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拿过卷子:“酒也没喝成,饭也没得吃,老管你破产了吗?我宣布从今以后你在寝室的地位一落千丈。”
“南乳酥鸡,两只。”管召南说道。
许砚拉了话匣:“好的管少。”
陆言星不懂柳冰河为什么总看他,杨知黎也搞不懂自己的O怎么老看别人的A,但有管召南担保他觉得陆言星也没那么危险。
“十三中的卷子难度都快赶上大学的了?”杨知黎把胳膊搭在柳冰河的肩膀上拿起试卷问道。
许砚回他:“你落伍了哥,十三中可是精英教育。”
因为陆言星一时歪了重点,桌上的四个大学生帮他做起了题,满桌都是各色的人来酒吧放松,只有他们这桌是个另类。
管召南怕酒瓶倒了打湿陆言星的作业,还把所有酒水拿到了酒架上,有了免费辅导陆言星起码不用回家赶作业到凌晨了。
眼看几套题做得差不多了,陆言星趁他们不注意从书包里拿了两支阻抑剂,拉起校服拉链说道:“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儿就来。”
管召南放下卷子说道:“我带你去,你第一次来这儿不熟。”
“快十点了,我得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晚了他们会担心。”陆言星摁着管召南的肩膀,没让他起来。
其实他是想出去补阻抑剂,酒吧是个密封空间,他来的时候也没带抑制剂,担心自己的信息素泄露他没办法及时发现。
管召南的朋友除了亮明身份的柳冰河,况且他是杨知黎的伴侣,待在自己的Alpha伴侣身边不用太担心会受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响。
陆言星夹在一群Alpha中间怎么都不舒服,因为酒吧的环境和俱乐部比起来,更危险。
看着陆言星出了卡座区,杨知黎把笔扔在桌子上,搂着柳冰河的腰摸着下巴看向了望眼欲穿的管召南身上:“你跟那高中生什么关系啊?”
管召南转头收齐试卷说道:“陪练啊,很难理解吗?”
“放别人身上好理解,你?难啊。”
柳冰河一般情况下寡言少语,忽然问起管召南他们俱乐部的事儿:“台球协会还是禁止Omega参赛?”
“嗯,十几年了没改过。”管召南回答道。
柳冰河转而去看手机了,好像只是出来刷个存在感而已,又轮到管召南给他们显摆陆言星的球技有多牛。
说到开学后他们的新学期打算,柳冰河关掉手机说道:“我也去趟洗手间。”
“我跟你一起,你敏感期不是快到了?”反正柳冰河在哪儿杨知黎就在哪儿,他立马站了起来。
柳冰河拍拍杨知黎的脸:“还有半个月,没你的时候我可是酒吧打了四年工的。”
许砚从身后的酒架上拿了瓶酒,笑说:“一物降一物啊,你说杨仔高中那么跳的一个人,怎么就让我们柳哥给治住了。”
杨知黎笑骂:“你懂什么?这叫个性,我的Omega能跟其他人一样吗?”
管召南其实无所谓Alpha还是Omega,没有信息素的引导和影响,一切都基于最原始的生理和情感反应,变成了喜欢一个人才愿意跟他亲近。
管召南抬起手腕轻轻嗅了嗅,虽然他不太喜欢阻抑剂,但现在他完全是凭着阻抑剂的气味找陆言星的。
他想知道陆言星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陆言星让他试试,怎么试没说。
听说两个Alpha的信息素会互相排斥,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个都没有因为信息素产生过什么矛盾,管召南很满意现在他和陆言星的相处距离。
他想更进一步,可他不知道陆言星对他到底是什么看法,会不会排斥Alpha。
一分钟看不到人都在睹味思人,三天没去俱乐部见陆言星,折磨的也是管召南自己,想了想管召南觉得没必要,他何必呢。
管召南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许砚一瓶酒都喝完了陆言星还没回来,而且柳冰河也没过来。
同样等得心急难耐的杨知黎起身说道:“我去看看他们,我可警告你啊,要是你这只小狗敢撬我墙角,兄弟都没得做了。”
“他不是这种人。”
管召南觉得杨知黎想太多,不可否认柳冰河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Omega,但他肯定陆言星对柳冰河绝对没有想法。
可是杨知黎才把挡路的酒瓶挪开,卡座后方突然有人喊了起来,因为喊叫声引发了骚乱,他们听到里面的人在喊有Alpha暴动了。
管召南和杨知黎脸色一变,一脚踢开碍事的酒瓶往后方跑去,Alpha暴动时的信息素破坏性很强,不仅会诱使Omega强行进入敏感期,还会影响其他Alpha的信息素和易感期。
