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迟:“我就说,咱们的外交大使是个人才。”
朱子七:“臣附议。”
钟如归:“难道就我的关注点在郑还舟宁可钻垃圾桶都不愿意待在车里吗?”
许川闲拿着一把小刀给垃圾桶钻眼,他的金色传说不适合本次行动携带,于是留给了剩下的小伙伴们。
钻完自己的垃圾桶之後,许川闲又去钻郑还舟的。
郑还舟从背包里抽出一条麻绳,用小刀割成四段。
许川闲钻好眼後,郑还舟就给垃圾桶左右两侧穿上两段绳子,作把手用。
两人你钻我穿,夫唱夫随,配合得好不默契。
没一会儿,垃圾桶大改造圆满成功,许川闲和郑还舟把它们套在了身上,径直往酒店入口走去,活像两只长了腿的垃圾桶精一起去酒店开房。
酒店里没有开灯,进入大堂後,许川闲牌垃圾桶呆愣在原地。
谁都没想到的是,这家名为【三星酒店】的酒店竟然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店外虽然顶着一个‘三星’的招牌,内部大堂的装潢却堪比五星级酒店。
一眼望去,前台和会客沙发区都没有丧尸,大堂顶部装饰着一些会发光的饰品,再加上前台旁边有一台靠墙的冰柜还在运行着,上面的显示屏亮着冰蓝的光。
两只垃圾桶精开始贴着墙缓缓行动。
大堂里空无一丧,无需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乘坐电梯的走廊区域。
两个电梯中,有一个似乎停载了,门边的控制面板黑着屏,另一个看起来还能用。
许川闲侧过身子,把手指从把手的孔洞里伸出去一只,摁了上行的按钮。
摁完之後,两人立刻并排在墙边蹲好,变成了两只合格又安静的垃圾桶精。
几秒钟後,电梯响起‘叮’的一声,门开了。
几只在轿厢里游荡惯了的丧尸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从电梯里出来了,它们茫然无比。
但它们怎么也想不到,帮助它们出来的‘好心人’就套着垃圾桶蹲在它们面前,两双黑溜溜的眼睛正通过两个小洞阴恻恻地盯向它们。
丧尸们初出电梯,脚步一时生涩,徘徊良久还是回到了电梯里。
而电梯门因为门边一直有丧尸徘徊,始终开开合合关不上。
许川闲怕这些没素质的丧尸把电梯玩坏了,连忙抬起垃圾桶一角,往远处扔了一颗从外面捡的石头。
寂静的大堂里,石头在地板上磕碰滚动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丧尸们瞬间被吸引,追着石头的方向跑了过去。
但轿厢里还有一只反应慢的,别的丧尸都欢天喜地跑走了,只有它还歪着身子靠在电梯角落。
不一会儿,电梯门就关了。
又一会儿,电梯门又开了。
歪身子丧尸还没来得及走出来,迎面一把尖刀就戳了过来。
给歪身子丧尸送了爆头套餐之後,许川闲和郑还舟将所有住房层的按钮都摁了一遍,然後重新套着垃圾桶蹲了下去。
没一会儿,电梯门开,二楼到了,一股腥臭之气毫不吝啬地扑了进来。
这味道,令两人同时感叹待在垃圾桶里也是一件幸事。
二楼的丧尸有很多,匆匆扫过,电梯附近就游荡着十好几只,听到电梯门开的时候全部冲了进来。
许川闲感觉桶身一晃,一只丧尸大哥的腿撞上了他的桶,光撞上不够,还非得顶着他继续往前走。
许川闲心里暗骂:变成丧尸了不起啊,没看到这地方就这么小吗,还挤挤挤,有本事你挤我头上!
下一刻,许川闲明显感觉周围一晃,头顶的桶身往内部凹陷了一点。
一只丧尸坐到他头上了。
许川闲:“……”
‘叮’三楼到了,一部分丧尸又呼啦啦走了出去。
但轿厢里还留着几只――包括许川闲头上那只。
透过垃圾桶上的小洞,许川闲和郑还舟观察到三楼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于是他们又静静等待电梯门关上。
没一会儿,四楼到了。
这回幸运得很,电梯对面的走廊一片空荡,只有他们带上来的这几只丧尸。
许川闲从垃圾桶旁边穿把手的小洞里轻声叫了句“舟哥”,还没说要干什么,郑还舟就突然站了起来。
他快速脱下伪装,趁那几只丧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起就是一脚!
