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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浅莓直播的人到齐之后,贺寻意就开始了这次会议。
“这是最后一次关于浅莓直播的会议。”贺寻意说,说完之后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周围这些熟悉的面孔。
负责浅莓直播的这些泊旵工作人员,有的是老员工,有的是浅莓直播那边打包过来经过张信行筛选后留下来的。
这群人的能力都不错,贺寻意一直都觉得浅莓直播的亏损是直播行业的竞争以及浅莓直播之前的老板所遗留下的问题等诸多元素所造成的——当然其中还有贺寻意自己故意促成的因素。
对于破产系统来说浅莓直播已经结束了,对于泊旵公司来说,浅莓直播项目却并没有结束,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对于浅莓直播前一阶段的数据已经是过去式,我们今天来说的就是接下来浅莓的规划.....”
如果说之前的浅莓是大体延续了前东家的定位和模式,那么现在完全就是按照贺寻意去改造。
贺寻意之前一直没怎么成功完成过破产任务,这次的成功确实给他带来了收益,但同时贺寻意也没忽视负责浅莓直播的工作人员们。
泊旵公司自成立以来所做的每个项目都是成功的,这也渐渐让大家脑中都形成了一种想法,那就是——跟着贺总走是错不了的。
负责浅莓直播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内部原因,他们维修了评论机制,定期检查内容以及重新布局直播平台页面,对于推荐机制也有了完善的计划。
目前主播招聘还在等待贺总拿出的方案。
贺寻意知道他们最近在找内部原因,在之前闲暇时候贺寻意就放空自己去想过这个问题。
他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建设泊旵去的,而是完成破产任务达到赚钱的目的,但是随着项目一个接一个的进行,泊旵慢慢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原本一个小公司现在开始发展壮大,人员不断增加。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这样以后就给了贺寻意一个新的难题。
他当然可以自顾自做自己的任务,只管将自己的意志下达让其他人去做——哪怕这个“意志”一开始就是他故意要做错的。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那些做项目的工作人员们,他们耗费心力、脑力和精力所做出的项目,贺寻意希望它们的结果是什么?
是亏损,是失败。
这让贺寻意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当的不够称职。
在公司众人眼中的贺总永远是可靠可信,能力非凡的,这是对贺寻意的肯定,肯定他所选的项目就能行,如果不行那就是哪里没做好。
之后的贺寻意还要接着进行破产任务,直到赚够支撑他下半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资金。
所以像浅莓直播这种失败的项目只会越来越多,他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能让员工们出现消极负面思想,又要让自己的破产任务进行下去。
说起来也是真假少爷这件事给了贺寻意灵感,他在会议中吐露心声一样和众人这样说道。
“我创办泊旵公司的初衷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东西,能有大家这样能力出色的员工和我一起去完成,我觉得是我的幸运....”
贺寻意说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赚钱去的,能将自己所想的项目在众位公司成员的帮助下做出来,他觉得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贺寻意还让张小薇给浅莓直播的众人加了一波奖金——这也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负责浅莓直播的人员一直都兢兢业业,做的工作不比别的部门少,甚至还为了宣传浅莓直播下了不少功夫。
在得到贺总的鼓励,工资卡上又突然多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奖金之后,浅莓直播众人多天的郁结似乎都散去了,他们又在贺总的一番话下知道了贺总想要的是什么。
对于这笔奖金的原因贺寻意也早就想好了说辞,之后浅莓直播模式的转变下一系列工作还要他们劳神费力,这就算提前发的奖金了。
说完这些之后才真正开始说浅莓直播的方案。
当下的直播行业竞争激烈,想要打造知名直播平台就要有头部大主播以及一众流量主播,这样才能慢慢做起来一个直播平台。
贺寻意想做的很简单,说一个大概能表达他意思的形容就是......
一个关于生活方面的直播。
贺寻意觉得这个直播平台注定流量不会多,他希望进入这里的人能获得点东西,可以是短暂地休息一下,也可以是学点什么。
就像现在的尤瑞栓,他直播间的那种温馨的,慢悠悠的感觉,贺寻意不知道别人作何想法,但是当他看了一会之后发现心里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一个直播平台很少有像浅莓直播这样半道进行大整改,甚至主播都是大换血。
在刚听到安虹的策划书的时候,在下面坐着的负责浅莓直播的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惊讶且不解的神情。
一个生活向的直播平台?主播直播一些生活技能,比如做饭,织围巾,坐在那里看书或学习,做手工....
