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摸下巴,估摸着宋西丰三鬼嘴里的女人,怕不就是郑其参的母亲了。
被绿衣鬼们包围的郑其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突然心底一慌,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你们你们这群恶鬼!都把我母亲怎么了?!”
宋西丰三鬼:“……”
他们本来都快把这人忘了,听到对方吵嚷起来,宋西丰立刻瞪起滴血的眼睛,扭过脑袋,裂出一个阴气森森的笑:“嘿嘿,你猜。”
冯灿灿则是舔了舔唇角,带着些许回味地说:“那肯定是啃掉她的肉,扒了她的皮跟骨头”
郑其参眼睛通红:“啊啊啊啊!!我杀了你们!!”
褚宁:“……”
褚宁就这么静静看着三个厉鬼吓人。
心里却琢磨着,骗谁呢?
谁不知道这仨鬼就是看着吓人,但凡你们敢动生人一根毛呢?
比比谁先飞灰湮灭哦。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区有人还在打负分所以在这里回复一下,以后不会再回。
很臭很长,还有负能量,不喜欢的就别往后翻啦
之所以四五月的时候还能稳定更新是因为手上虽然还带病,但家里人一直在鼓励我要心态积极,还有基友每天扯着我不让我丧气,五月中旬突然断更就是因为病情突然加重,当时六月份复更也说了,但没坚持几天就是因为还是很难受,之后就还是老样子吃药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甚至有更加控制不住的趋势,而当时有个好朋友恰好要出门旅游,要拜托我帮她看一下房子跟猫,以及她那里有更好的大医院可以给我看病,于是我就过去了。
到了新地方后我先是挂了专家号,专家开了药,拿回去用后发现药效立竿见影,开心了两天,以为真的要好了,结果哈哈,第三天就没用了,甚至乐极生悲,那药跟会反扑一样,手心也有了,而且当时拿完药刚好碰上封城,就一人一猫独居,手有病猫还很调皮,天天闯祸,我就自闭啊,那时候的心情别说写文了,我看见电脑就痛苦,拿起手机想在屏幕上打两个字,我手指上冒出来的水渍就开始在上面留印子。
当然了,那阵子我还是上线看过后台的,但是看到大家不出意外都在骂我,我就更不想面对了(大概很多人听了会气,但我是真的崩溃,只想安静地在赛博网络死一死)。
后来,等解封以后再去找专家看,专家看着我的手说那你只能上激素针了,我犹豫了一下就打了一针。激素药多管用啊,用上马上开始好转,还整整好转了两周,那两周我简直高兴地想上天哈哈,但是两周之后,等我的就是再次反扑(习惯了)。正好激素针失效那几天,我朋友旅游回来隔离完了,又陪我去了趟医院,还是找那位专家,当时只是有反扑的苗头,手指里的水泡开始冒头,但人家专家就跟看不见一样,一直说,哎你这没事啊,不用管啊,激素针失效了就是会复发一点,但你这个病就是这样,很难治的,然后又给我开了三盒抗组胺药打发我回去吃。
第三次去找这个专家的时候,是八月中旬,我朋友回来了,所以看完病我就收拾收拾回家了,因为在她家看家这几个月我真的过得生不如死,结果?后来哈哈,我以为六到八月就够够的了,谁知道八月底开始才是重击,激素针没用了不过一周就全面反复,我家里带我重新换了几个医生吃药看病,甚至我自己还在网上找病友群,跟人家讨方子,问人家是哪个医院治好的,打算疫情差点就去看,中途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我手指上的泡满手爆发了,有的部分在鼓泡,有的部分自己裂了化脓,两只手没一点好。最严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就是连弯一下都不行,吃饭只能用无名指跟中指夹着勺子吃,洗澡洗头发几乎一切日常都得我妈来帮我,我去找医生看病,伸出手都把医生吓到,说:哎哟小姑娘你手怎么这样子啊,疼不疼啊?然后,我就是一个当场爆哭。
其实在那天之前我一次也没哭过,就是那个医生说完之后,我之后每天醒来看到自己一直吃药一直没好转的两只手,就开始狂掉眼泪,先哭一早上,结果没掉上一周哈哈,眼睛也发炎了(。)
