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途脸色苍白，对方说得是对的。
顾途被搂进了怀里，佛千回揉着顾途的脑袋，心疼地蹭着对方的黑发，沙哑道：“他都是骗你的，这些事都没有发生，是假的。”
顾途木讷地点了点头：“嗯。”
他低唔了声。
佛千回蹭了蹭顾途额头，抬眸看向田半梦：“如果你能看到和你相关的人或事，那我呢？”
田半梦一见到佛千回，呼吸一滞，癫狂道：“还有一个你！”
顾途攥紧了佛千回的手。
佛千回拍着顾途的背微笑：“别怕。”
佛千回问田半梦：“我怎么了？”
田半梦看着佛千回，脑海里划过一些场景。
一边是他带着龙虎基地的人与大雪中找到了佛千回，可无论他们怎么严刑拷打佛千回都不松开，死也不为他们基地效力。
佛千回奄奄一息，首领见佛千回是个硬骨头，生怕赔在自己手上，便把佛千回献给了天竞基地。
可记忆未完。
他又看到——
在刑讯室里，他，田半梦一身的血，被穿过琵琶骨掉在暗室里。
佛千回推着轮椅来，淡淡道：“鞭子。”
蘸着浓盐水的鞭子被双手递到佛千回手上，佛千回险些将他抽死在暗室里。
佛千回戴着手套，拽着他的头发，沉沉笑着：“不是很会算吗？这张嘴很会说？”
他惊恐摇头，佛千回见鞭子扔到地上，推着轮椅离开。
“把他舌头拔了。”
“是。”
恐惧从田半梦眼中溢了出来，他惊恐大叫：“我没有！我没有乱说！不……”
“嗯？”佛千回搂着顾途，平和地望着田半梦。
“我怎么了？”
佛千回笑了一下：“我是另一个人吗？”
田半梦哆嗦：“不！你不是，我认错了……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好吗？”
“喏？”佛千回揉着顾途头发，微笑：“我都说了他不准，别害怕，都是假的。”
顾途窝在佛千回怀里，眨了眨眼睛。
认错人了？他差不多能确定佛千回就是第二个人。
可田半梦这样说……难不成这异能真时准时不准。
佛千回让顾途和田半梦好好商量，自己在一旁当说客。
田半梦保证自己虽然会维护龙虎基地的利益，但不会把顾途的事情说出去。
佛千回温柔问：“如果说出去了呢？”
田半梦余光瞥着佛千回，哆嗦道：“不会，绝对不会！”
田半梦的几个随从也被松绑了，他们一行人离开时，恨恨看着这几个叛徒。
田半梦压低声音道：“我回去就和首领汇报这件事。”
原龙虎基地的人摸了摸胸口，惊疑未定。
李天川过来安慰：“你们还没说你们的名字。”
龙虎基地的队长站了出来，指着他与几人道：“我叫龙浮，他们是龙歌，龙河，龙衣，龙吉，龙科。”
李天川摸了摸下巴：“那还巧了。”
第59章 拔萝卜的第五十九天
李天川想办法为龙浮等人找到了一处新住所。临走时, 龙浮转头道：“溪柳村是龙虎基地的重点关注对象，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村长吹胡子瞪眼：“他们还敢怎样？难不成还会把丧尸引来？我们这儿丧尸本来就少，无缘无故来了丧尸我们最先怀疑的就是他们, 他们就不怕我们向重明举报吗？”
顾途眼眸晃了晃, 微思：“想让我们同意与他们合作，的确只有让丧尸攻击我们村子这一个办法。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做得太显眼，否则很容易落人口实。”
老村长皱起了眉头，回去后便立刻让家人挨家挨户告诉村民要提高警惕。
可意外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转眼过了一个礼拜, 村民们都已放下戒备。
