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基本都是看着许老师入睡的,越看越想,思念也越浓。
周三这天,许应回家比平时晚了大概一个小时,手机也没电了,他用平板接通视频,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傅律师能够完美出镜,然后开始吃饭。
把傅律师的美貌当成下饭菜。
“今天怎么吃外卖了?”傅律师的声音传了出来。
但是声音有点小,也不知道是谁的设备出了问题。
许应在家里不愿意戴耳机,他把平板声音调到最大,对傅律师说:“你再说一遍。”
“听不清楚吗?”傅律师转头,抬手调了什么东西,“现在呢?”
“可以了。”声音突然变大,把许应吓了一跳,他赶紧又把平板声音调回到一半,“你刚才问什么?”
视频通话恢复正常了。
傅朝年叹了声:“我问,你今天怎么吃外卖了。”
许应:“回家晚了,不想做。”
“我不在家,你就这么对付。”傅朝年的表情有点无奈,“等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许应点了下头,他今天点了份牛筋面,不知道是商家用的是什么汤底,味道特别香,光是闻着就食欲大开。
许应嘴里吸溜着面条,吃得红光满面,额头上还出了点汗。
“这么好吃吗?”傅朝年看他一股脑儿只顾着吃饭,也不跟自己说话,好奇地问了句。
许应点头,“这家不错,你回来也尝尝。”
家里的饭菜吃久了,偶尔吃点外卖也很不错,还不用洗碗。
“行。”傅朝年挑了下眉,“我刚说完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你就鼓动我跟你一起吃外卖。”
许应笑了下,“不可以吗?”
“可以,许老师说什么都可以。”
许应满意点头,他吃完面了,又舀了几口汤喝,轻轻地打了个嗝,心满意足了。
“你吃了吗?”他才想起来问。
傅朝年:“吃过了。”
“那你现在在工作?”
“嗯,处理点东西。”
傅朝年在酒店用笔电打的视频,所以角度很正,许应能看到他的视线会时不时地飘走,这两天都是这样的,所以许应知道他在工作。
他让傅律师专心忙,也不多打扰,拿着平板到沙发那边摆好,自顾自地开始逗猫。
许应怕逗猫棒铃铛声影响到傅律师工作,还把自己这边的麦克风关了,逗猫的时候,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傅朝年的脸。
傅朝年始终低着头翻阅纸质文件,看完了才察觉到没声音,他猛地抬头,发现视频画面里也是空的,那么大个人没了。
“老婆。”傅朝年唤了声,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人呢?”
话音落地后没几秒,许应重新出现在屏幕里,怀里还抱着猫崽子。
傅朝年看到许老师的嘴唇动了几下,但没有声音。
他无奈开口:“麦没开。”
哦对,许应真是把这个给忘了,他重新打开麦克风,“我说我在陪踢踢玩。”
踢踢有时候玩兴奋了会叼着逗猫棒满客厅跑、甚至楼上楼下乱窜,很不好抓。
傅朝年自然也知道这回事,他估计许老师刚才是追着猫崽子一块儿跑去了,否则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视频画面。
这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人逗猫,还是猫逗人,傅朝年问:“许老师现在陪完猫了,可以陪我了吗?”
这就是在明晃晃地求关注了。
许应:“你都忙完了?”
“嗯,今天先这样。”
傅朝年盯着屏幕里许应的脸,眼底的思念无声泛滥,嗓音有些落寞而沙哑:“想你了。”
许应算了算日子,“后天就回来了。”
回来就能见到了。
他拿起平板,指腹在傅朝年皱起的眉头上摸了一下,却只摸到平板屏幕的一片冰凉,心里登时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闷闷的。
“许老师不想我吗?”傅朝年问。
许应如实说:“想。”
傅朝年这才笑了一下。
许应感觉傅律师今晚有点奇怪,眉头总是皱着,话好像也没有前两天多,虽然也会对他笑,但看着就像有心事的样子。
“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许应忽然问。
傅朝年愣了下,“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不太高兴。”
傅朝年很认真地回答道:“想你想的。”
“……”
他这样说话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许应总觉得他在欲盖弥彰。
于是他表情一变,开始诈人:“你是在外面有人了吗?”
