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欲含住兰斯红润柔软的唇瓣,兰斯就用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湛平川不解,就见兰斯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动人心魄的放肆:“我想你陪我一起洗。”
湛平川的呼吸几乎在刹那间粗沉了。
兰斯将湛平川拉进浴室时,特意看了眼时间,正常来说,吃饭怎么也要用半个小时,亲热是来不及了,但温存还是可以的。
湛平川却知道根本不用看时间,他将手机从兰斯手里抽出去,带上了浴室门。
淋浴水洒下来,很快将兰斯的长发濡湿,兰斯紧贴着湛平川漂亮的胸肌,手指按在弹性十足的肩头,在小麦色的皮肤上留下几个红指痕。
他仰头就去寻湛平川的唇。
湛平川却盯着兰斯坠着水珠的唇尖:“这么主动”
“想你。”兰斯歪着头,眼神十分纯情无辜。
湛平川对他这个清纯劲儿最没有抵抗力,尤其在他们做很色情的事情时。
他记得兰斯发情热最后一天,他也逐渐沉沦在欲海里,会故意把自己的味道涂在兰斯腰窝,尾椎,腿根,甚至肋骨,小腹。
于是兰斯眼神迷离地问他:“你要用它在我身上画画吗?这支笔有点烫。”
湛平川俯身吻住兰斯的唇,将兰斯口中的津液与淋浴的水雾一同含进去。
两人用力感受着对方的存在,空虚了两周的信息素再次触碰到熟悉的气息,尽情释放出来。
吻了没一会儿,湛平川就将兰斯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然后凑向了垂涎已久的腺体。
“上次咬那么深,都没痕迹了。”湛平川的指腹绕着敏感的地方画圈。
兰斯难耐的在他怀里扭了扭。
湛平川小腹肌肉一绷,忍不住提醒他:“宝贝儿你再动,咱俩可就要洗很长时间了。”
兰斯抵住湛平川的人鱼线:“不行,乌芃马上就会回来!”
“不会的。”湛平川拉着兰斯的手,搭在自己后腰,然后含着腺体中心,用力一吸!
那块皮肤瞬间充血变红,浓郁的星玉兰香溢满了他的口腔。
兰斯颤抖着软在他怀里,齿尖要咬着他的肩头,才能稍微消解突如其来的快感。
湛平川喉结一滚,将星玉兰香尽数吞下去,故意问:“怎么反应这么大,老公还没咬呢。”
“因为......很久没被老公安抚了。”兰斯的颤抖慢慢平息下来。
湛平川欲望高涨到极致,正准备咬破腺体,将信息素注入进去,就听浴室外传来有条不紊的敲门声。
咚咚咚!
兰斯立即推开湛平川,眸色瞬间恢复清明,一掌按停了淋浴。
“宝——”湛平川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兰斯捂住了唇。
“他回来了!”兰斯低声道。
湛平川心道,不可能,乌芃不可能没收到他的消息就回来。
“怕什么。”湛平川在兰斯掌心含糊不清说。
“你不怕我怕!”兰斯嗔道,“你代表高塔公会,我代表鬼眼公会,我们现在是对家!”
湛平川哭笑不得。
他想说他也是鬼眼公会的,他们绝不是对家。
“放心吧,他们进不来。”湛平川给小狐狸顺惊起来的毛。
兰斯却拉住湛平川的手,使眼色:“他可能没带房卡,你现在快点从阳台翻出去。”
“......我们怎么这么像偷情?”湛平川身上还是湿的,衣服也没穿,最重要的,标记还没做,一想到要这么翻上阳台,他就心里憋屈。
“我们就是呀。”兰斯肯定。
“......”
湛平川垂死挣扎:“宝贝儿,要不你先问问,我觉得或许不是他。”
谁料湛平川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乌芃粗着嗓子喊:“兰斯啊!塔斯曼海盗国的使者到啦!要见各家公会!现在主管在我身边呐!我正在找房卡呐!你现在方不方便开门啊!我们可马上要进去啦!”
兰斯递给湛平川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湛平川:“......”
湛平川还欲说什么,兰斯突然凑上去,用力亲了一口他的唇,然后就将他推出浴室:“快走!”
湛平川确实不敢再耽搁,因为塔斯曼海盗国的使者到了,高塔公会也要去,他这会儿消失不好解释。
他拽住兰斯的手腕:“天黑见。”
兰斯点头:“嗯。”
得到了兰斯的口头承诺,湛平川才顶着一身水珠,迅速套上衣服,溜去阳台。
他猛地一跃,双手攀住上一层的栏杆,然后双臂用力,将自己提了上去。
兰斯见湛平川从阳台消失,才披着浴袍走到门口。
乌芃说着要找房卡,可迟迟不打算找到,直到兰斯一把把门拉开!
