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不住跟上来,就看见魏宿踹了酒壶。
这是来结仇啊,生怕花大人对他多一点好脸色啊。
谢昔:“好了,逢春。”
他真是服了,都是习武的,怎么魏宿比那受惊的战马还难摁啊。
魏宿没说话他盯着花念,花念无视了他去看那边姑娘的情况。
路上的糕点被踩烂了几个。
他死死盯着人,被谢昔和逢春拉了出去,到了门口气不过,甩开谢昔和逢春往外走。
花念安抚受惊的两人。
让人带她们先走。
屋内一片狼藉,屋外看戏的人立刻就无法看戏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楼里被围了。”
众人立刻慌了。
怎么会被围,大家纷纷顾不上热闹了,一个个只想跑。
魏宿在楼外马车上看着官兵,花念有调动皇城内部分官兵的权力,花念虽然是御史台的人,权力却高出了一个度。这是他皇兄给花念的特权。
谢昔也看见了:“花大人是要查封这里啊。”
魏宿不说话。
谢昔无奈:“你今晚是怎么了?”
魏宿:“没事。”
谢昔顿感荒谬:“没事你进去砸东西,没事你掐花大人做什么,给花大人下巴处都弄青了,你是要捏碎那块的骨头吗?”
魏宿:“...我没使劲。”
他没用力,察觉花念觉得疼了就放轻了手,不过立刻被花念打了。
谢昔:“你什么力气你不清楚?”
魏宿又不说话了。
谢昔:“说说吧,为什么针对人家花大人,我看这几日你们之间挺好的啊,一起出一起进的,今日都传遍了,你们在酒楼畅谈了一日。”
魏宿沉默,最后道:“没针对。”
谢昔:“......”
行,嘴硬得很,那几日问失踪去哪了也不说,查了这么多东西也不知查什么,现在也不说,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说。
“魏宿,你别有开口求我的时候。”
魏宿慢慢给了谢昔一个眼神。
像刀子一样。
谢昔立刻微笑:“我刚刚什么都没说,魏王殿下。”
魏宿转过头:“别学他笑,烦。”
谢昔:“?”
这半个月内,朝上有不少人上了折弹劾花念。
映红楼是继邀月楼后第一大楼,如今被封不知道堵了多少人的财路。
可惜这些弹劾圣上一律不理睬, 御史台又是花念的人, 这些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消声匿迹。
这半月闹得最大的一件事是魏王杀了珣国公的侄子。
徐言死了。
在花念查了映红楼当晚就死了。
郇国公当堂摘了帽子要个公道,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魏宿有花念做证,还有受害人的孙女这个证据, 徐言也确实说出要魏宿命这种话, 这事最终以罚魏宿和花念半年俸禄为结果。
不痛不痒。
徐恒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 最后谢了皇恩。
花念当日下朝就被宣入宫中, 皇帝赏他查禁药有功, 给了不少赏赐。
花念明白皇帝的意思,扣他俸禄很是牵强,他只是做证他又没打人, 估计是某人见不得他好, 皇帝宠弟弟,罚了他现在又给补偿。
他带着东西出宫门时恰好和魏宿撞见。
魏宿依旧是那张冷脸,活像他欠了他几百万钱似的。
花念规规矩矩行了礼,转身带着东西就走。
病得不轻,昨晚发疯,如今朝上也发疯,不知道扣他一点俸禄对魏宿有什么好处。
花念让人带着箱子上了马车,从头到尾都没有给魏宿一个表情。
魏宿盯着花念的马车, 直到马车走远。
谢昔从宫内出来,见魏宿活像个望妻石。
“魏王殿下, 这是又怎么了?”
魏宿黑了脸:“他气什么?他还气我?”
朝上从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好脸色,现在遇见了居然还行礼,花念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以前都是做个表面功夫,现在倒还一丝不苟把他当个亲王了。
谢昔一脸懵。
不该气吗?
昨日你发疯似的警告人家身边别有女人,今天朝上又因为你被扣了半年俸禄,不气难不成还要对你笑啊。
他昨日回去知道了魏宿说的那些话都觉得有病。
魏宿上马走了。
谢昔:“你去哪?”
他上马跟着,然后一路跟到了花念的马车后。
“......”
