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从床上倒下来的雷文:“……”
【叮……】系统重启了,系统又自我关闭了。
系统再次重启,擦擦自己的镜头,确认自己没看错:【我天!死装哥滚地上了!这辈子也没见过——】
比起被人锁喉还傻乐的疯劲儿,系统更震惊于康柯居然乐意跟人滚在地上打架。
要知道,它人生……统生的三大乐趣是:攀比,休眠,打游戏。
康柯的人生三大乐趣则是:死装,还是死装,以及死装做不喜欢看被困在自己局中的人倒霉破防。
人嘛,装久了哪有不疯批的,系统很理解。他爹都当了这么多年社畜了,就让让他爹呗。
但是跟人在地上互掐——
雷文一把推开感慨万千的系统,没好气地勾起灵摆:“见个鬼,帮忙啊!就看着人入侵吗?”
隔着不断变换的空间,压着康柯的人影似乎抬首看了眼牢房的方向:“你圈养的东西倒是忠心耿耿。”
康柯挑眉:“你嫉妒他?”
火上浇着油,他压在腕骨上的指腹动了动,注意到面前人影不正常的皮肤触感。
在确认眼前的多半只是一具用来试探的傀儡后,康柯更加放肆地欺近了几分:
“嫉妒的话,不如亲自入院试试?就是不知道,你的真身是不是也这么香?”
人影震怒:“你——”
“咔!”
傀儡在说完话前,被康柯“不小心”捏碎。
被折磨得乱七八糟的空间迅速复原。
光球一路直射过来:【卧槽爹你没事吧!这人是怎么进疗养院的?咱们根本没有收容新病人啊!不行,得赶紧向总局汇报——】
“没必要。”
被遗弃的死装又死灰复燃了,康柯起身嫌恶地掸掸衣服,脸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无声愈合:“发生这么多起袭击案,总局能不知道这人的本事?新闻里没写,只是怕引起恐慌。”
“那也得报吧。”雷文巴不得总局赶紧把这流窜型炸药桶给铲了,虽然总局大概也没几个院长能跟这个入侵者对刚,“多少是条情报,万一那人再袭击其他——”
雷文顿住了。
他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换成他自己,杀人没成,还被目标又是说“你好香”又是当狗骂的,不弄死这该死的玩意儿,估计连睡觉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雷文:“……”草……
系统还夸:【义父仁义!以一己之力,吸引敌人的全部火力。】
雷文:“@#¥”
这皮厚院长倒是扛得住入侵者折腾,可罗曼大陆呢?
当暴君近十年,雷文久违地产生了忧国忧民的情怀。
在无聊的工作海洋里浮浮沉沉这么久,终于遇到个难搞的挑战,康柯享受完从皇宫里借来的浴缸,就美美上床,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一夜好梦。
早晨眼睛一睁,康柯又获得了好胃口×1 :“小菇,准备好去提车了吗?”
不管小菇有没有准备好,他的胃已经准备好了。
顶着一对黑眼圈的雷文:“……”
同院不同梦。他昨天做了一晚上“终于出院,发觉家没了”的噩梦,早上起来,从白皙妖冶菇变成行尸走肉菇。
康柯把睡得肚皮朝天的系统也薅起来:“走了,今天放假一天,我们有场硬仗要打。”
雷文:“?”
哪个不要脸的院长把打硬仗当放假?
不要脸的康柯要脸地去洗漱了,俊美的脸上还挂着水珠,就开始关心实事:“总局那边,侧写给出来了没有?”
让他看看刺儿头长什么样。
系统痛苦地上班:【出了……喏。】
它放出照片,又苦口婆心:【不是我说啊爹,哪个好人退了休还按上班的点准时起床的?】
康柯点开缩略图:“年纪大的人觉都少……嗯?”
蹦出来的侧写图很高清,眼睛、鼻子、细节……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昨晚那个人的影子。
傀儡这种东西,越像本体越能发挥出实力。昨天那只傀儡,少说得和本体有八九分像,他确定对方应该是个薄肌匀挺的体型,这个画里的壮汉是谁?
康柯惊叹了一秒废物总局,转回去细细擦干脸上的水。
赚得少,想得多。他是来享受退休的,管总局死活?去提车!
乐观豁达的康柯向着自助餐厅出发了。
抵达指定用餐地点,放养行尸走肉菇,康柯往餐桌前一坐:“——嗯?”
餐厅没有上菜,差评。
他这次没有开匿踪的术法,攥着各式农具、武器的雪山民们聚拢而来,又出于畏惧,停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
“恶、恶神!你愚弄我们,难道还以为我们会继续为你做贡品吗?!”
