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钰羞涩地把脸埋在萧煜航的怀里,小声说道:
“老公,原来你装睡。”
萧煜航确实早就醒了。
凌晨时分,他还收到了陈七发来的几条信息,告知他宋琪兰已在一个偏僻的小旅馆住下了。
只是在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他实在舍不得松开怀中的爱人,想要多贪恋这片刻的温柔与宁静。
“宝宝大早上撩我,老公想了,怎么办?”
舒钰眼睛都不敢抬,他觉得之前眼睛看不见也有好处,至少不用面对萧煜航那炽热的目光而这般不知所措。
而萧煜航见舒钰这般羞涩模样,故作委屈地说:
“老婆,你帮帮老公好不好?”
舒钰的脸颊发烫,嗫嚅着:
“老公,你的伤都没好,以后……再说吧。”
萧煜航却不依不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老婆体贴老公的话,自己动也行的。”
舒钰一时之间,只觉得窘迫万分,连话都难以成句。
“不……我……不会。”
“老公教你。”
就这样,舒钰在萧煜航的“引导下”,两人又晚起了两个小时……
待到舒钰再度醒来,身边已没了萧煜航的影子。
他不由得在被窝里生起闷气,心里暗自埋怨:
还说很疼我,哼,一点都不!非得让自己在上面累得精疲力尽了才肯主动起来,真是过分!
“宝宝,起来吃点东西。”
萧煜航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他今天之所以早起,是因为要换纱布,早上动作稍微猛了些,导致伤口有点裂开。
要不然,他这会儿肯定还拥着身旁那温香软玉般的身子,哪舍得这么早爬起来。
舒钰赌气道:“不吃,老公,你坏。”
萧煜航软声哄着:“宝宝,老公起来到现在也没吃,想跟宝宝一起吃,宝宝舍得老公挨饿吗?”
听到这话,舒钰犹豫了一下,缓缓把头伸了出来,眉头微蹙,带着些许嗔怪:
“你傻吗?怎么不先吃点东西,你伤还没好,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这一瞬间,舒钰仿佛变成了爱唠叨的小媳妇,一边念叨着,一边准备起身。
可刚一动弹,眉头突然紧紧皱成一团,身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扯到,嘴里不禁“斯哈”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煜航见状,急忙说道:“老婆,别动,我来抱你。”
舒钰看着眼前这个始作俑者伸出手来,委屈巴巴地抬手拍掉,撅着嘴说:
“不要你抱,你一点都不知道疼我,你好凶!”
萧煜航满脸懊悔,温声道:“乖,是老公不好,下次一定控制好。”
说着,也不等舒钰再有什么反应,就轻柔地把他从被窝里捞起来,手法熟练地帮他穿衣洗漱。
一切妥当后,萧煜航抱着舒钰就往楼下走。
“老公,我眼睛都可以看见了,我自己下来走吧。”舒钰小声说道。
这样抱着下去,吴伯和连启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吧,多尴尬呀。
萧煜航心里想着此刻他怕是走路都会痛,但又怕小家伙再次生气,只好微笑着说:
“没事,老公都抱习惯了。”
舒钰没办法,只能依了他。
两人来到楼下餐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萧煜航小心翼翼地将舒钰安置在椅子上,自己也在旁边落座。
他先给舒钰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又夹了几样他平日里爱吃的小菜放在他碗里,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关切:
“宝宝,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站在一旁的吴伯“……”
好吧,我是空气。
但是,他确实有事要跟萧煜航汇报,只得故作咳嗽了两声:
“少爷,最近连少爷心情好像一点都不好,饭都不怎么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煜航剑眉微蹙,神色间闪过一丝了然,缓声道:
“他跟李景龄之间闹了点小矛盾,不用担心,让他们自己解决。”
说话间,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萧煜航垂眸一看,是老爷子的来电,他连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浑厚的声音:
“喂,煜航啊,你今天就带舒钰过来吧,干嘛非得等到明天呢?”
萧煜航在心里暗自腹诽:老爷子真是个急性子,说好了明天过年带回去,一天都等不了。但嘴上还是迅速应道:
“好的,爷爷。”
“嗯,记得把连启也带上。”
午饭后,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萧煜航去了一趟公司。
这是舒钰出事后他第一次来,尽管风衣下带着伤,但身姿依旧矫健,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举手投足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霸气。
他径直来到办公室,将公司这几天的报表逐一细致过目,确定一切妥帖后,他才带着舒钰和连启前往老宅。
去老宅的途中,还收到陈七的短信:
“总裁,有人进了宋琪兰的房间。戴着礼帽和口罩。”
为了监视方便,陈七等人也住进了旅馆。而且住在宋琪兰的对面,只是陈七之前和宋琪兰打过照面,所需生活物品都由另外两人进出。
萧煜航目光一凛,修长的手指迅速在屏幕上点击回复:
“好的,盯紧。”
此刻,确实只要盯紧就可以了,因为他早已在宋琪兰的手机里安装了监听设备。
他心想,宋琪兰与二伯的对话或许能让这事情水落石出。
随着车子缓缓驶入,稳稳地停在了那扇古朴而厚重的大门前,舒钰忍不住惊叹出声:
“老公,这老宅子也太气派了!”