那段时间我有几个好朋友,开始我还忍不住跟她们吐槽病情,后来她们也忙嘛,又担心负能量输出多了不好,就自闭去了,因为我真的没有开心这种情绪给她们传递,朋友给我分享快乐,我也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手要怎么办,以后怎么办,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结果就是这样几个月,就被我弄丢了一个朋友。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得了这种病,还给越治疗越严重。当时就是天天哭,睡醒了就哭,我家里人也急得天天找人打听医生,后面还真被我妈打听到了一个老军医,离我家还不远,当时就是麻木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就去找人看,看完他问我,你之前看的医生怎么说,我就湿疹汗疱疹balabala,结果人家听见了就把我打断了:你不是这个病,你是特异性皮炎抵抗力低还感染了藓病,我就一脸懵逼说自己测过真菌,没有问题,他就斩钉截铁说:我说有就有,然后还说不建议我吃药,越吃身体越差。
反正后面就又开药,还是特别复杂的药,全是用在手上的,一天擦个药再等药吸收得浪费6小时那种。
好消息是,有好转,还不是那种会反弹的好转,就是没那么快,坏消息是,这些药我用了两个半月吧?还剩最顽固的大拇指不能除根,一停药这指头就有想往外扩散的趋势,而且偶尔还会蹦到别的手指上,但好用着现在的药还能压下去。
手指的问题,就是处于好了但没完全好。
这个月恢复更新,也是心态终于恢复正常了。
有读者说我不看评论不交流,也不解释,我承认我就是不想啊,我就是自闭,想要安静。
我不想看别人骂我,更不想看别人带着阴阳怪气说:哟,手终于好了?
我就是想尽量好好写完结。
我断更我破坏你们的追更体验,对不起你们入坑的信任了。
但是能不能别拿我的病来嘲讽我,谢谢啦。
第84章
宋西丰三鬼的心里当然门清,他们身上有禁制在呢,一旦内心真有了想要作恶的念想和冲动,根本不用他们动手,就会提前炸成三朵烟花。
而且三鬼显然对郑其参母亲本人没什么想法,眼下也只是过过嘴瘾,单纯吓唬吓唬人罢了。
面对生人,他们仨那就是纸老虎,小泥人,也就看着吓人罢了,不然阴司怎么会放心让他们三个来当这群绿衣鬼的领头。
三鬼属于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可郑其参不知道啊,他还以为自己母亲真的被这群厉鬼生吞活剥了,着实被刺激地不轻,整个人原地发狂起来。
围着他的绿衣鬼们不耐烦,上去就一个巴掌,拍了拍他的脑袋,给他一个鬼手印:“老实点儿!”
郑其参被拍的脑袋一懵,心口气血翻涌。他被逼急了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用力瞪大的眼珠子像是要脱框而出,表情狰狞无比地看向三鬼跟褚宁:“没想到,母亲竟然会败于你们之手!噗”
在众人猝不及防中,郑其参喷出一口心头血,面色瞬间变得灰败无比,像是老了十岁。
鲜血喷洒,尽数落在了他手中漆黑的铃身之上。
阴风大作,浑身沾满鲜血的鬼小孩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不同于之前小孩虽然模样吓人,却尚存着一丝天真神智。
这一次,鬼小孩满眼血泪,瞳孔冰凉空洞,只现身一秒,众人就仿佛如坠冰窖。
绿衣鬼们被突然出现的鬼小孩吓了一跳,同属含冤而死的厉鬼,他们自然能察觉出鬼小孩的可怖之处。
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怨气与凶戾,好像要比他们强上不少
厉鬼也会趋吉避凶,察觉到鬼小孩的不好惹,包围着郑其参的绿衣鬼们各自对视一眼,就都那么偷偷的,退后了一小步。
宋西丰三鬼看得一阵无语:“……”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们这群小弟竟然这么怂的??
