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男人不要捡by策马听风

作者:策马听风  录入:01-29

他一针见血:“这是,假账!”
江羽秋触底反弹,彻底急了:“这怎么是假账,你不要瞎说,我记下来的每一笔账都清清白白!”
施闻钦很清楚江羽秋的反应,这是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
“行,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没什么好说的,算我倒霉,捡到你这么一不知道感恩的人。”
江羽秋进入第二个阶段——撇开事实不谈,转而用道德压制。
施闻钦不动如山。
江羽秋发泄了一通,见施闻钦什么反应也没有,心彻底虚下来,梗着脖子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这是黔驴技穷了。
施闻钦终于开口,抛出自己的价码,“我要,睡床。”
江羽秋下意识反驳,“不行,这是另外的价钱。”
“可以。”施闻钦霸总附身,将笔掷到江羽秋面前,以绝对强势的姿态结束这场谈判,“价钱,你开。”
在施闻钦眼里,钱只是工具。
一种能达到目的,让自己过得舒服的工具。
虽然被施闻钦拿捏住了,但江羽秋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相反,他很痛快地定下每天1000这个数额,作为施闻钦能睡床的代价。
江羽秋愉快地在记账本写下:床费+服务费共计1800.
一天稳定收入1800,一个月就是54000,一年就是60多万。
那养活施闻钦十年……
十年成本有点高,还是养活一年吧。
江羽秋结束发散的思维,对施闻钦说:“签字。”
施闻钦捡起笔龙飞凤舞签下一个【沈】字,由于江羽秋又忘记买印泥,只能用碳素笔墨水代替。
施闻钦很不满江羽秋每天涂黑他的手指,指责道:“你记性,真差。”
江羽秋心情好,不跟施闻钦计较,把记账本锁进抽屉里,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等他出来,施闻钦已经大喇喇躺到床上,修长的腿叠在一起,姿势随意地占据大半张床。
江羽秋:……
虽然他同意施闻钦睡床,但真跟施闻钦同床共枕,江羽秋还是生出几分拥挤的不适感。
往常倒在枕头上一分钟就能入眠,今天整整三分钟了,江羽秋的困意才袭来。
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黏,就在他快要睡着时,身旁的人动了动。
江羽秋将脑袋蹭进被子里,施闻钦又动了起来,动静比刚才还大。
江羽秋困得不行,嘟囔着抱怨:“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施闻钦对“老实”这两个字很敏感,当初江羽秋就是觉得他不够老实,把他扔到医院不管了。
可只是安静了几十秒,施闻钦实在忍不住,很轻地碰了一下江羽秋。
江羽秋纹丝不动,像是彻底睡着了。
施闻钦小声叫江羽秋的名字,一副不愿意把他吵醒,但又不得不吵醒的模样。
江羽秋困得睁不开眼,鼻音很重:“干嘛?”
施闻钦说:“你衣服,我过敏。”
江羽秋脑子转不动,不知道施闻钦在说什么,随口回答:“过敏你就把衣服脱了。”
这句话听到施闻钦耳朵里变成,过敏你就把【我】衣服脱了。

昏暗的光线里,江羽秋歪头睡得很沉,下眼睫毛绒绒的,像湖沼冒出来的一丛芦苇。
他对施闻钦毫无保留地敞着肚皮,一点戒心都没有,仿佛施闻钦是很值得信任的人。
施闻钦喉咙咽了咽,觉得江羽秋信任自己也是应该的,他正派的长相、宽仁的气度,是会轻易获得别人的好感与信赖。
既然江羽秋这么信任他……
施闻钦小心地拉起江羽秋的手,很不熟练地将江羽秋睡衣的袖子从手臂上褪下来。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当施闻钦托起江羽秋的脑袋,拽着衣服领口从江羽秋身上撤出来时,额角冒出了不少热汗。
江羽秋大概感到不舒服,眼皮动了动,隐约有醒过来的迹象。
施闻钦定在原地,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江羽秋侧了侧头,细软的头发在施闻钦手掌扫了两下,就不再动了。
施闻钦这才敢吐出一口气,赶忙把江羽秋的衣服扒下来,还顺手叠好,放到书桌上。
他下床去拿自己的衣服准备给江羽秋套上,摸着黑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之后转过身刚要返回,江羽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江羽秋感觉身上光嗖嗖,寒气直往身上钻,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发现没穿衣服。
他支起上半身,看到床下那个高大的黑影,大为光火,“你干什么呢?”
