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典忙唤来一个看守代他检查,就和曹兵匆匆走过去,大人怎么出来了?最近不是在休养吗?
“大人安好,先生安好!”冯典和曹兵先是恭敬拱手问好。
林三春笑着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不用这么多礼,我带我爹来看看这摆摊的,没啥事的,你们去忙吧,忙完了再过来就好。”
冯典和曹兵这才恭敬拱手离开。
林三春就带着林德新到岔路口看看,本来要下去,但是林大福拦住了,说是自家公子身体还没有好,就不要下去凑热闹了。
林三春就和林德新站在岔路口,一边看着下头的热闹,真的是很热闹,一宣布开摊,哗啦一下,好多人跑进来吵吵闹闹的买卖东西了。
林德新看着有些惊讶,侧头问着林三春,“生意这么好?”
“主要是便宜!”林三春说着,弯了弯嘴角,“幽山里的东西拿出外头卖的时候,我给设了一个最高价,买卖任何东西不得超过这个价格。”
林德新一听,皱眉,“这样不对!既然是买卖,就该让买卖人自己决定价格!”
“爹,这个最高价是暂时的,三年一价,三年后就调整价格,或者让他们自己决定价格了。”林三春说着,指了指下头买卖的人,低声说着,“我们幽山的人大家都很好,都不想卖很贵的,他们现在设定的价格都没有达到这个最高价。”
林德新仔细的看了看呼啦一下涌进来的人,不由沉默了一下,都是衣衫破旧的老者,甚至还有孩子……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庄户,年轻的都被抓去打仗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我们摆摊卖的都是大土豆,番薯,还有一些粮食,粗布衣裳的,还有药草,孙大夫做了一些简单的药丸子,发烧了,伤了风寒的都可以吃。等忙过这阵子了,我出钱请外头的大夫们来这里做一个义诊。”林三春低声说着。
林德新点头,拍了拍林三春的肩膀,“你考虑的仔细,爹不如你。”
林三春眨眼,忽然嘿嘿一笑,“爹你说过的,只要你一年说三次不如我,你就给我一个小宝箱的!”
林三春说罢,搓搓手,满脸期待,他爹的小宝箱里可都是他爹的私房钱,嘿嘿嘿!
林德新没好气的瞪眼,“这不是还差一次嘛!放心,等你和萧公子成亲了,我给你一个大大的宝箱!”
第176章 牢头的定亲大事8
司监所里,唐敏喝完了一杯茶,放下茶杯,站起身,看向同样站起身的萧琞,一脸严肃,“即便你说你可以操持这些事,但是,作为你母亲曾经的故交,作为长辈,定亲和成亲的这些事,必须是由长辈们来操持,天极,你的小婶婶还在,范显范老先生是你的老师,裴家的那位老祖宗也是你的老师,他们都能够操持你的亲事,你就不要自己亲力亲为了,明日我会亲自和他们谈。”
萧琞听罢,深深躬身拱手,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多谢伯母。”
唐敏一笑,扶起萧琞,“不必如此。今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说到此处,唐敏想到了什么,正色开口,“对了,那座花落坞要是打算做婚房的话,就不可以再让人进去住了。”
萧琞一怔,随即拱手应下。
唐敏就转身走出司监所,司监所外头,沈秋萍正在已经等候在外了。
恰好此时,林三春和林德新回来了,唐敏就拉着林德新喝沈秋萍回了锁村。
林三春双手拢袖站在司监所门口,疑惑的看着他家娘亲高高兴兴,甚至还有些雀跃的神色,萧琞这么厉害的嘛,说服他娘亲了?
“大人?”萧琞拿着披风轻轻的给林三春披上,“可是要去上京了?”
林三春点头,随后惊奇的指了指他娘亲的方向问着萧琞,“我娘亲答应了?”
