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by是非非啊

作者:是非非啊  录入:01-15

血狄战士英勇无畏,帖萨尔跟随旭烈格尔也算是身经百战,然而他在草原上砍杀作战的经验,在面对大梁的城池的时候,就显得相当无力了。
“大汗,帖萨尔回报,里瓦德一直避战不出,我们的马根本上不了他们的城墙,有多大的力也使不上啊。”
“这里瓦德太子当真是狡猾。”林昭昭感慨,“当初若非王汗一意孤行,这科列奇部恐怕也不会覆灭得如此之快。”
“我将亲自出征。”旭烈格尔说。在确定里瓦德太子这块骨头不好啃,旭烈格尔决定去前线指挥作战。
“我同你一起去。”林昭昭立刻说。
“不,你要留在王庭。”旭烈格尔已经做好了安排,“有你坐镇营地,后方我才能安心。”
林昭昭皱眉。他不想同旭烈格尔分开。
“这次我带五万人走,还有三万留在营地里。”旭烈格尔将一只金色的锦囊袋交到了林昭昭手里。
“这是……”林昭昭打开锦囊,往里望去整个人愣住了。这锦囊之中装的不是他物,正是之前他为旭烈格尔特意打造的血狄调兵用的虎符。
“营地的兵马你不是都交给沙拉里格了吗?”林昭昭有些懵,一时不懂旭烈格尔的用意。
“三万兵马里最精锐的先锋军是我的亲兵,他们只认这虎符。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旭烈格尔为握着他的手,“这兵符一半在你手上,一半在沙拉里格手里,只有合在一块儿才能调动他们。”
林昭昭看着旭烈格尔:“你……”
他想问旭烈格尔是不信任沙拉里格吗?但他还没问出口,旭烈格尔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我的血亲,我自然信得过,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旭烈格尔顿了顿,“谁的心都会变?我也不例外。八百人时没有感觉,一千人时也没有感觉,可当他的手里掌控着几万人的时候,就算是兄弟,我也不得不防一手。”
“蛮子……”变化是一点点开始的,从成为格日勒汗后起,林昭昭目睹着旭烈格尔的心在慢慢蜕变。
这种迫不得已的蜕变必然是有痛苦,有伤感,有纠结……林昭昭知道旭烈格尔内心忍受着煎熬,而他做不了什么,只能陪着男人在这条路上继续往下走。
“书里说得对,皇帝多疑是真的。”旭烈格尔低声说,“位置太高不小心摔下来就是粉身碎骨,不是我想怀疑谁,提防谁,是我赌不起一点。”
“我明白,沙拉里格也会明白。”林昭昭抱了抱男人安慰道。
“洛初,这世上我永远相信的人只有你。”
“傻蛮子。”林昭昭心里触动,他靠在男人身上,手里摸着男人的发辫,“你放心去吧,后方有我。但你记得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到我身边。”
“嗯,我答应你。”
第二日天一亮。旭烈格尔就领兵出发了。
萨日莎带领信徒们跳着向长圣天祈福的舞蹈。
“沙拉里格,现在这个营地里终于轮到你说得算了。”同沙拉里格一起长大的察野格开口说。
“这是大汗对我的信任。”沙拉里格说,“我不会辜负。”
“但我看你的哥哥格日勒汗也并非全然完全信任你。”
“你什么意思,察野格。”
“我的意思是格日勒汗心里还是提防着你,不然他也不会只给你一半的虎符。”察野格说。
“留下来的都是亲兵,本就只能用这兵符调动。”
“可这并不是草原祖先们留下来的规矩,而是那个女人想出来的办法,为的就是看管住你。”察野格摇摇头,“野鸭终究是融不进鹅群里。”
“察野格你想说什么?谁是鹅群?谁又是野鸭?”沙拉里格转了过来,盯着察野格的眼神已经包含着了冰冷的凶狠。
血脉是沙拉里格最忌讳的话题,察野格自然清楚,连忙开口解释:“在我看来你和旭烈格尔都是黄金血脉,但是在那些铁林人、黑戎人、科列奇人,还有其他部族的人他们始终承认的都只有旭烈格尔一个人的血统。”
沙拉里格咬了咬牙。
出生是沙拉里格这辈子都根治不掉的病痛。
他的母亲是别妻,抢来之后的第九个月诞生下了他。据他父亲的说法,他的母亲是因为出生的时候受了惊吓,所以早产了一个月。
但正是因为这该死的一个月,部众之中对沙拉里格的血脉的质疑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沙拉里格你为什么要打木吉格勒?你怎么能打自己的朋友!”母亲抽打他的呵斥声从十几年前传回到他的耳边。
“母亲,木吉格勒说我不是父亲的孩子,他说我是野种。这是真的吗?”