两只丧尸丧叠丧倒在了走廊里。
郑还舟从背包侧面抽出一把匕首,先是把左侧角落冲他扑过来的丧尸抬脚踹开,然後揪过右边角落里的丧尸,抬手就是一个爆头,这时候左边的丧尸也爬起来了,郑还舟把手里的丧尸丢到电梯门那卡住电梯,然後继续解决剩下的丧尸。
等走廊里跌出去的那两只丧尸也被解决完毕後,郑还舟後知後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看回电梯,果然,那里仍然蹲着一只垃圾桶精。
而且诡异的是,垃圾桶上面还顶着一只四脚朝天,笨拙到根本翻不下来的丧尸。
郑还舟走进去,先把垃圾桶上方的丧尸解决了,然後从小洞里望向许川闲,问他:“你怎么待着不动?”
这不是责怪许川闲不参与行动的语气,在郑还舟这里,许川闲就算跳到他身上让他背着杀丧尸都行,他只是单纯有些疑惑。
许川闲刚才明明叫了他一声,应该是立刻行动的意思,而且许川闲也不是那种使唤别人跑来跑去自己躲清闲的人。
隔着带洞的垃圾桶,许川闲的神色比郑还舟还茫然:“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想先告诉你我头顶上有个丧尸来着,但我还没说完你就把它们都解决了……”
“……”
沉默良久,郑还舟脑海中思绪百转,最终扶着垃圾桶缓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把话说完。”
许川闲眼睛一弯,在垃圾桶里轻轻点头:“好的,我接受。”
作者有话说:闲:有本事坐我头上!
丧:(坐)
许川闲和郑还舟破开了一间房。
还是一间豪华套房,只可惜没有房卡,无法通电,但没关系,他们只是暂时居住。
来到窗边,许川闲推开玻璃窗,朝底下的越野车看去。
车顶上坐了好几个小伙伴,各个抓耳挠腮挠脖子挠腿,姿势十分怪异。
许川闲隔空喊话:“喂!你们怎么了!”
朱子七抬头回他:“没怎么!就是快被蚊子咬死了!”
许川闲:“躲车里啊!”
朱子七:“车里闷!”
许川闲:“开风扇!”
朱子七:“充电宝不够了!”
许川闲:“那怎么办!”
朱子七:“我也不知道!”
李迟弱弱开口:“你们要是找到房间的话,不如把绳子放下来?”
许川闲一拍手:“也是哦!”
朱子七服了。
许川闲和郑还舟又忙活了一会儿,把两根攀岩绳固定好,从窗边垂了下去。
越野车上的小伙伴们关好他们的宝贝车车,乌压压来到墙边。
最先上去的肯定是伤患,但赵子怡是上肢受伤,没办法攀岩,钟如归提议要背她,赵子怡便点头同意。
当杜存闯和朱子七帮这两人绑绳子的时候,李迟向身边垂头,轻声问:“小威,你有没有觉得钟如归和赵子怡关系挺好?”
郑威本来面无表情,闻言轻轻呵了一声。
她说:“你这么用心提醒我,是想让我夸你长了嘴吗?”
李迟安静地闭上了嘴。
钟如归背着赵子怡开始攀爬的时候,剩下的小伙伴们就待在底下等着,他们上去之後就是郑威,然後是李迟。
但因为李迟恐高,所以上得特别慢,楼上的小伙伴就在上面鼓励他不要低头。
楼下就剩朱子七和杜存闯。
“哎老杜,”朱子七轻轻碰着杜存闯的肩膀,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你这不舒服吧,我一会儿背你上去?”
杜存闯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不用了。”
朱子七又贴了过去:“别呀,都多少年朋友了这么见外干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
闻言,杜存闯突然转头盯着他,神色认真道:“我不能和你见外吗?”
朱子七表情一顿,在杜存闯的注视下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不是,你到底咋了,我这几天也没得罪你啊。”
杜存闯轻轻点头,面色平静:“对,你没得罪过我,所以呢,那我就有必要天天粘着你,跟你说话,聊天,形影不离吗?”
朱子七纳闷道:“那倒也不必,但是你为啥不理我呀。”
杜存闯:“我不理你我现在是在跟鬼说话吗。”
朱子七啧了一下,顿了两秒又控诉道:“那你还老躲我呢!摸都不让摸一下!”
杜存闯看了看他的手,又抬眸看向他的眼睛:“朱子七,我和你有什么特别亲的关系吗?你觉得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对另一个人想摸就摸,想碰就碰呢?”
