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系统第二种回答问题的方式,一般也是借助sky分体的声音和异能者进行沟通。
但现在,江漓并没有听到他熟悉的sky的声音。
【是锚点】
【江漓,他是锚点】
sky和异能者沟通时,很少会称呼异能者的本名,而是直接称呼为“异能者”。
江漓却根本没有关注到称呼的变化。
异能者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天空的声音吸引。
江漓无法描述出这种声音的具体特点。
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就像是人类对所有美好动听声音的概念的结合体,冷冽中又带着温和的质感,宛如被清风拂过的风铃,让人无端联想到澄净爽朗的晴空。
【江漓,他是你的锚点】
天空继续重复道。
谁的锚点?
江漓茫然地听着天空的话, 选择性忽视掉话中的内容,或者说,异能者再次给自己施加了心理暗示。
【江漓, 你要去找谢云虹吗?】
熟知异能者性格的天空成功用这个问题吸引到江漓注意。
当务之急确实是要先找到谢云虹,精神系异能者点点头,天空继续补充:【江漓, 向前走】
碰不到这些研究员的异能者直接穿过他们的身体,轻易越过原本被堵死的走廊,来到大厅。
江漓刚离开走廊, 第一眼就看见拦截在走廊出口处的血色炎鸟。
这是...
几乎所有傀儡体都被炎鸟和从炎鸟身上蔓延开来的火焰拦在走廊内,蠢蠢欲动地要发动进攻。
炎鸟察觉到研究员的躁动,瞬间,围在走廊口的火焰又暴涨几分。
和炎鸟血色的身躯不同,这些火焰是全然相反的鎏金色,熠熠灼光,附着在地面上, 像是流动的金色光斑。
夏日烈阳穿过层叠的树叶照在地上, 就会形成这种独特的色彩,很漂亮。
连带着炎鸟自己的羽翼仿佛也带上这种鎏金的灼人色彩。
那些傀儡体却仿佛见了什么鬼怪,每当火焰靠近时,就惊慌失措的后退,只余下污染物本能的傀儡体甚至不惜将同伴推入火焰, 以此换取自己逃开的机会。
场上能行动的异能者几乎只剩下一个。
谢云虹冷着脸, 看着在大厅中蔓延的白藤。
被困在水幕中的学生几乎全都紧闭着眼, 调用所有灵力来压制体内的污染物, 已经没有多余心力再去顾及外界战事。
等阶最高的老师应对污染物时终归更加轻松,但女人已经失去了一个手臂, 战斗力受到极大的限制。
和原著中地下室的场景一样,场上唯一的有效战斗力,又只剩下谢云虹一个人。
江漓试着催动异能,但就像是他的话无法被另一个时空的人听到一样,他的异能,也根本无法影响到大厅中的污染物。
场上唯一的好消息是,大部分傀儡体都被炎鸟拦截,活动范围限制在狭小的走廊内,一旦有任何想要进入大厅的迹象,就会被鎏金火焰灼烧,惊慌失措地退回原处。
虽然大部分异能者已经失去抵抗外界攻击的能力,但污染物也只能看着远处的猎物,躁动不安。
“你把江漓弄到哪里去了?”
