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言语不乏羡慕和憧憬。
对于外界的躁动，天天宅在屋子里面的天然倒是依旧坐得住，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的样子。
每天该吃饭吃饭、该练习练习、该学习学习。
要说最为担忧的，也就是担忧一下……
“希望这个仪式可以顺利举行。”
坐在屋子里的天然如此喃喃。
她不但希望这个仪式可以顺利举行，还希望能够召请天家先祖成功。
天然对天家先祖其实没有太多感觉，但因为这是天懿先祖的愿望，便也成为了她的愿望。
天然宅在房间里不出门的日子里，外面那群年轻人还有赶来此地的世家公子之间发生了一些摩擦。
听外间的言语似乎其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其中也提到了天然的存在，只是天然天天不出门，也没人专门找上门，故而也没她什么事情。
还有关于外间怪物横行一事。
外面那些年轻人的话语说得有些云里雾里，可天然还是听出来，这是莫尔先祖依旧在追杀制造怪物的世家之人。
如此召请先祖仪式举行的日子终于来临。
召请先祖仪式当天，山谷中的人全都被集中在了同一个地方。
除去原本居住在山谷中的人们，还有从别处赶来的世家子弟。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整个山谷看起来要比平日更加热闹。
许久未曾出现在他人眼前的天然从屋子里走出来时，不少人的脸上出现了片刻恍惚表情，半晌才把天然的脸和身份对应上。
起初因天然那份在杨家的特殊待遇而感到不忿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也没那么生气了，何况还是在这般重要的日子里。
今天对许多人来说都很重要。
尤其是准备接受先祖召唤仪式，想要成功召请先祖的年轻人们。
谁也不知道今天之后，有哪些人可以召请先祖成功。
能否成功召请先祖，可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意义。
更何况谁也不想再今天闹出事来。
故而不管旁人有何想法，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搞事情。
为了保证仪式的顺利进行，天然顺从杨家的安排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宽松纯白的长衫，站在如她一般装扮的人群之中，按照杨家之人的引导一路朝着仪式举办的地点前进。
对于天然而言，外面的人多了些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
硬要说的话……
这些新来的世家之人，似乎看着她的眼神，也同杨家那些人一般，过于独特了些。
并非都是期待，也有漫不经心的戏谑。
统一的是，不少人都会特别看上她一眼。
天然：“……”
天然对于这些视线不做任何反应，像是一个无趣的普通人。
倒是随着天然一同出门的天懿，倒是对那些人的视线很感兴趣。
“很明显，这些人虽然没有见过你，但都听说过你。”
天然：“……”
“不用管他们，你只需要按照正常的仪式流程走一遍就好。”
听着天懿话语的天然微微颔首。
整个召请先祖的仪式并没有准备的非常繁复，只是因为来到这里的人数量较多，光是聚集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等到集结完毕后，如今主持谷中事物的杨家之人，走上高处说了两句话。
原本他也没有准备占用多少时间。
毕竟跟这群幻想着能够召请先祖成功的年轻人相比，也许他们这些世家之人对于能否成功召请天家先祖一事更加在意。
他真的就是准备说上两句，然后安排仪式开始。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不该出现的问题。
一个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人突然跑了出来。
这人披头散发，神色疯狂。
方出现时便在人群之后，整个人透露出一种不安定感。
令那些注意到他的人下意识向后退去的同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看起来如此疯癫之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看他身上的衣服，并非山谷中的普通人，而是世家子弟才能穿得上的精致布料。
可世家子弟都在远处高台之上等待着仪式举行，为何会有一个人跑到了人群之后来？
“看他身上这身衣服……好似是周家的。”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周家也是世家中的一个。
同提议以召请先祖为主的杨家不同，周家是全力支持制造可控怪物的世家之一。
也是这一段时间在莫尔的追杀中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家。
