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坚持联姻by消失绿缇

作者:消失绿缇  录入:02-03

它意识到,这是一条十分脆弱的鱼,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手段,生活在这片海域,早晚会被其他捕食者吞吃。
它第一次,生出了类似于怜悯的情绪。
“Malfor malgra da afero......”(脆弱又奇怪的鱼)
它放弃了杀死桑德罗的念头,收回了尾巴。
“你会说话?”桑德罗小心翼翼问。
他发现这个怪物似乎和他一路见到的那些只会破坏和吞吃的低等生物不一样,它有语言,有思考能力,有情绪,它是智慧生命。
桑德罗的嗓音再次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它停下来,没有立刻游走。
“Bona.”(好听)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桑德罗抿着唇,谨慎地打量怪物的神态。
“Endelea.”(继续)
“你到底是鱼还是人,你是这里的居民吗?”桑德罗见怪物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便放下心来,继续询问。
它用带着淡蓝蹼的手掌托着腮,享受着桑德罗清亮动听的嗓音,它发现只要自己随便应个音节,桑德罗就会说一大串。
“ang.”
“我是意外到这里来的,我叫Sandro,你能听懂吗?”
“wa.”
“这里的海和我的海不一样,我们那里是蓝色的。”
“en.”
“我不知道为什么落到这里来了,我忘记很多事,你能帮我出去吗?”
“ha.”
......
鸡同鸭讲一段时间以后,桑德罗沮丧地捂着肚子,耷拉着脑袋:“我饿了。”
但他知道怪物一定是听不懂的,他甚至想要教给怪物自己世界的语言。
声音消失了,它有些无措,于是用尾巴搅动海水,让荡起的水浪催促桑德罗。
然而桑德罗已然没了力气,彻底蔫了,除了懒懒抬起眼皮外,并没吐出一个字。
它见桑德罗没有任何反应,以为这条鱼是生病或者濒死了,于是它伸出宽大的手掌,将冰凉的蹼贴上桑德罗的皮肤。
它感到桑德罗蜷缩起来了,背弓成一道弧,上面没有刺,很光滑。
有些鱼应激时也会弯成弧的,它只能这么猜。
怪物似乎叹息了一声,将身子贴了过去。
“Jeraha lako liko wapi?”(你的伤口在哪里?)
桑德罗难得听它说这么长串的话,但又完全不能理解,他只能谨慎地观察着怪物下一步的动作。
它没有听到回答,于是垂下透明的眼睫,只见它用一只手蹼托起桑德罗的臀,另一只手盖住他的背,探出舌尖,舔舐起桑德罗的皮肤来。
它很少受伤,但被驱逐到这里之前,它受了一次非常严重的伤,几乎奄奄一息。
它只好躺在海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将溃烂的肉撕下去,让它们重新愈合。
这样会恢复的快一点。
它先是舔起桑德罗的锁骨,舌尖在锁骨窝里流连,它以为那是个被重击后的凹陷,后来发现那处的皮肤柔软,覆盖着骨骼,似乎并未受伤。
于是它猜,受伤的地方应该是被藏起来了。
于是它拨开桑德罗捂着肚子的手臂,强迫他挺直上半身,从锁骨处向下舔去。
桑德罗惊讶问:“你做什么?”
