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跑得慌乱未曾留意，现在仔细去看，这些长在城市中的苍耳数量，多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再加上苍耳子竟然可以扎破轮胎。
很明显，这些可不是普通苍耳。
再往里面去，所遇见的危险，并不会比跟丧尸呆在一起小。
他们此时，分明已是进退两难。
想到这里，其中一个少年人便将赤红的视线落在了绿毛男子的身上。
这一路上，少年都在用这样可怕的视线注视着绿毛男子。
绿毛男子被看得头皮发麻，只是此时生死危机，自身火大又“自恃身份”，便瞪眼吼道：“再这么看我，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另外两人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少年已经扑了上去，不再顾忌后果那种。
“我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它是不是黑的！连救你的人都会被你故意害死！！”
绿毛男子和少年打了起来。
完全抛弃了人类的理智，犹如野兽一般撕咬和拼命。
间或还有咒骂、辩解、推卸的话语。
本想将两人拉开，先过了此时绝境的另外两人，也在其中一人被绿毛男子推向苍耳更加密集的位置，遭受到苍耳攻击后，一同加入战局。
“巡逻”的兔子们便在这个时候出现。
在肌肉兔的带领下，这群平日里在天懿面前柔软可爱的小兔子们，此时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纷纷瞪着红色的眼睛珠子注视着打成一团的“入侵者”，还有……
已经“近在眼前”的丧尸群。
爬山虎地盘西边的位置传来了明显的爆炸声。
黑色的浓烟一缕飘向天际。
腾起的火光止步于爬山虎的地盘边缘，并未造成进一步威胁。
过了一段时间，爬山虎的触手才将“高举”的天懿放到地上。
就在天懿被爬山虎“举”起来之前，天懿正准备去爬山虎地盘的西边看看。
一般情况下，用“锻炼”和“巡逻”填满了自身时间的兔子们，很少会改变自己的“行程表”，除非发生了特别的事情。
——比如天懿突然喊它们。
而在不久前，由肌肉兔带领的正在巡逻的小兔子们，突然整齐划一的停下了蹦跳的动作，一个个直起身子、竖起耳朵作倾听状。
稍顷，便是风驰电掣朝着西边奔去。
这么明显的变化，天懿自然也想跟去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
可他还没有跑上两步，就被爬山虎的触手卷住“举”在半空。
平日里天懿在爬山虎身边时，心情不错的爬山虎也会将一些触手攀在天懿身上。
可这般直接将天懿“高举”的行为，却是从未有过。
这样有别于平日的行为，差点让蹲在阴影中发呆的奈奈直接对爬山虎发起攻击。
还是天懿眼疾手快，抬手安抚了奈奈，甚至转头跟爬山虎进行了简单的沟通。
比如把他举得再高些，让他可以看见西边的情况。
然而爬山虎不为所动，甚至将天懿藏到了自己的枝叶间。
同时有不少触手开始向着西边延伸。
自从爬山虎打下现在的地盘，也没有厉害的家伙来触霉头后，爬山虎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伸展触手了。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很久。
天懿被爬山虎放下来的同时，那些伸展出去的触手也收了回来。
天懿在众多触手的末端，看见了数量可观的普通丧尸。
每根触手上都能串好几个那种。
天懿：“……”
就连爬山虎地盘扩展之前，他都没见爬山虎夜间“狩猎”，带回来这么多“肥料”过。
没有去管这些“肥料”，天懿再次朝着西边前进。
这一次爬山虎没有再阻止，小橘猫第一时间跳到了天懿肩膀上，奈奈也跟在了后面。
走到半路，天懿便看见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出现。
平日里的小兔子们，每次被肌肉兔带的到处“钓鱼”和打架后，身上都会沾染灰尘、毛也变得杂乱。
今天还要多个毛被火烤过的痕迹。
天懿一把将看见他后立定站好，抬头卖乖邀功的小兔子抄起来，左右翻来翻去的看。
小兔子在天懿手中可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红眼睛，任由天懿摆弄。
直到天懿把它放回地上。
“还行，只是毛被火燎了点，并不严重。”