原本于世家之中拥有极大话语权的周家，如今已经成为了末流，就连还活着的周家本家之人都没几个。
眼前这位看起来疯癫异常的男子，便是活下来的周家本家人之一。
对于身在此地等待参加召请仪式的普通人来说，世家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他们并不知晓。
可他们知道周家在极短的时间内遭遇大变，如今早已面目全非，不再拥有先前的权势。
是故，冒出来这么一个看着不正常的周家人，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果然，大家在认出男人所属世家后，看向他的目光也都变得理解起来。
而这样的目光只让来者眸中涌现出被羞辱的愤怒之情。
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
他疯狂的笑着于众多穿着白衫的年轻人中间穿行而过，在其他世家或不满或嘲讽或波澜不惊或不耐的眼神注视下一路走到了仪式举行的高台上。
站在高台上准备说两句的杨家人脸上的笑容多少有点挂不住。
现在可是杨家主持山谷中的一切，却闹出这么一个明显不在计划内的幺蛾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只会让其他世家笑话。
杨老也还在不远处看着呢。
今天可不能前功尽弃。
所以这位杨家人便同走上高台的周家人低声说了两句，就要让旁人将其请走。
可这位看着疯癫的周家人却没有动。
他在笑。
很渗人的那种笑。
他的视线扫过早早落座的世家子弟们，最后盯着坐于最高处的杨老看。
在杨老的两侧，站着的可都是现在世家中最有话语权的几个。
原本杨老所在的位置，应当是他们周家的。
山谷中一应事物处理和主持，也当是他们周家说了算。
可现在不是了。
周家的核心成员在陆续死去，并且失去了大量制造而成的怪物后，周家在世家之中不但成为了几乎隐形的那一个。
这群依旧活得好好的世家之人，全都在想着法子来挖周家所剩不多的利益。
这群看着道貌岸然的家伙，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们周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走上仪式高台的周家人哈哈笑出声来。
声音中的嘲讽毫不掩饰，令不少世家之人把眉头蹙了起来，还有一些原本就跟周家关系不好的世家，想到如今周家的情况，也不过将他当做一个笑话看。
现在的周家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过是个丑角罢了。
原本最为周家看重的“杰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办法苏醒。
不仅没有苏醒。
随着周家在世家之中权势的降低，这个“杰作”的掌控权也被转移到了其他世家手中。
明面上该“杰作”依旧属于周家，可实际上周家之人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接触到“杰作”了。
所以说，主动跑上高台的这位周家之人，在其他世家眼中，确实算不得什么。
他不过是周家尚未没落前，周家的核心成员之一罢了。
显然，这位狂笑着的周家人也知道其他世家之人如何看待自己。
原本他应当会非常生气。
可此时此刻的他却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会是何种模样。
“你们以为自己很厉害吗？”站在高台上笑完了的周家人高声道。
“你们以为自己掌控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不，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多脆弱。”
“你们就跟其他普通人一样，随时可以死掉，死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的那种，呵呵……哈哈哈哈哈……”
说完了这么一串没头没尾的话，站在高台上的周家人根本不给旁人反应的机会。
他在已经不耐的世家之人喊人上来将他拖下去之前，举起了自己的手。
这位周家人身上穿的衣服极为宽松。
宽大的衣衫遮住了他的躯干和手臂。
风一吹，显得衣服里面空荡荡。
先前众人看着只是觉得他瘦的有些脱形而已，此时男子举起手臂，却看见一节枯骨。
而在这双只剩枯骨的手上，还拖着一团无法形容的蠕动的肉团。
一直飘在天然身旁的天懿，一件肉团便想到了自己在各个藏有怪物的据点中所见之物。
他落在天然身旁，低声道：“躲起来，不要害怕。”
话音落下的同时，仪式高台上的男子已经在等待参加召请仪式的年轻人不解的目光，还有部分世家之人惊恐的目光中，将手上的这团肉扔到了地上，并且一脚踩了下去。
站在他身边的杨家人整个愣住，高喊了一声：“你这个疯子！”掉头就想跑，可是他已经跑不了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独属于怪物身上的浓烈腐臭味，以那块肉为中间向着四周爆开。
