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守正刚想说自己一定会查,但转念一想,陈达竟然和那群血仆混到一起,必定知道万年前的事情。而且看对方的态度,必定不知道鲛人族对自己有恩,最后一个邪恶的想法在毛道长的脑袋中生成了。
“让我帮鲛人族,那你能给我什么?”毛守正背靠着江兮云,面色冷漠地看着陈达,挑挑下巴,态度十分嚣张,内心想戏应该没过吧!
墨辰刚才看着师傅低声下气的语气就早已不爽了,谁知这毛道长竟然还以这副表情来羞辱人,瞬间就怒了起来,说道:“本以为毛家后人心怀正义,大公无私,以杀妖除魔为己任,原来也不过是个为钱而亡的小人罢了。”
毛守正心想戏果然是过了!那红发小鲛人误会自己是想要钱了,冤枉啊,钱财真乃身外之物,自己只不过想多捞点万年前的消息。
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江兮云先开口了,他可容不得别人说僵尸太太一句不好,他将僵尸太太平日里的小毒舌临摹了三分说道:“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没钱吗?瞧你的气味,应当是鲛人皇室,可怎么如此冲动,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你不会是走后门成为皇室的吧?”
墨辰皱眉:“你……我……”
江兮云歪头一副我不听的模样:“哼!”
陈达立刻给墨辰禁了言,转头警告他说:“戒骄戒躁,不要冲动!”
“毛道长,墨辰年轻,冲撞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他也是因为着急鲛人族的事才失了分寸,求魔王大人宽恕。”陈达必须道歉,墨辰惹谁不好,要嘴碎僵尸太太,僵尸先生这回只是嘴巴骂骂,若是使出魔王之力,那有墨辰苦吃了。
毛守正摇摇头说:“是我措辞不当,但话糙理不糙。若想我就救鲛人族,难道不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吗?我不求金不求银,只想知道万年之前的事。”
陈达叹了口气说:“万年前的事我知道得不多,那时的我刚刚成妖,意识不清,因此能说给你听的也没有多少。但我能告诉你囚禁之地在哪里?”
毛守正惊了一下,没想到能知道这么刺激的消息,说不定能一步到位,直取魔王的老巢。“在哪里?”
“在土村!”
“什么?”毛守正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陈达。他想过海陆空每一个地方,可就是没想过会在土村。
“在土村什么地方?”
陈达摇头:“这我便不知道了,九幽他们从未告诉我囚禁之地的位置,我能知道魔王大概在土村是因为脑中的模糊记忆。记得当年毛道长封印魔王时,是在土村封印的,因此魔王只能在土村。”
“不可能,僵五就是在土村出生的,我从来没有在那里闻到过任何魔王气息,也从来没有见过血仆,那都是些普通的人族。”江兮云说。
陈达:“江道长实在是天真了,若魔王真在那,血仆毕竟竭尽全力掩藏气息,怎么会让你们发现?而且土村的确是土村,我之前去过多次,从未发现囚禁之地的位置,还被九幽他们教训了一顿,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毛守正一脸不信地问:“你之前叫江飞扬为主人,怎么会不知道囚禁之地的具体位置?你和九幽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陈达:“江飞扬的确算是我的主人,但并非签了契约的主仆关系。万年来我一直游历山川四海,查询关于主人和小……江道长你的踪迹,但一直毫无所获,直到九幽他们来找我,并将主人的口信说给我听。”
毛守正:“他们说了,你就信了?”
陈达看着毛守正纠结的表情笑着说:“万年前成妖的时候,我曾见过他们,就算没有成妖,在我仍是小鱼儿时,也认识他们的。”
毛守正:“他让你做什么?”
陈达:“守在水村,等毛道长出现!”
毛守正心中一惊,忙问:“九幽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陈达眼中纠结,但看着毛守正眼中的急切,叹了口气说:“江富出生后。”
哈哈哈……毛守正突然笑出了声,原来自己猜得没错,江飞扬早就入这场局,在两百年前就出现在自己周围,和儿子们有了联系。或许更早在自己出现之前,就跟在阿兮身边了。
“所以江飞扬一直背着我和小僵尸们有接触?”
陈达:“之前并未直接接触,但主人的确一直知道小僵尸们的存在。”
毛守正:“江飞扬究竟要做什么?”
陈达:“我不知道!九幽说这是他们江家的事情,我不必插手,也更不应该插手。水村过后,他们便彻底与我断了联系,只留一句后会有期。”
毛守正叹了口气,自己问不出什么了,但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若江飞扬想要逃出囚禁之地,为何不一早就动手,他是在等什么?突然思维就散发开来了,毛守正越想越恐怖。难道是想等五个孩子出生一锅端?小旱魃营养好,难道是吃旱魃小孩的坏人?