确定了小兔子没问题后，小兔子就在前面为天懿带路，一行很快来到了爆炸和起火的地方。
天懿没去管躺了一地的丧尸，还有疑似活人的存在，首先把地上的兔子点了一遍。
很好，合计三十二只兔子，一只没少。
点完兔子就是上前一只只抄起来检查，尤其是毛被火燎看起来较为严重那几只，确定并未伤及皮肉后，放下心来。
几乎被火燎成了烟熏兔，依旧一脸拽样的肌肉兔往地上一扔。
天懿终于正眼去看周边情况还有活人。
战斗范围内长的苍耳死了不少，到处都能看见苍耳子的存在；
丧尸死得更多，且死状各异。
看得出来，大多数的丧尸死于爬山虎之手。
许是一次出现的“肥料”过多，有不少并不完整，或者状态特别糟糕的丧尸，全都被爬山虎扔到了一边没有带回去；
最后是活人。
有两个明显能喘气，但模样凄惨，身上布满了伤痕的活人，被兔子们包围在角落里。
一个红着眼睛的少年，一个模样干瘦的青年。
两人在兔子们的注视下控制不住的发抖。
而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具属于人类的鲜活却不完整尸体，以及……另外一个人七零八落的尸块。
拼在一起也许也是一个人？
当然，还有那辆依旧在冒烟的炸毁的车辆，以及打空了子弹的武器。
天懿：“……”
不用说，他大概就能猜到，这么多的丧尸，应该就是被突然出现的活人带来。
到现在还能活着，不得不说这两人属实命大。
天懿看着被兔兔们包围，瑟瑟发抖的两人。
那两人在天懿出现后，也在看着天懿。
只是天懿的眼中是沉思，而这两人的眼中是惊恐。
当时四个人能打起来，除去个人恩怨，最主要还是觉得活不下来。
他们以为自己要么会被丧尸撕咬到成为丧尸的一员，又或者死于变异植物的袭击，成为变异植物的肥料。
又或者干脆在内斗中先死。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全都超乎他们的想象。
当然，少年和面容干瘦的青年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并且被一群特别能打还自带“武器”的兔子俘虏。
更没想到的是，被俘虏的他们并未立刻成为食物，之后又来了一个……人类？
看模样应该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类。
他穿着在末日中少见的干净衣服，皮肤也没有任何风吹日晒的粗糙感，身上更不见末日之中为了求生的煎熬。
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一个人类，总比周围不是丧尸就是变异动植物好。
可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不管换谁来看，都不敢相信对方是人类吧？！
而且看他跟这群兔子好像还特别熟的样子？？？
就连先前冒出来特别恐怖的爬山虎触手，都没有对它发起攻击。
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不管落在丧尸还是变异动植物的手上，他们最多就是成为口粮或者被同化成丧尸。
可落在这样一个，不管怎么看都无法想象，同时明显拥有智慧的可怕存在手中，他们……
也许他们现在死掉会比较好一些？
在少年和面容干瘦的青年愈发惊恐的注视下，天懿扯动唇角。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首先……”
天懿指了指周围的火星以及燃烧的车辆，又指了指兔子们。
“能解释一下，我的小兔子们身上的毛是怎么回事吗？”
除了兔子，当然还有苍耳被毁的问题。
天懿当然看见了有些苍耳被车轮碾压或者燃烧的情况。
不过这些问题可以一个个来。
天懿承认，自己某方面来说，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
少年名为赵素，面容干瘦的青年叫做甄钱。
受伤过重的关系，被天懿扔到了爬山虎地盘靠近外围的一处房子里。
——也是苍耳生长最为茂盛的区域之一。
房子结构完好。
除去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落了些灰尘，以及有着明显被翻找过的痕迹以外，该有的家具都有。
像是这样的一间普通住宅，放在极为拥挤又物资紧缺的安全区，绝对稀罕。
只是被扔到这里来的甄钱，根本没有办法升起“稀罕”的心情。
相信不论是哪个普通人在遇见天懿这样的存在，还被天懿带到了自己的地盘中后，都没有办法安心。