傍晚时, 一声鸡鸣唤醒了村庄。
顾途险些以为是自家鸡跑了出去，可到后院一看，自家鸡在鸡笼待得好好的, 全自动机器人正在给鸡喂食。
那这是……鸡鸣声不是丧尸鸡的叫声，这样一嚎, 好几个月没吃肉的村民们跑出来, 着急忙慌在村里翻找。
有鸡？有牲口？有肉啊！
鸡肉是何等的奢侈品, 溪柳村村民都找红了眼！
人们来到乡间小路上，一只鸡扇着翅膀惊恐地朝着村外跑去。
“那是……母鸡！”不知道是谁先喊出来, 村民们的情绪更高涨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撵着母鸡。
母鸡飞出了村外，可村民们不甘心, 他们让家人帮忙望风, 跑出去将母鸡抓回来。
人们以为村外可能会有埋伏，可当他们将母鸡抓回时，村民们却一点事都没有。
人们为了母鸡的归属权高声争执，最后母鸡被村里家中人数最多的那一户抢去了。
当顾途听到这件事时，已经到了晚上。
他暗叫一声不好，带着一群手下赶去了抢鸡的那户人家里。
此时, 母鸡刚下了一颗蛋，那户人家兴高采烈。
见顾途来了，他们眼睛转了转，殷勤地将鸡蛋塞到顾途手上。
哪知，顾途望着院角的母鸡，冷静道：“这只鸡不能留，赶快埋了！”
当家男人险些跳起：“这可是活生生的肉啊，怎么能埋了！小兔村长你可不要乱说！”
顾途转身盯着母鸡，母鸡已经不挣扎了，安静地站在鸡笼里。
它的一对斗鸡眼泛着红光，直勾勾地盯着顾途，看起来有些瘆人。
顾途在众目睽睽下，砸了那颗鸡蛋。
这户人家心脏一跳，当场不干了，指着顾途气冲冲道：“小兔村长，这鸡下了鸡蛋，我们舍不得吃，好心给你，你怎么能……”
李天川让这群人闭嘴，半跪下来，盯着滚了一地的蛋液，眸色渐深。
“这鸡蛋不对劲，颜色有点黑了。”
全场寂静了下来，随着鸡蛋摔破，一股冰块的味道漫在空气中。
顾途紧抿双唇，佛千回抬手让人将母鸡提来。
李天川接过母鸡，瞥了这户人家一眼，语气不容拒绝：“如果想活命，就在旁边好好看着。”
这户人家一见这阵仗，也察觉到了不对，缩在一起，不敢吭声。
李天川可不怕鸡，他戴着防护手套，取出一把小刀，现场杀鸡。
李天川本可直接剥开母鸡的肚子，但他还是先拔了母鸡的毛。
众人看到，在母鸡的肚子上竟然有缝合伤口的针线！
“嘶……”这户人家后怕，向后退了几步。
李天川隔开鸡肚子，在鸡的肠胃里发现了一颗非常小的防护袋。
而这种袋子的材质和李天川所戴的手套是一样的。
防护袋被胃酸快腐蚀完了，李天川将防护袋取出，剥开一看，里面是一颗破碎成渣的晶核混着腐肉。
晶核渣的颜色和普通晶核不一样，看起来更深些。
腐肉……是人肉，顾途通过肌理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不过肉是丧尸身上的肉。
丧尸的肉一般会比较臭，可这肉不一样，冰块味更浓些，腐烂的味道淡到几乎闻不到。
“这是……”李鹅年纪小，看不出来这肉有什么蹊跷。
顾途和佛千回没有说话，一旁的龙浮神情复杂又羞愧道：“它们不是普通的丧尸肉，它们是高阶丧尸肉。一般丧尸的等级越高，它们身上的臭味就会越淡，而且举止就会越像人。看样子，晶核是二阶晶核，肉是三阶丧尸的肉。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二三阶丧尸，它们是异能者丧尸。”
李鹅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鸡肚子里面藏这些东西？”
