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总是很疲惫by二胡挂上墙

作者:二胡挂上墙  录入:11-12

让兰熄有点幻视少年的应忱。
兰熄把联系方式给了应忱,然后说一周过后把孩子带到我这里来。
兰熄走了以后,应忱让念念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念念的脸,一副有些担忧会被嫌弃长相的模样。
兰熄回去之后,店员看到他在发呆,而后走到书架前挑选了一本育儿手册在研究。
之后两人在那天到来之前都没闲着。
很快就到了两人约定的日子,兰熄给应忱留了自己家的地址,开门的时候,应忱和阿姨站在外面,应忱今天也把女儿打扮的很好看很可爱。
印着樱桃图案的小毛衣,毛衣的袖口微微卷起,念念的下半身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长袜和小裙,兰熄一开门,念念就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跑!爸爸跑!”
应忱说她是要抱的意思。
兰熄伸出手,念念小手一下子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应忱背了一个很大的包,然后向兰熄介绍说:“这是宝宝的阿姨,她从念念八个月大一直带她到现在,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
兰熄疑惑:“你干嘛把阿姨带过来?”
应忱欲言又止:“带孩子很累的,而且……”
应忱总不能说,他们孩子真的很磨人,其实照顾念念的阿姨有两个。
兰熄让他把东西留下:“你不是把对注意事项发给我了吗?我会看着来的,你把阿姨带走吧。”
阿姨和应忱彼此对视眼。
“那个……”
应忱喋喋不休嘱咐了很多事,又说了包里有什么东西,念念喝奶的时间,兰熄自信自己会照顾好孩子,他从前也能照顾好奶奶,而且他是个耐心很好的人。
念念看上去并不认生,兰熄抱着她,才发现这孩子真实。
“你走吧,我让你来接的时候,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
起初他跟念念玩儿的挺好的,兰熄买了很多小孩子的玩具,谁知道没过多久,念念突然像是是找什么,大哭起来,哄不好,兰熄把人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委屈的小猪包。
应忱说他应该是在找他,包里有他信息素的玩偶,让念念抱着之后果然没怎么哭了。
到了喝奶的时间,兰熄为了准确把握好温度,于是一直很慢,谁知道念念一刻都不能等,抱着玩偶哭得脸湿哒哒的。
兰熄一个手忙脚乱,热水就把手背被烫的有些红,他把孩子抱起来,一边说着别哭了,睡觉的时间,念念一直要趴在他的身上,一放下就哼哼唧唧。
兰熄去上个厕所的时间,发现念念把关在笼子里的奶皮放了出来。
又去抱闹闹。
兰熄连忙把人抱起身,念念嘴里说着猫猫猫猫,他头疼的去将她身上的猫毛弄下来,这小家伙力气太大,刚刚直接抱猫把它吓得厉害。
夜里哄睡更是个难题,大概到了陌生环境,兰熄精力耗尽,耐心不够,甚至头痛欲裂,没办法,只得给应忱打电话。
他来得很快,穿的还是白日里的衣服,应忱说根本就没有离开,在附近开了个酒店,一进门就从兰熄手里接过孩子。
兰溪有些担忧地道:“她一直在哭,是不是哪里难受啊?”
