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幼驯染吗?果然感情很好呢~
众人依次领取球拍和几个网球,一切准备好就绪,在一声令下后就出发了。
日暮月想了下,朝着某个干劲很足的后辈大喊:“赤也,千万不要又迷路了啊!”
切原赤也一个趔趄,恼羞成怒,但还不得不继续往前跑。
“不是迷路,只是比较容易走到奇怪的地方!”
有什么不一样吗?
日暮月没有纠结,拿着开始计时的秒表,溜溜哒哒往回走。
这时的他没想到,这完全就是一个flag。
包中的。
少年们一窝蜂进入树林,不到一分钟幸村就发现了第一个气球。他脚步不停,从口袋中摸出网球,抛起,击出!
“砰!”
夹带着强大力量的黄绿色小球破开重重枝丫和叶片的阻挡,打中了只露了一半的绿色气球。
“啪!”
气球破掉,里面的弹力小球往下坠落,刚好被跑到正下方的幸村伸手接住。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半分停滞都没有。
可恶,有被帅到!
切原赤也羡慕到咬小手帕,眼睛努力地在树枝间逡巡,这种迫切感在真田和柳莲二陆续得到小球后达到了顶峰。
突然,他瞄到一片绿色中的一点红。
他抛起网球,利落挥拍,然后网球打在了树干上。
切原赤也豆豆眼:“诶?”为什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一只白毛狐狸路过:“噗噗,傻了吧?”
一只红毛猪猪路过:“哈!赤也,你以为你是‘三巨头’吗?”
一个卤蛋前辈也路过:“赤也,不要停下来,要掉队了。”
胡狼同学不愧是立海大的良心。
切原赤也:怀疑人生.jpg
切原赤也神色怔怔,片刻后眼中燃起火焰:“刚才肯定是意外,我现在要认真了!”
他摸出一个网球,准备继续。
“砰砰砰砰砰!”
六个网球全部打完,红色气球仅受擦伤,切原赤也狼狈地在草丛中找掉下来的网球。
气球的位置距离地面有十来米,有树枝等障碍物不说,还总是被风吹得左右乱晃。
再加上林中的光影斑驳,并不如网球场视野那么良好,难道也就更大了。
如果不能看准时机,一击打出拥有超高精度和强劲力量的一球,直接穿破气球,再来多少次都是白费功夫。
也不止切原赤也,其余人也或多或少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但毕竟是非常有天赋的网球少年,尝试过几次后就找到了应对方式。
不过越到最后,场面越混乱,几个人抢一个气球,谁打破算谁的。更有心黑的,直接抢夺最后的果实,玩得可脏。
这样看来,他们对切原赤也还挺好,至少秉持了谦让的美德,没有直接上手抢。
是非常爱护后辈的好前辈了。
另一边,日暮月给自己搬了个摇摇椅,懒洋洋地前后摇啊摇,手里一下一下打着蒲扇。
幸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派岁月静好的画面,心情很是复杂。
日暮月听到声音,掀开一点眼皮:“幸村啊……”
就着这个姿势看了眼时间:“很快嘛,还不到十六分钟。那边有毛巾和水,麻烦你自己拿一下了。”
“……好的。”
真是闲适得让人生气。
看着像是随时能睡着的自家经理,幸村脑中冒出一个想法:但凡这个人是他的队员……
属于咒术师的敏锐直觉发挥作用,日暮月猛地直起腰,微微眯眼:“幸村,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危险的事?”
幸村坦然回望:“你感觉错了吧。”
狐疑地多瞅了两眼,没看出什么来,他也只能作罢。
在还有最后两分钟的时候,真田、柳莲二和仁王陆续回来。
日暮月殷勤地给幼驯染送上了毛巾,忙前忙后,嘘寒问暖,双标得明明白白。
幸村蓦地笑了一下,抓起瓶水给真田:“弦一郎,喝水。”
谁还没个幼驯染了?
真田:“……谢谢。”
有点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日暮月也笑:“幸村,好幼稚哦。”
幸村:“没办法,不能让弦一郎太可怜了。”
真田:他怎么就可怜了?
真甜甜疑惑.jpg
明明在场却没有丝毫存在感的仁王:“有人关心一下我吗?”
幸村部长向来有求必应,顿时就满足了他的愿望。
“说起来雅治模仿了我的打法吧,可是却比我慢了两分多钟,是因为体力太弱了吗?”
