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千回：……
“那倘若没有减少呢？”
顾途指向地图上的一点：“我猜测曙光城里已经没有活的双层茉莉了，就连枯萎的花朵也被丧尸用某种方法销毁了。”
赵君鹿闻言，眼含锋芒：“它们为什么要销毁双层茉莉。”
顾途取出空白纸张在上面推算：“假设丧尸围城真的和双层茉莉有关, 恰好那段时间茉莉枯萎，也就是枯萎引起了丧尸围城。由此反推, 那么它活着的时候, 是不是对丧尸有抵御作用？”
他们忽然想起, 末世来临，曙光城也有丧尸, 但是它们都自觉跑到城外。
丧尸已经失去了人的意识，躲避应当是潜意识行为。那它们在躲什么？
——躲双层茉莉。
如今茉莉枯败, 丧尸寻到机会反扑, 并毁掉双层茉莉。
它们是为了报复吗？
不可能！
所以人都清楚，丧尸大多数都是靠本能驱使，也可以说无利不起早。
它们此次围城，说明曙光城有让这几十万各种等级的丧尸都着迷的东西！
顾途喝了口水润喉，冷静道：“此次丧尸围城，唯一失踪的就是双层茉莉, 我无法不对这一系列事件产生联想。”
佛千回提来水壶，给顾途倒了杯温开水，慢悠悠说：“假如我们认定，丧尸就是为了双层茉莉而来，那么它们为什么不在满城花开的时候来？反而在枯萎了以后来？”
赵君鹿手握拳，砸向手掌，恍然大悟：“末世来临，许多动植物都变异了，那么双层茉莉十有八九也变异了！”
说着，他看向顾途，顾途也点头。
“没错，曙光城的污染并不轻，90%的植被都受到了污染。普通茉莉花受到的甚至还要比寻常植物重一些，由此很可能双层茉莉受到的污染更重。”
赵君鹿：“那么，我或许可以这样解释。双层茉莉在活着时是抵抗丧尸的良药，死了以后就开始吸引丧尸。”
顾途灵光一现：“还记得吗？曙光城的高阶丧尸非常多！它们哪儿来这么多高阶丧尸？”
赵君鹿瞳孔一震：“因为双层茉莉很可能就像是高阶丧尸的晶核血肉，不但吸引丧尸，甚至可以帮助丧尸升级！”
顾途：“如果将双层茉莉比作丧尸，那么它的等级一定很高！”
将所有事情理清楚，双层茉莉的重要性又高了几倍。
可是他们去哪儿寻找剩余的双层茉莉？
赵君鹿望向顾途，顾途在地图上勾勾圈圈，最后确定了一个点。
“它们的行动目标非常统一，根本不往其它地方找。我用一个恐怖的猜想，那就是整座曙光城怕是只剩下这最后一朵枯萎的双层茉莉！”
赵君鹿心里一紧。
地震裂缝外，上百异能者开出了一条血路。
或许是曙光城真的只剩下这一朵了，裂缝处的丧尸密密麻麻。
赵君鹿举起重明研发的护盾，将顾途二人挡在身后。
黑血溅在空中，其余异能者守住洞口，他们三人又潜回墓穴。
他们没想到，墓穴里竟也钻进来不少丧尸。
赵君鹿举起特制砍刀砍在丧尸脑壳上，劈开丧尸的脑子，脑浆流了一地。
他甩了甩手上粘稠的液体，继续在墓室翻找。
外面的战斗过于激烈，他们必须速战速决，于是兵分两路。
顾途用冰刀割下丧尸的脑袋，转身又用冰柱捅下丧尸的晶核。
他将佛千回护在身后，为对方遮去风雨。
顾途没有发现，佛千回靠在轮椅上，用手掌撑着面颊，一头柔顺带着青柠味的黑发如丝绸般盖在身上。
他见顾途累得额头起了汗，半阖眼。
一阵无形的精神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波动越散越远，先是穿透了整个墓室，又从地面上升，延伸至方圆十里。
正在与丧尸厮杀的异能者发现，丧尸的动作缓慢了许多。