“伯父伯母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且对我们都是了解颇深,自然是会答应。”萧琞说着,眉眼舒展温柔,伸手握住林三春的手腕,紧紧的,“大人,我们要定亲了。”
林三春眨了眨眼,咳,对,要定亲了,梦境里的老头儿还神隐着,哎,算了,先定亲再说!
“走啦,我们去上京。”林三春耳朵尖有些红,此刻萧琞的幽深眼眸似乎灼热的情绪让他有些心跳跳快了。
萧琞眉眼泛起笑意,握着林三春手腕,朝忘川路走去,“好,大人,我让影甲带了些吃食,待会路上吃一些。”
林三春一下子就眼睛亮了起来,“有今天做的炸猪耳吗?爆米花呢?”
萧琞低沉好听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只有炸猪耳,还有桂花茶,今天陆春山老先生送来的橘子做的果水……”
“好好好,都不错,哎,等等,我们不是要做黑黑出门吗?那东西还怎么带啊?”
“影甲和影乙已经先行出门了,他们会在上京的城门等我们,到时候我们再坐马车进入上京。”萧琞说着,吹了一声口哨,就听一声低吼,一只黑色的大麒麟扑了出来,亲昵的蹭了蹭林三春的手。
但很快就被萧琞推开,萧琞微微凝眉,带着几分不悦抓过林三春被大麒麟蹭蹭的手,拿出绢帕轻轻的擦拭了几下。
林三春斜睨了萧琞一眼,“擦什么擦啊。它就蹭了一下而已。”
萧琞只是点头,却还是多擦拭了几下。
林三春翻了翻白眼,随后看向被推开后想靠近又不敢的委委屈屈趴着的大麒麟,惊奇一笑,“萧琞,黑黑好像胖了!”
萧琞看了眼大麒麟,“听闻陆春山种出来的大土块还有孙大夫种出来的没用的药草都被它和大白吃了。”
“哇,它们也不怕食物中毒?”听说孙大夫种出来的没用的药草都是用来实验解药人毒的,也是含有毒性的东西。
“大人,我们该走了。”萧琞说着,牵过林三春的手腕,直接跳上大麒麟的背。
大麒麟低吼几声,就朝上京的方向飞去。
“大人,今晚的上京还有些人在等着我们。”萧琞揽着身前的林三春,低声说道。
林三春侧头看向身后的萧琞,问道,“故人?”
“算不得故人,不过是些烂木头罢了。”萧琞说着,语调缓慢柔和,“大人就当是闲来无聊逗弄一二就好。”
林三春哦了一声,懂了,想到从娘子,便问道,“和从娘子的事情有关系吗?”
“影九说,这些烂木头难得他们也已经发现了从娘子和长春镇茶馆的联系,但他们尚未对从娘子下手,大概就是要等着我们吧。”萧琞说着,将披风拉好,将林三春揽入怀里,一边柔声开口,“风大了,大人先不要说话。”
林三春侧头埋入萧琞的怀里,嗅着萧琞身上与他一样的墨香和温热的气息,林三春不由放松下来,人一放松就有些懒懒的。
“大人,伯母说我们的定亲,她会和我小婶婶,范老,裴老太太一起商议,说定亲成亲这些事,长辈们来商议即可。”萧琞拢了拢披风,低声说着。
林三春抬眼看向萧琞,点头,成,他都没有意见,就是……臭老头到底什么时候来梦境找他啊。
萧琞见林三春乖乖点头的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林三春的头顶,眉眼一片柔和。
上京从不宵禁,即便是现在幽山天玑已经渐渐名扬天下的时候,上京也是如此,但又有些不同,城门口的巡防的卫兵多了。正门还是一个穿着盔甲的中年将军。
“那便是谢九重了。”萧琞在马车里一边倒着药茶,一边对林三春说着。
林三春趴在马车的窗口,好奇的看了过去,“烂木头之一吗?”