施闻钦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但江羽秋这么一质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气短了三分。
“为什么脱我衣服?”江羽秋没好气道:“我要是感冒了,你替我上班?”
施闻钦为自己辩解,“是你,让我,脱的。”
江羽秋眉头紧拧,眼睛瞪圆:“我什么时候让你脱了?”
施闻钦振振有词,“刚才,我说你,衣服过敏,你让我脱。”
江羽秋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施闻钦能连着说四个字了。
随后被吵醒的火气又顶上来,他直觉施闻钦是在狡辩。
“就因为你过敏,我就得脱光,还跟你盖一条被子?”江羽秋双眼冒火:“我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谈判桌上,条理清晰,气场强势的施总,在这一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江羽秋的怒火,施闻钦呆滞无言。
江羽秋命令:“把我衣服拿过来!”
施闻钦迟缓了几秒,走上前,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江羽秋。
江羽秋也没看清衣服是谁的,直接套在自己身上。
施闻钦以为他会借题发挥,今晚不让自己睡床,没想到江羽秋穿上衣服后,倒在床上没多久又睡着了。
施闻钦:……
确定江羽秋睡死过去了,施闻钦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江羽秋穿着他的衣服,又是那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身上还带着他的气息。
施闻钦慢慢把江羽秋抱到怀里,心里想,床太小了,两个人只能这么睡,可不是他愿意让江羽秋白白占自己的便宜。
第二天醒来,江羽秋才发现自己穿着施闻钦那件洗抽水的羊毛衫。
昨晚模糊的记忆瞬间涌上来,他还以为那是在做梦,没想到施闻钦大半夜居然真把他衣服扒了。
施闻钦在装睡,任凭江羽秋怎么叫他,他始终双眼紧闭。
江羽秋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穿着施闻钦的衣服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等江羽秋出来,床上的人还在睡,这下江羽秋十分肯定他是装的。
江羽秋走过去,用通知的口吻说,“你昨晚不顾我的意愿,给我换衣服,罚你200块。”
听到江羽秋拉开椅子,接着是打开抽屉的声音,施闻钦稍稍掀起一角被子。
江羽秋果然在记账。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施闻钦对江羽秋有一定的了解。
江羽秋不是一个喜欢找后账的人,一旦盖棺定论,就不会再揪着不放。
确定他不追究昨晚的事了,施闻钦这才敢起床去卫生间。
把罚施闻钦的200块记到账本上,江羽秋给施闻钦煮了俩鸡蛋,嘱咐他——
“我买了一箱全麦面包,估计上午就能送过来,你记得给快递开门,饿了就打开吃。”
说完拿上钥匙就离开了。
出租屋就留施闻钦一个人,他百无聊赖地望着江羽秋离开的背影,等人消失了,他才去厨房,拧着眉把那俩水煮蛋吃了。
十点多钟的时候,快递员把面包送上门。
施闻钦已经饿得不行,打开箱子,咬了一口全麦面包,又露出想吐的嫌弃表情。
中午江羽秋给施闻钦订了一份皮蛋粥,还有一个烤红薯。
江羽秋觉得自己对施闻钦不错,他不爱吃味道太甜的面包,就给他买了一箱全麦面包,不喜欢重油盐的外卖,给他点清淡的粥。
但施闻钦还是很作妖。
江羽秋下班回来,施闻钦突然递过来一张纸。
纸上贴着透明胶带,每条胶带都粘着一根头发,一共八根头发。
江羽秋皱眉:“这是什么?”
施闻钦说,“我掉的。”
江羽秋无语:“给我这个干嘛?”
施闻钦重复:“我,掉头发了。”
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神也带着控诉,像是在指责江羽秋没有好好养护他,让他又是脉搏虚弱,又是掉头发。
江羽秋闭了闭眼,“……谁不掉头发?”
施闻钦说,“我以前,不掉。”
江羽秋斜了他一眼,“你又不记得以前的事,搞不好你以前一大把一大把地掉。”
施闻钦虽然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但他坚决认为自己一根头发都不掉。
江羽秋:“不掉毛的那是假人!我也掉,一天掉得比八根还多,我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施闻钦幽幽说:“那……你会秃头。”
how dare you!
江羽秋怒而拍桌,施闻钦怎么敢说一个男人会秃头。
一秒惹怒男人的三句话——
你不行!
你秃头!
见施闻钦还要用他那张妙嘴说什么,江羽秋撕下一截胶带缠住他的嘴。
“你给我闭嘴!”
江羽秋怒不可遏:“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我说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妄加评论了!”