多年的死装不是白装的。
康柯丝滑切换状态,轻嗤一声,比没精打采菇更反派:“愚蠢。”
空空如也的长桌上,时间飞速回溯。第一日的盛宴再度出现在桌上,冒着腾腾热气。
人在什么时候最绝望?
当他们在伟力面前无从抵抗,唯一能表达斗争意志的徒劳挣扎,也被敌人当做玩笑一般毫不在意地化解时,反抗的意志自然会前所未有的动摇瓦解。
这种时候,如果面前出现任何一丝抗争的希望,人们都会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拼命抓住——
敌我的界线,就此模糊。
浸染着光明神力的法阵层层荡出,雷文受着黑袍法师们的加持,巨剑挥起滔天火浪。
巨龙的啸声崩坍了雪川,龙息裹挟着洪水般的崩雪,袭向祭台。
冰与火交织成断绝生机的囚笼,囚笼中——
康柯优雅撕面包:“这次的特效开得很足。”
【嗯嗯,】系统跟康柯排排坐,抱着小饼干仓鼠啃饼,【发光的、喷火的、下雪的……配合默契呀。】
系统镜头滋溜一转:【——嘻嘻,你看那边拿钉头锤的那帮人,之前不还叫着不想活了抹脖子吗?现在又不想死啦?】
康柯边吃边拨动桌边的沙漏:“很少有死过一次的人还有勇气死第二回、第三回。”
有这样勇气的人,也不会因为失去龙神的庇佑就自抹脖子。
时间在回溯,战火一次次在这片焦土与雪烬的土地上上演。
憋着一股劲、只顾着跟随指挥埋头猛冲的人们可能未曾发觉,但不论是领队的雷文,还是屏障外旁观的N,都能清晰地察觉到变化——
“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N从树藤上站起身,向着屏障走近几步,注视着一支军队逐渐成形,“如果他们真能杀死恶神,那个贪婪无节制的边境侯,恐怕很快就得因为这支军队的存在而睡不着觉。”
与龙同行的勇者将领、手持光明神骨的未计名法师、在将领的指挥下,与法师配合默契,共同跨越过生死的战士……
这支队伍,具备了成立反抗军所需的一切要素。甚至拥有的更多。
“挺好挺好。”旁边的一堆卡皮巴拉就知道看戏傻乐呵。
N无语地看着这群精灵搬着凳子看热闹,几秒后收回视线。
他比精灵们想得更多点。
人如果没有反抗的能力,那还能忍受剥削掠夺。但一旦手握力量,这支队伍必然会在不久后剑指边境侯。
眼下各地瘟疫蔓延,再加上这支军队即将带来的风波……
N缠绕着铬透辉石手链的左手动了动,死气酝酿到一半又被他打散。
算了,活人闹内讧关他死人什么事。
人死得越多女神越高兴,女神高兴,他就也高兴。
照这样想,他不仅不该对这支队伍下手,还得帮他们一把。
“——”
龙啸声穿透屏障,持着火剑的勇者一跃翻上了巨龙的后背。
N的目光定在那个意气风发的新任龙骑士身上,片刻后,死气从他脚下如箭般蹿出,配合着勇者悍然挥出的一剑,直刺屏障。
屏障砰然破碎。
阳光之下,恶神的头颅飞悬而起,重重砸落在地。
雷文猛喘了几口气,茫然地看着那个长桌后的无头身体静坐几秒,轰然倒下,后知后觉的人群狂欢着将他吞没。
#拯救龙息雪山的勇士##弑杀恶神的勇者##千年以来唯一一位龙骑士#
一切光耀都属于他。
但他还是很茫然。
疗养院里,吃饱喝足的康柯早杀青回窝了。
龟毛地洗脸换睡衣,敷上3000疗养点一张的面膜,康柯刚抱着一碗正大光明薅来的龙粮坐进被窝,不存在的院门口传来轰地一声巨响。
【卧槽卧槽被调戏的苦主找上门了?!】系统手忙脚乱抱住从它头顶滑落的龙粮,再定睛一看,【咦,小菇?这刚提了车提了军队,怎么还黑风煞气的。】
“……”雷文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得劲,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为可以预见的光明未来而欢呼,一手缔造了无人死亡、收敌为盟的奇迹的人,却悄然抽身。
他或许只是厌恶所有愚昧者中只有自己独醒,也可能是为一切荣耀都并非他自己挣来的而恼火。
也可能——只是有可能,当他盯着那具静静倒地的身影时,脑海忽然浮现一段游离于喧闹之外、不着边际的想法。
这个人,好熟练。是不是经常玩这种把戏?
