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狗狗,也要上学by芃县令

作者:芃县令  录入:11-30

被认可的小伙伴称赞,熊有渔脸上升起一朵红云,害羞地垂下脑袋,支吾道,“我还差得远呢.....我会更加努力的.....以后....以后.....”
熊有渔越说声音越低,轻若蚊蝇,可是朗星河还是听清楚了。他说,以后我要保护你们。
一场绑架,胡之腾觉醒了业火,向着成为炼丹师的人生目标坚定前进。熊有渔开始熬筋锻骨,为了能够守护伙伴想要变得更强。而自己呢?
朗星河苦笑,自己再也不敢吃肉了......

第26章
“这是怎么了?”朗夫人见小儿子高高兴兴出门, 垂头丧气回家,不免担忧,“碰上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事儿。”朗星河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 身子一歪,脑袋搁在阿妈的膝盖上, 双目放空。
朗夫人一看,暗道不好, 小崽子这是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了么?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这霜打了茄子焉吧儿的模样。
朗夫人没有经验, 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得静默着当抱枕让小儿子依偎着。
静默良久,朗星河终于开口, 问道, “阿妈,你们想要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
朗星河脑子有些懵, 原本一同吃喝玩乐快活做学渣的小伙伴一个接着一个的决定奋起,这让已经决定躺平一辈子的朗星河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真的没有什么远大目标啊。
“嗯?”朗夫人一愣,低头看向趴在自己膝盖上乖顺不已的小儿子, 虽然不解,但还是回应道,“成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啊,只要不作奸犯科, 你自己开心就好。”
朗家两口子对子女们是真没什么要求, 上进也好,平凡也罢, 都是自家的孩子。上进的由他出去海阔天空闯荡,平凡的留在身边承欢膝下, 都好。
“怎么突然想这种问题了。”自家儿子什么德行,朗夫人自是知晓的,最是喜好玩乐,快活一日便是一日,怎么思考起这么深沉的问题啦?
朗星河嗫嚅道,“我有点害怕......”
“害怕!”朗夫人一惊,心道,这孩子自小神经粗壮有点傻,原以为他已经前些日子的绑架事件中恢复过来了,谁知哪里是恢复了,他这是才反应过来感到害怕呢。
“莫怕莫怕。”朗夫人轻拍小儿子的背脊,“阿爹阿妈都在呢,你哥还给你安排了厉害的仙师当护卫,在这永昼城,谁都伤害不了你的。”
感受到阿妈的拳拳爱意,朗星河直起身子坐好,仰头正对上阿妈爱怜的目光,轻轻道,“我是害怕没有办法保护阿爹阿妈和哥哥妹妹。”
“傻孩子,我们哪里要你保护!”朗夫人哭笑不得,“且万事有你大哥在呢,再不济,别看你阿爹是个钓鱼翁,可他本事可不小的。”
“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朗夫人点点小儿子的额头,玩笑道,“真到了哪一日需要你在前头冲锋陷阵,我们朗家也算是完了。”
朗夫人说笑着,朗星河却笑不出来。他不禁想起先前和胡之腾说过的话——成功的动力是绵延不断的恨与爱,可是大部分的普通人,无论爱与恨都是短暂的、间隔的。
这一刻,朗星河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防患未然也好,报答父母也好,他想变得强大,不想等到事情发生才追悔莫及。而且,这个世界看起来并不安全......
“别皱眉。”朗夫人点点小儿子的眉心褶皱,“小孩子家家的考虑这些做什么,每日吃好喝好就是了。”
“你最近都瘦了。”说着,朗夫人忧心起来,自打被邪修掳了去,小儿子就得了不吃肉的怪毛病。狗子不吃肉,这还是狗子?
朗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不吃肉可不行,身体会虚弱的。你又不是对星陨立下誓言,是对你哥,用不着信守诺言的。”
“唉,我不吃肉。”朗星河头摇得像拨浪鼓。
正说着话,一个丫鬟脚步匆匆的进屋,通报道,“学院的夫子来了。”
“哈?谁啊?”朗星河一下子站起身。
朗夫人起身一边整理仪容,一边指挥丫鬟婆子们添置茶水,然后领着朗星河往前厅去。
“是哪个夫子啊?”朗星河还在问。
丫鬟回答,“是个白胡子的老夫子。”
“严夫子?”
来到正厅一看,果然是音律课的严夫子。
“严夫子,你怎么来啦!”朗星河小跑上前,“我请假了,要过了谷雨再去上学,掌司没有告诉您吗?”