应忱通过对自己女儿的了解诊断道:“她可能是饿了。”
兰熄都有些懵了:“……可她两个小时前才刚吃过。”
应忱说念念也不是吃想吃太多,只不过习惯喝一点儿才睡,兰熄直接瘫在沙发上看着应忱哄小孩,看着他熟练的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洗漱,奶瓶,然后冲奶。
恍惚兰熄才发现,从塞伦蒂岛之后,其实他已经丧失了照顾他人的能力。
他想起在云顶的时候,生病了,应忱半夜穿着睡袍去给他调配药剂,而后端到床头,一口一口地喂他,每当降温,他车内还是办公室都会备着兰熄的外套和常用药,有段时间从大衣口袋里可以掏出的是温度计。
位置颠倒的恍惚,应忱仿佛会变魔法一样,又把乖巧女儿放在兰熄怀里,然后去把刚才弄乱的一地残籍收拾了。
等应忱回头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趴在兰熄怀里,两个人都睡着了。

这座公寓很安静。
兰熄在这里住了几年, 起初封焰等人无死角地维护着他的安全,随着时间流逝,发现自己的保护完全杞人忧天, 虽然手里握着大量股份, 兰熄并不参与也不插手应氏的运作,安安心心的拿他的股份分红,沈仪臣也公开宣布与兰熄并无私仇。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
当初香榭里酒店下人头涌动的摄像机对准兰熄,只想获得第一时间的内幕, 人都是健忘的。如今他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 认出曾经他与应忱那段轰轰烈烈的往事,一入了夜,周边都很安静。
念念是在缺少信息素的供给下长大的,所以明显比其他孩子缺少安全感, 所以睡觉有时候会突然惊醒,对于应忱来说是很平常的事, 可此刻却睡得格外安稳,看着趴在兰熄身上很肉的小脸紧紧地贴在兰熄的胸膛上, 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糖, 泛着淡淡的红晕。
兰熄应该是今天累极了,眼皮安静地搭在眼睑上。
应忱若有所思觉得兰熄似乎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白皙的皮肤, 紧致的五官, 毕竟看不见他,兰熄应该活的很开心才对, 如果没有他在其中做手脚,他也许组成了新的家庭, 兰熄只有在对待他的时候才脾气特别差。
兰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有细碎的月光投射进来,他抬起手的那一刻感觉到了手上被包扎的纱布。
被热水烫过的伤口他自己都忘了。
他怎么回到床上的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刚想开灯,意识还在朦胧间,目光却瞬间被身旁的小身影吸引,念念像个小天使般安静地睡在他身边。
她的呼吸声很轻,缓缓地起伏着,像是有节奏地拨动着兰熄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地响。
兰熄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身边的一团热源,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这样小的人,依靠在他的身边。
他轻轻地伸出手,打开了床头那盏微弱的小夜灯,昏黄的灯光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小朋友的脸上。
念念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纯净可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兰熄缓缓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她,指尖传来的是那幼嫩肌肤的温热与柔软,让人心生无限爱怜。
他们曾经共享过一个心跳,这是曾经在自己腹中汲取营养茁壮成长起来的小生命,他也会因为当初没能保护好她而自责,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与自己曾经孕期的某个瞬间有关。
就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兰熄表面平静,可底下却蕴含着无尽的眷恋、回忆、期待和担忧。
小朋友出现的那一刹那,曾经有过感情都回来了。
明明念念出生后他们没有真正相处过一天,可兰熄就是觉得无比熟悉。
他想难道这种情感难道是是刻在血缘里的亲切。
原来那个最痛苦的日子并不是一个生命的流逝,相反是一个生命的出现。
应忱给他留了言说,他现在在酒店,有需要随时都给他打电话。
兰熄眼睛微微眯起,眉梢轻轻挑起,他很难不承认如今应忱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识趣,知进退,不再像以前那般莽撞地闯入兰熄的世界,而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就像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陌生人,却让人觉得更加难以捉摸;体贴,比如不经意的时候,默默地做好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又贴心的小事,比如他的手上的纱布。
兰熄心中五味杂陈,就好像他所熟悉的某个世界的一部分突然崩塌,重塑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小朋友静静地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趴着,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她的面前放着一个可爱的玩偶,那玩偶有着毛茸茸的身体和圆溜溜的眼睛。
念念肉嘟嘟的小手紧紧地抓着玩偶,一会儿把它举得高高的,一会儿又把它按在床铺上,两条小腿欢快地蹬着,像是在为自己的小把戏打着节拍。
这只小兔子玩偶耳朵长长的,摸起来格外柔软。
“那等着我吧。”兰熄一边听电话一边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是小圆他们的电话,向他求救的,应该是之前预定的一批书有点儿问题,兰熄本来今天的安排就是在家陪孩子。
出门走走倒也无妨,念念在家,老是想着去找奶皮和闹闹玩儿,两个小家伙都特别怕她。
于是他给应忱发消息,他要带孩子出门。
他很快就打来了电话,说等等。
兰熄收拾好东西,将念念放在婴儿车里,应忱就站在门外,他看着应兰熄欲言又止:“你准备就这样出门吗?”
兰熄说有什么不对吗?