仁王:“……poyi,模仿比不上正版不是当然的吗?”
用词相当谨慎。
“可前段时间练习的时候,你的‘幻影’已经能做到八九分相似了吧?”幸村不认可这个说法。
仁王有话说:“非比赛场合没办法用‘幻影’,而且上一次我幻影的是赤也,那能一样吗?”
日暮月忍不住为他今早刚认的挚友说话:“你也不要太嫌弃赤也了,他听到会伤心的。”
仁王微弓着背,一副消耗过大的虚弱样子:“赤也这不是不在吗?”
日暮月一想,觉得有道理:“说的也是。”
两个人一番胡扯,却没能打乱幸村的思路,他喃喃道:“所以还有练习不够的原因吗……”
仁王:“……”他的部长是魔鬼。
狐狐瘫瘫:不敢想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未来。
不过,他还是隐晦的提醒了一下思考中的幸村——
“我的训练已经增加了很多了。”
部长对自己的期待过高,是真的消受不起。
“唔,负担过重确实对发育中的身体不好。”幸村飞快想好了对策,“这样吧,莲二给雅治列一份营养菜单,我会亲自监督你的饮食,之后再慢慢增加练习量。”
柳莲二颔首:“没问题。”
仁王生无可恋:我可以说我有问题吗?
倒计时结束的最后几秒,柳生恰好赶到,而其他人还不见踪影。
也就是说,还没到这里的人都没能完成任务。
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虽然两次迷路间隔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但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切原赤也,似乎就很合理。
幸村表情不变:“好的,现在休息,十分钟后出发去找赤也。”
“是!”
日暮月:未免过于淡定和熟练了。
令人心疼。
想想也是,经历了无数次同样的事,没办法真情实感地紧张起来也很正常。
而且最后都找回来了不是?
日暮月在神社周围布下了结界,能感知到切原赤也还在里面,所以也很放心。
他没有加入立海大众人名为找人、实为另类训练的活动,朝着后院走去,准备看看伏黑惠和咕噜相处得怎么样。
结果刚踏进院门,就看见一人一式神在深情对视(日暮月视角)。
身穿宽松T恤和短裤的咕噜立于墙边,背后的阴影漆黑如墨,似粘稠石油般在蠕动。
两只玉犬蓄势待发,伏黑惠的双手举在身前,似乎是随时准备结手印。
即便是日暮月的到来,也没让他们放下对彼此的防备,不过还是分出了一点注意力给他。
深蓝色的眼眸和浅棕色竖瞳齐齐看向他,像是在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日暮月看了回去,但并不说话,两个人的对峙变成了三个人无言相望。
是最稳固的模式。
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钟,日暮月犹疑开口:“要不我走?”
也许是他的话太过微妙,伏黑惠冷酷的表情裂开一道缝隙,手上也出现了疏漏。
咕噜竖瞳一转,立刻蹦起来,就要钻进阴影里。
但伏黑惠的反应也很快,双手交错,大拇指指腹抵在一起,摆出翅膀的样子:“鵺!”
他的手势变换,又吐出一个式神的名字:“大蛇!”
戴着面具的、外表酷似猫头鹰的式神出现在他的正上方,并且快速放出电弧,只来得及潜入一半的咕噜被电得双腿直抽抽。
两只玉犬一狗咬着一只脚,把它从阴影里拖了出来。河童像是被电晕了,绿色的小身体软绵无力,如同一滩任人搓圆揉扁的史莱姆。
日暮月半点没有同情心,对惨兮兮的小妖怪视而不见,朝着海胆头同学毫无灵魂地鼓起掌来:“厉害啊,伏黑君。”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伏黑惠迟迟没有看见大蛇出现,就知道自己的尝试又失败了,不爽的“啧”了一声。
毕竟是玩影子的专家,又有日暮月给出的信息,他很快就弄懂了“阴影潜行”作用的原理,并从中得到了开发简易领域的启发。
即,最大限度地利用影子,让式神的出现方式更加变幻莫测的同时,达到召唤更多式神的目的。[1]
在正常的情况下,伏黑惠一次性只能召唤两种式神。对于他这样的式神使来说,可用的式神数量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战力。
如果能无限制地召唤式神,无疑能极大程度提升他的实力。
影子的世界是相通的,既然咕噜可以在其中随意穿行,那他的式神也可以借由阴影出现在现世。
依照简易领域的特性,可以做到在最小程度的咒力损耗下驱使多种式神。
可是为什么会失败呢……
海胆头思考ing——
日暮月看他想事情想得认真,就没有去打扰。
他几步走到安详趴着的咕噜面前,蹲下,戳戳。
“别装,我知道你没晕,伏黑君分明手下留情了。”
咕噜闭着的眼睛动了动,慢慢睁开,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咕…咕噜……”
声音都有气无力。
日暮月的嫌弃都快溢出屏幕了:“你怎么这么茶?都是跟谁学的啊?”
