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之古玩鉴定手札by水蜜桃布丁

作者:水蜜桃布丁  录入:11-02

“想想苏玉……”
苏母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挥之不去的梦魇,曾经反复回响在原主的心头,那个时候原主还是个不体面的存在,可是现在这个不体面的存在变成了苏玉。
镜子里穿好了礼服的苏瑝面无表情,对于这场联姻并没有半分喜悦。
苏瑝像是一个被牵着绳子的傀儡要被推上灯光之下。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他会在人群当中看到一张很久没有见面的面孔。
叶之鹤。
苏瑝嘲讽的笑了一声, 看着贴合叶之鹤身形, 让叶之鹤无比挺拔的定制西装, 还有叶之鹤旁边的女人,扯了扯笑容,拿着酒杯走过去。
“叶之鹤, 你也就只剩下这张脸了。”
彼时叶之鹤正和身边的项景同说话,南柯拿起手机分享给他们三个人一个视频, 突然间就是一道声音响起。
南柯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这位又犯什么病了,突然间出现,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吓死个人!
叶之鹤:?
其实他有点不太明白。
但他还是有点礼貌的点点头, “谢谢, 你也是。”
南柯在旁边憋笑了一声, 还以为叶之鹤不会反击呢, 现在听起来像是棉花, 其实棉花里藏了一根针。
项景同和梁仲第一次见这位苏家的公子,确实是感觉和南柯所说的有点莫名其妙的。
叶之鹤倒是不怎么点评他们, 只是每一次提起的时候,都是欲言又止,满脸难色的样子,现在项景同和梁仲明白了。
只是叶之鹤这么一说,苏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甚至于扭曲,“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喜事吗?我来吃酒的。”叶之鹤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苏玉呢?”
他不提苏玉还好,一提苏玉,苏瑝整个人都像是癫狂了一样,因为叶之鹤死死的抵住了他的痛处,“你还想要害阿玉?你回来就是为了看整个苏家的笑话的,承认吧,要不然你为什么努力的要攀上南家?我知道了,苏家和南家合作不成……是你搞的鬼!”
听着他越说越离谱了,南柯赶紧咳嗽了几声,站了出来,“你不来乱来说话啊,你们苏家真是奇怪的一家人啊,总感觉别人会害你们一样,我们对苏家不感兴趣,对你和苏玉的感情生活也不感兴趣。”
苏瑝脸色铁青,摆明了是听不进去南柯的话,眼神径直的看向另一处,在那里,苏玉落寞的在外面的草坪走来走去,苏瑝一下子就追了出去。
“……”项景同总感觉喉咙被梗着什么,“他怎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注意力转移得这么快的吗?你们老苏家出情种?”
叶之鹤忽然间不知道这个词语是褒义还是贬义了,“……可能?”
反正他又不是他们老苏家的。
“不过我不是。”
“如果你是就好了。”项景同又嘀咕了一下。
明明已经确认了关系,他也想要黏糊一点的,叶之鹤也会沉迷,感觉到如云端一样,但醒来之后又是极其清醒的。
不过项景同想想,太过于黏糊,又不是他了,阿鹤还是做自己最好了。
今天订婚的另一边的女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晚礼服,大方得体,在苏瑝出去的时候,她大大方方的维持这关系网,南柯也举着杯子过去说了几句话。
之前有些生疏的她们,很快就眉眼含笑着交谈。
南柯也回来了,原来这是外省一家集团,他们想要布局本省,但是少了人脉,而苏家还有一些资源,但是少了资金。
难怪南柯都不怎么打听得到关于女方的消息,原来是省外的……
叶之鹤心情其实不错,他来这里也是因为南柯,如果不是南柯说拉他们来看戏,他觉得还不如在研究那些瓷器。
宴会之上即便是他在角落,过来找南柯攀谈的人也渐渐注意到项景同和叶之鹤。
项家早年的时候也有一些关系网在这里,不过更多的还是在魔都那一块了,他们还是愿意打个招呼,留个香火情的。
南柯最近也是红人,频频在媒体记者面前露面。
而叶之鹤,明面上只是一个主播,但是有关系网的人才知道这一位的关系是最深的,收藏家协会是正儿八经的官方承认的古玩玩友组织,能够加入的都是玩友。
虽然叶之鹤通过直播降低点门槛,但不可否认玩这一行还是需要一些财力的,即便是刚开始没有财力,后来也就有了。
而叶之鹤现在是整个协会都知名的人,过一两个月,内部要增添一名理事上去,他很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理事。
更不用说南家、蒋家的项目都和他有关系,现在上面正是在关注这些,叶之鹤这么一个人自然也是入眼的。
一些知道比较多的人和叶之鹤打了个招呼,也攀谈了一下古玩的事情,笑着让叶之鹤有空他们就上门去。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有些过分谦卑的中年男人找准了机会一下子就来到了叶之鹤面前。
“鹤哥鹤哥!”他拿出手帕来匆忙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谄媚,“我也看过你的直播,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够遇到你。”
平常和叶之鹤往来,又这么叫他的基本上都是年轻的粉丝,这样一个中年大叔,看起来有几分落魄的样子,又这样叫他,十分的引人注意。
就连叶之鹤也难免注意到他,礼貌的点了点头,“你好?”