郑其参站在鬼小孩身边,看着绿衣鬼们漏了怯,微微裂嘴一笑,表情痛快至极。
用心头血逼出身边的小鬼的所有戾气,是母亲教给他最后的保命手段,可惜每用一次折寿三年,不到性命攸关的档口,他是绝对不情愿用的。
眼底藏着浓浓的幽怨,郑其参恨恨地看着包厢内的所有人和鬼,他决定了,今天就先拿这群绿衣鬼来为母亲作祭奠,望他母亲的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
等他将邱长生制作成傀儡,控制住长生科技之后,再为母亲奉上万年香火供奉,续引魂灯百年不灭。
思及此,郑其参顺着鬼小孩散发着阴气的发顶往下看去,将手腕上的鲜血奉上,声音嘶哑道:“杀了他们。”
“杀杀”
鬼小孩得到指令,空洞的神色突然添上一丝光彩,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生锈的水果刀,轻轻两步就闪现到了距离她最近的绿衣鬼的面前。
某倒霉绿衣鬼:“……”别过来啊你!
他不想挨揍!!!
看着鬼小孩闪现到自己面前,绿衣鬼的身体仿佛有本能反应一般,立刻抱头鼠窜开来,鬼小孩每每划下一刀,绿衣鬼就恰好不多不少地避开多少距离。
就有点像在耍着人家玩。
鬼小孩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每一刀扎出的速度越来越快。
搞得被倒霉选中的绿衣鬼嗷嗷叫:“你这破小孩,也别只逮着我一个鬼揍啊,你去揍他们”
倒霉绿衣鬼随手一指,他的同伴鬼们“哗”的一下原地散开,走姿无比熟练。
鬼小孩:“……”
倒霉绿衣鬼:“……”
宋西丰眼瞅着这个情况,总觉得莫名眼熟。
陈冬倒是激灵了一下,看了眼身边的冯灿灿。
只见这位姑奶奶眼神微眯,显然想到了什么。
褚宁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偏头问宋西丰三鬼:“这群绿衣鬼被你们训练过?躲避技巧不错啊。”
宋西丰&陈冬:“……”
冯灿灿则是盯着这群绿衣鬼摸了摸头发,呵呵一笑。
何止是不错啊,这群绿衣鬼的动作,分明就是在阴司时候,为了躲避她的攻击才专门练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冯灿灿差点被气笑。
她就说最近找这群绿衣鬼切磋的时候,怎么总觉得他们一天比一天滑不溜秋地抓不住,敢情是在这儿偷偷练过了。
绿衣鬼们还不知道这趟回去下面,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狂风暴雨。他们现在只求求现场发疯的鬼小孩赶紧打累了,快点停手吧。
鬼鬼相报何时了啊。
绿衣鬼们才不会想在屋里这群生人面前承认,他们连个小鬼都打不过。
战局巧妙地被绿衣鬼们缩在了一偏范围内,角落里的邱长生等人丝毫没有受到波及。
助理罗勒早就麻了,看了半天后,只推推眼镜,喃喃自语道:“鬼打架,怎么看起来比一些武打片还要好看。”
邱长生下意识回了句:“特效也很自然。”
耳力超好的宋西丰三鬼:“……”他们是不是应该谢谢夸奖?
另一边角落里,壮汉保镖们也同时看入了迷,如果邱长生跟罗勒属于外行看热闹,那他们这几个内行看的就是门道了。
鬼小孩的乱刀乱砍毫无章法,但却又快又猛。
绿衣鬼看似被逼的步步紧退,但其实躲避技巧颇有章法!
“妙啊!”