“他忠诚于萧氏,忠诚于谢家,但某些时候他又故意装作视而不见。”萧琞语调缓慢的说着,“我在幽山十年,他从未踏足过幽山,在影子卫打入天鹰卫,取缔了他手里最重要的副将的时候,他知道,却是保持沉默。”
林三春侧头看向萧琞,挑眉,“懂了,他就是跟明正德一样的人嘛。”
萧琞眉眼舒展,拉过林三春坐好,一边温和说着,“大概是吧。不必理会他。”
林三春坐好,带着几分兴致勃勃的看着马车走入正门,然后,那叫谢九重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坐在马车前头驾驶着马车的影甲抬手亮了亮一块玉牌,最近刚刚造出来的天玑玉牌,镶着金色的方形玉石牌子上是——天玑。
谢九重一震,随即猛地看向马车帘子,目光锐利了起来,沉声开口,“车上何人?”
影甲面无表情的朝天拱手,开口,“天玑主人。”
谢九重握紧了手里的刀柄,哑声开口,“还请掀开帘子……”
影甲冷笑一声,抖了抖缰绳,马车就这么的进入上京,但谢九重几乎是立即抬手拦住!
马车里的萧琞淡淡开口,“谢九重。”
谢九重整个人一颤。
“跪下!”萧琞淡淡说着。
林三春好奇的掀开马车帘子,那谢九重居然立即跪下了?!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林三春看着那谢九重就这么的跪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惊奇又疑惑不解,转头看向萧琞,“他还真听话!他怎么那么听话?”
“我入幽山前,他与谢九溟都曾经跟随过我。”萧琞语调缓慢的说着,“谢蕴为人无情无义阴险狠辣,几个儿子倒是真的不错。可惜,谢九重已经废了。”
林三春想到了谢安,叹气,“谢羽舒成亲的时候,不知道那谢安能不能赶得回来?”
“那是他们父子的事了。”萧琞说着,拉过林三春坐好,一边端起糕点,“大人吃块糕点。”
林三春拿快糕点,啃了啃,嗯,不错,是桂花酥糕,好吃!
忽然外头一条人影闪过,紧跟着,影乙在外头禀报,“主子,大人!影午急报,宝月楼已经人去楼空!”
林三春一呆,忙三口两口吃下糕点,急急开口,“怎么回事!从娘子呢?!被烂木头们抓走了吗?!”
“大人!别急!”萧琞揽过林三春,一边安抚的拍拍,一边温和开口,“应该不是被抓走了。”
萧琞说罢,看向外头,沉声开口,“探寻从娘子的下落!速报。”
外头的影乙忙恭敬应下,“是!”
林三春摸着下巴,思索着,如果不是被抓走了,那必定是从娘子自己走的了?
“大人,可还要去宝月楼?”萧琞低声问着。
“去,我去看看。”林三春说着,侧头看向萧琞,迟疑的问着,“会不会给你增加麻烦?”
萧琞眉眼泛笑,“大人,我求之不得。”
林三春一愣,随即一笑,拍了一下萧琞的肩膀,“我娘亲还说你不像会哄人的,让我多哄哄你,你哪里不会哄人了嘛。”
萧琞一怔,随即凑前,低声开口,“大人,我真的不会哄,我刚刚所说,皆是句句肺腑。”
林三春翻了一个白眼,老男人骗谁呢!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宝月楼。
真的是人去楼空,但楼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好像主人临时出一个远门,提前收拾了楼里。
林三春在楼里转了一圈,随后就直接去了后院,几个小园子转了转,最后来到僻静的只有一个小小不起眼的角门,挂了一个小牌匾,写着灵堂。
萧琞背负双手跟在林三春的身后,看了眼灵堂二字,若有所思。
待推开角门走了进去,角门里是一座长满杂草的园子,但这园子里有一座坟墓,淹没在杂草里,不细看是不会发现的,而这墓碑上面的描红是清晰的,写着七月十五。
没有名字,也没有立墓人,只有七月十五?