施闻钦把脸扭过去,哼!
虽然江羽秋呵斥住了施闻钦,但晚上洗头发时,还是忍不住关注了一下自己掉头发的情况。
在洗头发的过程中掉了三根,擦头发的过程中又掉了三根。
江羽秋不免紧张,他该不会真的会……
不可能,他家就没有秃头基因!
果然不能跟施闻钦说太多话,他这种过分注重身体的死养生人,能说出什么好话?
江羽秋泼掉水,把头发扔进垃圾桶。
刚处理好一切,卫生间的门被敲开,施闻钦出现在门口。
那张雕刻般英俊的脸被光线切割,上半张脸藏在黑暗,下半张脸沐浴着光,他的唇薄而红,眼神却漆黑幽深。
施闻钦张口说了一句话,“我要洗手。”
江羽秋听到耳朵里却是:“我会盯着你,永远!”
因为现在的施闻钦莫名让江羽秋幻视,那种绝美,但阴湿的男鬼,会在江羽秋意志力松懈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让江羽秋狂掉SAN值。
见江羽秋没有拒绝,施闻钦飘进了洗手间。
他十分刻意地朝垃圾桶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一小团头发,露出了“果然”的表情。
江羽秋合上眼,优雅地吐出一个字,“滚!”
施闻钦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怜悯之色。
江羽秋额角的青筋突了突。
两分钟不到的工夫,施闻钦在江羽秋的脑颅里被抽死了三次。
晚上睡觉,施闻钦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床头不停看江羽秋。
江羽秋伸出两根手指,高冷道:“一晚上,两百。”
虽然还在生气施闻钦在洗手间主动犯贱,但钱还是要赚的。
施闻钦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同意。
江羽秋把施闻钦递过来的衣服换上,自动给他让出半张床。
隔天早上,江羽秋换上自己的衣服,随手把施闻钦的羊毛衫扔到一旁。
施闻钦捡了起来,从衣服上缓缓扯下一根头发。
头发在空中飘荡了一圈,途径江羽秋时,施闻钦放慢动作,让江羽秋看清那根属于他的头发。
江羽秋一个厉眼扫过来,施闻钦赶紧把头发扔进垃圾桶,低头很忙碌地收拾被褥。
施闻钦在江羽秋脑颅死亡的次数不断叠加,一天之内可能要“惨死”十几次。
江羽秋面无表情地手打柠檬,兜里的手机时不时就会震动一下。
离江羽秋最近的店员纳闷,“你手机怎么老是响?”
江羽秋咬了咬牙,“被电诈团伙盯上了。”
店员深有同感,“我也是,这几天总是接到骚扰电话,一天五六通,烦死了。”
江羽秋敷衍回他,“是的。”
店员自言自语,“反正也没人给我打电话,我打算设置防骚扰,陌生电话一律不接,你也设一个吧。”
江羽秋:“好。”
趁着去洗手间的工夫,江羽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之前怕施闻钦一个人在家会突发紧急的事,江羽秋给他找了一部旧手机。
没想到这倒是方便施闻钦骚扰他了!
施闻钦给江羽秋发了几十条微信,没有一句废话,全都是照片,散落在出租屋各个角落的头发照片。
施闻钦捡到头发后,仔细确认,然后分门别类。
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的标签——从“施闻钦一号头发”到“施闻钦20号头发”,“江羽秋一号头发”到“江羽秋28号头发”。
这些头发是施闻钦这两天的成果。
手机又震了一下。
施闻钦又发过来一张图片,是江羽秋29号头发,在床的夹缝间发现的。
江羽秋气得想摔手机,他居然真比施闻钦这个烦人精掉的头发多!

