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沃尔特关上了房间的门,他倏地一下闪到了沈恙的房门前,沈恙没锁门,他只扭了一下门把手就钻了进去。
他还顺手锁上了门,“吧嗒——”。
“老师!”陆诀兴奋地喊,又压着声音,怕让隔壁的沃尔特听了去。
沈恙倚在浴室门边,笑吟吟地看着陆诀。
“老师!”陆诀又喊了一声,像一只大金毛一样,向着沈恙扑了过去,沈恙伸出两只手抵住了他的头。
躲开了陆诀送过来的吻,“睡个觉而已,你干嘛这么兴奋?”
“就是很兴奋嘛。”陆诀也不生气,他就用头去蹭沈恙的手,边蹭边说。
沈恙捏了捏陆诀的耳垂,“傻狗。”
陆诀嘿嘿一笑,眼睛亮晶晶的。
“老师,亲亲可以吗?”陆诀觉得自己的满鼻腔都是沈恙身上那清淡的香味儿,忍不住去问沈恙。
沈恙别开头,提条件:“要先刷牙。”
“好!”陆诀立马变得规矩了起来,他端正了站姿,跟着沈恙走进了浴室,沈恙从浴柜里摸出了一支新牙刷给陆诀,然后还亲自给他挤了牙膏上去。
两个人在浴室的镜子里能明显看出他们的体型差,陆诀无时无刻不在长高长壮,陆诀只够到他下巴的位置了,肩宽也差了他三分一。
陆诀盯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刷牙,眼神却是要把沈恙给盯穿了。
陆诀很快就刷完了牙,等沈恙漱完口,放下牙杯转过身的时候,一个火急火燎的吻就贴了上来,冰冰凉凉的,又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第44章 说好了就一次……
陆诀倒真是憋久了, 这个吻又凶又急,他咬着沈恙的下唇,轻轻地厮磨着, 沈恙闭上了眼,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上了陆诀的颈脖。
然后轻轻张开了唇回应陆诀。
这回陆诀是真的越亲越兴奋了,他一只手搂在沈恙腰间的,另一只手扣在沈恙的后脑,于是陆诀指尖一勾, 将沈恙束发的黑色发带解开了,一时间,及腰的墨发披散在了沈恙肩头。
发香馥郁, 陆诀干脆弯下腰, 抱住沈恙的大腿,然后将他放到了洗漱台上坐下, 这样沈恙几乎是扬起头和陆诀亲吻的。
等陆诀抱着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沈恙睡得很熟,大概是真的累坏了,陆诀矮下头在沈恙的额心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带着安抚性的。
怀里的人并不闹腾, 把人放到了床上的时候, 也只是拧了拧眉, 然后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陆诀心都要化了,平日里, 沈恙大多时候都是带着不可亲近的清冷与疏离感,难得像一只猫一样温顺不设防。
他跟着钻进了被窝, 将人捞进了怀里,感受到沈恙的抵触,他知道沈恙这晚是真的受不住怕他了,就顺势拍了拍沈恙的后背,说:“睡吧睡吧,不闹腾你了。”
完言陆诀还轻轻拍了拍沈恙的后背,像哄小孩子那样。
他垂下头,看着沈恙光/裸的后颈,像是白天鹅的颈,纤细又漂亮,看了一阵,陆诀还是忍住了在上面留下痕迹的冲动。
想到自己最后没忍住犯下的错,陆诀是揣着忐忑入睡的。
这一晚外面下起了大雨,乌云密布,压得人都要喘不过气了,连风都吹不散乌云了。
房间里两人相拥而睡,沈恙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感受到耳边有力的心跳,他就微微仰头看向了陆诀。
这一看,就和陆诀温柔的眼睛对视上了。
“老师,您醒了?”陆诀将沈恙耳边的碎发别到了他的耳后说,看起来他应该是醒了好一会儿了。
沈恙有些刚睡醒的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动了动腿,却不慎牵扯到了某处,疼得他皱了一下眉,记忆嗖的一下钻进了脑子,昨晚的事情尽数回忆了起来。
然后停留在了他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
“陆诀。”沈恙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陆诀,声音带着不明的情绪。
陆诀身上的狗毛全部都要竖起来了,他装傻充愣,支支吾吾说:“老师,老师?怎么……”
“砰。”话还没说完,陆诀头上就结结实实挨了沈恙一巴掌,不过沈恙是收了力度的,倒也不痛,就是声音听起来比较大而已。
“哎呦。”陆诀也装模作样地捂住了脑袋,掀起眼皮,可怜兮兮地看向了沈恙,“对不起嘛老师……”
沈恙怒瞪了他一眼,“下次必须戴/套。”
“好!我保证!”陆诀伸出手做出了发誓的动作,见沈恙也不是真的生气了,才舒了一口气,等说完话以后他又伸出手搭上了沈恙的腰说:“老师让我揉揉,会好一些的。”
沈恙哼了一声,闭着眼翻过了身,陆诀就上赶着往前挪了挪,将胸膛贴近了沈恙的后背,一边替沈恙揉腰一边说:“您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提到这里,沈恙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问:“几点了?”