原本他们被丧尸压着打，现在他们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用武器击穿丧尸的脑袋。
他们压力骤然减小，行动也变得轻快。
顾途时不时回头看佛千回有没有受伤，见佛千回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弯着眼睛小心翼翼揉着佛千回的脑袋。
“你现在才二级，千万别用异能，不然绝对会被发现，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佛千回点了点头，弱弱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
顾途满意了，他又揉了揉佛千回的黑发。
原来揉别人脑袋是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佛千回见顾途揉得开心，便主动在顾途掌心蹭了蹭。
顾途脸一红，收回手。
佛千回脑海里的垂耳兔兴奋地甩着耳朵，在草地上活蹦乱跳。
佛千回握住顾途衣角，声音如山涧清泉：“顾途是不是很累啊？”
顾途摇头：“我再累也没有外面的异能者累。”
佛千回：“如果他们不累了，顾途是不是也能轻松些？”
顾途坚定道：“是。”
佛千回微笑：“嗯……好。”
外面异能者的压力又小了一半，现在他们切和自己同等级的异能者就和切菜一样，一刀一个。哪怕他们遇到比自己高一个等级的异能者也不害怕了，挥刀自如。
反观那些丧尸，仿佛卡碟般，根本无法反应异能者的动作，轻轻松松被劈开脑袋，取出晶核。
半个小时后，顾途清理完附近的丧尸，开始寻找双层茉莉花。
他翻遍这一片墓室，始终无法找到。
无奈，他只能与赵君鹿会和。
赵君鹿正在翻地上的垃圾，这里正是上一次顾途跑错的地方。
“怎么卫生纸这么多？”赵君鹿烦躁道。
卫生纸和茉莉有些像，赵君鹿很容易就找错。
他翻了翻，发现地砖有长长一道破口，之前佛千回的轮椅就卡在了这里。
赵君鹿往破口一瞧，一朵如蒲公英的双层茉莉恰好掉落在这破口里。
竟在这儿！
赵君鹿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他激动地弯腰去捡，眼前闪过一道阴影，破口里的双层茉莉已经不见踪迹了。
顾途赶来时，赵君鹿正在和一头丧尸打斗。
巧的是，这头丧尸顾途认识，正是那晚穿着C大校服的女丧尸。
双层茉莉被女丧尸攥在掌心，它如逗猫般逗着赵君鹿，见有人来了，它目光一冷，先是看着顾途，又缓缓将目光投向佛千回。
女丧尸握着茉莉爬到了墙壁上，举起掌心的双层茉莉目光贪婪。
它张开大口，想要将茉莉一口吞下。
一根冰柱袭来，女丧尸躲开，直直瞪着顾途，却没有下来攻击。
不对，这头女丧尸的智商不对！
赵君鹿叫道：“它是一头四级丧尸！”
顾途心惊。
女丧尸盯着顾途，举起茉莉再次塞入口中。
又是一根冰柱，女丧尸闪身，瞳孔漆黑。
顾途知道他打不过女丧尸，但是他也无法接受人类唯一希望被女丧尸吃掉。
他又朝女丧尸扔去两根冰柱，女丧尸躲开，突然从墙上下来，跑向顾途。
千钧一发，佛千回将顾途扯到身后，自己挡在顾途身前。
然而，茉莉花却被递到顾途眼前。
一切仿佛静止。
女丧尸捧着茉莉花递向顾途，脑袋歪了歪，黑色的瞳孔倒影着顾途的面容。
赵君鹿瞪大了眼。
佛千回五指蜷了蜷, 但因在大庭广众之下，手掌未握成拳，手背青筋渐渐暴起。
他抬眸, 装作惊讶在顾途与女丧尸之间互看。
