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哦,原来是这……不是,就算是这样也不正常吧?!”
这又不是在变魔术!
日暮月懒懒道:“伏黑你很大惊小怪诶,有时间也要多接触接触普通人的世界呀。”
伏黑惠:“我还是见过学校的网球比赛的,跟这个完全不是一回事。”
日暮月一针见血:“那你们学校的网球部一定很弱吧?”
伏黑惠回想了一下,从脑海的某个角落挖出一点点记忆:“大概是县大赛一轮游水平。”
“那不就是了。”日暮月与有荣焉,“在你面前的,可是蝉联了两届的全国冠军哦。不只是立海大的大家,全国水平的网球选手都是这样的啦。”
伏黑惠平时并不关注这些,见他那么笃定就开始动摇了:“真的吗?”
难道真是他太少见多怪了?
日暮月给他科普:“比如说啊,真田很关注的手冢国光可以让所有的网球都回到自己身边,四天宝寺的部长有一只神之左手。”
“还有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可是拥有让响指响彻全场的能力呢。”
伏黑惠:“等等,最后一个和网球有关系吗?”
日暮月肯定道:“有关系。”
伏黑惠:质疑,但再问就显得自己太没见识了。
海胆头少年深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滋—滋——”
一口喝完杯中的橙汁,日暮月边起身边说:“海胆君,我们去切西瓜吧。”
伏黑惠臭着脸站起来:“你若无其事叫了我什么!”
“哎呀,你也可以叫我的外号嘛,”日暮月回头一个wink,“叫我月酱也可以哦。”
伏黑惠:“呕!”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恶心感。
“伏黑的反应还真是在意料之中呢。”日暮月轻快地拍拍他的肩膀,半点不介意。
两人来到厨房,日暮月从冰箱中拿出早就冰好的大西瓜。一刀从中间破,属于西瓜的清甜溢了出来。
两个人一人负责一半。伏黑惠切完,把月牙状的西瓜放进托盘,转头就看见日暮月切好的、稀碎的一盘。
伏黑惠:“……你是故意的吧?”
对比太强烈,日暮月很崩溃:“不是啊!”
不过,他迅速找到了借口:“都怪刀太短,西瓜太脆!”
伏黑惠:“噗……”
日暮月目光一利,一个蛮牛冲撞挤开伏黑惠,手起刀落给他那一盘西瓜改了型。
“嗯,这下我们就差不多了。”
伏黑惠脑袋旁掉下一排黑线。
将西瓜端到树荫下,日暮月招呼众人过来吃。
柳莲二盯了几秒,问道:“你们对西瓜做了什么?”
伏黑惠:“呵。”
懂了,这是要问阿月的意思。
“莲二你就不要计较那么多啦,”日暮月并不接话,“快吃吧快吃吧,很甜的。”
说着递给他一块丑西瓜,意图堵上他的嘴。
柳莲二很清楚这是幼驯染“不要问了”的信号,于是他也就从善如流接过了西瓜。
西瓜和夏天最配,虽然外形不理想,但味道很让人满意。
冰凉又清新的甜冲散了暑气,驱除满身燥意。
休息了一会儿,少年们接着训练。
他们正在进行的是密集对战练习,每个人都会轮换与其他人打比赛,中间的间隔时间很短,非常考验选手的综合素质。
这也就是说,幸村所谓的惩罚根本就是骗人的。
可是即便知道了这一点,也没人敢在幸村面前提,就连天然如切原赤也都没说什么。
一直到下午六点,训练陆陆续续告一段落。
柳莲二稍微冲了个澡,找到日暮月:“阿月,你要去采购了吗?”
“嗯。”日暮月应道。
柳莲二:“我们一起吧。”
日暮月端详了一下他的神色,非常体贴道:“莲二你很累了吧,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告诉我,我去就可以了。”
柳莲二摇摇头:“有些东西比较难买,你可能找不到。”
“那好吧。”日暮月同意了,但还是有点好奇,“你要买什么?”
两人并排走着,肩与肩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是以日暮月很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我要买一点制作柳汁的材料。”
日暮月:“……”
他艰难重复:“柳汁?”
“对。”柳莲二说道,“只是单纯的蔬菜和水果感觉还不太够,还要加一些新的东西。”
日暮月很确定,如果此时他幼驯染是睁开眼睛的,那一定冒着绿光的吧?
