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跟我住。”
姜苓哼笑,“我这里可没有地方给你睡。”
床虽然是双人床,但尺寸给两个大男人睡肯定不够的。
“我的意思是,住我那。”
姜苓头也不回,“谢谢,但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可怜我的。”
“我是心疼你。”
“谢谢,多余了。”
裴千羽有些泄气,低头抱手靠在门框上,“怎么就多余了,我不能心疼你?”
“没什么好心疼的,我有手有脚有存款,有得是人比我不容易。”
“那又不关我的事。”
“我的就跟你有关了?”
“当然了。”裴千羽理直气壮地点头。
姜苓看了他一会儿,扭过头并不想说什么。
裴千羽这个人好像天生就这样,长了张跟人有距离感的脸,性格却很好接近,很容易就讨得所有人的喜欢,让人心里惦记他。
但他本人却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可能他也只是在随性地与人相处。
从卧室整理完出来,姜苓又从客厅的一张小桌抽屉里拿出几张黄纸和提前写好的符咒,一部分随身带,剩下的都放在包里。
“好了,走吧。”
楼道狭窄,裴千羽跟在他后面问:“我们现在去哪?”
“你想去哪?”
裴千羽还未回答,前路就出现一个奶奶。他们正想给人让路,奶奶看见姜苓了却先往旁边让,慈眉善目地对姜苓点头微笑。
姜苓一顿,也对她点点头,快步穿过。
下了楼裴千羽才问:“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姜苓淡淡地说:“吃过她家几个饺子,就帮了她一点小忙。”
那奶奶跟他楼上楼下,知道他一个人住,有一年春节就送了盘自己包的饺子给他。姜苓觉得无功不受禄,这情得还,就给了她一道符。
老人家有一个三十好几的儿子,近两年诸事不顺,不止夫妻分居两地,工作上也总是与人发生争执。老人家听姜苓说这符能给人带来好运,就把符给了自己儿子,没想到真的就开始一帆风顺,夫妻结束分居,工作上也加了薪,来年升职有望。
裴千羽听得很好奇,“什么符这么厉害?”
“五行转运符。”
裴千羽虽然不知道这符具体作用,但听这名字也能明白那老人家为什么对姜苓这么客气。运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是最不能不信的,因为人倒霉的时候往往还能更倒霉。倘若能在流年不利之际遇到能转运的贵人,这是关乎一生的恩情。
裴千羽双眼晶亮地看着他,眼中流转憧憬,“阿苓,你好帅,好像无所不能。”
姜苓笑了笑,“过奖了,我当然有做不到的事。”
“比如?”
“比如成为世界首富。”
“那是挺难的。”
两人走到路边,姜苓想叫计程车,但裴千羽按下他的手,“这就回去了?”
“你还想去哪?”
“再玩一会儿吧,反正我还没有被人发现。”
“那要是被发现了?”
“赶紧跑就好了。”裴千羽拉走姜苓,边走边说:“四处转转,喝杯咖啡。”
姜苓没有挣开他的手,“你很喜欢闲逛?”
“喜欢,小时候就很喜欢到处走,绕远路看点不一样的。”
只是后来工作特殊,出行就不那么方便。
“你呢?你有空的时候会做什么?”裴千羽问。
“赚钱。”
“王述说你在这行里很抢手,出场费很高。”
“他说的是真的。”
裴千羽回头看他,话里有很明显的笑意,“那完了,你已经被我包年了,他们以后要自己想办法了。”
“什么时候?”
“我不是交了一百年份的保护费?”
姜苓这才想起来,“噢,那个。”
两人过了马路,来到一条很长的林荫路。裴千羽没再拉着他的手,两人肩头隔着一拳的距离并肩而行。
“阿苓,你将来会收徒吗?”
“不知道。”姜苓没有特意想过这个问题,“随缘,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裴千羽顿了一下,“那我行吗?”
姜苓停住脚看他,“你?”
“你不是说我根骨奇佳吗?”裴千羽也看着他,但由于他把自己捂得很严实,看不到他现在什么表情。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但我不能当你师父。”
裴千羽一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不行。”
裴千羽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就卡我?”
“对。”
裴千羽想不通,“是有什么忌讳吗?”
“大忌。”姜苓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知道我当师父是什么样就会知道,这对你没好处。”
裴千羽心一跳,小心问:“你会对我很凶吗?”
