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文里被人鱼养了by东山花灯

作者:东山花灯  录入:11-22

难道大家对自己的人鱼介绍一般不都是“乖巧不哭闹”么,谁会特意说“没有攻击性、不会伤人”啊?
“看,”维诺看向斯塔利,这会儿再看人鱼的眼睛他还是会感到心跳加快,唇角忍不住上扬,“他很乖的。”
“那是只对你很乖吧?”凌冽辰又看了看人鱼那边,小声嘀咕。
那条跟维诺对视时就一脸单纯微笑的漂亮人鱼,除了格外高大一点,比自己的人鱼大了两个号,但笑起来美艳又温和,像是好脾气的大美人,看起来是很无害的样子。
但凌少将可没忘记刚才在水池里,这条名叫“斯塔利”的人鱼三两下把自家人鱼从维诺身上利落扒下来的样子,手上没点功夫还真制不住那条滑溜溜的祖宗。
不过维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情人眼里出宝贝,只要维诺觉得没问题就行。
凌冽辰点点头,抬手指了指自家人鱼的方向给维诺介绍,“这是我家的祖宗,叫凌糖,小名糖糖,跟我的姓,平时也不怎么吵闹,会自己玩,就是有时候我总回家晚会跟我闹小脾气。”
维诺看着那条一直盯着自己的小人鱼,像个想要抱抱的小朋友似的,忍不住对他露出个微笑。
小人鱼看到后,明显欢快了几份,脸上也露出甜甜的笑,抬起双手直直伸向维诺,“香香……抱抱!啊抱抱!”
看,果然是小朋友心性,维诺就又冲他笑。
笑着笑着就感觉浑身一凉。
维诺脸上笑容一顿,视线往边上移了移,就见刚才还对他笑的银发人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金眸泠泠,像是要飘出寒霜来。
维诺突然有点莫名心虚,对斯塔利眨眨眼。
宝贝你不要生气啊,我跟他只是逢场作戏,笑笑而已,我的心里只有你的。
凌冽辰还打算说什么,一看自家鱼这幅舔狗的样子,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的对别的男人展现出无比的亲近与热情,忍不住默默阖上眼捂住胸口,闭上了嘴。
刚才想说的话,不用说了,已经忘了。
气忘了。
妈的,一时间凌少将内心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堵得他说不出话,缓和过来后,出口就是一股酸楚味:“为什么,我的人鱼从来没有这么热情的找我抱抱过?维诺教练,你这是在哪里学到的技能,能不能也教教我?”
凌冽辰也看过今年的皇室晚宴直播,那天他没有参加晚宴,和糖糖在家一起看直播。
隔着光脑屏幕,他见到过全场人鱼都凑到维诺面前要摸头的神奇场景,但在自己身旁的凌糖除了盯着维诺的脸看,想要伸手摸光屏以外,完全没有直播里那些人鱼夸张的反应。
他还对星网上酸到痛哭的人嗤之以鼻。
直到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人鱼对别人摇尾巴,一眼钟情,见面就要抱抱。
而进来这么久了,糖糖都没正眼看过他,注意力都在维诺身上。
内心顿时像一块被高纯度柠檬溶液浸泡过的抹布,轻轻一拧,就轻易流出柠檬水,即使被拧干了,也会皱皱巴巴的飘着一股味道,久久不散——他好酸啊。
维诺经过今天被小人鱼缠身,对自己身体的某些特征又有了肯定,他淡定地安抚一脸扭曲的红发男人,“天赋技能,你学不到。”
又被一箭穿心的凌冽辰缩起肩膀,捂住胸口默默不说话了。
嫉妒使我面目扭曲.jpg

“对了,关于我之后去驻星的事,不用麻烦你照顾斯塔利了。”
维诺拍拍凌少将的肩,“心意谢了,但我问斯塔利了,他不愿意离开这里。”
凌冽辰正了正面色,放下刚做作态捂住胸口的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维诺:“你跟他商量这种事,他能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么?你现在天天回来,他是没问题,等你真走了,不出三天你的人鱼就会焦虑。”
“兄弟,他是人鱼,想法简单,不想离开跟你在一起的地方,但你得为他的生命安全考虑啊。”
凌少将觉得自己简直要为好友操碎了心,人鱼普遍智商也就几岁小孩的样子,他们能对自己的生存状况作出客观判断么?
