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的宝贝太磨人by范二先森

作者:范二先森  录入:12-07

“年年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个午觉?今晚我们就去音乐会。”
杜应泽突然看恍了眼,厉云霆连问余思年一个简单的问题,眼底的细腻温柔简直不可理喻。
余思年不困,但他有些无聊,喜欢的电视剧已经播完了,盘子的果仁也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他想厉云霆陪自己玩,可看到杜应泽在场,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但厉云霆似乎能立即读懂他的心思,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问:“那年年是不是觉得挺无趣的?我陪你打游戏好不好?”
厉云霆在客厅的电视机上装了一个体感游戏机,让余思年能够一边玩游戏一边锻炼身体。
余思年自然是喜欢的,却下意识看了杜应泽一眼,有客人在场,怎么可以玩游戏呢?
不料厉云霆不以为然道:“不用管他,他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回去……”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气得杜应泽郁结,咬牙切齿威胁厉云霆:“你这么不重视我,我不给你票了!”
但厉云霆以牙还牙:“那我也不帮你约齐森!”
杜应泽只得忍气吞声,泄气道:“算你厉害!”
但他也想参与到游戏环节中,于是前去勾起余思年的兴趣:“小思年,我们来比赛,谁输了请客,怎么样?”
或许厉云霆从来没有尝试过以这种方式对待余思年,向来都是他要什么给什么。
因此,杜应泽的模式一下子就激起了余思年的兴趣,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好,来比赛,来比赛。”
厉云霆还没来得及插上一句话,余思年就兴致盎然地跑去开游戏机了。
但他不太懂,最后还是要厉云霆帮他搞定。
游戏机开启之后,杜应泽正准备拿遥控器挑选种类,被厉云霆一个眼神逼退了,非常“绅士”地先问余思年的意愿:“你想玩什么?”
余思年看着屏幕上五花八门的游戏种类,先是选了投标枪,这个游戏他和厉云霆不久前玩过,他还赢了对方,当时乐呵了好久,殊不知是因为厉云霆让着他罢了。
而杜应泽却没有这个意识,胜负欲极强,三局下来,每一局都秒杀余思年,这样的结果让厉云霆极其不悦,余思年还只是个孩子,杜应泽怎么可以较真!
但一切只是厉云霆思虑过甚,余思年并未受到什么打击,还愿赌服输惦记着他需要请客了。
杜应泽也玩得尽兴,让余思年继续选:“还想玩什么,我陪你战斗到底!”
余思年犹豫了一下,又挑了射击,玩了两局,赢了杜应泽一局。
全程厉云霆只有默默在沙发上看着的份,他莫名产生了危机感,假若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对余思年好的人出现,自己是不是轻而易举就被取代了?
厉云霆目光沉着地从两人身上扫过,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打给了齐森:“你来家里一趟。”
齐森向来习惯厉云霆的言简意赅,不需要说明详细内容,上司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齐森效率极高,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了厉云霆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自家老板目光犀利地看着两个正其乐融融玩着游戏的背影,有种被人孤立的错觉。
齐森进来跟厉云霆打了声招呼,一针见血地喊住了杜应泽:“你在做什么?”
当这把冷静的声音入耳时,杜应泽在一瞬间不寒而栗,乍然间把手中的游戏感应器给扔得远远的。
这一举动无疑不把玩得不亦乐乎的余思年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不小心失了重,差点撞在了茶几上。
幸得厉云霆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把他捞进了怀里。
“年年不玩了,我们去洗把脸。”男人细声安抚道。
厉云霆把差点被吓哭的余思年揽着去了浴室,临走时还狠狠剜了杜应泽一眼。
杜应泽惊魂未定,看着突然出现的齐森,像是青天白日活见鬼。
等反应过来时,他殷勤道:“你怎么过来了?累不累?我给你倒杯茶。”
但齐森显然不领情,他一直对杜应泽没什么好感,觉得对方油腔滑调,实在不是自己心中的理想情人。
更何况,他也没有恋爱的打算。
齐森没有接过茶水,态度有几分疏离,直至顾宇出来后气氛才有所缓和。
厉云霆将余思年牵去浴室,调了合适的水温,拧了一条热毛巾帮余思年敷了一下脸,然后擦洗干净。
这事无巨细的待遇让余思年一下子就忘记了刚刚的惊吓,微眯着眼睛问正在帮他仔细擦脸的男人:“今晚真的可以去看音乐会么?”
