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璀璨的城市灯光,如遥远的海市蜃楼。
太累了。
郁执叼着烟靠向后面山壁,适应这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
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红姐的话又在耳边回荡起:“你走吧,留在这里你也早晚都是死,不如出去试一下,如果能遇见让你活下去的你就活,如果遇不见就当死的痛快点。”
海浪反复的声响仿佛一声声的催促。
郁执静静等待着这一根烟抽完,是从哪天不想活的?他想不起来了,只是等到他发现自己想死时,就怎么都无法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了。
他被越拖越深。
他挣扎了很久很久……久到没了力气。
烟抽完,他看了一圈,果然这里不会有烟灰缸,他笑了下,天天抽这个东西真的很烦人。
就这一次。
不讲究一次。
拿着烟头的手指一弹,烟头向前飞去,眼看着就要落地,从山壁旁边踉跄着跑出道身影,跳跃着接住烟头。
伸手向他一指:“你怎么乱扔垃圾!没素质!”
郁执眸色一深。
alpha看了一圈,拿出手帕包住烟头放进了衣兜里,然后气势汹汹的向郁执走去,头发被海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很有活力,生龙活虎地:“我告诉你郁执咱俩这事儿没完!”
他站定到郁执身前,黑黝黝的眸子斗志昂扬,可他的耳朵红了。
生命力盎然的年轻alpha好像永远不会被打败,即使受再多的挫折也能爬起来,拍拍灰,然后又是充满干劲的一天。
海风呼啦啦的吹,将两人的发丝缠绕到一起,温柔又缠绵。
“我宣布我要狠狠的打败你,你要是够胆就不要逃留在帝都,还有就是不许被我之外的人打败,更不可以在我没打败你之前死掉。”
但alpha很认真,并且有他一定会赢的信心。
郁执定定瞧着他,心中漾起奇怪的情绪,对方声音嘶哑,即使穿的人模狗样但看得出的憔悴。
这两天一定不好过,哪来的这么大生命力?
池砚西还在咬牙切齿的嘀咕:“居然把一个易感期的alpha就那么丢下,你可真是好狠的心,你知道这要是出什么意外我可能出事的。”
下巴一抬:“我要罚你工资,你这个月工资没有了。”
他瞧着郁执惨白的脸往风口的位置站了站,郁执的外套一下就不那么鼓了:“还有我可跟你说清楚,我对你照片那什么可不是我看上你了,我那是看你来气在羞辱你。”
说完飞速向后退了一步。
见郁执没打他这才悻悻跳回来:“你大晚上来这儿干什么?”
灵光一闪,转头向四周看去:“你不会是来这儿和人幽会吧!”
alpha差点跳脚:“我告诉你郁执你想都别想,我会替小姑看着你的!”然后很神经病的突然向周围大喊,“虽然不知道是哪个野A,野B,野O都给我滚!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池砚西小嘴叭叭一会儿说这儿一会儿说那儿,原本安静的海边因为他一个人变得极其热闹,郁执不搭理他,他就自己捡了石头去打水漂还要为自己庆祝。
手里的水漂打出去了老远,他兴奋回头向郁执喊着:“郁执看!我打了好远!”
月光下alpha的眼珠像黑曜石般亮晶晶,天生的微笑唇笑开连欢乐都加倍明显,即使被风吹成了潦草小狗也因一身干净的少年气而纯粹。
郁执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人。
池砚西瞧着一望无际的海,突然把手拢在嘴边大喊:“我池砚西一定会打败郁执!打的他叫爸爸!哈哈哈!”
郁执勾了下唇角,轻笑了声。
池砚西回来了,嗓子更哑了,可怜中带着丝埋怨:“我发不出声音了……”
郁执:“活该。”
转身离开海边向岸上走去,池砚西龇牙咧嘴追在他后面,身残志坚的还在说着话:“走了?不等你的幽会对象了?哼,算你识相。”
郁执忽然停下,池砚西差点撞他后背上,揉着鼻子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手臂做出防御架势。
郁执:“那晚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池砚西:“不就被你发现照片的事,我和小姑说了句话,然后我易感期,你这个惨无人道的家伙把我绑起来就走了。”
甚至没帮他穿上条裤。子!
屎壳郎跳粪坑——过分!
