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珍的房子维护支出他们都出了,没道理自家妹妹不照顾。
宁欣说是表妹,其实和亲妹妹没什么区别。
关系肯定不能和其他堂表兄弟姐妹们一样。
宁乐意就看着他故意说道:“你这个当大嫂的倒是大方。”
姜易云想想上辈子的时候,没否认大嫂的称呼,跟着笑:“以前认识你太晚了。”
那时候的宁欣已经不需要人照顾,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科研人员。
只不过上辈子的宁欣没有条件出国留学,在国内整体教育环境看重留学背景的情况下,宁欣在科研和升职方面多少有些吃亏。
她那时候研究的也不是大豆。
那时候宁欣倒是在申城,但农研条件可没有京城好。
想想上辈子认识的古板严肃的宁欣,再看看现在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他感觉都不是同一个人。
宁乐意看他停下了手上的活,问:“你在做什么呢?”
姜易云给他看图纸:“喏,猫猫车。”
宁乐意手头的交易完毕,跟他一起看图纸。
姜易云手上拿的严格来说不能算图纸,而是一张效果图:“我想着传统花灯有明火,大黄二黄坐着不安全,还是换成电的,做成内嵌的……”
图纸宁乐意看不太懂,效果图一看就明白了:“喔,这个很赛博朋克。”
外形是夸张的三轮摩托车造型,蓝紫色涂装,还有配套的头盔。
宁乐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这得什么手才能搓出来啊?”
姜易云就把自己的手递给他:“这双手,什么都能搓出来。”
“真的吗?我不信。喂喂喂!手放哪里?”
“你不是不信我能搓出来?”
这个搓和那个搓能一样吗?
宁乐意脸皮涨红,气息不稳:“停停停!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这里是严肃的工作室,不是卧室!
“不行。你肯定是嘴上说说骗我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姜易云嘴上一本正经,手上一点都不正经,“你不服。不服就干。”
宁乐意只敢在心里面骂骂咧咧。
这两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别以为学霸就可以随便曲解啊!
奶奶还担心他吃多了会胖到穿不下礼服。
想多了。
他家小娇妻这么黏人,几块红烧肉的热量,分分钟就消耗完了。
过了两天,宁奶奶带着人上门。
宁乐意还以为是布置婚房的,感觉时间有点早:“不是还有几天?”
婚房什么的,提前一天布置就行了。
他们今天晚上还得换卧室睡吗?
哦,不对。
是不是他得先回宁家,老姜得先回姜家,结婚前还不能见面来着?
这样不行吧?
他老婆肯定要闹的。
宁奶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一看你们就没好好保养。现在抓紧时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吧。”
宁乐意看着一群带着许多东西进门的人,所以这些人是……
宁乐意被人摁着从头发梢护理到了脚趾尖。
原本在工作室捣鼓猫猫车的姜易云也没逃过。
两个人正直最好的年纪,有运动习惯,作息规律,平时不怎么打理也容光焕发。
但不得不说,这些护理人员的钱也不是白赚的。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捣腾后,两个人都感觉浑身轻了几斤。
姜易云端得住,稳稳抱着猫坐在沙发上。
宁乐意平时就是个懒骨头,这会儿在沙发上躺得像一颗大白兔奶糖。
宁奶奶看着不由得好笑:“这几天,天天都要做。”
宁乐意懒洋洋地问:“爸妈和欣欣、姑姑呢?”
奶奶不用问,看小老太太这幅样子,绝对已经做过了。
“我压着他们去美容院做的。你姑姑那边每天也能请一会儿假,去就近的美容院做。”
“哦。”宁乐意说完,眼皮就耷拉了下来。
宁奶奶也有些困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睡。我回家了。”
宁乐意赶紧坐起来:“奶奶,你不睡在这儿?”
“不了。我把人留在这里。你爸妈那里我得回去盯着。”家里没一个靠谱的,离了她不行。
本地传统上认为七月不适合结婚。
本来指的是农历七月,但现在还加上了阳历七月。
两人的婚期订在了6月28日。
一直拖到27日,两个人才让出了房间,让人布置婚房。
猫已经提前几天送去了鸿园。
没办法,家里的每个墙角都被猫蹭黑了,得抓紧时间把墙角刷白。
宁乐意和姜易云最后也没有像宁乐意想的那样各回各家,而是一起住到了酒店里。
姜易云听他说起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之前不是看过很多次婚礼流程了?”都看的什么?