“来看看你。”严夫子一脸懊悔,“先时你问我食人魔的事情,我不够谨慎,还告诉你那支邪修早就被剿灭了,谁知他们竟然卷土重来,你还险些遭了毒手。唉!”
严夫子连声叹气,捶胸顿足,显见懊悔,“倘若我严谨些,你或许就不会遭此劫难了!”倘若自己去向大掌司或者旁人证实一下消息,自己这个学生出行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说不定就不会被掳走了。
“这哪儿能怨您呢。”朗星河给严夫子斟茶,“那些坏蛋是防不胜防的。”
“再者,我哥说了,他们是秘密行动,外头是不知晓消息的。”至于民间为何有了食人魔的传言,朗星河只能将其归结于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越荒谬也许越是真相。
“唉。”严夫子还是叹气,盯着朗星河瞅个不停,确准朗星河没有缺胳膊少腿,脸色虽然苍白些,但眼神清明,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夫子来看我。”对于真心关爱自己的人,朗星河总是软乎乎的。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不过?”朗星河陡然想起一件事来,忐忑问道,“学院里都知道我们三个被食人魔掳走了啊?”那也太丢人了!
“啊...”严夫子茫然,“这个老夫倒不知道,我是见你几日没来上学,去问了大掌司才知道的。”
闻言,朗星河松了一口气,暗暗祈祷这件事只是在老师层面流通,千万被被同学们知道。学渣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严夫子,这会儿天色已晚,不如留在府上用顿便饭吧。”见儿子和夫子说完话,朗夫人移步上前。她已经给外出钓鱼的丈夫传去了讯息,令他快快归家,孩子的夫子上门了,他这个爹不在,哪里像话。
严夫子起身回绝,拔脚就要走,“无须麻烦,学院里有饭堂。”
严夫子是等学院放课才离校来朗府探望朗星河的,此时见学生一切安好,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严夫子决意要走,朗夫人起身相送,严夫子拒绝,“夫人留步,老夫叮嘱朗同学几句便是。”
朗星河虚扶着严夫子往外走,就听严夫子道,“老夫观你眉宇间愁云笼罩,可是有什么愁心事?”
朗星河以前就是灿烂的小太阳,如今这小太阳笼上了阴霾,严夫子担心朗星河因着此事坏了心性,不免出言询问。
朗星河心想,自己有心事这么明显吗?连老花眼的严夫子都瞧出来了?
朗星河不想夫子挂心,只道,“没什么事啊,可能是最近没睡好的缘故吧。”——白日里呼呼大睡,晚间自然睡不着了。
“原来如此。”严夫子捋捋山羊胡子,若有所思,然后道,“明日放课后,老夫便来为你弹奏几曲清心定神的曲子。”
“哈?”这是要上门教学吗?!严夫子您用得着这么敬业爱岗吗?
朗星河错愕,不禁想,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纵奇才,严夫子才这么看重自己?
“这、这、这.....太麻烦您啦!”朗星河赶紧拒绝,“我再休整几天就能修复调整过来的!”——只要早上不赖床,中午不午休,保证晚上睡得像死猪!
“无碍。”严夫子笑呵呵道,“教学相长,朗同学对于音律的品鉴和心境总是令我有霍然开朗之感,所以,一点也不麻烦。”
“!”所以,您老是听我胡说八道上瘾了是吧?!
临走,严夫子又叮嘱,“明日老夫会用过晚膳再来,请令堂无需安排饭食。”
“是是是。”朗星河点头如捣蒜,见严夫子上了一架朴素非常的马车,估摸着是车行里租借的,又道,“您慢走啊,明日我遣马车去学院接您啊!”
严夫子已经上了马车,听见朗星河喊话,又掀开窗帘,摆手让朗星河回去。
目送严夫子的马车离开,朗星河转身回府,揪着头发苦恼:自己如今连学业都够呛,还谈什么发奋变强守护所有人呢?
“这便是你们音律课的夫子?”朗夫人眼睛闪亮地迎向小儿子,高兴道,“这个夫子看起来很喜欢你呢!这是个好夫子!”能慧眼识珠发现自家儿子这根好苗子,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朗星河点头,“严夫子是很好啊,每次去上课都会准备点心,担心我饿着。就是他眼神不怎么好。”
朗夫人:“嗯?”
朗星河耸耸肩,撇嘴道,“不然怎么会认为我是个好苗子?”
“我儿怎么不是个好苗子了!”朗夫人双手叉腰,很是不服气——谁都不能说自家儿子不好,便是儿子自己也不行!