“不用,斯塔利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也能为他的话负责。”维诺摇了摇头,他不打算把银发人鱼的特殊性说出来。
“我去驻星一个月就能回来一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维诺知道凌少将是在用普通人鱼的情况来看待斯塔利的,如果不是他知道银发人鱼的特殊之处,他也不敢贸然把人鱼长期留在家里。
他领养人鱼的时候就被告知,这条人鱼是野外救助回来的。
斯塔利本身就和那些研究院出来的人鱼不同。
一个有母父“遗物”的人鱼,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生下来后并没有被带到过人鱼研究院——研究院出来的人鱼是决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何况有一条稀有矿物材料的手链。
维诺垂眸,漫不经心地用手拨了拨左腕间的黑色细链,链条转动间,在灯光下闪烁出细微的亮蓝色光点。
虽然他不知道这蓝色光点是什么,但这种黑色软性矿物他是知道的,因为产出过于稀少,说它一克万金也毫不为过,帝国一般只把它用在高等机甲的关节部位,来增加机甲的灵活和抗打击性能。
谁会奢侈到用这样一块价值过亿稀有矿,来给人鱼做一条手链?
记忆力强,有攻击性,知道自我保护,学习能力强,为了隐藏秘密会装傻,但聪明到从不对自己这个提供食宿的人露出利爪——这些人鱼的特性都表明了,斯塔利很可能是有正常思维和智慧水平的生物。
如果这条人鱼足够聪明,有和人类相等的智慧生物的思考能力,那很可能他之前那些看上去傻傻的行为都是伪装出来的。
这点足以引起维诺的怀疑,但维诺又确实没在人鱼身上感受到过针对他的负面情绪,再加上人鱼愿意把这条手链给他,还跟他说这是母父的遗物,这就相当于人鱼在它面前主动脱下一半马甲了。
所以维诺才愿意陪斯塔利玩这场“我是傻傻的人鱼哦”的游戏。
这是他们俩之间的情趣小游戏。
换成是别的人鱼,比如那些他曾经在宴会上看到过的人鱼,除了会说几个含糊的字眼,连思绪都很混乱,他可以就当养了个宠物,替宠物全权决定大小事宜。
但他不能用斯塔利和别的人鱼相类比,两者根本比不了。
既然斯塔利说了不想去别人家住,说了他会没问题,那维诺就相信他,不去轻易否决人鱼自己的决定。
这是给伴侣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
“你到时候在外面,你怎么知道你的人鱼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助?”凌冽辰很快抓住了逻辑漏洞,没等维诺解释,就右手攥捶在左手掌心,一脸明悟。
“啊我知道了,你在家里安监控了?这样也行,就是你得经常看着点。我也在我家安监控了,工作中忙里偷闲看看糖糖,就觉得这冰冷的现实还是有一点温暖的。”
维诺张了张口,又闭上嘴点点头,为凌少将给他想出来的解释表示赞同,“嗯,我会经常看的。”
所以说有这样一个总爱思路走偏的同僚,有时候也是有点好处的。
维诺之前还真没想过要安监控,因为他已经教给斯塔利如何使用光脑联系他了,不管是想他还是有事找他,都可以随时打给他。
银发人鱼学得很快,看完他的操作示范后,只练习了一两遍就学会给他打视频通讯了。
维诺在夸奖斯塔利聪明之余,也有种隐约的感觉,这条人鱼在他面前越来越懒得隐瞒了,明明以前说一句话还模仿着大舌头要他教个三五遍的。
维诺觉得好笑,但也不说,就等着这条人鱼什么时候装累了,彻底不装了,愿意把马甲脱下来跟他平等对话。
凌冽辰又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家人鱼平时三餐怎么办?”
“我有张暮色的三年免费饭卡,已经和暮色那边敲定了,我不在的时候每天按时往家里送饭,零一会去接的。”
“什么?暮色的三年免费卡!这么爽,”凌冽辰睁大眼睛,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要变成柠檬了,“哪儿来的?我也去搞一张。”
“陛下给的,人鱼选美头等奖奖品。”黑发少将挑挑眉,“你要去管他要么?”
凌少将立刻冷静下来,闭上嘴不吱声了。
好家伙,这两个条件他都摸不着边。
陛下给的那就没办法了,他也不敢去找陛下要,至于人鱼选美,他都没有被邀请入宴会的资格,就别想什么头等奖了。
“行叭,我本来今天想带糖糖来认识个新朋友,顺便让他提前适应一下室友的,”凌冽辰耸耸肩,看着池子里两条隔得很开、似乎隐隐嫌弃对方的人鱼,觉得有一点点可惜,“现在看来室友没了,可能朋友也当不成了。”
“都怪你这个蓝颜祸水。”凌少将酸溜溜地总结道。
维诺面无表情:“……”
这矛头是怎么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的?