“还早,才七点多呢,旅店早饭都没做好呢。”陆诀抱着沈恙的腰让他翻了一个身,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睡着了。
沈恙松了一口气,说:“你烦死了。”
“嗯,我烦死了,所以老师要多包容包容学生呐。”陆诀矮下头去亲了亲沈恙的唇角,手还在轻轻地按揉着沈恙的腰。
沈恙有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屋内温度适宜,他们之间有一种老夫老妻才有的温馨,沈恙迷迷糊糊要再次睡过去了的时候,陆诀突然在他耳边小声说:“老师,起床吃点饭再回来休息?”
“吃饭了。”陆诀像一只小狗一样不停地去蹭沈恙的脖子,终于把沈恙蹭清醒了,沈恙去扒他的头,说:“你是小狗吗?”
陆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是呀,我一直是老师的小狗啊。”
沈恙失笑,撑着床铺坐了起来,薄毯从胸膛滑落,好在陆诀睡前还给沈恙套上了衣裳,这被毯之下也没有什么风光,可长发披肩,领口微袒,锁骨精致,未必不招人。
陆诀下了床,将枕柜上沈恙的衣服拿了过来,然后亲自给沈恙穿上,“老师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沈恙瞥他一眼,说:“哪儿都不舒服。”
陆诀轻笑,低头在沈恙的唇边亲了两下,说:“那怎么办呀?”
“学生多给你揉揉好不好?”陆诀说着将手往沈恙的腰窝位置摸了过去,沈恙转头就骂他滚。
这天雨大,吃完了早饭,达达坎南带来消息,说达达斯姆的遗体已经安置好了,现在已经通告全国了,连带着洛佩兹的罪行一起被揭露了,因为达达斯姆遗体受到过凌/辱,所以并不举行大肆的吊唁。
下葬也将遵循他的遗言,与樱宁.洛佩兹同葬。
沃尔特说他想去祭拜一下达达斯姆,也算是他的一个心愿,当初他离开是因为洛佩兹的插手,以至于达达斯姆去世他也没有去拜见过,如今从沈恙这里听到了这背后的故事,才下定决心要去见达达斯姆的最后一面。
沈恙说陪他,沃尔特拒绝了,“你是以蓝星外交官的身份来荟星的,出席达达斯姆先生的葬礼并不合规矩。”
沈恙本来也没有去参加葬礼的打算,不过是因为沃尔特要去,他才决定陪沃尔特一起的,而且司徒岚昨天和今天分别打了两次通讯过来,也是在催促他们赶紧回蓝星。
所以洛佩兹的事情也必须早点解决,不得已,他需要去面见达达坎南。
“没关系的,正好我找达达坎南统领也有事情要解决。”沈恙微笑着说。
沃尔特点点头,问:“那你岂不是要回去了?”
“对。”沈恙颔首,“如果有一天你来蓝星治疗腿疾,可以来找我。”
沃尔特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什么,就听他说:“好,一定。”
沈恙扶着沃尔特坐到了车里面,陆诀和王长建还是坐在一起的。
陆诀知道沈恙和沃尔特交情好,即便自己心里不太高兴,却也知道在外面顺着沈恙的心意。
车子慢慢往统领府上过去。
雨越下越大。
别墅前面还是有不少人来吊唁的,或者说是洛佩兹的党羽来找事的。
也是,如今洛佩兹伏法,他们要么易主要么自己推举一个统领上去,但是很显然,他们一致对这位统领表示不满意。
如今达达斯姆的遗体还没下葬,他们就先闹腾了起来。
车子停在外面,沈恙静静地听着外面的争吵,都是些熟悉的话术,蓝星毕竟是大星球,司徒岚曾经遭遇的质疑声不比现在少。
沈恙的确不便出面,所以他对沃尔特说:“我让司机送你进去,我不便出面,就不进去了。”
“行。”沃尔特点头,司机就从驾驶座下了车,然后打开车门,撑开伞扶着沃尔特下了车,两人慢慢走进了别墅。
司机把沃尔特护送到了别墅里面以后,又在别墅里面的人的引荐下去见到了楼上的达达坎南,他向达达坎南说明了沈恙前来的目的。
达达坎南正为谢谢将军大官们的事情头疼,听到沈恙前来又是为了审洛佩兹,自然腾不出时间去处理别的事情了,所以他说:“你能把他请进来吗?”
