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by是非非啊

作者:是非非啊  录入:01-15

“帖萨尔和达日巴特?”
“我和姬有光是莫逆之交,不是酒肉朋友。”
“莫逆之交……”旭烈格尔眼眸暗了暗,“那你方才见他为什么那样害怕慌张?”
“哈,您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为什么慌张害怕?”林昭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我们两换换身份,如果是你嫁到我京城林府,穿个锦绣长裙给我当娘子,十年后你不知情的弟弟突然来京城看你,你不慌张?你不害怕?”
“……”旭烈格尔脸色明显滞住了,难看得像咽了只苍蝇。
“看样子你应该明白了。”林昭昭轻拍了下男人的脸,然后长叹一声。
“嗯。”
这确实是件十分可怕的事。
“我都坦白完了。”林昭昭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手滑到衣襟处捏住,再次郑重地叮嘱,“总之,无论如何,林昭昭就是林楚楚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姬有光知道,不然林昭昭就和死了没区别了,你能明白的吧。”
“明白。”旭烈格尔微微颔首。他已经知晓了林昭昭的难处,自然会帮忙遮掩。
这不是什么麻烦事,只要商议时都不让林昭昭出面,就不用担心被姬有光发现什么。
然而等到姬有光再次找上门来的时候,旭烈格尔才明白林昭昭口中“他这个人聪明得可怕”是什么意思。
“格日勒汗,姬有光有一事相求。”青年不卑不亢地站在了旭烈格尔的面前,微躬的身躯像一把竹刀,筋节强韧。
书中的“大雅君子”应当就是如此倨傲高洁的姿态吧。
“你要求什么?”旭烈格尔问。
“我要求一人。”
“谁?”
“京城林家……血狄国后同父异母的弟弟,林昭昭。”
“本汗从未听过林昭昭这个名字,更没听过我夫人在京城林府还有什么弟弟。”旭烈格尔手攥紧,旋即又松开,“就算是有,我也只从大夏娶了一个叫林楚楚的女人,其他的人我不知道。”
这大概是旭烈格尔第一次说谎。
不是不会,只是大多数时候他不屑,也没必要这样做。
但今日他破例了。
因为他想尽快将眼前这个碍眼的人驱赶走。
“我同夫人的弟弟莫逆于心,相遂为友,已有十五载。他就是在纸上随手留一笔我也能认得出来,达日巴特将军给我看过楚楚夫人写得策论,那是林昭昭的亲笔绝不会有错。”
“你是说本汗将你的好友藏起来了?”旭烈格尔声音凌厉。
“姬有光不敢。我只想见一见楚楚夫人,问问她是否知晓林昭昭的下落。”嘴上说着“不敢”,但那漆黑的瞳孔里根本没有一丝惧怕。
“放肆!本汗的国后是你想见就见的?”旭烈格尔用在拍在桌子上,惊得外面值守的士兵皆是一颤。
姬有光依旧不动如山:“还望大汗成全。若能寻回挚友,姬有光定会投桃报李……”
“滚出去。”
旭烈格尔已经不想再听姬有光说下去了。
姬有光抬起了头,细细打量着面前不怒自威的男人。原本他还有三分疑虑,如今瞧旭烈格尔如此强烈的表现,他反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昭昭就在血狄,而且这件事格日勒汗估计还是知晓的。
“恳请格日勒汗将吾友林昭昭还给有光,让我带他回家。”
将林昭昭还给他?
让他带林昭昭回家?
旭烈格尔深吸一口气,姬有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挑衅着他的理智和底线。
如果怕洛初责怪他,他真想现在就将这颗过于聪明的脑袋给砍下来。
“滚。”男人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姬有光本还想说什么,一阵骇人的寒意打断了他。
当发现男人的手已经摁在了腰间的弯刀上时,他知道今日是聊不下去了。
“姬有光告退。”
森冷的杀意并没有吓退姬有光,他收敛目光就从容退了出去。
比起其他的,他更加在意今日这位格日勒汗所展现出来的一些东西。
像是被冒犯了的愤怒?
为什么?当真是奇怪。
走到街巷的马车边,一道黑影跪在了姬有光的脚边,从对方手里接过密令。
“明日我要在朔平城每座高台上都听见这出戏。”姬有光吩咐。既然格日勒汗不让他见林楚楚,那他只能让林楚楚自己来找他了。
“是,少爷。”黑影退下。

夜深人静,林昭昭躺在床榻上,看着房梁发呆。
他被旭烈格尔狠狠折腾了一晚上,身子骨像是要散架,魂儿更像是飘在天上。林昭昭耷拉下脑袋,瞧着身上欢爱后的痕迹,青红点点,不知道还以为他受了怎样的虐待。
“你今日受了什么气?全都往我身上撒。”林昭昭偏头,看向服侍着自己的男人。
“姬有光来找我。”
“然后呢?”
