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子怡眸中带笑,看着他说,“蜘蛛跳走了。”
角落里,受到惊吓的白额高脚蛛吭哧吭哧爬进了墙边的置物架。
那上面有很多生态盒子,装着各种各样的大蜘蛛。
二楼,许川闲和李迟撑在栏杆上,不知看到什么,唏嘘一声转过脸去。
许川闲:“这光天化日的,小归同学太不理智了。”
李迟点点头,表示同意:“幸好小威没在这,她特宝贝这个朋友。”
许川闲笑他:“威威对小赵同学这么好,你不吃醋啊?”
李迟笑了笑:“当然不会,我还得感激对方。”
许川闲挑了挑眉:“什么情况?”
“说来话长。”李迟简洁道,“我和小威能在一起,还多亏赵子怡做媒。”
“那可真好呀。”许川闲感叹道,“舟哥他独来独往的,身边都没个知心朋友,我当初追他可费劲了。”
李迟笑道:“小威没给你助攻吗?”
许川闲想了想,点头道:“不过也确实多亏了威威,那段时间她因为某些事要换宿舍,然後舟哥就误会是我怂恿她,要不是那一次让我真的有了想放弃的念头,舟哥都意识不到他喜欢我。”
“换宿舍那件事我也知道。”李迟说,“小威也和你说过吗?她导员。”
许川闲点头:“提过,倒垃圾那个事,挺让人无语的,那个导员当了多久啊,肯定时间不长。”
“确实没多久。”李迟回忆道,“他们原来的导员姓张,休产假了,所以换了个导员,听说是个从知名院校毕业的研究生。”
许川闲恍然道:“怪不得,她是不是瞧不起咱们这种普通大学的学生啊,听威威跟我说那个导员一直对她们没好气,好像谁都欠她几百万。”
李迟摇摇头:“好像是她新来的时候工作太多,小威还说过感觉她很忙。”
许川闲:“她自己的忙碌又不是别人造成的,又不是换个工作就不忙了,威威干嘛还替那种人说话。”
“那个不是一个时间的事了。”李迟回忆道,“是他们新导员刚来那几天,有几个女生在水房里议论她,说她脾气差,有後台,男朋友也找得不正经什么的,小威当时还警告那群女生不要乱说话,因为小威觉得新导员个子小小的,平常忙忙碌碌还挺辛苦,工作开始谁都会很难做的,有点脾气很正常,但没想到那个导员令她那么失望,明明不是小威的错,还说她故意找茬,她的舍友也那样对她。”
许川闲:“怎么会这样,我当时就以为是件小事,没想到威威受这么大委屈。”
李迟无奈道:“但在旁人眼里,那或许就是一件小事,因为那些事永远都轮不到他们自己,所以小威才想换宿舍。”
许川闲满脸心疼:“也不知道出了那件事後,威威一想起自己以前维护过那种人,心里得多难受。”
李迟:“何止是难受,我听到她讲出来的时候,我自己心里都担忧得不行。”
许川闲叹息一声,反过身靠在栏杆上,“所以说啊,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你可要好好对我们家威威。”
李迟笑着,镜片後面的神色温柔无比:“那当然了,我会和她结婚的。”
晚上八点多,大扫除完毕,小伙伴们浩浩荡荡聚集在一楼客厅,却不见赵子怡和钟如归。
但後院传来了对话声。
小伙伴们又一起来到後院,看见小凉亭外面摆着一个烧烤架,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从冷库拿出来的腌肉和解冻的蔬菜。
赵子怡和钟如归肩并肩站在桌旁处理食材,说说笑笑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
走廊里,灰头土脸的小伙伴们相视一笑,各自回屋洗漱一番,换上干净衣服重新回到後院。
朱子七一个猛扑挂在了钟如归身上:“行啊兄弟!背着我们和美女姐姐约会呢!”
“我没有。”钟如归辩解着,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真没有吗?”朱子七勾着他的脖子晃他。
钟如归和赵子怡轻轻对视一眼,脸都红了,也没再说话。
其他小伙伴纷纷挤过来嘲笑他。
月明星稀,蝉鸣阵阵,外面的世界危险又黑暗,别墅後院里一片祥和。
映着走廊的灯光,红颜祸水的小伙伴们欢聚在小凉亭里,高高兴兴地吃着烧烤,赵子怡还拿出了一瓶地窖里珍藏的小麦饮料,只可惜没俩人会喝,喝了的俩人还是一杯倒。
许川闲:“天苍苍!”