“魏宿你到底在想什么?”谢昔控马跑到魏宿旁边问。
魏宿皱眉:“你跟过来干什么,很闲?今日兵部不需要你做事?”
谢昔语塞看着魏宿。
行,他走。
走之前他还有一句给魏宿说:“你要是想和花大人成为仇人你就继续吧。”
魏宿奇怪看着谢昔:“我和花念本来就不对付。”
谢昔:“?”
那不是百八年前的事情了吗?
他盯着魏宿,魏宿并没有看他,盯着花大人的马车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得很。
谢昔立刻掉头就走。
再多掺和两人的事他就是吃饱了撑的。
不对付,谁家不对付是你们这么不对付的,要不是魏宿曾经有过心仪的女子他都要怀疑这人有龙阳的癖好。
马车很快到了花府,花念从马车上下,头也没回就进了大门。
魏宿盯着花念的背影,这人真的太瘦了,轻飘飘的,昨日在青楼接住人他发觉对方的腰才有他的一半。
魏宿骑在马上出神。
“王,王爷?”
魏宿回神,看见了李泉。
“你在这儿干什么?”
李泉被问得发怔,不是王爷让他把花大人的披风还回去的吗?
魏宿看着李泉手里的盒子,下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披风,领口的毛很顺滑,他拿出来一看,是花念的披风。
披风拿出来那一瞬间,魏宿仿佛闻到了花念身上的香味。
淡雅,那晚在床底,两人靠得特别近,已经不仅仅是香囊的味道了,他还在花念身上闻到了隐隐约约的墨香。
对方的嘴唇很凉。
哪怕入了夏依旧很凉。
“王爷,王爷。”
“王爷?”
魏宿在李泉的声音中回神,他看着手上的披风,拿着披风就上了马,策马立刻消失在了花府门口。
李泉抱着空盒子追上去。
王爷跑什么啊,这披风不还了?
花念不知道魏宿发了什么疯。
他正在喝柳闻配的药,提前半个月喝药调理体质,这次柳闻给花念保证绝对可以成功。
花念将药喝了,问:“可有办法让他眼疾复发?”
柳闻先是说:“眼疾复发可只是看不见那么简单,发作那一刻会失去神志,头痛欲裂......”
柳闻话还没说完花念就打断了。
“那给他一些暂时看不见的药吧。”
柳闻叹气,将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而且他的眼疾已经治好了,并不会复发。”
说完了才回答花念的问题:“他不能用这样的药,他的眼睛半年内最好一点药物的刺激都不要受到,给他用的药猛烈,现在下药刺激重则会永远失明。”
花念听完来了一句:“瞎了才好,反正现在有眼睛也和瞎了没区别。”
柳闻看着口不对心的人,不揭穿花念。
花念沉默了良久:“有让他听不见的药吗?”
柳闻立刻拿起笔准备写药方让人去配药:“要多久?”
花念算着时日:“三天。”
这次没有上次那样的机会,他只能拖三天。
柳闻:“可。”
柳闻去配药了,花念唤非瀛出来:“魏宿走了?”
非瀛:“是。”
花念拿茶杯的手一顿,最好这次能让魏宿清醒一点,不要再给他找事了。
魏宿回去确实没有给花念找事,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为什么动不动一点事情就能想起那晚那个不算吻的吻。
花念身上的香味他记得太清楚了,清楚到第二日他故意走到花念身后闻这熟悉的香味。
随后他被谢昔拉去了一边,在谢昔复杂的目光里猛然一惊,他在做什么。
他疯了吗?
这日早朝风平浪静。
平静到魏珏有些不习惯,花念上奏完魏宿居然没有挑刺?
不仅魏珏不习惯,朝臣也不习惯,御史台几位大臣都准备好和魏王辩驳了,结果今日魏王静得有些可怕。
下朝时魏宿先走了,快到大人回过神来魏王已经看不见背影。
几位大臣相互看看。
最后决定不说话为好。
魏宿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依旧如此。
持续了好几天花念确定了一件事,魏宿在躲他。
他想不明白,魏宿躲他做什么?
他因为山洞的事去找人都没能找上人。
这人又发什么疯?