“他让我把你还给他。”
“什么?”林昭昭愣了下,然后被吓得直接坐了起来,话都数不清楚,“等等,什么意思?他知道我……”
旭烈格尔将自己与姬有光的谈话说给了林昭昭听。
林昭昭咬了下手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姬有光这贼孙子……”
“……”旭烈格尔将手里的布放入清水中,脸色暗了几分。
“我应当想的,这小子心眼那么多,想套你们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林昭昭盘腿坐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对,姬有光应当还不知道我就是林楚楚,只是通过字迹就看出我在血狄。这家伙中了状元肯定是要向我炫耀的,回京城估计是找过我,又瞧见林府人去楼空,才想起来草原找林楚楚打听我的下落……唔……”
话说到一半,他的嘴唇就又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啊!”林昭昭怒了,摸了摸自己被咬肿起来的嘴唇。
“我不想听你嘴里再念着他。”
“你……发什么疯啊?”
旭烈格尔确实快疯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不安过。窥觊林昭昭的人很多,但没有谁像姬有光一样让旭烈格尔如此的忌惮。
谦逊有礼的、纯良温厚的、清静自守的……那些旭烈格尔想装都装不出来的气质风度全都在这个叫姬有光的人身上显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人比他更早认识林昭昭,比他更了解林昭昭,甚至比他更懂林昭昭……那种长年累月滋生出来的心有灵犀,一个笔触,一个眼神就能彼此明了的默契,让旭烈格尔嫉妒得快疯了。
“你……”等林昭昭回过神来,他又被男人重重压回在了床榻上。
还要来?他真受不住了。林昭昭身子颤了颤,想要挣扎,却发现旭烈格尔只是紧紧抱着他,并没有做其他的事。
“别想他了,洛初。”
林昭昭懵了。这才反应过来是傻蛮子又开始胡乱吃醋了,之前吃味萨日莎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怀疑上他和姬有光……他和姬有光?真是有够诞罔不经的。
林昭昭本来是想骂人的,但瞧着将他抱着死死的人,他又舍不得,心软了。
“我和姬有光只是朋友,仅此而已。”林昭昭想将这事说明白,不然再来几晚,他怕自己死在这床榻上。
“他让我把你还给他。”男人闷声说着心里的不安。
“他让你还就还啊!你可是格日勒汗啊!手里几万兵马,你能听他的话?”林昭昭好言好语哄着。
他摸着男人的发辫,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给自己养的狼犬顺毛一样。
“那你……想和他回京城吗?”
“和谁回京城?姬有光?”
“嗯。”
“我才不和他回去呢!我和他回去干什么?他小子考上状元郎了,看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啊?怎么说小爷我在草原上也是混得风生水起,血狄部的最高断事官,多威风啊,就连草原上的格日勒汗都要乖乖听我的话!我在这儿草原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作威作福,有土皇帝一样的好日子不过和他回京城干什么?我又不傻!”