林三春皱起眉头。
萧琞盯着墓碑好一会儿,低声开口,“大人,影子卫已经去寻了。”
林三春嗯了一声,蹲下,仔细的看了看,忽然扒拉开墓碑下的石头,果然呀。
“小红花刚刚创建的时候,我和从娘子约定过几种紧急情况的处置方式,其中一种,就是我来宝月楼找东西,她说她会在宝月楼里起一座坟墓,然后她会把重要的来不及传达的事放到坟墓这里来。”
萧琞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座坟墓并不是真的坟墓,是为了传达信息建立的?”
林三春站起身,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摇头,“我不确定。”
林三春说罢,直接打开小盒子,里头是一个折叠好的信,拆开,只有一行字:时机已到,勿寻,拜谢公子!
林三春脸色黑了黑,可恶,从娘子果然是要去做自己的事!
萧琞拿过信纸看了看,又看了看坟墓,扬手示意,后头影甲影乙立即上前恭敬拱手。
萧琞指了指坟墓,“打开。”
*****
此时的宝月楼外头,已经有一大批卫兵围住了。
一顶黄色轿子已经停在了宝月楼门前,骑着马的穿着盔甲的明城玉脸色阴沉的盯着宝月楼的大门,左侧也有同样骑着马的年轻瘦弱少年,面容青色,眼神阴狠。
轿子里传出柔弱动听的声音,“明将军,你确定幽山重犯此刻就在此处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的确就在此处。”
“母后,我们直接冲进去不就好了吗?为何要在这里等!”少年不耐烦的说着。
“我儿不可如此暴躁,你要知道幽山重犯甚为危险,我儿千金之躯,怎可涉险?且耐心等候就是了。”轿子里的声音轻轻说着,似乎柔弱极了,但又透着隐隐的魅惑。
宝月楼里,林三春透过窗户的缝隙好奇的看着外头的人,一边小声的开口,“哇,那个就是皇三子,啧,怎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啊。皇后没给他饭吃啊。啧啧啧,那个明城玉当初来幽山的就是拽拽的,现在怎么看着好像拽不太起来了。”
林三春身后的萧琞正在低声吩咐影甲影乙,见林三春几乎就要扒开窗户了,无奈叹气,上前拉过林三春,“大人,过来一些。”
林三春侧头看向萧琞,眼睛亮亮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问着,“萧琞,你待会要出去和他们打一场吗?”
萧琞微微挑眉,“大人想看我和他们打一场?”
“额,也不是特别想看……”林三春心虚的摸了摸下巴。
萧琞眉眼泛起笑意,握着林三春的手腕,“大人,我们该准备走了。”
晚上还有一碗药膳,两杯药茶,大人也不能太晚就寝。
林三春哦了一声,点点头,“那我去上柱香先。”
林三春说着,接过影甲不久前翻找出来的香走到里头的那灵堂,那座坟墓已经重新填土了,里头的确有副棺材,棺材里是六个骨灰坛,骨灰坛上没有名字,但是想到从娘子在鬼市曾经待过的地方……曾经一起跳过舞的舞姬……好像的确是六个人……
林三春恭敬的插香,祭拜。
这时候忽然外头响起一声巨吼。
萧琞上前牵起林三春的手腕,“大人,黑黑来了。”
林三春跟着萧琞走向宝月楼的前堂,外头已经尖叫声,咆哮声,惊恐声四起了,一片混乱。
一片混乱中,林三春被萧琞修长粗糙的手臂搂住腰间,随后眼前一闪,林三春就被萧琞揽着坐上了大麒麟,紧跟着,腾空而起,林三春甚至没来得及看那传说中的萧琞·前·差点定亲的未婚妻——陶皇后,长啥样,大麒麟已经带着他们奔向了上京外。
林三春似乎看见谢九重还在城门口跪着,一个老者站在谢九重的跟前,似乎愤怒的涨红着脸骂着什么!
