没休假,第二天就去了公司,先后收到了两束花。
一束玫瑰,一束桔梗。
包装华丽的白玫瑰花束里夹着一张卡片,写着:昀昀,生日快乐!
季向远的字。
陆行昀看完随手把它放在了一旁。
桔梗花里没有卡片,牛皮纸包装,简约文艺,很懂他的喜好。
同时,陆行昀手机收到一条微信。
我叼大:【花喜欢吗?】
陆行昀:【喜欢。】
我叼大:【我的昀昀,又长大一岁。想要什么礼物?】
陆行昀:【你……】
坐在总裁室里的薄意喝着茶被呛了一下,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调调了。
陆行昀:【你……的照片,可以吗?】
我叼大:【不可以。说好见面再看。】
陆行昀:【那不要了。】
我叼大:【生气了?】
我叼大:【如果你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提早跟你见面。】
陆行昀:【怎样算表现得好?】
我叼大:【就比如……跳那个舞……】
陆行昀:【说明白点。】
我叼大:【不穿衣服那种……】
陆行昀没有再回,薄意笃定小朋友又被逗得无地自容了。
陆行昀把玫瑰花束拆了,分给行政办公室的女职员,其中一个女生喊住他,好心提点给领导也送几支。
他们的直属上级是吴昊。
陆行昀没拿玫瑰,折了两支桔梗。
进办公室的时候,吴昊不务正业地正看直播,见到陆行昀连忙把脚从办公桌上放了下来:“什么事?”
陆行昀递过去两支:“收到朋友送的花,想分给大家,这份是吴总的。”
“听说了,你也做直播。”吴昊佯装没看过女装大佬直播,接过花翻来覆去地看了会,沉吟:“你朋友送的?”
陆行昀轻声道:“嗯。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快乐。”吴昊把花随手插在桌上的笔筒里,看起来神色如常。
陆行昀深吸口气,问道:“吴总,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吴昊想了下,抬眸:“啊?要我说什么?”
陆行昀敛着眼眸:“哦。没事。”
见陆行昀出去带上门,吴昊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哪个傻逼这么想不开送的桔梗。”
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的薄意突然打了个喷嚏。
回到化妆组,陆行昀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吴昊。”
心结放开了大半,只是——
uu号和微信都跟吴昊对的上,巨佬应该是吴昊认识的人,而且还是关系特别铁那种。
这天没活,陆行昀早早下班,换了衬衫制服系jk,胸花和短裙都是粉格子。
化好妆,戴上黑长直的假发,耳侧别上蝴蝶结,想着又将衬衫打开两个扣子,微微往下拉,举起手机拍照,然后点击发送。
薄意刚从总裁室出来,手机“叮”地一声。他习惯性拿出手机看了眼,喉头不自觉动了动。
照片里陆行昀趴在床上,衬衫微拉半遮不遮,姿势有点不齿,撩得欲罢不能。
我叼大:【跟谁学的这些。】
陆行昀:【不喜欢吗?】
我叼大:【小朋友要学会对人设防,保护自己。】
陆行昀:【看到照片,你什么感觉?】
我叼大:【想听真话?】
陆行昀:【嗯。】
我叼大:【我有点儿……受不住,想……想……算了,不说了,怕吓到你。】
陆行昀:【只喜欢我这样吗?】
我叼大:【别傻,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我叼大:【在我面前,不用刻意这么穿,你怎么样都特别好看。】
陆行昀脸微微红了。
门铃又被摁响个不停。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陆行昀直播到一半,迫不得已起身,门外薄意拧着一只精致的蛋糕塞过来。
“听说你今天生日,等你直播完,我给你过。”
陆行昀沉默着,侧身让薄意进入。
薄意单手拍了下陆行昀的肩,走向大厅:“不是让你休息几天再来上班。”
陆行昀反手关门:“没事儿,可能水土不服,现在已经好了。”
薄意例行坐在陆行昀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播。
又是满屏起哄。
【大宝贝,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是昀哥的老板又双叒叕来了吗?】
【让老板也露个脸呗~】
【快招了吧,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陆行昀咳了一下,故意不看屏幕。
最后一个产品卖的是激辣薯片,陆行昀拆了一袋,吃了小小的一片,被呛住了。
薄意立马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一手顺着他背,顺了一会才问:“好点了吗?”