酒吧里瞬间乱作一团,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充斥在整间酒吧里,因为是室内密闭环境信息素挥散不去,就连管召南也感觉到了不适。
酒保和酒吧服务生有的去叫救护车,有的去找酒吧老板了,剩下的员工则引导客人从安全出口撤离。
管召南一边找人一边给陆言星打电话,可是后面人太多他和杨知黎挤了半天也没有挤进去,不少Alpha情绪也越来越暴躁,前面已经有人动起了手。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管召南赶紧往洗手间方向跑,巧的是那个暴动的Alpha就在洗手间,走廊里有不少跌跌撞撞跑出来的人,但他没看到陆言星和柳冰河。
陆言星的电话通了但没人接,走廊里的信息素气味太混乱了,杨知黎也没办法确定柳冰河到底在哪儿,但往出跑的人说暴动的Alpha在砸东西,洗手间里还有人没出来。
管召南和杨知黎什么也顾不上,现场唯二的两个工作人员也没拦住他们,两人循着声音跑进洗手间,发现外间被砸得一团糟,里间的门也被锁上了。
听到木板断裂的闷响声后,管召南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撞开了洗手间的门,里面一地狼藉,暴动的Alpha是个满身酒气的成年男人。
杨知黎瞥向被砸烂的厕所隔间门,从洞里发现了蓝色外套和熟悉的衣服图案,眼睛一下发红拿起地上打扫卫生的工具朝那个Alpha去了:“老子他妈跟你拼了!”
“陆言星你在里面吗!”管召南疯狂拽着被卡住的隔间门,可他不管怎么用蛮力都打不开门。
柳冰河听到熟悉的声音撑起头在里面说道:“锁坏了!陆言星跟我在一起!”
柳冰河不管去哪儿身上都会带抑制剂,他和陆言星有过同样谨慎的经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陆言星不是真的Alpha。
他从高中开始在酒吧兼职,工作四年还从来没碰到今天这种局面,自己的Alpha就在外面,他却因为别的Alpha的信息素强行进入了敏感期,柳冰河捂着嘴巴恶心不已。
抑制剂因为躲避暴动Alpha丢在了外面,柳冰河转头看着缩在角落里发抖的陆言星,神智开始模糊。
酒吧的隔离和应对措施很全面,只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突发事件导致群龙无首,员工们除了找老板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就在管召南妥协要去找工具砸锁的时候,酒吧老板带着人冲了进来,管召南一把抓住身旁带工具的人,抢过砸锁工具直接将卡住的锁砸开了。
然后他才去拉杨知黎,因为杨知黎发起疯来柳冰河真的会出事。
隔间门上的锁半挂在摇摇欲坠的门板上,缩在最外面的柳冰河被第一个冲过去的杨知黎接住,他还释放了很多信息素安抚柳冰河,恨不得把柳冰河的信息素全部换成他的。
管召南等杨知黎把柳冰河抱到旁边,立刻挤进隔间去拉陆言星,混乱中他没时间思考为什么外面都这么乱了陆言星还是没有释放信息素。
看到马桶盖上有血,管召南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陆言星你怎么样?”
陆言星睁眼看到管召南,吞了一口口水,堪堪抬头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才来。”
他头很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有几个Omega碰到这种情形能不害怕呢?
管召南咬着牙捧起陆言星的头发现他的额头破了,右手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里面嵌着一根断了的针头,立马明白过来他肯定是和外面的人起过冲突,跑不了了才和柳冰河躲进来的。
管召南压着狂跳的心脏和冲天的怒火,小心翼翼地扶着陆言星的背说:“你别动,我抱你出去。”
这种时候陆言星已经想破罐子破摔了,就算他Omega的身份暴露也无所谓,此刻他才意识到A和O之间的力量悬殊和Omega不得不服从与Alpha的天性。
陆言星搂着管召南的脖子缩在他怀里发抖,管召南不敢想其他,只好先送陆言星去医院。
姗姗来迟的许砚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急忙跑进来问道:“找到他们了吗?他们情况怎么样?”
