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疑惑:“我没有嫌弃你,只是队长这里我更熟悉,上次送他回家我们还一起——”
傅执咳嗽了一声:“暂时在我这里待着吧。”
白絮愤而离场,临走时候阮星让他保守秘密。
“我知道了!”粉毛双手插兜,噘着嘴离开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傅执自己穿着睡衣:“我去睡沙发。”
他们家也只有一室,按人头分的房子,只有等傅执结婚或者有孩子之后才能够申请一套更大的。
阮星拒绝了:“你的床也不小,双人床,睡两个人没问题,沙发太不舒服了,你明天还要去总部吧?”
长发青年倚在床头,身上穿着的自己的家居服,床头灯照亮他的半张脸,眉眼含笑,挽留着自己。
这谁能拒绝?
傅执艰难开口:“好。”
突然无比庆幸阮星没有和白絮一起走,这幅样子,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更不想阮星对着别人做出。
阮星往床里面挤了挤,空出外面的位置,拍了拍枕头:“快。”
傅执四肢僵硬着上了床,鼻尖又嗅到了那股铃兰的味道,清淡幽香。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傅执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脑海中重复着幻境以及现实中的场景。
恍惚间,他自己变成了银发的骑士,死在了那个小木屋被包围的夜晚。
“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走吧,阮星。”
最后的意识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傅执骤然睁开眼眸。
那些记忆,究竟是他的,还是银发骑士的?
他被幻境影响了,还是自己和骑士有某种关系?
脖子上的吊坠开始散发出微光,但以往让他感到安心的光芒,却在此时显得有些煞风景。
傅执没有丝毫睡意,侧过头静静看着旁边的青年,用目光描摹。
阮星睡得深沉,天气有些热,脸蛋微红,长发落在脸颊一边,似乎是觉得姿势不舒服,他动了动,手臂搭上旁边的身体。
傅执浑身僵硬,瞳孔地震。
始作俑者的手无意识动了动,嘟囔:“……这魔杖不合手啊……”
第二天,阮星看到了傅执眼下的青黑,“昨晚没睡好?”
男人系着围裙在煎蛋,闻言淡淡“嗯”了一声。
阮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占用了别人家的床,害得主人没有睡好,确实有些不应该了。
“我要不还是住旅馆吧——”
“不用!”男人立刻拒绝:“是因为我昨天太累了,所以睡不好。”
阮星侧过头去看他的表情,长发微微滑落肩头:“真的?”
“真的。”男人没有带隐形眼镜,但现在却是黑色的瞳孔。
阮星注意到:“你的眼睛会变色。”
傅执见话题转移,转身,将煎蛋盛出来,而后放上了两块面包。
“是的,有时候情绪比较激动,就会变成蓝色。”
阮星看了看他脖子上的钥匙:“是不是吊坠也会发光?”
傅执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
阮星笑意不达眼底:“我看到了。”
“我也曾经有个一模一样的吊坠。”
傅执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模一样?”
“是啊,一模一样,是我法师塔的钥匙。”
傅执脑海中出现了一片橘橙色的场景,里面穿着魔法袍的少年少女们来来回回穿梭,他意外喜欢这样充满活力和忙碌的场景。
而后,又想到了高塔。似乎,将里面的魔法师们替换成现在的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但是,两个世界的建筑怎么会有相关性呢,这有些离谱了。
“那你的法师塔呢?”傅执问:“我在记忆中,都没有见到过。”
阮星幽幽开口:“丢了,我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不见了。”
傅执盛出早餐,傅执端到了饭桌上:“是丢到了这个世界吗?”
“或许吧,我有一些线索,过段时间可能要出去一趟。”
傅执动作一顿,轻轻开口:“那还回来吗?”
阮星拿起面包,咬了一口:“看情况吧,能找到再说。”
傅执“嗯”了一声,微微低头,伸手摘下脖子上的吊坠:“这个给你。”
阮星过于惊讶,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给我?”
傅执:“我不太确定能不能帮到你。”
自从阮星出现,他的头疼都没有犯过,况且,他以后的梦境中应该不会再出现那扇门了。
傅执看向阮星,眼神柔和。
青年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眉梢眼尾都是喜悦,立刻拿过去戴上,纤细的脖颈挂着根项链,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熠熠发光,显得皮肤更白了。
“你很适合。”傅执赞叹一声。
阮星眉眼弯弯:“谢谢。”
菌丝贴着阮星的脸颊,也发出了吱吱叫声,好像在为他感到开心。
阮星尝试着通过钥匙沟通法师塔,但奇怪的是,发出的魔力就好像是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反馈。
嗯?什么情况?