听到这话,朱子七皱起眉,脸色微变,嗓音也低了一点:“你什么意思。”
杜存闯转开了脸,又道:“就字面意思,你虽然是直男,但也不会听不懂我说的话吧。”
朱子七吐了口气,隐约有点恼火:“我说你这两天怎么了,你干嘛老强调我是直男啊,直不直的怎么了,你弯了啊?”
话落,朱子七看到杜存闯猛地一僵,眼睛都不动了。
这一刻,朱子七突然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膨胀了,堵得他喉咙发疼,开始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杜存闯很慢很慢地转过头,因为朱子七比他高一点,所以在朱子七的视线中,杜存闯还稍稍抬了下脑袋,像顶着一座山似的。
“对,”杜存闯看着他,神情和语气明明都是平淡的,但眼角却莫名在黑暗里发光,“我就是弯了。”
楼上――许川闲:“那个……两位同学,吵架可以,咱也不是没那个条件,但咱还是上来吵吧,底下太刺激啦!”
朱子七和杜存闯从剑拔弩张中回神,然後沉默地开始爬绳子。
杜存闯先爬,朱子七就在他底下守着他。
而轮到朱子七的时候,因为在想事情,他挂腰扣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有个结弄反了。
快爬到三楼时,朱子七听到左上方的窗户响起嘎吱一声。
他下意识转头望去。
那处窗户里黑漆漆的,这个角度又看不清东西,只能看到一只快速收回的手腕。
朱子七以为里面有人,刚想喊一声,结果就见一个面色惨白的死人头从窗口冒了出来,安静地俯视着他。
朱子七:“……草,差点吓死。”
窗户里的丧尸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挺可怜的,朱子七就没跟它计较,往旁边挪了一点,继续往上爬。
但那只小丧尸一直盯着他,这让朱子七有点心里发毛。
朱子七就喊他:“小屁孩,看什么看,早点投胎去知道吧。”
窗户里的小丧尸没有回话,但它用另一种方式给了回答。
“喂!”
楼上,握着绳子的许川闲着急道:“你别把绳子扯来扯去的!”
朱子七悲愤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许川闲仔细一看,其中一条绳子没进了三楼窗口,朱子七正在努力拉回来,扯动间,一个黑色的、小小的丧尸头颅露了出来。
“我靠!!!”许川闲傻眼了,“你怎么连孩子都招惹啊!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朱子七吊在半空摇摇欲坠,且欲哭无泪:“我错了小孩哥,我刚才说话太大声了,你饶了我吧!”
李迟的声音传了下来:“别玩了!太危险了!把它爆头吧!”
朱子七举了举手里的擀面杖:“我一打它就缩回去了!”
“该!”许川闲说他,“谁让你非要选这个的!”
半空中传来朱子七的呜咽声。
“让一下。”
突然,小伙伴们背後响起杜存闯的声音,他架着复合弓走了过来,许川闲和李迟赶忙给他让道。
朱子七还在奋力和小孩哥抗争。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要这条绳子了,因为许川闲和郑还舟垂下来了两条攀岩绳,一条用作固定,保证安全,一条用来攀爬,小丧尸抓住的就是朱子七正在爬的这根绳子。
但他们的攀岩绳不多了,有被抢走的或者拆了作工具的,总之得省着。
楼上,杜存闯举着复合弓瞄了半天,但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加上小丧尸一直往窗户里藏,他根本瞄不上。
这时,朱子七抬头看到了他,语气颤抖道:“老杜,刚才和你吵架是我不对,我一时心急说错话了,你可别射偏了啊。”
杜存闯活生生给气笑了,而他正绷着劲,这一笑箭尾突然脱手,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朱子七已经惊叫一声摔了下去。
小伙伴们立刻都凑到了窗边。
许川闲:“人呢人呢?”
李迟:“在那在那!还吊着呢!”
杜存闯也看见了,轻轻松了口气。
用于攀爬的那条绳子被他不小心射断了,但幸好朱子七身上还连着一条安全绳,只要腰上的环扣没问题,人就……
许川闲突然大喊道:“朱子七!你扣子松了!”