怪物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手蹼将他牢牢按住,尾巴卷起,束住他乱踹的双腿。
它仔仔细细的,将这条鱼舔了一遍,而腰部以下疑似伤口的窄缝,被它反复舔舐了好几次。
它猜那里会尽快愈合。
桑德罗棕色的皮肤彻底红了起来,他剧烈颤抖着,信息素胡乱四溢,散发甘甜的气息。
下一秒,他就再次变成了灯塔水母,无数根柔软的触手卷起来,用力抱住蓬松的伞盖,羞耻的将自己裹了起来。
“gua?”怪物十分不解。
它感到那条鱼消失了,而自己的手蹼上,落着个轻盈柔软的小东西。
那之后的很多天,桑德罗都没能再变回成人形态,因为他刚刚再生,根本没有力气。
所幸水母幼年形态让他对食物的需求变得很低,他只要吞一些水面的浮游生物就够了。
怪物将他带去了那片红树林,让他藏在一棵桐花树下,防止他被其他异兽吃掉。
怪物很爱听他的声音,于是他们经常聊天,虽然他小的可以拿怪物的掌心当床,用怪物的尾巴当大滑梯,但他能明显感知到,怪物的善意和呵护。
慢慢的,他开始能稍微理解怪物的语言,而怪物已经彻底学会了他的语言。
桑德罗认为,这是他说话比它更多的缘故。
由于英语的一些发音与怪物的语言相似,所以它学起来更快更好,于是桑德罗给它起了一个英文名字——Ryan.
那天,Ryan在甬道的岩壁上,用手蹼刻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它透明的睫毛卷翘,眼眸深邃又认真,碎石在它淡蓝色的蹼上留下细小的划痕,但它毫不在意。
它托起掌心脆弱的小水母,让他去看石壁上的字。
桑德罗蓦然心尖颤晃,伞盖忽闪,不禁用触手卷住了Ryan的手指。
桑德罗的记忆在逐日恢复,能教给Ryan的东西也更多,他已经可以长时间保持成人形态了。
但他还是如做水母时那样,喜欢枕在Ryan长长的尾巴上。
他经常跨坐在那条长尾上,抚摸坚硬漂亮的鳞片,鳞片冰凉,但尾巴却会随着Ryan的呼吸微动,这让他深刻的感受到,Ryan强大又旺盛的生命。
桑德罗几乎将Ryan每片鳞片都摸了个遍,Ryan也纵容着他。
直到有天,他突然发现一枚靠近小腹的软鳞是可以掀起的,他好奇的变出一根触手,探到软鳞下触碰。
这么轻易就能掀开,岂不是很容易被攻击,难不成这就是Ryan的弱点吗?
他正这么想着,谁料那片鳞下的皮肤却迅速充血膨胀,变得热而坚硬。
Ryan直起身,鱼尾立刻卷起来,缠住了桑德罗的小腿。
桑德罗微怔,他望向Ryan急促起伏的胸膛和深邃的眉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于是怂怂的变成小水母,跳过软鳞,从Ryan的腹肌一溜烟爬了上去,缩在Ryan的肩膀不动了。
又过了几个月,桑德罗想起了自己是塔斯曼的国王,想起自己拥有很长的寿命,想起自己根本无需害羞,尤其是在这只纯情且强大的异兽面前。
“Ryan,你能够陪我很久吗?不离开,不死去。”
Ryan眨着眼睛,怜爱的用手蹼抚摸桑德罗光洁的脊背:“I will......”
