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云实在是哪儿哪儿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当然,最早在一起的时候是有点稀里糊涂的,并没有想着天长地久什么的,后来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
在他看来,两个人在一起,和家人朋友通知一下,是很水到渠成的事情,倒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
他试图把自己的心情跟姜易云说明白。
但姜易云打定了主意要闹。
“你只是嘴上说说,一点诚意都没有。”
换平时,以宁总的精明,这时候已经能够看出小娇妻真正的目的,但他现在损耗太大,又困又累只想着赶紧把老婆安抚好,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了:“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嘛~”
姜易云看他这样,不敢再闹下去:“反正你欠我一次。”
“嗯嗯嗯。”别说一次了,随便几次。
姜易云看他都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拿手机录音,保留证据。
宁乐意见他放过自己,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飞快入睡,但也不是很安稳:“别!”
“不行了。”
“老姜……老公,不要了……”
姜易云被他哼唧得差点忍不住:“做个保养,放松。”
他又出了一身汗,重新洗了个澡才睡到宁乐意身边,四肢交缠地抱紧。
宁总是他的。
那些觊觎他家宁总的家伙,最好统统死心。
宁总两辈子都是他的!
宁乐意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感觉自己一觉睡了很久,还想着怎么没人来叫自己,看到身边姜易云竟然也在,下意识亲了两下:“老姜,几点了?”
姜易云听他嗓音有点沙哑,翻身看了一眼自己那边床头柜上的闹钟:“八点不到,还能再睡会儿。”
“晚上八点了?”他睡了一整天?
“……早上八点吧?”昨天开始的时间比较早,休息的时候其实不晚。加上生物钟,不太可能一觉睡到晚上。
宁乐意慢慢坐起来,脑子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一点,打了个哈欠下床:“窗帘太遮光了也不好,都不知道白天晚上。”
姜易云跟着他起床。
昨天太激动,忘记给宁总准备今天穿的衣服了。
如果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宁总完全不用穿衣服。
他满脑子想着各种带颜色的内容,下意识从衣柜里拿了一身过不了审的衣服,走了两步缓过神来,又挂回衣柜里,选了一身很正经的衣服出来,等宁乐意洗漱完出来,正好给他换上。
“我自己穿。”他只是略微有点手脚酸软……略微,不是瘫了,不需要别人伺候着穿衣服。哪怕这个别人是老姜也一样。
姜易云不同意:“你昨天晚上都答应我了,以后你的衣服都我帮你穿。”
“……你穿的话,是穿还是脱?”看透他了!
“……或许,你可以尝试多给我一点点信任?”
宁乐意把他的手拿出来,默默看着他:“信任?”
姜易云看看自己的手,一脸真诚又无辜:“手有自己的想法。”
“别闹了。”
“好叭。”姜易云黏黏糊糊地拉着宁总不撒手,吃早饭都拉着,还想把宁总带去研发中心上班。
宁总好说歹说把小娇妻哄去上班,回到客厅里一瘫,啥都不想,抱着猫撸着狗,放空自己。
他在沙发上躺着,大黄和二黄也不走,趴在他身边挤挤挨挨。
讲真他今天想给自己放假,但是周自珍不在,他还是去公司坐镇比较好。
反正他在公司也可以在办公室里瘫着。
好不容易熬到礼拜五,宁乐意和姜易云下班就去了永丰路那里。
市区的老马路窄小,红绿灯一个接着一个,又是下班高峰期,车子倒是没完全堵住,但速度也就在20-40码之间。
宁乐意靠在姜易云身上,昏昏欲睡。
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和喇叭声,他猛地惊醒:“怎么了?”
姜易云微微皱着眉头,给他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头发:“有几个人拦在门口。”他略微有些猜测,在宁乐意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你坐着,别下车,我下去看看。”
永丰路是一条总共就只有两车道的小马路。
本来他们是要拐弯进家门的,被人拦住之后,后面的车子就没法往前开,马上就排满了车辆。
后面汽车很快就开始摁了暴躁的喇叭。
虽说城区禁止按喇叭,但谁还没点路怒呢。
见他们这边不动,后车的人很快下车,正好看到姜易云下车:“朋友,你们把车横在这里不好吧?”
