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应该是在休息室或者厕所那边,所以会安静一点,但不多,能听出来有震耳的重金属音乐声。
“对啊,我不是找了个人看场子吗?今天来视察。”徐宁说。
许应提醒:“靠谱吗?别再、”
“放心,绝对不会再出现之前的事,我找的是我一个远房表弟,已经跟他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差点给他吓坏。”
徐宁跟他打了个包票,然后说:“对了,我表弟叫徐应盏,这名字跟你的是不是还挺有缘?我隔三差五就来检查,你没事也来看看呗,好歹是股东,别用上我了才来一回。”
他说的自然是周三那天许应让他组局喝酒的事。
许应:“有时间再看吧。”
徐宁:“别有时间的啊,要不你现在就过来?带上你家律师,我直接把票给你们,省得我明天跑一趟了,今天不周末吗?”
许应说:“他不在家。”
“……”徐宁悟了:“我说呢,难怪你今天跟我聊这么久,感情是无聊了拿我解闷。”
徐宁觉得自己也成了许应和傅朝年play的一环。
许应笑了声。
这些天公寓里虽然慢慢添置了不少东西,从没感情的精装修渐渐有了家的味道,但当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公寓里还是很安静,以至于他的笑声听起来很空。
许应捏了下踢踢的耳朵,问徐宁:“傅岁岁今晚是不是不在酒吧?”
“不在啊,她请假了,这你都知道?”徐宁说完拍了一下嘴巴,“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她哥是你老公。”
正常情况傅岁岁她们乐队在周六周天的晚上是一定要去酒吧唱歌的,但是今天说有事就请假了,具体原因没说,徐宁也没问。
徐宁:“所以你老公不在家,你要来不来酒吧?”
“我现在过去。”许应想了想说。
徐宁:“等你哦~”
傅律师不在,许应一个人确实有一些无聊,他给傅律师发微信的时候才发现备注已经从“先生”被改成了“老公”。
许应指尖停顿了下,平时听都听习惯了,倒也就没改回去。
上次来蓝夜还是几个人一起喝酒,许应为了借酒壮胆亲傅律师,说起来也就是三四天前的事。
这才几天过去,谁能想到他和傅律师不仅亲了,还天天亲,而且傅律师还对他做了亲吻以外更多的事。
许应现在回想起中午在沙发上的那种场景,想起傅律师一边亲他一边弄他时,在他耳边说过的那些露骨的话,许应都还控制不住脸热心跳。
“想喝点什、你脸红什么?”徐宁手里举着空杯,冲对面走神的许应晃了晃。
酒吧现在有徐应盏看着,徐宁刚才带许应去见过了徐应盏,然后他俩就不在吧台待着了,而是选了角落的卡座。
许应回神,淡声问:“你说什么?”
“问你喝什么,你怎么没喝就醉了?”
许应:“RIO就行。”
“?”徐宁表情扭曲,“你喝不了威士忌喝不了烈酒就算了,以前好歹还喝我调的,RIO算怎么回事,小孩过家家呢?”
许应说那天喝的太猛了,得缓几天。
徐宁想想也是,那天他第一次见许应喝酒那么猛,那都不是喝,是直接灌,他说:“那调杯落日旧金山得了。”
“落日旧金山”是蓝夜推行的一款度数很小的甜果酒,适合不会喝酒或者第一次喝酒的人,一直很受欢迎。
许应失笑:“和RIO的区别是?”
“我这高端,比RIO好喝多了。”徐宁挑眉:“你自己调?”
“不了,你来吧。”
许应摇头,他是会一点调酒,毕竟前几年为了拍视频跟徐宁请的调酒师学了点皮毛,如今手早就生了。
何况周末酒吧人多,他也不想过去卖弄,卖不卖得好先不说,他现在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许老师洁身自好,觉得招蜂引蝶不合适。
徐宁说行,就离开卡座调酒去了,许应拿出手机回傅律师发来的消息。
看到“老公”头像上多了几个红点的时候,许应的心脏也跟着剧烈地跳了几下。
-老公:到蓝夜了?
-我这边得等会儿,和我爸聊个案子。
-许老师开车了吗?
