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直男穿越到ABO世界有多惨?by斩长鲸

作者:斩长鲸  录入:01-17

他陷在黑暗里,仿佛被淤泥裹挟,被迫地做着纵横交织的噩梦。从年幼时被母亲丢弃,母亲拉着他的手说:小野,等我赚了很多钱回来我就带你去过好日子。
又到后来,他以为自己从地下室逃出来,却看到满屋子被丧尸吃完留下的尸骨。
为了掩盖气息,浴缸冷冰冰的池水,很多次都让他差点窒息死掉,可他不能死,因为妈妈说等赚到大钱了,就回来带他走。他要乖乖的,一直等在原地,不然妈妈回来了,就会找不到他。
他一直等,一个人待在废墟般的城市里整整六年。
可他分明知道妈妈已经不会再来找自己了。也许是因为他不够听话,也可能是因为还没有赚到足够多的钱,但更有可能的原因是……她已经被丧尸吃了,尸骨无存。
再后来,他杀了一名老兵,抱着他的枪去找基地。那条路,比易野这辈子去过的地方都要长。期间经常会下起大雨,他硬着头皮往前跑,刺骨的大雨落在身上,就和他把自己泡在水池里时一样疼。
那种折磨进骨髓里的痛苦,他记了好久,怎么也忘不掉。
他一直以为自己长大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可没有想过,后来把他淹没的,却变成了血。
这个世界,上个世界,很多人欣赏他,崇敬他,渴望他。
可也有很多人,在无形地逼他走向末路。
伊野声音干哑地说放手,但人们置若罔闻,疯狂地想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他快要窒息了,小时候那种被冰水包裹身体的记忆再度浮现上来,让他感到恐慌。
忽然间,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那枪声惊醒了疯魔的人群,接着有人强硬地闯进来,拽住他的手腕。那人的掌心很烫,像炽热的泉水贴着他的皮肤,伊野没来得及抬头,被那人大力带出混乱的人群。
乌压压的群影从身后追上来,男人头也没转脸反手直接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吓得人群紧忙停住,满是不甘心地四目相对着,眼睁睁看他们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地下长廊,回到地面。男人这才转过身,看见青年木木的表情。他两只手都冷得不像话,握在手里都嫌冰,男人气急败坏,想也不想用力把人拥进怀里。
“你怕什么!”凯撒怒火冲天,“他们想闹事就一枪崩了,大不了我给你顶着!”
“伊野,你他么的怕什么!”

第170章
怀里的青年颤了颤,像是才恍然醒来,声音苍白而模糊:“我可能只是…愣住了,我怎么会怕。”
“我要是不在你都要被那群人吃了!”凯撒气不过,音量在愤怒时格外响亮。随后忽然皱紧眉头,拽起伊野的手握住他的掌心,“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不等伊野回答,他重重骂了句脏话,脱掉自己的军装风衣披在他身上,摁住他想要动的手:“穿好!冻死了我不想再花五年时间去找你!”
伊野只好闷不做声。
他被结结实实的裹在银白色军装里,凯撒的动作有点粗鲁把他的长发都弄乱了,头顶翘起几根黑发。
但青年安安静静的样子,特别像只小黑猫,凯撒瞥了两眼,忍不住轻手帮他小心翼翼抽出来。一边给整理头发,一边问:“以你的能力,要从人群里逃出来明明很简单,可为什么刚刚傻站在那儿不动?”
“我说了,我愣住了。”
“你放什么狗……”把脏话忍回去,凯撒低啧,“算了,我不是很想知道,但下回别再单独来这了。继位仪式那天是全帝国直播,他们亲眼看着你一枪击中虫族,现在教皇又没了,他们正愁找不到一个精神寄托,恨不得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甩到你身上。假如那天枪杀虫族的人是我,我也一样会受到这种待遇,你别多想。”
“我知道。”
“那你还恐惧什么?”
“……”伊野仰头看他,“你觉得我在恐惧吗?”
“不然呢。”
伊野忽的笑了笑,看起来很牵强:“那可能是吧。但我刚刚站在那里,不是怕他们冲过来乞求我。”
“我怕的,大概是我自己。”
“为什么?”凯撒不解。
“越是濒死的人,越是会想抓住什么,不管是断肢还是骷髅,只要能活,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牢牢握在手里的。我理解他们那样做的理由,所以我不怕他们,我怕的是自己,凯撒,我怕自己会输。”
“你是伊野,你怎么会输?”凯撒反问,“而且他们怎么期待你重要吗?你又不需要对他们负责。”
“那如果你的下属希望你带领军团走向胜利,你也回说‘不用负责’吗?”
