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玩家心声后在诡界封神by兰乔木

作者:兰乔木  录入:12-26

乌萨垂眸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再抬眼看看好像很悲伤的秦修,好像忽然产生了某种勇气,用力抱住他的腰,然后学着秦修以前对他的样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秦修下巴抵在乌萨的肩膀上,被他翘起的黑发柔软地蹭过面颊,抬起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落在了乌萨脑后的黑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童瞑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捡起秦修落在地上的小刀,二话不说,从秦当舟的断指上再次片了一块肉下来。
秦当舟痛到险些昏死过去。
童瞑吃自助餐似的,将那一小片手指薄肉放在口中品了品,轻啧一声:“年龄太大的老货,吃起来的味道也不好,算了,还是来玩玩我问你答吧,第一个问题,噩梦世界,究竟是怎么来的。”
秦当舟痛到说不出话来,童瞑立即握住他手腕,作势还要再切一片肉下来,这下秦当舟哪敢不接话,当即忍痛道:“献祭!献祭来的!”
童瞑咂摸了一下嘴里鲜血的滋味,不紧不慢地又切了一片肉下来,放在嘴里嚼嚼,感兴趣地问:“什么叫献祭啊?”
“就是……就是用异能者的生命……献祭……”秦当舟气喘如牛,面白如纸,满头满脸都是虚汗,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他紧紧盯着童瞑的手,生怕那把刀再次落下,语速极快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总之当年献祭了很多异能者,那些异能者把力量汇聚在一起,才打造出了另一个空间——也就是现在的噩梦世界!”
“天呐,好血腥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啊!”童瞑故作惊讶,刀尖对着秦当舟的眼珠晃来晃去:“其实我更喜欢吃人类的眼睛来着。”
秦当舟简直要被童瞑吓破了胆,任他再老谋深算,遇上真正的嗜血异端,那点心机哪里够看,脑袋空白地就全部交代了:“是异端监测局提出来的!刚开始没有通过,后来诡怪攻陷了H市,异端监测局没办法,就紧急启动了这个计划。”
童瞑却还是十分不满:“还有呢?就这些?你就没点更有价值的劲爆消息?”
“没了,真没了!”秦当舟崩溃不已:“我只是个小喽啰,能知道这么多也是我偷听来的,饶了我吧,我有钱,给你多少钱都行!”
“我不要钱,钱有什么用,又不能吃,你给我点别的呗,比如——”
童瞑愉快下刀,轻巧地从秦当舟的眼眶中剜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眼珠。
“把你的眼珠给我尝尝。”
这下秦当舟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痛晕了过去。
童瞑掂着眼球组织遗憾地起身,将沾满血迹的小刀丢还给秦修,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火:“这老货不老实,你打电话给秦家家主,第一个电话没打通,是他在其中故意拖延,让你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故意把你耗死在了H市。”
秦修接住刀,沉默须臾,沉声道:“谢了。”
秦当舟脑子里有不少重要的情报,因此秦修没有立即杀了秦当舟,而是先将秦当舟送到了校长手上。
岑浔还在制作傀儡,用【幻世】翻了一遍秦当舟的记忆后,大致了解了一些有关噩梦世界的情况。
可以得知的是,异端监测局当年说服了一批高阶异能者,让他们献祭出了自己的力量,以此创造出了噩梦世界。
而诡异入侵H市后,不仅秦家放弃了救援秦修,异端监测局也放弃了救援普通群众。
在噩梦世界彻底建成,强行将现实世界的所有诡怪拖入噩梦世界之前,大批大批的人类死在了诡怪口中。这些死去的人类在灾难过后莫名消失在了H市里,异端监测局有过推测,怀疑这批死亡的人类也被连带着拖入了噩梦世界……
岑浔想起封霁寒之前说过,H大的学生很久前就死了。
想到这里,岑浔不由心中一动。
难道说,噩梦世界里H大的学生,就是曾经现实世界H大的学生?
可是还有个疑点——忽然消失这么多人,学生的家长,还有亡者的亲属,他们难道就没闹过吗?