“小星,你想学什么乐器?古琴?长箫?”朗夫人看自家儿子俨然是在看一代风华音乐家了。
朗星河挠头,“我还没想过呢。”
朗夫人催促:“现在想!”
“呃。”朗星河挠挠下巴,思考道,“如果要学一样乐器的话,最好是那种古典又清雅的。”
朗夫人点头赞同。
“但是最好不要太复杂。”朗星河知道自己的斤两,“要比较好学的,上手快的。”
朗夫人越听白眼儿翻得越大,最后道,“我倒是又个建议。”
“是什么?”朗星河大喜。
“木鱼。”
说罢,朗夫人转身离开,丢下朗星河一人在夜风中凌乱。
木鱼?木鱼!倒也不错啊。

第27章
在家休假的日子没有想象中快活, 不提两个小伙伴如今各自找到了“人生理想”,不得一起出来调皮捣蛋,朗星河一人甚是寂寞。
再者, 朗星河如今存了心事,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狗子了。
“唉。”朗星河歪斜在软塌上发出了今日第一百零一声叹息。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大丫鬟苏木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拂去摆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一边扭头望向了无生趣的朗星河,“可是觉着无趣了, 不若上街耍去, 听说南街上新开了个茶楼,仿制南地的风景,楼里是小桥流水、烟雨蒙蒙的, 煞是雅致。”
“不仅可以喝茶, 还有唱曲的小女娘。”
倘若是以往,朗星河听闻城里出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定然马不停蹄地去玩耍体验一番, 可如今,他竟然丝毫提不起兴趣。
见苏木一脸茫然,朗星河叹道,“如今的我已经不同往日啦!”
“嗯?”苏木眨巴着眼睛仔细去瞅朗星河, 似乎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儿不同了。
朗星河点点自己的心脏部位,“这里不同了。”
上辈子,自己活到十八岁,只觉得没有一日是在为自己而活, 打记事起就游走于各种兴趣班、补习班。
小时候学琴棋书画, 稍大些就奥数、英语轮流来。可是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永远无法令父母满意。
“你爸爸我可是十万人考试里的前三名!你拥有这么优秀的基因传承, 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能见人吗?!”朗星河怀疑他爸肯定偷偷做过亲子鉴定, 毕竟以自己的智商似乎不像是他亲生的。
朗家爸妈都是厉害的成功人士,可惜,龙凤成翔。朗星河这个强强联合的产物只能用资质平庸来形容。
“补习班也上,一节课500块钱,怎么还不见成绩提高?”书房的墙上贴着几张曲线图表,有总分曲线,有全市排名曲线,还有成绩增幅对比表。
有没有用心学,有没有好好学,数据为证,没有任何借口。
再到后来,终于高考结束,朗星河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一切总算过去了,自己终于能干些自己想干的事情了。比如躺在床上一整天,一边开着电视追剧,一边捧着手机打游戏,手边放着冰可乐,日子美滋滋。
“你这样荒废光阴不觉得可耻吗?”
然而,一切都不会停止。
“今天晚上我下班回来,你交一份大学志愿填报意向报告出来,晚上我们开会研讨一下。”
因为他十八岁了,成年了,他爸对他自然就“尊重”了,不似对儿子,更不似对小孩,更像是对待下属。
砖头一样厚厚的大学专业目录书,朗星河从头翻到尾,从尾再翻到头,上千个学校上万种专业,朗星河愣是不知道要选什么。
他没有爱好,没有理想,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活着。
夜晚到来,意向报告自然也没有写出来,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少不了。
“十八岁的人了,没有一点主见!”
“学金融吧,以后再不济,安排去银行。”
他努力活了十八年,可是父母已经预见了他不济的未来。
“学金融太虚了,银行的前景并不好,还是学工科。”
父母意见不一,最终选择权落在了朗星河的手里。
“这关系到你的未来,你的人生,你自己选。”
“我都可以。”十八年的经验教训告诉朗星河,自己手里的票只是空白票。更何况,自己是真的没有任何意向。
再后来嘛,家庭会议还没能讨论出个结果来,朗星河的上辈子就已经画下了句号,转世成为一只快乐无忧的修狗啦!
做狗的日子是快活的,哪怕后来从狗子变成人又去上学了,小日子依旧是美滋滋,想怎么躺平就怎么躺平,再也没有人拿着一个鞭子在后面鞭策着自己前进了。
可是,现在朗星河突然不想躺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这种迫切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这样他茫然又不知所措。
大丫鬟苏木见二少爷眼神愣愣,神色变幻,似有悲切之色,心里一紧,忙问,“二少爷,可是心口不舒服,要请医师吗?”