“嗯?”这问题是傅朝年万万没想到的,他有点不可思议:“我这才出差几天,你就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
“那你怎么回事?”许应皱眉,嗓音冷淡:“我说过不让你瞒我,傅朝年。”
“真的没事。”傅朝年无奈笑笑。
他很怕许老师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因为这代表着许老师现在是真有点生气了。
但是傅朝年真的就只是太想许应了而已,没有别的。
他认认真真地解释了好几遍,许应才不得不承认事实:傅朝年就是想他想的,人都emo了。
傅律师这样,许应也有点被影响到了,心底的思念被一把拔出,变得格外想他。
“你明天的工作怎么安排的?”许应问。
“基本谈完了,明晚上还有个应酬。”
这是傅律师第一次说自己要去应酬,许应眨了下眼:“打官司也要应酬吗?”
“不用打官司了才应酬。”傅朝年笑着说。
许应懂了,就是说在谈判阶段能解决的事情就不会闹到庭审那一步,否则傅律师这一趟就白跑了。
他翻出手机看了眼机票截图,确认傅朝年是后天早上八点多的返程飞机。
傅朝年看他迟迟不说话,低声问道:“许老师明天晚上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吗?”
“怎么了?”
“同事说有家里人查岗可以少喝点酒,他们都有人管,你也管管我。”傅朝年说:“我也有老婆。”
“我看看情况,明晚好像约了个手术。”许应有点忍不住笑。
他想,光打电话查岗多没意思。
许应压下隐秘雀跃的心思,扣了下指节,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软件上查了下,发现后天早上那趟返程的航班竟然还有票。
所以后天早上他完全可以和傅律师一起飞回来。
也就是说,许应明天可以偷偷地飞过去,给想他想到几乎emo的傅律师一个惊喜。
许应今晚没和傅律师连着视频睡觉。
他在傅朝年依依不舍的眼神下, 狠心挂断视频,说有事要忙,其实是到衣帽间收拾行李。
去那边的机票没有了, 他得一早起来坐高铁, 今晚要早睡,不能让傅律师发现异常。
尽管傅律师在视频挂断前看起来很失落,让许应心软。
但没有失落,又怎么会惊喜呢?
行李倒是不用带很多, 他最多就在那边住一个晚上。
合上行李箱的一瞬间, 许应有些恍惚地想:我真是变了。
他以前根本不可能做这么冲动的事。
为了一个人坐几个小时的高铁遭罪, 赶过去制造惊喜——换成是以前的许应听到这种事,基本就是四个大字写在脸上:放你的屁。
没谈恋爱的时候, 他觉得恋爱里的人总是过于轻易地被爱情冲昏头脑,不够理智。
现在轮到他了,许应想:我一个已婚的人,昏点怎么了?
傅律师那么好看。
而且平时都是傅朝年对他好,基本上事事顺着他,许应认为自己多宠傅律师一些也很正常。
有来有回, 双向奔赴,感情才持久。
许应惦记着明天到酒店杀傅律师一个措手不及的事,心底稍微有点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还是吃了片褪黑素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 许应拎着行李箱,向一无所知的傅律师奔赴而去。
昨晚傅朝年让许应给自己打电话查岗,许应的原话是“我看看情况”。
以傅朝年对许老师的了解, 这句话其实就是婉拒的意思。
傅朝年觉得许老师今天不止是晚上有手术,应该连白天也很忙, 因为他发的消息基本都有去无回了。
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但看课表,许老师下午只有一节课,所以不回消息应该是在手术室里。
那么辛苦,也不知道早饭有没有好好吃。
收不到回复的傅朝年这样想着。
“傅律,想什么呢?”休息室里,身旁的楚原突然拍了他一下。
傅朝年猛地回神,看向身侧,眼神很快从思念转为平淡:“怎么了?”
“林特助说对方律师到了。”楚原理了理领带,说:“我们现在去会客厅。”
傅朝年点头,起身道:“走吧。”
楚原跟傅朝年并排走,他觉得傅朝年这大半个上午都有点魂不守舍的,忍不住低声调侃道:“是不是想你家许老师了?”
傅朝年看了楚原一眼,总觉得“许老师”这个称谓从别人、哪怕是从他师兄嘴里说出来,他也不怎么爱听。
但楚原这样称呼许应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傅朝年忽略心里微妙的不爽,笑了下,不答反问:“你不想嫂子吗?”
