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口吹下半瓶矿泉水后,白汐琢磨过来自己当时就是脑子一热,莫名心疼起那个山大的魁梧男孩。
总觉那人就是徒有一副强悍皮囊,实际内心比羽毛软,甚至脆弱,想必命运多舛,说不定父母离异或是个孤儿,小时候肯定也吃过不少苦。
白汐心说别说两万,再添两万都愿给他花,也不难想象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样肯为这小伙子花钱。
但那些人肯定和自己初衷不同,都是为这男孩的外表,先不说逆天的身材,光是那帅炸的五官,就让人甘愿一掷千金。
白汐轻咳一声拍了拍沙发,“过来坐。”
“......”胡尔烈没说话,进门后就一直静静站着,此时他微微扬着下巴睨向白汐,还是没说话。
“咳。”白汐尴尬地嗽了下嗓子,“那个......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
胡尔烈弯了弯手指,半晌后点点头。
“还真猜对了,我也是,打小就总被人嘲笑,哈哈哈。”
胡尔烈嘴角肌肉快速抽动了下,眉尾一挑,“被人嘲笑后,你有没有找什么东西撒气。”
“啊?那倒没有。”白汐挠挠头,随后步入正题,“那个......这样,一会儿你先帮我......打,个......飞,飞机。”
胡尔烈修长手指遽地蜷缩了下,又抬头看向白汐。
白汐反倒偏开头,“完事儿以后呢,我给你一笔钱,你今后就别干这行了。”
“包......”胡尔烈眼底划过一丝冷光,仍故意压细嗓子:“养?”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有家室也是有原则的人,主要我是觉着咱俩挺投缘,以后除了我呢,你就别再跟别人......”
平头哥此时被关在走廊的衣柜隔间里,柜门半敞,此时听到白汐说的话,吓得腿直打晃儿,没气晕过去,急火攻心秃噜出一句:
“这不还是要bao养吗!?”
“......”白汐听到衣柜里平头哥竟突然讲出人话,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佯装吃惊:
“是谁偷听咱们说话?这酒店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
胡尔烈:“......”
“打个飞机是吧。”胡尔烈扯了下嘴角,转身往外走去,声音冰冷,“我准备一下,等我。”
胡尔烈:“......”
准备?准备什么,有双手不就齐活了?
在胡尔烈路过走廊时,抬手在嘴前做了个系拉锁的动作,平头哥自然知道是做给他看得,拼命点头,大气不敢喘一口,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跟白汐泄露分毫,若被窗外士兵听到一定没命。
白汐在沙发上脑袋一歪又打起盹儿,在他听到“咔哒”一声脆响才懒懒睁开眼,惊讶看到那个小伙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此时正缓缓打开一个黑色手提箱。
“靠!”白汐一声惊呼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在了沙发上......
“你要干啥!要是那个什么S and M的就算了啊......”
白汐听着手提箱后面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脑子瞬间麻了。
擦......该不会是让自己碰上什么犯罪分子了?甚至是杀人犯?
白汐越想越害怕,突然觉着眼前小伙子长相都不正常了,哪有一米九的钢铁硬汉长了双让敌人看了都想缴械,甚至霏霏如雨,跟大姑娘似的忧郁眼眸......
完了,真就是兵不血刃,杀人无形,该不会是个神经病杀人犯吧!
下一刻,只见一根三十厘米长银色钢针被男人随意抛到空中。
白汐霎那腿软瘫在沙发上。
我特么是想死,但爷不想被扎死!
“等等!你要多少钱,我全给你!”
胡尔烈看着钢针落下时一把接住,在指尖转了几圈,“......你不是要飞机吗? ”
白汐:......
“......我,我告诉你啊,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家那位一定弄死你!”
“你家那位?”胡尔烈眼皮蹭地撩起来,眼眸须臾变成无底深渊将人吞噬,“你家哪位?”