朱子七:“狗汪汪!”
许川闲:“风吹草低!”
朱子七:“泪两行!”
许川闲:“问君能有几多愁!”
朱子七:“恰似一杯过期二锅头!”
许川闲:“兄弟!”
朱子七:“知己!”
许川闲、朱子七:“喝一个!”
其他小伙伴见这俩人已经快疯到能手拉手出去和丧尸话家常的地步了,只好强行把他们和酒杯分开,送到小湖边吹凉风。
两人并排坐在草地上,盯着湖里的水傻呵呵乐了大半响,没一会儿,有人把许川闲领走,朱子七毫无所觉,直到有个人坐到他身边。
他转头看去,嘴角咧得更大:“嘿嘿,老杜你来了。”
“看你有没有睡在湖里。”杜存闯目不斜视地盯着湖面。
朱子七又傻笑了好一阵,突然某个瞬间,一阵凉风吹来,他收住嘴,不乐了。
但是他开始问问题了:“老杜,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杜存闯:“你有这么好的想象力,怎么不想想怎么让日本人绝种。”
朱子七歪了下头,似乎顺着杜存闯的话认真思考起来。
一会儿後,他莫名开始点头:“你还真别说,丧尸病毒可能真的就是小日子们干的。”
杜存闯不说话。
凉风从湖面上吹过来,水汽很重,朱子七喃喃道:“你不要在这了。”
杜存闯气笑了:“刚才还自作多情,现在就赶我走。”
朱子七似乎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还在喃喃自语:“老杜身体不好,不能吹风,这里也太潮了。”
杜存闯一愣。
朱子七还在嘟囔:“有点冷吧,嗯,是有点冷。”
杜存闯转头看了看他,在朱子七望过来之前又转了回去,眸中微光随着湖面上的风开始轻轻波动。
过了好一会儿,杜存闯不耐烦道:“你看什么。”
朱子七:“你刚才想看我了,你喜欢我。”
杜存闯:“我没有。”
朱子七:“那我喜欢你,给我个追你的机会呗。”
杜存闯:“不信,别胡说。”
朱子七:“你怎么可以不信,不信咱俩嘴一个。”
杜存闯:“滚。”
朱子七:“别呀,来嘛么么……”
‘噗通――’一分钟後,闻声赶来的小伙伴们看到朱子七竟然在湖里扑腾。
人救上来的时候已经睡得很安详了。
杜存闯面不改色地向他们解释,朱子七是自己跳下去的。
“我就是被蚊子咬了!”
三楼东侧的房间里,许川闲不依不饶地在床上打滚,一直嚷嚷着自己被蚊子咬了。
郑还舟已经把蚊香点上,花露水也找出来了,可床上的人就是不让抹。
“别翻了。”郑还舟有些头疼,“抹一点就不痒了。”
“不行!”许川闲停了下来,仰躺在床上,邦邦锤了两下床板,“我中毒了!你赶紧帮我把蚊子毒吸出来!”
郑还舟无奈道:“蚊子没什么毒,抹点花露水就好了。”
“不!是!的!”许川闲又开始撒泼打滚,眼泪都出来了,“就是有毒!就是有毒就是有毒就是有毒!!!”
“好,行,有毒。”郑还舟把花露水放在床头柜上,上床压住许川闲的肩膀,低头问他,“那你要干什么?”
许川闲扁着嘴,已经快哭了:“你给我把毒吸出来。”
郑还舟看了他一会儿,垂头,在他嘴上嘬了一下。
“出来了吗?”
许川闲砸吧了一下嘴,委屈地指着脸:“还有这。”
郑还舟好笑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许川闲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兴奋地指着身上的许多处皮肤,然後发现指一下就会被亲一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要用力一点。”
“行了。”郑还舟拉住他的手,“脱裤子干什么,屁股也被蚊子咬了吗?”