旭烈格尔发出了一声低哑的笑,像是被林昭昭浮夸的说辞给说乐了。
“你刚才笑了吧,笑了就不能再板着脸了。”林昭昭得意地哼了哼,他如今也是有些御夫的手段傍身的了。
“……”旭烈格尔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对着这样可爱的人他哪里凶得起来。
他心里是明白的,林昭昭故意说成这样就是想让他放下心来,不要胡思乱想。
可他真的太喜欢洛初了。
喜欢到有时候会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这样浓烈滚烫的感情,已经像执念一样,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好了,我要睡了。”林昭昭轻推了推埋在自己身上的脑袋。
然而男人还是要抱着他不肯松手。
“随你,明日手酸了,可别怪我。”林昭昭阖上了眼,男人平稳的呼吸也让他心也平静了许多。
躺在床上,他的脑袋里还是忍不住想姬有光的事,只是和旭烈格尔担心的不同,林昭昭是真怕姬有光使出什么不得了的手段来。
他算是这世上不多的了解姬有光本性的人。
什么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全都是狗屁。
除了心黑会算计以外,最让林昭昭心生怯意的是姬有光这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煎水作冰也好,煮沙成饭也罢,无论是别人听来多么匪夷所思的事,只要姬有光他想,那就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就像这次姬有光既然表明了要找他的意思,那就算他林昭昭躲进深山老林里,那姬有光也能放一把大火将他给逼出来。
就好像头顶悬着一把长剑,不知道何时会掉下来,林昭昭睡得相当不安稳。
一大早起来,他的右眼皮就开始狂跳不止。果然到下午的时候,苏合就给他带来十分不妙的消息。
“少爷,出事了。”苏合阖紧了门,来找林昭昭的时候神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怎么了?”林昭昭差点以为是姬有光带着人杀进驿馆来了。
“今日朔平城的戏台都在唱《风雪配》啊。”
“唱《风雪配》怎么了?”林昭昭还不觉有什么,这《风雪配》是城中百姓爱听的戏文,说得是胸无墨点的男人为了骗婚,请自己表弟冒名顶替,结果表弟和女人看对了眼,真拜堂结亲了。男人气不过告了表弟占妻之罪,结果知县知道来龙去脉,惩治了男人,成全一对佳人。
“是重新编排过的《风雪配》啊!”苏合脸色煞白,“少爷,你要不自己去听一听吧。”
林昭昭蹙眉,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盯着,这两日他都不太敢出门。谁想这戏台就搭在了驿馆对面,好似专门为他搭的场子一样,站在驿馆门口就能将台上戏子的唱腔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中原人在说什么呢?吹拉弹唱,咿咿呀呀的。”
不仅是门口看守的血狄士兵被吸引了,那高台下面更是有着不少驻足听戏的人。
“今日是我娶妻前一夜,还缺床榻一绣枕……”
“待嫁的高秋芳变成待娶妻的高秋风了?这是将戏里的男女都换了?真是有意思,还没从来听过这样的。”戏子一开口,底下很多常听戏的就发现了其中的怪异处。
“想要求取才女的世家少爷,在游园会上,被楚姑娘惊艳之词所触动,想要求娶时,却发现是楚姑娘其实根本没有如此文采,那惊艳之词是她逼迫其妹妹所做的。世家少爷前去质问,楚姑娘为保全名誉,故意跌落湖水之中,被救之后反说是世家少爷羞辱她,逼她自尽以证清白,清白的世家少爷百口莫辩,最后受不住世人指指点点,留下遗书一封悬梁自尽了。”
“什么?这世上居然还有心思如此歹毒的女子?”
“这戏文可有出处?这楚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底下百姓听完皆是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将戏文里的楚姑娘给揪出来。
“少爷……”苏合看向林昭昭,“这戏文……”
林昭昭明白苏合的意思。但凡当年在京城待过的,去过那场春日游园会的,大概都能听出来这曲子里的故事指的是什么。
这戏文里的世家公子指的是陈郡谢氏,曾经京城受人追捧的清流才子谢允鹤,而那污人清誉的楚姑娘恐怕就是他嫡姐林楚楚了。
其实这段戏文里林昭昭也有出场,他就是那个替楚姑娘代写诗文的人,只不过当时他心里憋气,受尽了刁难责罚,也没肯用心代笔,最后林楚楚也拿他没办法,在游园会上并未用他写的那些陈词滥调。
至于后面逼死清流才子谢允鹤的事,林昭昭还真不清楚其中的秘辛。毕竟当年的游园会他没有前往的资格,只依稀记得那日林楚楚回来,哭哭啼啼,惹得林府上下不得安宁。
“少爷,为什么这朔平城里会有人听闻这件事啊?当真是有鬼跟着我们吗?”比起台上这出戏,苏合更害怕暗处写戏文的人。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有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你看一样,实在是瘆得慌,“不会是谢公子冤魂来找我们索命了吧!”