凯撒突然语塞。
伊野叹笑一声,裹着风衣,转身在路边的长椅坐下。
凯撒默默跟在身后,看青年微微仰着头,侧脸在月色和银河的光辉里晦暗不明,像是转瞬即逝的一阵雾。但这种错觉很快就消失了,接着他听到伊野问自己,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必须亲手指派一支敢死队作为诱饵引开虫族,而这支队伍将绝无活着生还的希望,他会怎么做。
“你会选择素未谋面的士兵,还是选择自己手底下的人?”
凯撒:“我……”
“很难回答吧,但其实你和我的答案都一样,会选择自己手底下的人。因为知根知底,因为信任他们。可如果他们全会战死呢?”
伊野曾经也站在指挥官的那个位置上。
他是最优秀的指挥官,也是末世时代最锋利的一把剑。但后来一座基地遭遇丧尸围城,士兵们负隅顽抗,保护着他们身后的家园以及那些还尚且年轻的孩子。
他当时远在北方基地执行其他任务,收到军部指令,说要选出一支队伍将基地外的丧尸引开。谁都知道那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生还的行动,必死无疑,可军部还是逼着他做出选择。
他们给了他一份名单,让他从自己的手下里选出一百人。
对易野来说,做出选择远比让他死在丧尸群里更痛苦。他不顾一切地闯进军部,用枪对准副司令的头颅,想逼他收回成命。但下一秒,后颈却被人狠狠砸中。
血从后脑渗出,他晃动着身躯,死死撑住桌面,看向对面走近的中年男人。
男人微微扬头,嘲笑地看他:“易野,江独明不在这里,没人能当你的后盾,把你的傲气收收吧。”
“我知道你想逼我写哪些名字…你…做梦……”
“如果你不写,那那些基地里的孩子就要自生自灭了。军部人手不够,没有办法派其他人去,你是最优秀的指挥官,这个任务当然应该交给你。”男人走近他,粗糙的手指摸在青年白皙的脸颊上,“你手底下的士兵最能干,只让你写一百个名字,我已经很信任你了。”
“易野,别辜负军部对你的期待。”
军部的副司令警告他,如果不做出选择,就让那些被困在基地里的孩子自生自灭。他只能握紧笔写下那些名字,可那些人没有一个觉得他做错了。反而他们总跟易野说,指挥官,我们是你的下属,我们会遵从你的一切命令。
易野说不话来,喉咙里渗着腥锈的血,像有刀卡在喉咙里。
他痛入骨髓地写下的那些名字里,有他的好友、老师、长辈,还有江独明。
他想尽一切办法,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制定出两全的计划拯救所有人。可那一次,计划失败了,百人小队死伤殆尽,基地里的人孩子们也没有救出来,唯一活着回来的人只有江独明。
却瞎了一双眼,从此再也上不了战场。
易野年轻气盛的时候觉得自己总在赢,经过这件事才恍然看透现实、他其实一直在输,身边死一个人,他就输一次。而那一天,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输了一百次。
那些战死的军人家属跑来质问他,闯进指挥区,拽着他拖进禁闭室里。易野被捆在椅子上,颧骨被揍得满是淤青和血,浑身浇下一桶又一桶冷水,脸颊苍白到可怖。
但他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用难以启齿的话语辱骂自己,又是怎么斥责自己竟然能狠心地让战友去送死,却心安理得地坐在指挥室内,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太痛了。
那段记忆,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痛得连心脏和血肉都在颤抖。
“凯撒,我不敢再赌一次啊……”伊野闭紧眼,声音努力平静,却藏不住颤,“那么多人想推着我往指挥官的方向走,可如果这一次我失败了呢?克文老爹、白川,还有你……我会觉得是我亲手害死了你们。”
他害怕坐上指挥官的位置,弹指一挥间就让无数人前往战场赴死的责任感,是把他拖进地狱里的河流。他曾庆幸自己躲开了这条河流,但现在它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想把自己再一次拽下去。
他也会想逃啊。
“伊野……”凯撒不知道伊野竟然会对当指挥官感到如此强烈的恐惧,他抿紧嘴唇,一股无由来的愤怒充斥心头,嘶哑地挤出声,“伊野……你是笨蛋吗?”
说什么自己会害死他们,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跪在伊野面前,两手握紧他冰棱一样的手,仰头凝视那张脸:“我也是指挥官,就算我战死也是我自己策略不当,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世上有哪个指挥官敢保证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输,你问林佩,再问问我父亲,他们有谁敢保证吗?你在怕什么,你是很厉害,我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强的Beta,但他么的哪个傻叉说你就不能输了!”