回忆被打断,朗星河见苏木一脸担忧,摆手道,“无事,心口不疼,我就是想事情的。”
上辈子的爸妈一心希望自己能够自觉学习,能够奋斗上进,可自己就像是推磨的驴,给一鞭子走一步。谁曾想,这辈子没了鞭子,自己这头笨驴却想撒开蹄子狂奔了。
“二少爷想什么呢?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法子。”大丫鬟得了朗夫人的交代,要时刻关注着朗星河的情绪。
“我呀.....”朗星河双手枕在脑后,悠悠道,“我在想怎么才能变成一个厉害的人。”
说罢,补充道,“就像我哥一样厉害!”现在哥哥庇护自己,自己以后也要保护哥哥和家人。
闻言,苏木捂嘴一笑,“二少爷,您可真是志向高远呢!”
“对啊!所以,怎么才能变厉害呢?”朗星河发愁。
苏木歪歪头,说道,“二少爷您还小呢,现在只要好好上学就是了。”
朗星河直言,“可是我觉得学院的学的东西都没有什么用啊。”
苏木吃惊,“竟是如此吗?可是,大少爷上学的时候年年都是第一名呢!”
按照苏木的逻辑,大少爷很厉害,大少爷上学时每年都是第一,那么二少爷如果想要变得和大少爷一样厉害,那可不得也要第一才行么。
苏木的逻辑链很清晰,朗星河竟然一时无法反驳。自己叫嚣着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是连课业都是全年级倒数,这可不怎么说得过去。
“再说了,这世上怎么会有没有用的学识呢?”苏木疑惑不解,“兴许眼下没有用,但是指不定哪日就派上用场了。”
“就像婢子的针线盒子,里头存了许多彩线,有长有短,什么颜色都有。”苏木举例说明,“木莲总是笑话我什么都舍不得扔掉,什么破烂都要存着。可是婢子知道,那些彩线不是破烂。”
“前两日可不就派上用场了。”苏木得意,“夫人有件草绿色绣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喜爱非常,前几日收拾换季衣笼,才发现那裙子被虫蛀了,夫人心疼得不行,丢了不舍得,穿又没法穿,想要修补,那绣梅花的丝线颜色特别,很难找到一致相同的颜色。”
“可不就巧了!”苏木笑得眉眼弯弯,“婢子的针线盒里恰巧就有这么一卷湖色丝线,正好配上了!”
“没有无用的丝线,也没有无用的学识啊!”
“你说的有道理。”朗星河眼神发愣。苏木的意思不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么。
空立大志是无用的,就如他哥这般厉害的人物,也是从甲字班一点点学习、一点点长大才变厉害的。
“二少爷,你都闷屋里小半日了,出去透透气吧。”
朗府上下,从老爷夫人到丫鬟小厮,无一不把朗星河的变化看在眼中——那些杀千刀的恶贼都把他们家小少爷的笑脸给吓唬没了!因此,朗府上下统一战线,一致要帮助朗星河重新找回笑容。
这笑容怎么找回?自然是变着法子地劝说朗星河出门吃喝玩乐、走马溜街。
“不不不。”朗星河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温书学习了,请假在家,课业肯定落下了。”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自己可以先立个小目标,比如考个年纪第一!
“!!!”苏木眼睛瞪得通圆,难掩震惊。可也不能打击小少爷的学习热情,只笑道,“那婢子将窗户敞开些,让屋子里亮堂些。”
苏木打开窗户,扭头一瞥,看到小少爷竟然不是嘴上说说,竟是真的拿出书本来仔细翻阅。苏木心道不好,脚步一转往快速往外走去——她得快快去禀告夫人!
朗星河觉得自己不该好高骛远,应当脚踏实地,自己如今是个学生,那就做个学生该做的事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至于像胡之腾一样踏入仙途做个炼丹师,又或是像熊有渔一般锤炼筋骨,日后成为一员猛将。朗星河是想都没想过的。
朗星河的思维还停留在上辈子,修仙、炼丹、习武都是小说里桥段,在朗星河看来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存在。他根本就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
朗星河的行动力一流,决定好好学习就不拖泥带水,将前两年的课本翻出来准备从头夯实基础。
前两年的升班考试虽然都有惊无险的合格通过了,但是朗星河自家人知自家事。之所以能够平日不学习,期末还能勉强合格,靠的都是临时抱佛脚和短时间记忆。等考试一结束,一脚跨出考场,所有的知识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如今既然想要好好学习,那必然要查漏补缺,将基础夯实。
朗星河学得投入,就连窗外来来回回走了几波人都没有发现——都是来围观西洋景的:天个噜,小少爷竟然真的在看书哩!