“非常凶。”
“那还是算了。”裴千羽摇头。
“还学吗?”
“你得答应不会凶我。”
姜苓点头,“不凶你。”
“我学。”
“那明天就开始吧,我会把我会的都交给你。”
“万一我给你丢人了怎么办?”
之前姜苓问他学不学姜家太极,他就是担心这个才没有说想学。当然他现在也担心,可只要想到姜苓的本事将来会全部教给一个陌生人,他就嫉妒,而且肥水怎么能流外人田?与其教给外面的野男人,还不如教给他。
“没什么好担心。”姜苓说:“他们要是不肯让着你,你可以告诉我。”
那天他们找了一家生意惨淡的咖啡店,各喝了一杯没有咖啡味的咖啡。裴千羽心血来潮想看电影,姜苓又找了一家即将倒闭完蛋的电影院,两人包场看完了一部烂片。
电影到底有多烂裴千羽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他一直在睡,脑袋靠在姜苓的肩头上,睡到演职员表都放完了才被叫醒。
走出电影院天已经黑了,裴千羽好好睡了一觉,人正精神,说:“我们去坐船看夜景吧,晚饭就在船上吃了。”
“我晕船。”
裴千羽想了想,“那你晕旋转餐厅吗?”
“回家吧。”
裴千羽一脸遗憾,十足一个不爱回家的男人,“还早呢。”
“不早了,快点。”
回到裴千羽在半山腰的房子,姜苓发现屋子少了很多东西,小刘满脸喜庆。
原本裴千羽的卧室像有什么囤积癖,现在桌子上柜子里的东西一扫而空,跟遭过贼一样干净,姜苓看着也顺眼多了,缓了脸色,“小刘速度挺快。”
“我让他想要的自己寄回家,不要就全扔了,但不能挂二手网站卖。”
这下姜苓终于懂了小刘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喜庆。
第二天,他们上午的飞机飞首都,落地有人和车来接。
裴千羽平时主要住在首都,所以他首都的房子更大,衣帽间就有两个,还有个室内篮球场和室内游泳池。但最让姜苓想不通,怀疑裴千羽脑子有问题的是他在家里修了条卡丁车赛道。
“为什么要在家里修这个?”
“因为我喜欢卡丁车。”
“你有个很大的院子。”
“可是我怕晒,而且露天赛道不好保养,还是室内好。”裴千羽邀请他,“想玩吗?你可以玩我的车。”
姜苓瞥了眼他的卡丁车车库,里面有十来台炫彩的卡丁车,看这个数量应该不只是林景他们的放在这里。
“其他车是谁的?”
“朋友的,他们买了没地方放就放在我这,你想试试吗?”
“不想。”
姜苓参观他的房子,快半小时了还没参观完,还发现了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你不是一个人住。”
“我是一个人住,只是有朋友会来我这里玩,太晚了就在这里过夜。”
“包括徐潜礼?”
“他没有,我和他没有那么熟。”能来他家的都是林景郑照炀那种交情,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
当天晚上,姜苓就见到了能在他家里过夜的朋友。
裴千羽遭遇车祸后人就一直没出现,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些人就算没空也会挤出时间过来看看。
但他们来得不巧,那时裴千羽正好在洗澡。
看着可视门铃上,几个衣冠楚楚的野男人挤满屏幕,有两个他还认识,可姜苓还是扫一眼就走了。
等裴千羽洗完澡出来,听到声音已经是十五分钟后。
刚开始林景他们还以为裴千羽是一个人在家,洗澡没听到就算了,结果看到姜苓出现,才意识到是有人故意不给他们开门。
林景简直难以置信,“你在为什么不给我们开?”
裴千羽头顶毛巾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因为我不想开。”
这些人里,只有林景跟他有过接触,max对姜苓都没什么印象,只知道自己戴在身上的护身符是他给的,这时候就没有说话。
其他人是忍不了了,觉得姜苓不可理喻,就扭头齐齐看向裴千羽,等他主持公道。
裴千羽接受到他们的目光,缓缓摇头,一脸无能为力地给他们做口型——我不敢说话。
“千羽。”
听到自己的名字,裴千羽连忙答应,“欸。”
“去吹头发。”
“好,我这就去。”
裴千羽一走,这里到底谁说了算就一目了然了。众人脸上的不悦也转为茫然。
姜苓看了他们一眼,“那看来只有我能招待你们了,坐吧,想喝什么?只有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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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裴千羽的房子当然不会只有水,他甚至有一个酒窖。林景他们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只会比姜苓更清楚这里有什么。但现在姜苓说只有水,也没有人提出反驳。
看见姜苓去给他们拿水了,生得最细皮嫩肉的赵桐忍不住问林景,“什么情况?这人谁啊?”