咕噜不敢说话,但盯盯。
日暮月:“……啧,好的不学学坏的。我那么多优点,你就只学会这个啦?”
“对…对不…起……”小咕噜垂头丧气。
“诶,你也别灰心。”日暮月勉励道,“虽然不是什么大本事,但也算是一技之长,就是演技还要多多磨练哦。”
“你这一眼就能被看穿,比我可差远了!”
一碗不知算不算鸡汤的鸡汤灌下去,绿皮小妖怪一下恢复了精神:“我…努力!”
“这就对了嘛,作为我的式神,就是要有这样的干劲。”
“嗯!”
听了一耳朵的伏黑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直的少年劝道:“日暮君,你还是教它点正经东西吧。”
日暮月眼睛瞪圆,不可置信道:“我教的哪里不正经了?!”
伏黑惠:哪里都不!
哪个正常人会给自己的式神传授茶艺啊?
简直莫名其妙!
“海胆君,你是不是在心里蛐蛐我?”
“……这是你给我取外号的理由吗?”
“嗯哼,我有仇当场就报。”
“呵,那你好棒。”
“我也觉得。”
伏黑惠:输了。
这个人是真的厚脸皮。
忍了忍,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对面的人说:“好像有不速之客来了。”
“伏黑君,要一起去看看吗?”
伏黑惠一下领悟到他的未尽之言:所谓的“不速之客”,恐怕是冲他来的。
结界将人挡在了山下,日暮月和伏黑惠从阶梯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在试图破坏结界。
一个身穿传统和服,却戴着好几个耳钉的金毛青年正高傲的昂着脑袋,不耐烦地等待在身后不远处。
日暮月停住脚,闲闲看了好一会儿,在伏黑惠就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黑发少年一手叉腰,一手高举挥舞,中气十足地喊道:“大叔,随意破坏别人家的结界很失礼哦!”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听清楚话里的内容,他们没有丝毫尴尬和做错了的自觉,只转头等候金发狐狸眼青年的指示。
“你就是那个没落家族的天才?”禅院直哉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得出结论道,“怎么看都很普通啊。”
日暮月保持最基本的社交式微笑,额角却爆出了十字。
许是觉得他不值得关注,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望向了他身边的伏黑惠:“你是‘十种影法术’的拥有者?看上去真柔弱。”
口气非常大,且不拿正眼看人。
伏黑惠表情不善。
这个人小瞧人的样子真让人火大。
“呀,这不是禅院家的深闺少主吗?跑来我家神社干嘛?”日暮月皮笑肉不笑,“难道是想资助我家神社?那真是感激不尽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禅院直哉不满的“啧”了一声,“日暮家的小鬼,还不撤下结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客人?”日暮月惊讶道,“你们禅院家把不请自来、做出破坏结界这种挑衅行为的人称为客人?”
“那你们可真大度,不愧是从千年前传承至今的腐朽家族。”
几句话,让禅院家的人全部破防。
禅院直哉怒目而视:“不过是个破落户,你以为你承受得住禅院家的怒火?!”
日暮月都听笑了:“我说啊,你们御三家和咒术总监部的高层都这么爱生气吗?不行就多吃点苦瓜,那玩意儿下火。”
嘲讽意味可以说是拉满了。
眼看着禅院直哉的仇恨值被日暮月全部拉走,插不上嘴的伏黑惠抓住机会提醒道:“日暮君,你少说一点吧。”
他的想法很简单,禅院直哉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要不继续刺激对方,日暮月应该不会被记恨多久。
日暮月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火焰:“一边玩去,别影响我放垃圾话!”