“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一切都是以余思年的意愿为主。
“那我今晚要请刚刚那个先生吃饭,我输游戏了,刚刚答应的,”余思年乖巧地靠坐在专属椅子上给厉云霆擦脸,但还是满脸正经,“不能说话不算数。”
厉云霆亲昵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着附和道:“年年说得对,等下晚饭就去,吃完就可以去音乐会了。”
晚饭时间,他们挑选了一个环境舒适的意大利餐厅。
上回厉云霆就想带余思年来了,可心肝总是嘀咕着去外面吃饭浪费钱,一直没给厉云霆这个机会。
厉云霆嘴上说是带着余思年出来请杜应泽吃饭,但坐下来之后半点也没有招呼杜应泽的意思。
拿着菜单一直以余思年为主。
“年年喜欢吃这个,还有这个,”厉云霆专心挑选着,还不忘时不时问余思年的喜好,“年年想吃虾吗?要不要烤肠?”
“都好。”余思年回答着,眼神却被旁边一个拿彩色.气球的小孩吸引了目光,那是餐厅送给儿童的玩具,每个进店的孩子人手都有。
杜应泽调笑地打断了余思年的目光:“你看什么,那个是小孩子才有的!”
一句直白的戳穿说红了余思年的脸,他难为情地垂下了脑袋。
旁人不会对余思年赋予耐心和细心,每句话不可能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
只有厉云霆可以。
他不满地扫了杜应泽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警告,然后和服务员说:“那个一样的气球,我们要两个。”
没有带儿童来的成年人,如果是主动开口要求,餐厅也是会给的。
平时不爱多管闲事的齐森难得小声的对比了一番:“厉先生就是细心,不像有些人,光长嘴了。”
杜应泽如鲠在喉,他不知道原来平时不爱说话的齐森,说起嘲讽的话来也是张口就来,含沙射影的功力让杜应泽无法反驳。
但对方是齐森,他不会反驳,尴尬地笑了两声。
很快,服务员端上菜品的时候,顺便拿来了两个刚刚厉云霆指定的气球,哄得余思年一整晚在旁边傻乐。
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厉云霆习惯性准备为余思年切好,却被对方率先拿过餐盘,用心地在那盘什锦扒上用刀叉有模有样地切着。
切好之后,他叉了一块鲜嫩的鱼排,放到了厉云霆碗里,笑意盈盈地说:“老板先吃。”
他现在总是惦记着厉云霆是自己的老板,这一点让厉云霆哭笑不得。
但是余思年亲手切的,厉云霆好心情地勾起了嘴角。
他点了一小个雪糕杯给余思年解馋,宠溺地提醒他:“年年快吃,等会儿融了。”
余思年期待地勺了一口,吃进嘴巴里后,凉凉的感觉化开了,却让他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雪糕杯是苦的。
“怎么了,不好吃么?”厉云霆总是对他笑着,也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余思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垂下的眼眸带着浓浓的失落,他不可置信地再勺了一口,依旧是苦的。
仅仅吃了两口,他就不愿意再吃了,便去吃着盘子里厉云霆给他夹的披萨,是水果奶香味的,余思年之前特别爱吃。
但他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咸到发苦的感觉在舌尖久久不能散去,可他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余思喃凮年一有点反常,厉云霆定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的,他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余思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有几分呆滞,却恍惚地摇头否认:“不是……不太饿……”
他看了看其他人,每个人都如常地享用着桌上的美食。
他揉了揉眼睛,眼皮一下子就发红了,眼底跃动着一团看不到温度的光。

第92章 年年的反常:流鼻血,做噩梦,还要找小铁盒
余思年心智退化,但有些事情他心里隐隐约约是明白的,特别是自己的身体,大把吃药、时不时发疼的现象,让他大概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着身侧这个满眼惆怅的男人,自己每次似乎一有点小动静,他都紧张得不可理喻,余思年本能地不愿意让他担心,将披萨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乖巧的孩子伪装起来总可以滴水不露的,在场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余思年的异样。
披萨和冰淇淋发苦好像仅仅只是一刹那间的事,余思年慢慢又品尝到原来的滋味。
他不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也不敢开口透露半个字。
届时,一把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厉先生,好巧。”
杜应泽率先被这把好听的嗓音吸引了过去,嘴上的意面还挂着,入目的是一张过分精致的脸,和磁性的嗓音匹配,他认识这个人,是当红年轻有为的名人——林冕。
齐森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表情,内心闪过一丝丝不悦,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余思年后知后觉才抬起头来看林冕一眼,果然,无论在场多少只眼睛盯着,林冕的目光却毫不避忌地落在余思年的身上。
余思年今晚穿了一件米色的薄款针织毛衣,在细碎的灯光照射下,衬托着清秀的面容,如同晴空一般纯净。
但他的反应,显然对突然闯入的林冕是毫无波澜的,也不似遇到熟人那般热情,因为他知道,身侧的男人不喜欢眼前这个人。
即使还没记起厉云霆就是记忆中的“云霆哥哥”,余思年还是出于本能地和厉云霆站在同一阵线上。
林冕却不愿意善罢甘休的样子,俯身在余思年面前敲了一下桌面,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你不记得我了?”