但是听完安虹接下来的话,他们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当代很多人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生活压力大和神经长期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浅莓直播所更改的模式方向就是突出一个‘慢’字,互联网上频繁出现‘解压’\'治愈\'等字眼。”
安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这就是贺总想表达的意思——给来到我们平台的人一个暂时停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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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早饭后徐巧将儿子送到实验小学后就来到了店铺,开始了一天的营业。
她的店在镇上一条小街上,这里住的大都是相处多年知根知底的邻居,徐巧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日子不容易,街坊邻居也会照顾一下,时常光顾她的小店。
徐巧算是比较聪明的那批人,看着别人都用短视频平台看个视频啥的,她自己也下了个网上的是什么极速版,平时织毛衣的时候把手机放一边让它自己放视频,小红包转几圈就能拿个几分钱。
她在快指上也有视频账号,叫编织巧姐。徐巧从小就跟着她妈妈学织围巾,织毛衣,织毛裤织毛线帽,她现在就在快指上拍个自己织完的成品,发了一百来个视频,现在有四百多粉丝。
直到大概一个月前有人私信她问她愿不愿意签约直播,每天直播一小时就行,其他不用她管,每个月有三千块,如果有人打赏就和平台二八分。
徐巧知道“直播”,快指上满三千粉丝才能直播,她四百个粉丝达不到条件,而且她也不会直播,那直播都是小姑娘小伙子唱跳的她哪行啊?
所以徐巧最开始以为是骗子,她还和其他人开玩笑一样说了这件事,但是有人告诉她这个浅莓直播在网上可以找到,应该不是骗子。
这下轮到徐巧愣了。
她拨打了那个留言的号码,疑惑地问:“你们让我直播织毛衣?”
“是的。”那边的声音客气地说,“如果您有意向与浅莓直播签约的话我们可以具体谈一谈,签约年数可以一年,两年,最高限制是四年.....”
徐巧犹豫了一会,她反复确认了不需要她交押金,也不需要入会费后才说:“那行,那我签个一年的。”
反正她吃不了亏,对方还说可以先给她打钱呢!
签约也是电子合同,徐巧还专门找了隔壁上高三的王姐女儿看了,没问题。
这让徐巧更疑惑了,这为啥选上她了啊?
难道因为她有四百粉丝儿?
今天是徐巧第一天“直播”,她按照事先对方告诉她的,把手机立起来对准手,准备好工具就可以开始了。
徐巧的工具就是毛线团和两个竹针。
看着手机上蹦出来的直播界面,徐巧最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这万一做错啥事那不坏了吗?
但是看到上面大大的“当前观看人数:0”,徐巧又放心了。
那就开始织呗!人家都给了三千块了,她不干点什么心里也过不去。
秋天了,徐巧打算给王姐的女儿陈璐璐织条围巾,王姐一直没少帮徐巧母子,徐巧一直看在眼里,给钱的话王姐是不会收的,所以徐巧就打算做自己擅长的,给璐璐纸条围巾。
用手机对准自己面前的桌子,她便不再管手机,拿起两个竹针开始起针.....