顾途喉咙好像卡了一块石头, 抿唇，试探地将双层茉莉接过。
茉莉已经干枯，他轻轻一碰，险些散架。
“谢谢你。”顾途发自内心道。
女丧尸脑袋晃了晃, 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顾途想起上一次女丧尸抢走了他的小面包, 便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捧面包，用袋子装好送给女丧尸。
“你是喜欢吃这个吗？”
女丧尸这下听懂了，“啊”了声, 接过袋子取出一块面包大口咀嚼。
赵君鹿听宿教授说过，丧尸并不能尝到味道, 甚至没有痛觉。可他看着女丧尸吃面包的样子, 把他都看馋了。
他扶着腰站起来走向顾途：“还有面包吗？我就吃一小口, 香死我了。”
顾途从空间取出两小块递给赵君鹿，赵君鹿咬了一口, 麦香十足：“嗯！不错！唯一不足的是，面包没有甜味。”
佛千回低缓道“面包就是个普通食物, 要什么甜味？”
赵君鹿摆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我吃的面包是要放糖的。”
顾途不敢说话, 其实他已经放过糖了，而且他感觉自己放得还挺多的。
女丧尸吞了顾途的面包，见顾途把面包给了其它人，嚎叫一声，恶狠狠盯着赵君鹿。
赵君鹿瞬间怂了，把两块面包双手递给女丧尸。
女丧尸扯过面包, 眼露迷惘。
它似乎忘了什么？
女丧尸在自己上衣兜里摸了摸，将一叠纸片递给顾途，那模样像极了末世前付款的样子。
顾途接过破碎的纸片一看，发现是一本掉页的学生证。
丧尸哈气，拍了拍顾途的肩膀。
在众人视野盲角，一片残影掉到了顾途的帽兜里。
佛千回看见了，拍了拍顾途帽兜上的灰尘，在拍打的过程中，异物掉到了顾途帽兜深处，被上面的布料遮盖。
下一刻女丧尸拎着装满面包的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途打开手中的学生证一看，最中间是一张大头照。
照片上的女学生和女丧尸非常像，应当就是一个人。
她长着一双瑞凤眼，鼻梁挺拔，头发柔顺，面容姣好却透着冷淡。
下面写着女学生的名字和出生年月。
姓名：荀荼。
年龄比顾途小了一岁。
佛千回念着这二字，诧异抬眼看着顾途面容。
顾途也看到了荀荼的名字，揉了揉脑袋：“我对她没有印象，应该只是巧合吧。”
荀荼的名字很难不让人多想，可顾途过目不忘，既然不认识，想必是真的不熟。
此事暂时揭过。
顾途担心带着双层茉莉出去会让丧尸发狂，便先将茉莉装入了空间。
这一刻，整座曙光城的丧尸瞳孔收缩，看向四周，茫然地在四周打转。
城外，正在奔赴曙光城的丧尸也下了脚步，望了望天空，失去目标。
曙光城的危机解除了。
丧尸们的行动不再只局限于曙光城，它们随意走动，晃着晃着，便有不少丧尸走出了曙光城。
曙光城的压力减小，异能者们奋力厮杀，他们杀得越多，曙光城的丧尸便越少。
因为丧尸分散，曙光城的幸存者越来越容易被营救，灾难逐渐被平息。
赵君鹿打开专属材质密封盒。
在顾途取出双层茉莉花的一刹那，附近丧尸瞳孔又缩，几十万丧尸齐齐向顾途的方向看来。
好在他们速度够快，顾途将茉莉放入密封盒，赵君鹿盖上盖子，丧尸的异动又消除了。
顾途临走时，赵君鹿给了顾途自己的私人号码，道：“每个月初九能打通。”
赵君鹿压低声音：“回去后我会往X市重明兑换站塞入我的亲信。只要你联系他，所有的粮食水源都可以和他兑换，不用再绞尽脑汁想办法把货物洗白。