正贴着门框偷听的乌芃和芙伦拉险些一头栽进屋里——
“哎我去!”
“靠!”
兰斯轻挑眉:“你们”
阿德里安的目光飘向阳台,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原来你在洗澡,他们还以为你不在屋里了。”
他算是变相替芙伦拉和乌芃做了解释。
兰斯果然不再深想,转而对阿德里安道:“哦,我觉得飞机上脏,就简单冲了一下。”
阿德里安点头:“嗯,那你先穿衣服,我们在门口等。”
阿德里安背过身去,让兰斯关门。
兰斯合上门,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鬼眼公会的人观察能力一般,根本没发现一串通向阳台的湿淋淋的脚印。
阳台外,湛平川小腹用力,将自己荡起来,跃上旁侧房间。
他刚拉开阳台门打算进屋,就发现阿巴顿举着个苹果坐在床上。
阿巴顿看见落汤鸡一样从阳台跳进来的湛平川,不禁张大了嘴巴,苹果从肥厚的手掌中掉了出来。
他瓮声瓮气问:“你......身上怎么湿的?”
这是和我们小少爷做什么了?
可是才十五分钟啊......
湛平川没想到阿巴顿已经回来,实在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到底心理素质过硬,很快便镇定下来。
湛平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迈步进屋,云淡风轻道:“哦,刚刚看风景时掉海里了,我爬上来的。”
阿巴顿:“......”
塔斯曼使者的到来让众人始料未及,但各大公会还是如约抵达了VIP休息室。
一百余人瞬间将休息室填满,没有椅子的只好站着。
兰斯低调地贴着窗台,站在人群后方,听各大公会闲聊。
“我还以为塔斯曼官方要竞标那天再登船呢,没想到这么快,现在可还没出联邦的管辖范围呢。”
“你说使者今天见我们是什么意思?竞标流程大家都熟,难不成塔斯曼今年要玩新花样?”
“谁知道呢,我记得往年负责塔斯曼对外采购的都是陈明壁部长,那个人虽然要求高,脾气倔,但为人倒是正派。”
“可我听说,陈明壁已经死了。”
“啊?他才三十岁,不可能吧?”
“是在国王失踪期间去世的,说是常年超负荷工作,心脏骤停,猝死了。”
“好可惜,正值壮年,希望善待他的家人吧。”
“恰恰相反,听说国王回来后,在众人面前严厉斥责陈明壁,说他能力有限,本事不高,才会被这点工作累死,甚至给国家制度招来骂名,因此,国王非但没有给他家人补偿,反而把他们赶出了塔斯曼,自谋生路。”
“嘶......国王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就不怕寒了旧部的心吗?”
“谁知道,塔斯曼人都说国王失踪一年,回来就性情大变,像被夺舍了一样,桩桩件件都让人寒心。”
“哥们儿,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媳妇是塔斯曼人啊,她这个人性子直,带头谴责国王,结果被驱逐出国了。”
......
兰斯把各家公会的闲话都听了个大概,果然对于塔斯曼,大家都有真真假假的揣测。
塔斯曼海盗国十分特殊,其国民大多生活在深海中,如果没有知情人引路,外人很难寻到他们的准确方位。
这也就导致联邦各大媒体对塔斯曼的报道基本是滞后的,甚至缺位的。
因此,即便是兰斯,对塔斯曼海盗国也知之甚少。
高塔公会与鬼眼公会所在位置隔着一段距离,梦境女巫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把玩自己的指甲,她先是回头看了看据说掉进海里的湛平川,又看了眼窗边红发湿漉漉的兰斯。
梦境女巫更加无语,多大的人了,搁这儿玩泰坦尼克号呢。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在大家开始不耐烦时,终于有工作人员跑进来通知:“诸位,古德绍部长来了!”