“那么,我想要亲吻你。”桑德罗说着,跨坐在它的尾巴上,倾身含住了它的唇。
他知道Ryan是异兽,他曾以为异兽都是恐怖和邪恶的,可Ryan保护了他,反倒是他的同类,总是处心积虑的伤害算计他。
它用舌头舔舐过他全身,抚摸过他所有敏感部位,可他知道,它是世上最纯情且忠诚的爱人。
“Sandro......”它低喃他的名字,眼睛眨动,努力学习着这个新鲜的技能。
“我要离开一阵子,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向我的敌人复仇。”一吻过后,桑德罗枕在Ryan的胸膛,掌心贴着它心脏的位置,“等我回来。”
暮色温柔,时钟沙沙,距离他遇刺那天,刚好过去了整整一年。

桑德罗很快从回忆中抽离,看了一眼时间。
订婚当天需要穿的礼服已经摆在了他的床头,塔斯曼几大权威媒体也应邀来到海底驿站暂住。
这次还不是正式大婚,到场的都是桑德罗与塞拉尔的熟人,以及身在重要岗位的官员。
所以只有少量照片以及视频会通过媒体传播出去,作为给关注和期待这件事的民众的交代。
等到了下个月的大婚庆典,才会隆重的全国直播,华服会更加精美,流程也会更加繁琐。
目前塔斯曼礼乐队,歌舞队正在紧锣密鼓的排练着,希望在大婚那天,为这对天造地设的伴侣送上诚挚的祝福。
思及此,桑德罗重瞳缩紧,用力捏断了礼服上的金黄胸针。
他一松手,胸针碎块掉落在地上。
桑德罗忽视掌心传来的痛感,迅速穿戴好衣服,踏出寝殿,径直走到议事大厅。
侍从没想到不过早晨六点,国王就要开始工作,她忙打个哈欠小跑跟上。
桑德罗端坐在玉石砌成的方椅上,掀起眼皮,冷冷道:“叫古德绍来。”
命令一层层传达下去,得到的结果却是,古德绍只剩一具冻得梆硬的尸体了,而且经过法医鉴定,其死因十分复杂,凶手至今没有头绪。
桑德罗心知,古德绍的死亡与高塔和鬼眼两家公会脱不开关系,但他闻言,仍然愤怒的一拍桌子,厉声道:“古德绍死了多少天了?塔斯曼的财务部长被害身亡,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不告知我?”
站在议事大厅中的一群官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埋下了头,不敢吱声。
激进派的官员心知肚明,古德绍之死,必然有理智派的人和国王通风报信,他们没说也不耽误国王知道。
理智派就更清楚国王是要借题发挥了。
这时塞拉尔的亲信鮟鱇站了出来,他眼珠转了转,圆滑地解释道:“您这段时间为了婚事忙碌,大家是不想给您徒增烦恼啊,古德绍的死因警卫队一定会调查,竞标的事情也交由利邦负责,现在已经圆满收尾了。”
桑德罗盯着他,目光森凉,斥责道:“谁允许利邦这个警卫队长插手财务上的事情的?”
鮟鱇被噎了一下。
国王不会不明白,如今一切人员指派都会被塞拉尔插一手,那么今天这脾气,大概就是发给塞拉尔的。
鮟鱇明知塞拉尔的阴暗心思,也知道国王心里有脾气,但他只能装糊涂。
“塞拉尔亲王也是为您分忧,可能是看您疲劳,忘记告知您了。”
桑德罗面色稍霁,看起来像是因为塞拉尔才给这个面子:“利邦在哪儿,连他也不知道向我汇报?”
“是昨天晚上刚签的,您睡得早,他可能打算今早再向您汇报的。”鮟鱇回答得滴水不漏。
桑德罗稍微抬起下巴,审视这个猥琐又圆滑的人。
他靠向椅背,目光变得悠长而慵懒,似是漫不经心地问起:“签了哪家?”
“听说是高塔公会,但是好像高塔公会目前开不出五百吨,所以他们自己要从鬼眼公会购买一批。”
闻言,桑德罗似笑非笑:“利邦来不及向我汇报,但跟你汇报的倒是勤快。”
鮟鱇脸色稍变,突然有点哑口无言。
好在桑德罗并未揪着这点不放,他无视鮟鱇尴尬的脸色,虚扶玉椅把手,修长的指节轻敲:“这两家公会以前合作过,晶矿石质量还不错,就是姿态太高傲。你去将他们的人接来,我要让联邦的顶级公会见识一下,塔斯曼海底帝国的伟大。”
“是。”鮟鱇还因为桑德罗方才的话心虚着,见桑德罗的语气突然温和下来,他赶紧连声答是。
转个身的功夫,鮟鱇突然琢磨起来。
要说那个鬼眼公会高傲还勉强说得通,但高塔公会?
这家不是从上至下一以贯之,手段脏脏的,笑容大大的?