谢云虹侧身避开白藤的攻击,冷着脸,沉声质问。
白藤不甘示弱地再次扫过来,和成年人手臂差不多粗细的藤蔓宛如游动的蛇蟒,向青年袭去。
但这只是表象。
这些粗壮的藤蔓实则由数以万亿的细小丝藤纠缠形成,一旦藤蔓靠近猎物,细到肉眼不可见的丝藤就会从主藤上脱落下来,缠绕到猎物身上,侵入异能者体内。
然而这种百试百灵的技艺在青年身上完全失效。
任何藤蔓只要接近谢云虹身侧,就会被火焰灼烧殆尽,根本找不到任何寄生的机会。
谢云虹扫了眼已经被彻底侵染成污染物的研究员。
在鎏金火焰的警告下,污染物丝毫不敢离开走廊半步,于是异能者分出一只炎鸟,落在白藤身上。
在接触到炎鸟羽翼的瞬间,傀儡藤的枝叶开始灼烧,但很快又生长出新的枝蔓。
受到攻击后,白藤愈发躁动。
江漓很快分辨出这种寄生类污染物的种类。
银丝傀儡藤。
作为种植范围最广的灵植,傀儡藤的丝藤是知名的破不了防。
然而现在,这种知名的无公害没有杀伤力的作物,在大厅地面上蔓延,将异能者视作猎物囚困,隐匿性极强还带着神经剧毒的丝藤几乎蔓延到整个大厅空间。
丝藤可以将自己拟造成神经纤维,其直径已经完全可以忽视不计。
加上通体成半透明的银白色,早已拉满了隐匿能力,异能者凭借自身的感知,根本察觉不到丝藤的靠近,更何况是抵抗污染物的侵染。
这也是为什么短短几次交锋,异能者就折损大半的原因。
丝藤释放的神经毒素还可以摧毁神经系统,直接刺激异能者痛觉受体细胞,通过剧痛让猎物彻底失去抵抗能力。
异能者的灵核和自我意识息息相关,在剧痛之下,一旦自我意识崩溃,灵核也会随之溃散崩毁。
同时,丝藤还会凭借拟态能力模拟成寄主的神经,操控其他组织活动。
从最开始丝藤的入侵部位,神经侵蚀的范围逐渐向脑部蔓延,最后,异能者只剩下一个被污染物彻底控制的空壳。
因为剧痛,水茧内的异能者脸色一片煞白,甚至已经有异能者彻底失控,被水链强行束缚在茧体内。
江漓从没想到他只是在研究所内逛了几圈,再回来后,就会看到这样惨烈的情况。
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痛苦地被污染物侵蚀,而且那些“研究员”的反应,甚至比学生还要更早被污染物侵蚀控制。
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当初别墅剧情的重现。
青年被困在地下室,一个个亲手斩杀掉被污染物杀死然后“复活”的同学;
而现在,这些同学换成了一班的异能者以及这些研究员。
异能者的一切行为都要承担因果代价。
最明显的事例,就是精神系异能者的占卜。
占卜者即可以通过占卜,避祸求福;但占卜结果改变现实所造成的因果变化,也需要由占卜者自己承担。
这也是占卜师很少为高阶和同阶异能者占卜的原因。
或许你今天提醒了一位异能者,让他避开了一个足以造成他死亡的灾祸,第二天,相同的致命灾祸就会降临到占卜者自己身上。
所以,他改变的漫画原剧情也算因果吗?
江漓近乎呆滞地看着大厅中的场景。
有声音说,他总不可能在已经知道谢云虹和其他同学在别墅会遭遇危险时,还无动于衷。
还有声音说,他救下来那些原本死亡的异能者,那这些前往研究所参观的无辜学生,这些研究员,又为什么要代替那些本该死去的人承担因果?
如果主角势必要经历这么一个亲手解决同伴,暴露出自己半污染物力量的节点,那他之前在别墅中做出的改变,又算得上是什么?
目前唯一和漫画原著的差别,就是“主角”还不算彻底孤立无援。
女人虽然失去了一边手臂,但依旧可以催动异能,加之以辅助。
但因为水火不容的缘故,以及火焰对植物的克制关系,老师基本将异能者全用在帮助学生抵抗丝藤侵蚀,同时束缚失控学员的两件事情上。
女人看了眼肩膀处被她自己的冰刃切割开,然后冻住的伤口,鲜红色的血肉,并没有被傀儡丝藤侵蚀过的迹象。
在晏知白或者说是白藤出现时,污染物曾经说过,让他们交出一位E级的精神系异能者。
来研究所参观的十六位学生中,精神系异能者数量不多,除了失踪的江漓,其他学生都被丝藤侵蚀掉,被限制在水茧中了。
很明显,这些学员都不是污染物的目标。
那污染物要寻找的人,只可能是江漓。
不会背弃每一个同伴,一致对抗污染物时所有异能者面对污染物攻击时的必要守则,也是多少被污染物坑骗后得出的教训。
女人自然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学生换取所谓的“活路”,谁知道这是不是污染物设下的陷阱?
但就和那句古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中说的一样,如果得知污染物的目的,他们战胜污染物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
于是女人问道:“你为什么要找到那位精神系异能者?”
“那位精神系异能者,叫江漓?”
白藤枝叶摩擦着,“说”出人类的语言。
污染物的声音仿佛将所有人类的声线都揉杂在一起。男声、女声、老人粗哑的嗓音、幼儿尖锐的哭啼,混乱不堪,嘈杂刺耳。
不对,它为什么会得知江漓的名字?
在这一段和污染物对峙的过程中,女人根本没透露过“精神系异能者”的身份,所以污染物到底是怎么得知江漓的名字的?