魏宿就这样躲了花念小半个月。
直到两人约定的时间到来,花念因为外出查事需要出去几天。
魏宿这三日恰好有事不上朝,这事还是花念给他找的,他将事扔在了一边让逢春去处理,他头夜就去了对方说的地点。
他倒要看看花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魏宿来到约定的地点,这地方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连个鬼都没有。
他在附近找,找到了一座小院。
这小院是什么时候建的,上次逢春来查明明将郊外都查了一遍,这里居然会有逢春都没查到的小院。
魏宿看着里面黑着灯,他举着火把靠近,院墙很新,建造时间不超过三月。
推开院门进去。
一个药瓶扔了出来。
魏宿看着药瓶:“花念。”
这个院子绝对是花念建的。
院内没有人回应。
魏宿捡起药瓶,没有任何窑印,他将药倒出来放在鼻下嗅,有些像软筋散。
魏宿将药扔了,大步朝着院门去。
“躲躲藏藏。”
他推开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在屋内找到了机关,可以朝外面扔药。
魏宿将机关拆了,进了里屋,刚跨进去便是一室的浓烟。
他急忙遮住口鼻后撤,却在到门口时昏了过去。
好烈的迷药。
花念从小院后门进来。
常玉:“主子,如您所料,魏王提前一晚来了。”
花念看着那边的浓烟:“等烟散了,将人弄去暗室里。”
常玉看着花念的神色:“明白。”
明明一切都在主子的算计中,为什么主子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高兴。
花念站在院中。
魏宿不是莽撞的人,只是今日是他约了对方出来,魏宿才会失去部分防备,或许是觉得他不敢对他做什么。
若是换作寻常,魏宿压根不会踏入小院一步,对方会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逼人出去。
常玉那边很快安排好。
这个暗室入口极为隐蔽,暗室内果真干净又阴森,死几十个人在里面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花念来到其中一间,门关了里面一片漆黑。
忘记给他娘说了,不用做得这么好,这次事情过后这里也用不上了。
花念瞧着一边的窗户,极小的缝,不至于让人憋死在这里。
花念吩咐常玉:“初十那晚我要回去,你将这件事做得仔细一些。”
常玉:“好。”
花念又道:“柳家那边告诉祖父可以开始收网了。”
常玉闻言立刻下去了。
花念坐在魏宿身侧,最后一次了。
这几日过后,两人两清,除了政事再不会有瓜葛。
魏宿迷迷糊糊察觉自己正在被人喂药,刚要吐出去唇上碰到了一片温软,他脑海第一个念头是花念。
花念会亲他?
他呆愣将药全咽了下去。
花念的唇瓣什么时候这么热了,应该像是冬日里的酪浆,凉的。
“你......”
话没说完他的手被人执起,在他手上写了字。
这一刻魏宿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不喜。
不是花念。
是...那人。
魏宿:“是你啊。”
花念见魏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接着写。
【我给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我】
魏宿识别出对方写的字,他问:“你说话了?”
耳边特别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花念拿起玉佩在魏宿耳边敲,魏宿没有半点反应。
药效发作了。
话音刚落魏宿立刻皱起眉头,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花念轻笑,仗着现在魏宿听不见,他也无须压制自己。
熟练将魏宿衣服脱了, 魏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款式, 从未换过, 脱起来也轻松。
魏宿心绪格外复杂。
“这次是因为什么?”
花念莞尔。
【因为你不行】
魏宿判断出对方写了什么,立刻脸黑。
他不行?
他不行对方连续几次绑他做什么。
魏宿将几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脑子立刻清明。
第一次还说什么:不是你也行, 只是你比较倒霉。
现在看来不是他还真不行, 不然这次为何如此大费周折将他弄来了这里。
“孩子没怀上。”
很肯定的语气。
花念慢条斯理给魏宿擦身。
魏宿知道自己猜对了。
花念给这人仔细擦洗了一遍, 刚放下帕子就听见魏宿问:“花念知道吗?”
花念顿住, 为什么要他知道?