林冕今晚把刘海梳了下来,衬得他的眉眼格外清爽和温柔,如同一阵清风一般。
余思年却像是反感似的,悄悄地往厉云霆身边挪了挪,和林冕拉开了距离。
林冕的视线徒然暗了下去,收敛起嘴角善意的笑,把矛头转向得意的厉云霆身上:“我不会放弃的,我们走着瞧!”
林冕说完便离开了。
众人都被这段莫名而来的小插曲震惊,没人能够解释得清楚林冕的举动是因何而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冲着余思年来的。
余思年睁着清亮的眼睛看向厉云霆,脸上有一丝丝懊悔和不解,轻声问道:“我是不是没礼貌?”
不曾想厉云霆对他弯眸一笑,眼底生波,还摸了一把他的小脸,道:“年年好乖,我们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余思年从他的笑容中感到一阵安心。
而接下来的饭局,最食之无味的,应该当属齐森了,他心里像是打翻了什么,怎么样都清理不干净似的,整场下来也没有再说什么话。
每个人都吃饱后,服务员准备过来结账。
余思年抢着过去看账单,因为来前说好是他请客的。
岂料下一秒的记忆让他尴尬得无地自容,他摸了摸口袋,身无分文。
他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才做了一天的助理,工资一分钱都还没到手呢。
较真的他神情窘迫,那张好看的脸添上了忧虑的色彩。
厉云霆撑不住笑了,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他坐下,然后把卡递给了服务员。
在座的杜应泽忍不住调侃道:“他的钱就是你的钱,一样的,你不用跟他客气。”
余思年努力在脑中消化这句话,然后理解之后,脱口而出的言辞就像平地惊雷:“那你的钱,是不是等于齐先生的钱?”
杜应泽正在喝着果酒,差点喷射出来,赶紧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巴。
他心想,余思年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是自己的爱意表现得过于明显了?连一个孩子都看出蹊跷来。
可他认为余思年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眉峰一挑,将眼神投向齐森:“要是他愿意的话,我同意你的说法。”
齐森依旧无动于衷,不愿意开口搭上这个话题。
几人吃完饭之后便去看了音乐会,结束后厉云霆准时带余思年回家。
因为时间不早,余思年回到家后第一时间被厉云霆催促洗澡。
本来合适的水温冲洗掉了一身的疲累,却在骤然间,余思年感受到了鼻间一抹温热。
他随意用手一抹,刺目的血水染红了自己整根手指,恐慌铺天盖地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用淋浴的喷头不停地冲洗着鼻子留下来的鲜红,却发现越流越多,像是没办法控制一样,要在身体里倾盆而出。
花洒的热水和脸上的泪水混杂在一起,绝望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余思年的心脏。
鼻子和眼睛都被他擦得通红一片,微微有些红肿,还有些刺痛。
但再如何疼痛都比不上此时此刻心里的哀痛。
这段时间,是他最无思无虑的时光,身边的这个男人对他细致得不可理喻,他突然不舍得失去了。
鼻血好不容易止住了,余思年笨拙地清理了现场,幸好是站在浴缸里,一下子就冲洗干净了。
当他洗完澡心不在焉地出来时,厉云霆已经泡好了一杯牛奶放在桌子上给他了。
即使余思年不喜欢喝,厉云霆还是会哄着他每天喝上一杯。
细心的男人迅速捕捉到了余思年通红的鼻尖和眼睛,如海深般的眼眸沉了下去,里面有数不清的柔情。
“这是怎么回事?水进了眼睛和鼻子了么?”他伸手在余思年的鼻子上小力揉了揉,“疼不疼?”