白藤枝叶摩挲着,声音变得清晰。
这道声音方才他们还听见过,那位叫做晏知白的研究员。
污染物发出一声嗤笑,女人还在愣神,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就连原本将学生保护在内的水茧,也开始失控,丝藤轻易破开水茧的保护,贴合在内部异能者身上。
“快避开!”
在彻底失控的前一刻,女人朝着唯一留下的战斗力大喊。
谢云虹侧身避开飞射过来的冰刃,回过身,毫不意外地看见水茧中彻底被侵蚀掉的同学。
举目皆敌。
污染物发出一声嗤笑,一些白藤化作面容清丽的人形,白发银眸的少年从藤蔓中站出来,嘴角挂笑。
凭借傀儡藤的拟态技巧,怎么会连血液都模拟不出来呢?
就连人体最复杂精密的神经系统,傀儡藤都可以拟造出来,那只通过变化色彩和气味就可以拟造出来的血液,怎么可能拟造不出来呢?
傀儡藤内又不是没有汁液。
不过是诱骗异能者放松警惕的假象罢了。
但少年还是大发慈悲的解释道:“是为了找到父亲啊...”
父亲...
父亲是谁...是他?!
这个答案让精神系异能者瞬间从刚才混杂的思路中清醒过来,几乎同时,江漓耳边听到白藤内部沟通时,纷扰不堪的交流内容。
【江漓是谁...江漓是父亲】
【父亲失踪了,他们不肯把父亲交回来...父亲是我们,父亲不应该离开】
【他应该回来,回到我们,成为我们】
这些话和呓语一样,充斥在异能者耳边,杂乱刺耳。
江漓恍惚地意识到,如果白藤所谓的父亲是指他,那白藤袭击研究所的根源,也是他?
为什么白藤会出现...江漓自然是铁定的纯净人类血脉无疑。
未成年的精神系异能者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个污染物“儿子”,还是为了所谓的“找到他”,袭击他同学的“儿子”。
“江漓...”
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是他自己的声线,江漓抬起头,看见宽松病号服下,身型瘦削的青年。
江漓终于感受到握住自己手的,温和的触感,青年依旧没有回话,肩头上仿佛是冰晶雕刻成的灵雀翩翩落下,在江漓身前化作淡蓝色的魔方。
过多突生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将精神系异能者的脑子搅得极乱,最后,江漓终于分辨出来这些情绪的内容。
是恐惧。
他恐惧青年的身份和存在,恐惧这一个不知名不知由来的灵器,恐惧原剧情根本没有出现,却突如其来的白藤,也恐惧现场和原剧情越来越逼近的走向。
还有,这些因为“江漓”,因为剧情改变,因为所谓的因果代价或者“主角”必须经历的挫折而卷入灾害的,无辜的生命。
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的。
江漓想到。
江羽遥剧情线中从来没有过去研究所参观的剧情节点,也没有污染物寄生人类控制异能者,进而摧毁整个研究所的惨案。
这一切,无论是因为所谓的“主角光环”,还是其他的原因,都不应该发生。
“父亲!”
身前传来少年惊喜的声音,江漓抬起头,看见陌生的污染物,但或许又很熟悉。
毕竟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父亲,那自然应该熟悉自己的“孩子”?
于是,精神系异能者还是笑起来,笑容一如既往的缱绻温和:“你说我是你的父亲?”
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魔方散发出幽蓝色的光泽,江漓伸手接过魔方。
灵器内部是无数精密的灵力通路,无数种灵力通路交叠在一起,相互交织着,节点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
江漓几乎瞬间就找到了那一个目标的灵力通路,随后,激活。
出去常年一代又一代灵器师总结出来的基本灵力通路外,灵器师还可以通过自己观察其他异能者或污染物使用异能是的能量流动,自创出灵力通路。
灵器开始催动,相似的鎏金色火焰在场地内流动,覆盖住异能者们的身体,确认丝藤被灼烧干净后,青年又催动魔方中的另一个灵力通路。
在净化之后,是治愈。
江漓半蹲在被火焰灼烧着的少年身前。
就算被痛苦地灼烧着,污染物眼中也是毫不掩饰的激动神情。
随后,在污染物愈发期待眷恋的目光中,青年轻笑着,做出最后宣判:
“我不是你的父亲,现在不是,过去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身后传来好友委屈的声音。江漓猛地起身回头。
因为异能者断开了灵力, 炎鸟消散成星莹的火光。
“找到你了,淼淼。”青年从背后抱住好友,“淼淼, 我痛。”
江漓一手揉了下从系统空间中拿出那罐水果糖,取出一颗,递到谢云虹嘴边。
离体的血液也被异能者的身体算作是自己的一部分, 可以导入灵力。
换句话说,这是谢云虹唯一可以“外放”灵力使用异能的方式,但只要涉及到催动灵力, 主角身体中灵力紊乱的症状就会再次发作。
谢云虹嗅了嗅江漓手中的玫红色水果糖,草莓味。
虽然是水果软糖的外表,但凭借半污染物敏锐的嗅觉,依旧可以感知到糖果内藏着的催眠成分。
睡着后,疼痛就可以减轻,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也总比一直忍受疼痛要好。
谢云虹吞下红色的软糖, 把江漓的手推开:“要葡萄味的。”
江漓又挑出颗紫色的葡萄味, 安抚道:“先睡吧。”
谢云虹顺从地吞掉葡萄味水果糖,江漓半蹲下来,看向火光中只剩下寥寥几节藤蔓还具有活性的白藤。
包括空气中细小的丝藤,也全部被燃烧干净。
火焰本身就对植物有着强大的克制效果,有着净化能力的火焰, 对上植物类型污染物...