姜易云一脸无奈,往前指了指:“我只是想进家门。”
后车司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先注意到两扇敞开的大铁门,露出里头面积不下于一亩地的院子,接着是四层楼高的独栋老洋房。
他慢慢把视线放在姜易云他们的车上,才注意到这是一辆价值数百万的豪车。
最后,他才把注意力放在几个站在大门口,拦着不让他们进门的人身上。
这几个人显然都上了年纪,一个个头发花白,打扮得倒是体面,但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尖酸和穷酸气。
姜易云这个人是有点子表演天赋在身上的。
他之前调查卓易的时候,就是个普通的应届毕业生、基层小员工;甚至到他现在成为了集团研发中心的主任,经常在总部办公,也有人觉得他是凭借着运气和个人能力才会提升这么快。
平时的姜主任也相当平易近人。
但他只要端起来一点,那种长期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矜贵,就会自然和大部分人隔出一道鸿沟。
后车司机就这么看着刚才还很平和的大帅哥,几步路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几个拦在门口对着温伟寸步不让的老头老太见了,也下意识退了一步:“你是谁?这里是我们宁家的房子!你是来找我大嫂的吗?”
姜易云微微一笑:“这是我的房子,麻烦你们让开,阻碍交通了。”
宁家老宅就在路口附近,因为这么一耽误,后面已经堵了很长的车。
温伟挡在姜易云前面,摆出专业保镖的架势:“麻烦让开,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几个老头老太还想坚持一下,但后面骂声四起,不少司机和乘客都下车过来。
他们看到气势汹汹的人群,也不敢再坚持,让开大门的位置。
温伟很快上车,把车开进院子里。
大门自动关上,阻隔外界的目光。
宁乐意这才下车:“传说中的我爷爷的几个弟弟妹妹?”
饶是宁总,这会儿也觉得麻烦。
这种人说起来沾着亲,实际上就和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样恶心。
宁乐意在社会上磨砺出来的社交技巧,完全可以在对方一句“我是你长辈”下灰飞烟灭。
他们不会跟他讲道理,只会跟他谈感情,哪怕是曾经跌到负值的感情,那也是感情。
毕竟大部分人都是只记得自己付出的,很少记得自己曾经接受过的帮助。
尤其在亲戚之间,说是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实际上是接受帮助是应该的,去帮助别人就是“我对你有恩”。
“奶奶要是看完了羚羊,可以去澳洲看袋鼠,晚点再回来吧。”宁乐意只能叹气,“让我爸妈也少来这里。”
他那老实人的爸,和只知道踏实干活的妈,不太会处理这些。
再说,他们同样是晚辈。
反倒是因为接触过,所以更加不好说话。
姜易云说道:“我来处理。房子是我一点点买下来的,在我名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他们敢闹,就报警。”
“对哦。”宁乐意这才想起来,宁家老房子现在写的还是姜易云的名字。
当时他本来是想把房子过户给奶奶的,但是老太太不要,他爸也不要,后续就没提了,之后就一直放在姜易云名下没有动。
他突然有一种包养了小白脸的霸总之魂附身:“好好伺候,宁总给你买房买车,不会亏待你的。”
姜易云瞬间进入角色:“好的,宁总。晚上想来几次?想要什么姿势?我都可以。”
宁文山出去公园下棋,都还碰到过老邻居。
温伟连夜在门口多装了好几个监控摄像头:“好了,保证能够多角度拍摄。”
宁乐意站在他边上围观:“你这个装的有技巧啊。”
两个装的一眼就能看到,另外两个装得略微隐蔽一点,但仔细找也能找到,再有三个就装得非常隐蔽,还特意作了伪装。
摄像头的型号也不一样,另外还有各种走线也不一样。
温伟拍拍手,从树上跳下来,假装谦虚:“基本操作而已。等白天我再检查一下。”
要是放开了手让他做,他能把宁家布置成钢铁城堡!
可惜,不能装别的。
宁乐意看了看放在边上的梯子。
钟良工看了看没用到的梯子,笑了一声,去拿了个兔子灯挂到树上,调整了一下角度,才扛着梯子回工具房。
宁乐意没见过这个兔子灯:“这个兔子灯好看,什么时候买的?”