许应出门的时候是打车来的,因为知道一定会喝酒:没有。
-晚点我去接你。
-记得想我。
傅律师的消息后面跟了个自制表情包,猫咪亲亲。
猫咪还是他家踢踢,不知道傅律师是什么时候偷偷拍的,这人总是会悄摸摸地搞点什么小动作。
改备注是,拍自制表情包也是。
许应勾唇笑了下,把表情包保存,然后回了个“好”,就收起手机。
他抬头看徐宁什么时候回来,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许应?”身后传来声音,有点耳熟。
他转头一看,是个年轻男生,脸长得也很眼熟,许应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才想起来是谁。
沈宸,那个当初徐宁介绍他去见面的男大学生。
“真的是你呀,许应哥,好久不见。”沈宸挠挠头,站在旁边对他腼腆地笑了一下,笑容里还有几分羞涩。
许应在酒吧再次看到他稍微有点意外,但不多,毕竟徐宁打开门做生意,不可能不让谁进来,人家孩子又没犯事。
他点头,“你好。”
“那个,哥你现在找到对象了吗?”沈宸盯着许应的脸,问的直接。
他还是对许应念念不忘,但是徐老板不给他许应的联系方式,所以这段时间他就经常来蓝夜碰运气,已经碰了一个来月了,可算叫他给碰到人了。
不过沈宸问这话的时候还有点拘束,毕竟他上次被拒绝的挺惨,有点心慌。
许应掀开眼皮看他一眼,淡淡道:“结婚了。”
平地惊雷。
沈宸直接原地石化了,表情僵硬明显死机,好几秒才出现一点裂痕,瞪着眼睛磕巴道:“结、结婚?”
“嗯。”许应有点好奇,开导学生似的笑了声问:“小朋友,这么久了,你还没死心?”
“哪那么容易对喜欢的人死心。”沈宸神情落寞。
要不是他不知道许应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许应在哪上班,他早就鼓起勇气死缠烂打追求许应了。
现在倒好,一个来月没见到人,喜欢的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沈宸实在有点郁闷,指着对面的椅子问:“哥,我能坐吗?”
许应想拒绝,但这小孩神情太沮丧,就在他犹豫了的功夫,沈宸直接坐下了。
许应有点无奈,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聊聊也行,最好是今晚之后对方解开心结,许老师并不想耽误一个男大学生的大好年华。
还没说话,徐宁端着酒回来了,看到沈宸就是一句:“嚯,你又来啦?今天可让你逮到人了。”
“徐老板好……”沈宸郁闷地趴在桌上,招呼服务生过来点了好几瓶酒。
徐宁看了眼许应,似乎在问怎么回事,许应耸肩,徐宁懂了,他在沈宸旁边坐下,开始劝人。
沈宸还在缓冲中,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突然结婚了呢?怎么结的婚啊?”
“那你别管,他不结婚你也没戏。”徐宁一针见血地说:“听宁哥的话,死心吧。再说你这也当不了1,纠结个什么劲儿。”
“我、”沈宸闷了一口酒,脸一下子就涨红了,看向许应:“那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1啊?”
许应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傅律师,觉得很难用词汇形容,他笑了下,言简意赅道:“美人1。”
“美人、有多美?那么美还能当1,我不信。”沈宸开始耍无赖:“你们是不是为了让我死心合伙骗我的?我不管,不见到人我不死心。”
徐宁:“……”
他比口型问许应:怎么办?你走吧。
许应平淡地对沈宸说:“那你等着吧,他一会儿到。”
沈宸瞳孔地震:还真有?!?
如果是以前,有人在许应面前这样耍无赖,许应早就走人了,而且一个多余的字都不会说,因为麻烦。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许应觉得自己好像受了点傅律师的影响,他比之前容易心软。
沈宸还真就在这边喝酒边等上了,喝得脸通红,势必要看看那个能跟许应结婚的男人、还美人,他非要看看这人长什么样!
许应全程安静地坐着喝酒,不说话,偶尔看手机回一下消息。
徐宁倒是劝了沈宸几句让他别喝,但这小崽子主意正不听话,大有要借酒消愁的意思。
傅朝年到的有点晚,十点多了他才走进蓝夜。
路上他收到许老师的消息说有人想见他,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没说,所以傅朝年有些疑惑。
他进来就往角落找人,眼睛好像装了雷达似的扫了一圈,一下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家许老师。
没办法,毕竟外形条件摆在那,太惹眼。
许应也一直看着门口的,在傅律师给他发“到了”的时候,他就抬头看过去,很快和傅朝年对上视线。
傅律师拿着手机对他挥挥手,然后大走过来。
“你可来了!”徐宁好像看到救星一样,长舒一口气。
沈宸这臭小子已经喝醉了,不敢抓许应就抓着他不松手,一口一个“许应我真喜欢你!”