“不!不……沙拉里格你当然是你父亲的孩子,你和你的哥哥旭烈格尔一样是血狄族最尊贵的黄金血脉。”
“真的吗,母亲。”
“你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的孩子!”
他还记得他的母亲含着泪水,死死抓着他像疯了一样的赌咒发誓。他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就好像肉要被扣下来一样。
“沙拉里格你就是黄金血脉!”
可纵然有母亲的保证,他内心深处还是藏着驱散不掉的阴霾。
比如他的名字“沙拉里格”血狄语的意思是“外人送来的礼物”,又比如从他诞生以来他的父亲就再也没怎么宠幸过他的母亲,还比如父亲对他和对旭烈格尔的态度是那样的不同……
沙拉里格一直想证明自己。所以当旭烈格尔称汗那一日,向所有人宣告他们流着相同的血时,他的灵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然而今日听了察野格的这几句话后,他的灵魂又开始像疯了一样躁动起来。
“你看其他将领贵族,除了巴根,平日都能待在自己的领地,看管自己的百姓,需要商议族内大事时才要回来。只有你,即使你有领地,有百姓,他也不让你离开王庭。这难道不是防着你自立门户吗?”
“你不要再说了。”沙拉里格呵斥。
“我不说就不说……但你可要留个心眼。你哥哥如今是大汗,就像中原的皇帝一样。你忘了马保罗说的吗?大夏皇帝的那些兄弟叔侄都是个什么下场,只要你以后别后悔就行。”察野格见沙拉里格脸色不好,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沙拉里格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那半枚虎符,心思凝重。
“大汗!”瞧见旭烈格尔终于赶来,帖萨尔等人连忙行礼。
冲锋的骑兵到达高大的城池下,城墙上的科列奇部残众就发射箭簇,几波下来,城池攻克不下,血狄的战士们反而伤亡惨重。
旭烈格尔坐于马背上,观察前线的地形。
“大汗,这城池不好打啊。我们不像大夏,没有云梯,也没有投石车,面对这些城墙,血狄的勇士们连敌人都碰不到啊!”马保罗见多识广,但也是感到束手无策。
“要不让大夏送来你说的那什么梯,什么车!不然这仗真没法打啊。这里瓦德太子就是个乌龟,我日日让人在城门口叫骂他就是不出来。”在这僵持许久,帖萨尔也是被磨得没脾气了,“对了,他们还喜欢在前面必经之路洒满了铁蒺藜,我们的马一踩到就会疼得翻肚皮。”
“谁说这仗不好打了,就算没有云梯、投石车,这城池我一样能攻的下来。”旭烈格尔冷声吩咐,“巴根,等晚上的时候,你悄悄带人将地上的那些铁蒺藜给收集起来。”
“是,大汗。”巴根领命。
“其他人明日按我部署行动。”
“是,大汗。”
****
“殿下,血狄人又来了!”第二日一早,里瓦德太子就收到士兵传来的消息。
“这群不长记性的血狄人,还真是比红了眼的公牛还要固执!”里瓦德太子冷哼几声,“居然还敢来,是城墙上的箭矢还没吃够吗!”
“殿下,这次是旭……格日勒汗亲自率兵前来!”
听到这个充满耻辱的名号,里瓦德太子脸一下子黑了:“什么格日勒汗!他旭烈格尔凭什么称汗!我父亲是这个草原唯一的王汗,我是太子,我才该继位王汗!”
士兵身体害怕的抖了抖,里瓦德走了过来,摁住了他的脑袋。
他低下了头,眼睛瞪着问:“你喊我太子,你喊他格日勒汗,我难道是他旭烈格尔的儿子吗?”
“不……”还没等士兵解释,里瓦德便拔出了弯刀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把这个蠢货的尸体拖下去!”
“旭烈格尔。”里瓦德提着流血的弯刀走了出去,走向了城墙,眼睛死死盯着远处骑在黑马上的男人,一字一字咬着念出他无比痛恨耻辱的名字。

“放箭簇,扔石头,将他给我打回去!”
“殿下,旭烈格尔的人马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当真?”里瓦德太子眼神一亮,胜利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意外。
“殿下,旭烈格尔从马背跌落,看样子是要落荒而逃了!”这几日他们被困在城内也是打得窝囊,见到敌军首领露出如此大的破绽,士兵们也是斗志高昂,兴奋不已。
“哈哈哈哈!什么格日勒汗!不过如此!”里瓦德站在城墙上,看着底下狼狈应敌的身影,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报仇之日已到!所有人跟我冲出城,活抓旭烈格尔!”