还有一些实验设备、最近科技，只要我能搞到，你尽管找来。不过贵重的东西我恐怕没有办法送你，需要你用水粮来换。
对了！这次我们欠你的水粮……”
顾途转头：“以人们的性命要紧，如果是在腾不出来，先不急，确保所有人吃得上饭再还给我。”
赵君鹿心脏震了震，说不出的复杂。
迎着夕阳，他再次对着顾途鞠躬。
“您的功绩我会如实上报，感谢您此次为曙光城所做的贡献，欠您的水粮我会兑换成重明币记在您账上，在我们凑够粮食之前，您可以随意去兑换站兑换，到时候再换算成粮食换给您。”
顾途点头，他对后者没有意见，就是上报……
他犹豫：“我其实不是很在乎名利官途。”
赵君鹿却坚定道：“您一定要接受，这是对一个有大功之人的感谢，这全都是您应该得到的！”
顾途想了想，如果拒绝了这次功绩，那便对整个奖惩系统太不尊重了，便点头，安心接受。
赵君鹿帮顾途扶好三轮车，顾途推着佛千回上了车厢。
他们越走越远，背影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赵君鹿视野里。
晚上，顾途和佛千回躺在帐篷里，可在他脱下卫衣时，察觉到了不对。
他扯开衣帽望地面上倒了倒，倒出来半片茉莉花瓣。
“啊——”恍惚间，顾途听到了丧尸的嘶吼声。
他连忙趴在地上将花瓣摁住，并把花瓣塞入了空间里，这一场灾难才平息。
“怎么会在我帽兜里？”顾途紧张喘息问。
佛千回低头帮顾途叠着衣服，柔和道：“应当是今天打斗时不小心掉进去的。”
顾途一想可能性极大。
佛千回装作天真问：“那我们还还回去吗？”
顾途摇头：“那么大一朵双层茉莉已经够他们研究了，不缺咱们这半片。而且……”
顾途抬头，拍了拍佛千回脑袋，睁着桃花眼凑近佛千回。
“千回，咱们做人不能太老实了，得给自己留个心眼懂吗？”
佛千回局促，小声道：“这……”
顾途揉着佛千回的头发，扮着痞痞的样子挺直了腰：“你要放心，绝对够了。如果不够，肯定是他们实验出了问题，哪怕有再多的双层茉莉都没用！”
佛千回发现顾途揉他头发揉上了瘾，挑起丹凤眼轻瞥，伸手也摸了摸顾途脑袋。
顾途：？
他多揉了一把佛千回，佛千回揉了两把他，他揉了三把佛千回。
到最后顾途被佛千回摁着挠痒痒。
“哈哈哈哈哈别挠我别挠我……”顾途笑得脖子以上都是红的。
他被佛千回挠得差点背过气，睫毛上挂着泪珠。
半个小时后，顾途一个人把被子卷跑了，窝在角落。
晾在外面的佛千回：……
又过十分钟，顾途带着被子回来，看着熟睡的佛千回，为对方掩好被角。
他悄悄挠了挠佛千回掌心，佛千回非但不笑，反而握住了顾途的手掌，顾途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他抬头，发现佛千回已经醒了，正淡笑看着他。
顾途：！
他翻身骑在佛千回腰上，佛千回立马投降了，将他拉了下来，诚恳对他道歉。
顾途虽然得意，但也纳闷。
他分明不重啊？
几日后，曙光城。
宿琅揉着眉心，敲着桌面问：“真的没有多余的花瓣了？”
赵君鹿站在旁边苦恼地拍了拍脑袋，早知道他就提前保存一份。不像现在，断了所有的希望。
宿琅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道：“没用，我来时茉莉就已经奄奄一息，现在又找不到合适的新宿体。莫说是再有几片花瓣，即便是鲜活的花朵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复刻。”