士兵沉默了一下,他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出达达坎南的心思,所以他说:“您可能不太清楚,上将从来不参加别人的葬礼。”
“那请您带去话,就说我这里可能需要耽误一些事情,我一会儿让人去请他到后院去坐一坐。”想法被戳穿,达达坎南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只苦笑了一下说。
“好的。”士兵离开了这里。
很快就给沈恙带去了话。
“他似乎想让您去帮忙处理一下现在的局面,我知道您从不参加外人的葬礼,所以替您回绝了,他就让您去后院等一等,他需要把这里的事都处理完了才行。”士兵回来给沈恙一五一十禀报。
沈恙靠在后座,面无表情道:“难怪他疑心重,这么多人都不服他,他不想着靠自己解决,竟然想着让我这样的外人插手。”
士兵不理解,他问:“您说他疑心重?我只是看出了他可能没有那么强的领导能力而已。”
沈恙嗤笑了一声,对士兵说:“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
士兵还是没懂,可沈恙是沈恙,如果他不聪明,那他也坐不到这个位置来。
“沈上将。”正说着,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是杰亚连的声音。
沈恙摇下车窗,杰亚连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穿着黑色西装,体格硕大,“统领大人请您去后院等等。”
“这边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处理好?一直处理不好的话,就让我一直等在后院吗?”沈恙面无表情,神色冰凉,自带了几分疏远在身上。
杰亚连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他将腰弯得更深,用充满了抱歉的声音对沈恙说:“很抱歉,这边的问题有些棘手,统领大人从没有处理过,所以可能有些耽误时间了。”
沈恙双腿交叠着,他并没有因为杰亚连的一番话就对他们起了怜悯之心,依旧面不改色道:“我这边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今天我的事可以得到你们的重视。”
“您的事一直都是受重视的。”顿了顿,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杰亚连就说:“好的,我们这边一定尽快处理。”
沈恙颔首,算是应下了,他又说:“我就在此处等你们。”
杰亚连点点头,撑着伞离开了。
沈恙又吩咐外面的司机说:“你去别墅看着。”
司机领命,转身离开了。
沈恙就关上了车窗,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车内温度还好,暖烘烘的,昨晚折腾了太久,沈恙还是有些困意,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闭上眼小憩一会儿。
结果侧边的车窗突然被敲了两下,沈恙睁开眼,车窗外面是陆诀笑嘻嘻的脸,沈恙打开了车门开关,陆诀顺势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老师,里边什么情况呢?”陆诀挨上沈恙坐了下去,带着窗外的寒,有些冷。
沈恙往旁边挪了一些,嫌弃道:“冷死了。”
陆诀把头往他颈侧蹭,说:“不冷不冷,你抱抱就不冷了。”
沈恙用手推了推陆诀,无果后就任由陆诀往他怀里钻。
他说:“达达坎南在处理一些私事,我们再等等吧。”
陆诀顺势就将头睡在了沈恙的腿上,然后躺在了后座,他用额头去蹭沈恙的小腹,像个讨喜的孩子,“我猜也是,都说了不举行吊唁仪式了,还能来这么多人,我看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估计好多人都是抱着逼宫的心态来的吧。”
“你懂得倒是多。”沈恙伸手揉了揉陆诀松软的头发。
陆诀躺在身上的腿上,都说这个姿势是最考验被枕的那个人的颜值的,沈恙垂下头,长发从肩侧垂下来,往陆诀脸上抚去,酥酥痒痒的。
他看上去依旧漂亮,陆诀闻着沈恙身上的味道,笑:“那当然,您这么聪明,作为您的学生,就更不能拖后腿了。”
他坐起了身,又把头往沈恙肩上垫,说:“那您觉得他今天能处理好吗?”
沈恙推开他的头,先埋怨:“你别乱动,我腰疼。”
陆诀立马坐好了姿势,然后将手扶上了沈恙的腰,讨好:“我给您揉揉。”
他手法很好,沈恙也就没有拒绝,他这才去回答陆诀刚刚的问题,说:“他处理不好。”
“老师这么笃定?”陆诀看着沈恙的眼睛问。
沈恙:“不是笃定,这是必然的结果。”
“他优柔寡断,又疑心重。”沈恙分析说。
陆诀好奇:“老师怎么看出来的?”