林三春似乎还隐隐看见一路上的人们对着他们纷纷跪下,磕头,林三春还听见了下头有人喊着什么“圣兽”之类的。
林三春,“……”
——鬼神之说不可信呐!林三春沉痛的想着。
等到了幽山岔路口,林三春有些明白了,抬头看向揽着他下了麒麟兽的萧琞,问道,“所以……烂木头的意思是连说句话都没有必要?”
萧琞眉眼舒展,幽深的眼眸泛起点点笑意,“大人聪慧。”
林三春没好气的推开萧琞,“我还以为你今晚就要大闹上京了!”亏得他期待了好久!
萧琞但笑不语,牵起林三春的手朝幽山走去,“大人,时候不早了,你该用药膳了。”
——上京已成腐朽之地,多待一会儿,他都怕污了大人的脚,怎会大闹?
幽山岔路口,范显和陈元,郑秋远,孟居易等人已经在等候了。
林三春疑惑的看向萧琞,“要议事吗?”
萧琞点头,微微低头,在林三春耳边说着,“明日登仙阁的钟老时老就到了,要与伯父伯母正式商议定亲的事宜,便想着今晚先行议事。但也不是很麻烦的事,几件事交代一下即可。”
林三春点头,随即又疑惑,他娘亲不是说了定亲的事,长辈们来谈就好了嘛,萧琞明天去凑什么热闹,但看着萧琞似乎神神秘秘的不想说的样子,林三春就也不问了。
闲聊了几句,林三春就挥挥手,示意萧琞去忙,他就慢慢悠悠的走回司监所,身后跟着的是影甲和林大福,林澜。
“阿甲啊,你说说,从娘子是想为当初她在鬼市里的姐妹们报仇吗?”林三春侧头问着。
影甲恭敬拱手回话,“大人,此事还在调查中。”顿了顿,影甲带着几分敬服的开口,“从娘子果然不愧是大人的下属,小红花的堂主,这份躲藏和掩盖证据的能力着实厉害,即便之前我们影子卫中有影卫被从娘子所救,但也是没有办法探出什么,从娘子消失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发现踪迹!”
林大福一旁叹气说着,“没错,她的确很厉害,她现在带着小红花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想要寻找也不知道怎么找!”
林三春却是盯着影甲,直接问道,“那你们现在知道了什么?说来听听!”
“回大人的话,眼下知道的就是从娘子从幽山出来后,的确是去了鬼市做了一家酒堂的舞姬,和她当时一起做舞姬的,一共有七人,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从娘子一个人来到了上京,很快就进入了大人的宝月楼,被大人信任,做了小红花的堂主。另外的六人,眼下是可以确定已经死了……”
林三春摸了摸下巴,低声开口,“阿甲,你再查查,五年前,那个酒堂的舞姬为什么都死了,怎么死的。另外,盯着谢家,明家,还有……等等,皇子府,皇三子和皇六子,都盯着!”
影甲恭敬应下。
林三春就抬脚继续朝前走去,“今晚的幽山外头会很热闹,阿甲,你跟阿财说说,旧锁村那里的关着的,要看紧一些!特别是夏天无和陆香叶。”
影甲神色一凛,立即恭敬拱手应下,随后转身匆匆去寻林元财了!
影甲走后,林大福上前,低声开口,“公子,从娘子那边的事要不要跟冯典冯文书说一下?