曼星海号上,邮轮响起温馨提示——
【报名参加海底漫步的游客请立即到大厅集合,按分配号码寻找领队。】
这是一项体验用芦浦树泡泡漫游海底的活动,但项目的报名人数极少。
因为对于联邦的游客来说,让他们相信仅凭一个泡泡就达到远超潜水服的效果,进行海下数百米的深潜,还需要克服很大的心理障碍。
不过陈顺安曾介绍过,芦浦树泡泡其实是一种包裹着气体的粘液,这种粘液遇到海水后就会变成弹力非常强的薄膜,哪怕被极其锋利的刀刃戳割都不会破。
一个一人大小的泡泡,足以供人类在海下呼吸三个小时,而且泡泡内氧气用尽也不用担心,只需找到沿途的芦浦树充气站,再取一个泡泡即可,因为泡泡之间彼此遇到,就会很快融合成一个整体。
出来就更简单了,这些泡泡一旦出海接触空气,就会自动破裂消失,仿佛是专门为人类在海底生存准备的。
兰斯起得早,与湛平川在自助餐厅吃了好吃的滑蛋三明治。
清晨温柔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洒在洁白的桌布上,兰斯吞下最后一口水牛芝士,乳白色的芝士球将他左颊撑起,他一边嚼一边随口道:“老公,还想要。”
湛平川停下刀叉,抬起眼,目光由惊讶变得浓炽。
好像前天晚上刚在灵境系统里大do特do了一次,小狐狸哭的眼泪都滴到红彤彤的海里了。
但也不是不行......
兰斯察觉到湛平川逐渐滚烫的目光,抬头,咕咚,将芝士吞下去,缓缓道:“......一颗芝士。”
湛平川:“。”他想歪了。
兰斯:“。”他知道他想歪了,于是不可避免的,他也想歪了。
梦境女巫这几天收到不少热情Omega的好友申请,她每天婉拒几个,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今天难得起个大早来餐厅吃饭,打着哈欠一抬眼,就看到唯一的弟和未来赘婿在深情对视。
梦境女巫:“......”
这就是老父亲不让早恋的弊端了,某些小O一旦谈起来,有种不顾家人死活的美感。
她目不斜视的从两人身边穿过,欠嗖嗖伸出两根手指,剪断两人黏在一起的视线,随后淡定取盘子,夹培根。
湛平川轻咳,将自己碗里的芝士叉起来,喂到兰斯嘴边,揶揄道:“没关系,咱们可以巧妙又不失尴尬地略过刚才的话题。”
兰斯笑了,眼睛弯弯的盛满了晨光。
他发现自从认识了湛平川,他笑的时间快比以往十余年都要多了,哪怕是在任务压身情况紧急的时候。
他天生心思重,爱猜疑,很难想象,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快乐。
还好,这个人现在是他的。
“等救了国王。”我要带你回高塔公会,向他们重新介绍你的身份,你是被白法老放在心尖的小狼崽。
湛平川故意凑上耳朵:“说清楚啊宝贝儿,救了之后呢?”
兰斯一口咬掉湛平川那份芝士,含含糊糊道:“到时候再说。”
“好了,说正经的,要不要看看利邦的行动轨迹?”湛平川摆正脸色,取出手机,点了三两下,地图上显示出一条红色的行动路线。
兰斯探身看去。
昨天塞拉尔突然给利邦打来电话,梦境女巫和阿德里安迅速行动,打算把利邦送回房间。
可兰斯盯着那通电话,总是觉得心里堵着一块。
他下意识敲藏在耳朵里的微型耳机,想让小丑想办法瞬移过来一个跟踪设备,可良久,对面都没有回音。
海上信号总是时断时续,小丑也可能在休息,但当下确实没办法再等了。
阿德里安已经打算跃出阳台了,兰斯望着他的背影轻喃:“要是有个跟踪器就好了,就不用担心他来偷听。”
可两家公会都没想到,原本一场平平无奇的竞标,会发展成如今这样,所以谁也没带那些专业设备。
正这时,湛平川突然说:“也不一定非要用跟踪器。”
兰斯:“嗯?”