岑浔在秦当舟的记忆里翻了又翻,确定没找到任何有关于这件事的社会大新闻。
真是奇怪。
岑浔闭上眼,试图复原那天发生的事。
他们九个兄弟姐妹在H市混战,同时,H市被诡怪攻陷,人类大批死亡,异端监测局于是开启了献祭计划,造出了噩梦世界。
岑浔和【命运】联手,利用【时间】的技能逆转时间,千疮百孔的城市在逆流的时间中重建,照理来说,死去的人也该复活。
可是没有。
接下来,就是岑浔和其他诡怪一起,被拖入了噩梦世界。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
从封霁寒的记忆来看,他对噩梦世界的出现又好像是知情的,甚至还笃定封霁寒会喜欢噩梦世界。
可问题又来了,如果他对此事知情,为何又要故意把自己和其他诡怪全都逆转回幼生期?
岑浔感到有点头疼,做就做了,好歹留点记忆或线索下来啊……搞得他现在连猜带蒙的,怎么都凑不齐真相。
岑浔的目光落在新做的几具傀儡身上。
这些人对这件事也只知道个大概,看来想了解完整的真相,只能去找献祭计划的提出者——异端监测局了。
三小时后,岑浔做完所有的傀儡,将他们全部投放回了现实世界。
由岑浔亲自制作的傀儡保留了很大的自主性,不用岑浔控制,他们自会找理由解释消失的这三个小时里自己去了哪里。
确认异端监测局和各大家族现在一片混乱后,岑浔把去赤渊监狱的事提上了行程。
原本乳白色的傀儡丝已经变成血红色,象征着这“低配版罪状书”已经成功记录了他们犯下的罪行,岑浔将傀儡丝缠在手上,对其他诡怪说道:“趁异端监测局现在自顾不暇,我们现在就去赤渊监狱一趟,最好速去速回。”
宴会事故后发生后的两小时,封霁寒和周眠分别写完了报告,在走廊上再次碰头。
封霁寒关切地询问周眠:“眼睛没事了吧?”
周眠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眼球胀裂的剧痛仍残留在神经末梢,想起自己最后看到的画面,他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没事了。”
封霁寒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说说吧,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周眠果然是在为这件事而担忧,他抿了抿唇,开口道:“我看到了【黄粱】的未来。”
封霁寒故作轻松道:“什么样的未来?看你的表情,他这是把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杀光了?”
“不,”周眠却出乎封霁寒意料外地摇头:“队长,你曾经问过我,我能看到多远的未来,我当时说,要看这个人的分岔路口多不多,分岔路口越少的,我就能看得越远。”
“【黄粱】是我见过,分岔路口最少的存在。”
周眠缓缓说:“【黄粱】只有一个分岔路口,他的未来,有且只有两种结局。”
“第一种结局,噩梦世界撞击现实世界,人类进入黑暗时代。”
“第二种结局,噩梦世界没有撞击现实世界,人类暂得一线生机。”
周眠抬起眼,平静地看向逐渐失去表情的封霁寒。
“遗憾的是,他已经走上了那个分岔路口,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周眠轻声说:“世界的命运,正掌握在他的手里,接下来他所做出的选择至关重要,将会影响全人类的未来。”
“队长,你知道【黄粱】下一步要做什么吗?”
封霁寒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起岑浔上次问他的事。
岑浔要去赤渊监狱,也就是,曾经的异端收容处。
岑浔会在那里遇到什么?
封霁寒走出异端监测局的监控区,给岑浔发了条消息。
久久无人回复。

荒僻的角落, 光线不甚明亮,一切都像天空一般,蒙着一层灰扑扑的阴影。
他踏上这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漫无边际地往前行走着, 黑色的围墙上,暗绿色的苔藓爬满了每个角落, 连空气闻上去都是那么阴暗潮湿。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他冷漠地抬头望去,看到扎满碎玻璃的墙头不知何时探出一颗脑袋。
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半大少年, 神色略显腼腆地喊他“哥哥”, 亮亮的眼睛让他想起了玻璃珠子,他出现的地方, 整个画面都好像为之一亮。
明亮的光线占据了越来越大的视野,无处不在的阴影逐渐褪去了,他被少年牵着, 一起奔跑在阳光下。
正午的阳光很烈,穿着校服的少年趴在桌上, 枕着手臂阖眼午睡,侧过的脸恰好对着他, 他拔掉笔帽, 将黑色马克笔的笔尖伸过去,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画了一只潦草的黑鸟。
雨过天晴,五颜六色的花朵上缀着晶莹的水珠, 青年蹲在花丛中抢救一株月季, 他站在花圃旁边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捣乱,青年阻止不了他, 气急败坏地把手上的泥巴弹到他的脸上,最后他们一起滚了一身泥,不得不起身离开花圃。
阳光下,不知是谁先碰谁,两道影子的手逐渐牵在了一起。
后来,青年执起他的手,为他戴上了银白色的婚戒,他也执起对方的手,将一枚纯黑色的戒指推入青年的无名指。
落雪时节,整座城市都被厚厚的雪覆盖,他们在凋零的花圃中堆了两个雪人,在雪地中接吻,直至几乎被新雪淹没,才起身回家。
床头的灯光很昏暗,他们躲在温暖的被子中,自成一个世界。
黑暗在视野里蔓延开来,温暖的触感在掌心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属的冰冷。
岑浔虚握了一下手,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就像在高处一脚踩空,让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入目的是一片伸手不见无知的黑暗,这个黑暗空间正在移动,时不时颠簸一下,让岑浔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车上。
他试图挪动身体,但他很快发现,他的双手以一个环抱的姿势被固定在身前,脚上也戴着沉重的镣铐,同时,脸上传来的冰冷触感也昭示了,他被戴上了某种金属面罩。
确认无法挣脱后,岑浔安静了下来,试图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的最后记忆还停留在跟那个青年一起入睡的画面上,其他的事情……比如他的姓名、身份、过往经历,竟然全都想不起来了。
是失忆?