壮汉保镖们看到精彩处,有一人猛拍了下大腿。
他太过激动,忘了身边还有位昏迷挂件,手没拍自己腿上,到是一下拍蒋飞龙身上了。
蒋飞龙瞬间惊醒:“嗷!”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小,直接就给专心躲避鬼小孩攻击的绿衣鬼叫劈叉了。
鬼小孩手里的生锈水果刀直直朝着他的眼睛上扎去,绿衣鬼只觉得自己危矣,但下一秒,水果刀就被一缕又黑又长的头发给裹住了。
“姑奶奶的小弟也是你能欺负的?”冯灿灿看着鬼小孩充满血泪的青黑脸蛋,直接冲上前去,按住她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人作恶,不想投胎了是吧?”
鬼小孩死命挣扎,嘴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嗬嗬”声,不出片刻,手里的水果刀就刺穿了冯灿灿的长发,朝她的眼睛扎去。
冯灿灿皱皱眉,又分出一缕头发,缠住鬼小孩的手腕。
“嗬嗬”
鬼小孩空洞的眼睛里闪烁过一阵红光,有挣扎片刻,突然停下动作。
这是放弃了?
冯灿灿心头微愣。
旁边,被绿衣鬼们无视良久的郑其参却突然冲开包围圈,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探身把一脸呆滞的蒋飞龙从保镖身边拽了过来。
蒋飞龙慌了,忙问:“郑郑郑郑其参,你做什么!”
壮汉保镖们下意识想把人带回来,可就在这时,被冯灿灿控制住的鬼小孩却毫不犹豫地自断一条鬼手臂,一个闪现出现在郑其参身边,用仅剩的一只鬼手狠狠掐住蒋飞龙的脖子。
“唔唔唔唔”蒋飞龙被鬼小孩掐的直翻白眼,嘴里喊不出话。
郑其参表扬地对鬼小孩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发:“真爸爸的好孩子。”
顿了顿,他又看向蒋飞龙,语气怜悯:“表哥,其实我也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谁让你倒霉呢?”
蒋飞龙翻着眼白,艰难骂了句:“你妈的”
“嗯,别怕,很快你就能够见到我母亲了。我会送你去跟她团聚,反正你活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死后变成厉鬼,为我所用。”郑其参表情扭曲了片刻,又突兀地归于平静。
他不是很在意地擦了擦已经停止流血的手腕,举起手中的铃铛,从里面捏出一只还在轻轻颤动的黑壳蛊虫。
在他身侧,眼神一直空洞无比的鬼小孩看到那只蛊虫,掐着蒋飞龙的鬼手微微一颤。
郑其参捏着蛊虫,将它放在蒋飞龙的嘴边,轻声道:“快,吃进去。”
蒋飞龙:“!!!”
什么鬼玩意儿啊,看着就够邪乎的,他才不要啊啊!
蒋飞龙几乎用处他所有的力气,拒绝张开嘴巴,但蛊虫仿佛会寻找入口一般,在他嘴边打转了两圈,突然就瞄准了他的鼻子
蒋飞龙:“……”草,失策了。
他心头绝望,眼睛一闭,以为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就要走到尽头了。
但一秒过去。
除了脖子还被鬼小孩掐着以外,身体并没有其它特殊感觉。
两秒过去,从肺部传来的窒息感,突然就莫名消失了。
难道我已经死掉,变成鬼了?
蒋飞龙恍惚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
可他刚一睁眼就看到郑其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只看着失去一条手臂的鬼小孩,僵硬且颤抖地用手捏住了蛊虫,血瞳里全是一片迷茫。
“父亲?”
鬼小孩似乎恢复了神智,她使劲摇摇头,在郑其参大惊失色的眼神中,竟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抬头看向褚宁的方向。
褚宁手里拿着奇楠手串。
他只手缓慢地摩挲着上面的每一颗珠子,另一只手里却不知何时取出一张画着繁复符文的朱砂符箓。
符箓的头部徐徐冒着一道火光,很温暖。
鬼小孩眼神越发迷茫了,与此同时,她竟是收起了身上的怨气,抬步就要往褚宁的方向走去。
“我的好孩子,你去哪?”