阮星眼眸渐深,瞳孔中隐隐透露出一个魔法阵的形状,缓缓转动。
一声浅浅地“咔嚓”声响起,钥匙上传来一声裂开的声音。
但在完全裂开之前,对面的傅执发出一声闷哼,额上瞬间冒出冷汗,他双手支在桌子上,肩背紧绷。
阮星停下动作。
为什么呼唤法师塔,傅执会这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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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葬礼,大多都是火化,埋在基地外,距离不远。
基地内寸土寸金,一早的规划就没有死人的位置,如果硬要乱埋,被挖出来可不关别人的事情。
因公殉职人员只有一座碑,上面不断增添新的名字,就在调查团总部的后面,阮星曾见过,密密麻麻的名字就像是咒文,也是笼罩在每个队员头上的阴影。
阮星身穿米色T恤和黑色宽松牛仔裤,戴着黑色的宽腿墨镜,将头发高高竖起,即便是熟人,不看他肩膀上的黑色乌鸦,也认不出这就是阮星。
他远离人群,隔着一道门,看着一排排黑白照片,上面有些人他见过,有的人没见过。
“阮星”的葬礼和近期殉职人员一起举办,包括隔离中心的人员,地点选在外城,参加的人也不多,大多都是一些相熟的同事,认出来的有苏晓娜、白絮、乔智、还有傅执,另外的人估计去出任务了。
几人身穿黑色制服,没有丝毫装饰,胸口别着小白花,神色肃穆,轮流到照片前悼念。
看着这些照片,阮星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是氛围使然,自己的心情也低落下来,他能侥幸站在这里面对悼念自己的人,但其他在照片上的却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个时代并不好,阮星心想,跟自己上辈子没太大区别。
阮星:[走了。]
富贵:“好哒!”
乌鸦叫了两声,在这样肃穆的情况下很是应景。
不少人都看了过来,阮星扶了扶墨镜,抬脚离开。
苏晓娜转身,看到的是一个长发背影,神色怔愣:“那是谁?”
白絮探过头,眉头一挑:“不是认识的熟人,走啦晓娜姐。”
苏晓娜被白絮揽过胳膊,却还是看着那道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
阮星买了些菜,虽然自己以前的账户用不了,但是傅执很大方,每天都给零花钱。
这两天没有新任务,傅执下班回来还要做饭,阮星有些不好意思,就主动买菜,感觉对方也很开心的样子。
“西红柿炒苹果怎么样?”阮星问富贵。
后者脸一黑:“为什么不是苹果炒菠萝?”
阮星恍然:“还能这样吗?”
富贵:当然不行啊!
要不是傅执厨艺了得,又有自己把关,难以想象这人会做出什么黑暗料理。
“西红柿炒鸡蛋,我再说一遍!”