白汐遽地乍起一身鸡皮,心说还真碰到一个杀人魔?刚才居然还被这人的虚假玉面给忽悠了。
“他,他。”白汐深吸口气压住突发的结巴:
“他才是真正的死神,世上最流弊的男人,满后背的伤疤全是他的赫赫战绩,他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捏死,还会看着你一点点腐烂,再把你吃得骨头渣子不剩!”
胡尔烈:......
胡尔烈猛一偏头轻咳一声,从箱子里又掏出一根钢针,还拿出个毛线球甩到白汐手里,皱起眉头:
“拿稳了。”
下一刻,白汐看着两根银针在那男人手里交叉撞出欢快节奏,红色毛线像被施了法般,在乐声中规则地交织一起,不多会儿,一个飞机螺旋桨的样子初露端倪。
“我给你打个飞机,直升飞机行吗?”
第16章 第十五颗 选秀
胡尔烈穿着连帽雨衣端坐在扶手椅上,身材魁梧的他此时手持两根毛衣针上下翻飞,饶有兴致又十分娴熟地织着一个飞机图案。
暖绒绒的红色毛线像火炉般温热胡尔烈的手,他的余光已被对面的白汐占走大半。
恍惚间,胡尔烈眼前竟又浮现出当年让他记忆犹新的那段画面......
摔伤的他看到一个围着毛围脖,瓷娃娃一样漂亮的小男孩朝他跑来,把先前虎视眈眈围着自己打转的两只野猫轰走。
男孩蹲下身时胡尔烈看清了那人的眼睛,是自己从未见过,仿佛被神明亲吻过的美丽眼睛,圣洁、滚烫。
随后男孩毫不犹豫摘下红色围脖,不顾家人反对,把翅膀受伤,又在寒风中瑟缩的自己包裹起来,塞进怀里带回了家。
胡尔烈觉着在那一刻,自己的心好像被那双美丽眼睛亲吻了......
胡尔烈认定这是神明的眷顾才让自己遇见白汐,胡尔烈也认定这个男孩是上天赠予他的。
胡尔烈发誓会守护这个男孩一生。
但最终胡尔烈还是跑了,狼狈不堪......穹朝这些年风雨飘摇也许真的和他食言有关......
同样是红色毛线,柔软细密的触感胡尔烈一辈子忘不了,只是这种柔软早已变得尖锐,仿佛在自己和白汐之间隔了一层碎玻璃。
胡尔烈忘不了和白汐相处的每一场日出,更忘不了被白汐折磨的每一个夜晚,日子一长,胡尔烈渐渐看清白汐真面目,知道了人类的残忍与狠毒。
如今白汐仍有着迷人的眼睛,仍伪装成一只绵羊的样子,不过胡尔烈却深知白汐的蛇蝎心。
现在的白汐更是变成一个冷眼看世界的神道,看淡生死游戏人间,甚至现在都还试图“把玩”和“调戏”自己,但如今,自己已是一朝宗王,再不是当初那个任他摆布的玩偶!
胡尔烈手速飞快,眼看已经织出飞机翅膀,却突然把毛衣针一抽,将“散架”的毛线扔到桌上。
随后他竖起毛衣针挑掉帽兜,用针尖挠了挠头皮,拧着眉声音低沉冰冷:
“半天不说话,哑巴了?”
白汐:!
原本定格在沙发上看着那架被破坏的“飞机半成品”觉着可惜的白汐,下一刻听到那个熟悉声音,猛一抬头看到对面那一头银发的男人,瞬间脑子“抽筋儿”没当场晕过去。
“胡,胡......”
白汐“胡”了半天也没把名字说出来,在结巴之际,窗外忽然飞进一头鹰,用尖喙把他身上的绳子咬断了。
“恩,是我。”胡尔烈一摆手,那头鹰又飞出窗外。
白汐:“......”擦!
“那个......咳,你先听我解释一下,我是为了......”
“为了看你儿子?”胡尔烈斜了白汐一眼,如凛冽刀锋划过白汐的脸。
白汐:......
