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影：“……”
靠，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位有着超前艺术的作者吗？
但……但这两部作品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啊！
《废弃金属中的希望》这本是纯正科幻风，正剧流，还夹带着对技术进步和人类价值的哲学思考，又有人类情感的温情，里面的人物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都非常饱满立体。
风格还让他觉得有点像裴狩的小说。
但那本首富文就不一样了，纯纯超前艺术，楼清影虽然只看了两章，但也对后续的情节发展有了大致的推断。
啊这……
楼清影陷入头脑风暴，正在思考明明是同一个作者，为何能写出风格如此迥异的作品时，他收到了焚魂的签约申请。
这一次焚魂申请签约的文章就不是那本首富文了，而是这篇《废弃金属中的希望》。
楼清影觉得有点不对劲。
难道……他的看文喜好泄露了？
不对呀？他又没有表现出来。
楼清影签下的作者写出的作品类型五花八门，他签作者时靠得不是自己的眼力，纯粹是程序分析出来的，程序和人不同，没有任何喜好偏向。
你追读率稳定，作品内容优秀就行。
他紧急检查了一下这段时间申请签约的作者，发现没有固定类型，还是各种题材的都有。
楼清影松了口气，放心了。
可能只是巧合吧。
他看文的读者号又没有人知道。
不过楼清影还是有点犹豫，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焚魂的签约申请。
直到午休时和同事编辑姐姐们聊天，他才恍然大悟。
“最近写科幻文的作者多了好多啊。”
“没错，我就有点奇怪，难道这个类型的小说要火起来了吗？但看工作后台的板块数据分析，也没有大量读者涌入的情况。”
“我知道这个。”李编辑开口：“前段时间有个土豪读者大方的打赏了一篇科幻文。”
她的目光转到了楼清影身上，语调轻快：“小楼你应该也清楚吧？那篇文的作者就是你签下的。”
“土豪读者实在财大气粗啊，一上来就几十万几十万的打赏，到后来更是直接打赏了一百万，之后也没停，总的算起来，那篇科幻文的作者才刚开始写文没多久，就已经赚了快三百万了，这运气，真是羡慕死人了。”
“怪不得。”其他编辑姐姐们理解了。
网络小说这行竞争十分激烈，优胜劣汰非常残酷，有些作者辛辛苦苦写了一个月，也就只能拿到一千五的全勤，订阅收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现在一个新作者写了篇科幻文就获得了土豪读者几百万的打赏，绝大部分作者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自然眼热，于是就有很多作者开了科幻文，其中不乏一些小神级别的作者。
希望自己的作品也被土豪读者看上，一觉醒来就获得几百万的打赏，从此实现财富自由。
那岂不是美滋滋？
作者也是人，而人是逐利的。
楼清影懂了。
原来如此！
说不定，焚魂也是这种情况？
楼清影放心了，同意了焚魂的签约申请。
焚魂那篇首富文虽然很超前，但数据不算差，楼清影欣赏不来这种的，但数据显示有一大批读者非常欣赏，等上架后肯定能获得不差的收益。
尤其是这篇文虽然是快餐爽文，但它的类型很新，目前为止就只有这一本，读者们找不到代餐，不过作者更新量大，倒也弥补了这方面的遗憾。
出于对创新的保护，一个类型出现后，其他作者不能立刻跟风，必须等这篇文完结后才能写同类型的文，所以尽管有许多作者眼馋，但环星网上还是只有这一本。
楼清影这段时间在编辑部里工作，逐渐也有了点意识。
焚魂那篇首富文每天都要更新一万五或者更多，更新压力本来就挺大的，科幻文也不是热门类型，看数据就知道了，根本打不过那篇首富文。
如果焚魂达不成获得打赏的目的，他会不会直接断更，然后全神贯注那本首富文？
就楼清影这段时间的编辑工作生涯来看，极有可能啊！
断更？！
NONONO！
不行，绝对不行！
想要打赏是吧，好好好，满足你！
一定要给我写完啊！
楼清影切换到读者号，往号里冲了钱，然后开始哐哐打赏：
【机甲一生推向《废弃金属中的希望》[作者：焚魂]打赏了30万！】
这个作者毕竟不是阿狩，楼清影就没一下子打赏那么多了，倒不是心疼钱，只是现在文章不太长，楼清影打算阶段性打赏。
哼哼哼，作者啊，想要更多的打赏吗？那就把更新呈上来罢！
他打赏完毕，又去科幻区巡梭了一遍。
广撒网多捞鱼嘛，看看有没有新的好作品，如果有的话，也打赏打赏。
