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客厅处理文件的闻沉洲闻声抬眸,想起季遇安说过下半年梁时屿应该要举行婚礼,现在准备新婚礼物刚刚好,未雨绸缪。
“金子保值,珠宝撑场面,名酒值得收藏。”闻沉洲陷入了沉思,“这些都是身外物,得看看对方喜欢什么,心意最重要。”
看来得找个机会打听一下梁时屿和他的爱人喜欢什么。
闻叙觉得老哥给的意见很实用。
虞漫喜欢乙女游戏中的某个角色,要不准备个一比一模型。
巧豆麻碟,婚礼现场不就出现两位老公?
算了,为了守护左膀右臂的家庭幸福还是制定一个迷你版吧。
陈启喜欢一位动漫大师,闻叙有人脉可以拿到对方的亲签。
两人的结婚酒店好像还是他家的,他可以免单。
完美解决一大难题,不愧是老大哥,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
闻叙见他哥依旧沉思中,问:“哥,你也有朋友结婚啊?”
闻沉洲点头:“梁时屿准备结婚了,我在想送什么礼物合适。”
恍然间,闻叙好像听到破碎的声音,心一疼,哦,是他的心碎了。
小丑原来是他自己。
闻叙捂着心口一副痛苦模样,闻沉洲眼疾手快从口袋里速效救心丸:“弟,撑住。”
闻叙的脸颊被捏住,他哥准备给他喂救心丸。
闻叙扭头,闭紧嘴巴,含糊道:“哥,我很健康。”
闻沉洲着急道:“心口痛是心梗预兆,吃完药我送你去医院,不能讳疾忌医。”
“此心口痛非彼心口痛。”闻叙解释,“我的心脏很活跃,痛是因为我想起我那逝去的心上人。”
闻沉洲不解:“怎么又想起了?”
闻叙回:“触景生情。”
他要远离他哥。
“……”闻沉洲收起救心丸,看来结婚这两个字伤了他弟的心,那个混蛋肯定哄过他弟执子之手的承诺。
闻叙心累了,行尸走肉般地说:“我回房间找老师们疗伤,哥,药不对症,你别乱吃药。”
年纪轻轻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真学人家带大心脏随时开门战。
第7章 搏一搏,兄弟变小婶。……
闻三少躺得了大床,耐得住寂寞,大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
最近圈子热闹得很,昨天某两家小少爷为美人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勉强达到七位数的珠宝被这两人抬到快八位数。
闻叙听他哥讲起这件事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几句话就把是事情概括完,一问三不知,但在闻叙这里,他哥把握着整个圈子趣事的命脉。
下一秒,大哥忽然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的礼盒。
闻叙脱口而出:“哥,千万之战你也是一份子?”
他哥每次出席拍卖会都会把最合适的一份礼物带给某一位家人,这一次轮动他了?
闻沉洲说:“这一次的拍卖会大多是珠宝,我拍了一对耳环给你二姐,这是与我同行的时屿让我转交给你。”
闻叙犹豫地盯着礼盒看,千万之战之千里传信?
他俩连正经话都没说过几句,梁时屿能给他传的什么。
闻沉洲继续说:“不是拍卖会的东西,开始竞拍之前就单独给我。”
闻叙抱着怀疑的态度接过礼盒,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拆开。
闻沉洲移开眼神:“时屿回国已经半年了,你好像都没怎么去梁家老宅?”
说起这件事闻沉洲忽然想起梁时屿未出国的时候,闻叙去梁家老宅比去他家还要勤。
闻叙对上了大哥的眼神,当着他的面拆开礼盒:“那时候和景行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现在觉得好朋友应该还是得保持距离感。”
又把好兄弟拿出来挡枪,aka景少应该不会介意。
闻沉洲本就没有多想,只是随口提一句,他弟都能叫梁时屿一声小叔,他还能想到哪里去。
礼盒里面装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和平常的眼镜没多大区别,镜腿比其他眼镜粗一点。
“智能翻译眼镜?”闻沉洲说,“弟,我记得你的雅思7.0,日常交流完全没有问题。”
之前他弟就是想出国留学才考的雅思,虽然最后没去成。
闻叙看着这副眼镜一下子就想到一个星期前第一次遇到梁时屿,他和景行口不择言说的出国旅游。
闻叙解释:“我和景行说过要出国旅游,景行口语不过关,小叔知道后可能一人给我们准备了一副翻译眼镜。”
闻沉洲听闻感慨:“时屿这个小叔当得没话说,还是那么疼爱小辈。”
大逆不道,狼子野心想上位的闻叙连忙应和:“是啊,是啊。”
回房间后闻叙立即致电梁景行。
“活爹,最近你是不是又暴露了你超绝的英语实力。”
梁景行反问:“你怎么知道?前天晚上小叔在老宅喝了点酒,我开车送他回家,车载音乐忽然播放到我最喜欢的believer,高潮的时候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小叔和我说李白听到我的歌声都要起死回生。”
闻叙把玩着眼镜:“那他没做什么吗?”