朱子七本来正四肢瘫软,头往後仰着吊在离地一米多的位置,闻言惊诧地抬起了头。
但他这个动作又牵引到了勾着他的绳子,还不待他看清哪里松了,只听‘咻啪’一声,紧绷的绳子在朱子七眼里弹缩出去,离他越来越远。
“啊――”这是朱子七落地前的语气词。
‘嘭!’“哦――”这是朱子七落地後的语气词。
而这时好巧不巧,三楼的小丧尸发出了召唤同类的声音,被小伙伴们爬绳前就关起来的酒店大门突然被丧尸破开了。
朱子七听到动静,顾不上身体里的钝痛,一翻身爬了起来,晃悠两下继续爬绳。
却没想到他刚把绳子拽上手,绳子就脱手了。
一抬头,三楼的小丧尸把他最後一条救命稻草也占为己有了。
朱子七这回是真服了。
楼上的小伙伴们着急无比,但这时候再扔绳子下去已经来不及了,门口的丧尸追了出来,还堵住了回越野车的路,朱子七只能先沿着墙跑走。
四楼,杜存闯趴在窗边,把身子探出去一大半,眼睁睁看着朱子七消失在拐角。
“怎么办……”杜存闯喃喃一声,从窗边下来,脚步有些不稳,转身时,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本来就着急无比的小伙伴们更加手忙脚乱。
半小时後――朱子七拐到酒店侧面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楼层外面都带着露天阳台,他马不停蹄爬了一层,看到走廊里面冲过来的丧尸後,他又踩上栏杆爬到了第三层,他以为这就到地方了,于是握紧擀面杖埋头冲了进去,结果来到他印象中的房间位置後,房门是开的,里面还一片漆黑。
管不了那么多,朱子七已经听到电梯那边传来了丧尸声,他赶忙躲进了房间里。
黑暗中,朱子七摸出手电筒,打着光看了看旁边的卫生间,确认没人也没丧尸後,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
来到餐客区,他先是往餐桌旁照了照,桌椅翻飞,一片凌乱,然後他又往客厅那里一照――‘唰’一道小小的黑影突然从茶几上跳了过来,迅速扑到朱子七身上。
手电筒骨碌碌滚到沙发底下,朱子七仰倒在地。
凭着直觉,朱子七把擀面杖横在了丧尸嘴里。
“草,原来是你啊……”隐隐约约的手电筒光线中,朱子七和这只‘老朋友’对视。
“刚才哥哥不该凶你,哥哥跟你道歉。”
动了动再次磕到的腰背,朱子七叹气道:“变成丧尸不是你的错,但再怎么说,随便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起码得戴口罩,不知道自己有传染病吗?啊?”
小丧尸用力咬着擀面杖,嘴里发出嘟噜噜的动静,有点像猫,也像杜存闯睡觉时轻轻打呼的声音。
朱子七沉默了一下,开始反思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想起杜存闯的心理动机。
可下一秒,朱子七就没时间想了,他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就响在卧室里。
“我去,你爸妈在家怎么不早说!”朱子七吐槽一句,把小丧尸从自己身上掀走,然後提起它的领子扔到了卫生间里。
做完这些,朱子七先是从地上捡了把水果刀,然後准备迎接卧室里的丧尸。
紧接着,小丧尸的家人们就从卧室里晃荡出来了。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朱子七:“……”
草,这小屁孩一家十口啊。
四楼,赵子怡和李迟守在昏倒的杜存闯身边,不断给他扇风,掐人中,好不容易才把人整清醒了。
小伙伴们连忙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许川闲突然耳尖一动,立刻让大家噤声。
小伙伴们瞬间不动了。
“你们听。”许川闲歪着头,仔细辨别着什么,“好像是小朱同学的求救声。”
过了片刻,离卫生间最近的钟如归点了点头:“确实,好像从哪个屋子里传来的。”
又听了一会儿,小伙伴们全部朝卫生间奔去。
门一打开,朱子七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隔着层膜一样,听起来有些闷,但也不难听出其中的撕心裂肺。
许川闲靠近管道听了下,又拿花洒头使劲敲了敲。
朱子七的声音突然一停,紧接着,管道又传来敲击声,从楼下。
“我在这里!在你们下面!”