林三春叹气,“说吧,冯典也很关心从娘子,到底是一起幽山长大的,哎,希望从娘子不要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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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幽山岔路口,萧琞背负双手,语调缓慢的开口,“……一切照常行事便是,户籍册一事结束后,便是要推广了,宝藏任务你们可以着手先行安排,至于幽山的安危,非你们要做的事,孔单和明正峰这两日应该会赶到,裴年光还需镇守北境,范老,你们先行安排宝藏任务一事,待年后,便在浙州,淮南,柳州一带推行户籍册,而姻缘册一事也可同行进行,明日文鼎和明昌华会到来,你们几人与他们商议后,再呈送报告给我。明日就不议事了。”
“是!”范显等人纷纷拱手应下。
“范老,陈老,郑老,随我前往牌坊。”
萧琞说罢,便转身朝幽山牌坊走去,路上,影乙忽然闪现,恭敬躬身拱手禀报,“主子,明城玉和皇三子带兵前来,皆是巡防营和近卫所的兵,共三千,明家军也已经在前来上京的路上。”
“让明正峰绕个道,收编明家军。”萧琞继续朝前走去,一边慢声说着,“告知阿财,今晚的巡视,特别是旧锁村的,要盯紧一些。”
“是!主子,大人已经吩咐影甲去叮嘱阿财护卫了。”
萧琞顿了一下脚步,随即眉眼舒展温和,大人与他果然是心有灵犀。
****
幽山牌坊。
明城玉脸色阴沉的盯着在牌坊下头席地而坐,品茶下棋的三人:肃亲王,陶源直,明正德!
明城玉攥紧了手里的马鞭,翻身下马,大步上前,另一边的同样骑马到来的皇三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和惊惧的看向明城玉大步走向肃亲王等人。
“三位可真是好兴致!”明城玉一脸压抑的怒意,冷冷开口,“如今天下纷乱,上京危殆,三位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下棋?!”
陶源直瞥了眼明城玉,冷笑一声,低头继续琢磨棋局。
肃亲王则是慢慢的抿茶,看都不看明城玉一眼,而明正德瞥了眼明城玉,慢慢站起,沉声开口,“滚回去!”
明城玉似乎难以置信的看向明正德,磨牙开口,“老祖宗!你是我明家的老祖宗,你不帮我,不帮贵妃和六皇子也就算了,如今你阻扰我作甚!”
“正因为老夫是明家的族长,我才要阻拦你!不可让你们一错再错了!”明正德语调阴沉透着冷厉,“你可知道,因为你们,明家已经走入危局!”
“危局?!”明城玉似乎觉得很可笑一般,冷声笑道,“若是老祖宗你肯助我,明家哪来的危局!老祖宗!现在你还要拦着我们!若非你之前阻拦,我们早就踏平幽山!那个该死的混蛋他搅乱了天下,是他——”
“十年前,是他平定了天下!”明正德猛然提高音量,高声怒斥打断了明城玉的话,“但你们,还有我们,因着不可告人的缘由,他被投入幽山!而他费尽心力好不容易稳定的天下,平定的天下被你们搞成什么样!才十年!朝堂不成朝堂,边境危机四起!明城玉!你在北境一败涂地,若非裴年光带着裴家军助你!你还能活着站在老夫跟前叫嚣吗?!”
“你说他搅乱天下?早就在十年前你们构陷于他的时候,天下就已经被你们搅乱了!”明正德怒叱道!
明城玉攥紧了手里的鞭子,目光死死的盯着明正德,声音沙哑透着狠厉,“老祖宗,你是非要阻拦我们不成!?”
明正德微微眯眼,“怎么,你想杀了我们?”
明城玉冷笑一声,慢慢的拔剑,“明家祖训,任何明家人皆可杀!”
话音一落,明城玉猛地挥剑砍向明正德——
半空中射出来的箭矢打掉了明城玉的剑!
明城玉踉跄后退了两步,抬眼惊惧的看向牌坊四周仿若鬼魅一般闪现出来的黑衣劲装盔甲男子。这群盔甲男子风尘仆仆,手中弓箭已经指向了他!
而甚至,后头的他带来的近卫所和巡防营的三千兵都已经被拿下!那皇三子已经一脸惊恐的双膝跪地,脖颈上架着一把剑!
一高大的男人身披盔甲,大步走出,走向牌坊,对牌坊慢慢走出来的萧琞单膝跪地,恭敬拱手,浑厚低沉的声音开口,“属下孔单拜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