沈恙看向他,“你想知道?”
“自然。”陆诀点头,手换了一个位置继续按揉,“学生没您聪明,想不明白。”
沈恙就说:“再等等吧,等达达坎南主动来找我了,你就会知道了。”
“行。”陆诀并不在乎达达坎南的事,他只是觉得自己能和沈恙多说几句话而已,“您休息一会儿,车里暖和,睡一觉也没关系的。”
陆诀还是懊悔昨晚的冲动的,沈恙眼底有晕染开的倦怠之色,显然是昨晚折腾的。
“嗯。”沈恙没拒绝,他往后就躺在了靠背上面,陆诀把肩送了过去,沈恙顺势就靠了上去。
外面下着大雨,雨点打在车窗上有不小的动静,陆诀偏头看着沈恙,就只看见他密长又微翘的羽睫,薄唇半抿,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陆诀目光不觉温柔了很多。
这样的人,是和他相爱的人,陆诀不禁笑了笑,有几分的窃喜与庆幸。
他的手重新换了一个位置,继续轻柔着,这时候他左手手腕微微震了一下,是有人给他发来了讯息。
陆诀不理会,不一会儿,又震了一下,怕吵醒了沈恙,陆诀这才抬起手腕,他看着聊天界面的讯息,不觉拧了拧眉,他抬起右手将发讯息的人加入了黑名单,就继续给沈恙按摩了起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陆诀打开了光脑的拍照模式,然后小心翼翼地设置成了静音模式,拍下了两人这温情的一幕。
大概是过去了半个小时,是外面车窗被人敲响了,这才把沈恙唤醒,他缓缓掀开眼皮,往窗外看了去。
陆诀替他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说:“是达达坎南他们。”
沈恙点点头,打开了车窗,外面是杰亚连和达达坎南两个人,杰亚连替达达坎南撑着伞。
雨水还是打湿了达达坎南的一些头发。
“统领大人。”沈恙缓缓启唇,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达达坎南面露难色地看了车里的两人一眼,才说:“冒昧打扰,但实属无奈之举,现下他们逼得太紧,我没有办法才来找您。”
“你需要我出面给你摆平?”沈恙笑了一下,说:“那不如把这统领的位置也给我坐坐好了。”
杰亚连皱起眉,“你………”
达达坎南拦住他,“我知道您看不上这个位置的。”
沈恙嗤笑了一声。
达达坎南解释了这次自己前来的用意:“您,您或许有方法可以告诉我吗?我听说,听说蓝星的统帅大人也曾面临过这种问题,想问您可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
沈恙挑了一下眉,“他当时可比你的处境难多了,十二位执事长老联名上书,只为逼他下位。”
“后来呢?”达达坎南迫不及待追问。
沈恙才说:“后来?你身边不是有一位亲信么?你不能动手的,不就可以交给他做吗?”
他没说谎,当年十二长老联名上书的时候,司徒岚离下台并不远了,所以沈恙作为需要依附司徒岚的人,他一晚上带亲信蒙面闯了七位长老的府邸。
不伤性命也不取财,只把府里上下搅了个鸡犬不宁就离开了,还没留下一点线索,司徒岚既是局外人,又是做局人。
这样往复了一整周,即便派了再多的警卫,也被沈恙钻了空子,蓝星的首席上将,并不是浪得虚名。因此十二长老的联名书纷纷撤下,众人有苦说不出,只能咬咬牙认下了。
因为今天可以在他们的府里来去自如,明天就可以轻易取走他们的性命,如果逼急了,未必会让他们捞到好处。
达达坎南一愣,“您是说?”
“既然是洛佩兹的人,随便翻翻府邸,找点勾结的罪状,枪毙了就是,何必怜惜他们的狗命?”沈恙说话的语气很是平淡,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讨论人的性命。
达达坎南手一紧,这样未必不是一个办法,只是这样的话,他身后的名声未必会好听。
沈恙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说:“如果您在意自己的名声,那我建议,您将这个位置给我坐好了,除了莫须有的罪名,我沈恙敢作敢当,人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
“我,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建议。”达达坎南似乎真的得到教导了,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带着杰亚连离开了。
陆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他是怎么做到疑心那么重,还这么优柔寡断的?”
沈恙双手抱了起来,靠在了车上,说:“谁知道呢?”