郁执观察着池砚西的眼睛,坦荡且理直气壮,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好技能,只要自己不记得自己犯了什么蠢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但这件事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犯蠢时不能有其他人在场。
喝醉耍酒疯同样。
他拿出手机,点开保存的语音。
池砚西黏黏糊糊的声音就冒了出来:“郁执,我后边好像饿了,在一收一收的。”
alpha仿佛被雷劈过定在了原地。
排气管的声响载着郁执离开了海边,开车回去的郁执想起池砚西呆滞的模样,又笑了一下。
后半夜2:42
一身黑衣的池砚西用管理处的万能钥匙打开别墅的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然后一动不动等了一会儿,楼上始终没有动静他这才脱下鞋,光着脚向楼上去。
他在卧室门口前趴下,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对准门缝按下,瓶子里的气体无声无息无色无味飘了进去。
他谨慎的用另一只手捂着鼻子。
把一瓶都按空他这才停下,然后就贴在地上静等着,里面始终没什么声音。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他才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把门打开,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
他在门口观察了几秒钟,从呼吸的声音判断出床的位置。
这迷雾果然好用。
他踮着脚走进去,手机应该放在床头桌上,他摸了半天就摸到了个烟盒,手离开不到一秒又摸了回去把烟盒塞进兜里,犹豫了下后把烟盒拿了出来,从里面拿了根烟放进了兜里。
拿烟盒有些过分了。
手机一般不在桌上就会在*上了,可是*上有郁执,属于危险位置。
该死的!他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更倒霉的是郁执这个缺德鬼居然录下来了。
他是人吗?
他不是。
小心翼翼的在边上摸了半天,还是没有,他焦急起来,虽然现在郁执被迷晕了……
手上停下,眨巴下眼睛,对啊,郁执现在晕了他可以先完成第二个任务啊!
他不是喜欢录吗,今晚自己就给他录个大的。
池砚西磨拳霍霍爬了上去,掀开郁执的被子。
估摸着位置一条腿跨过郁执。
虚虚坐到郁执身上。
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然后伸手向郁执睡衣的扣子去。
在即将碰到的瞬间。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拍照。”
池砚西浑身汗毛在一瞬间竖起,那一刻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理解了为什么恐怖片里总有人要一动不动,原来在感知到巨大的恐怖危险时真的无法控制身体。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掀翻的,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撞去了床尾的花样铁栏上。
要不是够结实,这会儿他估计就已经掉地上了,被强光刺的闭了下眼,再睁开就看到郁执那双浅色的眼珠。
心慌了一下。
郁执:“想拍什么?”
池砚西:“你怎么没事?”
郁执:“我帮你拍。”
池砚西:“什么?”
郁执用实际行动给了他回答,再一次扯了池砚西的裤带向他的手绑去,在看到池砚西手上青紫的那一圈时罕见的犹豫了一秒。
不过依旧给他绑上了。
池砚西也被绑习惯了,反正他也反抗不掉,他就不信郁执能把自己绑他房间里两天,甚至还能出言嘲讽:“你可真是个无聊的人,就不能有点新花样。”
郁执眼底映出一丝恶趣味:“满足你。”
池砚西:?
腰忽然被抬起来,他穿的是运动裤。
————
郁执毫不费力就拽了下去,连带着内*。
“你干……”
郁执举起池砚西一直没找到的手机,打开摄像头,像拿着相机那样,一只眼睛在镜头后一直眼睛盯着脸上逐渐蔓延出惊恐的alpha。
“你想要的新花样。”
“咔嚓。”
是按下拍照键的声音。
池砚西想要的可不是这种新花样,再想挣扎已经晚了,手被捆住,退也被郁执用退向两侧给架起。
扑腾着的脚带不来任何伤害。
“我刚和你开玩笑的,我不打扰你了,你接着睡觉吧,我就回去了。”
回应他的是郁执把手机向那里靠近。
他真是人都麻了:“郁执你敢拍我和你没完!你疯了你!快把手机放下!”
“别急。”
“还有更新的花样。”
郁执明明是一脸平静但却有一种疯感。
拽过枕头当垫子,alpha可以说完全暴露,因为过于紧张。
————
又开始一收一收起来。
“卧槽!郁执我要咬死你!”池砚西彻底被吓傻了,他今晚就不该过来,如果他不过来就不会被抓到,就不会被逼迫着玩这种丢失alpha尊严的新花样,就不会成为beta的玩物……
手机对准。
郁执的视线始终停在池砚西脸上,奋力挣扎的样子有一种拼命努力活着的感觉。
他喜欢。
“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你现在应该对我说什么?”