许川闲搂着他的脖子,撅嘴:“要这个。”
郑还舟笑了笑,重新低下头吻住他。
作者有话说:第二天,许川闲身上全都是‘蚊子包’,跑去质问朱子七是不是把他扔到湖边喂蚊子了。
朱子七反过来质问许川闲是不是把他推湖里了。
从此,两人不共戴天。
【八月一日,有雨。】
今天是正式入住小赵同学别墅的第一天,本该记一下今天的事,但我还是想吐槽一下昨天。
昨天晚上的烧烤很好吃,酒也很好喝,我和小朱同学喝得酩酊大醉,但是群众里有坏人,他们把醉酒的我们一个放湖边喂蚊子,一个推湖里喂小鱼,不知实情的我们在今天早上甚至还误会彼此并吵了一架,差点就此绝交,实在是令人难过。
不过没关系,舟哥说昨天晚上已经帮助我全身消毒,那些蚊子包除了有点疼,已经不怎么痒了。
只可惜小朱同学竟然生了病,现在还躺在床上发着烧,正由小杜同学贴身照料着。
吃完午饭的时候想睡一觉,但舟哥在後院建拳击桩,我想看,于是在後院的凉亭里趴着睡了一下午。
睡醒的时候我落枕了,天也下雨了,舟哥用公主抱将我抱回了屋里。
期间,我很想看看他的脸,可惜我的头一直偏着。
我有预感,一场盛大的雨季要到来了。
【八月二日,有雨。】
这两天有点冷,小朱同学经常提醒我出门看路,别掉湖里把自己整出病来,我也没办法说他什么,只能祝他早日康复。
【八月三日,本来没雨,後半天有雨。】
舟哥的拳击桩做好了,邀请我去参观,我看了,然後想学叶问老师,不写了,今天手疼。
【八月四日,好多好多雷,还有雨。】
今天小杜同学和小朱同学又吵架了,他们从三楼吵到二楼,又从二楼吵到一楼,最後吵到前院,把正在修理草地的李军师不小心挤进了草丛里,脸上有些擦伤,把他们吓坏了,于是小杜同学开始给李军师擦药,小朱同学开始帮李军师修理草地,威威过去的时候,草地修理好了,李军师脸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不过他们吵架的原因是啥来着,光顾着看热闹,我也忘了。
【八月五日,本来没雨,後来好多雷,还有雨。】
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十点才起来的我莫名其妙在下午一点的时候也会犯困了,舟哥安慰我说是因为天气好睡,不是因为我懒,我还是很高兴的。
*这条是半夜爬起来写的,我听见了飞机的声音,但舟哥说没听到,我也不确定了。
【八月六日,没有雨啦,但是好多云。】
今天傍晚,和舟哥一起在湖边散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湖里有很多飘着的纸条,用杆子捞过来一张,发现是新的救援信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上面介绍了附近的避难所,以及流动的救援力量,但新增了一条征兵信息。
这个东西看起来很重要,我们拿给了小归同学,他看完之後并没有和想象中的反应一样,反而有些犹豫,并握着纸条去找小赵同学了。
*我起床了,但还是夜里,我看到後院的凉亭有灯光,小归同学和小赵同学在说话,他们聊得好晚,有点担心。
【八月七日,和昨天一样。】
今天开会了,好像是第十一届队员大会,不知道有没有记错,但我尽力去想了。
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探讨小归同学去参军的事,会议上,大家的情绪一直不高不低,小赵同学好像有点想哭,但在投票的时候,她是第一个举手支持小归同学离开的。
我本来也想去,但小归同学说这是什么三级征兵之类,我也不懂,似乎只能是从前接受过正规军队训练的成年公民才能应征,普通市民只需隔离家中。
但这也侧面反映了现在的形势正趋于稳定,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能迎接真正的曙光。
【八月八日,又是雨啊。】
我发现我中病毒了,一种假期综合征病毒,虽然现在不是正常形势的假期,也没有太多娱乐设备可以玩,但我还是做到了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而除了我之外,我发现大家都很自律。
舟哥,他每天都早起练拳,下午一点到两点会午睡,晚上十点之前就督促我关灯。
而且他好小气,说没有措施就不给碰,我都说不介意了。(这句划掉)
李军师,我严重怀疑他专业报错了,前後院的花园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威威,每天和小赵同学一起做早餐,午餐,晚餐。
小赵同学,每天和威威一起做早餐,午餐,晚餐。