“说来话长。”林景表情复杂地说:“他叫姜苓。”
没多久姜苓回来了,两只手拎着几瓶矿泉水给他们发,“不好意思了,我不想洗杯子。”
赵桐愣愣地接过一瓶水,“还有什么是你想做的吗?”
“我想睡觉。”姜苓就近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多的一瓶他自己开了喝。
裴千羽还没来,几个人干坐着跟他大眼瞪小眼,姜苓就轻啧了一声。
他的声音不大,但众人突然如坐针毡。
“那个,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林景语气小心,其实以他和裴千羽的关系,他大可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可由于裴千羽和max的缘故,他心里是有点怕姜苓的。
虽然姜苓外形上挺阳光,并没有他刻板印象中那种死气沉沉,眼神阴郁的样子,但他面对姜苓时总有那种要夹起尾巴做人的冲动。
“话也不能这么说。”姜苓道:“传出去不好听,好像我怠慢你们。”
“……没有。”
也不可能更怠慢了。林景心里话不敢讲,只是特别疑惑为什么姜苓会出现在这里?
“徐潜礼,你们认识吗?”姜苓突然问。
众人一怔,对视一眼后都对姜苓能说出这个名字而感到惊讶。
“认识,不过你怎么会认识?”林景不解。
徐潜礼是作词人,给他们写过歌,人挺年轻的,就是脾气很古怪。除了裴千羽,没人能在他那里得个好脸。
“我找他有点事。”
“找他填词吗?”赵桐插了一嘴,说:“那你得带着老裴去,不然你连他人都见不到。”
赵桐是奶粉钱都自己赚的平面模特,长着一张有点女相的娃娃脸,看着年纪轻,也确实是这些人里最小的,比姜苓还要小一岁。
坐在他身旁的大概也是个歌手,点点头说:“对,去年因为专辑的事我求了他几次,最后没办法去找了老裴,老裴就说了一句话,第二天徐潜礼歌词直接发过来了。”
“他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说徐老师帮帮忙吧。”
姜苓语气没什么感情,“是吗?那这人情债你们怎么算?”
陆思宁被问得一怔,迅速回神,“当然是我欠老裴人情。”
“你是挺简单,张张嘴就让他去求人。”
众人怔愣。
赵桐看了姜苓一眼,“你这人真挺奇怪的,你跟老裴什么关系对他占有欲那么强?”
姜苓不答反问,直视他,“你觉得我对他的占有欲很强?”
“反正是挺厉害的。”赵桐把矿泉水瓶放在茶几上,说:“以前没见过你,也没听过你的名字,这里我估计你也是第一次来,却对着我们这些跟他交情比跟你深的玩下马威。老裴性格好会做人,他跟你都不计较又怎么会跟我们计较。倒是你,这都没人认识你,你还装起来没完了?”
赵桐话越说越难听,其他几人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发作,一时都怔住了没说话。
姜苓不是会忍一时的人,就算是王述在他面前也是一句话不对都会被泼一脸水。赵桐现在就是天王老子,姜苓也不可能忍这口气。
只见他一下站起来,在数道震惊的目光中,伸手一把薅住赵桐的头发。
他手劲大得赵桐一下伸着脖子叫唤,双手抓着那只手腕,“疼疼!我的头发!”