宁乐意想了想:“哦,对。”
好像是他想当然了。
他还以为是他上姜家接亲。
平时叫老婆叫习惯了,忘记了他们两个男的,谁上谁那儿接亲都不妥当。
他歪头往姜易云身边一靠,拿过笔记本电脑,重新去翻婚礼流程:“我再看看。”
姜易云跟他一起看。
除了接亲迎亲的环节,其它流程和普通结婚差不多。
宁乐意认认真真看过一遍,重新把鼠标移到最上面一条:“明天五点就得起?”
“嗯。早点睡吧。”
“好。明天早上你叫我。我不想被我妈堵被窝。”
“好,我提早一点叫你。”姜易云定好闹钟。
他家宁总除非是自己一个人住,只要身边有人在,闹钟是叫不醒的。
应该说,就算闹钟叫醒了,宁乐意也会关掉了继续睡。
除非那个闹钟是大黄。
果然,早上姜易云四点四十五把宁乐意叫醒,四点五十简惠春就过来敲门叫他们起床:“起了没啊,再不起来都快吃午饭了。”
姜易云开门,对婆婆的时间观念一直觉得很神奇:“妈,我们起了。”
他们只需要简单洗漱,出门就被造型师们拉着去打扮。
男人的化妆只需要做一些简单修饰,像是掩盖一下痘印或者黑眼圈之类的。
两个人本身底子好,又经过了连续几天的深度护理,状态好得不行,皮肤白皙光滑,眼睛黑白分明,最后只需要整理一下发型就行。
他们还能见缝插针吃个早饭,吃完才换上礼服。
宁乐意一边穿一边吐槽:“这么多破夹子,咱们穿衣服不能与时俱进一点?”
为了达到穿着笔挺的效果,什么袜夹、衬衫夹的一堆。
他平时穿西装不会这么讲究,就是工作服。
姜易云在边上劝:“忍忍,就穿这一天。”
宁乐意看看他的衬衫夹,突然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回去给我脱。”
姜易云的呼吸都停顿了一秒,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等着。”
仗着人多,就敢瞎撩。
搁两个人私底下敢这么说,一分钟都不要就得就地正法。
“嘻嘻嘻。”宁乐意嬉皮笑脸,穿完衣服让人给他在白西装上别上胸花。
亲戚朋友们路远的像简家人已经提前住进了酒店。
他们捣腾完,简家人刚吃完早饭。
其他宾客还没有来,宁乐意和姜易云就坐在会场跟他们聊天。
姜宏宇也早早过来了。
老父亲看着儿子出嫁……结婚,心情激动又紧张,和亲家坐在一起,牛头不对马嘴地聊着。
双方家长看得出来心情都很复杂。
毕竟当初谁也没想到,儿子会再给找个儿子回来。
宁文山更不好说,他还一直想着儿子什么时候分。
他之前不阻拦,是知道这种事情当家长的越是反对,小两口就越是情比金坚。
如果他们当家长的不去管,说不定时间长了,两人感情淡了,也就那样。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眨眼儿子大学毕业,四年时间一晃而过,两个人还真就走到婚礼这一步。
他一点都没看出来两个人感情有什么变淡的迹象。
比起宁文山单纯的感慨,姜宏宇跟多了三分心虚。
毕竟姜易云和宁乐意两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姜易云年纪大心眼多。
自家儿子不学好,骗单纯没心眼的大学生,不仅骗色,还要骗财。
姜宏宇都觉得他儿子没眼看,深深觉得对不起亲家。
简家人在听说了姜家的背景后,本来还担心这种大户人家,宁乐意会不会不好做人,但实际跟姜宏宇接触下来,发现还是很好说话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也不会拿腔作势,更不会瞧不起人。
简二舅跟宁乐意小声嘀咕,宁乐意看了看自家老丈人,再看看二舅:“你想多了。爸是白手起家到拼出来一个上市公司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都没有,怎么当那么大老板?”
这一路见过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
简二舅一想也是:“我还以为有这么个老丈人,你平时在家说话都不能大声。”
宁乐意就跟二舅开玩笑:“怎么会呢?谁家还没个上市公司?我们家乐云电器不也上市了?上市公司也就那样,又不是每一家上市公司都赚钱。”
那么多固定资产搁在那儿,完全不符合他这种做金融的人的轻资产习惯,很不灵活。
当然,实体才是基础。
金融脱实向虚不是好事。
简二舅跟着说笑:“哟,你这话轻飘飘的,这么说你是赚大钱了?”