江兮云看着毛守正五颜六色的表情便知道他在瞎想,于是摸了摸他的头说:“不必担心,只要他一日未出囚禁之地,便就是个无用之人,永远受囚禁之地的束缚。我们会在他逃出囚禁之地之前杀了他。”
陈达看着江兮云说要杀江飞扬,想起自己还是小鱼儿时看到的画面,他知道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万年前的事情,他不清楚,他被困在那水潭中,什么都看不见,只闻到了血腥味,只知道死了好多人。
“主人,我回来了。”
子君子诚一前一后从外边跑了进来,看见江兮云和毛守正便急忙说道:“主人,我们发现了血仆。”
“除了你们,我没有让血仆来这。”江兮云说。
毛守正:“应该是那个旱魃,是他炼的血仆!没想到还真让他炼成功了!”
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旱魃,竟然真的练成了血仆,简直不可思议,必须把他掐死在摇篮里,否则这法子若传出去,这天下的旱魃不得发了狂来学,人族就完了。
“不过那血仆是假血仆,根本比不上我们。脆弱不堪,一击便倒!。”子诚说。
墨辰刚才自己嘴快误会了毛守正,于是走上前说道:“毛道长,我虽不认识真的血仆,但对血仆也知一二。那家伙的确有血仆的样子,但实力太低,看来是修炼不到位,若真是如道长所说的旱魃所炼,那应该称不上血仆,只不过是个会移动却无意识的傀儡罢了。”
说法和之前毛守正他们在水村说得差不多,旱魃是练不成血仆的,最多是个傀儡,看来那水村的旱魃的确就在这儿。
“可阿兮并没有闻到旱魃的味道。”毛守正问。
“毛道长可还记得那地窖中的尸鬼,那口中的蛊虫是万年前的蛊虫类型。九幽说过能使用祭刺蛊的只能是万年前的那一批炼蛊之人。”陈达说。
毛守正:“当时九幽还提到了方家人,带着咬牙切齿的恨。”
“方九郎也姓方!”江兮云的梦中出现过这个名字。
“所以方九郎真的没有死,水村地窖的种种很可能皆是他所做。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大概就藏在这炎龙镇里。”毛守正说。
陈达点头说:“方家人可以用用蛊虫替那旱魃掩盖气息。可他们是怎么做到万年不死的,他为何又会和那旱魃合作?”
墨辰:“说不定他自己就是旱魃!”
毛守正:“的确有这可能,正常人是活不到万年的,除非他不是人。看来万年前不止出现了魔王和血仆,那场不知道的事情中还出现了其他的僵尸。方九郎就是其中一个。”
江兮云突然问:“你可有方九郎的画像?”
陈达:“我虽没有他的画像,但我记得他的模样!”诚达能记住方九郎的模样,是因为方九郎来过江家太多次,次次都来找九幽麻烦,但陈达不知道为什么,只看到他们一见面便打。
陈达指尖蘸水在桌上画出了方九郎的模样,江兮云定睛看了一会儿说道:“的确是他,是我梦中和阿爸吵架的那个人,阿爸说要报仇的对象就是他。”
毛守正摸着下巴说:“九幽是江飞扬的人,江飞扬是江家的人,也是你阿爸的儿子。所以方家与江家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因此九幽提起方九郎才会那般痛恨。”
虽然陈达说的有些绕, 但毛守正听明白了,江家与方家有仇。
“陈达,你可知两家之间有何恩怨?”江兮云问。
看着江兮云, 陈达摇摇头说:“我虽身处那万年前的那场变故中, 但却没有参与,因为万年前的我只不过是主人你们养的一条小鱼罢了。”
毛守正看着眼前人样的陈达,很难想象万年前他还是条宠物鱼时候的模样, 说:“若不修炼,小鱼儿是绝对不可能一下子成为妖的, 你是怎么在万年前成妖的?”
陈达拉下衣领, 颈肩有一处黑色花纹, 瞧着像个蛛网,蛛线蔓延向心口,像是深深嵌进去了一般。
“当日事故过后,到处都是血腥味,我想出去瞧瞧, 可我并非妖族只是条小鱼,实在做不到。我便等啊等,后来不知从何处游来了一条蛊虫, 咬了我一口, 企图吞噬我,但被我反之咬死, 我便在他的帮助下化了妖, 跳过修为, 直接变成了人。”
江兮云忙问:“之后呢, 你可又看到谁?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达:“我醒来后便在土村了,周围都是人族, 主人你们都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可万年过去始终没找到,直到九幽来找我,说起了他的计划。”
毛守正:“唉,看来当初被赶出来的除了阿兮,还有你,顺便也被扔出来了。”
“客官让让,上菜了,上菜了。”小哥伸手护着菜,慢慢走了过来,就在快要碰到陈达时,陈达赶紧站起来,走到了一边,动作十分迅速,弄得小哥愣了一下,不停地往左右看,还以为来了什么妖怪。
“客官,怎么了?”