“你踹了他跟我过吧,咱俩也结婚!”
“卡哇1也是1啊,我挺好的,我多干净啊,我都不乱搞…嗝……”
反反复复就这几句,傅朝年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
他没管这小屁孩和徐宁两人,过来后先喊了许应的名字,然后坐下来盯着许应微红的脸颊看了一会儿,摸了下他的眼睛,低声温柔问:“有没有喝多?”
许应摇摇头,对着烂醉如泥的沈宸努努下巴:“他要见你。”
“嗯,听见了,还让你跟我离婚。”傅律师神色不变,声线平稳,表情上不见任何明显的喜怒或者其他情绪,比如吃醋什么的。
许应懒懒地撑着下巴看他,觉得傅律师情绪稳定得可怕。
傅朝年淡淡地扫了眼那喝醉的男生,然后想起来了,这人他见过。
第一次来蓝夜见到许老师的那天,傅朝年就见过这个男生,难怪刚才那几句话听起来这么熟悉。
原来是那位自请做1但是被他家许老师无情拒绝的小屁孩。
傅朝年这样想。
“喝成这样还能看清楚人吗?”他问徐宁。
徐宁推开往他身上抱的沈宸,暴躁道:“我哪知道啊,哎呀烦死了,沈宸你给我滚起来,老子不搞基。”
沈宸被他骂的一愣,好像醒了一点似的,扶着桌面坐得歪歪斜斜,醉眼朦胧地看向傅朝年,傻笑一声:“你是谁啊?长得真好看嘿嘿……”
傅朝年:“……”
许应:“……”
“这傻鸟、”徐宁骂了句,在他耳边大声说:“你不是非要看许应跟谁结婚了吗?人来了,你倒是看啊!”
徐宁一把扒开他的上下眼皮,“给老子看!”
沈宸看到了。
好高大健硕的一个,美人。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的新郎吗?
真是美人1啊?
长这么美不该是0吗?
凭什么这个人能当1啊?
卡哇1哪里不好了?
沈宸的视线有点模糊,想眨眼看清楚一点但是眼睛眨不了,他“哇”地一声就哭了。
“我操。”徐宁吓一跳,赶紧松开他眼皮,“什么情况?”
许应和傅朝年也有些意外。
这人哭得太突然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而且还是小孩子在公共场合那种耍无赖的哭法。周围的人全看了过来,有熟人就问徐老板这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帮忙。
徐宁摆手:“不用不用,小孩喝多了,没事,你们玩。”
沈宸趴在桌上闷头痛哭,也不知道究竟哪来的伤心断肠泪。
许应有点头疼。
他后悔了,他刚刚就应该直接走人,一个男大学生的大好年华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平白惹出这么多麻烦,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得负责任,他要和徐宁一起把人抬到休息室去,但傅律师手臂一伸拦住了他,淡声说:“我来吧。”
许应眨了下眼,他甚至连沈宸的衣服都没碰到。
把沈宸弄到休息室的沙发上不费什么功夫,关键是后边谁来管。
许应有些抱歉地抿了下唇,“徐宁。”
“我知道,不用你俩管,我找人照顾他,这事我太熟了。”徐宁摆了下手,从衣裤子兜里掏出两张漫展的票给许应,“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吧,这臭小子今晚之后该死心了,挺好。”
“那麻烦徐老板了。”傅朝年说了句,然后牵住许应的手往出走。
许应被他牵着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还转身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的沈宸,听到对方还在碎碎念他的名字,喊着什么“卡哇1有什么不好?”、“长的美了不起啊”、“万一他不行”,等等等等。
听起来怨气还挺大的,太小孩子气。
许应叹了声气,还想说什么,却被傅律师一把拉了出去。
傅朝年牵着许应离开蓝夜,上车,推着他坐进副驾驶,然后没等许应反应,直接低头吻了下来。
吻的有点突然,有点急切,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许应抱着傅律师的腰,仰起头慢慢回应他。
傅律师中午才说过不伸舌头不算接吻,许应算勉强学会了,第一次主动伸出舌头缠住了傅律师。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下给傅朝年带来了多大的刺激,仰起来的纤细脖颈突然被人掐住,傅律师的身体向他压得更紧,也吻得更深,舌头不顾一切地在他嘴里侵略,牙齿碰撞,嘴唇被碾压,傅律师凶狠地好像要将他拆吞入腹一般。
掐着许应的那只手很轻,但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力,虎口刚好抵在许应喉结处,曲起的指节和拇指顺便还能控制他的下颚,力道刚好够迫使许应,让他不得不将脑袋抬得更高,来迎合傅律师的深吻。
许应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么狂野孟浪的舌吻,他吞咽吃力,根本跟不上傅律师的节奏,喉结上下滑动,双手推着傅朝年的肩膀,逐渐发出细碎缠绵的呻.吟。
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傅朝年在他嘴唇上狠狠地吮吸一下才放开,分开时许应唇边牵出一道银丝,傅朝年松开桎梏,抬手帮他抹掉,幽深的眼眸垂下,无声欣赏许老师的接吻后的模样。
许应靠着座椅胸口起伏,感觉自己像是刚从虎口逃生,嘴唇莹润,红着脸,心跳很快地看向傅律师,眸光似水,眉眼间尽是潋滟风情。
这个吻怎么说、许应从中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占有欲。
“你……”许应还有点喘,“你吃醋了吗?”