“这货的手机是什么牌子?”湛平川突然问。
阿德里安停下身,取出利邦的手机,皱眉看着湛平川:“ipear28.”
湛平川:“谁跟他同牌子?”
阿德里安:“我不用这款,功能太花里胡哨了。”
芙伦拉:“我是ibanana。”
穆德里:“现在谁用ipear这种又贵又复古的机型,都用ibanana。”
阿巴顿点头。
于是湛平川垮着脸,非常不爽地掏出自己的新款ipear,与利邦的账号绑定了密切关系。
妈的,第一次居然是和这货绑定。
他之所以能想到这个方法,是因为异地恋以来,他每天抓心挠肝想小狐狸,准备这么办很久了。
可惜兰斯用的也是ibanana,所以计划一直没有得逞。
不过好在,他们现在有了利邦的行动轨迹。
兰斯发现,利邦昨天离开邮轮后,去往西南方向大约十海里的位置,然后又向西走了十海里。
位置就停在那里,直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兰斯对塔斯曼海盗国海底的建筑完全没有概念,所以光看利邦的轨迹,发现不了什么问题。
“拿去给陈顺安看看,这片到底是什么地方。”
于是,刚坐下吃了两口培根的梦境女巫也被他们俩拽走。
三人找到监视陈顺安的明线暗线,湛平川手起掌落,直接敲晕,然后堂而皇之的与陈顺安会面。
梦境女巫负责在会面后解决几人的记忆。
陈顺安戴起老花镜,看着地图,仔细分别着方位,看着看着,他蹙起眉,“嘶”了一声。
“怎么?”兰斯问。
“这不是国王宫殿的方向啊,这都......都靠近旺德兰德海沟了,严格来说,这里算是海底的远郊,平时我们基本不去。”
“旺德兰德海沟?”
陈顺安解释:“哦,塔斯曼海域其实是一片被四大海沟包围起来的海底平台,海沟处风浪大,大型鱼类多,很少有渔船或邮轮造访,所以我们国家才可以长久和平安宁。旺德兰德海沟是其中最深的一道,国王失踪那一年,就是逃去了那里的一座地下城,也正因为那里偏远,所以塞拉尔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国王。”
兰斯心中一动:“你说国王在地下城里呆了一年?”
陈顺安面带疑惑:“是有什么问题吗?”
湛平川轻笑:“地下城处处危机,环境恶劣,稀奇古怪的异兽数不胜数,在里面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你们国王还挺厉害的。”
陈顺安:“国王必定是受了很多苦的,只是他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好问。”
兰斯垂眸思量。
湛平川继续说:“先不提国王,倒是订婚在即,利邦作为塞拉尔的得力助手,不赶回宫殿帮忙,反倒跑去穷乡僻壤,难道去度假了?”
这才是古怪的地方,而且利邦是被他们送回去后,没过多久就出发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接到了塞拉尔的什么命令。
绑定密切关系只是湛平川心血来潮之举,没想到还真的有发现。
陈顺安:“可是这片郊区确实没什么东西啊。”
“那西南呢?这片是什么沟?”湛平川指着问。
陈顺安放大地图:“哦,这是一片风浪小的区域,海流较为平缓,不易出现大事故,咱们的这艘邮轮也是从这里经过的。”
湛平川:“我不懂海流,利邦想要到达的目的地,一定要从这地方绕一下吗?”