这样的话，岂不是粮食滚滚来？
可惜楼清影看来看去，都没再找到这么合他心意的文章了。
大多数科幻区新开的文章都只是批了一层星际的皮，实际上内核还是那套普通升级流，不符合楼清影的要求。
不过也不是全无所获，他找到了几篇勉强符合的，各自打赏了十万，期待他们可以越写越好。
退出读者号前，楼清影还不忘在焚魂的那篇科幻文下面留言：
【作者大大加油！期待更新！】
已付款，期待发货！
裴狩写完今天的更新，登上网一看，发现自己的签约申请被通过了，与此同时那个熟悉的土豪读者“机甲一生推”又在焚魂的那篇机甲文上打赏了三十万。
真有钱啊。
裴狩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就是写作和阅读的关系，读者对作者的喜爱都是基于作品的爱屋及乌，作品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是花架子。
他分得很清，所以在发现“机甲一生推”还打赏了其他几个作者的时候心里也没什么波澜。
那是人家的钱，人家想怎么打赏就怎么打赏。
与他无关。
裴狩这么想着，打开那封简短的过签通知，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系统生成的自动回复，并不是楼清影亲自写的，但这毕竟是楼清影发出来的，在裴狩眼里，就是和其他的自动回复邮件不一样。
成为作者后，他也照例被拉进了作者群。
之前冥王星那个笔名也在群里，不过裴狩几乎不登那个账号。
如果是一般作者，那个账号获得了几百万的打赏后可能就不会继续坚持双开了，但裴狩每当想起他和楼清影的初遇，就觉得这几百万根本不够。
更何况，还有那个随手就能打赏他几百万的读者。
如果他想和……嗯……
至少也得达到那个标准吧？
所以裴狩还是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焚魂这个笔名上，毕竟这才是他真正用来搞钱的作者号。
账号一登陆，作者群里的各种消息就密密麻麻地跳了出来：
【我靠，那个“机甲一生推”也太有钱了吧？今天又是一下子打赏了八十万出去！】
【真正的富哥啊！我都想冲过去说富哥求包养了！】
大部分作者都在羡慕，有些已经决定开一篇科幻文，幻想自己也被“机甲一生推”看上。
不过也有一些作者嘻嘻哈哈地问冥王星和焚魂：【哥们有没有什么秘诀呀？孩子也想吃口肉。】
裴狩没回，有一两个作者开始阴阳怪气：【呵，人家的发财路怎么可能说给你听？指不定都和富哥私下有联系方式了呢。】
有些还开始拱火：【冥王星，你怎么看？这三十万说不定本来是你的，结果现在被焚魂拿走了。】
【不止呢，还有其他几个人，合起来得了五十万。】
裴狩觉得这很无聊，还是那句话，那是人家的钱，人家爱怎么打赏就怎么打赏，和其他人无关。
再说了，机甲一生推只是个喜欢科幻文的读者而已，裴狩有什么好不痛快的？他们之间又没什么关系。
他也不想和读者牵扯，一个作者，最重要的是写出好作品，其他的东西都是虚的。
“机甲一生推”是一个好读者，裴狩也挺感激他，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更深的关系，不可能有。
裴狩关闭聊天界面，懒得回复其他作者。
他站起身看了看时间，换了身衣服下楼。
他要去健身房锻炼，这样的话……比起白斩鸡，女孩总会喜欢身材好的人吧？
第70章 情敌！绝对是情敌！
尽管楼清影宣称自己的主业是编辑，副业才是技术部门的开发人员，但他在两个部门待的时间差不太多。
这一整栋大厦都是属于环星集团的，环星网只是环星集团中的一个领域，相比于其他领域而言，环星网这一块的收入并不算高。
“但是是不可或缺的。”闲聊的时候，同事说：“打个比方，如果环星集团是个养鸡场，环星网就像是鸡蛋。”
“鸡蛋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拿去孵化成小鸡，然后变成炸鸡，卤鸡，手撕鸡……”
楼清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
同事说这些主要是想和楼清影拉进关系，楼清影实力那么强，就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楼清影每天还要花半天的时间去编辑部，明明在技术部门赚的钱才多嘛。
有人就好奇地问了一句，楼清影沉默了一会，一脸深沉地回答：“因为热爱。”
这个理由堪称无敌，没人再多问些什么了。