他急切出声:“我告诉你,这次战役,是我们全帝国的殊死一战,不光是你和那个假太子的对决!别把你看得能强到一个人拯救整个帝国,你就是个还没毕业的二年级军校生!延毕生!当年新生考核要是没有我,你第一都拿不到!听明白了吗?!”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才有用,扯着嗓子大吼,声音几乎连远处的士兵们都能听见。
“我不管你以前到底有什么阴影,也不管你嘴里说的‘再赌一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伊野,你以前输不代表这次也会输!因为我在,有我们在啊,输就是我们一起输,赢就是我们一起赢,你别想自己独吞掉所有的后果!最多不过就是一起死!别光说我了,你去问问白川,还有梅华和尤金哪两个家伙,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怪你,甚至巴不得和你死在一块!”
“要是我真的死了,我就拉着你一起走,这样你还敢说是你害死我吗?!分明是我想害死你!”
凯撒滔滔不绝输出一长段,就连脸色也憋得赤红,但还是没有停下:“至于你说的那什么选敢死队,当上士兵就该有做好死的准备!否则别来当军人回家吃喝玩乐去,没人逼着他们一定要进军团上战场!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伊野垂眸,怔怔地看着他。
或许是太久没有眨眼,风酸涩了眼睛,有大颗眼泪滚落下来,像珍珠一样落在凯撒的手背上。
“还没听清楚我就再重复一遍!”凯撒怒火中烧,“我刚刚那句话真是说错了,什么不要多想,你就应该狠狠骂死那群扑上来的人。”越想越恼火,突然拽起青年,“走,回去把那些疯子揍一遍,揍完了你就不会冒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了。”
“凯撒……”伊野低声叫他。
“先揍完再叫我!”
“大少爷。”
“你觉得叫我这个称呼就会有用吗——”凯撒怒气腾腾地转过身,看到伊野簌簌滚落的眼泪,惊骇地僵住。立马扑过去,手忙脚乱地问他哭什么。青年含着无奈的笑,有些牵强,但在月光下依旧好看得难以形容。
“不准哭了!”
“没哭。”伊野擦擦脸,从眼睛里揉出一根睫毛,“刚刚掉进去了。”
凯撒:“……”
“你刚刚骂得好大声,我耳朵要聋了。”
“…操!你就想说这个?我——”
“谢谢。”
伊野轻声说。
凯撒登时偃旗息鼓。但就这样算了他又觉得不甘心,硬着嘴呵斥:“光谢我有什么用,你想明白了吗你?”
“有些事不是几句话就能想通的。”那段过往折磨了他很久,如果是这么容易就能消解的东西,未免也太可笑了。但他还是很感谢,至少对凯撒这个完全不会安慰人的家伙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凯撒闻言暴脾气又上来,伊野很快转移话题,“没想到大少爷你还这么有安慰人的天赋啊,看来以后该转职去做心理调节师了。”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阴阳我……你现在没事了?”看伊野点头,凯撒环着胳膊,“那就光是谢谢吗?”
“你还想要什么?”
伊野揉揉僵硬的脸,又恢复了以前那一副懒散平静的姿态。他从扯出里面干干净净的口袋,“我身上可没有钱,而且刚刚那些话基本都是你在骂我吧,我还得给你钱吗?”
“……给我两颗糖!我就当这件事过去。”
“你怎么喜欢上吃糖了?”伊野摸摸裤兜,到处空空如也,别说糖了,就连灰都没有。
凯撒轻嗤一声,觉得自己真是欠的,毫无耐性拉过他,摸向那件军装风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两颗甜的腻死人的太妃糖。
一颗丢给伊野,一颗拆开塞进嘴里。
“你还随身带糖?”
“不准问。”
“走,送你回去。”凯撒转身往前走。
“……”伊野把那颗糖握在手里,看着红发青年的背影,不知怎的突然笑了下。他拆开那颗糖塞进手里,前面传来催促的声音,快步跟上去。交谈声远远传来:
“哇塞大少爷,你这糖也太甜了,不会过期吧?”
“不要就吐出来,我给你接着。”
“……那还是算了,有点恶心。对了,你刚刚说尤金和布什·梅华巴不得和我一起死,是夸张的吧?”
凯撒没吭声。
“我就知道是夸张,果然——”
“伊野。”
红发青年驻足,背着光看向伊野,忍了忍,不禁开口:“你是不是出生的时候把心眼子落在你老爹肚子里了?”