“许老师觉得呢?”傅朝年随意扯了下领带,半眯着眼,美丽的脸上莫名有几分色.相,挺勾人的。
看得许应忍不住心动。
他在傅朝年嘴唇上亲了一下,轻声说:“就是个小朋友,偶然碰到了。”
傅朝年“嗯”了声,捏捏许应的耳朵,“我知道。”
他见过沈宸,所以前因后果差不多都能猜到。
许应:“那你还……”
亲得跟要吃人一样,在酒吧的时候看他不动声色,许应还真以为他不在意。
“许老师。”傅朝年笑了声,食指从许应的眉眼划到他被亲的红润饱满的唇边,按了一下说:“懂得道理和控制情绪是两码事。”
“他让你踹了我跟他结婚,我不是很高兴听到这种话。不过人是许老师招惹来的,这可怎么办?”
许应眼眸轻抬安静地看了他几秒,之后嘴唇掀开轻轻含住他的手指咬了一下,问:“傅律师想怎么办?”
傅朝年愉悦地勾起唇角,手指在许应的牙齿上按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那就请许老师,先还点利息。”
车一路开的很快,回到公寓后傅朝年就进了浴室。许应虽然大概猜到傅朝年的“还利息”是什么意思,但却不知道具体该用什么方式还,他有点紧张,浑身都热。
许应把窗户全部都打开了,在窗边吹风降温。
过了会儿傅朝年穿着浴袍,裹着一身潮气从浴室出来,他看到坐立不安的许应,弯唇笑了一下问:“许老师不洗澡吗?”
“你要我怎么还?”许应受不了心脏悬着上下打鼓的忐忑,直接问。
傅朝年挑了下眉,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在他曲起的指节上咬了一下,抬眸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中午是怎么对许老师的,许老师就怎么还。 ”
用手吗?
许应想,果然和他猜的一样要互帮互助、礼尚往来了。
“现在?”他咳了声,绷着下颌掩饰紧张。
傅律师十分从容地“嗯”了声,抱许应到床上,帮他摘掉手上的戒指,自己靠着床头半躺,对许应抬了下眉,那样子真像个来讨债的恶劣债主,坏透了。
许应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好像被烫到似的迅速挪开。
虽说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但三十一岁脸皮薄的许老师还是做不到像傅律师这般从容,他抬了下左手,又抬了下右手,双手悬在那儿,有点无措地看向傅律师。
傅朝年不说话,很有耐心也很温柔大度地带着许应的手握住自己。
这一瞬间许应的手直接麻了,头皮更麻,连后颈和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干咽了一下:“我、”
“许老师可别说不会。”傅朝年忍耐地说了一句。
许应当然不是不会,他就是一瞬间大脑空白忘了该怎么办,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帮助,或者给他起个头也好,于是他求助,“你能不能……”
傅朝年叹息一声,无奈地带着许应的手活动,但尽管如此,许应的手指还是在发抖,握的也很虚,要碰不碰的,傅朝年嗓音哑得厉害,连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许老师,你是在、给我上刑吗?”
“我没,我尽力,你别说话。”
许应深吸一口气,闭眼平复了几秒,下定决心自己努力起来,看他渐入佳境,傅朝年才缓缓放开了手。
然而许应以前最多也只是给自己,他感知明确所以清楚地知道该怎么控制,可是到了傅律师这里他心里就不清楚了,所以过程显得有点、坎坷。
而且傅律师的忍耐阈值好像又很高,似乎在无形中反证沈宸那句天杀的“万一他不行”的话,许应感觉自己在手术台上握几个小时的手术刀都没有这么累这么酸,手心冒火似的,他抿唇跟傅律师打商量,让他赶紧。
傅朝年掐着他的腰说可以,条件是许老师必须要跟他说点好听的话。
“说什么?”