所以可以理解, 白藤对父亲身边的那位异能者的厌恶近乎刻入灵魂, 但终究没有再发起攻击, 异常安分地被火焰烧灼干净。
确认污染物所有枝节都被烧掉后,江漓又开始查看其他同学和研究员的身体状况。
有气, 还活着,那就挺好,只是全都昏睡过去,包括吃了安眠水果软糖的主角。
就连女人失去的手臂,也在治愈能力的作用下生长回来。
足够高级的治愈系异能,医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更何况是简单的断肢重生。
江漓打开天空,联系异协。
他其实有些害怕污染物那句“父亲”被其他人听见。
有一个污染物孩子,这种事情听上去未免也过于惊悚。
但大部分同学在污染物开口前就已经被剧痛弄得身心力竭,根本没心力关注外界状态,更别说注意到污染物称呼变化这件事。
场上异能者的污染值基本都突破了50%,全都被打包好,一齐送到观察室。
唯一的幸存者就是主角和某男二。
谢云虹因为体质问题,虽然在战斗过程中多次被污染物针对,但污染值还是铁打的0%,没有任何变化。
加上惊人的恢复力,除了紊乱症发作,主角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至于江漓,他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时空夹层中,他的异能虽然影响不到污染物,但污染物身上的污染也影响不到他。
只有最后突然离开夹层时,异能者才短暂接触过一段时间的污染。
探望老师时,江漓顺便也询问了一遍女人,问她是否听见污染物喊自己“父亲”的事。
女人却神情疑惑:“异能者就是异能者,和污染物又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我并没有印象,而且无论如何...”女人躺在床上,神情一瞬变得非常奇怪,“江漓,我印象中你应该没对象。”
抓早恋经验丰富的班主任语气幽幽。
连对象都没有,自然不需要担心突然多出一个儿子这个问题。
精神系异能者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江漓突然想起来,原著中的江羽遥,好像也没对象。
大概...
所以他要单身一辈子?
这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这个猜想让精神系异能者脸色一黑,但江漓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想起原著小说的分类是无cp,如果江羽遥只是可能没对象,那作为无cp小说主角的谢云虹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无对象。
有人要单身一辈子?!