梁景行:“没啊,安全把他送到家,并且嘱咐我别随地大小开腔。”
闻叙的手一顿,所以只有他收到礼物。
这不是闻叙第一次收到梁时屿的礼物,也不是最特殊的,却是最意想不到的。
挂了电话后,闻叙拿着礼物去了一趟秘密基地,把梁时屿送给他的礼物放进他的珍品房间。
梁时屿送给他的礼物不多,五个手指能数完。
但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与梁时屿脱不了干系,同时也没有一样能当众可以拿出来。
是他藏在心底里的癖好。
初遇时十岁的闻叙看着梁时屿手上刚拼好的乐高走不动道,刚成年的梁时屿垂眸眼神平静看着西瓜头的他,随手把乐高递给他玩,分别时闻叙依依不舍,梁时屿把乐高送给他了。
闻叙一直都知道梁时屿把他当成和梁景行一样的小辈。
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踏出过那条线。
小叔是最安全的称呼。
闻叙此时此刻很想去见梁时屿,像大三那年寒假,梁时屿已经出国一年,前一天晚上闻叙梦见了梁时屿,挂念得很,第二天就飞去德国偷偷见梁时屿一面。
那时有理由,此时名不正言不顺。
为了对得起梁时屿送给他的礼物,大门不出的闻叙带着好兄弟梁景行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出国旅行。
目的地英国和德国。
半个月的旅行,全程由闻叙进行交流,梁景行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梁景行这个大傻蛋还以为闻叙这么短的时间真去刻骨用功学习英语,紧紧抱着这条大腿,全然没注意在德国的时候闻叙有时候是用德语交流。
期间闻叙还线上面试了几位实习代理人,并且有效地提出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如果老板不来上班该怎么处理?
第二个问题:谈合同期间合作方问你们老板怎么不出现,该如何回答。
第三个问题:是否可以代表老板去参加他不想出席的婚礼。
与工作无关,但和老板息息相关。
大学生果然是百花齐放,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
在专业知识里闻叙最后选了一位抽象的男大。
—“这很难评,但哪轮到我去评。”
—“我是老板的兵,想见老板踏过我的尸首。”
—“别说参加婚礼了,抢婚我都可以助老板一臂之力。”
闻叙非常满意这个回答,男大第二天就可以到公司报到了。
实习代理人的事已经解决,老漫和陈启会带着实习生熟悉,尽快让他染上班味。
旅行还没结束梁景行因家里有事被紧急召回国,梁景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当天晚上就飞回国了。
只剩下闻叙一个人,他在哪里都活得很自在,本想着飞去看爸妈,可他爸妈说刚结婚的老朋友又闹着离婚,忙着劝和没时间陪他。
闻叙又给弟弟发信息,他弟说他正在闭关练习,过段时间有演出邀请他过来看。
为了不打扰弟弟练习,闻叙选择一个人自己过,他在酒店呆了几天,除了下楼吃饭就没离开过房间。
闻叙想到还没有给朋友同事带手信,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从床头滚到床尾才依依不舍地起来。
心意最重要,闻叙从下午逛到晚上,终于一个不漏给每个人带了手信。
还有梁时屿的手信,他煞费苦心终于想到了用于智能眼镜的回礼,看不出含有一丝私人感情,只有尊敬的长辈之情。
保健品,护肝护心补血。
这个年纪了,吃多点保健品总比他哥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要好。
晚饭闻叙吃了火锅,口味不是很正宗,但身上沾的味道很正宗。
回到酒店,闻叙迫不及待地洗了一个澡,一身清爽准备上床寻找睡前读物,一个电话过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闻叙打了个哈欠问:“怎么了?”
