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伸手抓住魏宿的手。
魏宿任由花念抓着,随后察觉自己的手被对方握栊,直到十指相扣。
“花大人,你是不是也有点心悦我了。”
他的目标很简单,只要花念承认一点点,一点点就足够他乐了。
花念无声勾唇。
他不愿承认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不会说,现在既然已经给家人坦白,对魏宿这个当事人便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他愿意赌一次。
他本就是做什么都要做到极好的性子。
“魏宿,我喜欢你。”
魏宿:“哦,没事,下次我再问......”
他猛然坐起来。
花念说的是什么?
他扭头牢牢盯着花念。
“什么,什么意思?”
花念冷静反问:“你不知道?”
魏宿木着脸,哦,他知道。
他一动不动回想,他没听错吧,花念说的确定是喜欢?
真的是喜欢!
他的花大人突然这么直白他不适应......
啊啊啊啊啊。
魏宿俯下身。
“再说一遍。”
如果有光,魏宿此刻的眼睛定时彩光四溢。
花念靠着透过层层纱帐递进来的光静静看着魏宿。
魏宿见花念没说话有些急。
“花念,我的花大人,再说一遍。”
花念兀然笑了。
“我说,我喜欢你。”
魏宿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真的不是他听错了,真的是说喜欢,还是花念亲口说的。
等等,他警惕了一下。
“你明日不能下了床就不认账了。”
花念笑容扩大:“笨死了。”
说他笨?魏宿低头轻笑:“骂我怎么骂都好听。”
“你骂我和撒娇似的。”
花念打他他也觉得和撒娇似的,虽然没有谁撒娇能在别人脸上留下几天不消的印子。
但那又怎么了,花念可没扇过别人。
就是撒娇。
花念笑容不变:“魏宿,堂堂亲王还是要些面子吧。”
魏宿张口就来:“本王和那些人不一样,你就是本王的面子。”
魏宿说完床内静了一刻。
他出声:“花大人。”
随后就听见一声很轻的叹息。
“低头。”
黑暗里花念的声音又软又糯,魏宿毫不犹豫低头。
这瞬间花念给他喂毒药他都甘之如饴。
花念没喂毒药。
魏宿被亲了。
再次被亲了!
他有些晕晕乎乎想,明日花大人不会就要造反了吧。
花念放开人,问:“以前在朝中不是很能骂我吗?”
魏宿瞬间清醒,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骂过。”
花念:“真的?”
魏宿不说话了。
好像骂过,骂过花念弱,狡诈。
花念声音听不出好坏。
“你骂我是骂,我骂你就是撒娇,魏王殿下,在下亏了啊。”
魏宿脑中警铃大作,花念上次这么和他说话,第二日他就往御史台送了千两黄金,被忽悠的。
这狐狸想忽悠他什么?钱权人他都毫不犹豫给,但是花念有前科,瞒着他,还有骗他。
他谨慎了一息时间问:“你想说什么?”
花念:“嗯,那......唔...”
魏宿重重亲了人,不行,花念现在太理智了,还是晚上睡迷糊了比较好说话。
口中空气被夺取,花念虽然学会了换气却不怎么熟练,他轻轻推了一下魏宿很快顺从让开。
魏宿沿着下巴一路亲到耳廓,然后抓着花念的手亲了一口。
“睡吧,太晚了,有什么明天说。”
花念喘着气。
魏宿也有选择逃避的一天啊。
魏宿埋在花念肩上:“花大人,我睡着了。”
花念嗤笑。
魏宿假装没听见。
花念喊了一声:“魏宿。”
魏宿没说话。
花念垂眸轻声道:“疼。”
魏宿立刻坐起来:“哪疼?”
刀口疼,不过花念抓过人狠狠在魏宿肩上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当初他肩膀就是这么一个印子。
他笑着道:“你疼。”
魏宿连伤口都懒得处理,顶多破点皮。
他哭笑不得躺回去:“好好好,我疼。”
别说这一口,花念喜欢咬的话,咬多少都可以。
花念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郁气消失了,旧账也不翻了,神清气爽。
“睡吧,殿下。”
他知道以前不怪魏宿,可忍不住。
神医说了,最好别气,有什么当场发泄。
魏宿再次抱着人,心里立刻泛上甜意。
花念说喜欢他。
咬他之前都要先亲他一口。
他从未觉得这两个字这么悦耳过,花念光是说出这两个字都让他想出去练一套枪法。
魏宿满怀期待问:“我可以当花夫人吗?”
