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边柏，所有成绩全部满分, 只依靠天赋以无异能普通人身份接入天空系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加上过于出挑的长相，研究员很难不对青年印象深刻, 停下手中工作，问道：
“是需要来查资料吗？一些数据可能不方便公布，但基本的资料可以直接去里面的信息室查看。”
信息室中, 异能者可以操控直接和天空系统相连的信息屏，通过研究所绑定的账户查询资料。
让洛边柏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可以公布的数据已经加了密，没有相关权限就不可能翻的出来。
剩下的资料也都是半公开的信息，让学生看看也无所谓。
洛边柏点点头，避开研究员伸过来的手，提醒道：“你昨晚去过植物园？”
研究员悻悻地收回手, 不明所以。
信息室中, 金属台面上湛蓝色的屏幕正处于待机状态，蓝色的背景中，0和1构成的数据流宣泄而下，在底端消失不见，散出浅淡的星荧光点。
月城研究所直接附属于中央研究院, 信息权限也是继承至中央研究院。
只要有信息交流, 就有办法反过来溯源, 进而修改篡夺更高一级的信息权限。
青年取出银灰色的圆形金属球, 简单拨弄几下，金属球变形成一个操作台。
然后, 将操作台上延伸出来的数据线接入金属台的数据接口，简单在操作台上输入指令。
屏幕开始刷新，不久后，浮现出一条提示。
【异能者权限升级成功】
青年如愿以偿地查出研究所乃至更高级研究院隐藏的信息，并没有急着查看，继续输入指令，将数据拷贝到金属球内的信息存储空间中。
天空系统发出特别提示音。
信息发送人...是江漓？
洛边柏拍拍已经变成操作台的小金属球，操作台的屏幕切换到天空系统的聊天框。
但对话框中江漓发送来的信息是将近一个小时之前，这是不应该的事。
青年在系统中构建了信号增幅组件，就是很多本应该被屏蔽或者拦截的信息也可以接受到，怎么也不应该延迟。
江漓发过来的文字很长，洛边柏极有耐心地读完全部流程，大概理解到江漓的设计思路和需求。
利用大炮让物体安全且快速地移动，是吗？
青年垂眸思索片刻，再次打开研究所内的信息检索台，身边操作台上，浮现出电子版的灵器设计界面。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功能性辅助组件越来越多，性能也越来越好。
有人曾调侃过，要是赛泊尔斯活在现在的世纪，肯定不会发生手稿被焚毁的惨案，直接一件存为电子稿，又方便，还不容易丢失。
当然，这种设想很快就被否定。
任何由组织创作的组件，都有信息泄露的可能性，只是一般异能者都不会在意。
到了赛泊尔斯那个级别，异能者手中的数据绝对是最高级别的保密，自然不可能放在天空联机的网络上。
当然，据有关资料，研究员推测这位纯正的理工男自己研究出了便于设计的组件，也有数据留档的的意识。
但很遗憾，这些数据都保留在异能者自己的天空账户内。
异能者死后天空的账户也会销毁，这些数据也随之消失不见，有人猜过，赛泊尔斯说不定还用了其他方式保留数据。
当然，直到现在，这也只是个猜想。
很快，操作台上的屏幕中出现完整设计图，然后青年将其整理成设计稿，打包发送出去。
————
江漓晃悠着，把整个研究所逛了一遍，仍然没看见一个人。
看来飘飘捉迷藏的技术有了很大提高。
烧得晕乎乎的精神系异能者并没察觉出异样，自顾自地走到研究所边界，一层白色的光膜将研究所与外界彻底隔开。
纯净的白色灵光在结界上流淌着，江漓用手摁在光膜上，光膜十分有弹性地陷进一个手掌的形状，又duang的一下弹回来。
很显然，江漓离不开研究院了。
但弹性充足的光膜很好玩，手感也很好，像是巨型的橡胶玩具，成功吸引住精神系异能者的全部注意，进而根本没关注到自己的行动范围受到限制这一回事。
江漓执着地想要把光膜扒下来，当成大床然后扑上去睡觉。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奈何精神系异能者实在持之以恒，在这个位置停留了很久，一直到后脑勺突然被人弹了一个脑瓜崩，虽然不痛，但江漓还是吓得一激灵，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
于是精神系异能者终于记起来他最开始的目的，比和飘飘玩捉迷藏还要更开始。
江漓是要去找研究员问实验体信息的来着。
但刚才逛了那么久，还是一个研究员都没看见。
精神系异能者看着身前白色的光膜，终于是发现了疑点。