“叙,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讲,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到你旅行的心情。”梁景行颇具沉重地说,“你不在国内的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梁景行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闻叙闻言一个激灵坐起身,关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梁景行沉默许久,这期间闻叙冷静下来,应该不是梁家出现问题,不然他哥一定会让他回国。
闻叙在等梁景行主动和他说,现在对方的心情如此沉重,追问不得。
梁景行闷声道:“家里现在一团糟,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什么都插不上手。”
闻叙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安慰。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闻叙深知自己没有能力,但他一定会尽力去帮。
梁景行像是哽咽了一下,下一秒轻咳了一声,似乎强忍着情绪。
“有。”
闻叙坚定地说:“我一定竭尽所能。”
梁景行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不管贫穷还是富有,永远都是。
梁景行一字一句地说:“小叔他分手了,你该回国趁虚而入了。”
“……”
闻叙吼声喊道:“梁景行你是不是想死,我特么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股份我都想着卖给我大哥套现了,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样下去他迟早让他哥批发速效救心丸。
“抑扬顿挫,我新学的,效果还不错吧。”
梁景行憋不住笑了,“我们梁家事业蒸蒸日上能出什么事,现在家里确实小叔分手这件事陷入了一片低迷,主要是没人知道他和林泾川分手的原因,回到老宅就和爷爷奶奶说了一句我们分开了,婚约取消。”
小叔分手他不该这么高兴,可这不是说明他的兄弟有机会了嘛。
闻叙心里五味杂陈,像是吃了一口酸甜苦辣都有的食物。
有一瞬间心里空洞迷茫。
梁时屿分手了,见面的理由又变成名正言顺。
“要是分手还能有复合的机会,婚礼都取消了,他们不会复合。”梁景行给闻叙一颗定心丸,“我知道感情这事不能勉强,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搏一搏,兄弟变小婶。
闻叙沉思片刻道:“我订票,明天回去。”
飞了十个小时,闻叙的心也漂浮了十个小时,
落地机场那一刻,闻叙看到创一代群里刷的消息,梁时屿分手的消息传出来,他那颗不安分的心重新跳动。
像是开始的悸动,一成不变。
闻叙坐上家里的车,回到家刚好赶上了夜宵时间。
今日周一,他哥又带着速效救心丸去加班。
家里的阿姨像计时器似的精准计算时间,闻叙一到家就从厨房里拿出刚炖好的汤。
没走几步就被阿姨按在餐厅喝汤。
平时他大门不出,阿姨希望他多出门,一下子出门大半个月,阿姨又唠叨他不着家,外面有什么好的,心疼地说着瘦了。
家里四个孩子,闻沉洲和闻之念年少老成,半大扛起半边天,小儿子闻琛天才少年,独自离家进修,只有闻叙一直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乐呵呵傻乎乎。
吃完就躺,躺完就吃,混吃等死是闻叙的追求。
全家上上下下事业心极重,家不可空,有亲人在的地方才叫家,所以,家就交给他守着,一辈子当个家宝男。
闻叙喝完汤又得了阿姨的称赞,他顺便把带回来的手信分派给家里的司机阿姨。
家里其乐融融,闻叙上楼前特意给他哥留了一盏灯。
两位留守兄弟相见于翌日早餐餐桌。
闻沉洲早上七点半看到闻叙,宛如见到濒临灭绝的物种一样惊讶。
谁家好人的弟弟七点半起床。
“早啊,哥。”闻叙晃了晃手精神抖擞,“又帅了啊。”
闻沉洲想起他弟在倒时差,现在德国时间凌晨十二点半,他弟正在翻牌宠幸他的老师们。
“不困?”
闻叙喝了一口黑豆浆:“没有一丝困意,精神得可以再战一晚。”
“……”
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精力。
闻叙瞅见客厅墙边多了一副未拆封的画:“那是什么?”
闻沉洲闻声看去,说道:“你不是说新家少了点有内涵的装饰画么,给你挂在客厅。”
闻叙外面有另一个家人尽皆知,闻家人有边界感,闻叙没开口邀请他们也没擅自拜访。
闻叙一看钉封就知道价值不菲,估计他一屋子的谷子都没那幅画值钱。
“你没问过我的意见。”闻叙十分了解他哥,一般给他送具有欣赏意义礼物的时候会问他的意见,“老实说这画是送给谁?”