“我操你大爷!”
“错误。”
手机更加靠近。
池砚西慌了下:“郁执!我要玩死你!我一定要玩死你!”
“错误。”
郁执如同严格执行程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手机再次贴近已经碰到了囤。
池砚西吓的倒吸了口气:“这么近你要拍什么啊!你个疯子!”
“依旧错误。”
郁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池砚西,又要哭了。
手腕转动,手机一角就抵上了那脆弱。
这一下真是把池砚西吓傻了,不骂了,不喊了,整个人都向一起缩起了些,哆嗦着,桃花眼委屈的,着急的:“你到底要我对你说什么啊?”
他真不知道。
郁执没回答只抓着手机的手,加重着力气。
“我错了……”
池砚西彻底滑跪。
答案错误。
“我、我……”池砚西急的不行,死脑子你快想啊!用尽全身力气闭住某处!
“我是差生。”
“我错了。”
“我是傻子笨蛋……”
“alpha就是被beta甘的……”
“你先别急,别急,我再想想,再想想……”
瞄着郁执。
“你很帅?”
“你最厉害?”
“你超棒!”
“你最牛批!”
郁执有被蠢到。
再次开口:“差生。”
视线交汇,池砚西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激动喊出:“谢谢!”
池砚西蔫头耷脑的向自己的别墅走去,又是一次失败的报复。
下一秒,他握起拳头抬起头,目光坚定且充满希望。
下次一定能成功!
郁执抽着烟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而后把手机丢入了湖里。
至于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删掉。
郁执回去卧室把床上用品全部换了一遍, 包括睡衣一起塞进洗衣机,之后又去洗了澡。
带着清爽的沐浴露气味关上灯躺下,被子里没有了其他人的气息这让他觉得舒服, 他对人类的身体无法产生性欲,当然对待非人类也不会。
不过他的身体是健康的, 他也在差不多的年纪梦遗, 每天早上也会有正常的生理现象,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正常射精。
但他讨厌这件事情。
第一次发生这种生理现象时, 他对着自己应起的东西是恶心的。
摸过床头桌上的烟盒打开, 盯着烟盒看了看,少了一根, 目前为止这个房间只进过一个小贼,黑暗中出现一抹火星,小贼的身体是接近于完美的,皮毛干净,皮肉紧实, 在三角洲有一个以制作人偶闻名的家族。
这个家族制作人偶的方式也很特别,会选择外形上接近完美的人类而后剥皮去骨, 以特殊工艺对剥下来的人皮进行加工, 加工后的人品保养得当可以百年不腐, 最后将这层人皮套在打造好的架子上, 经过装扮,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偶就制作完成。
虽然价格高昂但行情非常好, 是要排号才能买到的。
他和这个家族的人打过几次交道,第一次是他从对方手中逃脱没有被制作成人偶,第二次是3年后他以雇佣兵的身份保护找他们的买家。
在那个古怪阴森的园林中,地位尊贵, 面色苍白的剥皮手单膝跪在他身前,无比虔诚:“我向阿湿那婆神保证一定将您制作成最完美的人偶,我的神迹,我的刀锋,我的美梦,恳求您怜悯我,赐予我。”
头戴金丝白帽的权利者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虔诚贴向郁执脚前的地面。
红瓦檐上的水珠滚落成一帘没有声响的珠串,砸的院中不知名的绿植频频摇晃,剥皮手纹满特殊图腾的双手恭敬向上,掌心是那把剥开无数具身体的利刀。
彼时19岁的郁执身穿暗绿色迷彩作战服,银白色妹妹头让他看上去多了些乖巧,只不过风吹起发丝浅色眼珠凌厉冷漠,他恍若未闻的瞧着雨,瞧着手里安静燃烧的烟动作生疏的送入嘴中,眉头皱起。
是苦的。
一根烟他断断续续好半天才抽完,几乎浪费了一半。
转身离开。
至于那位剥皮手则被他全程无视,他可不是善良的有求必应者,他的世界不存在别人来同他说话他就要理会的道理。
郁执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他一定也会很喜欢池砚西的身体,池砚西的身体他基本上已经全部看过,包括最隐秘的位置。
如果需要和池砚西近战,他会选择割破池砚西的脖颈杀死他,这个位置脆弱且暴露在外,从这里下手伤口不会太大,能够最大程度保证尸体的完整度,如果是从腹部捅刀就很容易发生肠子流出来的场面,不好看。
他把烟头丢进烟灰缸,从胸口下手倒是可以一刀刺穿心脏,但不保证他的心脏也许位置和常人不同,下半身郁执就不考虑了,下半身杀死人的方式就是等血流尽又或者是造成严重伤害,活活疼死对方。
其实要是真下手,脑袋绝对是首选,无论是耳朵,太阳穴,嘴巴都是很容易将人杀死的部位。
郁执枕着手臂向里侧过身,在想象着杀死池砚西的方式中逐渐睡去。
池砚西盘腿坐在床头柜前,打开的最底层抽屉里有一根抽过没抽完的烟,一根没抽过的烟,一根只剩下烟头的烟,按照一样的间距整齐放好。
他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大半夜的不睡觉一脸严肃。
“我把你们收集起来干什么?”