白汐再次觉着先前能觉着胡尔烈人畜无害,还长得“挺乖”,真就是自己眼瞎了。
胡尔烈明晃晃就一吃肉不吐骨头的嗜血狂魔,白汐一想起那些吓人伤疤,心说也只有胡尔烈怜悯别人的份儿......
“对,对对。”白汐赶紧赔笑,“那个,一个晚上时间肯定不够用,我就想着......”
“在学会飞行之前。”胡尔烈把毛衣针扔进手提箱,打断白汐,“你休想去见你儿子。”
“啊?”白汐觉着牙床瞬间肿了,疼得一吸溜嘴又转成微笑,顺手拍拍肚子,“别闹,你见过哪头猪会飞的?”
“风口上。”
白汐:“......”
“我记得......”胡尔烈修长手指蜷缩了下,“当年你找来一条大狼狗在后头追着我咬,就为逼我学飞行。”
白汐:“......”
“嗨,我那是看你不会飞,心里着急。”白汐抓抓后脑勺,“再说那头黑贝也不过才一个月大,怎么会......”
“一个月大?”胡尔烈眉棱一抖。
“对,我发誓真的就只有一个月大。”白汐噌地竖起两根肉手指,凹出两个甜酒窝:
“那小奶狗乳牙都没长齐,怎么会伤到你,再说哥那么心疼你,怎么可能让你受伤......”
“闭嘴。”胡尔烈皱起眉再次打断白汐,之后却没再接话。
静了大概两三分钟后,胡尔烈倏地开口:“上床。”
“啊?”白汐后背一凉,下一刻都不知该说啥,“不用不用......你就帮我da个飞机就成,不用上,上......”
“来人!”胡尔烈腾地站起身,眉毛暴躁打结,门外立刻刷卡走进两名雨衣男子,低头等待指令。
“盯着他上床睡觉。”胡尔烈边说边走向窗边,“天一亮用竹杆搭个风筝架,把他翅膀撑开固定好,带回青云峰。”
“是!”
须臾之间胡尔烈身上雨衣应声坠地,一只巨大秃鹫如黑色梦魇飞向窗外,融进漆黑夜色中。
白汐:“......”
你个胡扒皮,真特么有你的!
第二天当白汐被“五花大绑”到风筝架上,变身成“风筝老鹰”被迫“飞行”时,白汐吓得浑身毛都炸起来,倒是没了失重感,也没吓出猪叫。
毕竟有三头金雕士兵呈稳固三角形,一丝不苟抓着竹竿带他飞行。
时间一长白汐倒也适应了,慢慢也敢把眼睛眯出一道缝儿,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觉自己飞起来了。
“白先生。”白汐左侧一个士兵善意相劝,“其实宗王也是为您好,虽然您貌若谪仙,但若不会飞行,定会被万民耻笑。”
“......”白汐此时已经把眼睛全部睁开,却还是不敢往下看。
“咱们金雕一族是天选武士,是刺破天空的尖刀。”右侧的士兵口无遮拦,“别说不会飞了,就连咱们金雕族的女子,如果连头狼都没杀过,都会被嘲笑好久。”
“行了,你俩别给白先生压力了。”后方的金雕士兵也开了口,却听着有点儿“酸”:
“映雪将军奉命把族里最年轻漂亮的姑娘全领来了,今夜变成人形前定能赶到,到时如果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白先生,先生也不用着急,等学会了飞行......”
“你等等。”因为信息量太大,白汐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那个金映雪出院了?奉命,奉什么命?胡尔烈还真给我整了一出古代选秀?!还有那个‘今夜变人形’是什么意思,咱们金雕不是昨晚才变过人形?”
“女子比咱们晚一天变。”
“晚一天?那......”白汐懵了,“那要是为了延长人形,找谁交配去?”