阮星“哦”了一声,家里还有鸡蛋,他买了一点西红柿,还是奢侈地买了几颗苹果,这东西价格十分昂贵,好在不是自己掏钱。
富贵:你有零花钱,你了不起。
阮星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基地的建设虽然繁荣,但并不规整,还有很多偏僻的小巷,外城更是如此,是因为当时建造的时候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路过某处小区的时候,阮星看到外面拉了一圈警戒线,还有隔离中心的人维持秩序,在小区门口,停了一辆大巴车,上面印着隔离中心的标志。
这辆车很眼熟,阮星参加选拔考试的时候,坐的就是这种。
阮星站在外面稍微看了一会,他记得,带他回基地的那对兄妹,少年好像叫做明锐,是一个空间异能者,拿到了傅执的推荐信,也不知道有没有参加选拔考试。
这念头只是在他心里划过,而后被丢到脑后,不相关的人没有必要太过在意。虽然钥匙这边出了点问题,但因为有市长兔提供的线索,影响不大,他应该也不会在基地待多久,跟傅执告别之后,就前往迷雾城。
“嗒、嗒……”青年拎着塑料袋,脚步响彻在小巷子里。
骤然,天色昏暗下来。
阮星抬起眼皮,原本前方通往远处的小路变成了死胡同,刚才路过的小区门口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外面没有停着等待考生的大巴车,而是光秃秃一片。
再次进入污染区,富贵已经麻木了,它清了清嗓子:“走吧,早点处理完,咱们早点回家吃饭。”
阮星怀念起了傅执的手艺,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长发青年迈开脚步,跨进了小区,这里至少几十年历史,应该就是之前在这座城市里本来的小区。
门口的公告栏里面张贴着很多海报,很多招租信息,其中最多的就是一楼商铺的招租广告,周围的围墙上黑黢黢,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爬满整个墙壁。
小区没有什么绿化,进去之后,对着的就是两栋楼,下面一层是商户。
胖子砂锅、小王米粉、白羽鸡公煲……楼下有很多吃的店铺,也有便利店和理发店。
阮星走在小区里面,脚步轻缓,长发微微晃动,一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富贵:[一号楼。]
阮星抬脚进楼。
漆黑的楼道里面没有声控灯,看不清楼道,电梯上沾满了污渍,油乎乎的,阮星搓了搓指尖,一缕明亮的火光冒了出来。
靠近这些污渍,却发现这些污渍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绕着指尖,避开火光。而在蠕动间,阮星也终于看到了这些“污渍”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竟然是头发。
黑色的层层叠叠,好像是毯子铺在电梯间外面,在火光的照射下蠕动,散发着油亮的光泽,好像摸一把就能摸到一手的油。
富贵:“啊,让我想到了第一次见你头发上箍着那玩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多猛啊,现在成了什么玩意?”
阮星头发上的菌丝发出“吱吱”的声音,好像在强调自己和对方的区别。
阮星伸手戳了戳菌丝:“我知道的。”
“叮!”电梯亮了起来,门打开了,里面是位面色苍白的小姑娘,看到阮星,用无神的双眼看了过来。
这眼神,不像是活人。
女孩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头发,漆黑浓密,像最深沉的墨。她径直下了电梯,直愣愣地朝单元楼外面走去,并没有关注阮星,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阮星进了电梯,随意的按下14楼的按键。
富贵:“喂喂,我在这个楼里可是看到好几个疑似污染源的对象嗷,你不要轻举妄动。”
阮星:“好几个?”
富贵:“对,就好像蚯蚓一样,切断了身体的几节,每节都能动,‘咕叽咕叽’的。”
阮星成功被富贵的描述恶心到。
“叮咚!”
14楼到了。
一打开电梯,阮星瞳孔微张。
和他不超过十五公分的位置,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就这样死死贴着电梯门,等着电梯里面的人出来。
他们都穿着一身红色衣服,崭新崭新的,和涂了口红的嘴唇呼应,越发显得面色和死人一样苍白,只有头发乌黑发亮。
两夫妻两手僵硬下垂,双腿绷直,脖子梗着,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电梯的位置,和正准备出来的阮星对上眼神,而后缓缓露出了笑容。
而最重要的是,这对夫妻此刻是悬空的,脚尖点地,飘在空中。
富贵:[卧槽,鬼走路才脚尖点地呢!]
阮星的世界没有鬼怪传说,也不觉得有多恐怖,而是看着面前的两位中年夫妻,眨了眨眼,“要坐电梯吗?”
女人开口,阮星看到她嘴巴里也是黑漆漆一片,没有牙齿,没有舌头,黑乎乎好像刚吃了煤一样。
“小月,你头发长了,该剪头发了。”
阮星:“小月是谁?”