杨知黎脱下外套盖在柳冰河身上,身上的衣服乱糟糟,汗水淋漓地说道:“快叫车,小泽进入敏感期了。”
管召南紧紧搂着缩在他怀里不住发抖的陆言星说:“先叫车吧,救护车应该马上就来了,我送陆言星去医院,他的东西你记得收了。”
许砚赶紧拿出手机去打电话叫车,管召南和杨知黎先把陆言星和柳冰河带出了洗手间,走廊里的人已经很少了,里面那个暴动的Alpha还没被制服。
陆言星抓着管召南的衬衫把头埋得很深,管召南身上是他的阻抑剂,又混杂着另一种他从来没闻过的气味,好像离得越近他越安全,直到他不再发抖。
第15章 标记
管召南只穿了件薄衬衫,陆言星的头靠在他肩上的时候血就渗进了衬衫里,管召南急得眼睛发红:“你再忍忍,到医院就好了。”
远离了那个暴动Alpha的信息素中心,陆言星终于敢大口呼吸,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伤也不是去医院,他需要的是Omega的抑制剂。
可是听到管召南又急又怕的声音,陆言星不想推开他,反过来安慰道:“我没事,多亏了柳冰河。”
管召南问他:“柳冰河知道喊杨知黎,你为什么不喊我?”
和陆言星认识以来从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么惊慌害怕过。
陆言星有多恐惧,管召南就有多自责。
“管召南。”陆言星把脸埋在管召南的肩膀上叫他。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管召南的身上,他只当是陆言星受了伤太害怕的缘故。
陆言星的战栗从指尖传递到了管召南的身上,走了这么远他身上还有那个发狂的Alpha的信息素,陆言星和柳冰河一样对这种信息素感到恶心不适,还有精神上的压迫和惧怕。
陆言星咽了口水,试着问管召南:“我要是有事骗了俱乐部的人,你会向他们拆穿我吗?”
“我是你的陪练,只管你的事。”
安全通道里只有零星几个人,管召南顺着发着绿光的通道标识往救护车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陆言星个子高但是体重偏轻,管召南抱他绰绰有余,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只抱着陆言星走了一小段路就出了一身汗。
而陆言星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还一个劲儿地往他的怀里缩,恨不得扒开他的衣服钻进身体里。
此刻陆言星的举动和行为根本不像Alpha会有的反应,倒像是寻找庇护所的Omega。
管召南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着怀里的陆言星愣了几秒,然后他偏过头慢慢贴上了陆言星的后颈。
鼻尖碰到腺体的那一刻陆言星猛地瑟缩了起来,攥紧了管召南的衣服也抓疼了他的后背。
Alpha天生的占有欲和标记所有物习惯使得对方即使不是Omega、不能被标记,Alpha也会习惯性去寻找腺体的位置。
管召南蹙眉盯着浑身滚烫的陆言星,发现他的腺体泛着红肿,有微微隆起的弧度。
看到腺体的一瞬间管召南的大脑空白了一秒,他立刻想起了书本上有关AO腺体区别的文字描述。
如果陆言星是Alpha,这种情况下A和A的信息素会相互排斥,为什么他的腺体会这么敏感?
更糟糕的是管召南闻不到陆言星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但身为Alpha的陆言星却有Omega发情时的表现和症状。
管召南突然收紧了手,沉声问陆言星:“你是不是发烧了,身上怎么这么烫?”
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陆言星闻言浑身一僵:“我没事。”
瞒了这么多年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唐遥都不知道他是Omega,管召南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出来。
除非他推开管召南就跑,之后打死也不承认或许管召南就只是怀疑,以后他还有机会打消他的怀疑。
可现在是深夜,酒吧这么偏僻刚刚又发生了意外,外面不知道徘徊着多少人,陆言星不敢冒这个险。
在这里他只认识管召南,能相信的只有管召南,陆言星从来没想到他会有被逼到穷途末路的一天。
管召南问他:“你没有什么要跟我坦白的吗?”
“放我下来。”陆言星横着胳膊挡在了管召南胸前。
管召南紧紧搂着陆言星的肩膀:“别闹。”
抑制剂只注射了一半就碰到了那个暴动的Alpha,连柳冰河都因此强制进入敏感期了,那半支抑制剂还能起多少效用陆言星根本没有底。
他好像闻到了自己释放出来的信息素,管召南离他这么近却没有察觉,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陆言星用左手摸了一下右手手臂,手臂上的血好像止住了,但是针头还嵌在肉里,他咬着牙想把针头拔出来。
管召南不想松手,可他被陆言星的举动吓到马上把他放下来,一把按住陆言星的手怒问道:“你做什么?”