楚原摆了下手,“我和你嫂子都结婚几年了,老夫老妻的,没什么想不想的,不讲究这些。”
傅朝年看他的眼神变了变。
“停,你可用这种眼神看我。”楚原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我没说不爱你嫂子啊,别到时候回了律所告我瞎状。”
“我的意思是时间久了都这样,不像你们刚结婚的小两口整天如胶似漆的,等过几年你就知道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哦。”傅朝年点头。
心说,我和许老师才不会平淡。
楚原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不信,这会儿说不定在心里怎么反驳呢。
身为一个外人,楚原也不再多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了,不说这些,一会儿加油,成败在此一举了。”
这两天他们已经和对方律师谈得差不多了,到了现在,双方只是为了利益还在拉扯阶段,这方面傅律师尤其擅长,这家伙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就是辩论队王牌。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中午双方就能彻底定下来,然后晚上的庆功宴应付一下,他们就可以回临川了。
傅朝年十分从容地理了理领带和袖口,微笑着说:“只有成,没有败。”
会客厅内,双方律师对峙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傅朝年的每一句话都直指对方要害,再加上还有楚原助阵,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对方律师开始还能招架几句,后来发现说不过,根本说不过,就开始冒冷汗。
就连楚原都感觉傅朝年今天“杀”得好像有点猛了。
前两天谈判的时候傅朝年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态度,说话时常眉眼含笑,十分礼貌客气。
今天这场却一反常态,如果说傅朝年之前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那这场的傅朝年就是直接明晃晃地亮出刀剑,上阵厮杀了。
谈判结束,对方答应退步,我方大获全胜。
人都离开了,傅朝年身上的绷着的气场还没散。
他个子又高,身材挺拔悍利,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显得很尖锐,表情也冷冷的,头顶好像压着团乌云。
好像谈判赢了也不能让他感到开心似的。
楚原感觉傅朝年今天大有一种“老子今天不管不顾就是干”的强硬气势,以至于谈判刚结束的时候,他都替对方律师松了口气。
他的这位师弟平常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一派,不会这样“狠”,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早点结束,好早点回家?
楚原正打算问问呢,傅朝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的嘴巴又立马闭上了,眼看着傅朝年拿出手机后,表情瞬间从冷漠转变成温柔,幽深的双眸很明显地亮了起来,连绷直着的唇角也有了弧度。
眨眼的功夫,楚原明显感觉他身上的气场从阴云密布到晴空万里。
楚原:好好好,这电话是谁打来的还用他猜吗?
“喂,老婆。”傅朝年似随意看了他一眼,举着手机快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你在哪?”电话那边,许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问题问得傅朝年愣了下,回答道:“在委托人公司,许老师这是忙完了吗?”
“嗯。”许应的声音和语气听起来都和平常打电话的时候一样,他问:“你呢,还有工作吗?”
傅朝年笑了下:“没了,要不要打视频?”
许应:“不打。”
完全没想到会被拒绝,傅朝年瞬间失落地“啊”了声,低声问:“怎么了吗?”
“视频没意思。”许应直接说:“见面吧。”
“什么?”傅朝年原地愣住了,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
他原地宕机了好几秒,才好像消化了许老师这句“见面”的意思。
但又因为过于惊喜而不敢确认。
心跳加速,兴奋的情绪不停地向他叫嚣。
傅朝年的喉结滚了一圈,嗓音含着急切与期待,开口询问:“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许应第一次听傅律师说话是这种语气,莫名感觉有点爽。
怎么感觉傅律师高兴傻了?
他心里憋着笑,淡定地咳了声:“是,你理解的意思。”
“你在哪?”傅朝年得到肯定的答案,转身就往电梯走,步伐又快又急。
“你酒店楼下。”许应问:“十分钟回得来吗?”
“五分钟,等我。”
“好。”许应把电话挂了。
傅朝年收起手机,从大步走变成了大步跑,他这架势给楚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刚刚谈拢的事情出了变故,急忙跟上去问:“什么情况?”
傅朝年摁完电梯,扭头发现楚原竟然还在这里,疑惑道:“楚律跟着我干什么,不去吃饭吗?”
楚原一脸问号:“我这不是在等你打完电话一起吃吗?”
谁知道你打完电话就跑,怪吓人的。
傅朝年闻言顿了下,挑眉道:“抱歉师兄,你自己吃吧,许老师来了。”
楚原:“啊?”