小归同学,军方预计一周之内来接走他,他这几天给自己定制了一张惨无人道的训练表。
小杜同学,他很喜欢那把带过来的复合弓,经常站在墙头射杀百米外的丧尸,乐此不疲。
小朱同学,哦,漏了一个,这位和我一样。
【八月九日,上午阴天,下午有雷,有雨。】
我今早睡得正香,突然就被舟哥拉起来了,然後我跟他发脾气,他也不解释,就拽着我洗漱,穿衣服,下去围着操场大的湖地跑圈,跑了多久我就嘟囔了他多久。
等我跑完清醒过来之後,我才想起来,是我昨天晚上睡觉前自己要求舟哥叫我起来锻炼的。
嗯,幸好我道歉了。
【八月十日,不下雨了,但云层很复杂。】
今天也是早起,但不是舟哥叫我,是我自己听着他的动静起来的,想向他证明一下我真的是个说到做到的好青年,但舟哥理都没理我,这让我好伤心。
中午的时候舟哥好像有点不舒服,午饭都没吃,我怕他是生病了,然後看到他在卫生间洗澡,原来是在湖边运动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
我问他能不能一起洗,他叫我滚。
他不爱我了。
【八月十一日,上半天隐约要天晴,下半天哐哐下雨。】
今天大概是我最倒霉的一天。
舟哥给我做了个躺椅,我问用途,他说看我早上困得睁不开眼,就让我躺在这个躺椅上看他打拳。
我挺高兴的,一整天都很稀罕这个椅子,吃完午饭也来用了,因为我看天气好,就挪到了凉亭外面,还不让任何人打扰我。
睡得正香,我被雨点砸醒了。
【八月十二日,早上有点雷阵雨,下午停了。】
今天前院特别热闹,因为都在看小归同学跑步。
小归同学把人工湖当成了操场,并由小赵同学为他计时。
紧张的跑步环节中,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小归同学和苏炳添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们努力想啊想,我说“好像是他同事的老板”,小朱同学说“是他邻居的前男友”,李军师说“都不对,应该是邻居的儿子”,我们争论不休,最後只能胡乱喊出个一句――“钟如归!超越你前男友的老板!”
小归同学一个踉跄,差点摔到湖里去。
【八月十三日,上午有云,下午晴了。】
今天我聪明了,看到上午没雨也没下去,但我没想到下午天晴了。
难得有个晴天,我们总觉得有什么事在赶着我们走,于是我们在前院湖边摆了个野餐垫。
匆忙聚餐过後,天色渐晚,大家却都不愿离去,直到有直升机的声音,*这条又是半夜的了,舟哥说那些事不能记在日记里,我就简单写一句,应该也没关系。
钟如归同志,正在奔赴我们的未来。
【八月十四日,大晴天,温度也好。】
伙伴们都在晒被子,我也去晒了。
【八月十五日,上午晴天,下午又多云。】
小赵同学昨天情绪稳定,今天有点低沉,威威说她好像生病了,不舒服,大家一天都没怎么出门。
【八月十六日,多云了。】
帽子叔叔留给我们的对讲机响了,我们研究了好一会儿才会用。
这里还是不能写太多,虽然小归同学也没说太多。
但我们很想他,嗯。
【八月十七日,上午多云,下午有雨。】
那边说,家属可以送一些衣服过去,我们一大帮人乌压压围着小赵同学,看她给T恤上绣入自己的名字,殷勤地帮她递针送线,就当我们也参与了。
下午小赵同学开出一辆车库里的车,我,威威,小朱同学,我们仨都陪着她。
避难所也不远,那里条件艰苦,小赵同学进去了很久,我们等得无聊,就开始玩纸牌。
半夜,小赵同学心情很好地载着我们回家了。
【八月十八日,没雨,有云。】
今天又打扫了一下屋子,李军师突然从房顶下来,说无线电通讯又开始覆盖了,小赵同学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电子设备,借给我们人手一个。
我抱着一张平板,给爸妈打完电话後心情始终难以平复,坐在窗边很久,舟哥就这么陪着我。
我发现这个日记本很薄,舟哥让我不要一天记一张,我没听,觉得应该够用。
【八月十九日,又有点想下雨,阴天了。】
今天有人敲门,我们本来没打算开,就想隔着门告诉他们避难所的位置,但外面是一家三口,有个瘦骨嶙峋的女儿。
*这条是半夜,那一家三口住在小归同学的房间了,还行,不吵闹。
【八月二十日,今天有很多雨。】
新来的一家人脾气挺好,主动帮小赵同学打理别墅和庭院,但我们还是得送他们走,毕竟避难所就在附近。
我们也怕收容幸存者会变成有一就有二。
虽然说形势已经稳定了,但万一呢。
【八月二十一日,雨停了。】
还是小赵同学开车,但空间太小,只能让威威陪着她,一起送一家三口去避难所。
好晚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条又是半夜!实在气死我了!