钟良工说道:“不是买的,我做的。”
宁家房子是刚装修好的,剩下很多零散没用完的材料,可以用做将来小修小补,全都放在花园里的两小间杂物房里。
姜易云向来很喜欢手艺人,见宁乐意喜欢这种花灯,就去跟钟良工学。
这边的房子里没有家里那么专业的设备,但一些小工具还是有的。
杂物房被钟良工收拾得很整齐,各种材料分门别类摆放。
宁乐意一看就笑:“你们做手工的,是不是都会收拾成这样?”
小到螺丝钉子,大到钻头扳手,比有些店铺的陈列货架都横平竖直。
他爸种地就是这么收拾农具,到简明和姜易云这种喜欢做点手工的,也都是这样。
反倒是像他这样平时拿着个电脑敲敲打打的,桌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易云显然想到宁总的电脑桌:“是你自己不收拾。”
宁总不以为意:“反正你会帮我收拾的。”
家里有老婆,单位有秘书有助理,他干嘛非得自己收拾?
再收拾也收拾不出一包小零食。
姜易云当天晚上就跟着钟良工学会了制作最基础的花灯,睡前还在查花灯的资料:“给你做个漂亮的。”
宁乐意靠坐在床头,靠过去看他电脑屏幕,指着可以拉着走的花灯:“我要个这样的,大的,我能坐进去的。”
姜易云立马就想画图纸:“那么大的,得搞个动力……”
宁乐意打断他:“家里有绿色能源。”
“什么?”把机甲上的电池拆下来吗?
“让二黄拉我。”
姜易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电脑关机,把他家宁总拉进怀里谈心:“二黄只有40斤。你有140斤。你不能让40斤的小狗,拉140斤的你。”
二黄才多大一点儿?
宁乐意捋了捋:“那换我拉二黄?”不行,拉二黄他不开心,“要不还是做小一点,让二黄拉大黄。”
“……二黄会不会把大黄拉沟里?”总觉得二黄不是什么靠谱的狗。
宁乐意感觉不至于:“二黄会拉车的。”
姜易云知道,但不放心。
宁乐意干脆躺平,过了几秒又侧身抱住小娇妻:“睡觉。你明天约的几点?”
“十点半,你可以睡到九点再起来。”
宁乐意算了算时间,想着为什么不是睡到十点再起来。
约的地方离家不远,周末的车流会相对少一点。
车子开出大门的时候,宁乐意注意到有两个昨天见过的老头老太太守在门口:“他们还真有毅力。”
别说奶奶已经说了过去的事情,就算奶奶不说,冲着这么多年他们都没联系过,他只要不傻,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龃龉。
毕竟大家都在申城,还能真的音讯全无?
再说都21世纪了,又不是之前局势紧张的时候,哪怕是跑到岛上去的都能找回来。
之所以不联系,那就是双方都不想联系。
姜易云不想让他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分神:“别搭理。这种人越理他,他越会顺杆子爬。”
车子很快就到了约好的会所。
左梁和程珹已经到了。
左梁长相斯文俊秀,像个清清爽爽的邻家大男孩。
程珹个子更高一点,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说话也是未语先笑,看上去就是那种脾气很好的年轻人的样子。
两人的眼神都很清亮,和整体给人的观感一样,都很清爽不油腻。
反观姜易云明明和他们同岁,但是坐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差了辈。
不是相貌的问题,是姜易云的气质明显更加沉稳。
毕竟这辈子属于二刷,不可能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除非姜易云硬要表演。
这次聚会,姜易云和宁乐意一到,先介绍了宁乐意,然后就把结婚请帖递给他们:“到时候过来吃喜酒。”
两人郑重接过,翻开请帖确定时间地点:“一定一定。”
“恭喜恭喜。”
左梁一边打量宁乐意,一边笑道:“我留学刚回来,一直没空认识你。易云把你藏得特别好。”
他只是留学,假期还是回家的。
程珹也只是在外地分公司锻炼,又不是撒手没。
他们早就听说姜易云谈了个小男朋友,明明每次聚会的时候姜易云提起男朋友都笑得一脸桃花,但偏偏一次都不把人带来。
今天这是知道结婚摆酒藏不住了,才把人带出来?
不过这位长得是真好,难得的是气场也足,待在姜易云身边,一点都没被压住。
姜易云给宁乐意倒了一杯茶:“藏什么藏?时间不凑巧而已。”
宁总那么大个人,是他能藏得起来的吗?
要是能藏起来,他不早藏了?