男人开口:“小月,爸爸不会逼你了,但是你要去剪头发。”
阮星:“你们认错人了。”
中年夫妻看他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光:“小月,你放学回来,先吃点东西再去剪头发吧,托老师已经等不及了。”
夫妻两人没有走路,就这样飘着,来到了房门口,还用眼神示意阮星赶快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星好像闻到了那个房间里飘来的香气,是属于饭菜浓郁的味道。
阮星还没见过污染物都吃什么呢,闻这味道,手艺不比傅执差。他鞋也没换,就这样径直进了人家家里。
这个小区老,夫妻俩在这里住的时间应该也比较久,门口上是已经失去颜色的“福”字和对联,里面的环境昏暗,木质的老家具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正对着阮星的就是饭桌,左边是厨房和卧室,右边则是客厅和电视。
“快坐下吧,一会饭就好了。”男人说着话,坐到了电视机跟前,打开了电视,上面一片雪花,什么画面都没有,但是男人看的津津有味。
阮星放下手里的塑料袋,这东西他提了一路,还怪沉的,里面的苹果没有放好,“咕噜噜”滚了出来。
一个苍白的手先阮星一步拿起苹果,“自己家里人,客气什么,还带水果回来。”
经典发言让阮星抬头,看到了本该在厨房工作的中年妇女。
“放心,妈给你拿这些东西做道好吃的,保证你香的头都要掉下来。”
中年妇女扯了扯自己僵硬的面皮,从阮星的袋子里拿了几个苹果和西红柿就进厨房去了。
厨房里的香气更加浓郁了,整个家里都飘散着饭菜的香气。
富贵:“好香啊,难道这个污染物之前是个大厨师?”
阮星:“很有可能。”
没过几分钟,女人端着菜出来,喊着丈夫:“快来吃饭!”
男人也飘着来了,两人坐在桌子上,不断往自己嘴里塞着菜,虽然僵硬,但动作不停。
阮星抬起眼皮,看着桌上满满一桌子菜。
富贵:“这人的厨艺水平似乎不错。”
色泽金黄的炸鸡排,浓稠清香的鱼汤,色泽油亮的排骨和烧鸡。
乌鸦站在桌子上,也想分一杯羹。
阮星扇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是吃的吗?”
富贵抬起脑袋,看着菜上出现了一根头发。
一根头发?
不足为奇,谁做菜还不掉头发了,在外面吃饭,这或许是吃霸王餐的合理借口,拿着去找老板理论,还能免单。但是在家里,妈妈随手捡掉头发,便是可以继续品尝的美味。
富贵:嘎?
阮星:[再仔细看看。]
富贵一双绿豆眼盯着那盘排骨,从排骨下面发现了更多的头发丝。
这些头发丝浸泡在排骨的汤汁里面,好像在游泳一眼,似乎是注意到的富贵的注视,这些发丝从原本散乱的状态渐渐聚集起来,拧成一小股。
富贵眨了眨眼,眼前的排骨上面,瞬间爬满了头发,那色泽油亮的哪是什么好吃的排骨,分明就是一根根指骨,上面缠着的“肉”就是头发,黑亮油腻,还在蠕动。
汤水里,黑色的头发寄生虫一般游泳,晃晃悠悠,里面的原本的白色鱼肉也变成了轻薄的一张,分明是头皮,上面毛囊密密麻麻,黑白相间,在汤盆里浮浮沉沉,上面漂浮的油脂,不知道是菜油还是头油,汪汪一层。
两夫妻的头发自从开始吃东西之后,就变得非常的油,滴滴答答,不断落到桌子上,跟淋过雨一样,这都是头发上渗出的油,甚至还有些滴落在汤盆里。
女人:“头油炒菜味道确实不错。”
富贵:“呕!”
阮星垂下嘴角,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肴”,问:“我的苹果呢?”
上来的一桌子菜,他的西红柿被雕刻,作为配角放在头皮汤里面,好像是头上的小红花,但是价格昂贵的苹果不知所踪。
中年妇女吃着菜,红色的嘴巴更油亮了:“妈妈吃了。”
阮星眯起眼睛:“吃了?”
男人一甩头,油点差点溅到阮星身上:“你妈吃了怎么了,带你每月去托老师那地方剪头发,那么贵,还不是你闹着要去,吃个苹果就生气了?”
女人攥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滤出更多的油,菜盆就接在下面,碗里的头发好像在吸收营养一样,翻滚着。
男人看到眼神也亮了,吃的更欢快了,甚至恨不得直接趴在女人头上舔。
“一会就带你去做护理,不出油的头发不算好头发!”
“砰!砰!”
阮星给这对夫妻一人来了一枪,眼神冷漠。
两夫妻的头就这样被打掉,滚到了汤盆里,汤盆里的油更多了,厚厚一层。
而在滚到汤盆之后,嘴巴还在蠕动着吃东西,丝毫不介意自己吃的是什么。
“偷吃我苹果还想剪我头发?”
阮星从厨房找到了剩余的苹果,有两颗被啃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几颗都还完好,将它们重新装到了塑料袋里。
“看来不是所有家庭主妇都擅长烹饪。”
富贵:???