“……”
这是什么新形式的骂人脏话吗?
但凯撒没解释。两人顺着长长的街道往回走,灯光拉长的黑影在偌大的城市里并肩前行,就像两条永远不会交错,却永远同步的平行线。

凯撒一路把伊野送回中央军团。
快分开时,他看向伊野后颈贴的腺体贴,刚刚就留意到了这个,问伊野贴它干什么。
伊野摸着后颈,“这个啊…你听说过Beta也会产生信息素吗?”
“啊?”凯撒满脸写着“你在开什么玩笑”,但很快就发现到伊野不像在骗人,表情变得肃重,“你分泌信息素了?什么味道?”
“不知道,白川没说,而且我好像还能闻到别人的信息素。”
凯撒瞬间精神起来,低下头微微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有点期待:“那你能闻见我的吗?”
伊野凑过去嗅了嗅。
略微带点刺鼻,像樟脑丸的味道,但又带着点淡淡的草木香。
“你的信息素是樟脑丸?”
“……这是鼠尾草!”虽然某种角度来说和樟脑丸是有一丝丝的像。伊野居然真的能闻到信息素?凯撒摸他的脑袋,差点要碰腺体时,想起这个地方相当于性征器官,Alpha要是摸Omega的腺体那和性骚扰没区别,严重的还可以被判刑入狱。手当即顿了顿,默默抽回去。
别扭道:“你什么时候变异了?”
“什么变异,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伊野嘀咕,“医生说是二次发育导致的。”
“……快三十的人还能二次发育?”凯撒一脸狐疑,随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尴尬地咳嗽一声,支支吾吾,“要不…你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伊野不以为意,噢一下,伸手去撕腺体贴,刚好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
凯撒表情带着丝紧张,手在衣服上蹭干净,准备弯腰去闻味道。下一秒,后衣领忽然被谁拽住,他往前扯了扯,居然没能扯动。
靠!谁啊,在这种时候打断他!
凯撒神色凶恶,捋起袖子蓄势待发,接着却见伊野一脸惊讶地朝向自己身后:“……老爹?”
表情凝固了。
凯撒吞咽口水,艰难扭过头,对上克文·兰利那张笑得可怖的脸:“死红毛,你想对我儿子干什么?”
凯撒:“……”
几分钟后凯撒口干舌燥,才终于解释清楚来由。但克文老爹还是一脸质询地盯着自己,并且把伊野跟母鸡护崽子一样拉到身后,他有嘴也说不清。
他就闻个信息素还能干什么!他要是真想做什么,用得着等到今天吗?!凯撒气得牙痒痒,但对面是生伊野养伊野的亲爹,他咬碎了牙也得把怒气咽回去。
伊野无可奈何扶额,看凯撒眼睛里都快喷血了,赶紧转移话题问老爹怎么深夜在外面。克文头也不回地说自己是出去散步,今天这么多事,他晚上睡不着,就到处走走,结果没想到回来正撞上某个傻大个想闻自己儿子的脖子。
“你以后少跟这群Alpha来往。”克文瞪了一眼凯撒,瞅到伊野身上披着的外衣,嫌恶至极地脱下来往凯撒怀里一砸,拽着伊野进去。
凯撒:靠!
伊野一路被拖着往回走。
他闻到克文老爹身上烟味和酒味都很重,不像是出门散步,倒更像是去解酒消愁了,浑身都是被烈酒点燃后的躁动怒火。
伊野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看着克文的兰利的背影。
很宽阔,Beta能拥有的最结实的体型在他身上几乎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这样一个人老父亲,在拉着他快步穿过建筑走廊时,那只手却格外暖热。他喋喋不休地警告自己少出去乱走,还说他看起来就跟刚被盗匪抢劫过一样,衣服乱糟糟的,肯定是跟人鬼混去了。全程语气都不怎么好,很凶又没耐性。
伊野以前被骂后,都要在他背后嘀嘀咕咕地抱怨。
但这一回他只是停下脚步,在克文皱眉转身时,伸手抱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
克文老爹一瞬间大脑空白,很快大手叩住他的脑袋,气势汹汹地要把他抓起来。伊野只跟没骨头一样,在他肩膀上乱蹭。
“蹭什么蹭!当你是猫我是猫薄荷呢!”
伊野声音闷闷的:“老爹你肌肉好硬,要是软一点蹭起来就更舒服了。”
“臭小子滚起来!”
