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漂亮上将被阴鸷学生觊觎以后by山枕月

作者:山枕月  录入:11-14

陆诀说:“我知道,但我还有一个办法。”
“你没有任何办法,你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回到后方营地,和我们一起撤退。”沈恙想都不想就纠正了他的想法,他很清楚陆诀的计划是什么。
陆诀笑了一下,“有的,只不过这次,可能真的要我同归于尽了。”
“陆诀!”沈恙声音拔高了很多,“我们会有其他的办法,用不着你死来死去。”
“没有办法了,老师。”陆诀的声音有些苍凉,“如果他们的人追击到了乌尔道山西,那哈罗星战败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沈恙的声音带着怒意,他说:“有我在,我会有办法的。”
“您听我说。”陆诀看着光屏上的战况,“来不及了,如果退到了乌尔道山西,您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您的身份也会瞒不住,蓝星也会因此受到威胁的,您守护了蓝星半生,要背上这样的骂名吗?”
沈恙平静回应:“不会的,我离开蓝星的时候已经背负了一条罪状,如果我被发现,司徒岚知道怎么撇清我。”
“报告将军!”营帐外冲进了一位带伤的士兵,他对雅戈尔说:“我们第二道防线已经崩溃了。”
雅戈尔点点头,“先撤退,不必死守。”
士兵领命退下,陆诀自然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他坚定道:“老师,我会将他们引入乌尔道峡谷,枪响的时候我需要您带人去炸毁两岸的山雪,这样就会引起雪崩,到时候他们一定无路可退。”
“那你呢?”沈恙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发抖。
陆诀:“您只需要记得我爱您。”
“你一定要我恨你吗?”沈恙问。
陆诀沉默了很久,“好吧,那您恨我吧,但我爱您。”
他挂断了通讯。
沈恙要再回拨回去,雅戈尔的光脑就显示无法拨通的字样。
“沈上将,怎么办………”雅戈尔面露难色,看向了沈恙,才发现沈恙的眼眸间似乎有不正常的水光。
沈恙垂眸,“你们撤退,我去支援,然后把我的狙击枪给我。”
“您一个人?”雅戈尔很是震惊。
擒贼先擒王,沈恙如果能够杀死阿普里尔,或许能够扭转局面也说不定。
“再多跟几个人也无用,你们可以派人埋伏在乌尔道峡谷两岸,我会想办法杀掉阿普里尔,如果我失败了………”沈恙顿了顿,他知道陆诀已然是心意已决,但如果他们不炸毁山雪引起雪崩,陆诀一定会后撤的。
“你们就去支援陆诀,总之一定要保护好你们的统领,如果陆诀真的死了,以后你们肯定会遭遇比今天还要严重的战争的。”
雅戈尔点了点头,他退了出去,不多时,沈恙的那把狙击枪被送了进来,沈恙没有犹豫,拿着狙击枪就离开了这里。
乌尔道峡谷距离这里并不远,枪响在远处响起,前方已经交战了,并且听声音,枪声已经逼近了乌尔道峡谷,陆诀心意已决,是非要把人引进乌尔道峡谷的。
沈恙绕到了高坡上面,剧烈的运动让他感觉到后背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他咬了咬牙,忍住了剧痛。
他很快就架好了狙击枪,瞄准了冥狼星军队的必经之路。
天色阴沉沉的,仿佛随时会下起大雪。
大风呼呼地刮着,峡谷的风异常的大,悬崖上那些孤零零的树被吹得快要断掉了。
峡谷里面的枪声和炸药的声音交织回荡着,沈恙很快就注意到了先进入到峡谷里面的士兵,那些人是陆诀的人,沈恙将镜头瞄准了后面。
终于,他发现了在一辆高级作战机甲的副驾上,坐着的就是阿普里尔。
他拉动了枪栓,眯起了一只眼睛,屏气敛声,镜头跟随着阿普里尔一起向前,沈恙准备开枪的时候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人数不对。
他急忙将镜头瞄向了陆诀他们的军队,少了至少二十人!
陆诀只沉思了一秒钟,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抬起头往峡谷对面的山上看了过去,那里果然有十多人在布置炸药。
陆诀猜到了他不会配合!