姜苓眼神阴厉,好像要把他的头皮撕了,“你再说一次,我刚才没听清。”
“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林景连忙起身去劝,想把姜苓拉开。但他刚靠近姜苓胸口就被推了一下,突然整个人往后倒,躺在沙发上连起身都费力。感觉姜苓不是推了他一下,而是给了他一拳。
裴千羽吹完头发出来听到有人惨叫,脑子都空白了一秒,急匆匆赶过来就看到一场混战。姜苓右手抓着赵桐的头发,左手锁死陆思宁的手腕,地上还躺了两个,一个捂着裆,一个抱着腿。只有一人幸免,就是站得远远的max。
裴千羽看看他手里的,再看看地上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阿苓,我头发吹好了。”
姜苓看了他一眼,把手松开了,因为有些后悔被他看到自己不温柔的一面,“没事,我跟他们闹着玩的。”
捂裆的哥们人差点走了,跪在地上有气无力,“老裴,叫救护车。”
“哪有那么夸张。”姜苓把他扶到沙发上,低着头眼神警告,“自己缓缓。”
“……”
裴千羽走过来,看着东倒西歪的朋友,还没傻到相信这是在闹着玩,反正姜苓没吃亏就好,“阿苓,你去洗澡吧,我来陪他们。”
姜苓点头,绕开沙发走了。
裴千羽回头确认,看不到姜苓了才蹙着眉回头,“你们要是把他气走了,以后都别跟我说话。”
林景缓缓坐起来,手掌一下一下揉着胸口,“你还是人吗?你没看到我们都快被他打死了?”
“肯定是你们没说人话。”裴千羽眉头紧锁地扫过他们几个人,“阿苓脾气很好,不会随便发火,我认识他这么久他一次都没对我动过手,你们说什么了把他惹成这样?”
赵桐难以置信,“你认识他才几天?”
“足够我了解他。”裴千羽去找出家里的药箱,放在茶几上让他们自己用,“他不跟你们计较那这事儿就算翻篇了,谁跟他翻账我跟谁翻脸,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赵桐一脸烦躁地理了理被薅掉一把的头发,转身走了,“当你朋友命如草芥,没意思,我回家了。”
其他人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一瘸一拐地走了,很快就剩下林景跟max。
林景从医药箱里翻出跌打药,“我怀疑我肋骨断了。”
max慢慢走过来,摇头说:“你何必去蹚浑水,又不关你事。”
“我哪里是蹚浑水,你看不出来我在劝架吗?”
“你怎么可能劝得动,看他走路就知道了,他习武的。”max说:“而且看眼睛也该看出来,他受不了一点气。”
裴千羽有些惊讶,“你还懂这个?”
“不懂,就是直觉。”
“难怪你躲那么远。”林景不满道。
“我是怕你们的血溅我身上。”
林景对他骂骂咧咧,裴千羽没管他们,转身走了。
姜苓在客卧的独卫洗澡,洗完出来就看到裴千羽趴在他床上翻杂志。
看到他出来了,裴千羽坐起身,笑着问:“阿苓,林景他们要点宵夜,你吃吗?”
姜苓没看他,侧身关卫门,“不吃。”
裴千羽叹着气从他的床上起来,“你不要迁怒我,我什么也没干,你要是不解气可以找林景,他还没走。”
姜苓一顿,“其他人走了?”
“除了林景跟max。”
姜苓点了点头,坐到床边擦头发,“他们没跟你告状?”
“告不告我都不理他们。”裴千羽躺回床上,脑袋就枕在姜苓的大腿边,看着他的脸说:“我跟你是一边的,任何时候。”
他长得白,冷白皮肤色在灯光下尤其占便宜,一张脸就像雪白的丝绸上躺了两颗湛蓝的宝石。
姜苓很吃他的长相,看得微微出神,“是吗?那我会觉得你很奇怪。”
裴千羽微怔,一下坐起来,回头跟他并肩坐,“哪里奇怪?”
“你图什么?”姜苓头顶毛巾,目光审视,“你是非不分也要跟我站一边,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哪有是非不分?你肯定是对的。”
“……你太草率了。”姜苓无奈地转开脸,“没有人可以肯定是对的。”
“别人不行,你可以。”
“那支持你这么想的是什么?”
“我了解你。”
姜苓转过脸,继续擦头,“你不了解。”
“了解。”
“是吗?那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反正不是我。”
姜苓笑了一下,“那我最喜欢什么人你知道吗?”
“这应该是我。”裴千羽说:“因为你对我跟别人不一样。”
“我喜欢心眼子多的,你心眼子多吗?”
“多,我一身心眼子。”
姜苓低头哼笑,“骗你的,我最讨厌心眼多的人,我只喜欢心思单纯的,越单纯我越喜欢。”
裴千羽从善如流地改口,“那还是我。”
“你不是一身心眼子?”