遇见天懿之前，甄钱最多担心自己活不了；
遇见天懿这种让他无法理解的存在后，他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又或者可能会发生，比死了还可怕的事情。
可好死不如赖活着。
被天懿扔到房子里的甄钱，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小心检查房间。
确定房子里没有危险后，又跑去窗户的位置朝外看了看。
看见窗外一片翠绿的苍耳，甄钱感觉浑身疼的同时，心中又生出几分安心的感觉来。
被苍耳扎过的甄钱，当然明白苍耳的威力。
这么一大片苍耳密集生长，杀伤力可想而知。
他相信，不论有什么危险出现，这些苍耳都能解决大部分。
反正比他有用。
或许也比安全区的“城墙”有用。
做完这一切后，甄钱才倒吸着气，坐在了赵素身边。
从被扔到这个房间里后，赵素就把自己缩到了角落之中。
好似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再关心的样子。
甄钱一看他那双直勾勾盯着正前方愣神的眼睛就想叹气。
赵素是个少年。
末日的到来，还有人类的节节败退、资源紧缺造成的各种争端，让这个少年有着超越和平年代同龄人的坚毅。
他可以忍耐痛苦、忍耐饥饿、忍耐很多不公平的现象。
他也有着比很多成年人都多的勇气。
起码他敢跟着车队一起离开安全区，冒险搜寻物资，直面生死危机。
但是他还有很多没有学会的东西。
他没有办法忍受同伴非正常的死亡。
尤其是那个同伴还被他视作可以交付后背的朋友。
他们这一次的车队，离开安全区时有十个人。
可是被丧尸群追逐到此地时，只剩四个。
如果只是普通的寻找物资，拥有大量外出搜寻经验的他们，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量。
——即使他们车队不算很强。
之所以会死这么多人，是因为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并非搜寻物资。
而是取到一只高级丧尸的结晶。
一般情况下，高级丧尸比较容易找到的地方，自然是丧尸汇聚之处。
和普通丧尸相比，高级丧尸因为进化方向的不同，拥有不同的能力以及更加强大的力量。
想要找到并对付进化后的丧尸，需要做很多前期准备。
如何正确的挑选一只威胁不是那么大，进化程度也不是特别高的丧尸，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直到这里，他们都做的很好……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
被他们看中的进化丧尸在战斗中再次进化。
当时就有两个队友死在了再次进化后的丧尸手中。
然后就是逃跑。
绿毛在车队里的成分有些复杂。
大概来说就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关系户。
因为把妹妹送给了安全区中某位大佬身边，所以把自己当成了“皇亲国戚”。
说话做事全是斜眼看人。
车队里的其他人也没办法。
若是绿毛死了，车队里的人都不会好过。
所以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只要不是完全失去理智，大家都不会把绿毛抛下。
当绿毛遇见危险的时候，也是能救则救。
可是绿毛为了活命却把救自己的队友，推向丧尸之口。
被赵素视作朋友的那人，也是这般没了性命。
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动物。
在做一些决定之前，都会有所考量。
赵素并非毫无牵挂。
他在安全区中，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
若是他死了，他的母亲指定活不了。
所以赵素没有立刻对绿毛发难。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赵素定然恨毒了绿毛。
直到他们发现自己可能活不了了。
十个人的车队，如今活了他们两个。
就连此时的“活着”也没有人能够确定可以“活”多久。
不说他们在这里能活多久，又能否逃走。
绿毛死了。
甄钱和赵素若是回到安全区，怕是也没有活路。
甄钱觉得自己还行。
反正他是孤家寡人，顶到底不过一个“死”字，端看怎么死。
只是希望能死得轻松些。
可赵素不行……
赵素的妈妈还在安全区里。
若赵素一直不回去……
甄钱没有再往下想，只是坐在赵素身旁叹气。