伏黑惠:“……”突然感觉自己的担心好多余。
这都是他应得的。
海胆头冷漠脸.jpg
禅院直哉愤怒:“哈?!”
日暮月冷笑:“哈!”
“胆大包天的庶民,有本事你撤掉结界!”
很久,不,应该说从来没被这么气过禅院直哉踹了一脚无形的结界,结界纹丝不动。
“哼,你当我傻吗?”日暮月学着他的恶劣语气道,“打开结界让你们进来以多欺少吗?果然是阴险狡诈、还喜欢欺负未成年的可恶大人!”
禅院直哉:“啊啊啊啊可恶的臭小鬼!!!”
“呵。”日暮月不为所动,静静地看他破防。
明明是被威胁的那个,却像个反派。
伏黑惠无言以对。
跟在他身边的禅院家家仆连忙劝抚。
“直哉少爷请息怒!”
“直哉少爷请不要这样!”
“直哉少爷………”
日暮月趁机阴阳怪气:“你是小婴儿吗?像我们这样的国中生都不需要人哄了,直哉少爷还要这么多人围着转,啧啧啧。”
最后的“啧啧”声特别有灵性。
伏黑惠都要同情直哉少……禅院直哉了。
好险,差点被带进去了。
“喂,就是你,海胆头小鬼!”
伏黑惠:“?”
禅院直哉:“这么没用的躲在后面,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伏黑惠酷酷地说:“不觉得。”
禅院直哉:“……你还有没有点禅院家人的自尊心!”
伏黑惠眼神一冷:“再说一次,我不是禅院家的人。”
“直哉少爷你竟然会承认惠酱的身份,是终于发现自己德不配位了吗?!”日暮月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似乎是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自觉。
“谁管他啊,要不是因为甚……算了,我们走!”
没办法达成目的,金毛狐狸骂骂咧咧地坐车离开。
日暮月拍拍小胸脯:“呼,真凶,吓死我了。”
伏黑惠微妙道:“我看你倒是说的挺欢的。”
“惠酱,这叫输人不输阵。”日暮月似是后怕般说,“还好我精通结界术,不然我们可能会被揍得很惨。”
伏黑惠狠狠皱眉:“不要这样叫我。”
日暮月装没听懂,黑亮的眼睛眨啊眨,嘴巴勾成一个“v”字。
好强烈的既视感,越看越像是一只乖一点的鸡掰猫。
凭借着长久以来和另一只大型鸡掰猫的相处经验,伏黑惠深知不能让对方觉得有趣,不然就会没完没了。
他语气没有起伏地道:“日暮君,你的演技也不怎么样。”
日暮月表情僵在脸上,随即便是难以置信的大受打击模样。
“你好恶毒。”
“哦。”
“你再也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本来就不是。”
日暮月不想理他了,故意脚步很重的走在前面,抑扬顿挫道:“啊啊~冷漠!现在的人真是太冷漠啦!”
伏黑惠心里其实是有点愧疚的,再怎么说对方刚刚还帮助了自己,但一想到主动示好会遇到的麻烦,他又觉得自己可以忍受这点内疚。
黑发少年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身后的人说话,顿时撇撇嘴,暗道真不好玩。
他加快了速度,远离这个令人伤心的海胆头。
回去的时候,正好和拎着小海带的真田等人碰上了。
“噫~”日暮月往后跳了一步,“真田你拿远一点,我今天对海产品过敏。”
切原赤也:“???”
伏黑惠:“???”
柳莲二看一眼落后了两米远的少年,洞悉了事情的真相——这是和伏黑君闹矛盾了。
嘛,看阿月的状态,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决定还是问一问:“阿月,你们去哪儿了?”
“去欺负了一只金毛狐狸,他真的好笨,”日暮月兴致勃勃道,“莲二你想玩吗?下次带你一起啊。”
“他”。
这个金毛狐狸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狐狸。
伏黑惠头疼:“你是真不怕他套麻袋啊,为了柳君的安全考虑,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
日暮月谨慎地想了想,做出决定:“那算了,下次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众人:说出这话就是根本没听进去吧?
“好啦,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该准备午餐了。”幸村询问众人,“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做饭?”