徐巧低着头双手来回,不知不觉已经织出了小半块,她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观看人数变成了“1”,这让徐巧有点紧张起来了。
好在那人一言不发,只是系统显示的观看人数从“0”变成“1”,对徐巧来说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她继续织了起来,只见她用两根竹针来回绕,整齐细密的围巾已经完成一个长条,她接着用竹针戳进去一转,再挑出来,仿佛变戏法一样,第一排很快完成。
【新手织围巾要用什么线啊?】
一条弹幕在右下角显现出来,徐巧注意到之后先是一愣,接着小心翼翼地答道:“用冰条粗毛线试试,尽量别用珊瑚绒和细线。”
屏幕又安静了,徐巧看了一眼在线人数竟然变成了“10”,她心里还挺高兴的。
镜头下的那双手不停来回穿竹针,第二排织完就转第三排。
线团慢慢变小,徐巧手里的编织物慢慢变大,整齐又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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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莓直播几天的观看数据都败到了贺寻意的桌上,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反响还可以,虽然没什么人看,但根据弹幕的内容可以看出观众都是充满善意的。
贺寻意本来就是想让浅莓直播别光整天吃钱却没什么实际作用,现在这样就挺符合贺寻意的最初的想法。
不管别人怎么想,贺寻意是看过浅莓直播里一个织毛线的直播的,主播不说话,只有手上动作不停,看着毛线在主播手里变得细密,贺寻意心里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舒适感。
《生》这部电影,贺寻意之前没有投入过多关注,唐导是圈内前辈,而且贺寻意一直都认为像唐导这般的人不会喜欢别人横插一脚或者创作指导之类。
一个平淡的故事,一段平凡的经历,唐导说它只想将它投放到大屏幕上,也希望贺寻意的想法和他一样。
唐导这话说的属实不太客气,贺寻意是投资方和出品方,可唐导这话的意思明晃晃就是在告诉贺寻意:“我事先说好啊,这部电影赚不了钱。”
剧本是唐导看中的,唐导拍过的东西几乎都在圈里数得上名,由他执导已是好电影预定,但是并不符合当下流行。
浅莓直播的事情告一段落,听说《生》在拍摄中,贺寻意身为老板总不能一次都不去,所以他打算下午象征性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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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电影故事
很巧的是,贺寻意刚下车就遇到了唐导,贺寻意来的时间也很巧合,正好是下午的拍摄工作即将开始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往片场走。
在路上贺寻意就问起了唐导是怎么看上了这个剧本,又对它这么上心的。
国际上都知名的唐导在夜跑的时候遇到了坐在路灯下独自喝酒的李树,也就是这个奇怪的人,先引起了唐导的注意。
李树背着一个已经略显脏污的包,只是一条袖管空荡荡的,他脚上的那双鞋似乎陪他主人走过了很多路,鞋底已经有了卷边的痕迹。
或许因为某种神奇的引力,一向不喜说话的唐导坐到了这人身边。
默了一会后,唐导笑了一下,他说他喜欢很会讲故事的人。
而李树,让他一眼就觉得这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李树在之后的很多年里走过了很多地方,他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贺寻意看的时候是李树所记下的关于他口中的“王哥”一家和自己的故事,彼时那泛黄的纸张和甚至称不上整洁的字迹,在唐导的建议下,李树又加入了一部分其他自己所记录的所见所闻。
“贺总,我知道您对这样的故事一定感兴趣。”
“因为.....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很像的。”
贺寻意第一次认真地去看唐导,这位知名的导演留着不算短的头发,中间夹杂着许多白丝,他脸上的沟壑是在外采景时所经历风霜的证明。
他回想起来之前看到过的一个关于这位导演的新闻,某位圈里大佬很喜欢他的拍摄方式,斥巨资希望他执导一部片子,被他拒绝了,然后他转身和几个导演朋友开着吉普车去了沙漠。