他之前从喂来过萧家老宅,以往只在电视上领略过类似深宅大院的风貌。
而如今身临其境,那高大的围墙、精致的雕花、威严的石狮,无不散发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庄重与威严。
萧煜航宠溺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以后这儿也是钰儿的家,钰儿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几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空气中,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
然而,一踏进大厅,二伯萧河东也正坐在客厅里。
他看到萧煜航的提前到来,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早知道他这个时候回来,他定然不会坐在这里,此时两人四目相对,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见面如临大敌。
第80章 我帮你把刺挑干净
萧煜航心里清楚,之前的事是他和德森智所为,可手头并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几张照片也是用别人的号码发的,而且去抓舒钰的人是德森智,所以萧煜航一时也不能把他怎样。
这次特地把宋琪兰放出来,目的就是想让他亲口承认所做的一切。
可是,刚才陈七说有人进了宋琪兰的房间的时候,萧煜航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二伯。
可偏偏这人就在眼前,难不成是他派去的手下?
萧煜航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老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哎呀,舒钰,你们可总算来了,来,快来让我看看。”
老爷子满脸慈爱,上前一步,一把拉过舒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舒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说道:
“爷爷,您气色比上次看起来好很多了,真是越来越精神。”
老爷子听了这话,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乐呵呵地说:
“哎呀,总算有个会说话的了,我们家啊,都是些木头,以后你可得多来陪我这老爷子说说话。”
舒钰乖巧地点点头:“嗯嗯,好的。”
萧煜航走上前,一把搂着舒钰的肩,对老爷子说:
“爷爷,以后我会陪他来的。”
萧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行行行,你就那点儿心思,我又不会把你媳妇拐走。”
老爷子的目光一转,又瞧了瞧连启,只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连启,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连启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对劲,连忙摆手说道:
“没有的,外公。”
老爷子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道:
“别瞒我了,看你那样就知道。是不是李景龄?”
连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里暗自纳闷:
老爷子是怎么知道我跟李景龄的事的。
“……不是,外公,我就是最近有点累。”
老爷子微微点头,叮嘱道:
“那好,你得多休息,看你眼睛都起黑眼圈了。”
连启忙不迭地应道:“嗯嗯。”
萧河东跟大厅里几人没有共同语言,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忽然,陈七的电话打过来,萧煜航,说好发信息的,有急事才打电话。难不成真出什么事了。
萧煜航:“爷爷,你们先聊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老爷子抬眼看了看他,知道萧煜航此时的事可能不方便让舒钰知道,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微笑着点点头说:
“好,正好我也有很多话想跟舒钰好好讲讲。”
萧煜航一到卫生间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陈七急促的声音,
“萧总,旅馆起火了”
萧煜航:“你们撤出来了没?宋琪兰呢?”
陈七:“我们已经撤出来了,但是宋琪兰那边不知道怎样,火势太大,不敢靠近。”
萧煜航:“先看住,我马上过来。”
陈七:“是的,总裁。”
吩咐完后,萧煜航迅速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澜,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大厅。
“爷爷,钰儿,公司临时有点急事,我得过去处一下,晚点再回来。”
萧煜航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匆忙。
老爷子抬眼看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还是沉稳地点点头说:
“嗯,你忙去吧。”
舒钰站起身来,走到萧煜航身边,眼神中满是不舍和关切,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着说:
“老公,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萧煜航看着舒钰那娇俏的模样,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温柔地说:
“好的,乖,等我回来。”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老宅,脚步匆匆地向着小旅馆的方向赶去。
到了现场,萧煜航站在车旁,映入眼帘的是那被大火肆虐过的旅馆,墙体焦黑,门窗破碎,已然烧得不成样子,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所幸火势已被消防队员奋力扑灭。
他眉头紧锁,带着陈七等人疾步走进宋琪兰住过的房间,眼神迅速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查看情况。
然而,房间内空无一人,根本不见她的影子。
萧煜航带着陈七在其他房间甚至杂物间也搜索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萧煜航脸色阴沉,拳头紧握,语气笃定地说道:
“肯定是趁着火势起来,现场一片杂乱的时候跑掉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烦躁,又追问道:
“那个进来的人有谁认识吗?”