噫!真是好可怕!
柳莲二垂首看比他稍矮些的少年,对方脸上复杂多变的表情仿佛是在内心演了一场情景剧。
他勾了下唇角,抬手在那颗毛茸茸的头顶压了压。
黑发蓬松柔软,手感很棒。
“莲二,你干嘛?”日暮月惊恐道,“你不会又要让我帮你试验新品吧?我绝——对不同意的哦!”
柳莲二自然地收回手:“合宿那么多人,不用你。”
日暮月放心了,语气也从容了:“确实是个好机会呢。”
只要不是他,其他是谁都无所谓。
——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危机解除,日暮月想到他刚才的行为,嘟嘟囔囔埋怨:“莲二,你不要随便摸我头,长不高了怎么办。”
他可是为了长高做出了好大的努力,一定要避免对此有不好影响的所有外界因素。
柳莲二面色不变:“阿月,‘摸头长不高’这一理论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日暮月黑亮亮的眼睛盯啊盯。
“……我知道了。”
这个人根本不在意事实真相。
日暮月跟着柳莲二在商店街乱转,还去了不少人迹罕至的老店,眼睁睁看着他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不发一言,只在心中为立海大的各位点了一根蜡。
愿天堂没有莲二。
“阿月,走了。”付了账的棕发少年喊道。
日暮月应得飞快:“好嘞。”
又买了一些明天的食材,两人来到了熟悉的鲷鱼烧店。
日暮月特别欢快道:“老板老板,请给我薄荷巧克力味的鲷鱼烧!”
在吃过这家的鲷鱼烧后,他就经常光顾这家店,老板对这位小常客已经很熟悉了,非常热情地招呼道:“小日暮又来啦,还是这么喜欢这个味道呢。”
日暮月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因为真的很好吃!”
老板被夸得心花怒放:“对了,我们店正在试验新品,小日暮拿回去分给朋友们吧。”
日暮月身后刷一下开出粉色小花花:“我们会认真品尝的,下次来给大叔回馈呀!”
“哈哈哈哈哈,好啊。”老板开怀道,“这次的是麻婆豆腐味,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嗷嗷嗷,好想吃!”日暮月情绪给得很足。
老板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一大一小聊得热火朝天,柳莲二完全插不上话,不过他也一点不想加入这场对话就是了。
虽然对老板很抱歉,但他对麻婆豆腐味鲷鱼烧没有期待。
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阿月在长辈面前还真永远都是一副乖乖的模样。
嗯,平时也挺乖的,但气人的时候更多。
几个鲷鱼烧机齐上阵,很快就做好了他们要的数量。
和老板告别,日暮月心情愉快得快要蹦起来了。
柳莲二不得不拽着他,以防他撞到别人。
对于被抓住的手腕,日暮月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应,反而更加无所顾忌,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但就是不看路。
回到神社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桌了,就等他们了。
日暮月也不管是不是正餐时间,热情地给大家分了鲷鱼烧,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他十分骄傲:“我就说大家都会很喜欢的啦,对了,记得告诉我对麻婆豆腐鲷鱼烧的感受。”
所有人都是一脸菜色。
对于“一致好评”他们是有话说的。
没谁能抵挡得住有小动物一样表情的少年满是期待的眼神,即便有不吃这一招的,在经理大人随之露出的锋利爪牙下也会投出赞同票。
所以,这纯粹就是可爱和威胁加持下的结果,不具备可信性。
仁王那在运动之后本来就没多少的胃口,在吃了两口又凉又烫、又咸又甜的鲷鱼烧后彻底没有了。
一只白毛狐狐失去了梦想:“puri,日暮,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新奇的口味?”
日暮月:“哈哈哈,是商店街的鲷鱼烧店大叔很有想法啦,每一次上新的口味都超特别、超好吃!”
原来是你啊,万恶之源——鲷鱼烧店大叔!
幸村吃了两口,沉默了足足两分钟:“突然想起医生让我少吃鲷鱼烧,弦一郎,剩下的给你好了。”
不等真田说话,幸村先斩后奏,把鲷鱼烧推到他面前。
哇,好牵强的理由,经理不会信的吧?
日暮月:“幸村!”