可是为什么他还记得有关那个青年的事情?
那个青年又是谁?
他的最后记忆是跟青年在一起,现在他却被关在了车上……所以岑浔第一反应就是,他是被那个青年阴了。
虽然从记忆来看,他们的感情看上去很好,貌似还结婚了,是伴侣关系,但人心叵测,说不定……
岑浔阴暗地揣测那个青年,想起那张酣睡在颈侧的脸,又迟疑了那么一下。
长得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看上去不像坏人,肯定是他自己做错了什么。
岑浔:“……”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怎么可能有错?
在反思自己和质疑丈夫之间,岑浔进行了艰难的拉锯,在此期间,载着他的黑车停下了。
一个人打开了门,刺目的光线落入车厢,岑浔睁不开眼,在被推下车的过程中,几乎看到的都是一片白光,过了好一会儿,四周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他才得以撑开眼皮。
入目的是一个昏暗的走廊,走廊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黑色的金属门,金属门上有着一个探视小窗,还挂有各自的编号,大多都以“0”开头,比如“0046”“0102”等,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
身后的不知名人士推着束缚着岑浔的小车往前,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无论岑浔询问什么,对方都没有予以回应。
没多久,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类似于小法庭的房间,审判台上已经站了三个人,还剩下一个审判台,明显就是为岑浔准备的。
岑浔被推到那个空着的审判台后面,浑身上下的严苛束缚很快引来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岑浔观察到,这三人仅戴着手铐脚铐,身上没有其他的束缚,明明看上去是跟他是同一批进来的,凭什么待遇截然不同?
看上去温润随和的青年先一步跟他打招呼,一脸惊讶地问:“这位兄弟,你这是……犯了什么大罪?居然被捆成这样。”
岑浔的声音冷冷地从面罩后响起:“我也很想知道。”
更远一点的少年同样好奇探头看他:“你不记得自己犯什么罪了吗,好巧,我们也不记得了。”
少年旁边的男子沉静地看着他们,神情若有所思。
岑浔皱眉:“全部记忆都记不起来了吗?”
最开始开口的青年遗憾耸肩:“我只记得我被我哥救了,发誓要追随他,然后一转眼就来这里了。”
有着一双黄色猫瞳的少年则说:“我记得我被一个人救了,我天天跟他在一起玩,然后一转眼也来这里了。”
轮到最后那个男子,他似乎不太想开口,但是被其他三人盯着看,他最后还是凉凉地说出一句话:“我只记得我养的猫,不清楚怎么会来这里。”
礼尚往来,岑浔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嗯,我只记得我的丈夫,也很莫名其妙地就来了这里,这里是……监狱?”
“看上去是,咱们应该都犯了什么事,所以全都被抓了进来。”
青年这么说着,眼角余光瞥见门口有人进来,立即感兴趣地望了过去。
进来的人身穿黑斗篷,脸戴黑面具,面具上有着特殊的三角图案,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装扮,总共进来了五个人。
为首的黑袍人手持法典站在法官席上,其余四个黑袍人依次站在了他的身后。
手持法典的黑袍人“看”着审判台上的四个人,面具后发出没有起伏的沉闷声音:“我是赤渊监狱的典狱长,现在,我将对你们所犯下的罪行进行审判。”
典狱长首先转向黄瞳少年,拿出一张判决书:“罪犯0113,蓄意侵犯他人隐私,故意损坏他人财务,半夜扰民,参与大型谋杀案,犯下杀人罪,偷窃罪,故意毁坏财务罪,扰民罪,侵犯隐私罪。”
黄瞳少年呆呆地指着自己:“啊?我吗?”