“我姓严,直播间昵称是海阔天空,也是巧合在这里遇到鹤哥,一直都想要在直播间找鹤哥鉴定,但一直没有轮上,现在也腆着脸过来求鹤哥帮忙看样东西。”严先生双手合十,有些祈求的样子,又是不好意思的看看项景同和南柯,有些局促的笑。
有些突兀,不过不算是讨厌。
“其实也不用这么称呼,您年长,称呼我小叶就好了,”叶之鹤站着也觉得无聊,也就无所谓帮他看一看,“是什么东西?”
严先生略略提了一嘴,“这也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以前觉得是假的,我爸说能够保佑我们家发家的就是真的是好东西,后来我们家做环保材料就有点积蓄,不过近来和苏家有点撞上,我说这东西不真,我爸也没什么话说了,我就想找人看看,别的我都不相信,就信你!”
南柯眯了眯眼睛,原来是冲着她来的。
苏家要和南家合作的也是环保材料,但是南家有很多选择,加上苏家的态度,南柯从不觉得苏家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
这人……倒也挺聪明。
又迂回又直白,迂回是知道没有门路找上南家,直白是直接透露,有个印象而已。
面上看起来谦卑老实,但肚子里水很多。
南柯并不表态,她和叶之鹤、项景同关系好,可不太牵扯到利益,具体能不能和南家合作,还要看东西,看企业的资质的。
严先生还真的就是随身带着的,他马上就掏出了一个盒子。
叶之鹤微微打开一看,里面的鼻烟壶清新的色调和风格一下子就映入了眼帘。
鼻烟壶的壶盖上是粉紫色的,但是鼻烟壶壶身的下半部分却有着十足十的意趣,那是如同麦穗一样的金黄色篮子,篮子上还有提手,提手斜向上绕了一个圈到达了壶身的另一面。
而在鼻烟壶上半部分,也就是篮子露出来的地方,则是许许多多的鲜花。
兰花、雏菊、月季、牡丹、海棠等交映成趣。
颜色清新,配色自然,看起来就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浅浮雕画珐琅鼻烟壶,下面有着[御制]二字,而壶盖上的粉紫色则是碧玺质地。
这个鼻烟壶已经足够精美。
叶之鹤打开来细细观摩里面,之前他只是简单的说过鼻烟壶不论真假,只看优劣,也就是看质地,其实也就是简要的说说,不能完全的概括鉴别鼻烟壶的要点。
尤其是到了近现代又多了许多的仿作伪作,而鼻烟壶已经从人们的用具当中褪去了身影,和价值以及文化寓意挂钩,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乾隆时期的御制胎画珐琅花篮式鼻烟壶,是个不错的好东西。”
严先生也适时问到,“怎么说?”