赵素还是太年轻了。
也不知道赵素的妈妈是如何将他教导。
明明知道如今是个什么世道，还是有着清澈愚蠢的天真。
正想着，甄钱突然看见赵素歪歪扭扭站了起来。
赵素身上的伤并不比甄钱少。
可他站得很稳，一步步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天懿：“……”
天懿觉得赵素这小子很有种。
明知道门外面全都是苍耳，还敢主动跑出去。
还是在身上有很多伤的情况下。
天懿并非医生，城市里的药店基本都是被搬空的状态。
只能从一些居民楼之类的地方找到一些常见药来。
可是能够对症治疗的药物一个没有。
所以满身是伤的赵素和甄钱只能硬扛。
抗不过去就是给死。
抗的过去，天懿会给他们安排点事情来。
引来丧尸群，还火烤兔兔、碾压苍耳的事情，天懿可没有忘。
若是这两人想要得到什么额外帮助的话，自然要拿“有用的东西”交换。
至于那辆面包车，还有原本在赵素等人身上的东西。
自然在他们被兔兔俘虏的时候，都成为了兔兔们孝敬天懿的东西。
天懿把浑身扎满了苍耳子的赵素拖回了屋子里。
在门口守了一夜的甄钱，看赵素还有气，终于放松下来。
就是现在的赵素，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跑出去是赵素的选择，这样的后果相信赵素自己也有预期。
天懿来这也不是专门为了救赵素。
所以他把赵素往地上一放，便开口问道：“想好了吗？”
赵素在外面呆了一夜的时间。
这一夜里除了一开始被苍耳揍了，并未遭受到其他攻击。
天懿问这话，也是他昨日把人扔这里时说清楚的。
若是想好了，能拿出在他看来“有价值”的东西，他会为甄钱和赵素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比如一些普通人能吃的东西，以及一些饮用水。
虽然分量和日期无法保证，但甄钱和赵素不会被饿死、渴死。
这样的条件，放在资源紧缺的如今，对于身为俘虏的赵素和甄钱已经算是“格外优厚”。
如果不是开条件的人是天懿这个……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人类，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存在，甄钱昨天就已经干脆地答应下来。
看了眼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赵素，甄钱于心中再次叹息，脸上肌肉扯动的有些疼痛，但他还是拼凑出了一个笑脸。
“这……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消息对你来说才是有用的……要不……您来问看看？”
昨天天懿基本搞清楚了甄钱等人车队的情况，也明白那么多的丧尸为什么会出现。
倒是今天……
觉得甄钱说得有点道理的天懿点了点头，还对着甄钱的方向招了招手。
心惊担颤、在天懿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甄钱还没看明白，突然就看见一到黑影从自己身后的影子里跑了出来。
奈奈跑到了天懿身边，天懿摸了摸她的发顶。
自从爬山虎突然把天懿高举后，奈奈就变得比之前更粘天懿了。
“帮我回去拿纸和笔来。”
奈奈盯着天懿看了两秒钟，才转身跑了出去。
奈奈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
因为她的速度太快了，反而让甄钱有些迷惑于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不管他是否眼花，在天懿把本子展开后，注意力便转了过来。
天懿手里的本子，记录了一些他认为比较重要的东西。
当然也包括了上一次陶三两透露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自己感到疑惑的问题。
因为天懿拿着本子的姿态太过娴熟，有那么一瞬间，甄钱差点以为自己在参加某个面试或者考试现场。
不过那些都是末日来临前的事情了。
天懿把本子翻到了最新一页。
“好吧，就从这里开始，你的姓名？”
昨天才报过姓名的甄钱：“……”
在甄钱的配合下，天懿非常顺利的将自制表格的基础信息收集完毕。
令人失望的是，他觉得有用的信息，一点儿没有。
倒是被留在屋子里，因为配合态度良好，得到了一些口粮的甄钱整个人都很懵逼。
他不明白。