立海大的少年们:一些不好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真田眼神飘移,但语气坚定:“幸村,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对啊对啊,幸村部长你很累了吧,快去休息啦。”
“这点事情就不用部长操心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接过了做午饭的任务,不给幸村任何说话的机会。
日暮月这个场景有点眼熟,叹口气道:“幸村,被排挤了呢。”
“唉,他们都不懂我的艺术。”色香味只能做到“色”的幸村笑着无奈道。
“我感觉得没错,幸村你就是我的天选挚友!”日暮月感同身受。
柳莲二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幸村,阿月,我以为,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日暮月一歪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写着单纯:“莲二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
幸村同款姿势,鸢紫色的瞳孔中满是无辜:“我也听不懂呢。”
加倍的做作。
偏偏柳莲二还谁都惹不起。
不管是戳穿谁,结果都会变得很糟糕吧?
所以,他选择转移视线:“赤也,不准靠在墙上。”
墙角土下座的切原赤也一个激灵,立刻将额头和墙分开:“是!”
从三人所在的角度,还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的红印。
日暮月语调轻快地问:“啊啦,说起来赤也这次又是为什么迷路?”
幸村略沉重地道:“说是为了捡球,不知不觉就偏离了路线,然后就怎么也找不到回来的方向了呢。”
“……赤也在迷路这件事上有特殊的技巧啊。”日暮月言语间颇为佩服。
柳莲二已经生不起气来了,心里只剩下了无奈:“赤也这,大概是天赋吧。”
伏黑惠:“没方向感得太超过了一点。”
日暮月侧脸,瞪大眼睛:“呀,这不是伏黑君,原来你在这里呀?!”
一听就是装出来的惊讶。
伏黑惠忍无可忍:“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幼不幼稚?!”
“略略略。”日暮月对着斜对面的伏黑惠做鬼脸,身体力行表现“就幼稚了怎么样”。
伏黑惠:“日暮,还是打一架吧!”
“哈!我就知道,你就是想揍我!”日暮月哭天抢地(bushi),“有没有天理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幸村给他拍后背顺气:“别害怕,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柳莲二看看他的幼驯染和他的部长,转头劝解:“伏黑君,你说不过他们的,看开点吧。”
伏黑惠双眼无神地想:为什么他身边都是这种类型的人?
好令人绝望的现实。
看他的模样,柳莲二有些不忍心:“阿月,你也差不多行了。”
哪有可着一个人欺负的?
日暮月嗓音欢脱:“嗨嗨~”
幸村看看两人,道:“莲二是把日暮当儿子养了吗?”
日暮月在胸前比了个大叉:“这样我不就和赤也一样了吗?我是前辈哦,所以绝对不行!”
柳莲二:“……我没那么笨的儿子。”
切原赤也:“诶诶诶,柳前辈,你是不是骂我了?”
伏黑惠皱着眉头看了看三个关系混乱的人,一脸很难评价的表情。
今天的午餐是凉面。凉面是冰镇过的,吃起来Q弹爽口,混合着的金黄蛋丝、火腿丝、黄瓜丝和豆芽让口感的层次变得更加丰富,再适合夏日不过了。
门外蝉鸣阵阵,门内的少年们嗦着冰冰凉的面条,惬意得不行。
吃完之后又经过了短暂的午休,立海大众人开始了下午的训练。
午后的太阳挺晒人,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运动少年,这并不是什么困难。
也好在山上的气温比较低,时不时还有微风吹过,所以也并不太难熬。
日暮月和伏黑惠对坐在长条矮桌前,侧身看着院内热火朝天的对战。
随着时间的流逝,伏黑惠嘴巴越张越大,脸上满是世界观震碎的混乱。
海胆头少年发出了没见识的声音:“网球竟然是这样的运动吗?”
网球初见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是哦。”
日暮月应了一句,接着拿起放在桌上的、浸出水珠的玻璃杯,咬住吸管,喝了一口带着果粒的橙汁。
凉意从喉咙传递到胃里,驱散了点点热气。
伏黑惠也喝了一口橙汁,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但显然不可能。
伏黑惠产生了很多人都有过的疑问:柳君可以在球飞过来的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说出那么大一段话?为什么真田君的网球冒着火光?为什么幸村君对面的切原君在原地不动、空茫的脸上还带着恐惧?
最最离谱的是——
“为什么仁王君能瞬间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连衣服都变了?!”
“这是‘仁王幻影’,是一种精神力招式。”日暮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