花念那一口气发泄完已经累了。
闻言迷迷糊糊道:“名义不给,实权可以给你。”
魏宿:“!”
同意了!
他兴奋问:“那我在花府要住你的院子。”
花念马上睡着了。
“随你。”
多此一问,现在魏宿来找他哪次自己睡过,从第一次给他表明自己心迹后就一直睡在他床上。
“为什么不给我名义?”
魏宿觉得名义比实权重要多了,他要什么实权,他不需要实权,他只要名义。
花念不堪其扰:“魏宿,我困。”
魏宿躺好:“好好好,我明日问。”
但是明日花念清醒了就难问了。
花念就只有在床上这种时候最软乎。
但也太软乎了,还会蹭他的脸,无法狠心再问。
都承认喜欢他了,名义还远吗。
魏宿情绪高昂,完全睡不着,但让他下床是不可能的,只能这么睁眼看着花念到天亮。
也没有到天亮,中途花念醒了一次,看见他一拳打过去他老实睡觉了。
拳头不重,但是花念的拳头打过别人,不是他一个人的。
第二日魏宿醒来。
睁眼看着花念额角有些弱汗,他幡然醒悟,昨晚花念说疼是真的疼。
魏宿翻身下床,花念拽住人:“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魏宿拿过自己的外衣:“我去喊神医。”
花念:“傻子。”
“是刀口疼,我可不是你,忍不了痛。”
喊神医也没用,他不想喝药。
魏宿立刻掀开被子去解花念的衣裳。
花念躺着没阻止。
这人能忍昨天一天不看伤口已经是极限了。
魏宿看着腹部往前横着的一刀眉头立刻皱起来。
不过伤口情况很好,缝合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异样,他安了不少心。
花念出声:“魏宿,我要是染了风寒最低都要吃一个月的药。”
魏宿顿时快速将花念的衣服穿好,拉过被子盖着。
“胡说,你不会风寒的。”
刀口很长,花念这么瘦弱的一个人怎么装得下花霁洲和花晏清。
花念知道魏宿在想什么。
“魏宿,你知道花霁洲和花晏清是早产儿吗。”
魏宿抬头,他没怎么见过孩子,还以为所有孩子都那么小,现在花念一说他才想起哪里不对劲,花念生他们的时候才足八个月。
花念陈述事实:“他们是双生又是早产,神医说足足比正常的孩子小了一圈多,所以周岁前都需要认真看护好好调理。”
魏宿埋首在花念床前:“对不起。”
花念好笑:“你对不起什么?”
孩子是他想要的。
魏宿想起来了,之前花念是要孩子都不一定要他。
他憋了好一会儿道:“那晚你下药轻一些或许就能少一些罪。”
花念毫不留情说:“你第一次在小楼如果行我哪里需要第二次给你下药。”
魏宿:“......”
他咬牙,忍着给花念穿好外衣支起枕头让花念靠着,然后道:“我去找神医调养身子,你等着。”
说完冲了出去。
花念慢慢挑眉,调养什么?魏宿调养?
魏宿去找了柳闻,柳闻很忙。
他长话短说:“神医,我需要一些绝嗣的药,我喝。”
柳闻手上的动作一停,他看着魏宿,半晌问:“确定了,我的药喝下去可不会有再回天的机会。”
魏宿点头:“确定。”
他受不了花念再来一次,这两个孩子他会倾尽全力去保护,他昨日和柳茂谈的条件也有这个,花念的孩子会是他唯一的孩子,也会是皇室唯一的继承人。
柳闻:“行,你去吧,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把药送过去。”
魏宿闻言往回赶,还能和花念一起吃早饭。
花念看来回来的魏宿:“真去找神医了?”
魏宿语气还有些得意:“那是,神医已经给我开药了。”
花念顿住,真开药了?
给魏宿开?
魏宿需要吃药?
逢春进来就听见花大人问他们王爷。
“你真不行?”
逢春抬眼看过去,只见自家王爷脸黑如炭,昨日王爷让他今日也给花大人煲汤,他煲了,这会儿却觉得这个汤还是自家王爷吃比较好。
魏宿看着花念的样子,他行不行花念不知道?
是谁那天喊脚疼。
花念知道啊,但对于魏宿不行这件事他已经猜测惯了。
魏宿打开汤,很清爽,他给花念盛了一碗。
“尝尝,逢春没跟我以前熬的汤特别滋补。”
逢春出声:“唉,王爷......”