问题一脱口,三个士兵都没立刻回答,半晌后打头的士兵才开口道:
“其实在狼族义子没出现之前,咱们根本没有维持人形的必要,但自从那个狼王义子把人类夹进狼族大军,我们鹰族也不得已要延长人形来应对了......”
那个士兵叹口气:
“之后就乱起来,因为一旦变成人形就意味着打破边界,不论你是金雕还是秃鹫,都同样成了人,可以自由交配,且还不会怀孕......”
“对。”另一个士兵抢话进来:“于是就有一些打着要维持人形幌子的士兵和其他刚好变成人的鹰类乱来......当然也是少数,更多都是互相帮忙的......”
白汐:“......”
不问还好,越问信息量越大,白汐听得头直大,不过他隐隐也明白胡尔烈为啥会喜欢上一头金雕,还想着要私奔了。
白汐干脆不再说话,只静静看着云卷云舒,渐渐的,独属于鸟儿的浪漫仿佛也潜移默化输进了他的基因里。
学学飞行好像也不错,死都死得挺浪漫......
甚至飞过千山万水直接飞去儿子身边看他一眼,都比变回那个被嫌弃的肥猪老爹再去看儿子,要好千百倍......
或者干脆就累死在飞行途中......
白汐一路神游天外被带回了青云峰,刚一回屋倒床就睡,毕竟昨晚折腾半宿,再加上后半夜屋里直挺挺坐仨雨衣男,他翻来覆去根本睡不踏实。
待白汐再睁眼时竟是被白小吉轻轻拽起来的。
“白先生,金雕姑娘们都到城堡门外了,您赶快起来吧。”
“什么?”白汐头顶几根卷毛七扭八歪着,“快带我到窗台上看一眼去。”
“好。”
当白汐被白小吉抱到窗台上,果然看到城堡外整整齐齐站着近五六排姑娘,一水儿紧身皮衣和皮裤,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形成一道靓丽风景线,甚至让青山绿水都失了颜色。
看着那些英姿飒爽的姑娘们,白汐喉咙滚动,“这是......哪个摩托车俱乐部组织的女骑活动?”
白汐话音一落,就像一滴水掉进油锅,楼下成排姑娘齐刷刷抬头看向白汐,瞬间炸开锅......
“苍天啊,快看那小哥哥的帅脸蛋儿,真要我命了!”
白汐:“......”
白汐下意识抬起翅膀压了压一头东倒西歪的卷毛儿......
“口红呢,谁带口红了快借我涂俩下,我给她捕一个月的牛!”
“拔刀吧,那哥哥是我的。”
“你个疯婆娘,杀过的狼连一只爪子都能数过来,还拔刀呢,我先拔了你的毛。”
......
......
眼看局面要失控,白管家已经走过去扬了扬手,“姑娘们静一静,有件事我必须让各位先知晓一下。”
白总管搓搓手心,目光闪烁,“那个,白汐先生他......不会飞,请还愿意继续留下的往前迈一步。”
话音一落,姑娘们的确安静了,但也就静了3秒,接下来差点儿演变成一场斗殴,所以姑娘都削尖头往前冲,好像谁先跑到门口谁就能被选上似的。
白汐:“......”
看着楼下为自己争风吃醋,挤破头的那些又美又飒的姑娘们,白汐下巴都要砸去一楼了。
......擦,这辈子就从来没被这么众星捧月过......爽是真特么爽,但也只能暗爽,还不能表现出来......
白汐余光里已经挤进一个一米九高大身影,缓缓朝窗边走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同时穿透过来:
“开心吧?”
白汐:“......”
此时从城堡大门走出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件粗布连衣裙,还系着个围裙,白汐都不记得在城堡里见过这个女佣。
白汐正想着,却见所有“杀红眼”的铁娘子们像老鼠见猫突然就消停了,转眼已变回先前整齐划一的队形。
只见她们齐刷刷给那个女佣鞠了个躬,声音像一个人发出的:“将军请指示!”