难道是他的未来大嫂?大嫂不喜欢被原路退回。
兄弟之间太过了解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东西不易出手。
闻沉洲有些难以启齿,片刻后才说:“梁时屿的未婚夫喜欢收藏油画,这幅画是我准备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闻叙:“……”
“我不要。”
闻沉洲说:“你都没打开过就说不要,先看看吧。”
闻叙想都不想就说:“意头不好。”
砸在手里的新婚礼怎么想都好不到哪里去。
要是染上了点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怎么办,他找谁要说法。
“你知道时屿和他未婚夫分手了?”闻沉洲说,“我以为你们年轻人不在乎这些。”
现在闻叙看都不看那副画一眼:“以前是不怎么在乎,现在就在乎了。”
闻叙想起行李箱里那些不怎么有用的回礼,眼珠子一转,瞬间找到了个二手收礼处。
他急匆匆上楼提了一袋子下来,放在他哥面前:“给你的手信,注意身体。”
闻沉洲看了一眼:“给我买这么多保健品干嘛,你觉得我需要补?”
“男人过了三十……”闻叙欲言又止,“哥,强身健体最重要。”
兄友弟恭的闻家大少和闻家三少之间有裂痕,闻家大少宣布绝交半天,带着价值不菲的画和一袋子保健品上班了。
闻叙补了一觉倒完时差已经下午五点。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闻叙起床刚插上电机梁景行一个电话打来。
“我等了你一天,飞回来然后呢,你的计划是什么?”
闻叙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么急吗?我刚倒完时差。”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梁景行说:“当然急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我未来小婶的位置,过两天我小叔受邀参加晚宴,你想想,到时多少明星名媛在场,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闻叙“哦”了一声:“应该没多少人有胆量靠近你小叔,就是我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梁时屿长着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劲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冷酷难以捉摸,他们这些小辈害怕他是有理由的。
梁景行问:“你要做好什么准备?”
闻叙说:“在心里默念一遍清心咒。”
梁景行:“……”
“没想到啊。”他觉得自己不太了解自家兄弟,“原来你是个大馋小子。”
闻叙没否认,都是成年人了,敢想点怎么了。
“我有自己的节奏,你别担心。”
要是梁景行知道闻叙的节奏是什么,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位节奏大师单独行动。
周三下午,闻沉洲换好正装准备从老宅出发宴会现场。
这个宴会不怎么重要,他代表闻家露个面就可以离席,刚好回来的时候路过快闪店,可以帮他弟带几袋周边。
不知是不是闻沉洲的错觉,吃了两天他弟给他带的保健品,睡眠质量好像变好了。
兄友弟恭,闻家兄弟永远不分家。
他弟多关心他的身体啊,真心换真心。
闻沉洲刚下楼梯,下一秒闻叙在楼上叫住了他。
“哥,等等我。”
闻沉洲闻声看去,他弟换好了一身高定,袖口上的蓝宝石衬衫扣闪闪发亮,做好的发型露出精致的眉眼,稚气褪去,整个人矜贵而优雅。
和中午穿着一身线条狗睡衣,只会对着手机傻乐的闻叙截然不同。
现在穿得要像去结婚一样。
闻沉洲:“cosplay?”