喧嚣声沉下去,很快,从铜金色大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西装的Alpha。
他的身材不高,大约只有一米六多,这在Alpha中是很罕见的,但与此同时,他的体重却远超Alpha的平均体重。
因为比例的错位,哪怕套在手工定制的西服里,他还是显得臃肿肥壮。
但更加悲惨的是,他的脂肪很任性的集中在了上半身,以至于他双腿极细,像两根摇摇晃晃的筷子,但他肚子圆润,胸口肥厚,一张脸又宽又肿,下巴上堆着三四层肥肉。
他的眼睛就像两个锐角三角形的窟窿,说是窟窿,并非是他没有眼珠,而是过多的肥油挤在眼睑上,硬生生将眼睑撑出半厘米的高度,以至于眼皮和睫毛被裹了进去,乍一看,仿佛眼珠深深凹陷。
兰斯打量着这个人,发现自己无法形容他的外貌。
古德绍已经胖得变了形,五官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轮廓,偏他还要趾高气昂地抬着下巴,把圆咕隆咚的大脸冲向天花板。
“有劳各位百忙之中赶来弗比斯湾,我代表塞拉尔亲王向各位问好。”
大概是因为太胖,他的声音粗糙憨重,听起来和他的人一样不受待见。
兰斯身边的几人又开始窸窸窣窣——
“塞拉尔亲王?为什么不是国王?”
“他们还没成婚呢,如今塔斯曼的统治者仍然是桑德罗国王,这位使者不怕大不敬吗?”
“或许国王不在意呢,或许他与塞拉尔琴瑟和鸣,真的要共同治理塔斯曼了。”
“那也应该说代表两个人问好吧,听他的语气,国王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
古德绍背着手环视周遭,咧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各位可能不太认识我,我叫古德绍,是塔斯曼海盗国的财务部长,我的前任部长由于能力不足已经因公殉职,今后与各公会的商业往来都由我来负责。”
“今天提前来呢,主要是让各位先熟悉熟悉我,我的做事风格也简单,就是爱交朋友,我对朋友十足信任,也喜欢与朋友做生意,但想成为我的朋友呢,要经历一些考验。”
他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用那两个三角形的窟窿盯着在场的小公会。
“我知道根据以往的习惯,大家会觉得这支标大概率落在顶级公会手中,在此,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他陈明壁的行事作风,我不认同!”
“我认为联邦的小公会们同样有潜力,你们今天能到曼星海号上来,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接下来,就需要你们展示决心了。”
这些话,好似一颗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霍然掀起波澜。
休息室内蔓延起诡异的氛围,小公会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野心。
他们压低声音与自己人商量,语气里隐约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犹疑。
“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嗬,竞标还没开始呢,使者就先露脸了,这三天都要跟咱们待在同一艘船上,你觉得他在等什么呢?”
“嘶,还真是在等贿赂啊?塔斯曼现在已经这么腐败了?连国王的婚礼都敢动手脚?”
“人家是暗示,又没明说,你能抓住什么把柄。”
“咱们公会要不要试一试,且不说收益,如果能够力压鬼眼公会和高塔公会中标,以后咱们公会的名声就算是打出去了。”
“嘘,回去详谈。”
......
古德绍说完,看着满场掩唇商量的小公会,满意地笑了起来。
古德绍还记得塞拉尔亲口说,对国王,他可以纵容,但也要牵着缰绳。
他可以满足国王任性的要求,却绝对不给他最好的那个。
他同意用满宫殿的红鹦石做聘礼,但不代表他会像个舔狗一样荡尽财产。
他要让国王知道,他的宠爱需要用温顺来换,他的怜惜只给听话的Omega。
用红鹦石装点宫殿是国王提出的,在古德绍眼中,这是国王故意刁难塞拉尔亲王,是不顺从的表现。
但塞拉尔亲王果然英明,他没有拒绝国王的要求,反而利用这次竞标,破坏国王与几大顶级公会的合作关系,并借此给这些顶级公会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认清现实,以后塔斯曼的生意,是塞拉尔亲王说了算。
古德绍的目光在休息室里逡巡,冷不丁瞥到窗边倚靠的兰斯身上。
此刻兰斯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干了,夕阳落在他红棕色的发梢上,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皮肤雪白,嘴唇润泽,鼻梁托着个银边眼镜,睫毛在镜片内缓慢眨动,看起来格外清纯。
古德绍很快判断出来,这个Omega处在最美好的年纪,仿佛一朵未经玷污的花。
他是塞拉尔最忠诚的狗,可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贪图美色。
此刻塞拉尔的叮嘱在古德绍脑中飘然远去,他心中填满了对这个新鲜Omega的渴望。