为什么在天懿的问题中，会反复出现类似于植物、光照、养护知识、肥料、杀虫剂、补光灯、营养液、动物饲养员等问题。
挺迷惑的。
不为别的，天懿就是想看看，这个少年对自己到底有多狠。
明明满身是伤，在没有天懿允许的情况下离开房间，都会遭受苍耳的攻击。
——当然，不是往死里打那种。
赵素依旧频频挑战苍耳的极限。
如此这般不用几日，赵素身上伤上加伤，情况自然越来越糟糕。
甄钱每每见此，只能唉声叹气。
想劝上两句吧，赵素这小子根本不听。
刚开始还会在感觉好些的时候回应两句，后来直接成了闷葫芦、铁头娃。
在挑战苍耳攻防极限这件事情上，赵素也不算是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起码他凭本事消耗了距离较近的苍耳身上苍耳子的数量。
苍耳想要将新的苍耳子长满全身，还是需要一点儿时间的。
不过这种情况在五日后出现了转变。
天懿接连两次给了他们干净清甜的水之后。
末日来临以后，人类秩序崩塌。
食物和水成为了人类紧缺的东西。
跟缺少食物相比，人们缺水更加严重。
末日的来临并未改变全球水循环。
原本的水源都在，按理来说该下雨的时候也会下雨。
只是受到变异动植物和高级丧尸的影响，各地降水量以及水中富含的物质产生了轻微改变。
——天懿来此之后，至今未见降雨，也跟这一点有关。
具体去说还要谈及对此影响最大的海洋中变异动植物的问题。
自从末日之后，海洋几乎成为了人类无法踏足的地域之一。
当今人类的用水基本来自陆地上的水源以及降雨。
水对人类来说很重要。
可是对其他动植物而言也很重要。
陆地上几乎所有能够被人类找到的水源地，都汇聚了大量的变异动植物。
天懿当初可以在未成长爬山虎地盘边缘找到那么一口废弃的并未被其他变异动植物占领的水井，完全是受到多方面因素影响，被天懿捡了“便宜”。
所以人类取水是一件需要拼命的事情。
也有人想过打井的问题。
可是在安全区以外打井，只要井中有水，打好的井很快就会吸引来附近强大的变异动植物。
普通人想要守住，难度不是一般大。
也就是安全区中可以打上几口井。
就这还要多翻考量和守护，如果不想因此引得安全区遭受重大攻击的话。
如此，想要凭借有限的可用水，养活安全区内众多的幸存者，并非易事。
反过来说，如今活着的人，想要喝到一口干净清甜的水有多难。
明明水这种东西，在末日来临之前如此常见。
常见到只要打开家里的水龙头就能得到。
天懿给赵素和甄钱提供水的频率不高。
跟赵素和甄钱相比，天懿肯定会把水优先提供给“自家人”。
首先爬山虎就是一个用水大户。
小橘猫也需要喝水。
奈奈完全是跟着大家，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喝水的时候喝水。
不吃不喝也不是不行。
剩下来就是兔兔们，以及被兔兔种得到处都是的苍耳。
虽说苍耳种在地上不管也行，只是不知道何时会枯死。
可是浇了水，得到正常照顾的苍耳，却会长得更加精神，苍耳子的数量和攻击力也更强。
所以天懿这边对水的需求也很高。
他能分出水来给赵素和甄钱，完全体现了什么叫做令人感动的人道主义精神。
在这样的末日背景下，第一次从天懿手中获得了“清澈甘甜”都水，可以想见赵素和甄钱内心中的震惊。
因为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他们都不敢轻易取用。
甚至于将水置于一旁，怀疑这是不是天懿的阴谋。
比如说，这水其实只是看着像水，本质上而言它是某种有着特殊作用的可以控制他们两人的液体。
当然，他们也只是这么想，不敢这么说。
末日中存活的提升了身体素质的人类，同样提升了对饥渴的忍耐力。
可再怎么忍耐，终究需要食物和水的补充。
最后他们还是喝了天懿提供的水，并为水本身的清甜感到激动的同时，心情也很复杂。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水了。
如果这真的是水，而不是什么其他东西的话，他们并不认为天懿会给他们第二次。
可是天懿在第五天的时候，又给了他们一份水。
同样清澈甘甜的水。
“即使水安全区里的大佬，也很难喝到这么好的水了吧？”
甄钱如此感叹，“没有经过任何过滤和加工，天然的水……真好喝啊……”
甄钱对着水小口抿着，另外一边的赵素却着对着分给自己的水发呆。
按照原本的计划，赵素准备今天继续头铁往外冲。
想离开这里的他没有更好的方法。
可是在第二次从天懿的手中得到这么好的水之后，赵素的内心产生了新的想法。
他觉得……也许跟安全区相比，这里会更好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