余思年呆呆地摇了摇头。
但厉云霆还是拿来了一瓶薄荷膏,用了一点轻轻按在余思年的鼻子上,清凉的感觉一下子散开了,余思年眼中的光影微微晃动。
这个男人好得跟他的云霆哥哥一模一样。
余思年身心惧累,这次不用厉云霆催他,便主动喝了牛奶,然后钻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乖巧得让厉云霆产生一丝意外。
厉云霆习惯性等他睡着了才离开,想将他垂在身畔的手塞进被子里,指尖却被人儿轻轻握住了。
“云霆哥哥……”余思年发出了呓语。
他连做梦都想着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
一声轻喃让厉云霆的心起伏跌宕,被一股熟悉的、安心的,带着焦糖味的气息幸福地包裹住了自己。
他忍不住低头在余思年的眉心亲了亲:“晚安,我的小鱼宝宝。”
像是感受得到这份温情,睡梦中的余思年甜甜的扬起了嘴角。
可大概凌晨三点,厉云霆猛地从梦中醒来,心间被一阵恐慌占据了,让他第一时间下床去了余思年的房间。
或许相爱的人是有感应的,厉云霆进屋的时候,余思年正坐在床上无措地掉着眼泪。
他刚刚做噩梦了,醒来周围黑黑的,难受得他喘不上一口气。
厉云霆将他按进怀里,用炙热的体温驱赶掉余思年周身的寒意,人儿在微微发抖,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却蕴出凄厉至极的哀伤。
“别怕别怕,我陪着你,别怕……”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暖气,轰然而起在余思年心口迸发而出,让他全身的血液有了回暖的迹象。
他将脸闷在男人宽厚的胸膛,意识些微迷离,渐渐平静了下来。
缓和了片刻,余思年哭到微哑的声音响起:“我的小铁盒呢?”
厉云霆将他稍稍带出了自己的心口,眼底晕开他人无法洞察的情绪,皱眉问他:“什么小铁盒?”
因为厉云霆一无所知的反应,余思年有些急了,红着眼追问道:“我的小铁盒呢!我放在沫沫床底下的,找不见了!”
他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厉云霆猜测应该是跟梦境有关,余思年偶尔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厉云霆担心再刺激到他,只好顺着他的话暂时安抚他:“现在很晚了,年年先睡觉,明天给你小铁盒。”
余思年却紧张地揪住厉云霆的袖口,从他的动作和神态可以看出,这个小铁盒对他来说定是意义非凡:“我要我的小铁盒!明天给我,明天给我!”
厉云霆心头涌上仓皇无措的酸涩和疼痛,余思年的反常,让他藏匿在背后的悲怆无限放大。
心脏莫名被死死揪住,有一股厉云霆无法解释的难受。
可眼下只能哄着余思年,不能再让他情绪起伏太大:“好,我保证,小铁盒明天就出现在你面前。”
不多时,余思年才安心地趴在他的胸前睡着了。
担心他这个睡姿不舒服,厉云霆轻轻地把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之后也不敢开这个房间。
他去了洗手间,拨通了齐森的电话。
齐森不关机不静音,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他的声音也没有透出半点疲惫之意:“厉先生。”
也从不惊讶厉云霆在这个时间点找他。
“你现在去一趟年年的出租屋,在他房间找一个小铁盒,应该是在他妹妹床底下。”
厉云霆不用再多说明,齐森自然有办法进入余思年的房间。
他接收了指示,随意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第93章 抱着铁盒子掉眼泪:“我等不到云霆哥哥了”
其实齐森很少在夜间执行任务,厉云霆人生当中,几乎没什么事情对他来说是十万火急的。
厉云霆或许近来和余思年相处得多,似乎在无意间多了一点人情味,他挂了电话之后,发了一条短信给杜应泽。
杜应泽是典型的熬夜党,这个时间还没睡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他看到短信之后激动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厉云霆你特么的,你的就心肝宝,把我的当草,这个时间点还让我家齐森出来办事!”