立海大众人变身为猹:嗯嗯嗯?要打起来了吗?部长和经理,有点想看怎么办!
日暮月的语气很严肃:“要好好记住医生的话,万一吃出问题了怎么办!”
幸村惭愧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真田,你要好好替幸村吃掉哦。”日暮月一脸“便宜你了”的表情。
真田认为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我……”
“嗯?怎么了,弦一郎?”幸村的声音很轻,表情诚挚,微蹙着眉,无端多了一点病弱感。
真田、真田还能说什么呢,当然只能硬着头皮吃下了。
这样也行?
在众人打着坏主意蠢蠢欲动时,一个人特别显眼。
在无人关注的角落里,伏黑惠一口一口吃着手上的鲷鱼烧。
别说,看上去还吃得挺香。
日暮月都诧异了:“伏黑,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伏黑惠淡定将最后一块放进嘴里,说道:“还不错。”
“……啊。”
难言的寂静过后,少年们只能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柳莲二忍不住想:你们咒术师是不是有一套自己的味觉系统?
众人神色各异,但里面都包含了几分震撼。
伏黑惠解释道:“我对吃的东西不太挑,只要不是很甜,我都可以接受。”
日暮月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声情并茂道:“伏黑!你难道是我的天选挚友吗?!”
“成为你的挚友会不会容易了?”胡狼小声道。
丸井啪啪拍了两下搭档的肩:“吐槽得好,杰克!”
日暮月微微歪头:“诶?是吗?”
“是。”
其他人的回答很统一。
“那好吧。”日暮月遗憾道,“伏黑,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顿了下,他开导道:“不要太伤心了哈。”
你在说什么不存在的事情?
伏黑惠死鱼眼:“放心,我一点也不觉得伤心。”
日暮月敷衍:“好好好,是是是。”
好像在说“我知道你要面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伏黑惠:拳头硬了。
仁王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月白色的小辫子,唇角轻微上勾,似笑非笑道:“puri,经理大人,你的自信可以分我一半吗?”
日暮月半点没有被挖苦到,态度十分坦然,拒绝的话掷地有声:“不、行、哦!”
“这样啊,真可惜。”仁王的尾音微扬,听不出真假。
切原赤也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吃完了分到的鲷鱼烧,才发表自己的吃后感:“日暮前辈,我还是感觉薄荷巧克力味的味道很奇怪,但是麻婆豆腐的挺好吃诶!”
日暮月愣了下,随即笑吟吟道:“我会把赤也的话带给鲷鱼烧店老板的,有机会再一起去吃吧。”
啊,赤也还真是可爱呢。
切原赤也兴奋道:“好诶!”
接二连三有人给出正面的评价,丸井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尝错了,迟疑地又咬一口。
……这下老实了。
一顿晚餐吃得很艰难,但好歹是光盘了。
饭后,日暮月一个一个挨着问关于鲷鱼烧新品的意见,最后得出结论——吃过都说好!
九点,真田镇压了想要玩枕头大战的几个幼稚鬼,押着他们钻进被窝。
日暮月在众人的坚持下被发配去了卧室。
独自睡在空旷的房间里,他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他这是被排挤了吧?是的吧是的吧?!
呵,现在的学校社团,果然都喜欢搞小团体。
我已经对网球部失望了,唉……
“啪!”
灯被按开,白晃晃的光线猝不及防照进日暮月的眼睛里,他下意识用手挡了挡。
柳莲二站在门口:“阿月,你还要唉声叹气到什么时候?”
幼驯染的盯视ing——
日暮月立刻闭上眼,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已经好了,马上就睡。”
柳莲二这才关上灯,将某人刻意留出缝隙的门合上。
切原赤也半眯着眼睛走在走廊上,一只手伸进下衣摆里挠痒痒。
大概是刚醒,大脑还没有开始运转,他下意识朝着有光亮的方向走去,然后就看到了令海带恐惧的一幕。
厨房中,他尊敬的柳前辈将一些蔬菜放入破壁机,又放了一些水果,再放了一些昆虫和节肢动物,最后加入好几种看不出是什么的粉末。
盖上隔音罩,启动开关。
各种食材和非食材搅和在一起,逐渐变成了熟悉的彩色,只是要比之前见的颜色要深一些。
总之就是更诡异了。
看到这里,切原赤也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是被吓醒的。
就算他再怎么笨蛋,也知道自己撞破了什么,这不就是柳汁的制作现场吗!