M3星,第三军团驻星。
军营驻地内。
维诺的副官达斯,在经过痛苦挣扎的一晚上后,第二天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他眼底的黑青和平静之下的神情中隐隐透露出的压抑,还是轻易让别人发现了他的状态不对。
“乌列尔副官早,昨天没睡好啊?你这黑眼圈可不小啊。”一位中尉吃完早饭,端起餐盘准备投放进收纳箱时,看见了单手端着餐盘慢慢走过来的副官,于是开口打招呼,“是不是做噩梦了?”
达斯慢吞吞把餐盘放在桌子上,目光轻飘飘的盯着盘子里的简易军餐,等坐下了,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和他说话,转过头看向对方,面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意。
“哈哈,是,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都转的慢了。”
中尉颇为理解,点点头道:“确实,晚上睡不好觉,第二天反应都会变慢,今天中午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我会的。”达斯面上摆出笑容,只是看着比往常开朗的笑容要暗淡很多,有些勉强似的,好像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灰。
“我先走了,你慢用。”官兵端着餐盘转身,背冲他摆摆手。
一个上午,达斯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发呆。
眼前就是批文,但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没有了旁人在身边,达斯稍微放松了自己,耷拉着肩背靠在椅子上,不再做表情管理,连视线都是直愣愣的。
他在思考,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良久,独坐办公室中的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气,双肘抵在桌面上,两手捂住脸,不言不语。
很多时候,人就是会在一个安静的时候,和自己独自相处时,静静崩溃的。
达斯终于不得不承认,以他自己的能力,什么都解决不了。
他注定只能靠寄生在别人身上,才能达成自己的选择目标。
为了救弟弟脱离主家的控制,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背叛维诺,最后导致一支作战队因为不必要的牺牲全军覆没,少将差点死亡。
结果最后自己的目的也没达成。
那位大人的目的没达到,但最近一直没有联系自己。想也知道,他不会再管自己的事,甚至必要时候为了脱清干系,还会想致自己于死地。
他真是蠢货。
达斯放下手,露出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憔悴而疯狂,嘴唇发白爆皮,看上去像是陷入囚笼的困兽。
达斯露出苍白的惨笑,他从来看不起父母的做派,想要什么都得跪在地上乞求主家的恩准,就算自己有能力站起来去拿,也得跪着,等待主子的准许。
而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如果他真的有胆量,就算开着机甲去杀了主家少爷,把弟弟带出来亡命宇宙,那又能怎么样?
可笑他一直对父母所说的“以后”有所期待,瞻前顾后,不想面对以后来自主家的震怒,不想面对父母的眼泪和抱怨,担心伊恩以后被自己带着逃命的辛苦。
他期待一个看似能够圆满安稳的未来,期待所有的事都是经过允许,被所有人默认同意的。
这和祈求别人的施舍有什么差别?