这么多年,这会儿你叫我师兄了?
“嗯。”傅朝年勾唇挑眉,眼角眉梢都明晃晃地透着得意与喜悦,以及炫耀,丝毫不遮掩。
楚原嘴角抽搐了下,抬手指了指他,轻声道:“还不快滚。”
酒店离得近,就在对面。
四分二十三秒,傅律师打破了这几天里他赶回酒店的最快记录。
酒店门口,许应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行李箱上,偶尔无聊地用脚滑一下箱子。
来回进出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等人,但即使这样,也有人上来问他要微信。
傅朝年远远就看到了他的许老师坐在箱子上,好像正在被人搭讪。
他大步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许应这边一句拒绝人的“抱歉”刚落地,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死死地圈住了,“许老师。”
这实在突然,连搭讪的人也被吓了一跳,随后尴尬离场。
许应就这么被傅律师抱了几秒,聚集的视线多了起来,他才想起来推人,耳朵有点热,“好了,先回房间。”
“好。”傅朝年把他从行李箱上拉起来,一手拎起行李,一手与许老师十指紧扣,带他回到酒店套房。
“滴”地一声,房门打开,又迅速地被重新关上。
屋内,许应背抵着门,仰头和傅律师吻在一起。
包含着对彼此浓浓的思念,所以这个吻格外的热情与激烈。
傅朝年克制了一路的内心澎湃,终于在此刻得以释放,以至于他一开始甚至亲得有些莽撞,牙齿磕碰,连续不断地吞咽声令人面红耳赤,许应被他吮吸的舌尖连都有点疼,过了会儿就跟不上傅律师的节奏了,含糊不清地让他先停一下。
傅朝年这才暂时放开许应,让许应靠着门喘息,他垂眸看着许老师的脸,指腹在他微红的眼尾轻轻摩挲,嗓音低哑道:“想你。”
许应轻喘着气抱住傅朝年的腰,在他怀里蹭了下,“我也是。”
其实明天傅朝年就会回临川了,只差一天,就一天。
短短一天而已,但就是忍耐不住想要见面的欲望。
所以许应就来了。
“许老师怎么过来的?”傅朝年牵着许应到床边,让他胯坐在自己腿上,又开始亲吻他。
和方才的激烈不同,这回傅朝年吻得很温柔,每个吻之间好像都勾勾缠缠似的,从眉眼到脖颈,亲得许应有点痒,忍不住动了下肩膀,才回答他:“高铁。”
从临川坐高铁到这边要七、八个小时,傅朝年知道许老师这一路上一定很遭罪。
他心疼地亲了亲许应的额心,眼底煨热道:“辛苦你了。”
“还不是看你,太想我。”许应的气息稍微有点不稳。
这人嘴上在心疼他,实际上说话的时候手却一点都不安分,伸进他的衣服里到处撩拨,撩得人身上起火。
许应的衣服有点乱了,白色POLO衫的领口半敞开着,傅朝年又在他锁骨上落下一吻:“一点多了,饿不饿?”
“有点。”
“那我叫人准备点吃的送上来,吃完睡一会儿?”
“等会儿。”许应含糊地应了句,单手扯开傅律师的领带和上面几颗扣子,轻声说:“现在不想吃。”
此时此刻,红了脸的许老师显然是想做点别的事。
傅朝年看着他,原本衣冠楚楚的模样被轻易打破,他勾唇笑了声,也正有此意,一手托住许应的屁股,一手解开束缚,开始付诸行动。
人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许应觉得自己和傅律师也不能免俗。
酒店床头就有现成的东西,傅朝年拆开了一盒,发现是三支装的,今天下午的话,也够用了。
其实说到底他们也才两三天没见而已,却好像时隔了两三年一般,仿佛思念入骨,两个人做的都有些放肆。
套房内的空调温度很高,但许应觉得比起来还是他们的体温更高,尤其是傅律师好像发烧了一样,身上哪里都烫得吓人。
傅朝年惊奇地发现原来没有润/滑/液也能做到,虽然有点难,但只要他多用手指按摩,让许老师足够动/情,就也还可以。
许应主动配合,这让傅律师感到十分高兴,也说了很多的话哄他的许老师放松。
然而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在床上的话更不能信,但今天有一句却是真的——傅朝年说一盒三支,拆都拆了,不能浪费。
许应让傅律师做个人,傅朝年不听。
大概是不想让许老师觉得单调,傅朝年还贴心地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在他耳边嗓音蛊惑地问:“许老师自己坐上来,好不好?”