郑其参伸手就要拦她,但不料手掌捞了个空。
他的掌心从鬼小孩的身上穿过,鬼小孩静静看了他一眼,又坚定地向褚宁走去。
“不这不可能”郑其参站在原地,不信邪地又伸手捞了几下,发现自己徒劳无功后,几乎目眦欲裂。
鬼小孩可是他精心挑选炼化的小鬼,怨气浓厚滔天,虽然还没有达到顶尖绿衣厉鬼的程度,却有着可以跟绿衣厉鬼叫嚣的本事。
可是现在
鬼小孩由怨气凝实,恐惧滋养的魂体,竟然尽数散开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郑其参不顾绿衣鬼们瞅准机会再次围上来,状若疯癫地看向褚宁,整个人癫狂得比听到死了亲妈时还要崩溃。
“劝架罢了。”褚宁皱皱眉,语气颇为不赞成地轻声说,“大人打架,叫个小孩插手算什么,要打你自己打。”
郑其参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褚宁没再搭理他。
他见符箓快烧到手了,便随意晃了晃,剩下完好部分瞬间就变成了一团轻飘飘的烟灰。
郑其参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露出这么一手,瞬间满脸惨白。
他败了。
蛊虫是郑其参最后的底牌。
这只蛊,可是能够瞬间炼化出一只厉鬼的绝命蛊,他母亲耗尽四十年才堪堪炼出这么一只成年体,结果就被褚宁操纵着鬼小孩那么轻松拿走了?
郑其参不愿相信,他举起手中漆黑的铃铛,想以此将鬼小孩召唤到自己身边,可是无论他将铃铛摇的再怎么大声,鬼小孩都没有回头。
“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回来你把我的蛊虫还回来”
郑其参面色灰败地站在绿衣鬼们的包围圈中,无能狂怒地对着鬼小孩喊话,可他流的血实在太多了,又失了一口心头血,最后就只剩下一脸苍白跟颓然。
旁边,蒋飞龙终于大喘了两口气,见郑其参崩溃的样子,立刻就一脚朝他的膝盖窝踹了过去。
“我日你祖宗!”
这一刻,蒋飞龙管不了周围让他害怕的绿衣鬼了,只劈头盖脸地朝着郑其参拳打脚踢起来。
刚刚那个年轻人说得很对。
大人打架,要打就自己亲手打。
看他今天不打他得他这个表弟满脸开花,他就不姓蒋!
郑其参狠狠挨了顿揍。
蒋飞龙也知道就算自己再讨厌这个表弟,也不能真把人打出事儿来,毕竟法治社会,他又不是属鬼的。
蒋飞龙专挑他肉厚的位置动手,直接把人打得瘫在地上,没有还手的力气了,这才勉强收了手。
他许久没有这么好好发泄过,打完人脸上一阵冒汗。
围观他的绿衣鬼们见状,十分捧场地拍了拍手,还有绿衣鬼站在旁边,热闹看上了兴头,忍不住叫了声“好”。
他们这群给阴司办事的鬼,主要还是负责探查在阳间利用职务之便,跟生人勾连在一起,偷办坏事的那些个阴差老油条,真跟郑其参这样嚣张难搞的生人碰上,他们除了围住对方不让他继续利用无辜阴魂办坏事以外,还真不好直接上手。
万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对方下到阴司找上判官一顿喊冤举报,就算他们本身做的事儿没什么大问题,但也一定会被记上一笔,说不定还会被罚回恶狗岭服役。
哎,谁让他们是可怜的阴司最底层呢?
厉鬼的身份不被信任真是好伤鬼心。
所以,在绿衣鬼们看到蒋飞龙主动抬手猛揍了一顿郑其参后,心里又莫名其妙地爽了。
其中,那个被鬼小孩针对的倒霉绿衣鬼拍手拍得尤为热烈,他高兴极了,非常开心地把自己的两只鬼手拍到了蒋飞龙的眼前,夸奖道:“兄弟身手不错啊!”