“那是。”宁乐意说着就从兜里掏了个红包塞到他兜里,“喏,拿着。”
“你还真给我红包啊。今天得我给你红包。不对,你没红包,红包是给易云的。”他说着,就要把口袋里的红包掏出来。
宁乐意把他手按住:“红包每个人都有的。我们不收礼金。本来我妈还说准备点米面粮油给你们拎回去,我想着太重了,还是直接发购物卡,你们拿回去自己买。”
简二舅一听,以为就是超市购物卡,也就没再拿出来看,但还是坚持:“改口费还是得给的。”
“给给给。一会儿我们来敬酒的时候,你给老姜。”宁乐意没坚持。
简二舅悄悄指了指两层楼的会场,问:“一共摆了多少桌啊?”
这个宁乐意知道,毕竟昨天晚上刚看过婚礼流程:“凑了个整数,233桌。亲戚倒是没多少,主要是我们家和老姜家村里的人,还有一些生意伙伴和员工之类的。不知道等会儿要不要再添几桌。”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有什么婚丧嫁娶,都是全村人一起帮忙,桌椅板凳碗筷都是相互借的。
宁家以前在村里也没少得到过帮助,这种喜事当然得邀请。
喜帖都是简惠春和宁文山一家一家去送的。
简二舅吐槽:“233算是什么整数?”
宁乐意一本正经解释:“是高兴的整数。”
简二舅瞪他。
宁乐意诚恳:“真的。”
姜宏宇走了过来。
这位老丈人比新人更紧张:“乐乐啊,要不还有点时间,你和易云还是先过一下流程?”
上次订婚之前,宁乐意和姜易云两个人排练流程,来来回回走到差点脚底磨出泡来,结果压根没用到。一群人只顾着打牌打麻将。
这次哪怕是姜易云也觉得没必要整这些有的没的。
宁乐意把自己身边的空椅子拉出来,让姜宏宇坐下:“爸,你别紧张,先坐会儿。等一下客人们来了,你还得出去迎宾。我和老姜一会儿就去休息室待着,宾客到齐之后,我们就出来,走个红毯,上台交换个戒指,然后下台敬酒发红包。发完红包就可以吃饭了。你看就这么点事情。”
这么仪式啊流程啊,越简单越好。
开玩笑,要敬两百多桌酒呢。
二黄一天都不一定能走那么多路。
而且肯定会有人起哄。
简艺和宁欣给他们当伴娘。
两个姑娘都是大刀阔斧的性格,尤其这会儿宾客还没到,小礼裙下穿着的还是运动鞋,一溜小跑就过来了,小声说道:“酒都掉包好了。”
宁欣说道:“我用食用色素兑的,外观肯定看不出来。到时候你们就喝我们递过来的酒。”
滴酒不沾肯定是不可能的,这种婚礼上换酒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过总有人借机起哄,到时候肯定会拿着酒瓶过来给他们倒酒,但大部分人都好说话,热闹热闹碰一杯就完了。
姜宏宇还是紧张,甚至感觉有点胃抽抽。
宁乐意老胃病人了,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爸,你是不是没吃早饭?”他看到一个服务员经过,赶紧叫住了说道,“麻烦端一碗粥过来。”
服务员轻轻应了一声,立马快步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份丰盛的早餐。
粥还是养胃的小米粥。
姜宏宇看看宁乐意,更加觉得儿子不干人事:“乐乐啊,我们家易云从小被我和他外公惯着,大脾气没有,小脾气不少。你也别惯着,该骂骂该打打。要是有什么闹得不像样的,你就来跟我说。”
“没,老姜挺好的,平时都是他照顾我。”宁乐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上辈子这番话可没人跟他说。
哦,可能上辈子他和老姜岁数都大了,是成熟的大人了,不需要特殊叮嘱。
这辈子他们岁数都还小,长辈们对他们还有对晚辈的照顾。
姜宏宇笑笑:“你不用替他说话。我亲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他?”
姜易云这时候走过来,小声问:“爸,你胃痛了?要不要吃药?”
他爸早年的胃病也挺严重的,后来事业做大之后,人有了空闲,可以三餐规律清淡饮食,才慢慢养好的。
姜宏宇摆摆手:“不用。我就是早饭没吃。你去忙吧。”
姜易云再次确认:“你真没事?”