所有被这股味道冲击到的人在一瞬间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半晌不能动弹。
也许大家想做点什么，可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纷乱涌现的恐惧记忆。
那些坐在远处的世家之人因为离得稍远，所以稍微有一点缓和的时间。
他们不少人站起来想跑，却也根本跑不了。
强烈的气味在风的帮助下迅速充斥了整个山谷。
于是天懿便看见了聚集于此的人们倒在地上的狼狈之态。
他们看起来都很害怕。
像是陷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对着看不见的一切慌乱的挥舞手臂，表情狰狞或者惊恐。
两条腿却牢牢黏在地上，无法动弹分毫。
这样的人占据了聚集于此的人的大部分。
还有小部分人在短暂的恐惧后找回了自己的思维，可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想要挪动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他们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似乎一定程度降低了。
天然也出现了一瞬间迷失的情况，但她很快就从这种迷失中走了出来。
猛地抬头看见近在眼前的天懿，还突兀的伸手抓向天懿，一把抓空之后愣了半晌，转而被天懿拍了拍发顶后，天然才的脸色才稍微好转。
“躲起来。”天懿说。
苏醒速度非常快，对身体控制能力并未减少许多的天然点了点头，便听从了天懿的话。
她越过周围那些陷入恐惧之中的人朝着外围跑去。
天懿跟在天然身后，垂眸看向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
他发现陷入自我意识之中的人越久，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越低。
在一部分人挣扎着想要逃离的同时，那些完全陷在恐惧之中的人们身体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就像是……
正在变成怪物。
这样的一幕对天懿而言太过熟悉。
场中唯一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便是举着只剩枯骨双手的周家人站在举行仪式的高台上疯狂大笑。
“你们不是想要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做的吗？来拿啊？！啊？！哈哈哈哈——！！！”
“你们对我们周家不管不顾，让外面那个怪物追着我们周家！”
“你们在明面上当好人，暗地里掏我们周家的根基血脉，杀害我们周家人！”
“反正我们周家快没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周家男人充满仇恨的言语飘在山谷之中，伴随着癫狂的笑声。
天懿却微微抿了抿嘴巴。
他还是那句话。
这些世家在一起怎么作死他并不关心，但是他希望召请先祖的仪式可以顺利进行。
得要想一个办法才行……
天懿的视线在世家之人所在的区域搜寻了一圈。
这群世家里的青年才俊看起来也没有比地上趴着的普通人们好上多少。
就在这样的疯狂之中，有完全失去了人类理智，身体变形结束的新的怪物，对着周围的人类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形态各异、数量可观的怪物们在山谷中穿行。
地上全都是已经死去的肢体不全、面目惊恐或者狰狞的人们。
尚且没有死在怪物手中，也没有变成怪物的人，有一些初时想要以自己所学同怪物战斗，将这些出生的怪物斩杀。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怪物的数量过多，且怪物成长的速度出乎意料。
只是身为普通人的他们，以自己所学很难在这样群魔乱舞的情况下掌控局面，反倒是失去性命的可能性更大。
这些活下来的人们便想到了随着其他人一同躲避。
可是该要躲去哪里呢？
有人向着世家之人所在的方向一指，喊了一声：“跟上他们！”
一时之间不知该要去向哪里的人们，全都跟在了正在离去的世家之人身后。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大群人跟在尚且活着的世家之人身后，一同挤在了山谷一隅。
世家里还活着的人没有一个脸色好，其中又以杨老为甚。
从看见那个周家人破坏仪式现场开始，杨老的脸色就黑得吓人，遑论对方还把今天这般重要的仪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我们应该想办法离开这里比较好。”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人开了这样的口，其他人便跟着讨论起来。
“可是外面都是怪物，我们现在怎么离开？”
“肯定会有办法的吧？”