龙浮：“因为丧尸肉与晶核对丧尸非常有吸引力，他们智慧越高，就越喜欢吃同类。普通的丧尸如果能升级成一级丧尸，它们就会觉醒吃同类的本能，吃得越多，等级就越高。”
龙歌也上前一步道：“我们首领也是从上面得到消息的，自从他抓到一阶丧尸，就用一阶丧尸的晶核和腐肉去诱惑其它丧尸来获取晶核。”
说到这儿，龙虎基地的布局已经不言而喻。
给腐肉和晶核套上防护带的原因也很简单，那是怕母鸡接触到暗物质提前变成丧尸，这样就不好潜入溪柳村了。
然而等溪流小队赶到村口时，村口已经站了十个陌生人。
夜色昏暗，那十人腰背挺直，见有人来了，“他们”还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在打招呼。
可深更半夜，又怎么会有人随意串门？
此事危险，只有李天川等人来了。
李天川将众人拦在身后，要来手电筒，对着这几人一照。
只见“他们”衣衫褴褛，面色惨白，睁着血红的双眼望着他们。
丧尸们张了张嘴，可它们并不会说话。
它们见到这几个活人，兴奋了，举起爪子对着李天川冲来。
龙浮是一名一阶快二阶的异能者，他匆忙躲避着，对李天川道：“最前面攻击我们的是一阶丧尸。”
丧尸们一边用爪子抓向众人，它们脸上的腐肉也往下掉，很快，面颊就露出了黑骨。
李鹅懵懂问：“它们肉掉了，就不怕同类吃了它们吗？”
龙浮：“这是自然脱落，只有人为割下来才有效。”
他们一行人中只有四个异能者, 对付这近十个一阶丧尸有些为难。
李天川发现，这些丧尸特别喜欢攻击异能者。
龙浮解释道：“异能者的晶核对他们同样具有吸引力。”
好在李天川是二阶异能者，勉强能护住同伴。
李鹅在后面叫道：“队长, 后面那个女丧尸身上的肉怎么掉光了？袖子空荡荡的, 下颌骨都露出来了！”
龙浮惊呼：“不好，这个女丧尸是二阶丧尸！而且还是二阶末，快升到三阶的丧尸！”
李天川惊骇盯着女丧尸，女丧尸站在队伍后面木讷地望着这一切。
女丧尸哈气, 声音如小刀划玻璃般刺耳。
李鹅捂住耳朵, 委屈叫道：“难不成它是声音强化记忆系异能丧尸？”
龙浮：“不！它只是一个普通丧尸，没有异能。”
李鹅声调高扬：“一个没有异能的丧尸能升到三级？！”
龙浮：“我也不清楚！”
女丧尸嚎叫，李天川从女丧尸的叫声中似乎听出了一个字。
“饿……”
李天川一刀砍掉一只丧尸, 丧尸黑血流了出来，其余丧尸见状, 疯了般咬向那只受了伤的丧尸。
丧尸嚎叫, 女丧尸也扑了过来, 撕咬着受伤丧尸的血肉。
女丧尸双眼没有那么红，反而有点偏黑色。
溪流小队攻击丧尸, 其余丧尸纷纷中招，唯有那头女丧尸, 伸手敏捷, 到最后竟然爬到树上坐山观虎斗。
李天川戴着手套挖出晶核，侧头对新加入的六人道：“不要用掉晶核，等会儿跟我走！”
十头丧尸中有一头是异能丧尸，龙浮挖出异能晶核对其眼馋不已，但还是将晶核装到了口袋里。
他要跟着李天川混，对方的话有时还是挺有用的。
地面上只剩下两头丧尸, 它们有一点点智慧，知道自己打不过溪流小队，便嘶吼一声，奋不顾身朝着村内跑去。
女丧尸露出了诡异的笑，攀着树枝也顺着两头丧尸逃离的方向荡去。
“遭了！”李天川喊道：“它们进村了，不要让它们伤害村民！”
众人连忙就追，好在村民们谨慎，早早就将大门关上了。三头丧尸便一路朝着村尾狂奔。
此时，顾途为佛千回烤好了小面包，面包的香气塞满了整个院子。
顾途打开烤箱，他突然察觉到不对，只见一道光影飞过，烤盘上的小面包消失了两个。
冰块味弥漫在空气中，顾途神经绷紧，仰头望去，他发现屋顶上的塑料纸被揭了一个角。