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求知的好学生,叶之鹤又看看南柯和梁仲、项景同听得都很认真,这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聚了些人,有些好奇的探看过来,似乎就是在等着叶之鹤说呢。
项景同向来都知道叶之鹤身上有种奇怪的体质,老头挖掘器,能够和老头结成忘年交,现在打周围一看,都是一些年纪大的来宾。
叶之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窘迫的,直播都多了去了,在这里被一些人围观也并没有什么。
便沉了沉心思,说道,“鼻烟壶起源于明末清初,当时的鼻烟是从海外流入,主要还是粤省那一代吸食,到了康熙的时候,开放了海禁,大量的传教士涌入,带来了鼻烟,以及装着鼻烟的小瓶子,后来吸鼻烟成为了风尚。”
“在之前,从来没有专门盛装鼻烟的器具,在康熙的时候,开设了督办鼻烟壶的造作处,有玻璃的、珐琅的、玉、牙雕……所以鼻烟壶并不只是我们经常看到的玻璃和珐琅质地。”
“我之前在连城园地上看到一个蜜蜡质地的,雕刻得非常粗狂,但是包浆很好,起拍价是两万五,估价是三万多。”梁仲说道。
“那现在这个你觉得价格会是多少?”叶之鹤问梁仲。
其实也就是考校。
梁仲接过来细细的端详,底部的[御制]一直都是加分项,古玩这种东西有了名人的加持,价格是倍增的,更不用说[御制]的东西了。
“除去[御制],这个鼻烟壶各方面都可圈可点。”
“鼻烟壶首先是用来装鼻烟的,考虑到用途,器具容量应该是工艺的主要要求,如果是天然的材质,工匠要掏膛到合适的程度,但是现在这个并不是天然的材料,也需要用壶勺检验一下左右上下的膛,尤其是壶肩的地方。”
梁仲点了点鼻烟壶的壶肩。
叶之鹤点了点头,已经十分欣慰了,看来这一趟海外之旅让梁仲积累了不少的东西,触类旁通,甚至是对于别的古玩也有一些真知见灼了。

[鼻烟壶竟然还有勺?]
[第一次听说, 我还以为就是像电视一样,晃一晃,然后就有味道或者是有什么药粉一下子就被吸上去了。]
[我还以为是塞到鼻孔里, 往鼻孔里面倒。]
叶之鹤看了直播间粉丝的留言,不免笑道,“这样子的话未免太不文雅了,万一鼻子没有清理干净,那不是壶口就沾上了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说, 直播间里的粉丝都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 对于这个想象的画面有点恶心。
“完整的鼻烟壶是包括瓶身, 壶盖还有壶勺, 一般壶勺连接着壶盖,并且固定在壶盖上,通常由象牙或者是竹子做成的, 头部呈现匙状,”叶之鹤轻轻拆开, 就让大家看见了那壶盖之下的勺子, 是象牙做成的,“所以鼻烟壶很讲究原盖原装的。”
“初次之外,鼻烟壶还有一个好伙伴,那就是烟碟。”
“也是因为人们觉得无论是直接塞进鼻子里, 又或者掏出来抖落在手上吸食这样不雅观, 所以就诞生了伴随的烟碟, 烟碟的材质也是很多样的。”
“所以老祖宗们也是很懂玩的。”
“这倒是没错, 以前我看那些非遗, 就很奇怪怎么老祖宗都这么厉害,能够琢磨出这么多东西来。”严先生很是推崇以前的东西。
南柯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现在而吹捧, 但听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严先生也用那壶勺轻轻的掏试一下,发现果然能够很轻易的掏到壶肩的地方。
“除了掏膛这方面,应该也就是瓶口了,鼻烟壶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有钱人用得起,所以在各方面都很讲究,比如说壶身大小和比例,比如说壶穿孔和壶口的同心圆的比例是不会变的。”梁仲说着,也把那连接着壶勺的壶盖拿下来。
大家也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壶勺穿凿空的地方上下的大小是一致的,十分的严谨细致。
“尤其是壶口这里的位置是很明显的垂直,如果是近代的仿品,这里很难做好,向来都是微微带一点钝椭圆形。”叶之鹤的指尖轻轻在壶身那里滑动了一下,稍微补充了点梁仲漏掉的知识点。
说着说着,他们也渐渐翻到了底足这边来。
梁仲这段时间着实看了不少形制瓷器的底足,现在一看到鼻烟壶的底足,也是有些无奈的笑容了,“鼻烟壶的底足其实很好鉴定的。”
“如果是方的,肯定规制严整,呈现九十度角,如果是内凹的一定转弯圆整,不同的壶形搭配什么样子的底足,就像是以前的瓷器,尤其是官造之物。”
梁仲说着就把这个鼻烟壶的底足展现给大家看,果然很是圆整。
大家也不说全懂,但也有点模模糊糊的了解了。
梁仲说完,又看向叶之鹤,“鹤哥,我说完了,还有哪里漏的吗?”
叶之鹤点头轻笑,“漏了一点,这个鼻烟壶是什么?”