“谁能够想到周家之人最后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说着。
偶尔也会出现反对的言论，感觉上火药味很浓。
可是只要一想到面到处都是还在寻找活人的怪物，不管大家相互之间有什么样的埋怨或者宿怨，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人会让不满爆发。
被众人包围的杨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黑着脸看着众人。
混在人群之中的天然安静的看着“激烈讨论”，满脑子只想着逃跑的众人，又瞥了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
在她来时的方向，正是怪物最为密集的位置。
“可是，就这样走了吗？”
在众人讨论最为激烈的时候，天然适时开口。
她的声音放在人群之中并不突兀，就像是正在争论的众人之一的声音一般。
“那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这一次的仪式才会这么做吧？”
“你们甘心就这样随了他的愿吗？杨老你觉得呢？”
天然的话语让原本争论不休的众人下意识感到不满。
他们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可是有人说吗？
看看外面这种到处都是怪物的情况。
就算是成功召请了先祖的世家子弟也不敢随意同那么多的怪物正面干仗。
只有先离开这里才是一个最为稳妥的选择。
结果有人在他们正讨论的时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杨老”两个字又让这些感到不满的人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言论。
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在场众人一个个都将视线转向了未发一言，但是存在感极为强烈的杨老。
杨老的年龄不小，面皮有些松弛，还有许多明显的老人斑。
可是他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行动起来也很利索。
此时在众人看向他时，杨老的面皮微微颤抖。
那双压抑的双眼扫过眼前众人，不论是被寄予厚望的世家子弟，还是尚未完成召请先祖仪式的年轻人们。
最后他将视线落在了其他世家之中比较有话语权，还没有死在外面的人身上。
“你们觉得呢？”杨老问。
自从制作怪物的世家之人一个个死在外面，话语权旁落。
如今的杨家正是所有世家之中势力最大的那个。
杨老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接下来各个世家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此时的杨老看起来可不像是想要逃跑的样子。
甚至于天然那一句话完全说到了杨老的心里头。
“那……”
“那就想办法把外面那些怪物全部解决掉，然后我们继续今天原本要进行的仪式？”
有世家里的人小声的试探着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可是要是引起了不该有的问题……”
世家之人知道的事情，自然要比被蒙在鼓励的普通人多许多。
其中的核心成员知道的要更加详细。
这也是不少人在发生了这种情况后，第一反应就是快些离开的原因。
要知道在这座山谷之下沉睡着一直没有醒来的“杰作”。
除了“杰作”以外，还有不少其他怪物藏在这里。
这种事情那个周家人肯定知晓一二，但他还是闹出了这种动静来……
也许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唤醒“杰作”？
有人用欲言又止的眼神去看杨老。
在杨老看回去时，支支吾吾半晌，又是口型又是眼神。
这里不应该知道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也没有办法把话说得清楚明白。
好在杨老心里有数，一看就知道对方在犹犹豫豫什么。
“放心吧，不该醒来的东西不会醒。”杨老说，“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能够唤醒，周家他们几个世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杰作”确实是到目前为止世家之人见到过的最为强大的怪物。
但这个怪物也确实是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唤醒。
如果“杰作”真的可以如此轻易就被唤醒，杨老现在也不会想着要召唤天家先祖的事情了。
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召请天家先祖都要比唤醒“杰作”更加容易。
有了杨老这样的一句话，那些心中不安且知道内情的世家之人们终于放心不少。
“如果……”
“如果要继续进行我们的仪式，外面这群怪物该要怎么办呢？”