贺寻意觉得自己从来不配与这位导演相提并论,说来惭愧,他那次让唐导有了记忆点的西藏纪录片,出发点也是为了亏钱完成破产任务,虽然说最后任务失败就是了。
但是唐导是真正想去拍摄那些,贺寻意看到过唐导拍过沙漠,拍过雪山,但是他近年来的拍摄更多以“人”为主角,他所去的地方都是最平常不过的地方,所拍的是人间烟火,唐导拍摄的纪录片和影像的费用大部分都是自己出钱的,回报如何可想而知。
所以说唐导的纪录片能在国际上获奖绝对不是个偶然。
贺寻意能把自家电影放心交到唐导手上,自己只管出钱,一是因为电影本身,二是因为在贺寻意眼里,唐导真的是一个很让他佩服的人。
于是他张了张口但没说出来什么,只对唐导笑了笑。
唐导在《生》的故事之外又增添了很多内容,让整个电影都鲜活了起来,唐导选角色都是尽可能贴近角色本身,角色都是娱乐圈几乎查无此人的青年、中年演员,再加上故事平淡基调向悲,贺寻意看来是起不了什么火花的。
美中不足的是,电影拍摄大多是随处可拍的场景,演员片酬上花销又不大,因而这部电影的投入比之前贺寻意投的项目都小很多。
贺寻意没打扰剧组拍摄,很低调地搬了一个凳子和随同他来的人一起在旁边看剧组在片场拍摄。
这一幕拍的是主角李术和王哥回家,两人打工的地方离得很近,李术在一家饭店后厨洗盘子,王哥在一处楼房开发工地上干活。
王哥还穿着工地的衣服,他的鞋上有不少土和斑驳的白漆,衣服和手上也是这样,看上去脏兮兮的。
李术转头看到的是王哥敛不去的疲惫。
他们走上了一辆公交车。
贺寻意坐在后面看唐导在前面不急不缓地让片场人员和群演们各自去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这场戏有公交车上的片段,他还要调转机器,接下来演员们的一举一动贺寻意都要从拍摄机器上看到了。
没了机器和其他工作人员在一边,从屏幕上看到的“王哥”和“李术”,突然让贺寻意有了别样的感觉。
两人上了公交车之后去寻找座位,这时候贺寻意注意到其中有几个坐着的乘客或微不可察地皱眉,或下意识把头偏向一边。
李术没看到,可王哥注意到了,他默默看了眼自己,没跟着李术接着去公交车后面找座位。
“你去后面坐吧,我有点头晕,就坐这里就行了。”王哥说。
这辆老式公交车司机座位后面有个台阶,男人一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腿,一边坐下了,最后还往里面收了收自己的腿。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往前驶去,镜头转到车窗外,两边快速向后退出,窗外灯火通明。
画面外传来各种声音,但都慢慢淡去。
唐导选了偏暗的色调来呈现这一切。
下了车的两人决定买点饭回家吃,两人商量半天,也没决定买什么。
这时候王哥看到旁边一家鸡腿饭,抬脚进去买了一份。
“哥,这个鸡腿饭应该好吃。”他出来之后,李术凑过去闻了闻笑了,“好香。”
王哥也笑了,“你小子。”
最后两人又在一家饼店里买了四块五的饼,还加了些不要钱的咸菜。
在往回走的路上,王哥突然在一家文具店前面停住了,他的手在门口的摊子上挑挑选选,最后拿了一个上面印着白雪公主的粉色铅笔袋。
“小女孩都喜欢这种笔袋,还有这种红色的....”老板笑眯眯地边拿个塑料袋给王哥装起来边说,“十六。”
镜头给了饰演王哥的演员面部一个特写镜头,在听到老板说小女孩都喜欢后她毫不犹豫地决定买下。
镜头慢慢拉长,两人慢慢往那片旧居民楼走去,王哥拿着粉色的小笔袋笑着对李术在说什么,他身上仍是那件脏兮兮的衣服。
鸡腿饭是王哥的老婆爱吃的,粉色是女儿最喜欢的颜色。
贺寻意突然想起来之前看到李树写的记录中的那句话——
王哥说:“只要我老婆孩子过得好,我苦点累点都没事,男人嘛。”
【他认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
女儿懂事,夫妻和睦,哪怕生活拮据,一家人也快乐幸福。
他所望不过和家人一起度过一年又一年。
这些甚至慢慢改变了原本一人生活的孤僻少年李树,亦或是电影中的少年“李术”。
王嫂弄了个三轮车卖冰粉,楠楠放学了就跟着妈妈一起,她总是很乖,妈妈忙的时候就趴在三轮车座位上写作业,她得的小红花贴满了作业本第一页。
楠楠累了就会睡在三轮车座位上,她小小的身体蜷着,即使在闹市中也睡得很安心。
唐导的高明之处在于他除了向观众们呈现了围绕李术和王哥一家展开的生活,还加了不少其他东西。
贺寻意在看之前的机器回放时看到了一些其他人物,比如也住在居民楼里的那对老年夫妇,他们已经很老了,可仍然每天都会早起穿上环卫小黄褂去打扫卫生,在那对老年夫妇为数不多的镜头里,有一幕是这样的——两人装在袋子里的饭从环卫车上掉下,被后面的车轮碾过已经扁得不成样子,可两位老人还是将它捡起来,一起坐在路灯下借着灯光吃完。