“真没有。”儿子真烦人。
宁乐意问他:“放心,这里有我呢。你也别忙了,到处都有人负责,要你忙什么?”
姜易云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我坐不住。”
宁乐意看姜家父子俩紧张得一模一样,随手拿了一副扑克牌出来:“要不我们打牌?”
因为取消了接亲迎亲的环节,宾客们就是过来吃饭,通知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客人们会早点到,估计十点才陆续开始来。
现在才九点不到,确实没什么事情做。
正好四个人,真的就围起来打牌。
等宾客们陆续到,姜宏宇出去接待客人,宁乐意和姜易云进休息室,手上还抓着一副牌。
两个人很无聊地在那儿玩抽乌龟。
休息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一脸无语。
只有摄像师兢兢业业,把他们打牌的样子记录下来。
宁乐意看他扛着个摄像机挺重的:“这段不用拍,还没开始呢。”
摄像师拒绝:“得拍的。”
客户给的钱足够,他们就得付出足够符合报酬的劳动。
没错,摄像师不止一个人。
到时候还会剪辑出一个版本,交给他们收藏保存。
到九点半,左梁敲门进来,穿着一身伴郎的礼服,身后跟着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
“你们快吃点东西,一会儿没空吃饭。”
他们起得早,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但感觉应该不至于不能吃饭。
左梁已经招呼人给他们先用一块布把衣服围起来:“戴着这个吃,免得弄到衣服上。”
两个人皮肤白,就可以毫无顾忌穿一身白的礼服。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耐脏,稍微有一点污渍就很明显。
姜易云摆弄了一下胸前的布,都有些无语:“你这是从理发店拿来的吧?”想得可真周到。
“没。新的,特意从卖理发用品的店里买的。”左梁满意地看着两个人从脖子底下都被围了起来,“想开点,穿这个总比穿雨衣好。”
其实左梁带过来的食物都没什么汤水,还是清淡没什么气味也没什么油水的冷食。
两个人没滋没味地吃完。
左梁就让服务员收走:“到时候我就带你们去敬酒。先去敬那些就中午过来的,剩下的晚上再敬。”
“中午敬不完吗?”
“想多了。怎么可能敬得完?你们到时候还得换三身衣服。要是速度快的话,抽空可以上主桌吃两口菜。上个礼拜我堂哥刚结婚,相信我的经验。”
事实证明,左梁是对的。
两个人敬酒敬得头昏脑涨,笑得脸都僵了。
中午敬完酒之后,他们带着亲戚朋友们到家里转了一圈。
他们也顾不上招待,让杨东给他们煮了一碗面。
天气太热了,本来婚庆公司安排的露天草坪的冷餐会,改成了室内。
大厅的家具全部撤走,换成了酒店提供的餐桌椅。
大人们刚吃完饭吃不下什么东西,小孩子们却很亢奋。
姜易云和宁乐意吃一碗面的时间,就听到这家小孩儿打翻了餐盘,那家的小孩儿身上浇了果汁,还有一家的小孩儿直接下游泳池。
还好下游泳池的小孩儿会游泳,但也把大人们吓出一身冷汗。
小孟完全不乱地安排人清扫,再带着孩子们去换衣服。
一些生意伙伴之类的客人,午饭过后就回去了。
这会儿跟过来的,都是晚上还要再吃一顿的。
宁乐意他们吃完饭,就出去继续招待客人们。
他看到二舅妈,没看到二舅,问:“二舅呢?”