应忱:“我开车送你吧,婴儿车抬上抬下,很重的。”
兰熄到没有特别坚持,何况他刚刚试过,这东西真的非常重。
车上有小朋友用的安全座椅,两岁的小朋友,正处在探索语言的时期,那张小嘴里时常蹦出一些含糊不清却又无比可爱的音节,有时候是对着面前的小玩具,有时是努力地模仿大人说话的语调,发出“爸爸”的声音,虽然还不能准确地说出完整的词语,但那股认真劲儿却让人忍俊不禁。
兰熄喂她吃苹果的时候,念念嘴里含糊地说着“果果,果果”。
抱着孩子推开书店的门,挂在门口的风铃发出一声提醒,小袁刚开口一句欢迎光临,抬头看见的便是兰熄怀里抱着个孩子。
几个店员都拥了上来,好奇的看着兰熄怀里的小朋友。
因为长得太可爱了,小园和露露都忍不住想要抱。
念念突然感受到陌生人的气息,双手紧紧搂抱着兰熄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侧颈上,不肯露出来。
兰熄面对几个人的热情,手掌一边安抚着怀中的小朋友:“你们别吓她。”
小圆馋得要死,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能看不能碰。
“老板是谁家的小朋友?”
兰熄让他们把要确认的清单拿出来,他一边逐字逐句的核对清单上的数目,一边开口说:“我的呀。”
“我们长得不像吗?”
兰熄丝毫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多么语出惊人。
几个店员都是知道他身份的,有钱有闲,是他们非常羡慕的生活状态,有过那么惊天动的经历,归来仍旧年轻,脾气又好,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他们知道老板是单身的,如今哪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儿。
说像还是真的有点像。
私生女?
三个人的脑子里同时冒出了这个字。
“哈哈哈,像,真的像。”
兰溪把书目核对完整,念念一直想要挣脱下去玩,可是店里东西多,他怕在哪里磕碰到,小朋友真的很好动,想让她安静十分钟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刚经历过雨季的陵市天空湛蓝如洗,仿佛所有的尘埃都被洗净。
应忱等在外面。
他现在不敢轻易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踏入兰熄的领地一寸。
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应忱坐在一家咖啡馆室外的座椅上,背对他单手正滑动着手机,像是在耐心地等着什么消息,另外一只手搭在椅子上轻敲。
曾经的应忱,总是西装革履,那笔挺的西装如同他的第二层皮肤,完美地贴合着他的身躯,至少在外界看来他都是严谨而专业的。精致的领带系在领口,像是一个无声的标识,诉说着他的身份与地位,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那时属于自信且掌控一切的上位者的武装。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只能仰望。
而如今的应忱,他穿着休闲的服饰坐在街边,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享受着街边的宁静,简单的白色纯棉T恤和黑色外套搭在身上,他的头发不再是那种刻板的整齐,而是略显蓬松地散落在额头前,几缕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他的姿态慵懒而放松,斜靠在街边的长椅上,双腿随意地伸展着。这种随意的风格与曾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仅仅是这样坐在街边,他那出众的外貌就像是一块磁石,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那些路过的人,忍不住投来打量的眼神。他似乎已经从那个被聚光灯追逐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更有大胆的Omega上前搭讪,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好奇,脚步带着些许犹豫却又有着难以抑制的冲动。
应忱微微抬起头,就在Omega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像是不经意间动了动手,他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晃动了一下,无名指上的尾戒在阳光下闪烁出一抹低调的光泽。
Omega的眼神在触及那枚尾戒的瞬间,原本准备好的话语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说了一声抱歉。
应忱没说什么,而是低头继续看着盯着手机,倒是同几年前如出一般的冷漠。
兰熄垂了垂眼眸。
应忱这个时候却在回头时看见了他。
他走过来,伸出手朝念念勾了勾,念念就自动接受应忱的怀抱。
“出来多久了,怎么刚才不叫我?”
兰熄:“不想打扰到你。”
应忱说去吃个饭回去还是现在就回去了。
兰熄说回去吧。
几个店员目送着他们老板被一个高大的Alpha护在身边坐上车,而后感看到他们老板都这么有钱了,居然找个有孩子的。
兰熄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苍蓝的天空,等着应忱将念念在儿童座椅上安置好后,他刚刚卡好安全带,就听身边人淡淡道:“应忱,你后来再玩过跳伞吗?”
应忱实话实说:“没有。”
兰熄望向应忱:“植入了人工腺体,你现在不需要发泄了是吗?”