要求一个污染物会烹饪,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而且一脸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跟污染物学习料理吗?!
正当阮星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两夫妻的尸体动了起来,头颅从汤盆缓缓飘出,在脖子上冒出的无数黑色发丝牵引下,重新连接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咔哒”好像是玩具一样,中年女人哀怨的声音响起:“可惜了我上好的头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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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些细节,这个副本超级短~
这个副本应该很短感谢在2023-08-01 09:44:19~2023-08-02 09:0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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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转身,看到中年女人的嘴巴里面冒出了黑色的细线。
起初只是几丝,后来,这些丝线逐渐变多,翻涌出来。这些头发像是海藻一样翻滚着,从女人的嘴巴里,从女人的鼻孔,眼睛和耳朵里冒了出来。
而两夫妻,重新维持了脚尖点地的状态,阮星注意到,灯光下,有什么黑色的丝线散发着光泽。
是头发。
这对夫妻的行动竟然也都是由头发操纵着的。
“小月,你要把爸妈逼死是不是?”
“小月,让你去吃饭那是害你吗?”
头发的操控下,这对中年夫妻速度很快,一边嘴巴流油,一边嚎叫。
然而阮星比他们更快。
向后一个撤身,连开两枪。
“砰砰!”想象中被打死的情况没有再次出现,这两对夫妻却哀嚎着:“小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两人苍白着脸,嘴唇红润,头上脸上的头发开始漂浮起来,连成一片,黑乎乎一大坨,好似顶了一块巨大的海藻,还是油炸海藻,这些头油顺着他们的头发落到了衣服上,形成了深色的污渍。
很快,头发就冲着阮星席卷而来。
阮星轻松躲避,还有空提:问“你们去哪里剪的头发?”
那对夫妻此刻像是完全失去言语能力,头发才是主体,不断攻击着阮星,下面坠着的人类身体,就是种出头发的花盆,跟着头发甩动,脚尖在地上摩擦着,划出一道道油痕。
他们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阮星也不问了。
“蹭!”一缕小火苗顺着指尖方向朝着那些黑色的头发袭去,瞬间点燃了夫妻两人,沾满油脂的衣服和头发就是最好的燃料。
剧烈的火焰沿着茂密的头发一路燃烧,从眼眶、鼻孔、嘴巴等位置一路烧了进去,这对夫妻发出惨叫声,而后皮肤逐渐干瘪,里面的填充物都被烧干净了。
烧完之后,火焰并没有立刻熄灭,而是沿着这几根操控线,一路烧了出去。
阮星似乎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惨叫声。
富贵:[头太油的话,除了炒菜以外,也能助燃呢~]
阮星点头:[还是要经常洗头的。]
明锐凭借着推荐信参加了社招考试,因着傅执的面子,连那些考官对自己都很客气。特权的滋味让他很是羡慕,却又产生了一股悲凉的情绪。
“喂!明锐,你在想什么呢?”旁边的少年喊他一声。
明锐甩了甩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思绪甩了出去。
“没什么,还没找到出口吗?”明锐问他,这是这次实践考试中和他搭档的男孩。
据说自从上次某位考生陷入隐藏污染区之后,实践考试的制度进行了调整,由原来的单人计分制变成团队分制,这也就意味着考生们将会加强合作关系,不再是孤军奋战的孤狼。
对于明锐来说有点不习惯,但是他的适应力向来不错。
不过,看着眼前不断上升旋转的楼道,明锐也是陷入了怀疑。
“这真的只是普通的考试吗?不会是什么隐藏污染区吧?”
同伴一惊:“瞎说!你运气这么好,肯定不会进去的!”
明锐笑了笑,也放下心来,对啊,妹妹走的时候还特意给自己祝福了,这次考试运气肯定不会太差。
“好,我们快走吧。”
他们这次运气果然很好,仅仅转了两圈,明锐就找到了出口,两人从安全通道走出了楼梯间,上了几层。
巧合的是,另一队人正在这里。
他们的身前,正蹲着团黑漆漆的影子,像蜘蛛一样,有着人类的头颅和四肢,脸上五官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张嘴,身上的四肢纤长骨感,上面覆盖着青色的皮,趴伏在地上,后面还缀了一条长长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