陈七满摇了摇头,回道:
“不认识,那人把自己捂得严实,戴着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长相。”
萧煜航:“去找一下监控。”
几人来到老板那里,警察也正在查看监控。
画面中显现出那个神秘人的时候,萧煜航顿时愣住了。
虽然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可是那神态,身高和走路姿势,跟自家的大伯太像了。
萧煜航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大伯向来是那种不争不抢、淡泊名利的性格,平日里连家族生意都很少过问,他又是怎么跟宋琪兰扯上关系的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警察人员问了一下萧煜航等人认不认识画面中人时,萧煜航只是摇摇头,而陈七等人倒是确实不认识,毕竟大伯不怎么在大众视野露面。
萧煜航满心疑虑地回到了萧宅。
刚踏入大厅,恰好碰上家里准备吃晚饭,屋内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大伯笑容满面地从厨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过来,热情地招呼道:
“煜航,舒少爷,这是我下午专门去市场挑选的新鲜活鱼,今天晚上特地亲手做的,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此时的萧煜航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神有些游离,还没回过神来。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舒钰拿起了筷子,正准备去夹鱼肉。
“宝宝,我来。”
萧煜航几乎是脱口而出,那突兀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本轻松的氛围,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家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萧煜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泛起一丝尴尬,连忙轻声解释道:
“宝宝,这鱼有刺,我帮你把刺挑干净,这样你吃着放心。”
而被众人瞩目的两人却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夜幕降临,萧煜航一行都留宿在了老宅。
萧煜航侧身躺在床榻上,一边有节奏地拍着舒钰的后背哄他入睡,一边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宋琪兰自从离开旅馆后,在手机里设置的追踪系统也毫无反应。
更让他感到困惑的是,不知怎么大伯也牵扯进了这件事。
与此同时,在萧宅的另一处,萧河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德森智。
德森智在电话那头问道:
“萧哥,那小旅馆的火是你放的吧?没想到那宋琪兰命还挺大,居然又给跑了。”
萧河东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地回答:
“不是我放的,我本打算去医院动手,可惜晚了一步。”
德森智紧接着追问:
“那会是谁呢?”
萧河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管这个做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要去收买一些道上的人吗,怎么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
德森智轻哼了一声,回答道:
“急什么?其他的都好说,只是那个钱庄的聂夫人,性格极为倔强,我都去了两次,都被她拒之门外。”
萧河东略带嘲讽地说:
“怎么,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德森智语气中透着一丝狠厉: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德森智这段日子为了达成自己的勃勃野心,不择手段地想要收买虞城各方势力为他效力。
仅仅两天时间,除了赵、陈两家,虞城其他各个道上的人物,几乎都被他“拜访”了个遍。
那些经济实力相对较弱的帮派或者家族,在德森智给出的丰厚利益诱惑面前,很快就丧失了立场,纷纷动摇妥协。
不过,也有一部分势力较为谨慎,他们既不明确表态支持德森智的所作所为,也不盲目反对,只是默默在暗中观察局势,权衡利弊得失,等待着局势更加清晰明了之后再做打算。
当德森智来到钱庄聂夫人的宅院时,迎接他的是紧闭的大门。
聂夫人在虞城也是有一定地位和声望的人物,听闻是德森智来访,她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厌恶之情。
一个外国人,竟然妄图用些手段就霸占虞城的生意,这在聂夫人眼中简直就是荒谬至极、白日做梦。
她坐在内厅,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坚定,对着管家冷冷地说道:
“不必去会他,直接告诉他我不见。虞城的生意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他掌控的。”
德森智在门外,满心恼怒却又无计可施。
虽说德森智平日里喜好寻花问柳,但对于那些阻碍他前进道路的女人,他可从不心慈手软。
这次聂夫人让他吃了闭门羹,他自然是怀恨在心,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聂夫人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大年三十,喜庆的氛围弥漫在虞城的每一个角落,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天刚蒙蒙亮,老宅的厨房便热闹了起来。
管家穿梭其中,给忙碌的佣人们分发红包,宅子上下似乎都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
舒钰在萧煜航的臂弯中醒来,睡眼惺忪地问道:“老公,现在几点啦?”
萧煜航宠溺地回答:“才七点,还早呢,宝贝,再睡会儿。”
舒钰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说道:“不行不行,起晚了不太好。”
一听这话,萧煜航来了兴致,手臂微微用力,将舒钰困在怀中,嘴角上扬:“宝贝,怎么就不好啦?”