“将军?”白汐轻声脱口。
“映雪。”来至窗边的胡尔烈慢悠悠开了口,“把她们带进来吧。”
“等等!”白汐倏地喊了一嗓子,转头看向胡尔烈,眼珠子快掉下来,“她是金映雪?”
胡尔烈没说话。
白汐咔吧咔吧眼,心里从震惊到费解,又到默默叫好......
这下胡尔烈和金映雪俩人正好同时在场,还有成排观众,要是此时不在这对儿情侣面前闹上一闹,恶心恶心胡尔烈,更待何时?!
白汐吸了吸鼻子,哭腔火速上线,“你个没良心的,原来你是为了一个比我岁数还大的女人跟我悔婚?另外你还真给我找来这么多姑娘?我都说过我对异性没兴趣,这辈子我就认准......”
“映雪!”胡尔烈低吼一声,“明天去问金雕武士们,有哪个愿意屈尊和白汐成婚的,我有重赏!”
“屈,屈尊?”
“别报太大期望。”胡尔烈睨着白汐,“没有男的愿意娶你。”
第17章 第十六颗 想亲
白汐被顶得一时哑口,毕竟除了胡尔烈这种极个别不重视传宗接代的,剩下那帮雄鹰肯定都得开枝散叶生娃娃。
另外最重要的是金雕一族全是战斗力爆棚,各顶个24K纯爷们儿,就楼下那帮身材火辣的金雕小妞她不香?非得脑子进水来给我一个同性菜鸟“捧场”?
也难怪胡尔烈说什么“屈尊、重赏”了......
“胡尔烈我告诉你。”白汐再开口明显觉着自己气场都弱了:
“爷其实对男的也没兴趣,但就邪门儿,偏偏就稀罕你,后半辈子只想嫁给你。”
胡尔烈:“......”
白小吉猛地压下头想退出屋。
“小吉你等等,留下给我评评。”
白小吉:“......”
“你瞧瞧那金映雪一来,这把你们宗王给急得,恨不得立马把我从窗户扔出去。”
“白汐!”胡尔烈打断白汐,声音阴沉得吓人,“你别忘了,映雪救过你的命。”
“我用她救?”白汐混不吝,不仅没被吓到反而还急眼了:
“要不是她我早死了,我告诉你胡尔烈,是你把我变成了鸟,如果连你都不要我,我情愿一死。”
话音落后白汐给自己说委屈了,忽然觉着小视频没白看,自己还被熏出点儿演技来。
再看胡尔烈果然噤了声,偏开头看不清面目表情。
白汐乘胜追击,继续晒道:“哼,还真就是‘天降胜竹马’。”
胡尔烈重重吹口气,吹开挡在额前一捋银色发丝,斜了白汐一眼,“谁跟你竹马。”
“打小儿一起洗澡,一起睡觉还不叫竹马?”白汐一激动直接蹦进白小吉怀里,毕竟被抱着还能站高点,不用太使劲仰脖去看胡尔烈。
白小吉一时僵成木娃娃,只剩眼皮一翻一翻。
白汐的嘴仍没停,“就连小伊都是在你后头才遇见的。”
“对。”胡尔烈立马摆正脑袋盯着白汐,“自打王小伊来了,你恨不得立马把我从窗户扔出去。”
白汐:“......”
胡尔烈左手不知何时攥起拳,另一只手猛地抓起白汐后脖子,从白小吉怀里拔萝卜似的拔出来,扔回窗台:
“因为只要我在家,那个女的绝不会来找你,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怪物,在你眼里我更是累赘!”
“......真就是没良心。”白汐心里起急又蹦回白小吉怀里,“胡尔烈啊胡尔烈,你要不要哥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白小吉:“......”
“哼......”这次轮到胡尔烈冷哼,突然一伸手又抓住白汐后脖子甩回窗台:
“你为了能让那只狐狸来家里,还特意给我准备了个大铁笼,恨不能装下一头大象!”