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是升级版的——有过制作经验的切原赤也如是判断。
一下就汗流浃背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要逃走吗………对,逃走!
打定主意,门口的那颗海带脑袋咻一下缩回去。
但恰在这时,柳莲二也喊道:“赤也。”
犹犹豫豫,犹犹豫豫,海带脑袋还是重新冒了出来。
“哈、哈哈,柳前辈。”
柳莲二视线锁定某猫猫祟祟的后辈,清冷的声音中有着不明显的疑惑情绪:“你在这里做什么?”
现在这个时间点,赤也应该还在酣睡中才正常。
切原赤也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表情腼腆道:“我是想上厕所来着。”
柳莲二:“……赤也,卫生间在屋子里。”
切原赤也恍然大悟,右手敲击左手心:“好像是哦。”
柳莲二看了他半晌,最终什么都没说地移开了目光,不过哀叹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切原赤也的耳朵里。
干嘛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放弃治疗的眼神看他?
小海带委屈巴巴.jpg
这时,破壁机停止了运转。
柳莲二看他还杵在那儿,故意道:“赤也,要第一个试试吗,升级版柳汁?”
“不、不要!”
切原赤也急切而惊恐地拒绝,说完才发觉自己好像太直接了,他偷偷去瞄柳莲二的脸色。
神色没有变化,琥珀色的眼睛非常平静。
应该没生气吧?
柳前辈那么温柔,肯定没生气!
自我说服的切原赤也安下心,发挥毕生的演技若无其事道:“那我就不打扰柳前辈了,先走了啊!”
一边往回走,一边还假装不在意地大声说:“好急呀,好想上厕所,厕所厕所!”
柳莲二内心毫无波澜:赤也,太好懂了。
不过,即使学弟再可爱,不尊重他的研究成果也是不可以的。
今天训练的时候想办法让赤也尝尝吧……尝过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军师大人如此坚信地想。
上完从卫生间出来的切原赤也莫名打了个寒颤,手臂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嘟嘟囔囔抱怨好冷,加快步伐回到他的床位,裹上被子重新入睡。
一个小时后,切原赤也再次醒来。他揉揉眼睛,开口第一句就是——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旁边正在整理床铺的丸井顺嘴问:“什么噩梦?”
“我梦见柳前辈在做柳汁,加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哈哈,还好不是真的。”
丸井眼神不停朝旁边瞟,紫瞳在地震,嗓音颤颤:“赤也,别说了。”
柳在瞪你了!!!
切原赤也似有所感,转头就和一双平静无波的眯眯眼对上。
切原赤也:“……”
海带同学抱着微乎其微的可能道:“柳、柳前辈,我是在做梦吧?”
柳莲二不语。
后面路过的日暮月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不是,莲二昨天特地去买了材料。”
一只小海带唰一下失去了颜色:他还能活着度过这个集训吗?
张开的嘴里缓缓冒出来一个同样灰白的魂魄。
胡狼抓住切原赤也的双肩,猛烈摇晃:“赤也,回魂!快回魂啊!”
“不要走啊,赤也!”
经历了这么一遭,早饭时立海大的少年们都有点蔫蔫的。
闹剧结束于早餐。
饭桌上,不是很了解这群运动少年的伏黑惠看不懂此刻低迷的气氛,也看不懂众人频繁的眼神交流。
但不知怎么的,并不想知道其中内情。
伏黑惠无声收回视线,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日暮月还挺可惜的。
他都准备好了在伏黑惠问起的时候,讳莫如深地解释一句,然后邀请他喝一杯升级版暗黑七彩蔬果汁。
伏黑的脸色一定会很有趣。
饭后,网球少年们开始训练,伏黑惠和咕噜去练习术式,只有日暮月,无所事事。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履行经理的职责,但被拒绝了。
对的,被无情的拒绝了。
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想通,他幼驯染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呵,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吧,不去就不去!
OΛO!
一个小时后,日暮月闲得在客厅翻来覆去,如同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尽职尽责的自己晾晒自己。
他的脑中开始自动播放到神奈川之后的生活,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丰富多彩啊”。
忽然,他想起了临走之前奶奶给自己的小包袱好像还没打开来看过。
刚才还热衷于两面煎的咸鱼挺身而起,急匆匆冲进卧室,继而脚步一顿。
日暮月开启了宇宙猫猫头式思考:他把包袱放哪儿了?