朗夫人也在外头来来回回瞅了好几眼,直到天色渐暗,担心看书坏了眼睛,才提步进屋。
却也不问朗星河怎么突然爆发了学习的热情,只说,“看时辰严夫子快到了,你快去门口迎迎。”朗家不重规矩,但是尊师重道是必须的。
“嗯。”朗星河放下课本,抬头望天,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学了好久。
朗夫人见小儿子面色凝重,小声问道,“可是遇上什么困难?要不要请个夫子回来?”
“唉。”朗星河哀叹一声,“不学习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未来要完蛋了,一学习才确定,自己的未来肯定要完蛋了!”

因为突然爆发出的学习热情, 朗星河憔悴了许多。
“吓!小狼,你这是怎么了?!被狐狸精吸了精气?!”胡之腾被朗星河的模样吓了一跳,摇着尾巴围着朗星河上下打量。
朗星河有气无力道, “我说我这是学习学的,你信吗?”
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朗星河爆发出了十二分的学习激情, 说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为过。
都说真理越辩越明, 知识越学越清晰。朗星河却恰恰相反,他是越学越糊涂。
上了两年学,朗星河实质上并没有学到什么知识, 虽然考试都达线合格了, 但那都是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知识点考过即忘,更别提深入理解消化了。
如今将书本翻开来仔细学, 朗星河才发现问题大发了。
在以前,朗星河觉得课本上的知识对自己这种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三生而言,那不都是小儿科么,想要捡起课本好好学习, 那是洒洒水很轻松的事情。
可真的沉下心去学了,朗星河才发现,课本上的内容就像是一碗汤,而自己的脑子则是一把叉子——根本不匹配。
“哈?”胡之腾疑惑抓耳, “你这是学什么了啊?”
朗星河叹气, “就课本上的知识啊,大荒风土记什么的。”大荒风土记相当于地理课本, 讲的是大荒的地理风貌、民俗人情、种族分布之类的常识。
可是,这个世界的常识对朗星河而言完全是颠覆三观的存在啊!
比如说, 大荒风土记南荒篇里写道,“南岛有鲛人,人身鱼尾,美貌异常,泣泪成珠。”这些朗星河还都能理解,鲛人泣泪成珠的传说在上辈子的古代传说中也有,诗曰:“沧海月明珠有泪”。
可是,自己手里的这本大荒风土记是课本!是课本!不是传奇故事会啊!不过考虑自己都穿越了,又狗变人了,想想也能接受鲛人的存在了。
然后朗星河就向自家阿妈求证了,“这世上真的有鲛人吗?”
朗夫人不仅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还拿出了一件珍珠编制成的坎肩,“喏,这珠子就是鲛人泪,夏日冰凉凉的,穿着可舒服了。”
朗星河:!!!还我社会主义价值观!
然后朗夫人又道,“鲛人浑身是宝,泪水成珠,油膏为烛,经年不灭。”——鲛人油脂做成的蜡烛很耐燃烧,一只能用好几年。
“!!!”朗星河捂脸尖叫,“鲛人不是人吗?”
“不是啊。”朗夫人理所当然,“是妖兽啊。鲛人虽有人身,但无法人言,且智力低下无灵智,怎么能算是人?”
朗星河整个人都芜湖住了,狗子变人已经够不可思议,可天生半人半鱼的鲛人却只算是兽。
总之,认真看完课本上的每一个字后,朗星河觉得自己倘若想学出一番名堂来,只能换个脑子重新开始。否则有了上辈子的基础在,这辈子的许多旁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在他看来都难以接受理解。
明明自己都狗子变人很不科学了,可是遇事遇人,朗星河还是忍不住将上辈子的一套世界观和方法论拿出来网上套。凡事不多想,稀里糊涂过日子还好,一旦开始思考,朗星河整个人就开始分裂。
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做学霸了,以前稀里糊涂过日子就挺好,不然了解越多,想得就越多,这日子没法过了。细思极恐有没有!
“烦!”朗星河暴躁地揪揪头发。
“莫要忧恼。”胡之腾摇头晃脑,摸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探手握住朗星河的手腕,“让老道给你诊断诊断,开一剂药方,保准你药到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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