杜应泽下了床,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不过他车上有一件备了好久的厚风衣。
他自己开车到了厉云霆说的目的地——余思年和余沫之前住的破旧出租屋。
杜应泽的距离比齐森近,抵达时候比齐森早了十分钟。
他下了车后靠在车旁等齐森,生怕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
齐森看到杜应泽的时候,眼底因为这道出乎意料的身影而产生了不明显的震惊,大片月色被他颀长的身形遮在了身后。
杜应泽看到齐森时,着急忙慌地迎了上去,还拿了车上那间驼色风衣,不管不顾直接给齐森披上。
嘴里碎碎念,都是对厉云霆的埋怨和对齐森的心疼:“我明天就上他家理论去!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非要这个时间出来,多危险!”
可能人在夜晚都会变成感性的动物,此时此刻,齐森的心间卷起了一股热流,连眉眼间都带着与平时不同的温度。
可他向来都是表现得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而开口的语气却没有了平常那般疏离:“你怎么在这里?”
秋季宁城的夜里气温比较低,杜应泽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衣,届时冻得手脚有些哆嗦,却顾着从车上拿了一个保温杯装着的热水,递给齐森,语调中没有了寻常的油腔滑调:“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这是齐森第一次在深秋寒冷的夜里感受到的温暖。
可与生俱来的性格让他面上没有任何起伏,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但他接过了杜应泽的水,还喝了一口。
杜应泽得到了安慰,将话题回到点子上:“厉云霆这么晚叫你来做什么?这地方他又不是没来过,又脏又乱,多危险。”
可齐森不喜欢听到别人数落自己的老板,厉云霆虽然表面看起来严肃,做起事来果断干脆,处置敌人时心狠手辣,但他对下面的人一直不错。
“厉先生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说到这里,齐森的神色尤为正经。
杜应泽不想触碰他的雷区,连连附和:“对对对,他最有理,”然而,他边说着,边将齐森挡在了身后,开了手机电筒照明,叮嘱道,“有点黑,你走我身后。”
一直自立自强的齐森平生第一次有了被保护的感觉。
并且没有拒绝。
小心谨慎地进了余思年的房间,这里与之前无异,只是太久没人住过,有少许的霉味。
齐森遵循厉云霆吩咐,第一时间去床底寻找目标。
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生了锈的小铁盒。
找到之后,杜应泽先送了齐森去厉云霆那边交差,然后再负责送他安全到家,但由于忙活了一场之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齐森再如何铁石心肠,都不好这个时间还赶杜应泽走,主动开口让他留在家里的沙发上将就休息了一下。
这一夜,成了两人感情进展最大的跨越。
厉云霆接到余思年口中那个铁盒时,心里百感交集,那是一个生了锈、看起来有些年限的普通月饼盒子。
厉云霆拿在手里看了好久,一直没有打开。
直觉告诉他,这个盒子也是有着不可言说的故事。
看着它破旧的外观,复杂的情感在厉云霆心底流转。
他同时记起,从重逢那天起,余思年身上似乎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的背包旧旧的,衣服来来去去就两套轮流换洗,鞋子上没有印任何品牌,就连出门带着的水杯,也是喝完矿泉水之后重复利用的空瓶子。
这每个细节,无疑都在透露出余思年贫困的惨状,顾宇说得没错,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几乎找不到生活条件这么苦的了,甚至……甚至还生着严重的病。
厉云霆今晚守在余思年房间没有离开,床上的人儿在后半夜没发出什么动静,但厉云霆也不敢下去休息,坐在床边陪着他。
清晨,余思年醒得比平时早,看着房间里多了厉云霆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地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
直到厉云霆开口和他说话:“今天醒这么早啊?你看看你,睡到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浅浅一笑,直接用袖口去帮余思年擦嘴巴,动作温柔不减,只是眼神里隐隐透露出黯淡和酸楚。
余思年的脸色不太好看,厉云霆怎么会看不出来。
“老板早。”余思年在这件事情上面,记性极好,还不忘礼貌地跟自家老板打了声招呼。
厉云霆低眸轻笑着:“小助理早。”
余思年坐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乐观,眸子湿漉漉地放空。
片晌,他像是突然记起什么重要的事,神色紧张得像是快急哭了出来。
“我的铁盒子!我的铁盒子!”原来,他还在惦记着昨晚半夜醒来提到的那件东西。
幸好厉云霆连夜让齐森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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