程珹在边上笑:“你就编。”不藏,几年时间都约不到一起?骗谁呢?
宁乐意疑惑:“没藏吧?”
他这辈子就是不太爱接触不相干的人。
重来一世,他赚钱的欲望都不是很强烈,更别说让他像上辈子那样白天日理万机,晚上觥筹交错了。
有时间还不如躺平了撸猫撸狗。
“就是。”姜易云给宁乐意剥小核桃,“左梁你这次回来是直接进公司了?”
“嗯。先给我爸当助理,然后再一个一个部门轮岗。”左梁提及未来的安排,显得波澜不惊。
程珹也差不多:“顺利的话,我再过两个月就能彻底回来总部了。”
“你现在不就在总部吗?”
“没,现在还两头跑。分公司那边的一部分业务就认我沨这个人,之前交接的那个分公司的负责人稍微缺了点经验,我那边还得维护一下。”程珹说完,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露出难掩的疲惫,“接班的人是我自己挑的,没办法,得负责到底。”
宁乐意吃着小娇妻剥的小核桃仁,饶有兴致地问程珹在实际工作中遇到的困难。
作为一个新手上路的企业管理者,宁乐意目前对这块还有点兴趣。
程珹和左梁今天是第一次见宁乐意,但绝对不是对他毫无了解。
他们父辈祖辈自己的小圈子里,宁乐意这个名字通常会被叫成“那个金娃娃”。
他们自己是从小跟着长辈学习做生意的各种门道,宁乐意也是卓家老爷子一手培养起来的。
左梁马上就要正式进入公司了,但毕竟没接触过多少实务,只能在边上听着,偶尔问一些问题。
姜易云就属于老人了,偶尔插一句,给他们答疑解惑。
四个人一起聊了一会儿工作生活,吃了个午饭,又打了会儿牌。
宁乐意回家的时候,跟姜易云说道:“这不就跟我妈一样嘛。”
区别就是老妈打麻将,他们打牌而已。
“明明……”上辈子,“会更加有趣一点。”
姜易云皱眉回想,满脸困惑:“你指的有趣是一起当空军?”
一群人周末约着出去钓鱼,啥都没钓到,更像是出去喂蚊子的。
当然这只是姜易云的视角。
在宁乐意的角度:“空军什么?我们不是一起出去露营烧烤吗?”
周末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了吹吹风聊聊天吃吃烧烤,多惬意啊。
至于甩两杆,那也是来都来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湖光山色,什么都不干吧?
姜易云:“……在露营营地露营,跟在家里扎帐篷有什么区别?”
他完全不理解。
他们几个,除了程珹对户外运动有点兴趣之外,剩下的几个都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再说那时候他们都三十好几四十岁的人了,爬山对他们这些常年坐办公室的人来说太累,休息日完全不想动弹。
然后就开车几个小时,到周边配套好服务好的露营营地去。
他感觉就是睡觉从卧室换到帐篷里。
帐篷能有卧室舒服吗?
房车也没卧室舒服啊。
宁乐意一时被问懵了:“那回去在家里扎个帐篷?”
在开车的温伟说道:“怕是不行,马上就要有个台风过来。帐篷可能会被吹掉。”
“哦,那等台风过了吧。”宁乐意对在家里扎帐篷的兴趣不是很大。
他们这边很快就回了家,还没坐下,就有人按门铃。
谢思燕看了一眼监控,对他们说道:“是昨天晚上来的几个,说是宁家的人。”
她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大部分时间工作都不多,毕竟主人家平时不过来住。
住的人少,需要打扫维护的地方就少。
相对而言,他们的工资比起一般的钟点工来说要高不少。
果然,钱不是好赚的,她得处理主人家这些烦人的亲戚。
其实她也略通点拳脚。
温伟一下就站了起来,很是积极:“我来!”