沈恙真的想直接用枪把陆诀崩了,他气昏了头,却还是将镜头瞄向了阿普里尔,只要赶在陆诀的人将炸药引爆之前击毙阿普里尔就行了。
可偏偏这种时候,他手上的手臂开始发抖,但是颤抖的不是他的手,是他的心脏。
这一枪如果不能击中阿普里尔,那陆诀就会被永远埋没在雪山里。
塞西亚河北的天气冷得彻骨,一滴汗从沈恙的额角划下,他食指慢慢压上了扳机。
“砰——”子弹穿破了冷空气,向着阿普里尔射了出去,沈恙并没有看见自己是否击中了阿普里尔。
因为与此同时,两岸的也传来了炸药引爆的声音,“轰——”
“轰——轰——”炸药声。
“砰——砰——”枪声。
嗡嗡嗡,沈恙看着两岸滑下去的厚雪,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连片的枪声和炸药声都被屏蔽在了耳朵外面,他只感受得到脑子里的嗡嗡声。
雪层裂开,几十米厚的雪块往下掉,很快,整个峡谷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溅起的尘土,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尖叫声,枪声,惨叫声接连不断。
好冷啊,沈恙好不容易站起了身,但是在看见峡谷里面是白茫茫的一片以后,他控制不住发软的腿,重新跪到了地上。
自来骄傲自信的上将大人,也露出了这样狼狈的一面。
他不信陆诀死了,于是追来塞西亚河北,却亲眼见证了爱人的死亡。

第55章 只想让剧烈跳动的心脏缓和一些
“陆……”沈恙跪在地上, 几近绝望地看向了谷底,谷底的雪雾四起,他什么也看不见, 沈恙张了张嘴,却连挤出一个字音都困难无比。
“陆,诀……啊——”沈恙从肺腑之间挤出来的字音打着颤,字字苦痛。
手腕上的光脑闪动了两下,沈恙此刻完全没有心情去查看, 他一双眼濯上了浅薄的水雾,眼尾悬着的泪珠将掉不掉,又像珍珠一样透明。
沈恙再次踉跄着站起了身, 跌跌撞撞地去寻走进山谷的路, 但是在他要离去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动静, 接着就是一道激动的声音传过来:
“沈上将在这里!”
沈恙眉睫抖了抖, 他转过了身, 看向了声源处,那是一群穿着作战服的军队,只靠款式分辨的话, 这支军队应该是由许多星球的士兵拼凑出来的。
为首之人是岑副将。
沈恙站在原地, 一脸悲痛地看着他们, 接着就是岑副将身边的人看着沈恙说话:“上将您受伤了?”
恰巧谷底卷起飓风, 带着白茫茫的霜雪一起, 吹得上将的发丝凌乱,上将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 风似乎要将他吹得粉碎了。
听到那个士兵的话,沈恙侧首看了看, 肩侧已经被血渍晕染开了,后背受伤的地方的伤口再次裂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恙竟然觉得一点也不痛。
岑副将小跑过来,沈恙看着他,突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呕出来,他双脚一软,就往前栽了去,岑副将眼疾手快地将人捞进了怀里,他焦急关怀道:“上将!上将,您怎么样?”
沈恙呕出的那口鲜血喷洒在地上,温热的血渍很快即将地上的雪融掉了一小块,染红了一小片纯白。
沈恙闭了一下眼,一滴泪水从眼尾滑出来,顺着脸颊淌到了耳畔,悬在耳垂尖,像坠着一颗透明珍珠耳坠。
“下面,陆诀……”他痛苦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次,倒真是死要见尸了。
沈恙说得断断续续,但是岑副将听明白了,他回头对身后的人吩咐,“你们去联系其他分队,所有人去谷底找陆少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现在带上将回星舰查看伤口。”
“是!”于是一批人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沈恙已经无心去思考为什么岑副将会突然来到塞西亚河北,他觉得自己根本就凝不了神,整个人就属于头重脚轻地状态,于是他干脆闭上了眼,循着身体的指引,慢慢地失去了意识,陷入了黑暗。
除夕那天晚上,当星际新闻报道陆诀与敌方同归于尽的时候,他静静地坐在电视机前看了很久,将星际记者拍摄到的所有的现场视频翻来覆去看了百十遍。
终于从中找到了破绽。
于是他开始一边装饰别墅一边想对策,司徒岚和秦央会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们是担心自己会做偏激的事情,可沈恙自然是心意已决。
他不确定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但他必须亲自去确认陆诀的死活。
于是沈上将疯了一把,单枪匹马来塞西亚河北寻人。
与雅戈尔交谈的就让沈恙确认了陆诀并未死去这一事实,那一刻沈恙是高兴的,但紧接着的危机就是真的要让他失去陆诀了。
在雪崩的那一刻,沈恙头晕脑胀,全然失去了所有的思绪。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是身边坐着一个熟人,白稚。
他望着天花板,星舰统一的装修让沈恙意识到,他被带回了蓝星的星舰里面。
沈恙只动了动手指,立马就惊醒了床边蹲守着的白稚,见沈恙醒来,白稚也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将沈恙扶坐了起来,然后问:“上将您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沈恙一个问都没回答,反而去问起了白稚,“陆诀呢?”