他忍不住追问:“典狱长,请问我偷什么了?又故意毁坏了什么,还有扰民和偷看隐私,以及杀人什么的……我怎么会做这些呢?”
典狱长对着判决书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偷了十一根猫条,故意毁坏家具用品七件,半夜奔跑打扰室友休息,走进厕所偷窥室友上厕所,杀了十一人。”
“噗——”温润青年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就这?我以为他犯天条了,偷十一根猫条又是什么鬼啊哈哈哈!”
“肃静!”
典狱长冷冰冰开口,执起鞭子,隔空抽了青年一记,青年痛嘶一声,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
岑浔看了眼黄瞳少年,目光扫过一直沉默的男子,眼中露出几分沉思。
典狱长这时转向了下一个人,也就是那个一脸冷漠的男子:“罪犯0088,犯下杀人罪,故意伤害罪,诈骗罪,行贿罪。”
冷漠男子没有询问内情,持续保持沉默。
下一个被审判者就是岑浔身边的青年。
“罪犯0006,犯下杀人罪,故意伤害罪,侵犯隐私罪,传播淫.秽信息罪,造谣诽谤罪。”
青年听完后绝望抱头:“不——这怎么可能是我!我明明是那么纯洁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呢。”
然后又挨了一鞭。
典狱长似乎看青年格外不顺眼,同样是违规发言,黄瞳少年就能不挨打。
最后一个,就是岑浔了。
“罪犯0000。”
不知是不是错觉,岑浔感到典狱长在念到他的编号时,没有起伏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满含警惕的沉重。
“犯下杀人罪,强.奸罪,故意伤害罪,猥亵罪,非法拘禁罪,诈骗罪,侵犯隐私罪,诽谤罪……”
听到第二个罪名时,岑浔的表情就变得木然,越往后听,他的神色就越接近于空白:“……”
猥亵、非法拘禁、强.奸……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罪名到他这里就变得如此清奇?
就连青年也转过头,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四零哥,看不出来啊,你有丈夫还玩得这么花?”
岑浔:“……”
他不由也陷入了自我怀疑,毕竟从残存的那些记忆里看,他跟丈夫关系融洽,不像是会背叛这段婚姻的样子。
难道是结婚后改邪归正了?或者是……离婚后突然变态?
岑浔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从罪名上看,他完全就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坏蛋,他丈夫看上去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如果婚前知道他如此邪恶,肯定不会选择跟他结婚吧。
所以猥亵之类的罪,肯定是离婚后才发生的——甚至离婚原因很可能就是这个。
怎么可以对看上去那么好欺负的丈夫做这种事,他可真是个该被千刀万剐的禽兽啊!
岑浔:“……”等等,我怎么又开始反省自己了?
说不定是丈夫先背叛了他,他才被逼成了变态呢?
两种思想又开始相互拉锯,岑浔皱着眉,强忍着那种精分般的割裂感,试图理智的思考问题。
从典狱长对他们四个的审判来看,他们同样犯了杀人罪,又是同一批进来的罪犯,所以在入狱之前,他们很可能就是一伙的。
至于入狱后为何会非常一致地记忆全失,岑浔猜测应该是这个监狱的问题,比如监狱提前给他们灌入了消除记忆的药水。
岑浔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典狱长做出了最终判决。
“0000,0006,0088,0113,只有赎清自己的罪,你们才能出狱。”
岑浔目光微微一闪,什么叫“赎清自己的罪”?