找到一个更惨的参照物,精神系异能者瞬间放心下来,面带微笑:“好的老师,我知道了老师,我会注意的老师。”
女人点点头,又提醒江漓去幻觉门诊检查一下,以免学生暗中受到幻术影响自己还没丝毫察觉。
江漓顺便去探望了一下其他的同学,经过一系列参考最招后,终于得出结论。
他们仿佛根本没有自己被白藤侵蚀的记忆,比如神经毒素入侵的痛苦,又或者对自己断手的印象,全部消失不见,仿佛被人刻意抹消掉这些痛苦的记忆。
至于那些最开始就被控制住的研究员,白藤侵入时,为了隐匿,根本就没有释放出神经毒。
很多人都是在睡梦中就不知不觉被污染物侵蚀控制,在后来对战时也被污染物彻底挤占掉身体控制权,失去意识,自然不会有什么印象。
换句话说,异能者们只记得研究所内寄生植物傀儡藤暴走,然后和傀儡藤对战,最终顺利消灭了污染物,而失去了其中相对痛苦的回忆。
同时,丝毫没有人发现自己记忆缺失的印象。
这样挺好的。
江漓想到。
特别是江漓那些还没有什么污染物对战经验的同学们。
如果第一次遭遇污染物,就承受这种级别的剧痛,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哪怕只是轻微的阴影,都可能埋下隐患,比如突如其来的恐惧,面对痛苦时下意识的退缩。
这么一点点的迟疑,就是对战中可以致命的破绽。
所以他们没有印象,挺好的,虽然过程波折一点,最后人没事就好,还收获了一波对抗寄生类污染物的经验。
离开异能者污染防治医院后,江漓回到家。
主角几乎没有受伤,但病症发作,再次把自己团成了一只被子球。
几乎就在江漓刚回家的瞬间,不对,是他的灵力场和主角灵力场重叠的瞬间,谢云虹就开始在江漓的灵力场中哼着喊痛。
然后,以此为理由开始点菜。
还有力气点菜,那看来主角身上问题还不算太大。
谢云虹虽然本身没有受伤,但毕竟是病患,口味还是清淡点好,于是江漓拒接了谢云虹的菜单。
点菜失败的主角开始不乐意,江漓在厨房做饭,他就在被子里通过灵力场,骚扰折磨江漓精神体的耳朵。
【淼淼,放辣椒,淼淼,放辣椒...】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谢云虹疼得厉害时,感觉呼吸都是痛的,基本下不了床,江漓把清淡特色菜品放在主角房间的书桌上,戳了戳床上的被子球:
“乖,吃饭。”
被子球蠕动着远离江漓的手指,语气委屈中带着几丝哀怨:“全是草...才不要。”
江漓瞥了眼桌子上的汤菜,虽说口味清淡,但绝对不是全是草的地步,肉类还是有的,于是又戳戳被子球:
“快吃,哪里全是草,给你挑块肉。”
主角还是不乐意,再次拒绝好友的投喂。
因为没辣椒。
漓水处在南方,口味偏辣,尤其是江漓他们家。
虽然不知道谢云虹真正的老家在哪里,但主角这么多年来,也一直跟着他们吃辣。
不辣不吃,太辣了又吃不下,又喜欢吃,辣得哈气还要吃,就纯馋,又菜又爱玩。
第一次做饭时,凭借“厨师长”的身份,谢云虹有了食材掌控权,从冰箱里掏出大把大把的辣椒。
最后不仅炸了厨房,还因为切了辣椒没洗手就摸眼睛,把自己辣得嗷嗷地叫。
当然,不辣谢云虹也能吃,比如主角很喜欢吃的红烧鸡翅红烧肉,还有一系列卤制品。
主角唯独讨厌各种清淡没味道的汤菜。
炒个小白菜还要加两根辣椒。
江漓口味也偏辣,但没主角那么挑,什么都能吃,于是乎根本不能理解谢云虹挑食的癖好。
江漓尝了口炖的汤,味道还行,但很可惜,主角就是不肯下口。
病患要求最大。
谢云虹拖住白藤那么长时间,多少也算是个功臣。
江漓拍拍被子球,朝球里的主角君喊道:“好的大功臣,给你加点辣椒。”
闻言,床上的被子球里面才传来哼的一声作为回应。
一切都挺好的。
主角肯吃饭,班主任和其他同学在隔离室,等隔离结束,筛选出来的冲刺班就可以正式开始为选拔赛做准备。
江漓来到卫生间,把门反锁,身侧冰晶一般的蝶兽跟上,告诉江漓,时空夹缝的事情不是幻觉。
这个,或者这只灵器其他人并看不见,只有江漓自己可以看到并接触。
当然,这只是灵器自带的隐匿能力。
江漓不太清楚冰蝶是否具有自己的意识,比如,它其实可以在很多形态中变化,但江漓没有发布特定指令时,灵器总是最钟爱蝶形态。
很方便,可以飞,体型小巧,日常就停在江漓肩上或者头顶,有时候遇到新奇的东西,还会飞过去悄悄地看。
在江漓给出展现所有形态的指令后,冰蝶从最初始的魔方、灵雀、冰蝶、猫猫狗狗兔兔到各种乱七八糟的形态,都变过。
除去动物类型,还有武器形态,刀剑弓枪,当然,此处的枪指的是灵能枪械;以及一些小的配件,墨镜围巾,发绳口罩。
冰蝶的制作者仿佛把自己认知中所有可爱好看,或者只是单纯有实际作用的形态全给灵器装载了上去。
冰蝶变了大半天形态还没结束,江漓认识的,江漓不认识的,都变化过,直到江漓让冰蝶停下,灵器才终于停止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