“他来索命也索不到我们头上?当年害死他的是林楚楚,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可少爷您现在不就是林楚楚吗……”苏合吓得声音都抖了。
“……”林昭昭无言以对,苏合说得没错,无论怎样,他现在头上顶着的就是林楚楚的名。要是真东窗事发,当年的这把火说不定会怎么莫名其妙地烧到他的身上。
林昭昭头疼地叹了口气……这种阴坏又缜密的逼迫手段,委实是黑心狐狸的风格,不用去想他都知道是姬有光干的好事。

“少爷,驿馆的人传话,说是愿意来见您了。”黑衣人单膝跪在青瓦屋檐之下。
桌前风炉正炽,一小童蹲在墙角边,将烧开了的提梁壶拎到地上。
“水开了,少爷。”小童说。
“将玳瑁茶盒拿来,青瓷茶盏,配白牙莲花纹的茶托。”
“哦。”小童应了一声,心里默念着。他也是习惯了自家少爷的讲究,屁颠屁颠忙着去准备了。
“明日午时,让她一个人来这里。”青年手里捏着一串白玉珠,光洁漂亮的下巴微微昂起。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样,他已经将明日见面的地方布置妥当了。
“是。”黑衣人收好信纸,退下。
也就过了一炷香多点的时间,写着“午时,抱月楼,一人来”的字条就传回到了林昭昭手里。
“谁给你的?”
“就是按少爷您吩咐的,我去了那戏台子一趟,给了唱戏的赏钱,说想请他们到驿馆来唱戏。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袖子里多了张字条。”苏合说。
“他手下的人还真神出鬼没的。”
和姬有光那边顺利接上了头,林昭昭就去找旭烈格尔,告诉他明日午时自己要去抱月楼见姬有光的事。
“我是想以林昭昭的身份去见他。”
“你非要见他不可吗?”
虽然有林昭昭再三保证,但旭烈格尔还是对林昭昭这个“同窗好友”十分膈应。
至于外面疯传的那些戏文,他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管外面风言风语,反正没几日他们就要离开朔平城了。
“你也知道以前在京城里我日子不好过,人嫌狗弃的,姬有光算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的人。如今他当了状元郎,却没忘了过去这份情谊,还特意寻我踪迹。虽是误会一场,但也能看出其用心,确实是把我当朋友的。”
林昭昭没有隐瞒,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给了旭烈格尔听。
“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姬有光他勉强算一个吧。我这次去见他,也只是想同他报个平安,让他别再为了找我费心费力了。”
旭烈格尔沉默了,看着林昭昭恳切的神情,他没有再出言阻止,只是嘱咐林昭昭去赴约的时候,带上一队人马,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好,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林昭昭全都一一应下了。
第二日沐发沐浴后,林昭昭卸下了发簪,重新戴上男人的玉冠。
他没再穿色泽艳丽的锦绣长裙,而是换上了一套月白色淡金云纹的圆领袍,腰间套上玉勾带,恰是一幅“才子词人,白衣卿相”的俊美模样。
当他执扇走出驿馆大门时,守卫的士兵皆是一愣,完全没有发现刚刚走出去的俊逸公子就是他们的血狄国后。
“你们在此处等我。”
“是。”
安排好跟着的人,林昭昭仰头瞧了瞧天色,打算等午时独自上抱月楼赴约。
然而他没有发现的是还没到饭点,这抱月楼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其中就有乔装打扮过的旭烈格尔和达日巴特。
“血狄国后出场的阵仗还真是大了,这格日勒汗还真是将这女人当眼珠子一样护着。派了这么多人来,就好像我会要了她的命一样。”在抱月楼的天字包厢里,姬有光透过一道斜窗往大堂里望。
“要将他们都赶出去吗?少爷。”黑衣人站在一边,这抱月楼是他们自家的生意。
“赶什么?来者是客。全都请进来好了,多上些好菜好酒,反正他们血狄人兜里有的是银钱。”姬有光勾了勾嘴角,淡漠收回目光。
“什么时辰了?”
“午时一刻。”
“我们楚楚夫人还真是沉着住气。”姬有光摩挲着手里的玉珠链,一颗颗从食指腹推过,“我这给她备的好茶都放凉了。”
从来都是别人等他,他还没第一次这样等过什么人。就连当时宫中传他殿试的时候,也是一群达官显贵等他喝完了茶才不紧不慢地入的殿。
“爷,有人来找你了。”门外传来婢女的通传声。
“不是让你们直接领进来吗?”姬有光蹙眉,语气略带不悦。他不喜欢蠢人,特别是一件事来回请示他的人。
“爷,来找您是位公子。”
“什么?”
“林昭昭,林公子,要放他进来吗?”