陆行昀点点头。
【老板转头,看我,快看看我~】
【老板连背影都这么帅,昀哥不从,天理难容。】
【昀哥不能吃辣,心疼。(●︿●)】
薄意从陆行昀手中拿过薯片袋子,低沉道:“我来。”
陆行昀挣了挣,但没拗过薄意。
【老板是要帮昀哥吃播吗?】
薄意低沉道:“嗯,昀昀不能吃辣,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枪手代吃,要把整包激辣薯片吃完唷。】
【老板好体贴~求赐一个老板这样的男朋友给我呀~】
【买买买!必须买!主播快上链接啊!】
吴昊有点无聊,无聊之余想起陆行昀早上说今天生日,一时兴起想去看看他晚上直没直播,手痒砸个大礼包之类。
谁料刚进直播间就被薄意一张骚里骚气的脸给吓出来了。
什么时候天娱总裁也做起吃播?而且还是在别人的直播间里。
吴昊秉着发扬八卦的精神,再次点开了直播间。
薄意面无表情地吃着薯片,既不笑也不说话,这种水准的吃播鬼才会买账。
结果满屏刷起彩虹屁。
吴昊就着评论看来看去,怀疑广大观众眼瞎。
他帅吗?
好像的确很帅!
脸好看真的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薄意刚被评为上一年度最帅精英面孔,吴昊自信有两个名额的话,自己应该也能排并列第一吧。
薄意非常干脆地吃完一包薯片,对着屏幕展示完空包装袋,老脸已经辣得通红。
薄意自认挺能吃辣,也辣到头皮发麻,主要吃太快了。
商品瞬间售罄。
陆行昀打招呼下播后,赶紧从冰箱拿了一包冰牛奶给他:“别逞强,解辣的。”
薄意一口气喝光了,顺带关了直播:“我说……既然你不能吃辣,以前播这种产品怎么过来的?”
陆行昀蹲下身,收拾茶几上吃播剩下的一片狼藉:“慢慢吃,硬着头皮吃,总能吃完,我冰箱里备了很多牛奶。”
薄意顺手摸了摸他头:“真是傻孩子。不是有份工作吗,至于要这么拼。”
陆行昀低声道:“嗯。我想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薄意挑了挑眸:“房子?想要哪里的?”
陆行昀没回答。
薄意若有所思:“给你订了餐厅外送到了,去开门吧。”
正式吃晚餐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虽然过了生日当天,陆行昀还是感激,这是毕业后第一次有人陪他过,还是挺有意义。
他吹熄了二十二根生日蜡烛,薄意轻笑着说生日快乐。
酒足饭饱,陆行昀有些醉了,靠着沙发背睡去。
薄意手机铃响,走到阳台接起。
吴昊:“你回去了吧?”
薄意意兴阑珊:“回哪儿?”
吴昊:“刚你不是在陆行昀那边,直播我都看到了,这么晚了总该回自个家了吧。”
薄意语意带笑:“你管我呢。”
吴昊几乎嚎起来:“我操,你该不会……你……禽兽……”
“我禽不禽兽,跟你有什么关系。”薄意手扶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垂着眼眸,他还真想借着酒意禽兽一回,叹了口气:“有事说事。”
吴昊:“就……季向远要跟我们公司合作一部剧,作为资方,他有一个要求……”
薄意敛眸:“什么要求?”
吴昊:“他要求陆行昀跟组。”
薄意点了一根烟,眯眼听着。
吴昊:“那天忘了跟你说,我查过季向远是陆行昀的前男友,听说是回来复合的,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没什么事,挂了。”
薄意走回大厅,见陆行昀半睡半醒地坐起来:“酒醒了?”