“都结婚了你说该喊我点什么?”傅朝年再次握住他的手腕加快速度,鼻息滚烫,“叫老公。”
许应被他的呼吸盖了一脸,闭眼忍住羞耻,红着耳朵几不可闻地喊:“老公…”
“乖。”傅朝年掐在他侧腰的手猛地收紧,轻咬了下他的耳朵哑声引诱:“再喊喊老公。”
第34章 老婆大人
事实证明, 有些称呼第一次喊会让人觉得羞耻,但喊多了就会打破心里那层微弱的难堪,逐渐适应, 甚至会让人、产生恼怒。
同样是帮忙, 许应却无法像中午傅律师掌控自己一样反过来掌控他。
许应甚至质疑傅律师是故意忍着来捉弄他,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喊了多少遍。
而且傅律师坏得十分循序渐进,开始让他叫老公,后面又让他叫名字, 再得寸进尺地让他说别的内容, 声音小了还不满意, 否则他今天这债就还不完。
“老公。”
“傅朝年。”
“朝年、”
“你,你快一点……”
许应感觉自己的手心越来越热, 耳朵越来越红,周围的空气也愈发焦灼。
终于,在某个瞬间——
一切平静下来。
许应的手掌颤了下后倏地松开,傅律师像平常那样有些懒散地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眉眼间神态餍足,闭着眼睛平复气息。
他们紧紧地拥抱着, 通过相贴的胸口能感受到两人几乎同频的剧烈心跳,耳边也只能听到两人的深浅交错的呼吸声,就好像他们经历了相同的浪.潮。
许应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他眯起眼睛动了下肩膀, 甩甩酸涩的手腕。
傅朝年便顺势握住许老师的手,温柔地亲了亲许应的脸颊,亲昵地贴着他的鼻尖, 嗓音还带着未散干净的情欲与沙哑,“抱歉, 辛苦许老师了。”
许应摇头,“我弄得不好。”
“是许老师就足够了。”傅朝年笑笑,抽了湿纸巾低头帮他擦手,眉眼温和。
许应看着他,觉得此刻褪去恶劣的傅律师莫名有种“事后感”。比起在酒吧门口因强烈占有欲而吻得很凶的时候,这会儿得到满足的傅律师简直温柔得令人沉沦。
不过许应还有理智,他还完今天的利息后有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慢吞吞地从傅律师腿上挪下来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许应冷静了,他才想起来把门票递给傅朝年,“徐宁给的。”
“漫展?”傅律师也已经换好了睡袍,修长的手指捏着门票,仔细看了上面的时间地点和日期,然后抬眼看许应,唇角微弯:“许老师想去?”
他记得之前许老师还说过他适合cos,想来许老师应该是喜欢的。
“你有时间吗?”许应爬上床,钻进被窝里,脑袋靠着傅朝年的手臂,打了个哈欠。
“你想去我就有时间。”傅朝年低头亲了下他的眼睛,“睡吧,我先把票买了。”
“嗯。”许应的身体向下滑到傅朝年怀里,揉了揉眼睛,睫毛被生理性的眼泪打湿,让他惯来冷淡的眉眼变得无辜而柔软,“不会影响你工作吗?”
“你不是还有个离婚案没有开庭,日期定下来了吗?”
“还早,许老师放心,我会提前协调好,然后专心和许老师出去约会。”傅朝年很快用手机买好了机票,然后关灯,侧身抱住许应,给他按摩手掌,轻声哄道:“睡吧,乖。”
“嗯,晚安。”许应往他怀抱深处拱了下,安心闭眼。
傅朝年:“晚安。”
许应连着两天没去医院,这对医院里的人来说都很稀奇。
毕竟许院长以前基本月月全勤,现在一切都变了。
于是周一晚上,许应到医院之后,就被两个正闲着的医助给围住了。
“哎呀,许院长都两天没来啦,果然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哦~”
“院长,傅律师今天会来接你下班吗?”
自从他们知道许应结婚之后,连着兴奋了好几天,当然许院长也早有预料地躲了好几天。
现在他们已经收敛了不少热情,但看到许应还是忍不住要八卦几句,毕竟以前可没这种能看到许院长脸红的好机会。
许应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看似冷淡实则温和的性子,医院一楼没诊时候,许应对他们比较宽容,允许他们摸鱼,自然也开得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