江漓回想起之前陪着谢云虹一起玩的游戏，越看这一层光膜，越觉得像是游戏中的地图边界。
原来这里是游戏，或许他是游戏中的npc？
npc确实不能擅自玩忽职守离开刷新区域，难怪不让他出去。
不过怎么一直没有玩家过来，一个人都没有，好无聊。
江漓又感觉背后有人在戳自己，回过头，依旧什么人影都没看见，不对，虽然没有人，但有个湛蓝色的屏幕。
游戏界面都出现了？
精神系异能者笑起来：“sky？”
系统有了，那接下来的就是做任务？
【请异能者...】
考虑到以江漓现在的状态，无法确定异能者是否可以理解指令，系统屏幕出现卡顿。
最后，又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廊道中凭空出现的，快有异能者一个人高的金币，布灵布灵地发着光，还在一闪一闪。
看上去很诱人。
江漓试着碰了碰，金币叮的一声，消失掉，同时还刷出一个系统提示：
【异能者积分+1】
精神系异能者立刻就被吸引掉全部注意，跟着布灵布灵的金币向走廊深处走去。
一路上依旧没有人，但可以看见金币，也算不上孤单，很快，异能者就被引诱到一间手术室。
“你好，请问是任务对象吗？”
江漓打开房门，终于看见了第一个活人。
青年披散着鸦羽似的乌黑头发，面容清俊，坐在床上，似乎是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抬眸看去。
看见无瞳的黑色鬼眸，明明已经拉满了顿感buff，精神系异能者还是心中一颤。
江漓后退一步，把门又关上：“对不起，打扰了。”
真是见鬼。
这游戏指引怎么把人往鬼那里引？坑玩家，真不道德。不对，他是npc，没有npc权，所以为什么要坑他一个npc？
江漓又在手术室外转了一圈，把所有金币都捡完后，还是没看见一个人。
最后，江漓只剩下一个位置没有去过，那就是陌生青年，也是整个研究所中唯一可见的人类所处的手术室。
江漓趴在门板上，偷偷打开一个门缝，向手术室内观察。
青年的姿势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坐在雪白的病床上，过长的黑发依旧垂到了肩上，但并没有被扎起来，随意地散乱在身后。
在病床上方，是一个又大又圆又亮的金币，比江漓之前看见过的所有金币都大都圆都亮，江漓估计，这个超级无敌大都金币肯定得有十积分起步。
精神系异能者没有忍耐住诱惑，再次打开房门，一边观察着青年的反应，一边龟速移动到床边。
青年貌似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和动作，于是江漓放心下来，终于抵达目的地，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异能者身心舒畅。
【异能者积分+10】
果然，和江漓想的一样，这个巨无霸金币真的有整整十积分！
于是现在，精神系异能者已经被彻底诱惑到了床上，而这个床的原主人，黑发黑瞳的青年，依旧没有对江漓的动作产生任何反应。
雪白的床褥看上去柔软异常，整个研究所内，应该都找不到能给高烧的精神系异能者睡觉的第二张床了，他们原本睡觉的住宿区已经被“地图边界”隔开。
除非江漓想要到冰冷坚硬的躺椅上睡觉，这种狭小，让精神系异能者极不舒适的睡觉地点，当然不可能被称之为床。
而现在，身下雪白的床被在江漓眼中越来越轻柔，仿佛在散发让人昏昏欲睡的催眠波动。
于是乎，被诱拐上床的精神系异能者忽视掉床的原主人，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果然，雪白的床褥和他想象的一样，轻柔绵软，还带着种让江漓熟悉，却记不起为什么熟悉的气息。
这种熟悉的气息让原本有些认床的江漓很快进入梦乡。
睡眠是人体休养生息的最好方式，在睡觉的过程中，精神系异能者曾引以为豪的灵感，原本因为高烧而死机了整整大半天，现在终于发挥作用。
空荡的研究所，失去信号的天空系统，失去踪影的好友，以及病床上漆黑如渊的那双眼睛。
潜意识整合出这些不对劲的点，像身体的主人发出警醒。
睡了一觉后，江漓意识终于清醒过来一点，但还以为自己睡在住宿区，接下来就是准备洗漱要去集合领灵力检测报告。
担心打扰到旁人的睡眠，房间中的光被特意关掉，加上紧闭着的窗帘，显得整个房间非常昏暗。
江漓突然发现，自己身边貌似还躺着，或者坐着一个人。
而他竟然一点没感知到对方的任何气息！
要知道，哪怕是谢云虹，也不可能做得到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摸进江漓的被窝。