陆行昀摁着太阳穴:“我回房睡。”
薄意扯了扯唇:“太晚了,我今晚住你这。”
陆行昀抓抓乱发,起身径自往房间走:“你自便,换洗衣服在衣柜里,自己拿。”
薄意轻轻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去陆行昀的衣柜里翻出了上次留宿穿的家居服,洗了个澡回房,躺在陆行昀旁边。
床不大,单人的,几乎挨着。
陆行昀趴在床沿睡,还穿着直播时的jk制服,这孩子累得连假发和妆都没卸。
薄意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把他往怀里搂了搂,怕他不甚摔下床。可能是喝的多,后劲上来,有点头晕,很快也睡了过去。
陆行昀翻了个身,正好跟薄意面面相对。他突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摸出枕头底下藏好的手机,悄悄发出一条微信。
就在这时,薄意的手机应声响起。
细碎的阳光洒落进屋子,陆行昀动了动睁开眼,薄意立时也醒了。
陆行昀揉着眼睛:“几点了?”
薄意拿过手机看了眼,时候不早:“再睡会儿,知道化妆组假不好请,给你特批,明天把假单拿来给我签字。”
陆行昀睡眼朦胧:“不用。”
“客气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薄意笑笑,起床换了正装,拿起桌上的腕表戴上:“我先去公司了,你一会别忘了吃饭。”
“嗯。”送薄意走到门口,陆行昀忽然问道:“你今晚还来吗?”
薄意刚跨出大门,寻思小朋友这是开窍了还是转性了,于是收回脚步转回去:“我还没走呢,这就开始想我了?”
陆行昀连薄意眼睛都没敢看:“没有。”
薄意揉了揉陆行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宠溺地看着他:“你想我来我就来,说吧,想不想我?”
“我……”陆行昀歪靠在墙上,欲言又止。
“昀哥,我回来啦。”
电梯口薄意和陆行昀忽然齐齐扭过头。
林宇拉着大大的行李箱和一个巨大的牛皮纸箱,边挥手边艰难地从电梯里挪出来。
毕竟是公司员工,不想陆行昀被闲言碎语,薄意闻见低头就走。
林宇冲陆行昀眨了眨眼:“呃……这人谁?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没谁。我睡个回笼觉,晚饭叫我。”宿醉头特别疼,陆行昀想想没拒绝薄意特批的带薪假,摸到脸上还带着妆,决定先洗澡。
林宇坐在客厅沙发一边哼着歌一边查着度娘。
突然,林宇狂奔过去疯了一样拍着浴室门:“昀哥昀哥!”
陆行昀抬手关了花洒:“什么事?”
林宇尖叫:“刚那个人是我们的总裁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行昀想如果不回答的话,门估计都要给敲破了,平静道:“嗯。”
林宇急不可耐:“他怎么在这里?昨晚在这里过夜吗?”
陆行昀穿上T恤大裤衩,实话实说:“太晚了,他就没回去。”
林宇靠在门外:“哎,不是,这不是重点,问题是总裁怎么会上咱们家来?”
陆行昀在浴室洗手台洗着换下来的衣服:“我生日。”
林宇啧啧嘴:“都说职场黑暗,昀哥你还穿成这种样子,女装比女人还女人,长得也好看,是不是被潜规则了……”
陆行昀关了水龙头:“没有。”
林宇一百个不信:“我看了你卧室,床上一片狼藉,昨晚你们两个人睡的吧,昀哥,你就老实交代了,你有没有被……”
“被那啥了……”
陆行昀打开浴室门出来,把衣服拿到阳台晾晒:“看这么仔细,怎么不让你爸安排你进刑侦大队。”
“!”林宇背着手亦步亦趋:“那需要资质,我可没那能力。”
陆行昀斜了一眼:“挺有自知之明。”
林宇故作深沉托腮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其实我仔细想了,总裁那张脸真的可以,你要真被潜了,我也是能接受的。”
陆行昀:“……”
陆行昀横眼过去:“你原则呢?”