蒋飞龙刚揍完人,呼吸还没喘匀呢,抬起头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只鬼手吓到天灵盖发麻。
“鬼啊!!”
蒋飞龙惊叫一声,眼睛一翻,直直晕了过去。
兴奋拍手的倒霉绿衣鬼:“……”糟糕,他不会把人吓死了吧。
可是看对方揍人那个凶狠样,也不像是个胆小的啊?
绿衣鬼心虚地看了眼同伴,同伴可能也是觉得没眼看了,推了他一把让他赶紧把鬼手收回来,小声说快别让头儿几个给看到了,不然回头要罚钱的。
毕竟,把生人吓晕的这样的事情,不大也不小,但被发现了,还是有很大可能会被罚绩效的。阴司肯分给他们厉鬼的香火本来就不多,罚上一遭估计直接罚没咯。
倒霉绿衣鬼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刻跟同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并收回了鬼手。
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壮汉保镖们:“……”
原来就算是厉鬼,也怕被罚工资的?
看来不论阴间阳间,打工人还都是月薪一千五,命比咖啡苦的老样子啊!
这一刻,壮汉保镖们竟完全体会到了厉鬼们的心情。
不小心把蒋飞龙吓晕的这名绿衣鬼最后还算幸运地逃过了被扣香火这一下场。
因为宋西丰三鬼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他们身上。
三鬼之中,陈冬还站在褚宁身边,一边用眼睛余光瞅着走近的鬼小孩看,一边嘀嘀咕咕:
“这么小的年纪就被炼化成厉鬼,真是少见。”
宋西丰也看着鬼小孩感叹:“新鬼穿白,老鬼穿花,除非是死时怨气惊天,否则像我们这样的绿衣最少也要三年而成,你们看她身上穿的虽然还是白衣,却已经被鲜血浸得血迹斑斑,都快看不出原本颜色了。”
“这小鬼以后怕是不得了啊”
“何止不得了,”冯灿灿轻哼一声说,“要不是刚才褚小天师出手,人家恐怕早就把绿衣鬼他们干翻在地了,而且不说他们,就说是咱们仨,真一对一碰上,估计不被扒层皮,都制不住她。”
陈冬:“灿灿,瞧你说的,咱们几个虽然不能靠吸收怨气增长实力了,但这会儿还不至于被个小鬼扒层皮吧。”
冯灿灿瞥他一眼:“那你跟她交流交流?”
陈冬:“……”
他是三鬼里面最瘦小的那个,时常被冯灿灿压着打,本来心里就有点不服气。
结果现在出来个小鬼,还不是绿衣呢,就被冯灿灿说的这么厉害,他心里一比较,自然更不舒服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陈冬也往鬼小孩身上看了一眼。
鬼小孩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声不响就抬起头,用那双怨气翻滚的血瞳盯着陈冬看了过去。
陈冬:“……”草,别说被这小鬼盯一下,还真的有点子吓人。
三秒过后,陈冬顶着跟小鬼对视的压力,连忙认怂:“喂,你别这样看我啊,我这鬼素来向往世界和平,从不轻易跟鬼进行肢体交流!”
鬼小孩静静收回视线,重新乖巧地低下头。
冯灿灿见状,指着陈冬发笑:“一只绿衣厉鬼竟然向往和平?亏你也能说出口。”
陈冬把她的手指压下去,求饶道:“姑奶奶,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我以后都听你的成不成。”
他就嘴欠,不应该反驳冯灿灿来着。
冯灿灿看陈冬吸了火,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鬼小孩身上。
鬼小孩离开郑其参后,早已安静地在褚宁面前站了一会儿。
除了一身象征着她不是简单小鬼的浸血白衣,跟刚才让绿衣厉鬼都毛骨悚然的一眼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人虐待过的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