自己想要的结果不去自己争取,反倒通过陷害别人,踩在别人的尸骨上,想要轻松摘得那颗带血的果实,之后还不付任何代价,继续毫无负担的活在阳光下。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
一步错,步步错。达斯现在就是后悔得胆汁都流出来,也不能把时间往回拨。
不,一定还有办法,他要想想,怎么才能稍微挽回一下局面。
就算拼上自己这条不值钱的命,他也要把伊恩救出来。
“滴滴——”光脑突然响起,通讯提示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达斯。
他看了一眼通讯人,瞳孔一缩,猛然呼吸急促起来,脸色又惨白了一个度。
达斯接通通讯申请,即使知道对方不会开视频,他依旧习惯性地低头看向桌面,恭敬地对着漆黑一片的光屏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混入了砂砾。
“沃克将军,日安。”

不等对面的人开口,达斯先闭眼认罪。
“抱歉将军,是我办事不利,您交代的事情,我只完成了一半,却没有达到最终目的。”
“近期维诺已经不再追查当初虫潮异常的事,他已经相信了那次只是意外情况,目前开始在帝星专心进行复健了。”
“目前我被派到M3星球来管理物资调配,除了星狱里上个月有几个人乱斗死了两人,星球上无异常动向。”
达斯闭着眼睛,睫毛颤动,将近期情况通通上报。
这也是他一直在做的。
“没事,已经发生的不能更改,”温和醇厚的中年男声响起,带着安抚的力度,轻易抚平了达斯忐忑的内心,“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那支作战队全军覆灭就是最好的证据。”
达斯喉头滚动,虽然将军夸奖了他,但他只觉得某种凉意从心间飘过——他对战友的背叛竟成了他功勋章上的一抹光辉,多么讽刺又令人齿寒。
“我不是来怪你的,达斯,你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小辈,我想见到的是你尽快成长起来的结果,不会因为一点小失败就责怪你。”
“你最近要小心,”沃克将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为达斯担心,“虽然维诺最近不追查那件事了,但我了解那个孩子,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凌乱的棕发垂下,遮住了达斯暗淡的眼眸。本来他做的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被唾弃的,如果到时候真相大白,那他也活该付出代价。
达斯干涩的声音从喉咙挤出:“将军放心,如果到时候被追究责任,我会独立承担后果,这件事完全是我自己一手操作的。”不会和您扯上任何关系。
内心深处被坚冰一寸寸冻住,他大概知道沃克将军想说什么了。这种事情万一真的被揪出来,最怕的不是他这种被操控的小虾米,反正结局都是被人按死。
最怕的是主谋,是操控他的人。
因为他们其实是有90%安枕无忧的几率的——只要自己的嘴够严。
要他闭嘴,其实不难。
最开始他愿意搭上沃克将军的船,就是因为看上了对方位高权重的地位。
这位是乌列尔家族都想扒着的人,如果他能成为将军的左膀右臂,哪怕只是一个顺手好用的棋子,那他弟弟是不是就能过得稍微好一些?
但他这些年已经明里暗里在将军面前提过很多次了,他们家人都很想弟弟,希望弟弟能回家之类的话。
每次说完,沃克将军就会满口答应让弟弟和自己联络,然后主家少爷的光脑号就能拨通了——是的,伊恩甚至没有自己的光脑,达斯想联络他必须得通过少爷,伊恩的“主人”,才能和自己的弟弟说上一会儿话。
十年里,他没有再见过弟弟的面孔一眼,但从他每次和弟弟短短的联系时间里,他都能感受到伊恩的绝望。
幼年的弟弟一开始是恐惧,害怕,每次都在哭着小声恳求自己和父母把他接回去;后来他似乎认命了,也不再和他提起要接他回家的话,也不再和他哭诉少爷又打伤他哪里了。
再后来,弟弟被那个畜生给侮辱了。
因为罗伊是主家的少爷,对分支的人掌握着生杀大权,别说拎上床,就是活剖了,只要做的隐秘,家族里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星历3069了,居然还有这种近乎于奴隶制的操作,魔幻又讽刺。
而他这个懦夫就真的将伊恩的沉默,当做了继续当缩头鸟的理由,期待着沃克将军能对自己赏识,从而帮他救出弟弟。
沃克将军从来没有真正的给主家下令,让伊恩回家。
明明这就是一句话的事,达斯一开始痛苦与为什么将军迟迟不说,后来他懂了。沃克将军是要留着弟弟在主家,作为“人质”,来让自己一直作为阴影下的傀儡,潜伏于维诺少将的身边。
一边是从小就被迫分离的血缘至亲,一边是毕业后和自己一路从战场上相伴活下来的战友和“好友”,达斯虽然痛苦,但他还是选择将心中的天平倒向了自己的弟弟。
他选择背叛维诺,虽然抱歉,但不后悔。
“我可以带着秘密死去,将军,”达斯的声音很轻,带着最后的一丝决绝,“只要您和我的主家说一声,放我弟弟出来,不用把他接到我家里,只要把我账户内的通用点给他一部分,随便把他放到一个星球就好。”
让他用最后所剩的这条命,帮伊恩求得一线生机。
“我知道你在为你弟弟的事担心,你先别急,事情远没有到那个程度。”沃克将军放缓声音,慢慢安抚这个快要崩断弦的青年。
“就算你真的死了,你敢保证维诺不会迁怒你的家人、你的弟弟么?毕竟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救出弟弟才背叛他的,到时候他想对你弟弟怎么样,你弟弟可没有另一个哥哥保护他了。”
“你对你弟弟最大的保护,就是应该先保住你自己的性命。”
“我是他的父亲,他内心再怨愤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就在他身边,他想对你出手,就算是我也鞭长莫及,救不了你。”
“他现在只是在积蓄力量,暂时放下这件事,但以我对他的了解看来,等他的身体不再是他的阻碍时,就是他要对虫潮的异样刨根究底的时候。”
“到时候你就麻烦了。”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他不再追查那件事,还能把你弟弟放出来,让你们一家人团聚,你还想死么?”