林宇瘫在沙发上:“呔,早死了。这社会看脸,就是这么现实。对了,晚饭出去吃,我请客,补偿你生日。”
林宇越说越煽情:“以往都是季向远陪你,也没我什么事,你们分手后我就出国了,那段时间真不知道你一个人怎么……”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陆行昀这次真的打算去睡了,进卧室前顺口问:“刚上班几天就消失,哪儿去了。”
“我爸让我回老家相亲,跟人事打招呼请过假的,服装组本来就清闲,批假还挺快。”林宇唏嘘:“其实我也不挑,性格合适就好,来来回回相了好几个。季向远当年是不是相完亲立刻就订婚了,商业联烟肯定没甚感情,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陆行昀沉眸,按下门把进屋:“我去睡了。”
林宇一把拽住:“我说别一提他,你就逃避。”
陆行昀垂下眼睫:“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尊重他的选择而已。”
陆行昀睡了回笼觉,晚上跟林宇去公寓隔壁酒店定包厢吃大餐,林宇破费了几千块,心疼了好久。
林宇鬼哭狼嚎:“一顿饭半个月工资,你够狠。”
陆行昀往家走,忽然回头:“你还缺钱?”
林宇不满:“怎么不缺?我爸说了今年没让他老人家抱上孙子,一分钱不给,就我们那点工资,哎哟,勉强糊口度日。”
陆行昀白了一眼,看了看表:“我要直播,回去了。”
回到家架好设备,陆行昀快速化妆登录uu直播平台,“你丫都是二百五”早已在线等着。
陆行昀正准备问候金主爸爸,金主爸爸主动发消息过来了。
你丫都是二百五:【昀昀。】
是昀昀啊:【在。】
你丫都是都是二百五:【今晚……还跳舞吗?】
是昀昀啊:【什么舞?】
你丫都是二百五:【只给我跳的那种。】
是昀昀啊:【那……下播以后吧。】
林宇站在陆行昀面前,东瞅西瞅,狐疑地拧起眉毛:“不太对劲啊,你脸怎么这么红,跟谁聊天呢,给我看看。”
陆行昀用手护住屏幕:“起开。”
林宇更加狐疑地眯眼:“以前跟季向远的时候,也没见你聊天羞成这副德行,这才是你情窦初开吧?跟哥说说,到底谁?”
陆行昀键盘敲了几个字符,头也不回。
林宇痛心疾首:“擦!被我说中心事,还让我滚,你个死没良心的!”
陆行昀:“还不能说。”
林宇:“那什么时候能说?”
陆行昀:“过阵子吧,只是网上的关系,没什么可说的。”
林宇:“草!真网恋?TOP版大主播和金主爸爸,你不会真打算玩真的吧?”
陆行昀没否认:“嗯。”
林宇惊掉了下巴。
很快带完了货,陆行昀关了直播私底下跟“你丫都是二百五”视频通话。
薄意的摄像头还是关着,声音用的变声器,听上去老了十岁。
陆行昀最后没跳舞,煮了碗泡面坐在镜头前个人吃播,没夜宵习惯的薄意看得肚子都饿了:“你不怕胖?”
陆行昀吸了两筷子,杯面就见底了:“不怕,我还太瘦,最好再长点肉。”
“也是,胖点更好。”薄意看着屏幕抿唇,嗯,手感可能更好,之前抱着有点硌手。
就是吃这些不够健康。
薄意不由得皱眉:“我给你叫酒店外送。”
陆行昀把杯面盖好,拿去厨房丢掉,坐回原位打起哈欠:“不用,我吃饱了。”
薄意还在工作,边批阅边聊天,闻言看向屏幕:“困不困?你去睡吧。”
陆行昀平静:“可以晚点。”
薄意仰靠在椅背上放松,捏着眉心:“眼睛都有红血丝了,我会心疼,早点儿休息。”
陆行昀转头看了镜子,眼睛是有点儿红,但仍阻止薄意挂断通话:“下次视频可以露脸吗?”
薄意扯了扯唇:“小朋友又在胡思乱想。”
陆行昀佯装有点小脾气:“都不知道网线另一端是人是鬼。”
薄意没绷住笑。
不是不想露脸,主要是不知道怎么把网上关系过度到现实,怕管不住自己吓到小朋友。“怕你受不住,我们先来做点缓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