然后他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温伟的身高不算高,但他练得相当扎实,人站在侧门口,感觉比铁门更加牢不可破。
昨天过来拦车的几个老头老太本来看到门打开,立马就要上前,看到他这幅样子,顿时就停住脚步,还往后退了小半步。
终于有个老头站出来,先挤出一个笑脸:“小伙子啊,你就别骗我们了。我叫宁国良,是这栋房子原来老业主的亲弟弟。我们听老邻居说,大嫂他们搬回来了,想过来见个面而已,没想着干什么。”
温伟一脸严肃:“我不知道什么老业主。我只知道这里原先住了几十户人家,没有姓宁的,现在是我们先生家的房子。我们先生不姓宁。”
“那宁文山不是住这儿吗?我们都打听清楚了!”边上的老太太急了,声音有些尖利。
温伟还是不动如山:“宁先生是我们先生的长辈,受邀过来做客。”
另一个老头把刚才说话的老太太往身后一拉,表情同样严肃:“那你把宁文山的联系方式给我。”
温伟听着他这颐指气使的口气,心想这什么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自己发工资呢。
给他发工资的乐乐都不会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抱歉,我不能私自把宁先生的联系方式给陌生人。”
“我们不是陌生人!是宁文山的亲叔叔亲姑姑!”
温伟严肃的表情变得微妙:“你们的关系这么亲近,应该有宁先生的联系方式。”
几个老头老太被他一句话说破防,顿时想上前扒拉。
温伟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动手。
在他身后的谢思燕立马报警。
警察局距离不到50米。
宁家人不到三分钟就被带去局子里批评教育了。
姜易云作为屋主,也去警局说明了一下情况,说辞和之前温伟说的一致。
有警察试探性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宁文山先生的联系方式?”
姜易云知道他要做什么,爽快地给了:“有。不过希望你不要把他的联系方式给那些人。他们和已经去世的宁老先生确实是亲兄弟姐妹,但宁老先生的早逝,也和他们脱不开关系。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警察本来就是管这一片的,多少知道一些那些动乱年代的事情。
老实说,不稀奇。
能像宁家这样有后,还能重新回来的人家才稀奇。
多数人家要不就是死绝了,要不就都远走他乡了。
警察送姜易云出去,说道:“以后如果他们再过来骚扰,你们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多谢。”姜易云说完想走,突然看到警局里的一条大狼狗,眼睛一亮,“我可以摸摸吗?”
照顾警犬的民警早就习惯了这种请求,硬邦邦地拒绝:“不可以。”
姜易云舍不得走,蹲下身和大狼狗平视,看看它立起来的耳朵、黑黢黢的嘴筒子、大大的爪子、油亮的皮毛,哪儿哪儿都想上手摸摸。
还是宁乐意在家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找过来把人领走:“你别干扰人家警犬工作。人家好不容易考上编制,要是被你弄破功了,还得回去补考。”
姜易云一步三回头:“可是狗狗真可爱,像个大兔子。”
宁乐意怕他走着走着撞电线杆,只能拉着他慢慢走:“那就养一只嘛。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狗?是喜欢本地大黄狗,还是南方土松,还是灵缇、德牧什么的?”
爱养就养嘛。
多大事。
反正大黄已经带大过一只狗了,有经验。
“都喜欢!”姜易云看向宁乐意,“可以都养吗?”
宁乐意断然拒绝:“不可以。只能养一只。”
那么多小动物是好打理的吗?
事情很多的好嘛。
瞧瞧大黄和二黄一天天的在家搞多少事情?
一次养好几只大狗,有精力照顾吗?
姜易云陷入选择困难症,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思考半天:“那还是只养大黄吧。”
大黄像个腰靠一样在沙发上睡成一长条,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尾巴甩了甩。
姜易云伸手摸了摸。
大黄立马抱住姜易云的手,开始又咬又蹬。
宁乐意看了看:“你们玩,我跟我爸打个电话。”
姜易云感到不可思议:“你管这叫玩?我这不是被单方面被大黄殴打吗?”
温伟经过,看了看:“大黄都没真咬,没伸爪子,就是闹着玩。我去拿只玩具老鼠过来。”
然后全家人就看着大黄十分钟不到,就把玩具老鼠玩到开膛破肚,一只耳,没尾巴。
姜易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牙印。
嗯,大黄确实是在跟他玩。
他看到宁乐意从小客厅出来,走过去问:“打完了?爸怎么说?”
宁乐意说道:“爸说不用理那些人。哦,明天奶奶回来,说要当我们婚礼的总司令。”
小老太太爱热闹,隔辈亲,还喜欢打扮。
“我还以为奶奶忙着旅游,忘记我们结婚的事情了。”
宁乐意一听就笑了:“肯定忘记了。估计刚想起来,这才急匆匆回来。前几天不是还说要上帆船航行什么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