江漓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觉，在被子里缓慢地移动着右手，辨认起身侧之人的身型来。
这个圆柱形的一个是腿，然后再往上，触感柔软，是肚子。
似乎是比较怕痒，江漓摸到青年肚子时，对方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至于江漓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青年抖得这一下是因为怕痒，那自然是因为，江漓自己肚子也怕痒。
应该是为了防止江漓继续乱摸，青年一手抓住江漓不安分的手指。
因为清瘦的体型，青年手指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赘肉，显得格外修长，骨节明显，再往上一点就是手腕，微微凸起一点的坚硬部位，大概就是腕骨。
江漓掰着身侧之人的手指，数了数，一共五根，确实是人类的手指无疑，但指尖过于冰冷的温度，又让精神系异能者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要不是在掰开手指时，对面动了几下，表明这是个活物，江漓差点以为自己旁边的这只人形生物在冷库里冻了三年。
这种手感和身型，绝对不可能是身高体壮，因为过高的质量密度一个人的重量快顶过三个江漓的某只主角。
一拳可以干死一排污染物的主角不可能清瘦到这种地步，体温也不可能，力量型异能者身体代谢速度快得很，大冬天跑出去堆一下午雪人然后回到家，手也不会冻成这样。
这种像人又不是人的感觉，只可能指向另一个答案。
——是鬼。
只有鬼可以在江漓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摸进他被窝，只有鬼可以这么像人，只有鬼的体温会低到这种地步。
原本温暖的被窝仿佛也渗出一些寒意。
江漓从被子里慢慢探出脑袋，终于看清身边人形生物的面貌。
青年还是坐在手术床上，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青年手中还摆弄着一个器件，只是因为手被江漓抓住，以至于青年不得不暂时停止动作。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青年微微偏头。
在昏暗的光线下，原本漆黑的眼睛显得愈发幽深，却没之前黑的那么彻底，因为动用了灵力，而显出几分蓝幽幽的色泽。
江漓愣了半响，反应过来青年长着和他一样的脸。
江漓下意识一脚踹过去，随后，青年没有任何防备的，从床上平移到地板上空，经过极为短暂的自由落体运动，一屁股摔到地上。
原本坐在床上，现在坐在地上的青年手中银蓝色的半成品灵器还没放下，抬起头，和已经霸占掉一整个床的江漓对视。
江漓头一回发现, 在他自己的脸上，能在一瞬间出现那么多情感。
震惊、茫然、错愕、惊慌失措中还带着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江漓很熟悉这种淡定。
他第一次看见漫画弹幕时曾社恐发作，慌乱到极点, 也是用异能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让自己强行“淡定”下来。
此时此刻，青年也淡定地站起来, 看着床上的江漓，眼神愈发幽深，没有说话, 抬起手中的半成品灵器，身上划过一道蓝光。
江漓知识面还算广泛，记起这种灵力波动，是清洁类异能。
这自然不是青年本身的异能，要么是灵器本身附带的能力，要么是结界。
青年又淡定地看了江漓一眼，江漓大概理解的青年的意思, 挪到床另一边, 空出青年的位置。
青年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垂着眼眸继续完善手中灵器。
灵器通体成幽蓝色，材质很像是某种半透明的结晶，外观类似悬浮的魔方, 当然, 只是形状。
灵器内, 湛蓝的灵力节点钩织成通路, 随着灵力流动，闪着星星点点的浮光, 仿佛将一整片星空凝聚在内。
青年不知做了什么操作，魔方变幻成一只湛蓝色的灵雀，就连雀鸟上的羽毛都根根分明。
雀鸟叼啄梳理了几下自己的羽毛，浑身一抖，又变换成一只银蓝色的蝴蝶，向江漓飞来。
冰晶一般的蓝蝶看上去无害而美丽，异能者的直觉却发出警告，江漓避开蝶兽，无言的拒绝。
接受了，好像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青年偏头看了江漓一眼，依旧没有说话，蝶兽回过身，又落回青年手中，化成最开始的魔方形态。