陈达:“你差点碰到我了!”
小哥做了十几年跑堂,自然是知道有些客人是极难对付的,你瞧他一眼,他就剜你的眼,你碰他一下,他就断你的手,总之奇怪得很。于是赶紧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注意,求陈达不要告诉老板。
陈达摇头说:“没事,你只管上菜,等上好了菜我再坐,不关你的事,是自己的问题。”
毛守正瞧着这一切,有些奇怪,想来陈达也不是如此别扭的人,况且杨家的小哥训练有素,绝对不会随意触碰客人。刚才那伸手动作,不过是护着菜罢了,怎么到了陈达这儿就如此大反应。
“陈达,那小哥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是陈达发现了什么自己没发现的,赶紧瞧了那小哥眼,从头至脚,从脚至头看那小哥后背发凉,苦笑着看着毛守正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其他人看小哥,小哥都习惯了,对应如流。可毛守正不一样,这可是大老板特意吩咐过的贵客,他要是不满意一点,自己怕是要在这炎龙镇消失,卷铺盖铺盖走人,从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毛守正摇摇头说:“小哥长得英俊,多瞧两眼,你去忙吧!”
毛守正这话一说,小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只觉心头凉凉,现在的小情人都如此嚣张了吗?瞥了一眼江西云,对上他的眼睛,只觉灵魂都要被抽出天灵盖了,吓得赶紧逃走了。
陈达见毛守正一直盯着小哥不放,便知道他误会了,于是重新坐回老位子说:“当年中了蛊毒化妖,本以为是件好事,逃过了修行的苦,可谁曾想好坏掺半。”
“修行再苦,也抵不过那蛊虫的毒。化妖之后,我便到处寻找主人踪迹,不会在一个地方停太久,直到来到了这火村附近的海域。我本是鱼儿,见水欢喜,但因为这海水是咸水,我本为淡水鱼,下去会不太适应,便没有下海。只是决定住在海边几日,想想过去的事儿。”
毛守正挑眉不解地问:“这和小哥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又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你爱上了一个鲛人?小哥是鲛人的转世,可是鲛人没有转世!”
陈达苦笑了起来,表情中带着懊恼与悲伤,说:“世人都求一段爱情,可我却求不得,更不配求,因为我浑身都是蛊毒。之前从未发现,后来我在那水中洗了个手,之后便坐在那石头边看夕阳,但没一会儿我就发现那水中浮上来好多死鱼,其中还有一个鲛人。”
“被你毒死了!”江兮云明白为何刚才陈达那样警惕地跳开,不让小哥碰到他了。
陈达:“我发现这情况后,便一路顺着踪迹回到自己经过的地方,果然发现被我触碰过的活物皆被毒死了。我虽无心,但终究是杀了人,便用百年时间来赎罪。”
江兮云:“鲛人向来记仇,你杀了他们的鲛人,怎么还可能成为他们的长老?”
陈达:“幸亏那鲛人没死,只不过是中了毒,我想方法将它治好后,便被那鲛人王留在了鲛族中,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走。我逃脱不得,便只能答应下来,这一应便是万年。”
一直认真听故事的毛守正突然开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为什么你不能拥有爱情了,你会毒死你的爱人。”
陈达知道毛守正向来心软,刚准备好用那极度悲伤,猛男看见都会流泪的眼神望向他时,便听到他说原来你还是个万年处男。
“噗!”墨辰背过身忍笑。
“噗!”跑堂大哥端菜的手不停在抖。
陈达:“毛道长!”
毛守正努力控制面无表情,冷冷地拧了自己一下后,一脸严肃地对陈达说:“是我失言了,不该拿着痛楚来戳你,哈哈哈哈哈,你若是怕寂寞,我认识一妖族是崂蟒,他也浑身是毒,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虽不知蛊毒与蛇毒是否相克,但试试也可以。”
陈达:“多谢毛道长关心,陈达目前什么都不想,只想求毛道长救救鲛人。”
啊!有些玩过头了,不过毛守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果然戳人痛处是很快乐的事。
咳咳咳,毛守正立刻恢复正经脸,看着墨辰说:“你是鲛人!”