达斯不知道沃克将军想说什么,但他确实为将军所描述的后果感到迟疑。
确实是这样的,就算到时候真相大白,维诺知道了是他父亲安排了这场阴谋,但那是他的父亲,维诺总不能弑父吧。
到时候所有的怒火和矛头都会指向自己和自己身后的人。
达斯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试探着说:“那我该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沃克将军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慈祥的长辈,他问道,像是带着怜悯的君王在问他手下奄奄一息的奴隶:“你现在还想死么?”
“请将军教我。”达斯嗓音干涩地开口。
他明知道继续听从沃克将军的话就是选择继续背叛维诺少将,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停下了。
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
瞒过去了,所有人都可以安稳生活;被发现了,他就彻底完了。
沃克将军笑出来,“好孩子,我就知道你脑子还是清醒的。”
“这样,我来教你……”
“梦魇里的罪犯都是重刑犯,可以因为乱斗死在里面,但不可以越狱。他们若是逃走一两个……典狱长是要负全责把逃犯追回来的。”
沃克将军声音含笑,“宇宙这么大,这一追,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自从上一任典狱长被罪犯聚众杀害,M3星梦魇星狱的典狱长,是维诺在代职。
能进梦魇的罪犯,无不是耗费大量人力和武力才把人抓进来,这种人被抓过一次,一旦再次逃脱,只会比滑手的泥鳅还要滑溜,进了宇宙就很难再抓住了。
而维诺的精力就会大量耗费在这里,没有空再去管以前虫潮的事。
时间长了,证据也就慢慢没了,当初没有找回来的机甲残骸,以后更找不回来。
到时候,谁都不会再因为虫潮那件事受二次伤害了。
至于那些轻易就能掀起腥风血雨的逃犯……
达斯的眼神闪了闪,迟疑在他面上闪过一瞬,就再寻不到。忽略心底隐隐的不安,达斯想,他给了那些逃犯第二次生命,说不定他们就会重新做人,不再威胁社会呢。
他在面对这种生死决定的时候,反应总是很快的。
他确信,这次,他没有做错选择。
虫潮失控那件事,是该被众人遗忘了。
达斯的声音仿佛找回了主心骨,变得有力起来,“我知道了,多谢将军提点。至于我弟弟……”
塞维尔·沃克在光屏另一头无声微笑,湛蓝的眼底是酝酿着风暴的海面。
“别担心,你弟弟会过的不错的,等维诺开始去追捕犯人,我就把你从第三军团调出来,那个时候再把你弟弟从罗伊那里要过来,你就能带着家人一起离开帝星,去一个你们喜欢的星球过无人打扰的新生活了。”
“我相信,你能带着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的。”
伊恩,再等等,哥哥马上就能带你走了。
达斯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送凌冽辰和他家人鱼走后,维诺回到人鱼室,挽起裤腿坐在池边,唇角隐隐挂着笑意,挑眉问早已等在旁边的银发人鱼:“宝贝干嘛一直臭着脸?”
“他贴你,你摸他,冲他笑,”斯塔利板着脸,双手熟练的环住青年的腰身,用最简短的语言表达最多的内容,“当我面。”
短短十二个字,精炼且全面的概括了刚才在池内发生的事。
光听字面意思,如果维诺不是当事人,都要骂自己大渣男了。
人鱼一副被老公当面劈腿的小表情,但腰间的手可没松开的意思,一副霸道的要牢牢占据根据地的样子。
黑发青年忍了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才不信斯塔利不知道凌糖根本没有单纯的亲近以外的意思。除了这条人鱼,谁会天天抱住自己就舌吻啊?
还笑?人鱼眯起眼睛,双手按在青年双腿两侧,手臂一撑,就把自己的身躯从池内举起,伴随着哗啦的水声,将自己贴到维诺脸前。
维诺一惊,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往后一仰,就被跟着倒下来的人鱼压倒在地。
后脑着地前,被一只大手拖住,轻轻把他放平在地面,然后带着雪山松柏的潮湿气息就漫上鼻尖。
单手撑地的人鱼将自己的上半身压在了青年身上,半截尾巴垂在池子里,放松地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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