陆言星抬起头惊魂未定看着管召南,又害怕又心虚,眼眶里还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眼泪在打转,管召南看到他这副样子什么逼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管召南抓过陆言星的右手,在伤口处闻了一下,他的伤口上有柳冰河最常用的抑制剂的味道,那根针头应该是在注射抑制剂的时候断在里面的。
陆言星掰着管召南的手,一点也不畏惧管召南的视线,他知道管召南猜出来了。
他怕管召南发现他的秘密,却又在笃定他发现了以后这么坦诚地承认,承认他是Omega并不难,只是他为了比赛为了梦想不甘心而已。
他已经足够谨慎了,泡在Alpha的信息素里三年,他想了很多办法去抵抗和躲避信息素的侵略,结果最后却败在了没有信息素的管召南手里。
陆言星直视着管召南,语气异常冷静:“我不想去医院,针头拔出来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家。”管召南看到陆言星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并不想逼问他为什么要伪装成Alpha。
他知道陆言星喜欢台球,想参加比赛,也知道台球俱乐部包括台球赛事只允许Alpha选手参赛。
陆言星为什么伪装成Alpha,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这么回去我爸妈会担心。”陆言星垂下头说道。
管召南放下衬衫袖子,擦了擦陆言星眉骨上流下来的血,说了一句让陆言星打消紧张的话:“只管你的事,我说话算话。”
“谢谢。”
陆言星没有亲口说自己是Omega,管召南也没有再追问,两个人心知肚明,但管召南觉得他对陆言星又产生了另外一种看法。
想到陆言星的生活和交际圈比较单纯,一定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有必要去看看医生。
“不去医院那我们去私人诊所。附近有家诊所,老板我认识。”
“诊所里有抑制剂吗?”
“只有阻抑剂。”
管召南擦了陆言星额头上的血,神色复杂地看着陆言星在他面前畏手畏脚,有一瞬间觉得庆幸,幸好发现陆言星是Omega的人是他。
他并不打算用这个秘密要挟或者威胁陆言星做什么,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陆言星是他的同类,这个比他小又跟他一样大的男生很有趣。
后来他发现陆言星不仅仅有趣,他也不没有一开始只想逗小狗的心思了,而是认真去了解陆言星。
不去医院也不去诊所,管召南只能先带陆言星回他的租房,准备很多抑制剂,他不知道Omega的发情期应该怎么度过。
在这些事上管召南想的总比陆言星多,可他哪知陆言星一开口就能砸晕人。
陆言星酝酿了一会儿,最后说了句:“你能标记我吗?”
“什么?”管召南听到后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知道那半支抑制剂能撑到什么时候,明天我不想请假。”陆言星在管召南不注意的时候拔出了那根断在他手臂里的针头。
本来止住了的血又开始流,陆言星还把针头拿到管召南面前:“真的不疼,我拔出来了。”
管召南夺过他手里的针头,皱眉问道:“你不觉得你有点疯吗?”
陆言星说道:“台球协会禁止Omega参赛,我不知道我还能打几年。”
管召南有一瞬间的心软,如果陆言星没有那么喜欢台球,他不会在标记上面犹豫。
但他偏偏跟喜欢台球的陆言星相处了这么久,见过他训练,为了解一个球在球桌上试几个小时的样子。
可是他没办法像正常Alpha一样随时释放信息素,就算他标记了陆言星,也不一定能在他身上留下信息素的气味,帮他度过敏感期。
管召南觉得他没办法保证陆言星的“安全”,而且管召南对陆言星的占有欲不输杨知黎对柳冰河的,但他想要的不是这种进展。
“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强迫和利用的意思,要是觉得我太疯狂,你就当我没说过吧。”陆言星松开管召南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发现他的手也热得不像话。
管召南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标记?我说了我不会揭穿你。”
陆言星挑明说道:“因为你没有信息素啊。”
他对管召南有好感,所以被管召南标记他不会后悔,不会产生抵触心理,这么说确实很疯狂。
原来陆言星早就发现他的信息素有问题了,一瞬间他好像看到第一次见面时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的陆小狗。
管召南走到陆言星面前说道:“知道我没有信息素还敢让我标记?”