魏宿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期待。
花念叹气。
【知道】
想什么呢?这局就是他做的, 魏宿不是很清楚吗。
魏宿脸色阴沉了一瞬间。
是啊,花念约他来的,花念能不知道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沉默了下来。
耳边一片寂静, 以前还能听见对方衣料的摩擦声,现在安静得可怕。
黑暗里他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对方的身影。
花念准备工作做完,上床跨坐在魏宿腰间。
魏宿感觉到了。
花念摸索着握着他要用到的东西,强行吃下去。
“嘶。”
和第一次一样难吃下去,疼得他开始冒汗。
魏宿:“你......”
他卡得难受,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花念慢慢坐下去。
一段时间没有过生疏了,好疼。
缓了好一会儿,花念才慢慢跪着动起来。
... ...
风寒了两次, 他这一次坚持的时间还不如第一次绑魏宿时久。
魏宿再次闻到了这人身上的异香,随着这人扑倒在他身上, 他闻到了那股墨香,有一瞬间以为是花念,可是转念一想,这人是花念养着的,这些东西与花念一致是正常的。
“你...你想要什么?花念他对你好吗?”
花念沉思了片刻,写字。
【不好】
反正没力气了,躺着逗魏宿一会儿吧。
魏宿下意识去看人,黑暗里他只能勉强知道这里有个影子,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会不好,他不是那样的人。”
花念好笑:“我不是那样的人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惜魏宿听不见,自然没法回他。
他慢慢撑着魏宿的腰腹再次坐起来。
【骗你的】
魏宿松了一口气,却又再次矛盾起来。
“他对你不好的话跟我走吧。”
花念写字。
【给我王妃之位】
魏宿郑重答应:“是。”
给王妃的位置,且魏王府只会有这一位女主人。
花念觉得真好笑,他起伏动着,慢慢再次失力跌落在魏宿身上。
魏宿忍着,直到这人再次倒下来,他出声:“你还好吧。”
花念:“不好,你这么持久干什么,显着你了。”
他将气撒在魏宿身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总之这一刻看着魏宿就是非常的想生气。
魏宿:“嗯?”
这人听不见。
花念手指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接着写。
【你心悦我】
魏宿一怔,半晌没说话。
花念嗤笑。
【你了解我吗】
魏宿只知道这人抓他想要什么,为什么想要他不知道,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就连当年的事他都回忆不起来,只知道有这个人。
若说了解,他了解花念都要多一些。
想到这里,魏宿真想抽自己,为什么又想起花念了。
【你都不了解我,也不认识我,为什么说娶我】
魏宿歪过头:“既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就该娶你,一辈子对你好。”
花念神色渐渐平和。
【若日后你有心上人了我该何去何从】
魏宿认真了起来:“我不敢保证我的心,我从未有过心上人,但我能保证,未来无论如何,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魏王府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我不纳妾,不会有外室,只会忠于你。”
花念抬头想去看魏宿的下巴,看不见,黑暗里他也看不见魏宿的情况,前面能摸着给魏宿擦身也是他熟悉每样东西的位置。
魏宿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神情呢,认真?一丝不苟?
【因为责任吗】
魏宿凭着良心说:“是。”
因为责任。
这个世道女子本就比男子难生存,他要负责,既然当初做了,他就认。
【若日后你因为心上人改变心意了呢】
魏宿斩钉截铁说道:“不会。”
“你若担心我便去求圣旨,这辈子唯你一人。”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却能控制自己这个人,日后哪怕真的出现所谓的心上人,他也能做到绝不逾矩。
花念更累了。
【你快些】
魏宿到也想快,这人不痛不痒磨着他,说不上痛快,不上不下折磨他,想快也要能快起来。
房内两人的喘息声都重。
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的声音了,两道声音交杂在一起,只不过有人听不见。
不过房内做的事那么激烈,两人却都有些平淡,像是缺了什么。
魏宿没了第一次的愤怒,没有试探,心情平静接受。
花念也很平静,平静到膝盖磨红了也没有给魏宿抱怨一句。
或许不是平静,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本朝虽然好龙阳之人不在少数,可没有两个男人成亲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出现过,哪怕有他也不可能是魏宿的王妃,他对这个位子没有任何想法。
他是花念,只会是花念。
等到完事,花念没想到魏宿今日会这么配合。
不过也好,省了他不少的力气。
他给魏宿穿上衣服拉上被子:“睡一觉吧。”
魏宿模糊感觉到这人与他越来越远了,他问:“你要走吗?”