魏宿看着欲言又止的逢春,碗里的汤立刻不敢给花念了。
“说。”
逢春小声:“您要是不举的话这汤还是您喝比较好,这汤给花大人只是滋补,给您是良药,我保证和吃了药区别不大,但是绝对不伤身体,这是补的。”
屋内可不止他们三个人。
常玉和李泉都震惊看着逢春,这么敢?
花念想起魏宿那天喝了这碗汤就像喝了药的状况,沉默了。
魏宿盯着这汤,再去看逢春。
逢春觉得王爷是不相信他,他保证:“真的,以前我的顾客还有六十老者,喝了一样起效。”
李泉在逢春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语里起身拉着逢春:“王爷,奴才想起非瀛找逢春,奴才这就带逢春过去。”
花念瞧着魏宿的样子,轻笑,他给了常玉一个眼神。
常玉立刻道:“啊是,非瀛找他,我也去看看。”
逢春:“...唉?”
非瀛和他压根没有话题啊。
常玉和李泉将人架着抬出去。
李泉小声呵斥:“闭嘴,你是想喝了那碗汤还是想被王爷砍了。”
逢春闻言比小鸡仔都乖,任由两人将他丢出来。
他都不想,他没成亲,也没心上人,喝了那汤有什么用啊。
除了自己难受什么用都没有。
常玉上下打量逢春:“你们魏王府有稍微不变态的人吗?”
李泉:“唉,你怎么说话呢?我不就很正常。”
常玉淡声:“哦,反正我们府里的正常人做不到眼泪说掉就掉。”
说哭就哭,说跪就跪,丝毫不需要酝酿。
李泉一噎:“那是为了生活你懂不懂。”
常玉:“不懂。”
李泉立刻抛弃常玉跟逢春站在一起。
怪他们变态?这些人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太没见识了呢。
屋内花念看着汤,故意道:“不用神医配药了,喝吧。”
魏宿脸色更黑,花念现在这个样子他喝了这碗汤有什么用?
“花念,你等着,等你身子好了,我当着你面喝,不仅喝这一碗。”
花念喝着粥,他不等。
那夜他差点死在床上,好在后面魏宿还知道抱着他去喂水。
魏宿:“逢春,滚进来抬着你的汤滚出去。”
逢春立刻连滚带爬进去将汤端出来。
王爷不喝的话给花大人喝啊,花大人正在需要补的时候。
他问李泉:“你喝不喝?”
李泉顿时诧异看着逢春,随后炸毛。
“逢春,你羞辱我?”
逢春一愣,抬着汤跑了。
屋内两人吃了饭,柳闻来给两人把脉。
顺便带来了两碗药。
花念叹气:“我还需要喝药啊?”
柳闻辨了药,将给花念那碗递过去:“你那日失了多少血你知道吗?差一点你就醒不过来了。”
魏宿立刻抬起自己那碗一口气喝了,然后过来劝花念。
“再喝点,神医,他需要喝几天?”
柳闻:“四五天就好,后面尽量食补。”
魏宿笑起来:“神医说只需要喝四五天,以后你多吃一点就可以少喝一点。”
花念闻着药味就泛恶心。
闭着眼一口气喝完嘴里立刻被塞了颗蜜饯。
魏宿一边喂一边问:“他什么时候能下地?”
柳闻:“我看看伤口。”
魏宿拉起床帐,柳闻看了道:“今天就能,尽量下来走一走,但是不能走多,绕着这屋子走一圈就必须回去休息,一两个时辰走一次。”
魏宿在一旁记下。
柳闻看着魏宿又道:“你的药也需要喝四五天。”
魏宿:“嗯?”
绝嗣药不是一碗就行吗?
柳闻看出了魏宿所想:“那是毒药,伤身的,我能给你配毒药吗。”
花念:“什么药?”
柳闻扔下三个字带着人走了。
“绝嗣药。”
魏宿压根来不及阻止。
神医你对花念也太什么都说了吧。
绝嗣药?
花念愕然,魏宿喝绝嗣药做什么?
圣上会同意吗?
兄弟俩......
“不准喝,魏宿,不准喝。”
魏宿闻言直接问:“凭什么?”
凭什么?
花念不可置信看着魏宿,这还要问凭什么?
魏宿理直气壮:“凭什么不让我喝。”
花念缓不过来,他觉得魏宿疯了。
“你凭什么要喝?”