舒钰脸颊泛红,嗔怪道:“老公,你别闹。这是我头一回过来,得给老爷子留个好印象。”
萧煜航嘴上应着:“知道啦。”
手上却不停地乱摸,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舒钰。
重获自由的舒钰迅速起身穿衣,动作麻利,时不时警惕地看向萧煜航,生怕他又把自己拽回床上。
萧煜航侧卧着,目光始终追随着舒钰,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柔。
两人来到大厅时,早餐恰好上桌,老爷子和连启已经就座。
舒钰暗自庆幸,还好没迟到。
然而,坐在餐桌旁的连启却神情忧郁,眉头紧锁。
尽管李景龄不断地来电来信,他却始终选择回避。
他心里害怕,害怕自己受伤。毕竟李景龄不可能像表哥那样果断,他要顾及的太多了。
阖家团圆之际,依照惯例,李景龄一家人也要相聚一堂。
午饭时分,一家人围坐在摆满丰盛菜肴的餐桌旁,正准备共享这温馨时刻。
突然,李景龄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是张琴儿打来的电话。
他微微一怔,心想或许是张老爷子的病情有了什么变化,毕竟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很有可能是有急事。
于是,他赶忙伸手划动屏幕接通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张琴儿激动万分的声音:
“李医生,你快来呀!我爷爷醒了。”
李景龄神色一紧,语气坚定地回应
“好的,我马上来。”
说完,他迅速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甚至来不及向家人详细解释情况。
李老爷子看着李景龄匆忙离去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转头向李深田问道:
“这是哪个病人啊?怎么听起来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李深田放下手中的酒杯,连忙回答道:
“爸,是景龄之前救助过的爷孙俩。这次为了救舒家少爷,那老爷子受伤了。”
李老爷子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哦,难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似乎心里正在默默盘算着什么。
而坐在一旁的李妈妈白浅则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
在她看来,这个张琴儿就是个绿茶心机女,自家儿子好心救了她,没想到她却似乎别有用心。
李景龄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刚踏入病房,张琴儿便立刻迎了上来。
看到李景龄能在这个时刻迅速赶来,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甚至还暗自欣喜,觉得自己在李景龄心中一定有着特殊的地位。
然而,李景龄的心思却全然放在张老爷子的病情上。
他径直走到病床前,表情专注而认真,仔细地为张老爷子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轻声询问着张琴儿一些关于老爷子醒来后的具体情况。
检查完毕后,他又条清晰地向值班医生详细交代了后续的注意事项,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便准备起身回李宅。
这时,张琴儿眼中泛起泪花,轻声抽泣起来,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口吻说道:
“李医生,你能不能多陪陪我?爷爷的情况还不太稳定,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
李景龄微微皱眉,神色平静而专业地回答:
“琴儿姑娘,值班医生在这里,不会有问题的。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你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过来的。”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快步离开了医院。
李景龄满心的烦闷无处排解,只觉得一颗心沉甸甸地坠着。
如今连启连一个回信都未曾给他,这般杳无音信让他更加心焦如焚。
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李宅,他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重重地倒在床上。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李景龄疲惫地起身,打开门,只见母亲白浅怀抱着一瓶酒走了进来。
李景龄的目光落在那瓶酒上,顿时错愕不已,瞪大了眼睛惊叫道:
“这不是那瓶2088法国葡萄酒吗?妈,你怎么偷偷拿爷爷的酒?”
白浅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连忙呸呸呸了几声,直气壮地说道:
“什么叫偷偷拿?我也是李家人吧,李家人拿李家的东西,这怎么能叫偷呢?”
李景龄看着母亲这副模样,一时语塞,心中满是无奈。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瓶酒可不一般。它是爷爷珍藏在酒窖里多年都舍不得喝的宝贝,当年是一位被爷爷治好的富豪特意送来的,据说全球限量发行,如今恐怕仅存一两瓶了,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妈,那你‘拿’这个做什么?”李景龄疑惑地问道。
白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神秘兮兮地凑近李景龄说:
“儿子,你还想不想要老婆了?”
李景龄微微一怔,但随即坚定地回答:“当然要,可是他到现在都不肯接我电话。”
白浅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景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能怪人家吗?你看看人家萧煜航,那魄力,说做就做。……额,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有家里那两个老古板在,你也确实有些为难。”
李景龄无奈地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所以呢?”
白浅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兴奋地说道:
“他不接你电话,你就直接去萧家老宅找他啊!当面把话说清楚。”
李景龄正欲开口回应,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白浅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不出所料的话,肯定是那张琴儿。”
李景龄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是张琴儿的电话。
白浅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手机,特地等电话响几秒,她就按拒接键。
过了半分钟,电话又响起来,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
等响了几秒,她又按拒接键。
李景龄:“妈,你这不就摆明了故意不接人家电话的吗?”
白浅:“要的就是这效果。”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张琴儿还不死心,片刻之后电话再一次打进来。
白浅:“……”
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朝李景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