古德绍的目光越来越意味深长,他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兰斯的脸和身材,生出蠢蠢欲动的心思。
兰斯的身上贴着鬼眼公会的标志,古德绍看在眼里,心中一动,调转了话锋:“当然,顶级公会在竞争中还是有很大优势的,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太过骄傲,可以明确的说,今后你们与塔斯曼的合作,势必要比以往更困难,还望你们多做些努力。”
‘努力’二字,被古德绍加重了语气。
兰斯感受到了古德绍冒犯的注视,他漫不经心地理了理领口,手指抚过沉睡的蛾戎翁。
这世上从来不缺不长眼睛的蠢货,但是不值得生气,杀掉就好。
当然,他想杀古德绍并不只是因为这人好色,而是他从古德绍的语气中听出来,塔斯曼海盗国似乎并不想鬼眼或高塔中这支标。
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他们的对手不是鬼眼公会,而是塔斯曼内部改朝换代的下马威,是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这场婚礼注定是一次权力的让渡,而不是盛大的祝福。
那位塞拉尔亲王是想让联邦所有顶级公会看到,他已经有权力不选择最好的,只选择顺从的,这才是塔斯曼未来的新格局。
兰斯不管国王是恋爱脑还是迫于无奈,不管红鹦晶矿石是否有更深的寓意,现在那条虎鲸想用他们做示威的工具,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既然不想按规则玩,那就彻底退出游戏吧。
兰斯对休息室里的大多数人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但偏偏对高塔公会和鬼眼公会意义非凡。
所以当兰斯生出这个念头时,这两家公会的人也不约而同的与他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湛平川沉眸,缓慢活动着手指,指骨被他捏出轻微的闷响,指尖银光忽明忽灭。
古德绍刚说第一段话,他就意识到,这次塔斯曼海盗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红鹦晶矿石的产量也好,质量也好,都是次要的,唯有态度是重要的。
是那条虎鲸眼拙,偏偏选了个贪官当财务部长吗?
不是的,他是要重新制定规则。
大家都是聪明人,经过这一次一反常态的任性,众人就都会明白,国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塔斯曼是这个人当道。
这个人可以不讲理,可以昏庸,但都已经是既定事实,各大顶级公会务必审时度势,与他重新建立合作关系。
湛平川不是很喜欢被人算计,更不喜欢塞拉尔将鬼眼公会当作秀肌肉的工具。
他此刻已经动了杀心。
然而紧接着,古德绍就盯上了他的小狐狸。
那一瞬间,湛平川什么思路,考量,逻辑,理智,都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险些气的S级信息素震荡外溢。
什么档次的胖头鱼,居然敢惦记他宝贝儿,特么脑袋长裤裆里了吧!
刚刚还想着拧断脖子就算了,现在必须切成碎块扔海里喂鲨鱼!
梦境女巫斜靠沙发,拄着下巴,妩媚的眉眼越来越冷,如果足够细心,就能看到她的指甲已经刺破了皮质扶手。
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的手指已经抠进了古德绍的眼眶里,把那双觊觎的眼睛剜了出来。
阿巴顿攥紧了铅球大的拳头,暗自运气,莉莉顶着一张无辜萝莉脸,从蓝色辫子里抽出一根黑色发夹,舌尖轻轻舔过最锋利的地方。
鬼眼公会那边也不遑多让——
乌芃和芙伦拉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咬牙切齿了。
妈的我们大少爷还没娶回家,你就想截胡?!
穆德里脸上还是微笑平和的,不过他反复推了两次眼镜,一道冷光从镜架边缘划过。
阿德里安最为沉稳,他连站立的姿势都未变,只是闭上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沉了沉气。
古德绍冲着兰斯暧昧地摸了摸下巴:“我就住在十九层1901号套房,诸位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当然,问问题还是找些年轻人,了解的通透。”
说完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古德绍背起手,腆着肚子,意满离去。
芙伦拉冷笑:“他是在暗示谁去找他。”
乌芃笃定道:“他不想活了。”
穆德里夹着两指,贴在唇边,模仿着吸烟的动作,轻轻一呼气:“隔墙有耳,小点声。”
这话里的意思那些小公会也听出来了,背着古德绍,他们也忍不住嘲弄——
“呵呵,什么问问题,这是在暗示我们开价呢。”
“可真够小人得志的,也不知道国王为什么让他接替陈明壁。”
“你没听他说代表的是塞拉尔亲王吗,这位许是个关系户,国王在给夫家谋福利呢。”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有与顶级公会一较高下的机会了不是吗?”
“可是他在扰乱市场,我们不能因为竞争不过顶级公会就让他为所欲为。”
“我才不管什么扰乱市场,做生意利益才是硬道理。”
......