江兮云贴心凑到毛守正耳边说:“他是鲛人皇室,是那鲛人王的儿子。”
毛守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的鲛人,而且还是皇室,果然气质不凡,容貌绝佳。
“我们得抓住那方九郎,那家伙肯定知道我们的踪迹,所以那几个血仆才会出现。”毛守正开始说起正事。
江兮云问子诚说:“那血仆尸体呢?”
子诚:“尸体已经被烧了,我检查过,并无任何异样,只有贴身衣物上有一处怪味,我闻不出是什么。”就将包裹在符纸中的碎布拿了出来。
毛守正满意地看着子诚,孺子可教也,还记得自己当初说过,凡是非人之物,都须用符纸包起来,否则很容易伤到人族。
符纸一掀开,那股冲鼻的尸气混杂着腐朽之气便冲了出来。江兮云掏出手帕,捂住毛守正的鼻子,皱眉看着那团黑乎乎的布。
“阿正,这东西的味道有些特别,好像在哪里闻过?你觉得呢!”
毛守正掰开江兮云的手喘着粗气说:“你捂住我,我都闻不到了。”拍了拍他的手臂表示不满,随后便凑过去看那黑布。
“这布的味道……”
“砰!”莫说这种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脚边好像倒了个什么东西,歪头一看,墨辰倒在了地上,双唇漆黑,显然是中了毒。
陈达收了身上蛊毒,赶紧将墨辰扶起,为他把脉检查,之后便瞪大了眼睛说:“墨辰中了蛊毒,和我一样的蛊毒。”
江兮云按下想站起来找下毒之人的毛守正说:“周围没人,他不是在这中毒的。”伸手指了指墨辰的腿上,“他的腿受伤了。”
毛守正撩起墨辰的裤腿。果然发现一处小划痕,且划痕表皮有东西在蠕动,赶紧伸手将那东西夹出,扔在地上。
是一条扭动了黑色的蛊虫,陈达看着那蛊虫不自禁的摸上了胸口,对着毛守正说:“这就是当年将我化成妖的蛊虫,为何这里也会有?”
四个非人,三个都想杀它。蛊虫感应到了危险,急忙往旁边的小洞挪去想逃跑,毛守正见状拿起一旁的空杯子,往里面滴了一滴血,随后将那蛊虫夹起,扔到了那杯中。
蛊虫碰到了魔王之血,瞬间便融化了,发出了恶臭的味道。毛守正从腰间抽出符纸,点燃后扔到那杯盏中,血水开始燃烧,很快就烧干净了,只剩下发黑的杯子。
跑堂大哥端着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毛守正的动作,为什么用火烧杯子?刚想阻止,心里想起了大老板书信中的吩咐,满足毛道长的一切要求,包括不合理的。
毛守正正愁不知往哪里扔杯子,转头便看到了跑堂大哥,于是将杯子递给他说:“在杯中盛满童子尿,放在那烈日下暴晒,最后扔了就行了。”
跑堂大哥拿过那有些发烫的杯子,盯了它好一会儿才看向毛守正说:“东边有一家烤瓷的铺子,要我帮您预留约一下吗?”
毛守正说:“麻烦了!”
“墨辰!墨辰!”陈达万年来就收了一个徒弟,他可没想过要先送徒弟走呀。
“我对蛊毒不了解,毛道长你可有解毒之法。”
毛守正为墨辰点好穴,施好针后说:“我能阻止蛊毒蔓延,却无根治之法。可惜九幽不在这,他是蛊王,定能解这蛊毒。”
“但现在赶回土村根本来不及了。我可以用内丹救他吗?”陈达不确定却又坚定地问毛守正,不确定是因为自己浑身蛊毒,不知道内丹是否可以用,坚定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若实在没有办法,自己就要用内丹救墨辰。
毛守正赶紧劝他说:“你千万要冷静,蛊毒尚未蔓延之心肺,墨辰绝对不会死,他毕竟是鲛人皇室,这小小蛊虫伤不了他的性命。可那蛊毒虽然不会蔓延,但长久存在这伤口处,绝对会让这条腿废掉,之后便无法再使用妖力,当不了皇室了。”
江兮云看了一眼桌中间放着的红珠,拿起一颗说:“陈达,你既为他师傅,就要约束好他的言行举止,下次再让我听到他说阿正一句不是,我便撕碎了他。”
陈达抬头愣愣地看向小主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但还是乖乖点头。
江兮云将红珠扔至半空,指尖同时冒出一滴纯魔王之血,两者悬空融合,随后化作一团雾气。随后江兮云手一挥,那雾气便飞向了墨辰伤口处,紧紧覆盖,消化蛊毒。
墨辰呼吸瞬间平畅起来,脸色也恢复如初,慢慢的睁开眼睛,望见陈达后叫了声师父便又昏了过去。
陈达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江兮云说:“多谢小主人。”
“那家伙现在有了我的血,寿命与僵尸无异,但唯一缺点就是得喝血,不一定是人血,万物皆可,旱魃最好,一滴便可。”说到旱魃时,江兮云挑了挑眉,相信陈达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大自然听明白了,这是要让墨辰去杀旱魃的意思。那一滴旱魃血可有可无,毕竟鲛人吃得本就复杂,活吞猎物是常有的事。可旱魃必须杀,这是活命的代价,答应魔王的事必须办到,否则血仆会来夺走这条命。
江兮云笑起来说:“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有了我的血,不怕任何蛊毒,你若寂寞,找他也行!”