大少爷认真发问,他想不通,他甚至怀疑这几根烟是趁他不注意自己偷偷跑进去的,不然他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几根烟显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郁执去海边干嘛?”
他刚到饭店还没等下车就见郁执上了车走了,于是他想都没想就一路跟了上去,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哼了声,郁执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不行,明天这事自己得和他说道说道,好好的训斥他一顿,作为一个保镖居然连自己被跟踪了都不知道。
池砚西认真想了想,终于让他想出一个靠谱的答案。
郁执一定是想家了,毕竟从三角洲千里迢迢孤身一身过来,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就他那脾气也交不上朋友,所以一个人跑去海边伤感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也许自己要是再晚一点出现就能看见郁执哭鼻子,他托着脸颊想象了下那个场面。
清冷冷的人儿估计哭起来都是没有声音的,只眼泪像是珍珠一样安静掉落,眼睛和鼻尖会慢慢变红,他鼻梁上的那枚小痣也会沾染上一抹水色,偏偏薄薄的唇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线不肯发出声音。
aplha目露心疼。
无意识呢喃着:“别哭别哭,我帮你把眼泪舔掉。”
房间变得极其安静,alpha忽然羞耻地捂住脸,他在说什么东西啊!
果然熬夜使人变傻,他要睡觉。
翻身上床又探出身体,肌肉线条漂亮的手臂伸下来对那几根烟做最后的教育:“既然你们偷偷跑进来了我就放过你们,但是不可以偷偷跑出来,在这儿我是老大!”
把抽屉推了回去。
alpha羞的藏进被子里。
虽然是艳阳天但秋天的感觉已经很明显了,庄园里很多树木的叶子泛了黄,负责打理的人员每天要扫上三遍地,确保不会有落叶凌乱的堆积,夏季的花一朵朵枯萎不复灿烂,秋季的花还没到开放的时节,偌大庄园透露出一种萧瑟但又暗藏希望的美。
池砚西远远就听见钟山的声音:“队长你瞧着不像是去工作倒像是去当模特的,哈哈。”
他身旁的郁执戴着一顶棕色系贝雷帽,杏色针织马甲搭配米色衬衫,驼色休闲裤的裤腿向上折了两道,露出焦糖色马丁靴。
整个人从上到下,像是一块松松软软香香甜甜刚出炉的小蛋糕。
池砚西觉得他背后还差一个画板,小画家要摆手手踢正步去山上写生~
对于钟山的话郁执从脑海里的礼貌用语扒拉了通,挑出句:“谢谢夸奖。”
钟山嘴角向上扯了两下。
车队出发。
副驾驶的郁执与其说是无视不如说是习惯,习惯了后排那位紧盯他的视线,如果他在这里待上一两年,他毫不怀疑池砚西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熟悉他后脑勺的人。
今天他们要去帝国第13界筑梦青年赛的决赛现场,原因则是池砚西是荣誉嘉宾。
作为池家的大少爷他并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在建筑设计上他有着让人羡慕的天赋,第25时酒吧,一经竣工开放营业就迅速成为繁华帝都的打卡地点前5名之一,就是出自他的设计,更是获得了在建筑设计这一领域极具影响力的赛事金奖。
可谓是一战成名。
还有野鹤庭园也是他亲自设计,他只看到过几张照片,对这种极具地方特色的建筑他还是挺想去转转的。
池砚西神色悻悻,郁执根本不看他。
不禁腹诽郁执真的很有渣男潜质,明明昨晚还扒了人家裤子,对人家这样那样,还拍那么过分的录像,今天不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甚至直接就不认识他这个人了。
他抵了抵腮,头一转:“宋叔,你家小玉以后谈恋爱可一定要好好把关,有的人看着人模狗样的但实际上是妥妥的大渣男。”
老宋:啊?他家小玉才6岁。
“尤其是那种关系都没确认就动手动脚的,这种一定不行!”