白稚哽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他放缓了声音安慰说:“士兵们还在找,您大可安心,谷底就那么点地方,如果没找到陆少将,说不定陆少将就没事呢?”
“我昏了多久?”沈恙没将这种安慰的话装进心里,很显然,就算现在没找到陆诀,以后也还是会找到,谷底就那么点地方,雪层却那么厚,能从这样的情况下活下来,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你冷吗?陆诀。
沈恙想。
白稚如实道:“两天了。”
“两天也没找到人么?”沈恙苦笑了一下,然后掀开了被子就要往床下走。
白稚手忙脚乱地去拦住他,说:“您后背的伤是二次裂开,现在应该是好好休息养伤才好,否则……”
沈恙抬眼冷冷地看着他,白稚话到这里,便噤了声,沈恙慢慢说:“白稚,我到这里来,就是想带他回去的。”
白稚头低垂了一些,他犹豫半响,随后说:“那您要多注意,不要再扯到伤口了。”
此时此刻,白稚大概也看明白了二人。
沈恙披上厚外袍,走出了房间,路过一众士兵,他径直走向了指挥室,指挥室里的人见是沈恙,急忙站起了身来。
沈恙唇色病白,脸上的肤色也显病态,但气质尤在,仍旧让人生畏,他面无表情地吩咐:“联系岑副将。”
工作人员也不磨叽,很快就和谷底的岑副将联系上了,岑副将摁住耳麦,“这里是岑……”
话未完,沈恙就迫不及待问道:“是我,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岑副将顿了顿,“上将您好,雪层太厚,我们的人还在侦测,但是我们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阿普里尔逃生了。”
沈恙闭了闭眼,这也在他意料之中,他的子弹和炸药同一时间出声,阿普里尔有足够的时间去避开他的子弹。
同理,他乘坐的机甲也有足够的能力让他避开倾覆下来的雪层。
陆诀所谓的赌一赌,便是如今的结局。
“继续找,就算是尸体也要给我找回来。”沈恙下令。
岑副将默了一阵,然后说:“上将,阿普里尔没有死,他回去以后很有可能会再次起兵对付哈罗星……”
沈恙这才想起了在昏迷之前,他到底想问什么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些士兵又是怎么回事?”
岑副将就解释:“在您离开蓝星以后,统帅以他之名招开了一场星际会议,在星际上下所有的星球面前,揭露了冥狼星对蓝星的迫害,以及虫族和冥狼星之间的关系,但是因为证据不明,统帅他把自己扣留在了星际会所。”
顿了顿,岑副将语气郑重道:“属下带来的士兵,是从星际维和部队调来的士兵,如果我们不能找到冥狼星和虫族勾结的罪状,统帅就………”
“好。”沈恙沉默了许久,终于出了声,“把蓝星的士兵留在谷底继续找,然后你就带着其他士兵回来吧,我会给星际一个结果的。”
一时间,指挥室安静得掉针可闻。
如岑副将说的那样,阿普里尔意识到被算计了以后,恼羞成怒,回去不久以后就重新组织了军队,直逼哈罗星边境。
有星际维和军队的参与,双方进行了一场长达一个月的持久战,哈罗星这边是沈恙领兵,倒是把冥狼星逼得节节败落,重新退回了两军交战的战场。
沈恙一直带有重伤,不曾亲自出面领兵过,只靠在后方指导就能逼退冥狼星,这让阿普里尔意识到,要想解决顽抗的敌人,只有先解决了背后的军师。
可惜棋差一招,沈恙早就料想到了阿普里尔的计谋,反将了对方一手,对方派来伏击沈恙的士兵无一人活着回去。
而沈恙在伤还没好透就已经亲自领兵上战场了。
阿普里尔终于认识到了这位上将的恐怖,对方像杀红了眼的狼,闻着一点血腥就发了疯地撕咬,星际维和军队又叫星际敢死队,配上一个不要命的上将,阿普里尔的军队节节败退。
“按照后方军队递来的消息,阿普里尔的军队已经没有兵力支援了,我们为什么还不一网打尽?”岑副将看着光屏上的地图,忍不住问身边的沈恙。
沈恙目光凌冽,眸色清冷,静静地看着前方,这一个月沈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很快,本就瘦弱的上将,瘦得更像一张薄纸板,风一吹就要破碎了。
除却作战时间,剩下的时间,只要得空,沈恙就会去乌尔道峡谷,那里的雪层有几十米深,经过一个多月的挖掘,只挖走了还不到一半的雪量。
各种高级设备也都试过了,根本没办法连接到陆诀的光脑电波,所以连他的位置都不能确定,沈恙去到了那里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什么表示也没有。
从他的眸间看不出太多的悲切,或者说悲伤过了头,于是眸子里就如深不见底的死水潭一样。