沉重的城门咿咿呀呀打开。全副武装的里瓦德太子率兵冲出了城门,直奔旭烈格尔而去。
“大汗,他们来了。”巴根大吼。
“走。”见里瓦德终于上钩,旭烈格尔指节放于唇边,尖锐的哨声响起,越影马从林中窜了出来。
“抓住他!抓住旭烈格尔者我奉他为千户!”见旭烈格尔想策马逃跑,里瓦德立刻领着人追了上去。
瞧着那落单的身影,里瓦德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此时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这该死的旭烈格尔抓住,百般凌辱,然后用他的血给科列奇部祭旗!
“大汗,里瓦德跟上来了!”巴根回头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旭烈格尔嘴角微微勾了勾,引着里瓦德前往他们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里瓦德等人一路追击,距离旭烈格尔的项上人头就差一点,让他们不愿就此放弃。然而等他们跟着旭烈格尔等人来到峡谷,追于最前方的马匹都被地上布置好的铁蒺藜绊倒,顿时就死伤了不少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旭烈格尔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身后慌乱的追兵。
“怎么回事!”里瓦德大惊。
“殿下,这条路上被旭烈格尔布满了铁蒺藜!”
“糟糕!”里瓦德心猛跳一下,意识到自己踏入了旭烈格尔的陷阱。然而他现在醒悟已经是为时已晚,两边山头上血狄伏兵已经露了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快走!”里瓦德指挥人马撤退。
“给我射!”帖萨尔挥了挥手,无数箭矢像里瓦德的人马射了过去,又是死伤无数。
“所有人跟着我!”里瓦德调转方向,继续往城池策马狂奔。
“动手!”然而黑勒木早已埋伏在后,断他们的退路。巨大的石头从山坡推下,惊得底下的逃窜的里瓦德残部人仰马翻。
“抓住里瓦德!”巴根举着弯刀大吼道。
“殿下快走!”在亲兵们的拼死护卫下,里瓦德好不容易逃进了城池里。
然而后面追击的血狄人马很快就紧跟上来,根本不给里瓦德任何喘息反击的机会。
兵败如山倒,曾经固若金汤的城池反而困出了里瓦德,这时血狄人马再来抓他,就犹如瓮中捉鳖,易如反掌。
“大汗!里瓦德太子自刎而死了。”帖萨尔提着一颗脑袋来到了旭烈格尔的面前。
那颗脑袋满脸血污,睁着眼睛,满是愤恨不甘,应是死不瞑目。
“黑勒木,这颗头颅是里瓦德的吗?”旭烈格尔没见过里瓦德几次,便让曾经跟随科列奇部的黑勒木辨认。
“是的,大汗,这是里瓦德太子的头颅。”看着昔日的追随的人,黑勒木叹了口气,也是百感交集。
“将他的头和尸身一起掩埋了吧。”旭烈格尔说。
“谢大汗。”黑勒木深深鞠了一躬,拎着里瓦德太子的脑袋退下了。
“有手艺的人都来这里的记名,木匠、铁匠、瓦匠、银匠、铜匠、铸剑、箍桶的……总之有一技之长的都过来。在我们血狄,只要你有本事,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妻儿,日子过得只会比现在好得多!”
血狄的士兵们开始清扫战场,收缴战利品,监守俘虏。
因为有法令的约束,没有人争抢斗恶,也没有人敢中饱私囊,更没有人敢霸占妇孺,城内的百姓见旭烈格尔的部众没有继续迫害他们的行为,也都选择了放弃抵抗,战后的一切都显得那样井然有序。
旭烈格尔等人入驻了城池,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苦战,结果不到两日这城便轻而易举地攻破了。
“这里算是大梁的边境吗?怎么感觉和朔平城比差得远了?”帖萨尔东看看西瞧瞧,有些不满地摇摇头。
“这里不算是大梁富裕的城镇。”马保罗笑着给几人介绍,“再往西走是大梁的灵州,那里草木丰盛,盛产药材,三步一灵芝,五步一人参,什么紫苏、白术、黄柏、丹皮、茯苓、天麻、桔梗、银杏……种种稀有药材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啊!传闻道教老祖都在此修炼得道,炼丹长生,褪去凡胎,羽化登仙啊!”
帖萨尔眼神一转:“既然都能炼丹长生,那是不是也有生子的丹药。”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有吧。”马保罗笑着问,“帖萨尔将军,你都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了,你还要什么生子丹呢?”