他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躺了一天的他弟从床上滚下来。
闻叙说:“嗯,差不多,等会我陪你去参加宴会。”
闻沉洲受宠若惊,父亲和母亲一直致力于让闻叙露面,然而闻三少懒劲儿上来,出席了一次至今没有下次。
他立刻拿出手机对着闻叙拍了张照片发到家族群,如果他爸看到了,不出意外他觊觎已久的茶饼应该可以拿到手。
闻大少带着许久未露面的闻三少出门了。
路上闻叙戴着无线耳机,听着清心咒净化心灵。
小小梁时屿,看他怎么拿捏。
抵达宴会,闻沉洲做好大哥的责任,走哪都把闻叙带着,向众人介绍他家三少爷。
闻家人长相优越,气质非凡,就算一直在家咸鱼躺的闻叙打扮起来都一表人才,看到闻叙的宾客无一不夸一句年轻有为。
闻叙手里拿着杯香槟,有人来敬酒他嘴唇假意抿了一口回敬。
他深知自己的酒量,喝酒误事,还没发现目标可不能横着出去。
闻叙像个侦察兵跟在他哥身旁应酬。
陈夫人:“黄董,令千金和陈少爷好事将近,打算什么举办婚礼。”
黄董笑呵呵地说:“下半年吧,已经找大师看好日子了,到时候第一时间给你发请帖。”
“好日子在下半年扎堆,梁家不也打算是下半年……”
声音戛然而止,说话的人似乎觉得话题不对,但众人心知肚明。
不少人对此唏嘘。
“都订婚了,一段姻缘说散就散。”
“我听说都好几年了,两人回国就订婚,快修成正果就没了后续,梁太太都给气生病了。”
“梁家小子从小就有主意,年纪轻轻闯了一番事业,事业一帆风顺,情路倒坎坷不顺。”
梁时屿从小就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长大后品行和行事风格在世家中大受称赞。
众人也没有对梁时屿的感情之事过多议论,惋惜更多。
闻叙默默地听着,想到梁时屿可能在为过去的感情伤心时,他感同身受。
闻叙鹰眼般的眼神在宴会厅花园出入口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这身段化成灰都认得出。
闻沉洲被层层包围,局外人的闻叙已脱离包围圈,朝花园前进。
今晚宴会轮不到梁时屿出席,家里的大哥二姐有要事缠身,出席宴会的任务放到了他身上。
梁时屿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私事影响不了他的社交礼仪。
和宴会主人交谈过后,梁时屿陆陆续续和其他人有过交流,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匆匆打招呼。
梁时屿本人不苟言笑,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威名四方,寻常人想要套近乎都要顶着梁时屿自身带来的压迫。
更别说这是一个刚和爱人分开,婚约取消沦落为孤单寡人的梁时屿。
压迫感扑面而来。
其实梁时屿烦着怎么把梁景行从他家丢出去,这大侄已经在他家赖了几天,美名其曰给他解闷。
他不在家的时候大侄宛如哈士奇,到处发疯,他回到家的时候,一见他就夹着尾巴。
也不知道谁给谁解闷。
闻叙刚到花园就看到梁时屿,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宛如鬼见愁。
高挑的身影隐秘在昏暗处,侧脸线条绝对的优越,仰头抿下一口酒,微张的双唇紧贴高脚杯,喉结滚动,烈酒下咽。
时隔一个月再见梁时屿,心一窒,闻叙觉得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力似乎变得无法控制。
清心咒就此作废。
如果不是发生婚约取消这件事,闻叙不会见梁时屿,起码在摆正自己心态之前不会去见他。
今时不同往日,阴暗角落洒下一束正大光明的光。
闻叙放下手里的酒杯,拿出手帕净手,整理仪容仪表,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步伐坚定朝梁时屿走去。
主动的脚步过于显眼,梁时屿第一时间注意到朝他走来的闻叙。
四目相对的瞬间,闻叙没出息地顿了下,连呼吸都不会了。
这才到哪,大胆地往前走。
闻叙深呼吸,镇定地继续朝梁时屿走去。
“小叔,晚上好。”闻叙扬起了一个得体的笑容打招呼。
梁时屿看向闻叙,两秒后眼神慢慢往下移动,打量着这位让他陌生而熟悉的侄子的朋友。
“晚上好。”梁时屿的视线再次停在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两天。”
没了平光眼镜,闻叙更加直观感受到梁时屿的眼神,藏着钩子似的,明晃晃地勾人。
“玩够了就回来了。”
闻叙嗓子一紧,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心冒汗,假装镇定地将礼物递给梁时屿。
“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很好,手没抖,坚持住。
因为礼盒并不是豪华包装,只是一个简单的胡桃木头盒子。
其实从大小大概能猜出里面是什么。
梁时屿并不是扫兴的长辈,有人给他带旅行礼物他很高兴,比他亲侄子给他带保健品要孝顺。
他双手接过,问道:“谢谢,我能打开吗?”
闻叙点头:“可以。”
闻叙看到梁时屿手上的订婚戒指已经摘下,修长的手指变得空落落。
梁时屿打开盒子看到戒指那瞬间眼里闪过惊讶,似乎没有想到礼物是一枚戒指。
他以为只是简单的饰品,比如游玩时在一个小店里买的小玩意儿。
戒指是一个很私人的物品,自己买又或者定情信物,意义非凡。
尺寸是一个问题。
梁时屿抬眸看他:“我可以现在戴吗?”
语气平静,仿佛购买前试戴。
闻叙没觉得哪里不对,再次点头:“可以。”
梁时屿看着闻叙,后者主动地帮着拿着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