他知道是对方给他下了药,看不见的时候还能凭借声音判断这人要做什么,如今一片黑如同失明以及失聪。
花念:“嗯。”
也不管魏宿是不是听不见,他拉开门出去。
走廊上下人立刻抬了药上来,花念将药喝了,这次为了保险,他需要喝的药变多了。
喝完药花念不曾给一边的蜜饯分去一点注意力,他只是觉得累,好累,去了另一间房就这么睡了一晚。
外衣不曾脱,也不曾沐浴。
柳闻过来看着没动过的蜜饯有些担忧。
念儿从魏宿跨进这个院子就有些不对劲。
魏宿第二日依旧不能看见太多东西,房内很黑,只有远处的天窗透着一丝光亮,他再次被锁了起来,这次他摸索着看透了小半个房间。
这人拿他当犯人关押吗?
上次还是雅致的小楼,这次就成了囚室。
他等到送饭的人进来,透过火光看清楚了外面。
真是囚室啊。
花念不是有钱吗?有钱连个小院都弄不起?
这个念头闪过,魏宿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他可能是中邪了,这半个月来总是想起花念,想到那个不算吻的吻,明明他已经尽可能避开这人了,有时候连早朝他都不去,为什么还总是想起花念。
而且花念看上去完全不在乎那一下,这半个月就跟没事人一样,还想找他翻沈义的口供。
对方都不在乎,他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
魏宿认真思索,或许真的就像李泉说的那样。
第一次亲到了男人,他恶心到想忘都忘不掉,都怪花念,不,怪本朝的风气不好,文人骚客就一定要香囊鲜花弄一身吗。
一个个头上戴花不觉得不方便吗。
这才导致了他闻到香总是想起花念,因为花念是他接触最多的文臣了。
魏宿慢慢开朗。
回去还是得离花念远一些,过段时间这股恶心忘记了他就不会想起来了。
当晚花念再来的时候听见魏宿说。
“你能亲我一下吗?”
花念盯着魏宿,这人是怎么了?
魏宿:“什么都做了,亲我一下可以吗?”
花念毫不犹豫拒绝:“不行。”
魏宿:“可以吗?”
花念写字:【不行】
魏宿惋惜。
亲他或许他就不记得那晚床底的事情了。
花念按部就班开始做事。
魏宿也依旧是那副样子。
两人今晚甚至没有交流,默契完事后花念出去喝药,魏宿在屋内想事。
魏宿在想,听不见,他无法知道逢春是否找到他了,也没办法给出回应。
比看不见还麻烦。
他不了解这人但他了解花念,花念只给他找了三日的事,但依照花念的狐狸性子肯定不会真的拖到第三日晚,那人肯定后日一早就会被花念的人带走,就如同在那座小楼一样,给他说的时间是七天,其实第六天便走了,若不能在那个时间点将人截住,花念不放人,他找到人的机会只会更加渺茫。
屋外花念喝了今晚的药,再将蜜饯吃了。
“给神医说,明晚是最后一晚,希望他给最大的药。”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没时间再算计魏宿一次。
柳闻听见小厮的话,配药的手顿了顿。
希望花念能受得住。
他是不赞同配这么剂量这么大的药的,因为花念体弱,撑不到最后,只会两个人都痛苦,但他也知道这是花念最后的机会。
柳闻吩咐:“软筋散少配三钱。”
另一人到后面有力气或许会好一点。
第三晚,魏宿喝粥的时候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人不要命了,给他下这么重的药。
一次最后都会累倒下去,这个剂量对方是想折腾一夜吗?
碗里还剩半碗粥,魏宿本来打算不喝,却又看见外门有人抬箱子过去。
果然如他所想,这人明日就要走。
魏宿面无表情将剩下半碗粥喝了。
同时咬破了他藏在发带里的解药,折腾一晚上第二日看这人如何走。
第28章
当晚花念如同往日一般进了房间, 给魏宿擦洗完才脱了衣服慢吞吞做了准备,今夜他也喝了点药,不喝他可能坚持不了这一晚。
事不过三,这次做了万全的准备。
花念深吸气, 为自己的膝盖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