同事就想着既然楼清影因为热爱所以还坚持当编辑，那他就说说环星网的好话，要是能和楼清影打好关系，然后请教请教，大佬带他提高技术，岂不是很美？
还没等他继续说，下班的时间到了，楼清影立马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像根小弹簧一样一下就弹没影儿了。
同事只是眨了个眼，旁边坐着的人就没了。
坐在最靠近门边的同事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
同事们：“……”
楼清影本来就有点饿，旁边的同事还一个劲的说什么鸡蛋呀，炸鸡卤鸡手撕鸡呀，楼清影越听越饿，时间一到就立马对食堂发起冲锋。
他打好饭刚坐下，就有一道阴影投下，一个声音响起：“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楼清影头都没抬。
“楼小姐胃口不错。”这道声音又响了起来，楼清影抬头看了眼，发现自己不认识对方，就“嗯”了一声，低头重新专注于自己的饭菜。
对面的男人脸上温润优雅的微笑僵了僵，继续找话题：“听说之前爆红的减肥APP就是楼小姐开发出来的，您果然非常优秀。”
楼清影低头咬排骨：“噢，谢谢。”
男人：“……”
他稍微感觉有点挫败，对面这姑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啊？连头都不抬一下的吗？
不是，这是一个女孩在面对帅哥时的正常态度吗？
他还以为一个程序员很好搞定呢。
楼清影完全不知道对面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吃完饭端着饭盘就走了。
下午他在编辑部工作，临下班前他摸了会鱼，那本《废弃金属中的希望》五点准时更新，但楼清影每天都会提前去看一眼：
万一今天焚魂手抖提前发出来了呢？
可惜了。
楼清影一脸遗憾地放下手机。
正在他打算下班的时候，编辑部门口来了个人，怀里捧着鲜花，站在门口等人。
楼清影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打算绕过他走出去，然而对方一开口就是“楼小姐。”
听起来含情脉脉的，还是气泡音，楼清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呃，有事？”
男人看着楼清影一副完全不在状况内的样子，脸上的完美微笑稍微有那么点僵硬。
不是，环星集团里的人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来自建安集团名下的娱乐公司，如果说环星集团是行业里的龙头，那建安集团就是万年被压一头的老二，为了上位，建安集团对环星集团使用了许多商战小技巧。
首先是对环星集团女总裁的，当年总裁刚接手环星集团，建安集团就试图用美人计让女总裁沉溺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从此君王不早朝，荒废事业，这样建安集团就能往上爬一爬了，可惜女总裁一心只有工作，不管派去多少男模都惨败而归。
环星集团发现了建安集团的阴谋，为了回敬，就买通他们楼里的清洁阿姨，让阿姨每隔一段时间拔一次网线，建安集团还以为是被黑客入侵，或者其他什么问题，两天后才发现真相。
反正基本上两家算是死对头，我浇死你的发财树，你把我的招财猫偷换成Hello Kitty，都是那种不犯法却能让对方堵心的，除外更是不遗余力的试图挖走对方的优秀员工。
建安集团比较吝啬，就从自家名下的娱乐公司挑人，派帅哥或者美女出场，环星集团财大气粗，直接使用钞能力，虽然有些人跟着美女或者帅哥走了，但总的来说，美人固可贵，money价更高，所以环星集团大部分时间都占据优势。
建安集团气的不行，但让他们也用钞能力……那还是算了。
这不，听说环星集团里有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技术员，把环星集团的防火墙升级的如同铁桶一般，建安集团立马又出手了，这次派出的是最优秀的练习生，只要他能把楼清影挖到建安集团，直接安排他单人solo出道，不用和其他练习生组成男团了。
本来还有人建议说要不然也像环星集团那样用钞能力算了，但建安集团实在是舍不得，据他们打听，楼清影每个月的光是分红收入就是五百万，如果把工资和年终奖一起算进去，那更是了不得，如果使用钞能力，那肯定要给更多……给一个普通员工这么多钱，那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好好的钱，干嘛要给打工人？拿去买栋别墅或者跑车不香吗？