施闻钦回复得很快:【打扫了。】
为了营造出自己是在打扫卫生时,“无意”看到家里有这么多头发,而不是故意在各个角落翻找头发,施闻钦给江羽秋拍了很多照片。
打扫卫生用的簸箕笤帚,还有橡胶手套,以及抹布。
抹布他洗了好几遍,被手机拍出来感觉还是脏兮兮的,施闻钦调整了好几个角度,才拍出一个干净的抹布。
然后跟江羽秋抱怨,这部手机很不好用。
他有轻微的强迫症,江羽秋给他的手机磕出不少蜘蛛纹裂,要不是只有这么一部手机,施闻钦都不想碰。
抱怨完手机,他还吐槽了江羽秋买的橡胶手套。
【只戴了一会儿,手就开始痒了。】
【jpg.(手部照片)】
【jpg.(换了一种角度的手部照片)】
施闻钦还说:【我手过敏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买这种便宜货。】
江羽秋一直不理解演员在表演生气时,为什么要捂后脑勺。
现在他懂了,因为血压上来时,后脑勺会有一种麻酥酥的电流感。
江羽秋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退出微信,锁了手机屏。
这时,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
江羽秋胸口微微起伏,本来不想点开,但手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施闻钦又找到一根头发,编号施闻钦21号。
江羽秋点开图片看了几秒钟,立刻回消息质问施闻钦。
【为什么你名字的编号这么小!】
施闻钦把他的名字编号写得特别大,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看见一样。
他自己的名字却写得很小,跟一只小蚂蚁不小心爬在纸上似的。
施闻钦没想到江羽秋居然会注意到这个,顿时有种被抓住小辫子的心虚,没敢回复江羽秋。
江羽秋生气地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这一下午,施闻钦总算安静了,没再骚扰江羽秋。
江羽秋下班后,马不停蹄地骑自行车回了家。
推开房门,往日总会躺在床上,比坐月子还像坐月子的施闻钦,今天竟然没在床上。
江羽秋四下一扫,在厨房隔断板后面发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施闻钦探出一点脑袋,观察了一下江羽秋的脸色,然后端着一盘东西走了出来。
施闻钦开口,声音是不习惯的伏小作低:“……吃饭吧。”
江羽秋看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翻白眼。
施闻钦煎了鸡蛋,还煎糊了,夹在全麦面包里。
这就是他给江羽秋做的“饭”。
江羽秋站在门口,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施闻钦无法判断他此刻的喜怒。
琢磨了片刻,施闻钦又默默从那包零食里翻出一盒旺仔奶,拆开吸管包装,给江羽秋插上,并且将椅子拉了出来。
就算江羽秋一肚子火,看到施闻钦这套哄人的丝滑小妙招,也忍不住想笑。
在他印象里,施闻钦不是这么有眼色的人。
江羽秋下巴冲施闻钦抬了抬,“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网上。”施闻钦快速回答,随后又不禁露出得意,“很多条,我就选了,这一个。”
施闻钦的意思是,网上有很多哄人不生气的办法,他很聪明,一眼挑中最有效的那个。
江羽秋肯开口跟他说话,施闻钦就觉得他已经不生气了。
江羽秋确实没那么生气,在施闻钦期待的目光下,走过去坐到了椅子上。
他挑剔看着全麦面包里的煎蛋:“还说我煎糊了,你这不是也糊了?”
施闻钦是完美主义者,本来想扔掉,重新再煎一个,但江羽秋不许他浪费食物。
江羽秋拿起来咬了一口。
施闻钦立刻问,“怎么样”
“还可以。”江羽秋又嚼了两下,“但你是不是没加盐?”
施闻钦露出迷茫,明显不知道煎蛋还要加盐,“那,怎么办?”
不挑食的江羽秋:“不怎么办,就这样吃。”
感觉口味单调,他拿了一包辣条,正要撕开就感觉施闻钦在看他。
施闻钦眼底什么情绪也没有,但江羽秋莫名有种不能自在吃辣条的感觉。
江羽秋顿时又有点生气,瞪了一眼施闻钦。
不明所以的施闻钦:?
江羽秋恨恨地咬着面包,“你不是很爱干净,不嫌掉地上的头发脏?”
施闻钦又露出那种骄傲又得意的表情,“我洗干净了,用洗发水。”
他捡头发的时候戴着手套,然后一根根抹上洗发水,洗好,又擦干,之后黏进透明胶带里保存,编上号,最后拍照发给江羽秋。
江羽秋:……
知道施闻钦神经,但不知道这么神经。
通过这两天,江羽秋总算清楚施闻钦磨人的功力,不达目的决不会罢休。
江羽秋深吸一口气,“说吧,你整这些幺蛾子到底想干什么?”
施闻钦说,“我,不吃外卖。”
又说,“也不想,吃水煮蛋。”
他还说:“还有面包,跟零食。”
“那你想吃什么?天上的龙肉,还是地上的麒麟?”江羽秋没好气:“你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人都能吃得下,为什么你就不行?”
施闻钦一句话就秒了江羽秋,“掉头发。”
江羽秋:……
虽然他不相信自己有秃头的基因,但受不住施闻钦天天把他的头发编号。
江羽秋扶额,虚弱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施闻钦提出自己真正的诉求:“我要吃,做的饭,不吃挂面。”
江羽秋驳回:“我天天上班,下班回来还要给你做饭,你当我铁人?而且我就会煮挂面,你爱吃不爱!”