陈顺安:“当然不,对于海洋生物觉醒者来说,风浪和海流都不是问题。”
湛平川挑眉:“也就是说,他特意绕到这边,然后才拐去了郊区。”
陈顺安点头。
“我猜,他是为了见什么人或取什么东西,然后一并带到目的地。”兰斯终于开口,“不管旺德兰德海沟多么无关紧要,既然敌人去了,就一定有目的。”
陈顺安一听也开始慌了,他搓着粗糙的双手:“那怎么办,要不我去看一下?不过要劳烦你们帮我周旋。”
这里只有陈顺安一个人熟悉海底结构,且不会在大海中出意外。
兰斯眺望远处无垠的海面,问:“你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是游着过去,需要将近一个小时,但我儿媳妇设计了海底公交系统,虽然还未正式启用,可我知道启动密码,乘海底公交在芦浦通道里行驶,只需要十分钟。”陈顺安答。
“那就好。”兰斯表情放松下来,如果往返可以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还是能做到不被敌人察觉的。
“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出发。”
说着,陈顺安干净利落地脱掉外衣,摘去眼镜,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落水的刹那,他的身体化成一只海龟,两只褐绿色的前爪用力一划,便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梦境女巫还蹲在那四具躺尸身边,见谁要醒了就顺势补一手刀。
她托腮咂摸着:“会不会是你们太多疑了,万一人家是取快递再送回私宅呢?”
果然,兰斯答:“有可能。”
梦境女巫叹息:“唉,行吧。”
谁让多疑已经是兰斯的老毛病了,她除了陪着也没别的办法。
湛平川扫向百无聊赖却没什么怨气的兰绮,突然道:“绮姐,我发现你脾气其实挺好的。”
兰斯这个理直气壮的‘有可能’听起来确实不太客气,兰绮毕竟是高塔公会的大小姐,能这么认真对待对家提出的建议,实属不易。
“哈?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梦境女巫漫不经心。
湛平川:“怎么会,你对我宝贝儿就挺客气。”
蹲着的梦境女巫与站着的兰斯同时一僵。
恰好此时,得到消息的阿德里安也赶了过来,面前被敲晕的四个人还需要他帮忙搬运一下。
他的到来巧妙地吸引了湛平川的目光,冲淡了梦境女巫和兰斯的不自然。
“在聊什么?”
兰斯刚欲回答,就听湛平川抢先道:“哦,聊绮姐恶劣名声下不为人知的友善。”
阿德里安:“。”
他实在是涵养太好,礼数太周到,所以才没有在听到这句话时擅自变幻表情。
梦境女巫此刻已经演技上身,她随意拨了拨咖色卷发,摇头叹息:“本我还是没有藏住,被你挖掘到了。”
湛平川真诚安慰:“没关系,其实已经隐藏的很深了,我也是目光如炬才侥幸察觉。”
阿德里安:“................”
兰斯忍俊不禁,稍稍扭开了脸。
他们合力将四个塔斯曼人塞进了陈顺安的洒扫间,然后掐着表等待陈顺安归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陈顺安气喘吁吁的在海面露了头,湛平川迅速用银丝将他提上来,他再次幻化成人型。
海水从陈顺安湿透的衣服上滴下去,染湿了一小片甲板,他迫不及待地说:“我去了地图上的位置,那确实有几栋房子,但其他几处已经没人居住,只有一栋亮着灯。”
“利邦在里面?”兰斯道。
陈顺安点头:“不止利邦,里面还有一个人,个子矮小,穿着长袍,脸上围着一层巾,看不清长相,但利邦似乎对他很尊敬,和他说话始终站着,我只见利邦对塞拉尔这样过。”
“哦?”兰斯来了兴致,“你觉得那人熟悉吗?”
陈顺安摇头:“从未见过,虽然看不清脸,但身段和举止,不像是王宫里的人。”
湛平川嗤笑:“看来地位不低啊,塞拉尔也真是,就把人藏在郊区的房子里,也不知道带去给国王认识一下。”
梦境女巫面露嫌恶:“不会是塞拉尔养在外面的Omega吧?”
“我看不像,那个人手里拎着个长箱子,时不时看表,似乎在等着什么。”陈顺安说着,取出手机,“哦,我偷拍下来了,你们看看,但我担心被他们发现,所以没敢靠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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