啊,对了。那个光球好像说过来着,新院长在上任之前,曾经完美完成过多少次工作来着?
三……三……三兆零四千五百一十四亿次。
三兆是多少?
他不知道。
罗曼大陆的人口加起来可能也没有一百亿。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走过三兆多个世界的,他想象不到。
他只是身处于喧嚣中,看着那具落了雪的、无人问津的尸体,忽然被一种漫长的、绝望的孤独所击中。
龙息雪山的循环结束了。
而抽身离开的人,他的循环还没有结束。
下一次任务,再下一次任务,这个人是否还是准备这样亲手搭建起盛大的乐园,再在谢幕时独自转身离开?
雷文忽然想起他那一张薄薄的故事。
他说破碎才是美丽的。
他不想写一朵花如何在阳光和瞩目下盛开,那样的花处处可见。
他要写一朵花如何独自盛开,如何独自残破,如何独自凋落……终此一生,年年往复,再灿烂也无人可见。
……他不想写了。
云床边,系统窝在康柯怀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雷文说流眼泪就流眼泪:【……不是,菇咋了?咱俩也就提前了两分钟回来吧,两分钟还能挨欺负?】
康柯:“?”
员工的心理健康还是要关心的,不然谁来替他当牛马。
起身下床,康柯跟着雷文走进病房,弯腰盯了一会流泪菇修改报告:“……”
系统:【咋回事?】
康柯沉吟片刻,学着系统在颅内蛐蛐:【大概是……虐文作者在别处挨了刀,所以亲自操刀怒改BE原著为HE同人吧?】
不管什么原因吧,作者愿意收回他的刀子是好事。
康柯干脆抱着龙粮坐到了雷文的床上,一边等待太太发表最新章节,一边打开建造界面。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有免费食堂……不是,小菇成功应聘啦。可以想象,日后小菇要如何辛苦地在雪山和疗养院之间奔波。
一位好院长,怎么忍心看员工如此辛苦呢?
康柯豪爽地购买了疗养院侧门(185点)×1。
【叮!恭喜解锁成就:[我天,你们院终于有门了啊]】
【任务奖励:[存钱猪猪款门把手]×1】
“?”康柯愣了一下。
原来这样……还能触发成就?
一扇简陋的、明显能看出它不值几个钱的木门,突兀地出现在平地上。因为疗养院不具有“墙壁”这种奢侈品,显得有点孤立无援。
康柯晃到木门边,左看右看,没找见什么猪猪。唯一可操纵的,就只有锚点设定面板。
【推荐地点:
雪山民为勇者菇准备了一间温暖的小屋!如果将锚点设置在这里,岂不是能实现勇者菇出门上班、进门加班的美好梦想?
是否将锚点设为小屋的大门?】
康柯:“……”
这个推荐语录,些微有点恶毒了。
他抬手点击确定,顺便往木门外看了眼,就见门外的把手忽然滋出道道白烟,“嘭”地一声……结出一只经典款·粉色猪猪存钱罐。
康柯:“……”好华而不实的奖励!
与此同时,龙息雪山。
经历了多次循环,人们早就精疲力竭,还没入夜,大家都回屋休息了,只有稀疏的火把还立在雪地里,值着夜。
最东北的角落,一栋独立的小屋里亮着灯火,夹着雪的夜风吹过,门前台阶上蓦然多出一道模糊的黑影。
蒙斯高傲地立于门前,轻蔑地扫了眼这座寒酸的小屋,抬脚跨入房门——
“咚!”
他一脑袋撞到了木门上。
“哎呦……”他龇牙咧嘴,捂着脑壳子发懵了几秒,倏然清醒:
不对啊?他的身体还在雪山底下被封着,眼下他可是神魂出行,怎么可能被实体的门挡住?
蒙斯狐疑地再度打量了下眼前的门,终于注意到在门把手的位置上,蹲着一只圆胖的粉猪,长得还挺眉清目秀——
眉清目秀猪:“?看什么看?喜欢我?”
蒙斯:“……不是我就——”
眉清目秀猪:“打款方式?我的。”
“……”蒙斯眼睁睁看着猪向他歪过背,一条大概是塞钱的缝隙热情嘟嘴。
蒙斯:“……我不要这个,就是——”
挤眉弄眼猪:“还想要投资?呵,这么想赢得我的注意?”