曾经服帖的上将军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镂空了,最特别的是,上将剪去了那一头漆黑的长发,如今留着利落的短发,却显得他更加瘦弱。
因为炸药炸毁了两岸的雪层,便不时会出现小型雪崩,这让谷底不但十分的危险,而且还影响着他们的进度。
沈恙缓缓启唇:“不把他们逼到绝情,他们是不会暴露的。”
“您是说………”岑副将明了。
沈恙颔首,一双眸子清冷又深邃,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死水,泛不起一点涟漪。
“等着吧,冥狼星一定会找他们做后援的。”沈恙是落魄了一些,可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自信却是一点也不匮乏。
岑副将接话:“但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在这后面做了黄雀。”
沈恙便不再回话,他转了身离开了指挥室。
一如沈恙预言,在他们击破了阿普里尔军队的第一道防线以后,阿普里尔终于选择了求助外援,而他们求助的外援,也是意料之中的人。
被沈恙带兵打压得几乎覆灭的虫族军队,虫族老巢已经没能力派兵了,所以这批虫族的外援,一定一开始就在冥狼星。
冥狼星至力钻研基因技术,如今加上虫族外援,他索性也不再装了,于是被星际明令禁止了很多年的精神力武器再次上了战场。
对方研究的精神力压制武器,只针对了A级精神力以下的,于是沈恙这边有将近一半的士兵无法靠近战场。
沈恙看着营帐里痛苦哀嚎的士兵们,被强制发/情后注射的抑制剂对身体的损伤特别大,副作用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第二次去暗杀阿普里尔。
“上将,您确信您能成功吗?”白稚在给沈恙背上的伤口换药,他一边换一边问。
沈恙瘦了太多了,蝴蝶背骨突兀得更明显了,白稚皱着眉,他能感受到沈恙的日渐消沉,却又强撑着意志来带领军队与冥狼星交战。
他所说的二次暗杀阿普里尔,未必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但这确实是白稚想太多了,沈恙惜命得很啊,只是他这么做,是真的想让阿普里尔死在他手里罢了。
沈恙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他必须死。”
白稚并不打算去劝沈恙,也知道自己劝不动,所以他就说:“那请您务必小心,以您性命为重。”
沈恙点了一下头,随后兀自扣好了衣裳的纽扣。
于是第二日岑副将穿上了沈恙的衣服,装作沈恙还停留在军营的假象,而沈恙早已经换上了哈罗星军队的作战服,翻越过了分界线的大山。
去到了两军交战区域,彼时已是第二日天明,塞西亚河北又下起了大雪,一如陆诀被埋藏在雪层之下那般,落在沈恙身上的每一片雪,都压抑得沈恙无法呼吸。
两军交战,阿普里尔会亲自领兵作战,不过有了上一次乌尔道峡谷事件,阿普里尔很显然有了戒备心。
瞄准镜里面,阿普里尔的身侧一直有铁卫驻守,沈恙一直锁定不了目标。
岑副将没露面,压在后方,暂时也没暴露他的真实身份,阿普里尔如今一直持防御状态,沈恙没办法下手,于是他压上了耳麦,“往后撤退。”
“露怯给阿普里尔看。”他的耳麦连着岑副将那边,于是岑副将先是与对方交战了一波,借势开始往后撤兵,前排士兵配合得很到位,至少在沈恙看来,阿普里尔已经兴奋了。
他闭上了一只眼,重新瞄准了阿普里尔。
阿普里尔止不住的兴奋,他命令所有人向前追击,也终于露出了弱点。
沈恙瞄准了他的头颅,食指慢慢压上了扳机。
“砰——”子弹从他这里射出去,然而阿普里尔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他手一抬叫停了前进的士兵,子弹从他抬起的那只手的手掌心穿过。
子弹将他的手炸得血肉模糊。
沈恙脸色大变,他……失手了。
所有人戒备地看向了沈恙这边,阿普里尔被保护在了铁卫之中,阿普里尔那边明显是乱成一团,露出的破绽自然也不少。
沈恙明明还有机会再给阿普里尔一枪,但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他没想到阿普里尔的人可以来这么快。
于是他松掉了狙/击枪,将手慢慢地摸到了腰间,然而下一秒,一声枪响在身后响起,子弹刺破冷空气,倏倏地响,前方的阿普里尔被这颗子弹一击爆头,刹那间,阿普里尔军队乱成了一团。
岑副将眼见形势如此,即刻带兵伏击了过去。