我本来不想写了,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病毒爆发变成了这样还是一直就是这样。
哎,舟哥一直在劝我不要生气。
希望那家人有自己的业报吧,要不是小归同学当天正好值班,她们可能就要被当成无症状感染者射杀掉了。
生气。(无数个手绘生气表情包)
【八月二十二日,好晴的天。】
又来人了,他们拉走了那辆越野车,并像我们表达了慰问,我们想知道小归同学有没有时间回来,然後就有个一直不说话的人把口罩拉下来了。
笑死了,小归同学竟然还会玩这套,小赵同学都哭了。
【八月二十三日,上午天气晴朗,下午雷阵雨。】
小归同学昨天就待了两个小时,我们发现他瘦了,还更黑了,但双眼非常有神,和我们这种久居深屋的颓废愣青毫无关联,我们已经不配站在他身边了。
哦,小赵同学和小归同学绝配。
我和舟哥说我也要锻炼身体,他说把拳击桩借我,我说不太行,问他能不能在床上教我,他又喊我滚。
不教拉倒。
【八月二十四日,雷阵雨,後半天停了。】
今天发生了一件危险的事。
威威下楼梯的时候,可能是有谁刚从院子里回来,楼梯太湿,她一不小心滑倒,还滚下去了。
李军师冲上去抱住她,两人就一起滚了下来。
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俩人身上都有点血。
威威表情有点不好,坐在地上生闷气,李军师好像在哄她,从兜里拿出一颗薄荷糖。(我丢,他竟然还有薄荷糖。)
威威好像把糖球在嘴里滚了滚,然後吐了出来,带点血丝,我们都以为她更生气了,结果她突然掐着李军师的脖子就亲上去,咳嗯,或许这就是情趣吧。
【八月二十五日,没有雨,有云。】
我琢磨了一天,思考着舟哥的脑回路。
他说不碰我不是不想碰我,而是没有东西做措施,怕我受伤,怕我不舒服,怕我生病。
可我现在想他想得抓心挠肺,我的心灵已经非常受伤,非常不舒服,非常有病了。
郑还舟,你是不是不行。
【八月二十六日,上午有云,下午有雷阵雨。】
我其实起得很晚,因为昨天睡得很晚,天气是李军师告诉我的。
我吐槽一句,昨天最後那句话不是我写的,是朱子七,天杀的,老子的腿,快被磨|破|皮了。
但也没进,舟哥还是很爱惜我的身体的。
再也不求放纵了,我要出家。
【八月二十七日,上午多云,下午雷阵雨。】
我决定还是要报复。
我看到小杜同学落单了,我去问他有没有什么朱子七的糗事,他和我讲了很多,讲着讲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密秘。
原来我们离开离开图书馆的前一天,小杜同学趁朱子七上厕所的时候跟了出去,想和对方表白来着,结果对方毫无所觉,还依旧在开直男玩笑。
我真的一整个大震惊,天知道我以为他们俩已经搞到一起了。
哦,多说一句,我们今天的对话被路过的朱子七听到了,小杜同学冷着脸离开了。
嘿嘿,朱子七好可怜哦。
【十月一日。】
很久不写日记了,因为我後悔了,这个本子真的很薄,只剩两张了,写一张少一张,我得省着用。
今天是国庆节,网络通讯,城市水电,正在陆续恢复。
前面的小镇正在重新建设,很多诊所和物资点已经开放。
小赵同学今天独自出门,把我们吓坏了。
回来後,她告诉我们,她怀孕了。
【2025年1月28日,今天除夕。】
这个日记本是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从桌兜角落发现的,说真的,我都忘了我还写过日记。
写这张之前,我把前面的日记都看了一遍,坐在窗边回忆了好久好久。
形势已经彻底稳定了,全国大部分城市开始解放,我们要离开了,预计今年春天就会开学,但应该还是上网课。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钟如归上尉如约抵达别墅,我们拍了一张全家福。
新年快乐。
以下是红颜祸水全体成员签名――红楼队:林言(许川闲代签),许川闲,赵子怡,李迟,杜存闯。
水浒队:郑还舟,钟如归,郑威,朱子七。
【最後一张笔记】
(无内容)
附[全家福图片]作者有话说:红颜祸水全体成员,再见。
第77章 人生正开始
“同学们,上课就是上课,不要吃东西,不要睡觉,不要打游戏,别以为你们放个截屏在这我就发现不了你们开小差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