应忱脸色发白:“……我知道我以前混账,强迫你做过很多不喜欢做的事,可我没觉得那是当做发泄。”
“是我不好。”
兰熄并没有要翻旧账的意思,他只是看着刚才瓦蓝的天空,忽然想到了,当初应忱带他跳伞的时候,他实在太害怕了,将眼睛闭得死死的,只感觉到有风从手掌和身体里穿过的感觉,他突然想如果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什么。
应忱把他们送到,快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叫住兰熄,取下了右手无名指处的戒指:“这只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的装饰。”
“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的。”
兰熄看着他:“如果非要说我们有什么关系的话,也只是念念的亲人而已。”
应忱说是。
但就这个字说的很勉强,直到看到人进了公寓背影逐渐消失,他的眼中才流露出哀伤的笑意。
那之后,两人就真的维持着念念两个抚养人的角色,兰熄把更多的时间放在陪孩子身上,书店去得也少了,应忱会主动把孩子送到兰熄身边。
抱着孩子敲开兰熄家门的行为,显然会得到很大的宽容,如果再带上念念从小到大的各种录像和相片,效果就更为显著。
应忱已经满足,不敢再奢求任何,甚至有时会生出他们本是一家三口从未分离的错觉。
直到有一天,应称将兰熄送上楼,他们去逛了商店,买了不少东西,就在兰熄开门的时候,应忱突然觉得背后一寒,一道拳风擦过他的耳侧。
“我操,我就多久没在,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
封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口中的那个野男人抬起头,跟他对视的那一眼。
犹如被一个闷棍敲下,封焰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捂着嘴逐渐逼近,手指出现了颤动,看了看兰熄,又看了看应忱:“不是,你在哪儿找的个替身,这么像,你们两人都有点儿病吧?之前老板找替身,现在你也找。”
应忱面色难看:“这就是你的警惕性吗?就应该让你早点滚。”
封焰愣住,最熟悉的如悬丝般的震慑感,他瞬间红了眼:“老……老板……你你怎么突然活了。”
应忱说:“就算我尸变了,你应该也是最后知道的那个。”
封焰:“……不是,平常兰先生都让我们离得远远的,我这不是……”
封焰疯狂解释下一秒却直接被关在了门外,他在原地陷入自我怀疑。
“我靠!真活了,不……根本就没死,欺骗我,欺骗我的感情和眼泪!”
下一秒他就拿出手机,对着那头咆哮:“沈斯!你这个王八蛋,去死吧你!”
念念想要睡觉了,应忱他让兰熄休息休息,他去负责将人哄睡,兰熄允许了。
时隔很久,应忱进了兰熄的卧室,他哄着女儿睡觉,眼睛却忍不住四处看,再得出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之后,又不免嘴角上扬,他想起兰熄刚才并没有纠正过商场购物小姐的称呼,心思荡漾。
应忱很快把女儿哄睡着,他很轻地关上门,而后却在靠近客厅的时候,听到兰熄在阳台打电话咨询抚养权的问题。
应忱只觉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恍惚起来,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漩涡之中。一丝自嘲的苦笑缓缓爬上嘴角,他在心中狠狠嘲笑自己的天真。
兰熄被他深深伤害过,怎么可能再对他有信任可言呢?
往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清晰地记起兰熄曾经说过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每一个字都深深刺进他心间。
如果不是当初有孩子作为威胁的筹码,他绝不会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那冰冷的语调,决绝的眼神,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应忱。
应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他怎么敢奢求太多。

能宽容至此, 大概仅仅是因为孩子的缘故。
很多年前的争执,关于孩子,关于他们那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全都在向他大脑开始了迅猛攻击, 应忱浑身如坠冰窟,大脑阵阵发痛,好像连带着颈后的伤口都在发烫,好像又出现了幻觉疼。
他浑浑噩噩地后退, 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花瓶,发出很大的声响,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抱着手臂在阳台打电话的兰熄闻声往后看。
兰熄发现他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了,
应忱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往昔那深邃的眼眸如今像是被一层浓雾所笼罩, 混沌而迷离,忽明忽暗, 透着无尽的疲惫与迷茫。
他看到兰溪靠近,下意识地阻止, 如同生锈的机械艰难运转, 他脚下是满地破碎的玻璃,一地狼藉。
兰溪的目光落在应忱身上。微微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了口:“你怎么了?需要我叫医生吗?”