斜眼瞟着郁执。
老宋点头:“那肯定不行,腿给他打折!”
得到附和的池砚西开心了:“要是都动手动脚了还不确定关系,那就更不是个东西了!”
“那我拼了这条老命都弄死他,谁也不能欺负我闺女。”
池砚西又头头是道的分析:“他不肯确认关系要不是渣,要不就是他脚踏两条船,要是长得再不错点又成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许啊,背地里被富婆包养着呢。”
老宋听的认真,开始担心起他家小玉长大后会不会遇人不淑了。
池砚西砖抛的差不多了:“郁执,你怎么说?”
他相信郁执听得懂自己在说谁,看他怎么狡辩!
郁执向老宋偏过头,缓缓开口:“教会你女儿不要半夜主动去爬床。”
老宋眼睛一瞪明显生气了:“我闺女才不会!”
郁执:“只是提醒。”
又开始扒拉他的礼貌用语:“不客气。”
老宋:……
谁要谢谢你了?你就不客气!
池砚西:……
以为胜券在握的池砚西被一句绝杀,隐隐感觉小花好像又被什么抵着,他不自在的往里坐了坐,他算发现了,郁执这个家伙帝国话说不大明白,吵架但是很厉害。
大少爷生闷气不说话车里就安静了,郁执撩起眼皮从后视镜看了眼。
被打击到多少次,他才会趴下?
有点好奇。
他和高宇跟随池砚西进入电台大楼,今天的决赛将在这里全程直播,台长,副台长,主办方代理人等有头有脸的人物热情迎接着池砚西。
原因自然不会是因为他得过金奖。
“池少,我代表我台热烈欢迎您的到来。”五十出头的台长笑容灿烂,向池砚西伸出手时弯着腰。
池砚西习以为常的和他握手:“客气了,叫我池先生就好,非常荣幸得到邀请参与到此次比赛。”
随着握手的动作衣袖向上移动,露出价值千万的手表,只为遮住手腕上留下的勒痕。
一通没有营养的场面话。
郁执将对面几人观察了一遍,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栋建筑的平面图,看向安全通道又看了眼头顶上的消防喷淋头以及灭火器所在的位置。
池砚西被请去了休息室,桌上准备了各种高端茶点,还有半个小时比赛才正式开始,艾杰在池砚西示意下打开平板,找出几位选手的资料及作品开始播放。
池砚西之前已经看过几遍了,现在是为了再巩固以下,以免出什么错误在直播中丢脸。
他看的认真。
乌黑眼珠亮晶晶的,毕竟这是他喜欢的事情。
蜘蛛椅上的郁执吃的认真,三角洲可没有这么多好吃的糕点零食,那里最常见的糕点就是把各种植物捣碎又或者是捣成汁儿混在里面,因为各种叶子最好收集所以绿色糕点是最常见的,大多没什么味道,有味道的也是青涩的苦味。
他不爱吃。
他喜欢甜食。
叉起一块粉色小蛋糕,还没吃就已经能闻到甜腻的香味勾得他口舌生津,忽然理解为什么奶油味的omega人气格外高。
谁不喜欢蛋糕。
张大嘴巴把那一块蛋糕全部送进嘴里,他喜欢嘴里装满食物的踏实感,而且食物放在嘴巴里最安全,基本就不会被抢走了。
池砚西没等来艾杰调出下一个文件,抬起眼皮就见艾杰一脸傻样,口水都要流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郁执柔软的舌正扫过艳色的唇卷走白色的奶油,还意犹未尽地抿了几下嘴唇。
池砚西:他勾引我。
踢了脚看傻了的艾杰,艾杰慌乱回神就要发誓自己对老板娘没有非分之想,池砚西下巴一抬他瞬间领悟,麻利的圆润了。
郁执正准备向下一块蛋糕下手。
“你是来吃蛋糕的?”
郁执的手停在半空,收回,放下叉子扯了张纸巾擦嘴。
池砚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也没说不让他吃啊,脾气还不小,可惜啊,这里可是帝都没有会哄你的人。
他点开文件夹继续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