“这不是帮我们大汗问问……”帖萨尔小心地说。
“……”旭烈格尔面无表情。
其实不仅是帖萨尔,他身边的人似乎都比他更加在意他血脉的延续。
不过这能够生子的丹药男人吃了有用吗?旭烈格尔眼神暗了暗,又想起之前林昭昭同自己说的话。若两人真能孕育出个孩子,那洛初应当就能彻底安心了。
虽然知道这传言恐怕是不实的,但听着还是让人忍不住动心。
“这大梁也算是一个人口千万的泱泱大国,兵马好像也不怎么厉害。”旭烈格尔忽然开口,“他借给里瓦德这些人马就像绢帛一撕就破,甚至没有科列奇部那些残兵败将骁勇善战。”
听到这话,其他几位将领顿时神色各异,头脑聪明的胡尔汗更是直接听明白了旭烈格尔言语之中的好战之心。
等几人退了出去,胡尔汗被旭烈格尔单独留了下来。
“大汗,里瓦德太子已经死了,您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了。”
“大梁收留了我的死敌,便是有心同我作对。”旭烈格尔说,“如今血狄军上下一心,士气正盛,我为何不再试一试呢?看看自己一口气究竟能攻破几座城池。”
旭烈格尔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他不是在谈论攻城掠地,而是在谈论他们今年移营去哪里放牛放羊一样。
“胡尔汗你觉得吗?”
“大汗高见。”胡尔汗独臂行礼。
胡尔汗虽然不主战,但是他也不反对旭烈格尔的决定。
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倒也能借此机会探探这大梁国的虚实。
“只是我们手里的兵马恐怕不太够。”胡尔汗谏言,“大汗,您不如下令让留守的兵马开拔出营,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可保万无一失。”
“胡尔汗,你思虑周全,就由你来传我指令,调营地两万亲兵前来西原山口接应。”旭烈格尔颔首,表示认同。
“是。”胡尔汗领命,但没有退下。
“胡尔汗,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旭烈格尔问。
“大汗,臣觉得擒拿住里瓦德的事,现在最好不要大肆宣扬。”
“为何?”
胡尔汗说:“其一,杀死了里瓦德您后面攻城之举出师无名,易惹非议;其二,大夏见我们有攻打大梁之意,易生戒心;其三,您也好借此瞧瞧驻守营地的将领们是否听令忠心。”
旭烈格尔沉默了许久:“你去办吧。”
****
旭烈格尔在外征战,林昭昭主掌不少事务,也是难免案牍劳形。
营地除了比平日稍微冷清些许,其他皆是一切如常,有条不紊。
收养的那四个孩子也上了学堂,和其他血狄的孩子一起念书识字。除了年长些的林伯乾,其他三个孩子与林昭昭愈发亲密,特别是年纪最小的林季桂,时常抱着林昭昭想要撒娇玩闹。
“这是萨日莎姐姐,她读过很多书,你们平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她。”当林昭昭实在应付不来的时候,也会将这几个黏人的孩子交给萨日莎看管。虽然夜里还是思念旭烈格尔,但有这么多人陪着,林昭昭的日子也算是过得热闹。
“老师。”这日晚上,萨日莎来找林昭昭。
“萨日莎,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见萨日莎神色匆匆,林昭昭也些奇怪。
“有信徒同我说,昨晚瞧见胡尔汗千户深夜跑回老营。”萨日莎站在原地,神色有些犹豫。
“胡尔汗?他怎么跑回来了?是带会前线的战报吗?”一听是有关旭烈格尔的消息,林昭昭立刻紧张了起来,“他昨晚回来,我今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我也没有听闻,觉得是天黑他看走了眼。但那信徒以长圣天发誓说他确实瞧见胡尔汗千户进了王帐。”萨日莎抿了抿唇,“我想了许久觉得这事实在是蹊跷,所以才来告诉老师您。”

如果萨日莎口中的那个信徒真没有看错,那这事确实是太过蹊跷了。
“阿古苏,昨晚王帐外是谁值守?”林昭昭踱步问。
“我这就去问一问。”阿古苏说。
“找到了人直接将他带过来见我。”林昭昭说完,又交代了一句,“切莫到处声张。”
“是。”阿古苏走出毡包。林昭昭枯等消息,心绪不宁。
“老师,你为什么如此愁苦?兴许胡尔汗带回了好消息,他们喝酒庆祝,还没睡醒。”萨日莎宽慰。
“若无要紧的事,大汗又何必派胡尔汗回来。”林昭昭脸色深沉,“但愿是误会一场,若是胡尔汗真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阿古苏终于将昨晚值守的士兵请了过来。
“国后,神女。”那人跪下向林昭昭和萨日莎行礼。
“起来吧,你昨夜值守王帐,可否见到什么人,听到什么事?”林昭昭问。
“国后。”那人神色挣扎,最终抬起头,望向了林昭昭,“我原是黑戎族人,当年我险些死在深坑之中,是您劝说格日勒汗,救了我的性命,还给我指了条免除奴籍的路。这份恩德我一直都记着。”
“察野格将军有令,不准我们透露昨晚胡尔汗千户回营的事。但今日国后您亲自询问我,我无法还欺骗隐瞒您。”
林昭昭的手抖了抖,身子从后背一点点发凉,直到他的心里,直到他的头顶。胡尔汗昨晚真的回来了,不知道带来了怎样的消息,但是被察野格给扣住了。
察野格是沙拉里格的人。他暂时还不没想明白察野格为什么要封闭还胡尔汗回营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沙拉里格指使的意思。
“你在帐外可有听见什么?”林昭昭问。
“我听见,胡尔汗千户说要调亲兵去西原山口接应大汗……”
“这时候匆忙回来调兵莫非是前线战事不顺利?”萨日莎面露惊色,看向林昭昭。
林昭昭肩膀微微颤抖,但他还是保持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萨日莎急得问:“胡尔汗要调兵必然是大汗的旨意,察野格不但隐而不报,还将人扣了起来,他想干什么?”