二舅妈笑着说道:“喝多了酒,在酒店房间里睡着了。你们中午喝了不少酒吧?也赶紧去睡一会儿,晚上还不知道几点能结束呢。”
中午喝醉酒的客人们不少,家里面肯定不能全都安排下来,基本都被安排在酒店客房休息。
中午没什么人劝酒,两人没怎么喝酒,只是喝了许多水,多跑几次厕所而已,这会儿还很清醒。
哪怕一直没练酒量的宁乐意,这会儿也只是脸颊微微发烫,谈不上醉,就是走得脚疼。
他们听二舅妈的劝告,抓紧时间睡了几个小时。
晚上又是差不多的流程。
司仪请的是专业主持人,还请了一些专业演员表演,节目一个接着一个,气氛炒得很热,还有各种抽奖。
舞台上奖品堆积如山。
宾客们开心又热闹。
宁乐意和姜易云却只有无尽地敬酒。
等到晚上11点,他们才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平时从酒店到家里的路,算是他们日常遛弯的路线之一,这会儿就连姜易云都懒得走,温伟开着车把他们接回家。
两个人勉强洗了个澡,累得倒头就睡,第二天连姜易云都起晚了,问差不多时间醒过来的宁乐意:“宁总,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宁乐意眼神还有些茫然:“日行八万里。”
结婚过后,宁乐意和姜易云缓了两天才缓过来。
两个人没什么创意地找了一个南方海岛度蜜月,也不去沙滩,就在酒店客房门口,面朝着游泳池躺着。
“不去游泳吗?”姜易云问自家宁总,看着他半天没喝的椰子汁。
宁乐意满脸放空,看着面前的游泳沨池,兴趣不大:“不了。昨天整那个花瓣浴,全是小虫子。咱们还是弄点适合中年人的养生活动。”
尽管他不怕虫子,但也没必要泡虫子浴。
姜易云感觉自己才26岁,怎么就中年人了,很想展示一下年轻人的体魄,但看看宁乐意的样子,还是躺平:“那就躺着?”
说躺着,宁乐意倒是坐了起来。
姜易云看他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走去阳台下的藤编大吊床里,继续躺平。
姜易云感觉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情,干脆去拿了笔记本电脑,跟着宁乐意一起躺进了吊床:“看个财经新闻?”
宁乐意兴致缺缺:“不看。你看你的工作邮件吧。”
“不看。”姜易云在电脑上摸索了一会儿,什么都看不进去,合上电脑,放到一边,干脆抱着自家宁总睡觉。
宁乐意轻轻踢了他一脚:“热。”
“习惯就不热了。”说着,姜易云还是微微松开一点手,等午觉醒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宁乐意睡在他怀里,不由得失笑。
这个人明明看着这么乖,说话都从来不大声,偏偏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他把自己戴着婚戒的手和宁乐意的手交握,抬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宁乐意本来就没睡踏实,被他一动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别咬。”
“没咬,就亲一下。这样。”说着,姜易云又低头示范了一下。
宁乐意弯着眼睛笑。
老婆真可爱~又撒娇。
他用手肘支起身,侧过来朝他脖子上亲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亲脸的,但是坐起来的时候吊床轻轻摇晃,落点发生了偏差。
姜易云已经很习惯他这样逮哪儿亲哪儿,一副很没诚意的样子,但看他一脸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先下了吊床,再伸手把宁乐意从床上抱下来:“先去洗把脸,出去环岛吗?”
宁乐意伸了个懒腰:“去叭。”
接下来两人才算是找到了度蜜月的节奏,只不过不能真的玩够一个月。
宁乐意倒是无所谓,就是姜易云前前后后只凑了十天假。
时间一到,姜易云只能打道回府,回到家躺床上,想到明天还要上班,不由得叹气:“打工仔没办法啊。”
小老板还不是老板,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乐意用手掌盖住他眼睛:“那你过来给我打工啊,想怎么放假都行。”
姜易云在他手心下眨眼,头一回觉得自己的眼睫毛很长,竟然能扫过宁乐意的手掌心。
他倒是想逗逗宁乐意,但突然困意涌上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旁边床上一重,不像是宁乐意躺下来,随即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凑到他脸边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宁乐意小声招呼跳上床的大黄:“大黄,来。”
大黄踩着枕头边边,凑到宁乐意身边,呼噜噜地跟宁乐意蹭脸蹭脑门。
过了一会儿,大黄躺在宁乐意和姜易云中间的枕头缝里,一起睡着了。
蜜月结束后,姜易云很快恢复了正常的上班节奏。
倒是宁乐意不怎么进公司,一周就去个两天,剩下的时间经常和卓外公待在一起,今天去听戏,明天去看展,活动多得不行。
姜易云看他天天红光满面的,一天天的回家比他这个上班的还晚,忍不住伸手就去捏他脸。
“哎哟!”
宁乐意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看姜易云手伸过来,还以为是准备扶他,结果被捏了个猝不及防。
“我又没用力。”姜易云感觉自己被碰瓷了,但还是凑近了看他脸,确定一点红印子都没有,才假装生气,“你是不是还打算跟外公去吃响油鳝糊?”
“没有。你们那么多人盯着,我们别说响油鳝糊了,黄鳝都不能吃。”卓外公上次体检结果出来,血黏度略微有点高,这种富含胶质的食物需要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