沈恙愣了愣,这是他熟悉的枪法。
他手一抖,摸到手上的手枪就掉落在了地上,他没有伸出手去捡,只慢慢地站起了身,撑着发软的腿,艰难又带着期许地转过了身。
在离他有三米远的地方,那个本该被雪层覆压在谷底的人,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陆诀一条腿打着石膏,他身后站着几个哈罗星士兵,身侧的士兵替他拿着撑拐,陆诀额角也有一条缝了线的疤痕,脖子上贴着纱布,一月不见,陆诀也瘦了这么多。
陆诀故作轻松,对沈恙露出一贯灿烂的笑,只是都不等他说两句话,沈恙就走上前了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站在陆诀身后的士兵本就不认识沈恙,又看沈恙穿的是哈罗星低级士兵作战服,自然将他归为了同级同事。
没想到沈恙上前来就先给他们的统领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声音响彻得很,沈恙手都麻了,陆诀病白的脸色很快就浮上了红色的指印,众人皆是一惊。
陆诀乖乖受着这一巴掌,他甚至矮下头将另一半边脸凑上前去,低下声音说:“老师,还不消气的话,就再来一巴掌。”
沈恙就真的再次举起了右手,可是这次手悬在了陆诀脸边,看着他脸上浮起的巴掌印,沈恙眼圈倏地一下变得通红了,怎么也舍不得再来一巴掌了。
沈恙眼尾也起了潮,他最后将手掌慢慢落在了陆诀被扇的那半边脸上,轻轻地摩挲着,“你一定要我死吗?陆诀?”
他是说陆诀这样做,他要伤心死了。
他的声音哽咽着,那只手止不住的发抖,陆诀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在脸上磨蹭着,陆诀声音也泛了哑,他低头看着沈恙红润的眼睛,轻声说:“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死。”
沈恙红着眼睛质问:“既然你没……,那你这一个月去哪儿了?”
他回避了“死”这个字眼,这个月他听得最多的就是“死”字了。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我们回去慢慢说好吗?”时隔一个月,爱人的失而复得只让沈恙想要流泪,他低下了头,不点头也不摇头。
只想让剧烈跳动的心脏缓和一些。
沈恙伸出手揪着陆诀的衣领不放,一滴泪水滚在了地上,他一头长发全部剪去了,露出了光洁的后颈,陆诀伸出手捧起了他的脸,将吻落在了他的眼尾,“我回来了,不要哭,不要哭。”
他轻轻地吻走了沈恙快要掉出来的眼泪,这是一个带着安抚的,偏爱的吻。

第56章 算了,我原谅你了
那日陆诀本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去往乌尔道峡谷的, 但是在炸药将要引爆的前夕,他父亲为他留下的那个亲信突然让人围抓住了陆诀,然后不等陆诀说一句话, 亲信就让士兵将陆诀带出谷底。
“统领大人,请务必带我们的尸体回家。”亲信苦笑了一下,随后让人带走了他,自己转身就重新加入了战斗。
陆诀奋力挣扎,只是他话都还没说, 两岸的炸药就响了起来,接着厚重的雪层倾覆而来。
很快就吞没了枪声,他还在乌尔道峡谷的里面, 也免不了被雪层覆没, 但又因为他被那两名士兵带离了最中心的位置,所以侥幸留下了一条命。
雪层崩溃的时候, 他被巨大的雪波冲击带下了悬崖, 几经波折, 最后倒在了山脚下的一户猎户的后院。
猎户将他捡回家,悉心照料了十多天陆诀才醒过来,那个时候他脚受了很重的伤, 脑子也不清醒, 几度昏迷,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脚却完全不能动弹。
更别说下地走动了, 他的光脑也出现了问题,完全联系不上任何人, 于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在猎户家里。
没事就和村里的一些大娘说话,他腿脚不好, 村里人似乎也不外出,信号覆盖不了这里,陆诀只能暂且就在这里养伤。
直到几天前他的人找到了这里来,为首的是当时送他离开的那两名士兵之一,他比陆诀运气要好一些,没被雪层砸中,又落在了悬崖边的树枝上挂着,他获救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在涯底搜寻陆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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