一直到江漓起身下床，青年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无疑打破了江漓最开始认为青年就是江羽遥的猜想。
很难否认，在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是，江漓下意识就联想到这位高人气的漫画原著角色。
然而看着青年的反应，根本不像是那个存在，至少相比是江羽遥本人，青年更像是某种意识的分体，虽然有着基础的情绪和反应，但很多行为却和人有着明显差别。
至少无论是江漓还是江羽遥，都不可能在被人一脚从自己床上踹下来后，还一句话都不说。
想要确认青年身份，还有另一个更加直接的方法。
江漓走到青年身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微微抬头，看着江漓，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江漓掀开被子的一角，青年不知所措地要往旁边的被子里缩，但外界的凉气还是灌了进来。
异能者是绝对不能不盖着肚子睡觉的，青年抓着被江漓拉走的被子，盖在自己肚子上。
江漓又掀起青年为了不拉肚子做出的最后防线，在青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媷了一把他的肚子。
精神系异能者体质绝对说不上差，作为男二，该有的基本条件都到了位，但肌肉这种东西，只要不发力，那总归还是相对柔软。
因为怕痒，江漓几乎刚碰上，青年腹部肌肉就紧绷起来。
手感还不错。
江漓心满意足地看见青年痒的浑身一哆嗦，在青年从沉默到无语最后愈发沉默的目光中，离开了手术室。
现在可以确定青年绝对不算是江羽遥了，如果有人要摸江漓肚子，那无论这个人是谁，呵呵...
别说是真的碰到肚子，怕痒的精神系异能者在任何物体展现出哪怕一点接近肚子的迹象时，都会以最快速度展开防守，时刻保持最高警戒。
所以这个人形，准确来说是江漓形的生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走廊中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人影，白炽灯光下，只能看到银灰色的地面，虚无而空寂。
江漓把灵力场的范围扩展到最大，也没有发现好友和其他任何异能者的灵力波动。
这不应该。
他和谢云虹的灵力场范围绝对能覆盖住整个研究所，就算谢云虹因为特殊情况离开了研究所，也不会连其他异能者的灵力波动也感知不到。
就像是被一个人抛弃到空荡荡的研究所。
理智告诉江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异能者情感上还是难免生出些许不安感。
江漓打开系统面板，想要对谢云虹他们发消息时，但发送的消息也一直在转圈，迟迟不能发送成功。
很快，异能者又注意到另一个异样。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给自己定的闹钟是早上七点，八点半就会开始领灵力性质检测报告。
江漓清醒过来后，虽然记忆依旧有些模糊，但他还是隐约记起来一些记忆片段。
比如谢云虹把他放到椅子上，去排队领报告的场景。
又比如他一个人在研究所内乱逛的情景。
绝对消耗了不少时间。
加上江漓去手术室睡得一觉，现在应该到了下午甚至晚上才对。
但江漓天空系统上显示的时间，确只是刚超过中午十一点，一直没有任何变动，仿佛凝滞住了一般。
天空系统上所有信息绝对真实，毫无疑问，江漓看到的十一点确实是正确的时间。
但不应该...
从离开手术室到在走研究所中绕圈的时间，异能者时间感知再如何迟钝失灵，也肯定过了十分钟起步。
然而江漓打开系统面板，时间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没办法，异能者顺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继续前进，按照刚来研究所时记住的路线，向他们领灵力检测报告的地点赶去。
路上江漓还是没有看见任何行人。
幸而不久后，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就是最普通的人类走动时发出的响动，混着一些说话的杂音。
这些声音在日常生活中再常见不过，在此时此刻，却让终于找到同类的精神系异能者无比安心。
听到人声后，江漓一直关注的时间也恢复正常流速。
走廊尽头接近大厅的位置，数十位研究员聚集在前方场地上，将走廊出口挤得满满当当。
“这位老师，请问...”