透过角缝，顾途发现了一头已经有了一定智慧的女丧尸正靠在屋顶上咬着小面包。
女丧尸转头看向顾途，咬了一口面包。
佛千回听到动静，推着轮椅出了客厅。
与此同时，墙外的大树晃了晃，两头身上淋着黑血、漫着腐臭味的丧尸爬了上来。
它们瞧见顾途与佛千回兴奋不已。
顾途知道，丧尸喜欢吃异能者，佛千回不说，他自己便是三系异能者，要比普通异能者更有吸引力。
两头丧尸手脚并用，向空中一跳，欲跳向院子。
“扑通——”女丧尸跃起，将那两头丧尸扑倒，疯了般对其脑袋啃咬起来。
这一幕让人猝不及防，黑血溅了女丧尸一身，肉渣也掉到了屋顶上。
顾途看着女丧尸，对方看起来年龄不大，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校服。
女丧尸背对着顾途，啃掉了两头丧尸的脑子，又掏出了两枚晶核一口咽下去。
她转过身来，俯视着顾途。
顾途看到了校服上的校徽。
C大，国内top3的大学，也是佛千回的母校。
佛千回自然也认出了校徽，他牵着顾途的手，微声道：“C大在C市，C市在南边，距离X市千万里，她是怎么到这儿的？”
顾途蹙眉道：“或许是因为放寒假了，她家就在附近？”
佛千回摇头：“C大校服非常丑，如果不是重要活动，没人愿意穿校服。而C大有一个习惯，很多重要比赛项目都是在寒假进行，而且地点也是在本校。”
顾途思索：“难不成她还是有意跨越千万里来这儿的？”
佛千回手指在轮椅上敲了敲，否认了。
“人类一旦变成丧尸，就意味着死亡，驱动它们身体的是暗物质，也可以认为它们是被外星物质夺舍了。而躯体中，存在自身意识的概率小于亿分之一，顾途认为她就是那亿分之一？”
顾途迟疑摇头。
女丧尸捡起了顾途的小面包，轻轻咬了一口，转身，很快就没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溪流小队的人来了，他们见到了屋顶的惨状惊疑未定，从顾途这儿了解到详情后，拍了拍胸口，缓了过来。
李天川将刚才得到的丧尸晶核交给了顾途，又对龙浮等人示意。
龙浮挠了挠头，还是将兜里的晶核给了顾途。
顾途自然也发现了那颗异能晶核。
与没有等级的晶核不一样的是，一个一级异能晶核相当于八个一级普通晶核。
按照规则，一个异能二级等于六个普通二级。
三级置换则是：1:4。
四级是：1:2。
到了五级：五级普通晶核已经和五级异能晶核没区别了。
毕竟没有异能的丧尸想要升级难如登天，五级普通丧尸更是凤毛麟角。
顾途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晶核，换算成没有等级的晶核可是近两千颗。
顾途一高兴，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奖励给溪流小队一些水粮。
龙浮等人也不例外。
龙浮抱着一麻袋的粮食受宠若惊，其余五人围了过来时不时掀起麻袋，将脑袋往里面钻。
“喝！”
“我去！”
“我艹！”
年龄比较小的龙吉兴奋道：“队长，我们还没有拿过这么丰富的奖励！”
龙浮攥紧了麻袋，心跳非常快，李天川诚不欺他，要是在龙虎基地，杀了几头一阶丧尸能有这待遇？
顶多给他们一人一块发霉的白馒头，还趾高气扬告诉他们：“剥了皮能吃好大一口，要是去其它地方，别说馒头，你们就是连口麦麸都吃不到！”
去他爹的！溪柳村可以啊！不过是杀几头丧尸就有这么多好吃的。
他们跟着小兔村长混定了！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主子呀！