“狐,狐狸?......对!”白汐倒吸凉气,较劲儿般又跳进白小吉怀里,还故意扭两下,“所以我不是把那个狐狸精给关进去了?”
白小吉:“......?”
白汐脑袋一扬,“笼子小了她进得去吗?!”
白小吉猛咳一声又憋回去,连眼皮都忘了翻......
“这窗台是踏马撒钉子了吗!”胡尔烈下一刻像被碰了逆鳞突然爆粗口,苍白脸颊腾地罩上乌云。
他边吼边掐住白汐脖子猛走两步直接把白汐扔去床上,随后刀锋般眼风扼向窗边的白小吉,“滚!”
“是!”白小吉吓得“夺路而逃”片刻不敢停留。
胡尔烈自上至下俯视着扎进“雪堆”里的白汐,话头没断:
“你别想狡辩,那笼子本就是给我买的,但后来你发现能跟王小伊一起钻进笼子里岂不更快活!?”
“我的苍天......我特么跟你说不清楚了......”白汐翻过身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坐起来,干脆自暴自弃瘫在床上挺个白肚皮:
“我就问你,她当时怎么都算个客人吧?我把她一人关里头能行吗,我不得陪她一起进去才合适?这叫待客之道,你压根儿不懂。”
胡尔烈:“......”
胡尔烈气得一时没搭上话。
“其实你当初要是没跑走,哪儿还轮得着那两面三刀的王小伊?”白汐抬起翅膀拍拍肚子,“行了,别吃干醋了。”
“你说谁吃干醋!”
白汐话音没待落地,胡尔烈腾地抬起大长腿跪去床上,直接用手心攥住了白汐的嘴,“你个疯子,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嘴掰碎。”
白汐梗着脖子,下一刻却掀起翅膀颤巍巍裹住了胡尔烈的手。
胡尔烈:“......”
胡尔烈触电般松开,但仍半跪在床上。
白汐咳了两声后轻笑起来,“你干啥,就算你刚才流露出......想再亲我一次的表情,但......”
白汐边说边慢慢转头看向门口,冷风从牙缝里钻出来,“但你的地下老情人已经进屋了,要不等她走了我再满足你?”
胡尔烈:“......”
金映雪:“......”
胡尔烈噌地从床上下去,背过身摆了摆手,“映雪,你别听他胡说。”
“怎么叫胡说,你口水都进我胃里了。”
“哈哈哈哈......”已经进屋的金映雪刚才虽愣了半晌,现在却堆出一脸笑容。
屋里最不可能发出笑声的人最先笑了出来......还笑出一脸朴实和亲切,这点着实让白汐没想到......
白汐:“......”
金映雪似一阵春风走来,淡淡兰花香扑面而来:
“白先生,你甭听那些流言蜚语,什么就老情人,我就是胡尔烈他姐。”
白汐:“......”
白汐看着走近的金映雪,突然又觉这女人好像也没那么老,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比自己岁数还小。
“尔烈。”金映雪歪头看着胡尔烈,“你要是想亲白汐,也得等他变成人再说吧?不然多扎嘴?”
胡尔烈整个身子转过去,“你也跟着胡闹。”
白汐:......擦?
“行了行了,你俩还愣着干啥,快过来把晚饭吃了再说,我亲手包的饺子,海鲜馅儿的,路过海边时子民硬塞的。”
金映雪一边张罗一边把手里端的大餐盘放到桌上,拿出三盘饺子放上餐桌,随后看向白汐,默默点头。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白先生的眼睛果然美得无与伦比,也难怪尔烈总忘不了你,时常跟我提起你。”
胡尔烈:“......”
此时的白汐真是有心在床上掏个大洞钻进去,他怎么都觉自己刚才那番鬼操作,就像个撒泼打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可笑疯子。
而面前的金映雪衣着朴素,却仪态万千,相貌平平,却超凡脱俗,虽身为女子,又有君子气度,真就是人如花香,不亏穹朝第一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