“一个程序员，派个练习生去嘛。”最终他们一锤定音：“找个长得帅会哄人的。”
刚入社会的小姑娘很容易被爱情迷住眼，建安集团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到时候要是被哄过来了，就让那练习生出道，最好把小姑娘吸纳成粉丝，然后不用花多少钱就能让她为了自己的男朋友和偶像留下来了。
什么？你要走？你不在乎你的哥哥了吗？
既不用出那么多钱，还能白嫖一个优秀员工，这多是一件美事啊！
不要一心都是工资待遇嘛，功利心不要那么重，环星集团是个暴发户企业，这十年才崛起的，没有底蕴，他们建安集团才是老牌大公司，来这里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对未来的发展很有好处的，年轻人就是要沉下心学习呀，不要整天就想着钱钱钱的，要耐心沉淀。
哪个练习生不想单人solo出道？消息发下去之后内部哄抢，最终余成竹拿下了名额，费劲千辛万苦成为环星集团的小职员。
这还是建安集团帮他走了关系，要不然以他初中都没毕业的学历，第一轮就会被筛下来。
本来他不想入职环星，但偶遇这套实在走不通，他都和楼清影偶遇了七八次了，结果楼清影对他还是没什么印象。
他真是服了。
姐姐，你是闭着眼睛走路的吗？能不能看看我啊！就看一眼！行不行啊！
余成竹深呼吸，眼看着楼清影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要从他身边挤出去，他赶紧开口：“楼小姐，我对你有好感很久了，能不能请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在他的想象里，他和楼清影郎貌女貌的，站在一起多登对，楼清影的同事不说起哄，但起码也助攻一下吧？
结果一片鸦雀无声，他抬头瞄了一眼，编辑部里的所有人都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一个开口助攻的都没有。
他们都是当编辑的，不管是网文还是各种文学作品都看了不少，各种情节桥段更是烂熟于心，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会胡乱起哄。
余成竹有点尴尬地收回了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楼清影。
楼清影没接收到他放的电，利落回答：“不行。”
“麻烦让让。”
余成竹不想让，于是楼清影像端一盘菜一样把他端到一边，余成竹双脚离地后整个人都懵逼了，等他回过神来，楼清影已经走远了。
编辑部里其他人也说说笑笑的路过，余成竹试图向她们打听楼清影的联系方式，但没一个人愿意帮他，都是礼貌微笑，然后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呵呵，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场面了，自从小楼得到固定分红后，不想努力的男同事就多了起来，加上小楼还长得这么漂亮，更是让那些人心驰神往，不过小楼木头人一个，所有人都铩羽而归。
请楼清影去看星星看月亮，楼清影说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夸楼清影优秀漂亮，楼清影说没错我就是这样。直白挑明说想追求，楼清影说我不感兴趣。
有些人甚至直言，说楼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改！
然后楼清影掏出手机，展示了一张高达的照片，语带向往：“我喜欢这样的！”
他喋喋不休：“多么的帅气，优雅！这是暴力和美的完美结合！”
“力量，Power！”楼清影举起双手摇晃了几下，狂热地走了。
所有人：“……”
余成竹还挺有恒心，主要是一旦成功回报实在太丰厚了，不仅能直接出道，还有配套资源，加上楼清影还特别有钱，要是在一起了，他等于直接傍上一个富婆，实在心动。
可惜楼清影油盐不进，看到他送花不害羞，看到他精心打扮的帅气样貌也不脸红，想来个壁咚吧，还没得逞就被人直接端到一边去了。
可恶，这就是傍富婆的难度吗？
他会继续努力的！
一次他找机会挤进楼清影的部门聚餐，想着到时候酒局的时候展现自己的温柔体贴，或者干脆“醉酒吐真言”，但等他千辛万苦挤进聚餐后才发现，环星集团的部门聚餐根本不用敬酒，直接包下一个高级自助餐餐厅，大家说说笑笑，三五成群，楼清影身边的人还特别多，他根本挤不进去！