管召南把手绕到陆言星的身后,用食指在微微隆起的腺体上轻轻按了一下,陆言星不知道是生理还是心理作用,突然袭来的恐慌和压迫感让他一阵晕眩。
他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是管召南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扶住了他。
刚才还又怂又拽的陆小狗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管召南把陆言星的两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真的要我标记你?”
陆言星点了点头:“嗯。”
管召南不明白陆言星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旦标记陆言星这辈子只能跟他绑在一起。
想到有了标记陆言星就会成为他的Omega,管召南又有说不出来的隐秘快感。
“我没办法正常释放信息素,也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但我可以通过皮肤接触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陆言星双手攀着管召南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胸口上,三分别样的期待,七分肉眼可见的紧张:“你想的有点远了。”
“嗯。”管召南在他头顶上笑了一声,“我没有见过主动要求被标记,结果自己变成鸵鸟的小狗。”
管召南低头看着陆言星红肿的腺体,觉得自己也疯了才会答应标记他,可是看到了他的腺体就挪不开眼了,他迫切地想让陆言星以后只在他身边陪他。
两具发热的身体在黑暗中交颈,管召南不是野兽却像被猎物吸引一样,舔弄着陆言星后颈上湿滑发热的腺体,一遍遍试探着从哪里咬。
Alpha的标记本能是天生的,即使管召南从来没有标记过Omega,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做,可现在他并不是单纯地标记陆言星。
他的标记就像驯养,他想让怀中的小狗逃跑的时候也能想起这个标记的过程,他带着喜欢的目的在标记陆言星,即便对方并不知情。
管召南揣摩着陆言星的耳朵问他:“怕疼吗?”
陆言星明明双脚着地,却因为管召南的动作像被吊在空中,只能死死搂着管召南,于是抽空点头:“你轻点咬,我是第一次。”
管召南从开始就克制着身体里攒动的欲望,当他的牙齿和舌头碰到鼓起的腺体时,一股陌生又带着新鲜的气味钻进了他的口腔和身体里,管召南的牙齿开始用力,陆言星怕疼却一声不吭,只用力抓着管召南的肩膀。
管召南牙齿快要刺穿腺体的时候,陆言星浑身一抖,情急之下他一口咬在了管召南的肩膀上,管召南吃痛但没松口,微一眯眼便咬破了腺体。
少量的血液混着陆言星的信息素缓缓流进管召南的口腔里,从他的舌尖和喉咙划过,原来陆言星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
他是先喜欢上了陆言星,然后喜欢上了他的信息素。
第16章 摘星星
红肿隆起的腺体被咬破的那一瞬间,陆言星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分化以后他几乎没有让任何人碰过他的腺体。
他本能地想推开管召南,可腺体已经咬破了,管召南怎么会轻易中断标记。
管召南能感觉到陆言星的担忧和惧怕,他没有像其他Alpha那样在标记的时候把Omega当成物品,利用天性优势强迫陆言星低头听话,他顾及到了陆言星的感受,尽量让自己的第一次表现不那么狰狞。
他不想让陆言星对Alpha的标记过程产生阴影,尽管他在尝到陆言星的信息素时已然开始失控。
当然管召南的照顾已经通过他的举动和情绪传达给了陆言星。
陆言星清楚地感受到了管召南的舌头在他的腺体上舔弄划过的触感和牙齿咬住腺体的力度,甚至于管召南动一下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呼吸里的紧张,但他心里的恐惧好像在慢慢减弱。
管召南的嘴里还含着陆言星的腺体,他想告诉陆言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当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Omega的信息素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决定标记陆言星到触碰到他的腺体时管召南的表现一直都很克制,或许是他从未标记过别人,也没有“尝”过这么浓烈的信息素。
管召南以为自己永远都没办法正常感知信息素,而陆言星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像催情的药剂,尝过一口就着了迷。
管召南一直觉得用气味来形容信息素没有意义,因为气味不会让一个Alpha对Omega产生最原始最野蛮的欲望。
Alpha征服欲太强,他们喜欢看Omega匍匐在身下的样子,无论是恐惧还是求欢。
四周都是陆言星的信息素,如果没有那半支抑制剂陆言星此刻已经进入发情期了。
那至少说明,陆言星让他标记他是认真的,不会清醒以后就不认账。
管召南咬得越深,陆言星咬他越狠,可是心脏被快感装满,大脑和眼睛里只有如何完成标记,口腔乃至身体里似乎都是Omega的信息素,管召南觉得自己也快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