面对这个问题，杨老的双目之中迸射出狠厉的光芒。
“不就是这些怪物吗？想要解决也没有那么难。”
杨老心中似乎有所陈算。
在杨老说出这样的话时，天然向后退到了人群之后。
站在一群穿着宽松白衫的人中，就算天然的表情看起来过于镇定，也没有那么突兀。
她很高兴，原定计划在今天进行的召唤仪式，似乎还能够顺利的走下去。
只要解决了突如其来的问题。
不过……
天懿先祖去哪里了？
天懿在大家全都跟着世家之人藏在一处后便离开了。
他之所以会离开不为别的，而是感觉到了奇异的悸动。
就像是身在此地的某种强大存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一般。
下意识的，天懿立刻便联想到了沉睡在地下的“杰作”。
那可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怪物。
就算是放在三百多年前，怪物刚刚出现那会，都是可以在怪物之中横着走的存在。
甚至于一时之间天懿都无法确定，这个有着少女面庞的怪物和现在明显状态不太对的莫尔正面对上的话，到底谁会更强一些。
在天懿的预估之中，有着少女面庞的怪物不应当在此时苏醒才对。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
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更加期望召请天家先祖仪式能够顺利进行的天懿，还是在第一时间来到了那间独特的有着冰墙的房间之中。
此时的天懿便在这里。
他就站在冰墙旁，安静的看着冰墙中有着少女面庞的怪物。
如此近的距离，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怪物正在缓缓“苏醒”。
只是这“苏醒”对怪物而言似乎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需要给她一点儿时间。
天懿就在这个时间里思考着，他是否应该在怪物苏醒之前做点什么？
比如说将眼前这个正在苏醒的怪物杀死。
只是对于这般强大的怪物而言，仅仅只是普通的方法，想要将其杀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可能会起到一些反效果。
可是这种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如果这个怪物醒来的话，今天的召请先祖仪式很大概率将会没有办法举行。
天懿的手抬了起来。
一本会发光的书出现在了天懿身前。
随着天懿的动作，这本书变得愈发凝实。
同一时间，整个山谷的地下发生了轻微震动。
天懿感觉到，他所在的房间以外的怪物们似乎都被唤醒过来。
这种非正常的震动，正是数量过多的怪物同时行动造成。
不过这些怪物跟眼前有着少女面庞的怪物相比不值一提。
所以天懿的注意力依旧放在了眼前还在冰墙之中的怪物身上。
发光的书籍随着他的动作被高高扬起，等到了一定高度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狠狠向着冰墙砸了下去。
这会发光的书籍，正是当初莫尔教会天懿使用的用作记录的法术。
在天懿成为了灵体之后，对这道法术的掌控能力再一次提升。
使得这本书籍变得愈发“真实”。
“真实”到了可以作用武器的地步。
无法判断材质的书本砸在了冰墙之上，发出金击之声。
咔嚓一声，原本极为透彻的冰墙之中出现了巨大且明显的裂隙。
裂隙贯穿了整个冰墙内部，并且在天懿第二次将书本砸上去时变得愈发密集。
有一种冰墙随时都有可能会碎裂的感觉。
位于冰墙之内，有着少女面容的怪物，在冰墙中出现裂隙后颤动着睫毛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艰难的动了动自己的头颅。
仅仅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却让冰墙内部的裂隙变得更多。
天懿能够清晰的听到冰墙内部的坚冰遭受挤压时发出的声音，并看见有着少女面容的怪物，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被正在碎裂的坚冰抵压变形，却并未受伤。
天懿没有再动，他只是看着冰墙中的怪物。
看着这个有着少女面庞的怪物一点点的活动自己的肢体。
从头颅、脖颈、身体到铺满了整面冰墙的粗细不一的血管。
已经无法阻止她的苏醒。
也没有办法只是简单的方法将她杀死。
这般想着的天懿向后退了一步。
发光的书籍被他收了起来。
天懿开始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的景况。
好消息是到目前为止，死亡预兆的能力都没有被触发。
说明眼前正在苏醒的怪物没有办法对他进行一击必杀。
随着冰墙内部有着少女面容的怪物动作，整面冰墙都已经布满细碎的裂纹，并且开始渐渐崩裂。
大小不一的冰渣子细碎的从冰墙之上往下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