赵君鹿问：“新宿体是什么？”
宿琅身旁的学生道：“一种植物，可以完美接纳茉莉病毒的植物。但是这种植物非常难找，首先需要有与茉莉相似的基因，其次能经得起病毒附着。这种病毒十分强大，寻常的植物根本承受不住，除非是特意培育的。”
赵君鹿：“总部那么多培育的植物不行吗？”
学生：“不行，几乎病毒一上身就会死。”
宿琅喝了口茶，低沉道：“即便是找到了也没用了，所有病毒都死了，一切白费了。”
第78章 拔萝卜的第七十八天
宿琅让学生整理已有的数据, 自己握着鼠标登入内部植物库，寻找适合的宿体。
他没有放弃这个锲机，又让人继续在曙光城附近搜寻类似植物。
顾途赶了六天的路, 终于回到了溪柳村。
村口, 他发现了丧尸破坏的痕迹，顾途吓了一跳。好在只有石墩出现了裂缝，村内一片宁静，应当是溪流小队提前发现了丧尸并驱除了。
顾途上了山坡, 在他家门外。
一条二十米的白色巨蟒将肥鱼吞下, 气呼呼地甩着尾巴。
在它身下，是撕成渣的树叶，因为愤怒而拍成齑粉的木屑。
“嘶……嘶……”巨蟒怒不可遏, 晃着脑袋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一会儿又变长了一米。
天气炎热, 巨蟒也怕晒, 于是贴着墙壁躲到了屋檐下。
“嘶……嘶……”它吐着蛇芯子, 盯着前面这条它盯了千万遍的路。
然而今天不一样了。
它盯着盯着，地面微震, 那是三轮车引擎的声响。
引擎声是沉重的，“嗡嗡”的频率是它深入灵魂的熟悉感。
“嘶——”巨蟒伸直了脑袋, 望到了远处的一抹红色。
“嘶~~”一切愤怒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它委屈地将蛇头钻到蛇身下面。
“嘶~”它埋得很严实，身形却越来越小，很快就缩小到了十米。
它悄悄抬头，看到顾途急忙下了车，站在它面前。
“你来了！”
“嘶~”白蛇委屈又难过，蛇头又埋到了蛇身下面。
它的身体又短了一米。
顾途怜爱地摸了摸白蛇, 看到了一地动物残骸，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白蛇应该不止一次来过。然而对方每次来他都不在，白蛇可能在门口等了他很久，直到猎物死去，白蛇才将猎物吃下。
顾途心疼了，手掌伸入蛇身，揉了揉白蛇冰冷的脑袋。
“嘶~嘶~嘶~”顾途隐约感觉到白蛇可能在哭。
但是蛇是冷血动物，不会流泪。
顾途为了补偿白蛇，现场又编了一堆小篮子，有大有小。
他放了白蛇最喜欢吃的番茄、黄瓜、生菜。
顾途又变出了一堆水果问白蛇最喜欢吃哪个？
白蛇一口吞下苹果，惬意地甩着尾巴。
顾途明白了，他送给了白蛇两筐番茄、两筐黄瓜、两筐生菜和两筐苹果，剩下十几种果蔬他一共装了两筐。
白蛇黑瞳一竖，气彻底消了，变成了不足一米长的小蛇。
这下白蛇苦恼了，变小了就没有背果蔬了。
它试图让自己再次生气起来，然而又短了10cm。
白蛇：……
它只能缠住一筐番茄，慢慢往自己的老巢背。
第二天，顾途起来时，白蛇终于只剩下最后一筐。
顾途一看，门外放着一桶活蹦乱跳的河虾。
白蛇对他摆了摆蛇尾，将小苹果拎着了。
桶是有一次顾途忙，没来得及编小篮子，就只能用塑料桶装了点蔬菜送给白蛇。
顾途谢过白蛇，将河虾提回了家。
佛千回主动清洗河虾，给虾去虾线，再剥掉虾壳，只留下虾肉。
顾途中午做了整整一大锅香辣虾，汤汁勾兑着淀粉，浓稠爽滑。