实在想不起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把房间都翻一遍。
十几分钟后,日暮月从床底的角落找到了它。
不得不说,视野卡得很死,他第二次换了个角度看床底才发现。
盘腿坐在床上,日暮月解开绑得很紧的结,里面是一个不带锁的旧木箱。
打开木箱,看到的是被布包裹着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日暮月:“……搁这儿玩套娃呢?”
无语了片刻,他把箱子放到一边,开始一圈一圈解布条。
里面的东西渐渐露出了真容——一块木牌。
一块怎么看怎么普通的木牌。
日暮月:“……”
包这么好就这?就这?!
日暮月一只眼睛里写着失望,另一只眼睛里也写着失望。
他兴趣缺缺地观察这块长方形木牌。材质非常常见,感觉就是随处可见的木头,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有一瞬间,日暮月都怀疑是奶奶做这么个东西逗他玩。但是,木牌上附着有灵力,且方式相当复杂,用这么繁复的方式保存的东西,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用来恶作剧的……吧?
等等,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经过了长达一分钟的头脑风暴,日暮月得到了答案——不是不可能,但没必要。
就算是一般的木材,使用寿命也很长,没必要多此一举。
翻过来看另一面,日暮月盯视,日暮月皱眉,日暮月仔细分辨……分辨不出来。
可以看出上面应该是文字,可这□□爬字谁来了都头疼。
比赤也的字还丑,至少他的字还能看懂。
日暮月啧啧啧摇头,把木牌丢进木箱,随手放在床头柜,溜溜哒哒出了卧室。
中午,立海大众人菜着一张脸回来,队伍里还夹杂着一声又一声的干呕。
日暮月感同身受,目露同情:“大家辛苦了!”
这句话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当场就支撑不住了,哗啦啦倒了一片。
日暮月着急道:“不要啊!倒在这里,我不是还要把你们搬进屋吗!”
地上的少年们连一个谴责的眼神都没力气做出来,只能在心里直呼“经理是恶魔”。
“日暮,你还真是恶劣啊。”幸村感叹道。
日暮月看一眼面色如常的幸村和柳莲二,试探性道:“你们……”
“啊,训练的时候大家都很让着我呢。”幸村诉说着自己甜蜜的烦恼,“对上我的时候,不是装看不见,就是装手脚没有知觉,一看就知道是在放水,但我很感动哦。”
日暮月很不敢苟同地道:“真的吗?”
幸村亲和加倍:“嗯哼~”
“这就是同伴的羁绊啊!”日暮月一副被触动的模样。
“至于莲二,很适应全新的柳汁。”鸢紫发少年食指抵在一边脸颊,“真是可怕的体质呢。”
柳莲二不认:“幸村,我觉得最好不要在本人面前造谣,而且我的营养饮料没有那么恐怖。”
幸村一秒收起轻松的表情,沉重道:“莲二,认知障碍是病,得治。”
你要不要看看地上都要虚脱的队友呢?
柳莲二:“……”
“所以说,”日暮月找到了此时的重点,“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来做饭了吗?”
伏黑惠还没有回来,在场能行动的就只有他们三个。
众人:“……唔!”不要啊,真的会没命的!
他们很想说话,但一张口就会涌起一股恶心感,只能干着急。
幸村:“好像是诶。”
日暮月撸袖子:“让我们大干一场吧,幸村!”
丸井的求生欲战胜了生理不适:“扶我起来,我可以做饭!”
真田用行动表达自己可以,晃晃悠悠站起来,啪叽又摔回去。
幸村劝道:“弦一郎,不舒服就不要动了哦。”
真田挣扎道:“不、不行!”
满足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恶趣味,日暮月愉悦道:“其实莲二的厨艺超级好的,我和他每天的便当都是他做的。”
“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
众人:……忘了。
可以安心了。
少年们脸上出现了见到上帝般的安详。
只要无关柳汁,军师就还是他们立海大最可靠的那个人!
头顶的字框几乎要具象化,可见感情之强烈。
柳莲二: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觉得开心。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日暮月和幸村合力将同伴们搬进屋,齐齐整整摆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