许应被他亲的晕头转向,一不留神就答应了。
可是这种方式是头一回,许应不太习惯,也不大会。他扶着傅朝年的肩膀艰难地坐下,之后就僵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应无助地眨了下眼,就连望着傅朝年的那双眼睛也红得厉害。
他的眼睛平常看人往往淡漠,可是一旦含了情就十分令人心动,更令坏人心动,像是无声的邀请。
傅朝年收到了邀请,低笑了声,亲了亲许老师的眼睛,无奈之下只能自行发力,同时也教一教学习能力向来很强的许老师这样的方式该怎么做。
衣服围在腰间,许应什么都看不见,就只是跟随着傅律师,稍微配合地动一动,顺便偷偷懒。
傅朝年始终没忘了安抚许应,他的亲吻一下一下地辗转在许应的眉眼,脸颊,嘴唇……像羽毛一般轻柔,缓慢,温柔。
然而这些全部都是表象,实际上他凶得很。
许应感觉自己就像是,坐着过山车达到了最高处,却没有停,而是继续被高高地抛到了半空中再倏地下落,刺激得人的神经一阵阵地绷紧,兴奋。
爽是真的,但这样的来回多了也有点吃不消。
许应让傅律师收敛点,他又装聋作哑,置若罔闻。
一下午总共有几个小时呢?
许应不知道了,他后来有点恍惚,失去了时间观念,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时间流逝的很快,而他们忙着相爱,没有察觉。
虽然早就猜到制造惊喜要有所付出,许应也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刚才甚至还很主动。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付出要这么“壮烈”,大有一旦开始,就覆水难收的架势。
酒店套房的床没有家里精心挑选过的床那样结实。它有声音,而且声音很大,会让傅朝年兴奋。
许应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心想:不来好了,起码在家里听不到这些令人羞恼的响动。
还有傅律师,在视频通话里看起来一副倍受冷落思念成疾的模样,害许应心软,昏了头似的赶过来羊入虎口。
其实这个人骨子里根本就坏透了,不是人。
许应说不要了,傅朝年就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告诉他男人不能不行,许应听完骂他是混蛋,不要脸。
傅朝年却愉悦地笑起来,一一认下罪名,再一一坐实。
他每故意一下,就会亲许应一下,许应咬牙忍着不出声,傅朝年就会想方设法让许老师忍不住,让许老师说话,让许老师叫人。
他说,许老师其实很喜欢这样被对待不是吗?
许应不承认,但这种事情上总是傅律师完全占据主导权,他最后还是认输了,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地主动缠着傅朝年亲吻。
傅律师哄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哄回去便是,最多就是说的时候有点羞耻。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应心想,反正这样也不是第一回,起码他爽了。
许应爽完了, 傅律师抱他去淋浴间冲了个澡,然后就懒散地趴在床上,不想动。
下午坐着晃了太久, 腰疼, 这会儿快六点,太阳都要落山了。
“想吃什么?”傅朝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是自己的锅,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给许老师按腰。
许应眯着眼睛, 打了个哈欠说:“麻辣兔头。”
“今晚选点清淡的东西吃好不好?”
“那你还问我?”许应白他一眼, “我喝粥, 其他的你看着订。”
傅朝年就点了两份粥,还有鸡汤, 两份蒸饺,都是口味清淡的,鸡汤还能给许老师补补身体。
过会儿酒店的服务生会把餐食送上来,傅朝年温柔地捏了捏许应的耳朵,让他先眯会儿,“饭到了我叫你。”
“嗯。”许应坐了那么久的高铁, 来了也没先好好地吃上一顿饭,还十分放肆地跟傅律师折腾了一下午,这会儿确实又累又饿又困。
他翻了个身侧躺,闭着眼睛问:“你呢?什么时候出去应酬。”
“不急, 等陪你吃完我再出去。”傅朝年亲了他一下,眼底有些心疼:“别操心这些,先眯会儿。”
许应有些含糊地应了声, 心想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刚才我说不要的时候, 你怎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