因为天色已晚，李天川也不打扰顾途休息，他带着龙浮等人离开。
漆黑的小路上，龙浮扛着麻袋，李天川时不时瞅着坡上的房屋，待确定走远后，李天川压低声音对龙浮交代道。
“你也是看出来了，咱们的衣食父母是小兔村长对吧？”
龙浮点头。
李天川：“他们家还有个男人，你记得吧？”
龙浮道：“记得。”
李天川咂舌：“我告诉你，以后得小心他。”
“为什么？”龙浮问：“我见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李天川啐了一口：“他温柔？”
李天川说了佛千回的恶性，其中不乏每次去换粮食这人给他们偷工减料，租他们地时是阴阳合同，给他们的水果都是又小又酸的。
龙浮瞪大了眼：“没有想到小兔村长这么好的一个人，背后的男人那么刻薄！像极了小时候不给我吃饭的后爹！”
李天川：“那可不是？呸！”
一堆人紧了紧衣服，走在寒风中。
顾途这边，他不是第一次用粮食和李天川换晶核。
从李天川来了溪流村，对方便时不时带人出去杀丧尸，掏出来的晶核给自己小队留五成，剩下五成和顾途换资源。
因为晶核太多，顾途便当场将晶核吸收掉。
到现在，顾途已经吸收了近九千枚晶核。
他洗了个澡回到卧室，取出刚才换到的一阶晶核，放入怀中仔细吸收。
一阶晶核的能量非常大，待顾途全部吸收了，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顾途睁开眼，吐了一口浊气，精神了不少，他能感觉到异能在他身体流动。
空气中飘着各种颜色的光团，顾途点了点白色近透明的光，一阵波动冲击着他的大脑，顾途坐定。
又是半个小时，顾途垂下眼眸，他看着屁股下床单的花纹，眼睛一闭。
再次睁开，他退到了后面的格子上，而每个格子的宽度是二十厘米。
他掌握了空间系异能的第一个特殊技能，瞬移。
第二天，天亮了。
厨房里锅铲的“叮铃铃”响，佛千回正在那里炒菜。
顾途激动了一晚上没睡着，他打开窗户，看向后面的鸡笼。
片刻后，他蹬上拖鞋“啪嗒啪嗒”跑到了后院。
后院架着柴火，他从柴火中抽了一根长树枝来到了鸡笼前，颤抖着打开鸡笼，随后向后瞬移了20厘米。
鸡飞了出来，扇着翅膀，顾途提着树枝目光狠厉。
五分钟后，顾途脑袋上插着一根鸡毛跑回了房间，钻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上脑袋。
佛千回将粥端到院子里，见顾途迟迟不出来，察觉到不对，推着轮椅来到客厅。
只见后院的门打开了，一只鸡挺着脖子昂首阔步踩在干净的地板上，俨然一副打了胜仗的样子。
佛千回皱眉，不顾鸡的扑腾，拎着鸡翅膀又将其塞回了笼子里。
佛千回看向顾途的窗户, 昨晚对方升到二级的事他也知道。
他来到顾途房间将顾途拽起来，摘去对方头上的鸡毛，瞥了瞥被窝。
他让顾途先去吃饭, 自己将床单被罩拆下来, 又从衣柜拿出一套刚洗的换上。
床单被铺平，床面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被罩也套好了，被芯四个角与被罩完美贴和。
忙完这一切，他出了屋子, 顾途正在院子里种花。
也许是顾途的木系异能变强了, 对方已经迫不及待摆弄。
佛千回取来扇子扇了扇烫粥，余光看着顾途将花种种得满院都是，只留下一条供三轮车出行的小路。
佛千回无奈摇头, 眼里藏着笑。
不同颜色和品种的花长了出来，被阳光映成金色。