魏宿流氓一样笑着道:“凭我想喝啊。”
花念脸色骤然冷下去。
魏宿凑上去亲人,被躲开了,他是那种你躲开了他就不亲的人吗?他按着花念的头硬亲。
花念不放开牙关,两人的牙齿磕在了一起。
魏宿吸气:“疼不疼?”
花念真想打开魏宿的脑子看看是不是坏了。
“不要王爷管。”
魏宿轻笑:“花大人,我也就是没摸够你,没亲够,没要够,我食髓知味,我馋你身子,我恨不得天天搂夜夜要,如果不是这样我就去净身当太监。”
花念:“......”
他被这番话震得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和魏宿说话。
魏宿霸道得很。
“花大人,我这人你也知道,我说过的,你这辈子身边别想有别人,除了我,你的腰身,骂人的姿态,谁见了我杀了谁。”
花念看着魏宿说浑话。
魏宿挑眉又在花念唇上强行亲了一口,道:“当然,我那里除了你谁也不能碰。”
花念告诉自己,别气。
打了魏宿他都怕魏宿亲他手。
魏宿执起花念的手亲,打不打他都亲。
“花念,我接受不了你再有一次孩子,这次已经将我一半的魂魄吓没了,不能有第二次。”
花念缓缓开口。
“傻子。”
他这身子压根没有第二次了。
第一次能怀上都是神医开的药催的。
魏宿:“如果你不能有孩子,那我也不要,你没有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有。”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没有的魏宿也不要有,魏宿脑子被驴踢了吗?
花念被这个话气得去掐魏宿的脖子。
魏宿其实很喜欢花念这个样子,高高在上看着他,瞧一眼就让人兴奋。
花念缓着情绪:“魏王殿下,我还没有你这副嘴脸,你要不要把这副嘴脸也丢了。”
话落却没听见魏宿说话。
他掀起眼皮去看,对方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那张脸顺从在他手下,但是眼里却全是迷恋和欲望。
看得花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魏宿勾唇:“花大人,你这样看狗一样看我好辣。”
花念顿时放手也不是,继续掐也不是。
狗变态。
又傻又变态!
花念闻声放开了魏宿,魏宿贴心给花念擦手,随即又亲了一口。
花念在魏宿身上体会到了面对李泉的感受。
毫无办法。
李泉还能让人出去,魏宿说了也没用, 这人厚脸皮且在这种事上不会听话, 还没李泉听话。
他阖着眼轻骂:“浑东西。”
魏宿听着这声骂, 又看着抱着两个孩子正要进门过来的柳茹英,他快速亲了口花念且在花念耳边道:“花大人,以后在床上多骂些, 我爱听。”
花念闻言打人都伸不出去手。
毫无办法。
“念儿...魏王, 安文安乐想你们了。”柳茹英乐呵呵抱着孩子过去。
他瞥着魏宿一眼, 将注意力放到安文安乐身上。
孩子这么小哪里会想人, 花念想着还是伸手去拉安乐的手。
安乐似乎感受到了, 手慢慢握紧了些。
随后睁开了眼睛看着花念。
花念:“!”
会睁眼了。
魏宿也看见了,他立刻凑过来仔细瞧,笑意扩大:“真好看的眼睛。”
像花念。
魏宿道:“希望安文像我, 安乐像你。”
安文像他将来继承大统都好办多了, 往那一站就没人敢质疑身份。
花念没说话,安文像魏宿确实能够好办很多事。
不过安乐会睁眼了。
安文依旧是乱抓。
两人逗弄了会儿孩子,魏宿给柳茹英说:“柳姨,叫我名字吧,不用喊我魏王。”
柳茹英闻言犹豫不决,她去看花念,要喊吗?
花念安抚他娘:“娘,没事, 喊吧,一个名字而已。”
魏宿今日的举动他除了震惊之外更加明白魏宿的意思, 魏宿是向他表明这辈子誓无二心。
魏宿跟着点头,是啊,一个名字而已,花念就经常骂。
柳茹轻笑:“好,那我以后人后就叫你名字了。”
都是两个孩子的爹,偏生魏宿是男的,这儿媳妇她也不能喊,叫名字吧。
魏宿逗着活泼的安文,安乐的身体要弱些,刚刚睁开眼看了两人,现在又闭上睡觉了。安乐不活泼嗜睡可能是还没恢复,魏宿心疼去握安乐的小手,真的小,一点点。
两人看了会儿孩子,魏宿就去扶花念下床。
花念不想动:“干什么?”