项景同忽然间反应过来了,“这个东西装鼻烟的,有的时候里面的鼻烟还在,这么多年下来,说不定还可嗅闻到味道,或者从壶身内壁看到一些遗漏的鼻烟。”
“对的,气味变得清陈,并且里面说不定会有一些凝结的颗粒状的鼻烟。”叶之鹤说道。
[不是鼻屎就行→_→]
[忽然间觉得有点恶心,本来特别高大上的东西……]
[别这样,你们让我有画面感了。]
南柯看看直播间弹幕又看看这个鼻烟壶,本来觉得优雅的东西忽然间也不是那么好了,“咳咳,除了这个,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壶身上下的一些光,比如说这个珐琅材质有些隐隐的脱落,上面这些角落的地方也可以看见一些伤痕等等。”叶之鹤细细的展现出壶身之上的失光的地方,的确是让人看得够清楚的。
梁仲也恍然大悟的记下了。
“如果是别的材质,那些硬材的,比如说玛瑙、水晶之类,刮痕是会少一些,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是绿松石或者是寿山石这些硬度比较低的材质,能够留存在现在失光应该会挺严重。”叶之鹤又细微的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言论。
“所以这一件鼻烟壶是真的,严先生不用担心。”叶之鹤的语气并没有过分强调,但却显示出足够的自信。
“原来是这样,这样一个小小的鼻烟壶里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严先生点点头,满是感激,“不知道这件东西估价怎么样?”
叶之鹤看向梁仲和项景同。
梁仲思索了一下,又看看那个壶身周围的细微划痕,说道,“应该在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项景同直接了当的说,“比他多一百万。”
叶之鹤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个低一个高,估价在一百七十万到两百二十万之间,这件鼻烟壶品相还算是完整,一些地方虽然失光,但是胜在这件东西精巧自然,明媚大方,而且杂糅了西式画作的油画质地,所以价格是要估高一些。”
之前叶之鹤也说过估价有一个公式,那个公式可不是那么好记的,而且还要考虑许多现在的行情之类,没有深究的人委实记不住这么多,要深究的话也需要许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古玩鉴定师只玩几类或者是热门那几类的原因了。
“……这个鼻烟壶这位先生你卖吗?”旁边一位穿着旗袍,看起来十分端庄的老夫人问道。
看热闹的人并不少,苏家虽然渐渐败落,但这些年也有一些人际关系网,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钱人。
这件鼻烟壶也很有意趣,而且现在叶之鹤也把这件鼻烟壶的美给展示出来了,对这件东西感兴趣的人也有。
严先生一听转头一看,更是惊喜,“您,你是康老夫人,”本来不想要卖这件东西的严先生陡然一转话锋,“自然是卖的。”
“还不是老头子就喜欢这些东西。”康老夫人也点了点头,“闲得无聊过来转转,竟然还有这样的巧宗。”
“是巧事,也是美事,今天不正是好日子吗?”严先生又说。
康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叶之鹤,“是小叶吗?我听老胡说过你,说你看东西有一手,我爱人一直都想要认识认识你,没想到到先让我撞见了。”
老胡,应该说的是胡老,叶之鹤下飞机的时候晚上还去胡老家里蹭了顿饭,看了看那一盆兰花,现在那盆兰花养得越来越好了。
陈大爷和刘大爷也来吃饭了,还说过几天和胡老一起去吕宋看他呢。
其实胡老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情,但叶之鹤也不是情商小白。
“是巧了,要是早知道能有今天的巧遇,我就央着胡老舔着脸上康家认一认门路了。”叶之鹤笑着说。
这促狭的模样,到惹得康老夫人一阵好笑,说了几句瓷器古画什么的,叶之鹤都能够接得上来,态度也很是端正,康老夫人连连被他哄笑。
周围的人气也一下热络起来,到显得这里成为了整场宴会的中心一样。
男方还顾着在外面拉拉扯扯,而女方的脸色也不好看。
虽然这种商业联姻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心,但是这个场面真的太难看了,真的太难看。
女方这个时候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性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宴会厅,走到门口,直接就给了苏瑝一个巴掌。
苏瑝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不小心带到了身后被他护着的苏玉,苏玉胸前的胸针坠落顿时摔碎了,苏玉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低低的看着地上摔碎的胸针,怔怔的,“哥哥,我们是不是不能在一起了……”
章姿蝉在她家那边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太好的性子,如果不是顾念着家族开拓,是绝对不会在这里忍下去的,可现在她凭什么受这鸟气?
苏瑝推了一把她,也让她踉跄了两步,脖子间的珍珠项链也断裂,珍珠滚落在地上。
看着苏玉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还有自己这个狼狈样子,章姿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在你妈个头,他要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还和我订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哭哭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章姿蝉真是维持不住自己大方的人设。
“我的胸针……”苏玉通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是她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我的胸针被你摔碎了。”
这个时候苏父苏母也赶紧走了过来,还有章家的人开始劝这位姑奶奶的架。
苏母便冷了脸要赶苏玉离开,可苏玉却固执不走,“她摔碎了我的胸针!”