江漓伸手搭在一个研究员的肩上，却落了空。
他的手直接从研究员身体中穿过，没有碰到任何实感，仿佛这个研究员只是不存在的虚影。
江漓几乎就贴着研究员说的话，对方不可能听不见，却没有对江漓的话产生任何回应。
另一位研究员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蹭到研究员身上，把江漓身前的研究员挤得一个踉跄。
这些研究员可以相互接触到，不可能是什么虚体。
研究员不是虚体，那是虚体的就只可能是...
江漓伸出手，从怀疑研究员是鬼，到怀疑他自己是鬼。
但江漓的身体还算凝实，并没有任何类似于魂体或者虚化的迹象，那精神系异能者应该不是鬼。
而且在手术室时，江漓是可以碰到青年的。
他很快冷静下来。
相比是虚体这种让人背后发寒的设定，联系到刚才停滞的时间，这更像是时空类型结界。
当初和谢云虹纠结时空回溯算不算时间异能，能不能对同阶异能者生效时，江漓查过很多关于时间异能的资料。
其中就有一个案例。
一位异能者离开污染区后，发现自己完全触碰不到任何现实中的物体，他说的话，也仿佛根本没人能听到，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位异能者的活动范围，也被局限在裂隙附近的有限空间中。
这位异能者对时间的感知也和外界出现偏差。
他以为自己只被困了一周左右，但实际上在他所认为的一周时间里，外界已经过去了将近整整一年。
因为长时间的失踪，异能者的家人朋友也认为异能者早就死在的天裂中。
直到后来，天裂中掌握时空能力的核心污染物被高阶异能者消灭，那位异能者才得以脱困，和亲友团聚。
事后有研究员调查过这一事件，根据天裂残骸附近紊乱的时间波动，推测出当时的情景。
异能者被污染物的能力影响，被卷入到时空夹缝当中。
时间感知紊乱是受到时间波动的影响；
触碰不到这些现实中的实体，也是因为异能者和其他现实中的事物已经身处两个时空，他们所看见的只是双方的投影，在不同空间中的事物，自然不可能相互接触。
而现在，江漓的状况就和那位异能者很像。
当然，时空紊乱只是江漓的猜测。
那位异能者被卷入紊乱的时空，是受到了裂隙中污染物能力的影响，但江漓在这个过程中根本没接触过任何时空类能力。
还有病房中的青年，和江漓长着一样的脸，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征兆。
大概理清思路后，江漓还发现自己漏过了一个疑点：研究所最开始的布局中，可没有手术室的存在。
青年和那个手术室，是凭空出现在研究所内的。
【sky，那个人是谁？】
异能者下意识向自己信任的，也是目前唯一可以沟通的存在求问。
但话音刚落，江漓就意识到自己问的多余。
天空系统只支持基础的信息查询服务，而不会在异能者和污染物对战时提供任何情报。
比如未知污染物的弱点，sky是不会告诉异能者的，这些都需要依靠异能者自己去发现。
关于某个场景的信息和情报，天空也不会提供。
说白了，异能者并没有相关信息的权限，就无法从天空系统的信息库中得知信息——除非天空认为，异能者本来就应该知道。
江漓已经预料到他只会得到一句【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但身前的系统屏幕却没有出现任何反应，只是转着圈，还在加载。
sky回复异能者的方式一般有两种。
第一种，直接让回复内容出现在天空系统的显示屏上；第二种，则是在意识空间内和异能者进行对话。
为了减少和异能者之间的距离感，每位异能者接入天空系统后，都会绑定一个随机人格的sky。
如果将天空系统比作手机，sky则像是手机中的语音智能，异能者可以和sky进行交流和对话，而不是对着一个冷冰冰的屏幕。
江漓绑定的sky是相对话少，性格也比较稳重的男性青年体，偶尔也会和异能者开一点玩笑。
江漓制作灵器时，sky仿佛能直接读取异能者内心的想法，江漓有时候刚出现一个设想，还没来得及询问，天空就会把他想要搜索的资料展示出来。
谢云虹绑定的sky则咋咋呼呼的，很有活力。
每当附近区域出现新的污染物和悬赏任务时，sky就会第一时间告诉谢云虹，喜欢催着异能者去执行各种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