姬有光沉默了好一会儿,“……进。”
“林公子久等了,我家少爷正在楼上等您。”林昭昭跟在侍女身后,他也来了朔平城不少次了,还真没想到这外面瞧着其貌不扬的抱月酒楼里,居然还藏着如此雅致静谧之处。
“林公子请。”侍女为他推开门。
林昭昭深吸了口,走了进去。一道清俊身影立于彩刻山水屏风前,墨色银丝鹤纹的衣摆在风力微微起伏。
林昭昭往窗口望去,记忆里的青葱少年长高了不少,穿着也是人模狗样,还有那张和过去一样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估计现在走在京城街上也会惹得一众小姐们驻足回望,小鹿乱撞吧。
分别了这么多年好像也没多大变化,同窗契友,扶持同门的日子一下子又拉回来眼前了。
“阿昭。”对面先唤了他一声。
“有光兄,好久不见。”林昭昭规规矩矩作了一揖。
“有光兄?你是林昭昭吗?”姬有光眉头轻皱,面露怀疑之色。
“许久未见非要我骂你几句才舒心是吗?”林昭昭嘴角一抽。
“阿昭,真是你啊。”
姬有光眉宇顿时舒展了开来,走到林昭昭面前,嗓音温雅低柔。
“是我。不然还是能是谁?”林昭昭皮笑肉不笑,还没等他再客气几句,就有人十分不客气地捏了捏他脸上的皮肉。
“如今这世道可不好说,指不定就是什么人易容的,我得仔细验一验。”说着又在林昭昭鼻子上拽了拽。
“松开!小爷我这幅皮囊是一般人能变幻得出来的吗?”林昭昭没好气拍开男人的手,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没什么事,只是太久没见阿昭了,想见一见你。”
手被拍开了,姬有光也不恼,垂眸在林昭昭旁侧坐下,望见自己指尖上沾染到了一星点白色粉末,凑到鼻前闻了下。
“阿昭。”
“嗯?”
“你如今还擦起脂粉来了?”姬有光看向林昭昭,看似随意地问。
林昭昭手上动作顿了下。除了以国后身份出席宴会庆典,迫不得已会抹一些脂粉外,林昭昭平日里大多都是素面朝天的。
但前几日因为某人在他身上弄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痕迹,还将他嘴下给咬破了,林昭昭就稍微用脂粉遮掩一二。
估计是没清洗干净,他脸上还沾了那么点,居然就这样被姬有光给轻易发现了。
当真是可怕。
在这种黑心狐狸面前想藏住秘密实在是困难得很。
纵然林昭昭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姬有光敏锐的洞察暗暗吓了一跳。
“男人敷粉有什么奇怪的吗?”他不动声色地反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阿昭本就面容白皙,用不着这些。”
林昭昭抿了抿唇,有些口渴了,看着桌上的小壶,想拿来倒些水喝却被人先一步拿走了。
“这茶放冷了,换一壶热的来。”姬有光起身冲外面的人说。
“没事,我先对付一口。”
“阿昭听话,凉茶伤胃。”接着不等林昭昭反应,那一壶茶水就被人撤了下去。
好在没多久侍女就送来一壶茶和一壶酒。
“小酌几杯?”姬有光问。
“行吧。”林昭昭颔首。
“布菜吧。”姬有光吩咐,“那几道辛辣的都撤了,多换些甜口清淡精细的上来。”
“是。”过了一会儿,侍女们鱼贯而入。
“你看看还行吗?也不知道你如今爱吃些什么,让她们按你以前的口味备了些菜。”
“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得完吗?”瞧着满满一桌子的佳肴,时不时还有人继续上菜,林昭昭都愣住了。
“只要你吃得尽兴就行,这顿我请你,不用说客气话。”
“我可不和你客气。你如今算是鱼跃龙门,大夏的状元郎,晨明殿的学士,文臣阁的修撰,从六品的大人啊。”林昭昭声音感慨,也含着几分欣慰,“一年俸禄能拿不少吧。”
“还好,吃穿够用。”姬有光说。
“哼,你还知道财不外露。我还以为你要同我好好说说当上晨明阁学士以后的富贵日子。”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林昭昭心里还是有一点点酸,“骑马游街了吗?”
“嗯。”
“你见到皇上了?”
“老头一个。”
“那榜下捉婿呢?你小子不会要做驸马爷了吧!”
听到这话姬有光不由失笑:“没有。”
“姬有光,我是真羡慕你啊。”林昭昭放下酒杯,长叹了一声,眼尾泛着薄薄的红晕。
“阿昭不比我差。你读了这么多书,学了这么多本事,为什么最后连考都没去考?”姬有光问。
“算了。”林昭昭笑笑,只是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有人摁住了他的手腕。
“阿昭,你为什么会在朔平?”姬有光问。
“我同林楚楚一起去了血狄。”林昭昭答。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最高明的谎言向来是半真半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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