陈达:“我……他……主人,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当处男挺好的,对于爱情一事,陈达真没那个意思呀!况且自己是师傅,这样做真的好变态啊!
哇!毛守正看向江兮云,用口型对他说,你好变态,我很喜欢!
第168章 情草味道
“毛道长, 刚才你说这布料上有熟悉的气息,可想起来是什么味道?”陈达将墨辰带回房安排好后便回到楼下问毛守正。
毛守正:“是鲛人的味道,我们遇到过的一种面膜, 是用鲛人骨粉做的, 这布上就有那味道。”
陈达:“毛道长你的意思是这假血仆与鲛人族的失踪有关。”
子诚:“不是没有可能性。这布是我从里衣撕下来的,贴身衣物都能沾染到这味道,想必是贴身接触了不少时间。”
毛守正:“如果真是如此, 看来这鲛人的失踪与那方九郎有关系。僵四!”
僵四一直在发呆,心里想着天海的事, 心不在焉, 被爸爸突然叫到, 人抖了一下笑着说:“爸爸,怎么了?”
毛守正轻轻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嘴里含着魂回来魂回来,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爸。
僵四:“没有没有,怎么会忘了爸爸呢!”
毛守正:“所以你刚才在想那人。不过这镇上突然出现旱魃, 的确危险,万一被抓住吸了血,那还真有些可惜呢, 都没见上一面。”
僵四:“爸爸放心, 僵尸在他面前绝对不堪一击,他可是……”突然反应过来的僵尸, 看着一脸期待的爸爸, 知道他又在炸自己了, 于是转过头说:“爸爸实属狡猾, 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切!”毛守正切了一声,摸摸鼻子说:“那我问你, 那逃出来的鲛人有没有告诉你其他的事,或者当日你碰见她时,有无发现异常之处?”
僵四:“我仔细闻了闻这味道,那女鲛人身上也有。不过味道更淡一些,夹杂着一些刺鼻的味道,十分难闻。啊,我想起来了……”讲是突然反应过来,那刺鼻的味道是什么了?这东西百兽山上有很多,对野兽无用处,但人用了它之后,那就不一定了。
“是情草的味道,怪不得这么难闻。”这玩意吃一点可以助情趣,但吃多了会上瘾,对人的影响很明显,置于一旁,飘着幽香,能助人兴奋,若吃下一片叶便可金枪不倒,一夜多次不知疲倦。
情草价格便宜,所以很多人对它情有独钟,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少用不伤身,当然多用那就属于自找麻烦了,精疲力尽后伤了元气,便得不偿失了。
但情草对非人用处小,不管是是妖魔兽鬼都没什么反应,不然的话那百兽山要变成万兽园了。若要问僵四怎么知道这些作用,这都是他实践用过之后总结出来的。
非人吃再多也没什么用处,最多身体发烫,触碰起来更热,但这对于喜凉的僵尸来说不算优点,可僵四向来善于把缺点变成优点,他不给天海吃,给自己吃,看着对方因滚烫而皱起的眉头时,僵四会很满足,觉得自己热点也没什么了。
毛守正当然知道情草,知子莫若父,毕竟有些传统是会从DNA里面继承下去的,毛守正也用过,但效果的确不大,还不如对僵尸先生说两句骚话来得有效。
“情草是催情之物,对人族来说性子极烈,用在面膜里那不就让面膜变成了行走的催情之药?而且那面膜中也没什么味道呀!”毛守正说。
江兮云摇摇头说:“面膜之中没有情草,只有鲛人骨粉。而且人族摘了情草去后,大多是把它用在烟花柳巷之地,情草虽便宜,但知道他催情作用的人只有十之二三,其他大多数都用来喂牛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