“多少钱,赔给你。”章姿蝉说。
那边的闹剧闹得很大,大得叶之鹤这边的安逸和谐的氛围都维持不住,大家都过来看热闹了。
地上那枚碎裂的胸针让叶之鹤有些出神,当时就是因为这一枚胸针,原主被赶出了苏家。
原主一直都是比较软和好说话的人,但是那天苏玉说着他得到了什么什么资源,是苏瑝找人送的,原主想到了之前也是努力了很久的资源就被苏瑝送给苏玉,和苏玉有了几句争执。
不知道是苏玉真的摔了还是别的,这一枚胸针就摔在了地上。
这是一枚白玉蝴蝶样式的胸针,是清朝时候的古董,是苏瑝通过一个兄弟花了一百多万买回来给苏玉的成人礼物。
苏玉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原主想要说争执的内容,苏父听都不愿意听,就说是他想要诬陷苏玉,苏玉为了家庭和睦只能委屈自己承认。
然后把原主赶了出去,叶之鹤也就来了这里。
“阿鹤,这个胸针值多少钱?”南柯好奇的问。
叶之鹤还在想着别的事情,有些机械的说着,“……清朝的戏蝶时舞白玉蝴蝶胸针,估价应该是两万八到三万五之间。”
南柯闷笑了一下,忽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反派,“6。苏玉不是每一次都戴那个蝴蝶胸针,说是价值百万吗?”
“阿鹤,你现在估高了!”项景同在旁边说道,“应该是——”
他拉长了声音,有些骄矜道,“0。”
“其实我刚才就估高了,因为这个胸针之前摔过,应该是修补好了。”叶之鹤说。
他很少说这种事情,因为每一回说总是感觉画风格格不入,在苏瑝苏玉他们的世界里,他就像是一个炮灰,同样在他的世界里,苏瑝苏玉也是路人甲,其实强求不来的同框,就不要同框了。
里面的事情已经发展到章姿蝉离开,章家人也走了,同时越来越多的宾客都摇头找了借口离开。
康老夫人都摇头叹气说,“早年间,苏天禧还是蛮可以的,后来就这样了,真是家风不正,下回我老婆子可不愿来凑趟浑水了。”
她说着那一双智慧的眼神总是带着些细微的笑意,“不过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要一报还一报。”
叶之鹤被那双眼睛看得似乎有些无所遁形,他转头看着那灯火通明的苏家,曾经原主那么向往的苏家,曾经原主以为是家的苏家,现在里面传来吵闹。
苏母大骂着苏玉这个丧门星,大骂着苏瑝窝囊费没出息。
而这些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也和家里另外一个隐形人,那位早就出国的姐姐也没有关系。
倒是到了深夜,明山区警笛声却一直没有停过。
叶之鹤站在窗前,那警笛声让人觉得不安。
项景同从床上起来,披了一件衣服给他,“睡不着?”
“感觉心头有点发跳,起来看看东西。”叶之鹤感觉到肩头的温暖,也浅浅一笑。
“看看看,我陪你去。”项景同推着他去了叶之鹤的‘藏宝阁’,现如今里面已经放了不少东西,什么类别的都有。
那一幅有龙袍唐窗的唐卡已经回来了,很多人都想要见识一下,毕竟这是唯一一幅这么奇特的唐卡,所以找了很多门路。
不过叶之鹤之前一直在吕宋,他们也找不上来。
第二天,叶之鹤才知道苏玉受不住苏母的辱骂,把苏母给杀了,苏父也被他砍了几刀,苏瑝安慰着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断了气。
两个人已经被抓捕,企业这边拜托那位在国外搞艺术的姐姐回来,但是那位姐姐不愿意沾上苏家的事情,转托了叶之鹤。
叶之鹤:“……”

短短的时间,那个意气风发的贵公子苏瑝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了一个人。
他双目无光,麻木, 下巴下面有青茬,脊背似乎都佝偻了下来。
叶之鹤毕竟不是原主,也并不知道原主的心情怎么样,他只是这样平静的打量着面前的苏瑝。
苏瑝也只是平静的坐在这里,似乎没有了什么生机。
“苏家的东西, 大姐不想沾手, 让我来处理, 我委托了律师全权管理, 以后苏家的企业也会聘请专业的人管理。”叶之鹤简短的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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