“刚捂上了。”
【作者有话说】
裴千羽的朋友圈从此闻姜色变,炒菜都不敢放姜。
苓:难道要怪我吗?
林景和max来了就没走,点了熟人店的小龙虾一人吃了三斤,再翻出手柄打游戏。
他们试图拉着裴千羽跟以前一样玩到半夜,但晚上十一点姜苓就出现了。
他人来了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盯着裴千羽。
裴千羽迅速放下手柄起身,“我要睡觉了。”
林景惊讶地抬起脸看他,“这才十一点,你什么时候这么养生了?”
裴千羽没听见他说话,满眼只有此时脸色不太好看的姜苓,带着笑意的话音有点哄人的意思,“我这就回去睡觉。”
姜苓看着他走过来又从面前经过,转身走之前回头扫了眼林景。
挺冷的一眼,林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里有两个人,他为什么只瞪我?”
max:“因为我没说话。”
林景叹着气摇头,“姜苓固然可怕,但某人对他百依百顺更叫人心寒。”
这点max也没法反驳,“确实听话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理解?”
“一点,千羽就喜欢这种。”
林景微怔,反应过来又点头,“是,他确实很喜欢被人管。”
“他还是巨蟹,巨蟹就喜欢另一半成功优越有本事,最好性格再带点强势。”
“……你还懂这个?”
“略懂。”
林景终于琢磨过来了,“你想说姜苓是千羽喜欢的类型?”
“错,是会喜欢的类型。”max很严谨地纠正了他,“所以千羽是不会反抗的,就算有也是他们的情趣。”
林景两眼呆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max耸肩,“我说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倒是你。”
“我怎么了?”
“下次别多嘴了,难说他会不会只是瞪你。”
“……”
第二天。
上午裴千羽家又来了两个人,是乐队的鼓手和键盘手。
姜苓看他们人那么齐就问了一句,“训练?”
裴千羽点点头,笑着说:“我错过了好几次乐队周排练。”
“我能看看吗?”
“可以。”
裴千羽家有乐队排练室,就在地下负一层,里面不仅有乐器,还有一面墙的柜子,放置着他们乐队出道以来拿过的所有奖杯。
姜苓昨天就参观过,所以此时他只是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他们调试乐器。
裴千羽是主唱,他没有乐器需要调,就站在麦克风落地架前,低沉悦耳的嗓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喂喂喂~你在看谁你在看谁?”
姜苓:“……”
“请看我,我更好看。”
姜苓只好把放在架子鼓上的目光放到他脸上,与他对视,“满意了?”
裴千羽弯了眼睛,“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
一旁的林景表情欲言又止,怕肋骨真的断了只好闭嘴。
“随便。”
裴千羽想了想,用唱情歌的温柔嗓音,“想把我唱给你听……”
姜苓贫瘠的曲库里正好就有这首歌,因为听超市放过。
但这首歌裴千羽也是突然想到的,会的词也不多,能记住的都是他觉得喜欢的。
——谁能够代替你呐
——趁年轻尽情的爱吧
林景听不下去了,迅速调试好音,打断他的歌声,“好了,先训练吧。”
他们周训练的方式就是从自己的歌里,挑几首出来练两个小时,歌曲风格从温柔情歌到充满自由和野性的摇滚。姜苓一个超市放什么他听什么的人,对音乐的喜爱和理解几乎没有,他是不太会被音乐打动的那种人。但是唱歌的那个人如果是裴千羽,他愿意被打动,虽然这个半洋人唱的都是洋人的语言,他连一句都没有听懂。
可姜苓还是一趟厕所都没去,坐在沙发上陪了他两个小时。
等裴千羽结束训练了他才起身,拎了瓶水给他,说:“我要出去一趟。”
裴千羽先喝了点水,点头说:“好,等等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
“不行。”裴千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不认识路。”
“丢不了,实在没办法我会给你打电话。”
“那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
姜苓说:“你要是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虽然上次他们在外面又喝咖啡又看电影的,全程没被发现。但难说这次不会,尤其姜苓要去做的事裴千羽最好是别跟着了。
“你想一个人去找徐潜礼?”
姜苓会跟他回首都就是为了徐潜礼的事情,这点裴千羽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知道姜苓跟徐潜礼结下的梁子到底有多大。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