小伙伴们喜出望外,已经来不及想朱子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了,他们必须立刻派人把他救回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朱子七大喊大叫累了,靠坐在卫生间地板上,和对面被他用冲水软管绑在架子上的小丧尸面面相觑。
“看什么看。”朱子七笑着喊他,“小屁孩。”
没多久,朱子七就听到客厅里响起了激烈打斗的声音,丧尸的嘶吼声和一种诡异的拳头声结合到一起。
朱子七拄着腿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和小丧尸说了句“拜拜”,然後拿起洗手池上的水果刀。
一打开门,一只丧尸就出现在他眼前。
“哎呀妈呀!”朱子七吓了一跳,反射性往後一缩,然後才发现这只丧尸是被人抓着脖子的。
下一秒,一把线条流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了丧尸的脑子里,它那双盯着朱子七的眼睛渐渐暗淡下去。
丧尸倒下後,露出了它身後的郑还舟。
朱子七心脏扑通直跳,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郑还舟这哥们酷毙了。
“我去。”朱子七感慨道,“老大,我总算知道许川闲为啥喜欢你了,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喜欢你啊。”
郑还舟:“错了。你也不会变成女的。”
朱子七改口道:“口误口误,我要是个gay,我也喜欢你。”
“那你怎么不去喜欢杜存闯。”郑还舟转了身,“走吧。”
他们来到窗边,照旧开始爬绳子。
而朱子七爬着爬着,就开始沉思郑还舟刚才那句话。
他一路沉思到四楼窗口,再从窗口落到地面,然後在无意间一抬头,看见杜存闯站在不远处,就那么拧着眉,用一种试图掩饰又无法掩饰的担忧神色望着他。
朱子七心里某个地方轻轻一坠,然後又飘飘然跳动起来。
此时此刻,出现在朱子七眼中的杜存闯面容疲惫,唇色苍白,明明没那么耀眼,却莫名令他心跳变速,和刚才看到郑还舟酷毙了的那一刻分外相像,却又明显不同。
他终于明白了。
是啊,他就是错了。
竟然还怀疑老杜弯了,他才是真的完了。
作者有话说:朱:我也要有老婆了。(舔舌.jpg)
作者:你的杜,来了,但你的路,还长。
郑还舟和朱子七回来後,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许川闲不见了。
扫遍所有人,郑还舟目光一转,盯视着水浒队仅剩的最後一名成员。
钟如归立刻知道他想问什么:“许川闲说听到咱们这层其他地方也有求救声,所以就…去了。”
郑还舟:“去哪了。”
钟如归:“出门左拐了。”
郑还舟点点头,一边把手上刚解开的绑带重新绑紧,一边往门口走去。
结果刚到玄关,门板就‘啪’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许川闲一手拿着金色传说,另一只手搀扶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还让那个男人的胳膊搭在他肩上“快快快,救命救命!”许川闲边嚷嚷边急吼吼往屋里挪。
郑还舟便将他肩上的男人托了起来,带到了客厅的地毯上。
小伙伴们好奇望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们身後跟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朱子七正跪趴在沙发靠背上让杜存闯给他背上抹药油,扭头看见这一幕,稀奇道:“哎呦嘿,许川闲你小子行啊,一出门帅哥靓女双收…嘶嗷!你轻点!”
杜存闯手法娴熟地给他推着药油,除了偶尔加重力道外,并不说话。
许川闲擦了擦汗,放下武器,拿着茶几上的杂志一边扇风一边喘气。
“威威,李军师。”许川闲道,“看看咱们物资还够不够,给他们弄点吃的吧,他们快一周没吃东西了。”
李迟和郑威应声,开始整理背包。
跟着过来的女人安静地坐在地毯上的男人身边,默默流着泪。
钟如归瞟了一眼许川闲背後的郑还舟,心道许川闲有时候是真心大,根本注意不到那位的脸色有多难看,还一个劲儿盯着别人瞧。
“咳。”钟如归往许川闲那边靠近了一点,成功吸引对方把视线抬起来,“许川闲,他们俩什么情况啊?”
许川闲“哦”了一声道:“他们俩就是咱们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避难所小镇里的人,说是半个月前,避难所混入感染者,军方清缴了三五天,没成功,最後用卡车拉走了几批人,他们俩没挤上车,只好往外逃,就沿着酒店侧面的阳台爬上来的,在咱们这层最里侧那个房间。”
钟如归指着那个男人:“我看他腿脚不方便?”
许川闲还没说话,那个一直在沉默流泪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语气快而惶恐:“不是的,他只是受伤了,不是被咬,你们不要把他丢出去好不好?”
许川闲挠了挠头,安慰她道:“你放心吧,我既然把他带回来就不会丢的。”
女人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浑身轻轻发着颤,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美:“谢谢你,如果你们,有,有什么需求,我一定配合,请不要赶我们走,可不可以?”
女人身体单薄,长得很漂亮,饿了好几天有些形容枯槁,但仍然不难看出她是个大美女。
许川闲这人有个毛病,长得好看的无论男女,只要是对他撒娇恳求的,他都受不住。
更别说还是这么一个凄惨可怜的大美人了。
“你别……别担心啊,”许川闲说话已经不利索,“我们不会赶你们走的,你们就先在这好好待着,不要想别的,吃了东西先休息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