其他五个顶级公会并没有加入讨论。
他们面色阴沉,陷入了纠结。
让他们花钱贿赂一个酒囊饭袋,他们觉得窝囊,可如果以后塔斯曼的财务部长都是这个人,难道他们就再也不赚这份钱了吗?
是否要出大价钱买通古德绍,成了他们最大的困扰。
夕阳坠落,曼星海号终于启航。
随着一声冗长的低鸣,船头划破海面,驶向大洋深处,甲板上,灯光盏盏亮起,在船身笼出一片安宁的光晕。
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暮色降临,曼星海号离开弗比斯湾,进入无人管辖的公海。
灯光洒向海面,能够看到浓黑的海水上,浮起亮盈盈的蓝光。
海浪将夜光藻冲上水面,在井然有序的拍击声中,大海显现出它最瑰丽的颜色。
而遥远的塔斯曼,从莹蓝海面,经过一段漫长且沉冷的漆黑,抵达八百米深的海床,能看到更加壮阔的风景。
光巨口鱼张着巨大的嘴巴,摆动身体侧面的发光器,缓慢游过一座矗立在海底的宫殿。
宫殿的灯柱上,装满了采自地下城的荧光石,它们光线强烈,将每一块瓷砖都照得清晰可见。
这里曾经是一座随着沧海桑田沉入海底的古城,在塔斯曼海盗国建立后,桑德罗国王命令工匠将这里修缮,作为他今后的居所和办公地。
他没有劳民伤财的另建行宫,节省下来的资金刚好成为了抵御联邦清缴的关键,因此为塔斯曼换来了自由的命运。
在宫殿周围的海床上,栽种着数棵来自海底S级地下城的芦浦树,这种树的树干呈乳白色,外表光滑,好似竹节,叶片呈裙带状,绿色透明,分泌粘液。
每时每刻,都有气体从树干输出,再被叶片上的粘液包裹成气泡,缓缓升起来。
两个气泡撞在一起,便会融成更大的气泡,久而久之,气泡便将宫殿彻底笼罩起来,形成了一片没有海水的空间。
芦浦树生成的气体中,带有供人类生存的氧气,以及大量的水蒸气。
此刻,桑德罗正依靠在寝殿的座椅上,他面前的圆桌摆放着来自陆地的水果。
他有着健康细腻的棕色皮肤,在白色荧光石的照耀下,泛着动人的光泽。
他的身材修长,骨架匀称,肌肉线条是恰到好处的性感而不精悍。
他的双眸内勾外翘,细润狭长,左瞳是灰蓝色,右瞳是灰绿色,天生的异瞳让他的眼神比常人多了份神秘和妖冶。
桑德罗穿着件轻薄的白色长衫,两条蓝色束带交叉呈V型缠于胸口,长衫底端垂至脚踝,以防松垮,腰间用一条黄金与宝石制成的环带扎紧。
环带轻而易举地勾勒出他细韧的腰线,将扁平的小腹和挺翘的后臀衬托得更加突出。
桑德罗的腕骨和脖颈都佩戴着晶矿石制成的手链,这与长衫内,左胸口处,那颗圆形小环上坠着的是同一种。
他捏起一颗葡萄,疏懒地喂入口中,修长的小腿搭在身旁明黄的抱枕上。
这时,一个人逐渐逼近,影子漫上台阶,挡住了桑德罗面前的光线。
桑德罗并未抬眼,他漫不经心的将葡萄皮吐出,还想摘第二颗。
一只粗糙的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肆无忌惮地抚摸他的下颌和细嫩的脖颈。
紧接着,大手挑起他的下颌,将一颗葡萄塞入他口中。
桑德罗含住葡萄,没有咬动,而是用异瞳看着面前一身漆黑的男人。
男人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摸下去,在细腻的皮肤上止不住的流连,男人低喃着:“Sandro,你简直是这片海域里最美的夜明珠。”
桑德罗扯唇笑了,露出洁白的贝齿。
男人的手还想往胸口那颗小环上摸去,在他即将得逞之时,桑德罗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塞拉尔,你连这几天都等不了吗?”
塞拉尔默不作声,漆黑的眼仁闪烁片刻,才终于收回了手。
他打量着国王诱人的身材,性感的肤色,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仪式感。我会为你修建红鹦石镶嵌的宫殿,会在订婚仪式上当众标记你,会在成婚那天,和你在精心打造的宫殿内交配,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我会精心照顾这个国家和你,毕竟第一眼见到你时,这就是我的梦想了。”
桑德罗的笑容更深了,他坐直身子:“我要让中标的公会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为我们送上祝福。”
塞拉尔很不喜欢桑德罗说话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