完全不记打的0006再次开口,同样问出了这个问题,然后果不其然又挨了一鞭。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典狱长冷冷丢下这么一句,随后拿着法典离开,剩下的四个黑袍人依次走了下来,将四人分别带往各自的牢房。
由于编号不同,他们的牢房也相差甚远,岑浔的牢房是走廊尽头第一间,打开黑色金属门,出现在岑浔面前的是一个大约十平方米的小房间,没有床,也没有桌椅,冰冷的地面上,唯有各种束缚用的铐子。
黑袍人解开岑浔身上的束缚衣,将那些连接着墙壁的链子一一锁上了岑浔的手脚,岑浔任凭黑袍人动作,待黑袍人离开,四下无人,他才抬手摸了一下脖颈的位置,从黑白条纹的囚犯服里勾出一条黑色金属项链。
项链的末端坠着三根颜色不一的羽毛,被他的体温捂热,一接触空气,就绒绒地炸开了。
岑浔看着它们,不由沉思,自己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戴在身上。
看上去像是柔弱可欺的丈夫会用的东西,搞不好是什么离婚纪念品。
唉,他究竟为什么会做出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呢,他真不是人啊!
“……”岑浔无语地闭了闭眼。
又开始了,这突如其来的忏悔。
这时,一道低低的呼唤声忽然响起。
“喂,新来的——”
岑浔将羽毛吊坠塞回衣服下,看向金属门上那个探视的小窗,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他拖着锁链走过去,锁链的长度只够他停在距离金属门一步远的地方,再想靠近就做不到了。
透过小窗,岑浔看到了对门牢房里的囚犯,对方同样透过小窗看着他,脸上却没戴金属面罩,一张脸看上去十分年轻。
岑浔看到了他那扇金属门上的编号——0001。
恶劣程度仅次于他的畜生……不是,囚犯。
“这个监狱已经很久没有来新囚犯了,”这位年轻人声音平稳,语气也挺友好:“你们是我入狱后见到的第一批新人。”
岑浔也友好地问:“是吗?你入狱多久了?”
“记不清了,”年轻人迟疑了一下,说道:“大概有十多年了吧。”
“都这么久了,”岑浔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问:“典狱长说,只有赎清自己的罪才能出去,你这么久了,还没赎清吗?”
“哪里赎得清,”年轻人苦笑一声:“就算我每天偿还对十个人犯下的罪,这辈子恐怕都来不及赎完了。”
岑浔闻言惊讶挑眉:“你杀了多少人?”
年轻人沉默片刻,开口道:“赎了十年罪,还剩436万人左右吧。”
岑浔:“?”
你说多少人??

第84章
436万, 这个震撼的数字让岑浔缄默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缓缓开口:“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年轻人苦笑道:“我也想知道,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岑浔:“你也失忆了?”
“只记得一小部分, ”年轻人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眷恋:“我有个妹妹, 还有几个生死与共的朋友,我想, 他们一定都在等我回去。”
岑浔实在不想给他泼冷水, 这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应当做的,但他就是压不住心底那股子邪恶:“你就这么确定?十年过去了, 往坏处想, 说不定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甚至已经忘记了你。”
年轻人没有生气, 只低声道:“不管他们还在不在,有没有忘记我,我都要找到他们, 只要看到他们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岑浔没什么波动道:“是吗, 那就祝你成功吧。”
年轻人静默片刻,隔着两扇小窗看着他, 突然说:“你跟其他囚犯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年轻人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岑浔, 斟酌半晌,才像是挤豆子般蹦出一句话:“你不够正派。”
岑浔:“?”
“没有谴责你的意思,我是说, 对比其他囚犯, 你好像没有太多比较正面的情绪。”年轻人沉思着说:“当年0002听到我说的话,感动到哭了一整天,0003也哭了, 还安慰了我很久。”
再看看岑浔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岑浔不理解:“感动哭了就是正面情绪?”
年轻人说:“至少是共情力强,富有同情心的表现。”
岑浔:“我就是没同情心,那咋了?”他凭什么要为无关紧要的人大哭一场?
年轻人笑笑:“所以才说你跟我们这些老囚犯很不一样。”
岑浔没打算在这些问题上纠结太久,他之所以跟0001搭话,就是为了从年轻人那里弄到更多情报。
所以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0002和0003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他们听不见我们说的话?”
年轻人顿了顿,答道:“他们应该还没醒,最近他们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岑浔敏锐地问:“为什么?是‘赎罪’的原因吗?”
推书 20234-12-25 : 他没有信息素by古》:[近代现代] 《他没有信息素》作者:古丘【CP完结】长佩2024-12-12完结19.22万字4,785人阅读53.21万人气8,158海星简介:  磨牙棒Alpha×小狗Omega  主cp:管召南,陆言星  要素:台球,正装,手套,触碰  台球俱乐部里的人都知道陆言星是个性冷淡的绅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