魏宿无奈笑着道:“神医说了,你要下来走走。”
花念闻言没办法,刀口隐隐作痛,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下来走。
魏宿扶着人坐起来,他蹲下去给花念穿鞋。
柳茹英看着让奶娘抱着孩子远些,她欣慰,堂堂魏王没有任何需要作秀的动机,肯这样做就无须她担忧两人身份的问题。
花念现在也弯不了腰,他悄悄踹了魏宿的手,穿就穿,不要趁机捏他脚心。
魏宿眼里闪着笑意,给人穿好鞋,一只手搂着花念一只手牵着花念的手下床,随后带着人慢慢在屋内走着。
“疼吗?”
花念:“还行。”
不可能不疼,只是还能忍受。
魏宿又放慢了脚步。
花念其实自己可以走,他又不晕他只是疼,但是魏宿不放手他娘还在,只能忍着任由魏宿半抱着他。
勉强在屋内走了一圈,魏宿立即让花念去躺着。
花念不想躺,起来坐着和柳茹英说话。
聊了聊柳城的情况。
花念想起什么问:“娘,柳翊呢?”
柳茹英一怔,柳翊?
对啊,柳翊那孩子怎么没来看念儿,依照柳翊的性格不该啊。
花念眉心一跳:“常玉。”
常玉进来。
花念立刻道:“去柳宅看看柳翊。”
常玉:“明白。”
常玉去了,花念总觉得哪里不对,柳翊这几日没在他面前转悠让他有些不放心,这孩子又犟又轴。
魏宿安慰人:“不会有事的,他精着呢。”
昨天在房外那种情况还能一眼看透他和花念的关系,这么忙也能去换身衣裳过来抱孩子刺激他,他知道柳翊这人是有脑子的。
花念点头。
希望如此。
柳茹英也劝道:“别担心,柳翊身边有暗卫跟着的。”
柳家的暗卫哪怕是出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总有消息能传回来,更何况柳翊的性子稳重,以前天天在书院读书,哪里会惹什么人。
或许是几人说话声太大了。
花晏清哭了。
哭得很大声。
魏宿连忙去看,奶娘看了眼道:“估计是尿了,换换就好。”
魏宿在一旁看着,学着,然后伸手接过帕子给花晏清洗屁股,孩子还小,也总不能天天都是奶娘带,他也学着点或许哪天用得到呢。
花晏清张牙舞爪的,一点看不出早产儿的样子。
魏宿稀罕道:“天生学武的料子。”
花念淡淡出声:“魏宿。”
魏宿立刻改口:“读书的料子,是读书的料子。”
花念轻笑:“我希望他二者都学。”
魏宿再去看小安乐,乖乖躺着,醒了也一声不吭,他都不用掐指算都知道,安乐性格会比较软,得让她学武。
“安乐太乖了,学武不容易被欺负。”
柳茹英忍不住插话:“这孩子都还不会说话,你们俩别给他们要求太多。”
魏宿抬头:“娘说得对,三岁前他们俩该玩就玩,三岁再启蒙好了。”
不过这事他说了不算,得看花大人如何想。
他去看花念。
花念则是被魏宿那声娘弄怔了,显然柳茹英也愣了。
魏王叫她娘?
柳茹英纠结看着魏宿。
魏宿似没事人一样问:“娘,你怎么这样看我。”
娘这个字眼,这是他头次喊。
他母后去世时他也不过两岁,宫人都教他喊母后,刚学会喊这个称呼他就没有母后了。
花念压下心里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笑起来揶揄道:“娘,你该给改口费了。”
柳茹英眨眼,再眨眼。
“哦,哦,对,改口费。”
她身上也没红封啊,手上的镯子不合适,头上的珠钗更不合适,思来想去,身上竟没一件合适送给魏宿的东西。
想了想,她一拍手拿出另一边花念平时会佩戴的玉佩。
“就这个吧,念儿那里我再给他补。”
这个玉佩是当初魏宿还给花念的那一块,他拿着玉佩止不住笑意道:“缘分。”
当初花念将玉佩藏在山洞等着自己人发现好寻到自己踪迹,东西被他拿了他又还了回去,还回去那天花念似乎就在和柳茹英讨论孩子。
如今兜兜转转,这块玉佩又到了他身上,皇城王府内还有一块碎了他命人修补后照着样子重新雕琢的玉佩,一会儿就让人将那块玉佩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