“当年司徒岚的危机,您是怎么处理的啊?”陆诀那个时候应该是刚被沈恙收留不久,对整个蓝星都是陌生的,而且沈恙的大多事情都被他自己隐瞒得很好,即便陆诀要去了解,也是无功而返的。
“想知道呀?”沈恙伸手捏了捏陆诀的耳垂。
陆诀却又摇头, 说:“也不是很想,这是您的秘密,您不能因为我们相爱, 所以就纵容我,把您费心藏好的秘密告诉给我。”
“如果我是坏人呢?”陆诀又补充说。
沈恙就回:“那我就杀了你。”
陆诀点头:“嗯,杀了我。”
沈恙反而笑了起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以后有机会了慢慢和你说。”
说话间, 掺杂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出的宠溺。
“对了,你怎么和王大人说的?你就这么过来了?”陆诀在他这里待了这么久,王长建该早就起疑心了。
陆诀压低了声音, “他管不着我, 我去哪儿和他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沈恙莫名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背德感。
陆诀好像也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凑过去问:“老师, 我们是不是在偷/情……”
“唔。”话都没说完, 就被沈恙用手捂住了嘴,他拧眉骂:“闭嘴。”
陆诀眨了眨看起来纯良又无辜的大眼睛,表示收到。
沈恙睨了他一眼才松开手, 陆诀只看着他嘿嘿的笑, 真的很像傻狗, 沈恙想。
约莫是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们的车停在靠外一些,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别墅里面的情景,沈恙看着别墅里面的那些人慢慢往外走了。
看起来, 达达坎南似乎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具体是什么办法并不重要,但是很显然达达坎南已经处理好了现在的问题。
眼见着别墅里面的人已经渐渐走光了, 沈恙才看见达达坎南带着杰亚连走出来,他面色并不好看,似乎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才是重点。
陆诀先下了车,他撑开了一把黑色的伞,然后走到车子的另一边,为沈恙打开了车门,将沈恙接下了车。
达达坎南先是对沈恙道了谢,然后说:“谢谢您的指点,我已经知道怎么处理了。”
沈恙颔首并没有说话。
达达坎南知道沈恙下大雨也要前来的目的,他没有再说什么无用的题外话,直接进入主题说:“洛佩兹现在被关在死囚犯的监狱里面的,需要我的意思才能见到他。”
顿了顿,达达坎南说:“但是洛佩兹怎么也算是荟星的罪人,我希望您审问的时候,我能够在外面听着。”
“你和我提条件么?”沈恙的长发被风吹起,神色比这外面的冷风还要冰。
达达坎南急忙摇头,“当然不是的。”
“可以。”沈恙却点头说,“你这个条件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达达斯姆先生写给他的遗书给我。”
“你要他的遗书做什么?”达达坎南有些警觉地问。
沈恙笑了一下,反问:“那你拿着这份遗书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抬了抬手让身后的警卫退离了这里,然后现场只剩下了他们四人,沈恙才接着说:“统领大人,一定要我说得很清楚吗?”
现场已经没有了外人,沈恙的语气也没有了往日的友好亲和了,看起来,似乎现在的沈恙才是真正的他。
达达坎南脸色白了许多,他不说话,似乎认定了沈恙是在诈他,毕竟他已经见识过沈恙的手段了。
“我与你在议政厅见面的时候,那段录音既然不是你,你却不为自己辩解。”顿了顿,沈恙看着他的眼睛说:“你那个时候心里想的是将这个锅背下来?还是将背后的洛佩兹供出来呢?”
“你都不愿意。”沈恙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所以你告诉我了‘舅舅’这个信息,让我主动查了下去。”
“你说你不和达达斯姆先生住在一起,你却熟悉别墅的所有东西。”沈恙说的是那天他们去达达斯姆的别墅,他发现达达坎南轻而易举就找到了空气净化的按钮和别墅里的一些小细节。
他信达达坎南不住在别墅,但达达斯姆死后,达达坎南一定不止去过别墅一次。
“你去别墅做什么呢?或者说你希望在别墅里找到什么呢?”沈恙问。
达达坎南摆出一贯示弱的表情,他苦笑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惹人怜爱,也是,达达坎南比达达斯姆还要瘦小一些,一头卷毛泛着金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当然是去找洛佩兹留下的罪证。”他弱弱道。
分明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达达坎南还要和沈恙装傻,这让沈恙少了几分性质,“不对,你不是去找罪证的,否则洛佩兹掳走达达斯姆的尸体这件事就已经够他枪毙了,不是么?”
“那你觉得我是去找什么的?”对于沈恙能想到这里来,达达坎南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他腿侧握紧的手到底是暴露了他,他还是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