不仅他们,还有李术在打工时认识的盲人青年,和正常人相比他受到的限制格外多,更多的还有一些人或好奇或戏弄的眼光,他和李术他们一样打工,可拿到的钱却要少一半,因为很多事情他做不到,而社会上又有多少为盲人提供的工作?即使已经在很尽力地增多了,也很难保证每个残障人士都顾及到。
故事里还有盲人青年被坑了两百块的事情,这件事由李术口中说出,在呈现到观众面前时被一笔带过。
整条故事线没有任何刻意煽情的地方,可是越从这些小事,越让人感觉到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电影里的王哥一家和李术都不知道,可戏外的贺寻意却知道这样的平淡马上会被打破,因为楠楠突然开始毫无征兆流鼻血。
这些事情,都是李树记下的,他所见过,所经历的事情。
就像一张由各色丝线织成的网,那是电影里所提到的的所有人的经历,共同组成了《生》。
翻看着后面的剧本,贺寻意打消了在拍摄之后的剧情时探班的念头,他知道那些事情可能不是虚构的电影,而是现实中上演的,他的手无法触及到那些事,或者说他本就是一个善良的普通人,所以连看一眼都会跟着难过。
贺寻意一页页翻看着后面的剧本,楠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粉色的笔袋。
她不仅是单纯喜欢这个笔袋,更渴望回到学校像其他同学那样。
“爸爸,我是不是在做梦呀?醒了之后妈妈会喊我吃早饭,然后去上学....”
楠楠很乖,不哭也不闹,但是日益消瘦苍白的脸却仿佛告诉所有人她的病情没有好转,她问妈妈:“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楠楠妈妈摸了摸她的头说:“过几天。”
楠楠就甜甜地笑了,可是一次又一次注射针剂、抽血检查甚至后来病情加重的治疗后,当她单独和李术相处的时候,这个小女孩问:“哥,过几天是多少天呢?”
在回程的路上,贺寻意靠着车窗想,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一个好电影,只是连唐导自己都说这电影题材一般,他导演能力有限,电影大概反响平平。
但是这是唐导想拍的,也是贺寻意赞成的。
在这一点来看,唐导说的有点道理,他们两个人是有些相像的。
当初贺寻意在决定拍摄《生》后不久就因为浅莓直播赚了一笔,所以《生》如何,对他破产任务影响确实不大,能亏固然好,可在他看过电影的片段之后,却更想这部电影让更多人看到。
最近他一直在思考的,是关于下一个项目的问题。
正当他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时,车却突然一停,贺寻意由于惯性往前一倒。
“贺总,您没事吧?”司机转头看向贺寻意问。
贺寻意赶紧一手扶住前面的座位,抬头问司机:“怎么回事?”
“前面好像有两拨人吵起来了....”
在这座影视城里什么人都可能出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两个剧组吵架更是屡见不鲜。
贺寻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刚要让司机绕过这两拨人继续往前走,谁知这司机却是个爱看热闹的,他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没多久兴冲冲地回来和贺寻意分享所见所闻。
“贺总,搞清楚了!”
贺寻意:我也没让你去搞清人家为什么吵架啊!!
司机接着和贺寻意分享道:“也不算吵架,是想钻空子借用场地被赶出来的,嗐,这事搞得,那剧组本来已经答应了可以等他们拍摄完了借用一会,结果又反悔了,说要再接着拍两场,想借用场地的剧组东西都架好了,被连东西带人往外赶。”
贺寻意大概听明白了,这里属于抗战影视城范围,租借搭建场地确实需要点钱,有些小剧组会趁大剧组没拆完的时候快速拍摄——有的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的人就会把人往外赶。
但是这样已经答应了又赶人的,确实不太地道。
贺寻意的车绕过这些人继续往前缓缓行驶,他望向窗外的时候却极其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身影。
竟是那个卖他房子的女人。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真的很小,见过面的人好像很快又能再见,不过在影视城能看见前房主,还是让贺寻意挺意外的。
此时她正在和一个胖男人说着什么,谁料那胖男人抬手举起旁边的微型摄像机就往地上砸,险些砸到女人。
“停车。”贺寻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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