米饭也蒸好了，足足五斤米饭倒入，拌着香辣虾，里面还有土豆片、笋片等蔬菜。
顾途给他和佛千回一人盛了一碗香辣虾拌饭，他小碗，佛千回大碗。
水果汤也凉了，顾途取出他们两个人专属水杯，一人倒了一杯，桌上还有四道小菜。
他们吃得心满意足。
顾途看向桌上还剩三斤的香辣虾拌饭，手一挥，整个盆空了，空间里堆满了熟食的食物区又添了一堆美食。
没喝完的水果汤、吃得剩一半的小菜也被塞进了食物区。
他们每顿饭都是现做，没吃完就往食物区放。
因而现在顾途每次做饭都只多不少，从来不会留下不够吃的遗憾。
等哪一天他们又要去外面，来不及做饭。只要回忆起某天让他们恋恋不舍的食物，就可以在不点火烧水的情况下吃到任何热气腾腾且新鲜的食物。
中午忙完，佛千回收拾饭桌，又把顾途攒了这么多天的衣服洗了。
顾途蹲在院子里，缓缓取出那半片干枯的花瓣。
从花瓣出来的一瞬间，他便用空间异能将花瓣裹住，隔绝了花瓣与外界的联系。
佛千回倒了点顾途专用洗衣液搓着顾途衣服领口的油渍，配合道：“百米内没有异常。”
油渍倒是好洗，唯一不好的是，这油渍带了一股辣条味，一看顾途就是背着他偷吃。
在离开曙光城时，他们明明把一切信息都已交付，赵君鹿和顾途却对他说还有最后的信息没有对接。
于是二人躲到房内。
佛千回清楚顾途是一个注重隐私的人，他便没有用精神系异能监听。
然而就是这半个小时的工夫，这两人怕是背着他把不少垃圾食品塞到了顾途空间里。
佛千回对顾途没有任何意见，他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赵君鹿身上。
顾途本来就单纯，如果不给顾途，顾途会吃吗？
他对赵君鹿愈发没有好感。
顾途听到没有异常放心了。
他知道，重明那边的任务应该是想办法复刻出更多和双层茉莉类似的植物。
顾途没有精密的实验仪器，但他有一个即便是精密仪器都无法达到的优势，那就是他有木系异能。
顾途的园子里有不少植物，他捏住花瓣，感应着双层茉莉的内在，一边闭眼摸向园子里各种各样的叶子。
他用木系异能者的直觉对二者进行匹配。
不行，不能承受。
不行，差得太远了。
这个也不行，差了有百倍……
黑暗中，顾途好像感应到蓝色的光，光芒明亮且坚韧，似乎能承受住这世间的一切风雨。
顾途抓住了那朵花，也抓住了那片光。
佛千回看向顾途手中之物，眼眸动了动，唇角微微抬起。
片刻后，他竟侧过头笑了。
顾途睁开眼，低头一看，手中所握之物正是妈妈留给他的兰花。
傍晚，顾途用木系异能将仅剩的1/20片花瓣包裹，抽出里面的玄妙之物送入兰花中。
这是他第十次实验，如果失败了，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绿光钻入了兰花里，兰花的叶子变深。
就在顾途以为又要失败时，原本半开的花骨朵彻底大开了，花瓣风光旖旎，香味幽淡，花瓣更有韧性，迎着风轻晃。
他成功了！并获得了一株鲜活的花束！
因为兰花开得正盛，它非但不招丧尸，甚至对丧尸还有驱赶作用。
顾途改装了一个浓度测试仪，病毒浓度一旦超标，就会发出警报。
他将测试仪插到了兰花叶子下的土壤里，并记录了现在的数据。
忙完这一切，顾途洗了个澡，打算睡觉。
可到了睡觉前，佛千回却拎住了他，天真道：“最近顾途吃了这么多饭，应该胖了吧？”
顾途：……
他缩着脑袋：“应……应该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