“这我不知道。”那人只是值守,对帐内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
“沙拉里格……”林昭昭轻声问,“昨晚沙拉里格殿下在王帐吗?”
“昨日太阳落下后,沙拉里格殿下就再也没有进入过王帐。”那人回答。
“这察野格胆大包天,独自一人就敢做出这样的事!老师,我这去找沙拉里格殿下,让他命令察野格将胡尔汗交出来。”萨日莎说。
“站住。”林昭昭喊住了萨日莎,“没用的。”
萨日莎不解。
“这是昨晚发生的事了,直到今晚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林昭昭喃喃地说,“就算他当时不知情,现在也该知情了。”
察野格胆大包天不假,但他胆子在大,野心在大,身份放在那里,他就是使出浑身劲儿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但他要是窜拖上沙拉里格,那能做的事可就多了。
“您的意思是沙拉里格是知情的?”萨日莎脸色白了白,隐隐察觉到暗中的危机,“他们违抗大汗的旨意,他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谋反?篡位?叛逃?
无外乎这些,林昭昭不在乎他们想干什么。
他只知道现在旭烈格尔需要调兵,需要接应,那便说明前线战事是十分紧张,十分焦灼的。
也就是说援兵一日不到,旭烈格尔的安危就一日没有保障。
所以,这个兵他必须调出来,就是死也要调出来。
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后,林昭昭感觉自己头脑清晰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异常冷静。
“萨日莎。”林昭昭轻声说,“我有件事拜托你做。”
“老师……”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还是麻烦你将所有人都集结起来,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他们宣布。”
“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萨日莎走了出去。
“阿古苏,你在帐里陪着孩子们吧。”林昭昭站了起来,“若是晚上有什么动静,你哄哄他们,别让他们吓着了。”
“夫人。”阿古苏愣住了。
“苏合。”林昭昭说,“去将我送给大汗的那把剑拿过来。”
“我……知道了。”
林昭昭望了望面前的人:“对了,忘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回国后,我叫仆鲁黑臣。”
“仆鲁黑臣,你知道胡尔汗被扣在哪了吗?”
“胡尔汗千户可能被关在了羊圈旁的草房里。”
“你能找到他,将他带出来吗?”
“国后大恩无以为报,仆鲁黑臣愿以死一试。”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解救胡尔汗千户,后面我定能护住你。”林昭昭向仆鲁黑臣许诺。
林昭昭翻出了那枚金色的锦囊,确定那半枚虎符还在里。他就走出了毡包,苏合将剑拿来给他。
“少爷啊,你这是要去哪啊。”苏合举着火把担心地问。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找沙拉里格要虎符调兵。”
“少爷,这事非同小可啊。你一个人去也太危险了,要不我们再叫些人一起去。”
“事情还没有完全明朗,闹得太大后面就不好收场了。”直到此刻林昭昭心里还是无法相信沙拉里格真的会背叛旭烈格。
推书 20234-01-14 : 癫癫癫!我和反派》:[穿越重生] 《癫癫癫!我和反派肩并肩》作者:钱多多衣安【完结】番茄2024-12-10 完结文案:【双男+穿书+沙雕+抽象派发疯+已读乱回+搞笑甜宠+一见钟情】沙雕抽象派散打冠军苏白起VS小心眼看似正常反派寒肃穿书福利,能看到别人的秘密。见人就怼,一起毁灭。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