佛千回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花朵生长的位置不同, 但这种摆设却是独一无二, 一片片花丛就这样长在他与顾途二人生活的小院里, 成了独属于他们二人的装饰。
佛千回替顾途舀粥，又将捣碎的煮蛋清放在顾途的碟子里。
家里的鸡肉顾途又不爱吃, 他只能用这种办法为顾途补充些蛋白。
虽然佛千回不怎么喜欢那条蛇，但他不得不承认, 对方时不时叼来几只动物还是非常有用的。
眼看粥要凉了, 佛千回不得不制止顾途。
顾途乖乖喝粥，眼睛亮亮地对佛千回道：“我升级了！下午我为你治一治腿，看看效果怎么样？”
佛千回颔首。
顾途到了二级，凝水成冰也熟练了。
他们吃完早饭，顾途便吵着要做冰激淋。
佛千回一边扫地，一边帮顾途洗水果。
他们打算做五种口味的冰激淋, 分别是草莓、西瓜、芒果、橙子、蓝莓。
佛千回清洗好了以后，将水果捣成果酱。
中午，顾途做了足足四斤的冰激淋，因为家里没牛奶了，顾途只能简单地往果酱外面裹上一层冰块。
广播准时开启：“据统计，目前全世界异能者数量为579，8916人。我国异能者数量为121，3321人。各等级升级所需晶核如下。
初级异能者到一级异能者需一百普通晶核，多系异能者按倍数升级，以下列举皆为普通晶核。
一级异能者到二级异能者是一万晶核，多系异能者异能已巩固，仍是一万晶核。
二级至三级是十万，三级至四级为百万，四级至五级为千万，五级至六级为一亿，六级至七级为十亿……
想必收听88.8频道的幸存者已经发现了，异能者越往上升级越难，到后面单纯靠杀普通丧尸来升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我们在升级，丧尸也在升级。后期我们的升级几乎得靠猎杀有等级的丧尸来完成。”
另一位主持人接着道：“异能者从初级至一级非常简单，目前世界一级异能者占所有异能者的31.9%。而二级需要斩杀一万丧尸，所以条件非常困难，除非有多人供养，否则靠自己升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目前二级异能者占0.23%，因大基地多居于南方，南方人口数量也非常多，因此南方二级异能者占总二级异能者的80.63%。
供养一位三级异能者相当于供养十位二级异能者，目前世界三级异能者不足百人。
四级异能者几近于无，世界上登记在册的四级异能者只有三人。我们便拥有其中一位，那便是我们重明基地的首领。”
这则信息非常重要，即便顾途对某些字不太喜欢，但还是认真听完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是那百分之零点二的人，也算是强者了。
顾途眼眸晃了晃，咬住了嘴唇。
他一口气吃完了一斤冰激淋，午饭都没地方吃了。
佛千回也吃掉了剩下的四斤冰激淋。
半个小时后，下雨了，空气一下子变冷。
令人惊喜的是，白蛇又来了，还带来了三条鱼。
鱼儿活蹦乱跳，被顾途扔进了水缸里。
顾途拿出了蔬菜作为感谢，脑子里灵光一闪，又取出了几颗小圣女果做成了冰激淋。
白蛇看着这圆溜溜的小圣女果冰块好奇吞了一颗，瞳孔一缩。
它离开时，兴奋晃着尾巴，尾巴上挂了两大兜的冰激淋。
佛千回来到厨房，再次关于三条鱼，很遗憾，三条鱼又都是公鱼。
于是他们杀了一条鱼，另外两条鱼先养着。
可过了几天，两条鱼翻了白肚。
没办法了，死鱼不能久放，再放就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