好气啊！难道部门聚餐不是听上级吹嘘，然后给上级敬酒说点恭维话吗？环星集团怎么这样啊！
楼清影压根没感觉到被人骚扰的烦躁，主要是他力气大，遇到挡路的可以直接端走放在一边。
部门聚餐后他们合了个影，余成竹费尽心思挤到楼清影身边。
合照结束后，他问：“楼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楼清影拒绝的很干脆：“我自己开车就行。”
余成竹坚持，楼清影叹气：“我自己也开了车来，如果你送我回去，我自己的车怎么办？你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余成竹：“……那，那我帮你开车吧？”
楼清影立刻警惕：“凭什么！不许任何人抢我的驾驶位！”
余成竹：“那您可以送我回家吗？”
或许，这段时间他表现的有点强势？楼清影可能喜欢小奶狗类别？
他迅速切换形态，一秒切换成小奶狗的样子。
楼清影：“不行，我不想别人上我的车。”
他的车超酷的好吗，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
楼清影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对方的阴谋，好哇！这家伙肯定是冲着他的车来的，他必不可能让对方得逞！
你一陌生人，想白嫖我超级酷炫的车？还想上手开？美得你，休想！
楼清影一脸警惕地走了。
余成竹：“……”
你真是油盐不进啊！
部门聚餐的照片被发到了公司的运营号上，宣传一下公司对员工的优待，树立一下公司形象，好树立口碑，获得大众的好感，也能吸引更多优秀人才。
裴狩早在知道楼清影是环星网的编辑后就关注了官号，试图从官号发的内容里想象楼清影平时的工作环境。
虽然官号总发一些在裴狩看来无关紧要的内容，但他还是每天都会去看一看。
他甚至到环星集团的官网上查询环星大厦的内部结构，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摊在桌面上，用指尖在地图上游走，想象着楼清影平时会走那条路，他会不会去员工食堂用餐？
裴狩格外关注消防通道，画了最佳的逃生路线图，想发给楼清影，但又踌躇，担心楼清影觉得他有毛病，他甚至担心，万一消防通道堵塞怎么办？
那如果发生意外了，楼清影岂不是很危险？
裴狩甚至动过举报环星集团的念头，让政府去查一查对方的消防措施有没有问题，但举报需要实名，他担心被楼清影知道，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
有一次，他甚至想亲自去检查一下环星大厦的安全措施做得好不好，但又害怕遇见楼清影，他想见一见楼清影，但他怕楼清影看见他，裴狩觉得自己现在还配不上对方。万一贸然出现，会不会被当成别有所图？
那只胖鸟这段时间都安分的待在裴狩家的阳台上，似乎已经打算把这里当成它的根据地，不打算挪窝了，裴狩也没赶它，每天都给它提供一大碗玉米粒。
胖鸟肉眼可见的又圆了一圈。
裴狩拍了好多照片和视频，想发给楼清影，但又担心对方觉得他烦，所以他拍了很多，但至今还没有发出去一条。
环星集团的公司官号又发了新内容，裴狩设置了特别关注，所以第一时间收到信息。
他点进去看，惊喜地发现这是编辑部的部门聚餐合照，然而惊喜过后，他的脸沉了下来：
该死的！那个站在楼清影旁边，看上去和楼清影格外熟稔亲昵的男人是谁？！
情敌！绝对是情敌！
裴狩盯着那张合照看了很久，试图从中找出更多信息。
第一眼的不可置信后，他开始更仔细地钻研这张照片，想找到两人并非情侣的证据。
手机屏幕太小，好在家里就有打印机，平时裴狩用来梳理情节线索和任务关系，现在正好可以直接打印出来。
他刚要打印，马上想起什么，站起身下楼去买了一盒彩墨，换好后选择彩印。
打印机开始工作，吐出一张印着清晰图像的A4纸，裴狩低头研究，很快发现了他想要的证据：
楼清影站得直，目光直视镜头，没有分给那个看上去装模作样的白衬衫半点眼神，只是白衬衫一厢情愿地看着楼清影。
显然，楼清影对那个白衬衫没意思，裴狩判断。
他松了口气，心情舒缓了一点，没一开始那么焦虑了。
裴狩比较从容地坐下来，开始回忆脑海里有关《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手法，拿出放大镜学着大侦探检查桌上这张有罪的照片。
为了佐证自己的判断，他甚至拿出尺子画出了楼清影和白衬衫的视线方向，楼清影站在最中间，直视镜头，所以是一个圆点，白衬衫的视线偏着，是一条斜线，落点在楼清影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