蒙斯:“……@#¥@”
这猪有病吧!!
身无分文的蒙斯恼羞成怒,汇聚起所有的力量狠狠烧灼向单薄的木门。
粉色猪猪骤然张开血盆大口,眨眼将两米长的黑影吞吃入腹,半晌蹲在门把手上打出一个嗝:“居然爱到想和我融为一体?我真是猪颜祸水,罪孽深重。”
疗养院内。
康柯还在戳着入院通告牌,试图刷出新NPC名单,耳边忽然响起系统提醒:
【猪多多钱包已到账!山火之神·神格×1】
康柯:“……?”
怎么回事?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怎么还有免费送神格的?
系统的思路更加清奇:【这种活动,居然不用砍就能立刻到账?】
山火之神,果菜。
神固有一死,有神立刻到账,有神重于泰山。
康柯甚至连那约等于一毛钱的神格都懒得取,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醒来,打印了一份崭新的工作时间表,贴在新大门上。
他转身继续去刷公告牌,雷文则睡眼惺忪地漱着口,顶着一头睡卷了的长发,晃荡到门边:“……七点起床,八点自由活动到晚上五点???”
没看错吧?雷文连泡沫都忘了吐,震惊地张大嘴,再度扫了眼工作安排。
真没看错,从早上八点,自由活动到晚上五点,晚上六点才开始上班,上到十一点。
系统飘过来都忍不住说了句:【好大学生的作息! 】
白天是不干正事的,晚上是狂肝正事的。
“没办法,”康柯刷着公告牌叹了口气,“现在需要小菇的人太多了。为了雪山的未来,我们疗养院可以委屈一下,把小菇更多的时间,留给雪山。”
系统听懂了:【白天出门工作,晚上回来加班?】
好恶毒的时间安排!
它忍不住觑向雷文,估算这只易燃易爆菇啥时候爆炸,等了半天:【?】
咋没动静?漱口漱得菇进水了?
雷文盯着时间表看了又看,昨晚被刀的情绪还充斥在胸口,眼前带上了800层滤镜。
院长,果然是个心软的人。
明明建了那样冷冰冰、不近人情的监狱病房,却并没有用牢头的刑罚苛待他,反而那么煞费苦心,给他创造了弥补过往的机会。
仔细想想,院长真的为他考虑了很多。哪有上司会这么做的呢?如此体贴的把正式工作挪到晚上,特意为员工空出白天这段最好的时间,放他自由行动,去弥补曾经未做到的遗憾。
而且……把出门的时间排在白天,回院的时间安排在晚上,这是不是也有种,“早出晚归、疗养院永远是疲惫后的归宿”,这样潜层的含义?
或许就连院长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点“想将疗养院当做大家的家”的潜意识心理吧。
……康柯的确没意识到,倒不如说,他根本没这潜意识。会这么安排,纯粹是受到了锚点设定推荐的启发。
雷文擅自做了一些原作者都没想过的阅读理解,深吸一口气,视线扫向康柯:“谢谢。”
康柯:“……?”
系统:【?】咋回事,小菇疯了?【你给他安排加班,他还感谢你?】
“你明白什么。”雷文都要听不下去了,他心疼着被误解(并没有)的院长,冷声呵斥,“这不是加班,这是成全。亏你跟在院长身边这么久,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院长。就这样,也好意思口口声声叫爹?”
系统:【……??】
我不了解你了解??咋的,还开除我儿子籍了??
就“我爹都没逼逼,你凭什么说我不配当儿子”这件事,系统和雷文大吵特吵,硬是将三人的疗养院,吵成菜市场。
康柯根本不明白这俩怎么吵起来的,这哪边的立场听起来都……不光荣啊,有什么值得据理力争的?
拔起公告牌,康柯默默撤远了,在空地的边缘坐下……没坐下去。
死装哥嫌脏,斥巨资买了一张2000点的小马扎,才坐下来又刷了几下屏幕。
小菇太太产量太低,嗷嗷待哺的读者决定引入更多的太太,为自己产粮!
之前那两位,一个普法哥,一个文言文帝,文风他都不喜欢。现在就期望告示牌能给他刷个新太太出来,文笔好坏不重要,重点是文风轻松,更新稳定,最好能——
寥寥两条入院申请下,忽然蹦出一条新信息。
“……!”新太太来了!