可不管他怎么扒伊野,这小子都牢牢抱着自己不动。克文累了,大手拍在他头上:“别告诉我那个红毛真对你干什么了。”
“没有。”伊野闻着老爹身上的烈酒味,头回觉得酒味闻起来也能让人这么安心,“我就是觉得有点冷。”
“穿这么单薄出去,不冷才怪,你以为现在是夏天啊?”
他不吭声,静静地抱着克文,几分钟后忽然问克文:“如果我不是你儿子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喝酒的是老子,你在这胡说什么?你不是我儿子还能是谁?”
“……”伊野沉默片刻,抬起头大笑一声,“也是啊,我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
他松开克文·兰利,“回去休息吧老爹,我现在困得要命。”他打打哈欠,眼尾是红的,好像真的疲倦到倒头就能睡。
但老实讲骗骗别人还行,在他亲爹面前,演技实在太烂了。
克文没揭穿他,不耐烦地摆手让他赶紧回去睡觉,一直目送到伊野进了病房关上门。
走廊里就亮着几盏灯。克文一手叉腰,一手挠了挠头发。寂静之中,终端突然发出提示音。
他看向屏幕,上面是一封邮件回复,
——协同中央军团抵抗虫族的通过审批。
与此同时,另一边,主星第一医院里。
白天和伊野谈话后,安德烈学者就趁夜前往了医院的太平间,寻找教皇尸体。
夜晚的医院格外阴森,长廊尽头的绿色指示灯像飘忽的鬼影,在昏暗里发出幽暗的光。他拿着审批后的文件,通过留守医院的医生,找到地下太平间的位置。
帝国人死后都会火化,有的会选择放进墓园里,有的会选择将骨灰撒到宇宙中,但涉及案件的尸体还是会暂时放到太平间里保存,以免期间有人想要翻案。
“嘶,真冷啊…”安德烈谢过医生,搓了搓胳膊往太平间里面走。
教皇的尸体安放在最里面,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冷藏柜,立马戴上口罩和手套拉开。
可一拉开,安德烈呼吸凝固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柜内。
冷藏柜里空空荡荡。
教皇的尸体……凭空消失了。
…………
主星的夜黑沉,森冷。
伊野躺在小沙发上,似乎被梦境拖入了一片漫长的黑暗里。身体传来不寻常的热意,尤其是后颈的腺体里,像针扎一样有密密麻麻的刺痛蔓延。
他缓缓地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自己好像是站在一个很浅的水潭里,走动时能听到水的哗啦声。
这是哪儿?
伊野摸着黑往前走,很久后才看到一束昏暗的光,大半被什么巨大的黑影遮挡着。他眯起眼睛,朝那束光走过去。走到只有几米前的距离,才终于看清楚那个巨物的模样。
是一只虫族。
头顶镶嵌着惊悚的红眼球,口器微微张开,惨白的牙齿像鲨鱼一样密集尖利,脸上爬满了缓慢蠕动的幼虫。那只虫族好像看不到自己,无聊地趴在地上,转动眼珠作为娱乐。
它的身体由金属构成,在光线反射下泛起一圈圈犹如涟漪的磷光,但长达四五米的庞大身体很难动弹,只能依靠上百条足肢勉强挪动身体。
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他/她像是渴了,忽然挪动身体朝旁边靠近。这时伊野才看到在它坚硬的身体下方,埋着一颗颗半透明的虫卵。
“虫母…”伊野瞳目收缩,这是他在蓝花星时梦见过的虫母!
没有犹豫,他眼疾手快迅速摸向腰间取枪!可伊野忘了这是在梦里,身上没有武器,他连虫母的本体碰都碰不到。但他的动作似乎惹来了虫母的注意,那只赤红的眼珠突然转向伊野,涌起骇人的冷光。
伊野和那只丑陋的巨型虫族相视对峙,漆黑之中,针锋相对,谁也没有先动。
直到几分钟后,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过,伊野连忙挡住眼睛,余光里看到几片黄色的花瓣——
他霍然睁眼,从梦里惊醒过来!
伊野:“!!!”
头顶的天花板白得惨淡,病房里安静无比。
……原来只是梦?
伊野头疼地闭紧眼,鸦羽般的睫毛颤动,张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曲腿躺在窄小的沙发里,西裤褶皱上卷露出一截骨感分明的脚踝,黑发被抱枕压住了,顺着沙发边缘垂到地上,显得有些凌乱苍白。
手指捏了下太阳穴,他偏过头看向还在沉睡的白川,看床头的显示器里数值一切正常,松了口气,收回目光,抬手压在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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