曾经应忱深陷信息树狂乱症的时候, 他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
应忱喘得厉害,但他怕兰熄会害怕自己, 他现在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他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他以为兰熄迟疑是对自己的恐惧,就像过去那几年一样,那些失控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只见应忱手忙脚乱地伸进贴身衣物的口袋里,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掏出药品的时候,他紧紧握着那瓶药,像是握着救命稻草一般,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
“我会吃药,我会吃药的。”
他的话语像是连珠炮一般快速吐出,眼睛里盯着兰熄满是真诚。
整个人的姿态就像是一个很怕被主人赶出去的小动物。
他在桌上清点药物,突然口中喃喃说怎么少了一颗,少了一颗。
兰熄走近他,问他到底怎么了?
少了一颗的话,就没有那么强的药效了,他还是可能会伤害兰熄,想到这里,应忱脸上的血色都褪了些。
然后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应忱对兰熄说他回去吃药。
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人,就知道应忱现在状态很不对,兰溪非常不放心他,给应忱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通,就在这个时候,屋内传来了女儿的啼哭声。
念念睡觉没有人陪就会变得非常没有安全感。
她是个缺少双亲信息素长大的小孩,双亲一个是Omega和Alpha,却是由人工信息素安抚长大的特殊小朋友,兰熄在孕期信息素都不够,所以需要仪器辅助,而应忱腺体又受损,所以她对于陪伴的需求要比正常小朋友的需求量大得多。
兰熄把孩子抱在怀里,抚摸亲吻着她的头发,哄她重新睡下,他哼唱着从前父亲在他耳边唱过的儿歌,唱得没怎么对准调,倒也神奇地把孩子重新哄睡了。
应忱电话不接,兰熄只好给沈斯打电话,那头听了他的话,愣了一瞬。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沈斯犹豫再三:“您不生气吗?”
兰熄是所有的情绪糅杂在一起,已经品味不出生气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更甚是其他情绪远远盖过了生气。
“你能联系到你老板吗?告诉他孩子还在这儿,我一个人搞不定。”
沈斯:“我的老板,现在是您。”
兰熄懒得跟他扯这种细枝末节,他有些头疼的命令道现在就去把应忱给我找到。
挂了电话,兰熄看着这一地狼藉,他拿着扫把收拾,在角落里突然发现了刚刚应忱遗留下来的药瓶,他拿在手里查看,又到出了一颗药放在掌心。
他将药名在网上搜了搜,全是外文,跳过一些不重要的信息,他在功效那一栏看到了主要是治疗抑郁焦虑情绪方面的药物。
兰熄在这个页面停留良久。
下一刻他在搜索栏输入几个字。
——植入人工腺体手术后遗症。
其中最为关键的几点就是。
第一就是身体的激素失衡,人工腺体无法精确模拟自然腺体对激素分泌的调节机制。例如,在Omega的发//情期或Alpha的易感期,激素分泌量可能出现异常波动。原本规律的发情周期可能变得紊乱,周期时长不稳定,或者发情症状的严重程度难以预测。
人工腺体植入后,身体可能对病原体的抵抗力下降,受伤后的伤口愈合速度也会减慢,嗅觉变得异常,或者对信息素的反应变得异常,甚至味觉偏好也会发生改变,原本喜欢的食物变得难以下咽,或者对以前不喜欢的食物突然产生兴趣。
兰熄想起难怪他们前几日一起吃饭,应忱从前喜欢吃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
他还以为是应忱怕自己下毒。
兰熄接着往下滑。
他看到植入腺体,对于Omega来说,会出现受孕困难的情况,即使受孕,流产的风险也可能增加,Alpha方面,兰熄看着那句,生//殖器//官的性//唤起功能也可能出现障碍,影响性//生活质量,挑了挑眉。
最后一点,是说明被植入者,会经常陷入情绪波动加剧的情况,会突然陷入极度的沮丧、焦虑或者抑郁之中。
推书 20234-11-12 : 朕怀了谁的崽by谢》:[穿越重生] 《朕怀了谁的崽》作者:谢霜华【完结】晋江VIP2022-01-09完结总书评数:344 当前被收藏数:4934 营养液数:1762 文章积分:64,450,816  简介:  那天,顾衡之点开了一本点家大男主文……的同人。  刚看到与自己同名的受被害,吃下了能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