康柯激动地站起,又冷静地坐下。
太太哪里都有,关键还是要看文注不注水、刺不刺激、HE不HE。
他冷静地去看新太太的代号:
【病人:剑仙……】
康柯:噫,一看就是个写不出好文的太太。
正皱眉嫌弃,告示牌上的字突然闪动了一瞬。
“?”康柯愣了一下,这情况还挺少见的。
发觉争吵的核心人物不见、冲来找爹撑腰的系统顿时应激地一竖光毛,警惕出声:【该不会……是之前那个法外狂徒气不过,终于真身上门solo了吧?】
他们眼睁睁看着病人的代号连续换了七八个,从剑仙到魔族再到鬼差,在不同物种间反复横跳,最终还是落回了一开始的称号。
【病人:剑仙,病因:世界融合,请尽快诊疗】
系统抓耳挠腮:【我觉得不太对,从前没遇见过这种代号狂换的情况啊?你想想局里的告示,是不是提过,那个法外狂徒可以入侵疗养院的系统?万一这个就是他入侵告示牌整出来的陷阱呢?】
康柯附和地点点头,转头给滞留处发去试卷。
管你是谁呢,想走正规程序进院就得做试卷。
他这次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文题,《海绵应当如何帮助电车轨道摆脱挤奶场》。
发完为难人的考卷,监考官愉快地坐回小马扎等待阅卷。
期间雷文也走了过来,一扫问题,眉心就是一皱:“怎么又是一个注定的悲剧?”
康柯:“……”
怎么就悲剧了,他处理这个困境处理得好完美的,又是一个无伤HE大结局。
康柯语重心长:“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题,这其实——”
【叮!】系统通告自动响了一下。
“?”康柯住嘴回过头。
考卷发下去才多久,这就交卷了?新太太的物种是鱿鱼?
【爹您好,您接收到一条来自同事的视讯申请。】
“?”谁这么会挑时间,他正监考呢。
康柯接通视讯,在光屏中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头顶的军帽只剩下半片白布,军装熊熊燃烧。
代号84588的老同事满脸麻木,背后是特效全开的混乱战场:“那什么,前辈。我收到一则来自病人的投诉,说他乖乖巧巧地等待入院,却等来了一份作文试题,题名是《海绵应当如何帮助电车轨道摆脱挤奶厂》,他不会写。”
康柯:“……”
别的考生不会写硬写,这位考生不会写,扭头告小状?
好特别的解题思路。好特别的剑仙。
系统语气险恶:【好小子,居然敢告院长的状!】
84588:“前辈,换戏路了?”
死装哥感受到了一瞬的丢人,抬手摁下演上头的系统:“你背后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疗养院里的人一向相处和谐。”
84588的神情瞬间变得更憔悴了点:“这就要从那位告小状的病人说起了……”
84588稍微打起点精神:“您知道的吧,在您接手那项地狱任务之前,那堆烂摊子曾经在很多人的手上辗转过。”
“之前的那些院长,有些出于能力有限,曾经将接收到的病人转过院,导致好些病人流离在外。那位告小状的病人就是其中之一。”
84588苦哇哇地汇报病人的丰功伟绩:“在此之前,他辗转了八家疗养院,都是没待多久,疗养院爆发内讧。”
“有一位院长甚至被他挑拨得起兵反叛总局,动手到一半清醒过来,想收手却发现大势难挽,只好跟反叛军同归于尽……”
本来吧,院长们身上都是有保护机制的,死了也能复生。
但这位写作剑仙,读作挑事精的家伙,不知道咋想的,跑去把那位院长的尸体收了,不知道给埋在什么地方,整得总局想帮那位倒霉院长仰卧起坐都仰不起来。
84588死鱼眼:“然后,我就成为他的第八任院长了。至于结果如何……”
84588表情苦涩,背后是炮火轰鸣的疗养院,一切尽在不言中。
康柯懂了:“所以,你就把烫手山芋丢给我了?”
84588讨好地嘿笑了一下,拍灭身上的火:“您也知道,我院里的人都单纯得很,没什么弯弯绕。他来我这儿,纯纯的是‘外来物种入侵生态圈’,还是把他送回您那儿,让他和自己世界的人原汤化原食去,才是正解。”
顿了一下,84588本着心底的最后一丝厚道,友善提醒:“您稍微注意点,这人挑拨离间有一套的,别让他把您那儿的病人也挑拨内讧了……”
康柯很自信:“讧不起来。”
整个院就一名病人,咋讧?给雷文先整个精神分裂?
他有点期待这个新病人了。主要是这位新人的解题思路很清奇啊,那举一反三,产出来的粮肯定也很脑洞大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