施闻钦说:“我自己做。”
江羽秋质疑的目光上下扫过施闻钦:“你煎个鸡蛋,盐都不知道加,你告诉我,你做饭?”
施闻钦不放弃:“我学。”
江羽秋沉默了片刻,拔高音量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加威严,“我在家的时候,你才能开火做饭,听到没!”
他实在怕施闻钦把厨房炸了。
江羽秋答应施闻钦开火做饭后,带着人去了一趟超市。
施闻钦是典型的差生文具多,要完锡纸,要炒菜软铲,还要新围裙、新案板,恨不得锅碗瓢盆全都换一遍。
江羽秋横了他一眼,“你先做一顿正经的饭再说!”
见江羽秋把他拿到货物车的东西全都摆回去了,施闻钦不满地把脸扭了过去。
江羽秋没理他,施闻钦又把脸转回来,问江羽秋围裙能留下来吗。
江羽秋想骂人,但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围裙。
到了食品区,施闻钦就要理智很多,挑挑选选了半天。
最后结账时,施闻钦又拿了一本做菜的书籍,收银员扫完码,对江羽秋说,“您好,有会员吗,一共319.”
江羽秋摇摇头,“没有。”
结完账出来,江羽秋看了一眼小票,施闻钦买的半只生鸡居然要75.
吃的东西江羽秋也没有太计较,只希望施闻钦不要糟蹋75块钱。
从超市回到家已经六点半,施闻钦拎着食材进了厨房。
江羽秋不放心地跟了过去,进去就见施闻钦正在系围裙,不免觉得好笑。
施闻钦先是看了一遍做菜的视频,然后信心满满地准备复制。
他往锅里倒上油,油热后,下切好的鸡块。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热油遇到冷水,噼里啪啦地溅油点子。
施闻钦一慌,把醋当成酱油倒进锅里。
等鸡肉炖熟了,施闻钦尝了一口,脸色骤变,转头把肉吐进了垃圾桶。
虽然施闻钦经常想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真吐出来这还是头一次。
江羽秋纳闷,“怎么了?”
施闻钦系着围裙,那么一大坨地站在锅前,既不说话,也不看江羽秋。
江羽秋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
施闻钦把身子往门外扭了扭,直觉得江羽秋一定会骂他。
江羽秋咬开肉,一股奇怪的酸在味蕾蔓延开,又嚼了两下,点评道:“味道确实有点怪。”
但也能吃。
江羽秋放下筷子,把菜盛出来,然后对施闻钦说,“你不是还买了鹿茸菇?你自己再炒个鹿茸,这个我吃了。”
施闻钦微愣,抬头看向江羽秋。
江羽秋面色平和,端着那盘鸡朝外走,经过施闻钦时,施闻钦看到他染着光的侧脸,心口没由来突了一下。
吃过饭,江羽秋照例坐在桌前记账。
他坐姿端正,字也很端正,细碎的发尾落在颈部,在白皙的皮肤留下斑驳阴影。
施闻钦不自觉蹭了过去,眼睛从江羽秋后颈扫过,最后落到他的脸。
由于实在没事干,施闻钦在江羽秋脸上停留了一些时间,然后发现江羽秋唇角有两个凹陷的小弧度,看起来有些讨喜。
江羽秋记完账,施闻钦非常主动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江羽秋奇怪地看了施闻钦一眼。
施闻钦毫不避讳跟江羽秋对视,他抿着唇,却不是那种不高兴的抿唇方式,是显得良善与无害的弧度,眼神也向江羽秋投射着这种良善与无害。
江羽秋感到莫名,避开了施闻钦的视线。
他抓过施闻钦的手,提笔在施闻钦指腹画圈圈:“你明天早上提醒我买印泥。”
施闻钦下巴低了一些,似乎在点头。
江羽秋温热的手掌托着施闻钦的手指,眉眼低垂,模样很认真,也很专心。
施闻钦的视线很自然又落到江羽秋身上,这次他发现江羽秋的睫毛又绒又长,尖端还翘起一点,像是无声欢迎着别人的触碰。
施闻钦顺应它的请求伸出手,摸了一下江羽秋的眼睫。

江羽秋眼皮痒了一下,紧接着抬起头,不理解地看向施闻钦。
施闻钦骤然回神,指了指江羽秋下眼睑,理直气壮地说,“你……这里有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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